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1章 :美女电话 我,中文名,方洛凌,英文名,fi今年芳龄二十五,未婚无男友,高级培训师,收入约有两万一月,比金领不足,比无领有余。名下有辆现代crv车,另有两室户房屋一套,产权归属——中国某巨头银行。 高级培训师,说的好听点,就是帮着公司发展“潜力股”,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制造公司中一个又一个金枝欲孽现代版的罪魁祸首。千军万马过了独木桥的“孩子”,经过四五年的大学寒窗,好不容易跨入社会,想要将着十几年的奋斗一博回本,自然会在公司的管理培训中拼死拼活,手段使尽。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公司要的是聪明人,自然那些聪明,而又不露聪明的“孩子”,会成为公司的潜力股,而高级培训师,则是教着这些“孩子”在团队合作中,暗战队友,明算敌人。 做猎头的朋友,总问我:“为什么你就不尝试一下高薪厚禄的企业职位?” 我总是淡然一回:“第一,我觉得现在挺高薪,第二,我觉得够自由,一个月上个十天班,平日里,睡睡懒觉,码码博客,能拿两万块的差事去哪里找?” 第三,我从不告诉别人。心已疲倦的我,又何尝想再入那宫斗般的场所? ※※※ “if_youder_offfar, myve_wiget_youe. if_you_fe_wrongr myve_wiget_youe. if_you_ever_find_yourself lde get_byour_feedif_me …………” 微睁着惺忪的眼眸,我胡乱地摸着床头柜边不断响起“myve_wiget_youe”的索爱。 ——啪—— 空调遥控板猛地砸落而下。 “该死——”我猛地起了身,心疼起那可怜的地板。 “myve_wiget_youe_boy……” 铃声继续响着。 “boy个头……” 一声咒骂,我略带粗野的声音,便又柔细下来:” “fi,我是jessica。”一个娇声滴滴而传。 jessica,我的同事,负责拓展训练场地的美女,万人迷一个,平日里身边帅哥颇多,用她的话说:“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个?” “说,大清早扰我干嘛?” ------------ 第2章 :娇声托付 “fi,我,我那个来了,不舒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你能替我去山的场地吗?你知道的,老朋友来,很难受的……” “哎,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我替你去。” 我阻止着她絮絮叨叨的解释,“老朋友来”,这个理由未免太傻了,半个月前,她就用了这个理由,让我帮她看场地。怕是昨晚上与某位帅哥缠绵后,起不了床才是真的。 “你真好——,下次请你吃饭。” “好了好了,拜了。” “拜…………亲爱的……” 我果然没有猜错,这电话还没有挂去,便传来她造作的娇媚之声。 “亲爱的……小心累死!……” 对着暗下背景灯的手机,我学着她的媚声,咒骂起她。饭倒从来没有请我吃过,这破差事倒已是干过几次。身为培训师的我,哪次都知道她在骗人,不过,既然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男人相约,出去一趟便也无所谓。 ※※※ “呲……” 钥匙一插,脚下离合一踩,油门一踏,车便动了起来,三千转之后,便提到了八十公里/时的速度,直奔目的山。 上高架,转隧道,过大桥,驰大路,走小道,九曲十八弯后,随着“吱……”的一声。车便停在了小全山的蜿蜒山道。 尚未将档位拨到驻车挡p,车外的天蓦然间暗了下来。 “不是吧,要下雨……”浪费了这么多油钱,居然碰上个下雨天。 只半分钟功夫,天已如黑夜一般漆暗无比。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纤指随意一按,我仰靠在座驾上,听起歌来,却无意间成了交通广播电台。 “请各位观测日全食的听众做好必要防护。张博士,麻烦您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次四百年一遇的日全食是如何形成的?” “日全食的形成是因为——” 日全食,不就是月亮遮住太阳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轻按一下cd键,车内的声音一下从科普知识,换成了音乐。 ------------ 第3章 :绝世俊颜 闭上双眸,独自浸没在音乐的陶染中,等待笼着晴空万里的黑幕撤去的那个点儿。 ——腾—— 车外,忽而传来一个闷声。我直了直身,眼前一片黑暗,微微动了动钥匙,近光灯一打,不远处竟躺了个人。抬眸望天,再望前方,刚才那里好像还没有人?怎么突然就躺了个人? “滴……滴……” 按了按喇叭,我观察着前面的动静,躺着的人似乎未有起来的意思。好奇之心,人总是有的,但在如今的社会,保不准就是一个碰瓷惹事的人。手机抬了抬,轻按了“”。这年头,遇上这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找警察。 然而,那被尊为“社会求助”的电话,终是没有打通。呵……日全食……日全食……,把手机信号也给“圈”掉了。等吧,就等吧。 全黑的时间并非很长,不过才四,五分钟的样子。天又如清晨那般,泛起了白肚。车灯关上,重现的日光打在车前不远的那人身上。人未起,而衣却随风而扬。 “古装?” 虽不似清晰,但那衣衫绝不是现代人该穿的。莫不是哪个演员拍戏?不行,为人还是谨慎些的好。拿,我开了车门,手亦在边走的过程中,按下了“11”。 第三个数字“0”,我竟没有按下。天,那是一个样貌如此绝俊的男子,发如丝,长披在身,睫如羽,遮蔽双眸,唇的线条,鼻的勾勒,无不完美极致,略带铜色的肤,衬着男子的气质。黑色的长袍紧贴在约摸一米八多的身上,彰显着一种隐隐的霸气。男人,我见过不少,明星电视里也常有,可面前这个男人的样貌却是这般醉人。不得不承认,如我这般清冷的女人都为之而惊的男人,几乎在这世上是不存在的。 难道他是新出道的演员?拿起电话,我拨起了jessica的电话。 “啊……喂……” 拖长的调告诉我,显然电话去的并不是时候。 “jessica,场地有拍戏的么?” “啊……呃……拍戏?……没……谁会看上那地方……” 这话虽断续,还带着一丝不悦,但她说的也没有错,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拍戏的地方。四周整一个就是荒地,所谓“全山”不过是一个土墩而已。做培训时,土墩就用来做速降的。 “ok,知道了。你忙吧。” 话才一落,这“求人办事的人”就把手机给按了。 ------------ 第4章 :霸道慌措 “你醒醒。” 我俯身喊着面前这个静静睡着的男子,微开的领间,一块银色的挂件落入了我的视线。 “狼?” 精致的雕刻,琢成了一只狼首,耀着灿灿银光。然而,这挂件的主人却似一个世间难有的雕塑般,一动不动。伸过指放在他的鼻下,淡而平和的呼吸告诉我,他还活着,而且应该无事。既然如此,我还是先看场地,毕竟公事总要大过流连于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子。 场地的查看,不过是瞧瞧土墩上的树是否还在,那树根又能否还能经得起绳索的圈勒,平否有坑洼。做户外管理培训的时候,这些天然场地自是需要拿来用的。 半小时后,我对周围的一切做完了必要的勘察,确认已无问题,便又回到了他的身前。 “醒醒。” “醒醒。” “醒醒。” 我连喊了三声,然而却连一个回应都无。莫不是要用水泼一下?水?——车上还有我昨日喝过半瓶的农夫山泉。回到车上,取了半瓶被我已光顾过的“有点甜”,再次来到他的跟前,拧开盖子,往着那张让人不忍下手的脸上泼了过去。 “呃……” 挂着水珠的密睫微微动了动,藏于黑袖中的手抬过额,轻揉着眉宇。 “你……啊……” 尚未从他醒来的问话中反应,颈已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身子亦倒在了地上,清亮深邃的墨眸直射过两道玄冰冷箭。 “你是谁?!——” 隐着皓齿的薄唇扔出一句冷冷问话。 “我……” 因吼间的紧扼,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本能的,我推着他微压而下的身。然而,在他这般高大身躯下的我,不过是刀殂上的鱼罢了。 瞳仁中倒映出我略显扭曲的模样,许是自己觉得手劲过重,指略微地松了开来。 “咳……咳咳……” 喉间的咳嗽让着尚未完全脱离的手,在细微的颤抖后撤了去。 “你是谁?!——” 那声,似无变化,霸道,清冷,还带着一丝丝隐隐的慌措。 ------------ 第5章 :善意敬告 “我……咳……叫方洛凌,你是……” 我并未对他大喊,一是没有力气,二是这荒郊野地,保命许是比大喊更利形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住口!!——你竟敢与寡人称你我?!——” 寡人?寡人?他是皇帝,又或是神经病,还是幻想症?……我,竟然否了后两者,选了第一个答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原因只有一个——女人的直觉。 “皇帝?……” “来人!……把这女人给寡人押下去。” 他真的是一个帝王,只是他的喊绝对不会召来任何一个人,因为这里是二十一世纪,而不是他睥睨天下,普天黄土的不知某朝某代。 睫微微落下,深邃眼眸微有斜睨,身后的无声让他的神色不似那般坚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忽而,我对这个陌生的“寡人”生了一丝怜悯。 我是一个高级培训师,平日里,我的工作便是从人的眼眸,唇的话语中去读懂他的背后,给他的职业生涯定下方向。也许,我曾经扼杀了很多人的“钱途”,但我自信那些人,即使被我放行,亦无法成为角逐中的那个胜者。 他的俊眸中竟藏着不安,与他时才的慌措告诉我,这个高高在上的人,非但“寡”,而且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背景。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我淡淡道。 他未语,只是人,却站了起来。英俊挺拔的身,遮过还不甚明亮的日,倒映过随风而扬的衣诀。 我也起了身,继续道:“这里没有你的侍卫,没有你的宫女,没有你的大臣……” 俊眉下的眸在迷茫的扫睨后,蓦地转了回来,薄唇正要再启,却被我的一句话消了眉宇间的那个紧蹙:“更没有你的仇人!” “仇人……” 他低低一喃。 呵……仇人?他该是谁呢?一个有仇人的帝王? “想走么?”我问道。 他抬眼望我,复又望天。 “不要看太阳!!——会伤到眼睛!” 宽大的衣袖半遮着额间,睫,随着袖的放下而落下。日食的光极容易伤到双眼,虽我不甚关心这次日全食,但多多少少在新闻中听到不停地敬告。 ------------ 第6章 :回咸阳宫 我的阻止让他放下了初时的警觉,不停扑闪的睫许是被太阳的金辉印下了金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由地,我笑出了声。 “寡人要回宫。” “回宫?你的宫在哪里?” 对于“你”这个称呼,他还是有芥蒂的。话才出,他的眉又紧蹙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竟开了口:“咸阳。” 咸阳?这以咸阳为都的王朝中国历史上并不少,而他究竟是谁? “你回不了。” 话一落,他便上前一步,而我则将眸光斜睨向自己的车。他并未直接而视,只是用着余光瞥睨。 “你也许是不巧穿越过来了。” 虽我不是一个穿越迷,但空间的交错在物理上而言亦是一件可能发生的事。有一个物理界的朋友曾经告诉过我,所谓电视剧或小说的穿越,许能真的实现。只是,到现在为止并无法被证实。我不太愿意与那朋友交流,因为他是一个有着渊博知识,却又下流的男人。斯文中的败类,在这个世纪可谓比比皆是。 “穿越?……” 话说着,他将侧过的目光,正了正,略带错愕地望着车。呵……,我就知道无论哪朝哪代,哪怕是清朝最后一个皇帝宣统都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crv车。 “是。” 走到车前,回首望他,继续道:“你现在是回不去了。” “嘶” 一道寒光从着黑色衣袍中闪划而出,若如玄冰的冷刃抵在我的胸前。 “信与不信,你可以自己定夺。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回去,只是现在有些困难。” “何意?” “如果你是历史上哪位帝王,那按着历史发展的顺位,你都必须存在于属于你的那个时代,否则,整个历史将被改变!” 这一点,我曾经听那个下流男人说过。历史若是因为穿越而变,那顺位的时空将不复存在。所以,若他是某个朝代的帝王误入二十一世纪,那他一定会有机会再回过去那个时代。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况现在这个情形,一定是没有可能让他回到咸阳。就是坐飞机去,那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咸阳。 ------------ 第7章 :车比马快 我默然,他亦默然。日下的我与他,是这片荒地中唯一而在的人,而我,更是他在这个新世界中唯一认识的人。虽不知敌我,但他能选的只有相信我。 剑,在泛着日光的那刻,离了我的身。 心,在他收剑的那个瞬间,落了下来。 “上车吧,先离开这里。” “滴……滴……” 按了按钥匙,我取过地上扔着的农夫山泉瓶带回了车上,虽然这里并无人监督,但乱扔垃圾也是我自己所不齿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他望了望我这细小的动作,并未吱声,只是盯着我上了车,愣愣地站在原地。 “上来吧。” 探出车窗,我招呼着他。手,指了指右侧,示意他走那边上车。他是古人,我是现代人,而他只是看过我开车门,竟已学会。右边吹入带热的轻风,他已打开了车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进来吧,小心头。” 他迟疑了一下,做帝王的有些猜疑就对了。若是一个帝王对任何都没有猜疑的话,那他注定就是一个失败者。 crv不是小车,然而于他,似乎还是小了点。一是他的发髻,二是他的身型,三是他的衣袍。 当然,男人是不愿在女人面前出丑,而他个男人中的“极品”更不会在一个不知尊卑的女人面前出现任何差错。很小心地,他上了车,只是身子微微向后靠了靠,生怕自己的发髻撞到车顶。 “和我一样,把保险带系好,你的在右边。” 两声“咔”相继落下,他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只是“咔”声后,他略带紧张的余光依旧瞥向了我。无意的目光相碰,蓦地生出一丝尴尬。 “这是车。” 他未语,只是长睫掩护下的瞳仁四处望着陌生的一切。 “代替马的一样交通工具。” 我继续着。而他则递过一个无意间的“魅眼”,我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种不屑。 **钥匙,我发动了车,我也递过一个“秋波”,不过秋波的背后,不过是告诉身旁那个高傲的人,这玩意儿比他的马可是要跑得快多了。 车启动地很快,这就是我为何喜欢这款车的缘故。伸过指,我点亮了空调的绿色指示灯。穿着长袍在就七月中,不在穿越中被摔死,也会被热死。 “那里有纸,擦擦汗吧。” ------------ 第8章 :八卦保安 纸盒未动,我斜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他。他不是未听懂任何,只是很紧张,那双清亮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前方——陌生的前方。 我踩了刹车,停下了轮的滚动,将着档位拨到了p档。探过身,取出两张纸巾,递到他的面前,继续道:“擦下汗吧,车里一会儿就凉了。” 他再次瞥了我一眼,眸光落在了白色纸巾上。 “我没有必要害你。” 边说,边抬起拿着纸巾的臂,示意他收下。然而,好心不一定有好报,推开了我的手,他竟从怀中取过一条浅金绢帕,轻擦起眉宇间的细汗。 呵……古人还真是环保,想当年,中国大陆的人们用的也是手绢,就不知为何这千年来的传统终抵不过“外来物种”的侵袭,沦为了“纸巾”的追随者。 “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告诉我。” 开车的人最怕的事情就是把别人开成晕车,而坐我身旁的人,让我尤为担心,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坐车。 他继续沉默,自刚才与我有过些许对话后,他就不再言语。我重新将档位挂到了d挡,开始了前行。 ,我不敢开的很快,无论是隧道,还是高架,连一次超车都没有。因为变道越多,越容易造成晕车。时不时地,我还得人文关怀一下身旁的这位帝王。 “你好些了么?” 他未语,只是汗已经无了踪影。 “那就好。” 我自言自语道,只是身子一个哆嗦:“阿嚏——” 空调是开得低了,热脸贴着冷**的我,只能自尝那个苦果。 正郁闷着,手边递过一张纸巾,只是并无话语跟进。指抬了抬,将纸夹在指缝中,趁着下高架后的一个红灯,抹起了鼻子。 “谢谢。” 闷在纸巾中,我道了声谢谢。他很聪明,两次的行为都让我感到了他过人的智慧。 好一会儿后,我到了小区门口。紫沁小区是个还算高档的地方,保安自然也要负责不少,见到车后,还要确认人。我按下了窗,与保安道起了话:“是我。” “哦,您回来了。 “是啊。” “哟,您边上那位是?……” 人,有的时候就会八卦一点,我望了望那双目不转睛的眼眸,一个男人居然亦会对男人有这般好奇,许真是我身旁的人放电过大——当然,这不能仅仅怪他的样貌,也许衣袍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他是我表弟,拍戏的。呵……” 我笑了笑,保安也只能朝我笑笑,喃喃着:“是个明星吧。” 我没有继续接他的话,只是等他不舍之下的放行,窗亦重新关上。 ------------ 第9章 :大汉天子 “寡人不认识你,何故如此称法?” 车在地下车库停了下来,我转了转钥匙熄了火,归了档。冷不防身旁的绝世俊颜冒了句话。 “我也不认识你,但你现在就是线上那只蚂蚱,得跟着我,否则,你就别想回咸阳了。” “没有你,寡人也可以回咸阳。” 他出了车门,朝着车后走去。蓦地,一道黄光射来。 “小心!” 心中一颤,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臂腕,阻止着他。然而,那个橙黄却转向了别处。 “呃……还好……” 闭了闭睫,瞬间提起的石落了下来。车库很静,除去时才入库的那辆车发出“滴滴”的锁门声,连我与他彼此的呼吸声都近在耳畔。 抬了抬眸,我望了他一眼,目光再次交织,只是这一刻,他的坚决忽而变得柔了下来。 “和我上楼吧。” 松了略显尴尬的手,我往着通向电梯的小路走去。虽不去看他,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我便放下了心。 回咸阳,回咸阳,哎…… 走到电梯跟前,我按了向上的箭头,在一旁等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电梯在十九楼的地方停了停,应是有人在下楼。要是被人发现他,该又要误会是哪个明星。可是走楼梯的话,那可是要二十五楼。正犹豫着,身后的安全通道的门居然被推了开。 “呃?” 我的吃惊还未喊出,那应着门声出来的惊呼便响了起来。 “哎呀,这不是小方吗?你有男朋友了?演员啊?!——怎么我都不晓得的啦?哦哟,怎么长这么帅的?……” 说话的是一楼的梅阿姨,特唠叨的一个人,有的时候,我真怀疑是不是她该姓“媒”。虽没有红娘的牌照,但这人特喜欢做媒。这楼一共三十层,她可是恨不得把整栋楼的媒都说了。 “阿姨,他是我表弟……” “唷,表弟啊?拍戏的就是不一样,这身衣服一穿,可真像那么回事。那演啥的?——这衣裳好像挺像那个《大汉天子》黄晓明穿的……” 这话说着,手里的动作亦加了上去。 “疯妇,寡人的衣袍岂是你碰得?!” 这阻止的手尚未触及那只“咸猪手”,身后的人就蓦地一喝。本还算和谐的气氛,一下变得凝固起来。 “对不起,我表弟在背台词。”朝那眉中带纹的中年妇女,我尴尬一笑,斜眸朝他递过一个信号。 “哦……哦……背台词,背台词。” 正喃喃着,电梯的门开了开,走出一家三口。只是有些面善,我并不认识他们,相见的时候,大多一笑作为招呼。 “林律师,带孩子出去呐。” 梅阿姨的方向又转到了孩子身上,而孩子的眼眸则又转到了我身后的人。 ------------ 第10章 :电梯夹人 几句客套的寒暄,我赶紧拉上身后的人进了电梯,“25”刚被我按下,门还没有关上,就听得外面梅阿姨的话:“听说是个拍戏的,我看像个明星……” 好容易,电梯的门在我的期盼下关了起来,此刻我唯一的希望就别又杀出个程咬金。 “你别去理他们。” 我并未侧目看他,只是与他并排靠在电梯一侧。但是电梯的镜面效应,让我的心蓦地感着一些不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他长的太高,而我连同头发,鞋跟,竟还不到他的肩高。并排站着的时候,对比变得更加强烈,下意识的,我挪了挪步,离他远点。 住宅电梯总比不上写字楼的快,25楼的爬虽比起走楼梯而言要快上很多,但总还是两龟速。 “丁……” 终于,我的祈求得到了上天的怜悯,与着那个上天的孩子——天子,一起到了目的地二十五楼。 “你先出去。” 他低眸看了看我,步不挪一下,眉宇间又皱起了条黑印。 我浅浅一笑,做作地道了一句:“陛下,可以出去了吧。”话挺灵的,耳朵根一软,他也就出去了。 “哎呀——” 人,总是没有电梯反映快,他才出去,我正尾随,结果就被这该死的电梯给夹了一下。肩上,一个不重的疼伴着心中一丝惊吓袭了过来。抚着肩,我踏出了电梯门,然而刹那间,却又撞到一个并不柔软的身上。 “哎呀——” “你……” 黑色衣袍而裹的他,半天就迸出个“你”,随即便又无了声,也不知是不是我特别的倒霉,竟然遇到了他。 “这边。” 没好气地,我丢了句话,心中依旧埋怨着。好狗还不当道,这年头看着我被电梯夹住还挡我的路,这不是故意的么? “进来吧。” 打开了2501的房门,我喊他进来。顺手扔了双拖鞋在房内的进门脚垫那是一款我精心在淘宝上选的达达进门殿。 抬眸望了望门,又看了看我,再低头瞅了瞅进门的地毯,啥都没有换便大步进了来。打过蜡的地板再次落下了他光辉的足迹。 “换拖鞋了。” 望着那个肆意踩踏我心爱地板的男人,我的唇在强忍下,继续着礼貌的话语。与其同时,门被我关了上。 ------------ 第11章 :自由的鱼 弯身拿起那双老爸来时买的拖鞋,走到他的身前,放了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穿拖鞋,我去开空调。” 我的家是精装修房,但所有的软装潢都是自己一个一个从ikea,建材市场花钱拖回来的。很女人的选择了红色,黑色,还有白色做基调。红色的软体沙发上放了三个白色的绒毛靠垫。一旁还有一个淘宝拍来的淡粉矮凳,卡通兔的造型。餐桌是黑色的钢化玻璃,清爽的镜面效果,可以让我在吃饭的那会儿臭美一下。因为家中只有我一人,书房与厨房都是敞开式的。放着银色的电器与简单的桌子,外加一个电脑。唯一小资的地方,就是一只鱼缸。虽没有养名贵的鱼,但里面的红绿灯鱼却同样美丽。有的时候,不是贵的才是最好的。 按下钮,我调好了空调,只是再回首检查他是否换鞋,却见那灰灰的脚印朝着鱼缸而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正要再行“友善”的督促,却见他俊美的侧影俯弯下去,望着鱼缸中的鱼,薄薄的唇边漾着一丝淡淡的笑。 走到他的身边,打开了红色的按钮,鱼缸中的日光灯便亮了起来。长长的睫不由抖动了一下,深幽双眸的主人并未责怪我突然点亮的灯,只是继续地看着几尾小鱼在飘动的水 草中自由游动。 “你喜欢鱼么?” “寡人的宫中也有,不过比你的池子大。” 池子?这可不是什么池子,是个鱼缸,只不过这种透明的玻璃鱼缸,他没见过就是了。他羡慕了,羡慕的不是鱼缸,而是鱼,眼角处微微的弯起告诉我,他羡慕的是鱼,能够自由在水草间游动的鱼。 “你不喜欢皇宫。” 他未语,只是继续望着。沉默便是承认。他究竟是谁?竟然连自己的宫殿都不喜欢。他会是怎样一个皇帝? “宫里有人让你不开心?” 我试探着,就好比平日里试探那些接受领导层选拔的人一般。 “整个大秦都是寡人的,寡人有何不开心?!” 直起了声,他顿地道着。 大秦?——大秦……大秦!!!—— “大秦?!你是秦始皇?!” 秦国,是人都只知道秦始皇那个暴君。倒吸一口冷气,我靠帖在鱼缸上,不知是退,还是躲。 “谁是秦始皇?” “嗯?……” ------------ 第12章 :他不姓赢 他不是秦始皇?贴着鱼缸的我已无察觉加热的鱼缸本身发出的微热,只是一个劲地瞪着面前这人。这大秦还有谁? “他是暴君,出名的暴君,不过……” “不过什么?” 他似乎对秦始皇这个称呼很感兴趣。他该不是胡亥吧? “不过,他也是我们中国古代历史上著名的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 “秦,离现在也有两千多年了吧。当然是用千年来说的,虽然他是很暴戾,但他绝对是一个优秀的领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只有他,才能灭六国,统中华,筑长城。” 面前的人听得很聚精会神,冷不防道了一句:“灭六国……” “是啊,灭六国,虽吕不韦也是个能人,但我觉得秦始皇才是那个时代的主宰!” “不要在寡人面前提仲父的名!” 忽而,略带笑靥的唇边滑过一道愠怒的阴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仲父?称吕不韦为仲父的只有秦始皇。可他为何要否认?难道,他还没有叫自己始皇? “你是嬴政?” 说出这句话,心若悬在刀口,我直直地望着他腰间的那柄剑,将我的自信寄托在我与他短时间的交流中。 “你!——”黑影靠到我的身前,重重的压迫感 直逼心肺,只是眸光相撞的那刻,微微起伏的胸口,淡淡而传的鼻息,诉着他的不满,他的愠怒,“寡人赵姓,先祖为赢。” “呃?……” 他,他竟真的是秦始皇——嬴政,不,赵政。无论他姓什么,他竟然就是那个历史上著名的暴君。我的天,上天为何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一早接个差事,遇到一人穿越,穿越而来的是个帝王。那也就算了,结果还是千古一帝。 “寡人要换鞋。” 终于,面前的男人再次开了口。换鞋?本想让他换拖鞋的我,不由地打起了哆嗦,虽我也阅人无数,高管不少,可是眼下让我若无其事地同秦始皇同一屋檐,这心里承受能力似还不及那个层次。 “鞋,不,拖鞋,在那里。” “替寡人换上。” 随意地,他便挑着红色沙发坐了下去,虽显得不甚自然,但却没有怨言,只是薄唇再一次地换我为他换鞋。 这可是二十一世纪,换鞋?我到现在还没有遇上个帮我换鞋的男人,又怎会为他这个“古人”换鞋。 ------------ 第13章 :蒙恬很酷 “你自己换,我拖地。” 离我两米远,这人也就轻松不少,至少那种压迫已不在咫尺。转身去了卫生间,拿过干拖把便开始扫除他留下的“辉煌足迹”。 地板是可怜的,早上遭逢了空调板的冲撞,这会儿又惨遇“脏脚”。正说着,肚子不由地闹起了咕噜。 “你饿吗?” 手抚拖把,正抬眼征询着“古董”,却见他俯身脱着革靴。这手长谁身上,还不是一样的,只要它不伤,它不废,就能自己做事。只是,靴是脱下了,那拖鞋好像显得很是“渺小”。 “呃?……是不是穿不下?” 他还在观察着地板上那双拖鞋,古代的鞋许是有些两样,但也不至于这般惊奇,唯一的理由就是鞋太小。 拉着拖把,我走到他的面前,对比起来。人高果是不一样,这脚也够天足的,四十二码的拖鞋居然还容不下。 “我再去买一双吧。” “寡人何时能回咸阳宫?” 正研究着鞋,他又问起回咸阳宫的事。 “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在这屋中,能有何办法?” 问题倒 击即中,只是我真的没有答案:“我答应过你,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你堂堂一国之君自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地方。这里没有你的咸阳宫大,更不会有那么多人伺候你。你走大街上,大家也就是当你拍戏的,大不了,就是回头率高点,不像你在宫中或是大秦,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知道,你一定是惦记后宫的绝色美人或是御膳佳肴来了……” “寡人刚祭拜完蒙将军,现在要回咸阳宫览折。” “蒙恬?” 话说着,因气氛略微回了和谐,我便蹲了下来。 “蒙骜将军,恬他活得很好。” “呵……我就认识蒙恬。” “你认识?”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过蒙恬,很酷。” 电视,酷,都是现代词汇。不过,以往,我确实记得蒙恬很酷。 “恬不错。” “我去买些菜,还有拖鞋,你在这里等我。” 长睫下的眸有些茫然,茫然于我,茫然于他回咸阳宫的事。 “寡人不想留于此。” “做什么事都需要时间,你过来看这里。”递过眼神,我示意着身前的男子,站起他尊贵的身。 不知我是不是天生就比较有亲和力,他终是站了起来。来到南面,我拉开了隐着浪漫的窗帘,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顿时现了出来,玻璃外是座座高耸的楼房,耀着金日的楼无不显示现代的气息。 ------------ 第14章 :邪恶男人 “这塔很高。” 塔,我淡淡嗤笑。 “其实,你……”侧首而望,黑色的瞳仁中映着日的亮,玻的净,无尘,无浊。与天而成的眸是那般醉人。 “我会想……想办法。”他直直而望的双眸让我感着一丝尴尬,拨弄了一下指,我将着原本地话吞入肚中。 “寡人会给你赏赐。” “我不要赏赐,我们相距两千年,根本就是两个时代,两个世界的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取出电话,我翻查着手机中那个男人的电话。我很不情愿打那个电话,因为联系他,就好比主动将自己送给一个邪的男人。 在一曲彩铃后,他接了电话。 “喂,呃……是齐彬吗?我……” “洛凌……美女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的那头,恶俗的声透过小孔喇叭递过那丝,不自在间,手抚了抚肘,继续道:“我想向你请教些事情。” “请教?……我的大培训师,一向都是你指导别人喔……” “呵……你真会说笑。”手,再次在肘间轻抚。“我想了解一些关于穿越的事。” “穿越?怎么,美女最近看书多了,想起 穿越了。” “你别寻我开心了。只是最近比较感兴趣,记得你和我说可以穿越的,自然就想到你了。” “呵呵……”一阵笑声,继而一句低语:“你想我了吧?” 身旁的人,靠的很近,言语间的莫名亲密,让我尴尬地避开他,往旁侧墙壁靠去。 “算是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上你家?……我可是什么时候都有空。” “呃……” 我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喉中淡发的呃声让齐彬自是有些不悦:“怎么?不欢迎我么?” “不,不是。” “那是有男朋友了?” “不是,我家里最近有亲戚来,不方便,还是选个咖啡店吧。” “ok,也好。不过,我现在外地。下个礼拜六晚上七点,我去上次那家普罗旺斯咖啡店等你。” “好。” “美女,记得穿漂亮点,我在这里都闷死了,一整礼拜见不到一个美人。” “好了,就这样吧。拜拜。” “拜……”我的手已垂落,指掐断通信的那刻,另一个“拜”才响出。 ------------ 第15章 :低声下气 “说话的人是谁?” “他是空间物理学的专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就是说,他也许可以能告诉我如何送你回咸阳。……这,用来打电话的,就是能和很远很远的人说话。对不起,他要再过十来天才回来。” 无奈间,我耸了耸肩。 “你讨厌他。” “呃?”躲过离我不到一米之内传过的问,我离了墙:“有什么讨不讨厌的。求人家办事,总要低声下气的。” “换个方式。” 走到拖把前,刚触及柄的那刻,他开了口。 “我没事。你放心了,这里是二十一世纪,不像你在大秦,一国之君可以随意而为。再说,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顶多被他吃点豆腐,就结了。” “豆腐?” “呵……”我淡淡笑着,把后的痕迹也码了干净,低低道:“就是摸几下了。” “寡人不许你去!” 蓦地,他竟激动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为他回去要做出一点牺牲,心里过意不去。 “说没事了。不过,这几日,就要麻烦陛下你,在这里屈尊。” “不许去!寡人不需要一个女人做这般苟且之事,换寡人回宫!” “苟且之事?你想哪里去了?……摸几下而已,他要乱来,我还打了呢。报警电话,维护秩序的。我们现代人管他们叫警察。你们古代有法度,我们也有法律。他可不会乱来,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 他眉宇间的 一道浅浅黑线并未淡去,我便转过了话题:“来看看房间吧。” 庆幸自己是二室一厅,平日里来人了,也可以住一下客房。 客房是淡淡的绿色,很清新的感觉,而我自己的主卧则是淡淡的薰衣草紫。 “这里是衣橱,这是床……嗯……就是榻。” 床上的被,是白色底蓝色点,略带温馨。 “我去给你买几件t恤,不要穿那么厚的衣袍了。天热,总是不舒服的。”话说着,我开了房里的空调。 “你也睡这里?” “我?我睡隔壁。”随意地,我指了指。他舒了心,我亦舒了心。看的出,他不是个好色之人,而史书上只说他暴戾,并未说他奢,也许是真的。 “还有,卫生间在这里。嗯……你们叫茅房吧。” 顺手牵过时才放靠在墙边的拖把,我带着身后并无多少言语的男人去了卫生间。 “你要那个……嗯……解手的时候,就把板翻起来。这个按下去,就可以冲干净。不过,你要是上大号的话,卫生纸在那里。” 卫生间的问题虽是重中之重,但男女毕竟有别,就算是现代女性,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卫生间里谈论如何如厕总不是一件易事。然而,不谈又会影响到未来的“卫生”问题,就是再尴尬,也是要说清楚的。毕竟皇帝也是人,他也要上厕所。 ------------ 第16章 :塔和机关 “用完后,这里洗手。” 幸而,水龙头并不花哨,只要轻轻一抬,便可以出水。“往左边,是热水,往右边,是冷水。现在天热,你就用冷水吧。” 说到水,这么热的天,总需要些体能上的补充,兀自地出了卫生间,走到厨房的继续着自己的“指导”:“倒杯水给你。你要是自己渴了,就自己倒,蓝色的按钮就是。” 我边示范着,边解释着。呵……其实自己比起商店里的推销员也不差到哪里。 “给你。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盛着水的杯子递了过去,而面前的他却只是望了我,又看了杯,并未接过。 “我比较穷,没有人伺候,当然,我也不会伺候你。但待客之道,我还是懂的。拿着,你要觉得我会下毒的话,一会儿就放那儿。现在我要去买菜,还要给你买拖鞋,t恤。” 眼神中覆着疑惑,猜忌,但更多是一种傻傻的愣。不知是不是我语速太快,还是他惊异于我说话的态度?但有一点,我可以放心,他应该听懂了不少。 “你要出去?” “是啊,我刚才就说过了。” 我伸手又递近了些,隐于衣袍的手,在半空停留后,接了过去,只是他并未喝。而我则再次观望了下身前这双“御足”。 “ok,你就在这里等我。” 擦过他的身,我拿过包包,朝着门口走去。 “塔挺高的,上塔机关 不稳当。” 塔?机关?我的天,他就管这高层小区叫塔?管这电梯叫机关。有见过这么高的塔,这么神的机关吗?真是的,别说两千年前的秦朝没有,这二千年后的我,亦没有见过。算了,他说塔便是塔了,幸而他不是外国人,不然就得说我是钟楼怪人,卡西莫多的。不经意间,我摸了摸脸,感着有些微烫。 “我走了。”关门前,我道了声暂别,便下了楼。 小区周边的配套很好,沿街的商铺就有家专卖外貌服饰的小店,反正他也穿不了多久,就要回秦国的,随意买上两件就成。 我步入了这家“小店大y”的外贸店。门,还未开,身后便传来一句招呼;“fi” “hi,edward。” 他,一个有着匈牙利血统的法国人,栗色的卷发,棕色的眼眸,没有金发碧眼的特质。我与他,同事关系,他更多的角色是户外拓展教练。刚开始,我并不曾知道大家住同一小区,直到开车回去后,才知晓原来我还有个“区民”。 “hre_you?” 正说着,我打量起了这位法国男人,一个主意闪现而过。 ------------ 第17章 :买灰太狼 “do_youve_time?” “for_you,iyve_time。[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法国人总是浪漫的,尤其对熟悉的人送个什么秋波的,这属于绝对的正常,更不用说让他陪我一会儿,做做模特。一米八五的个子,加上健实的身体,的确是个不错的参照。 微微挑眉,我递去一个笑。面前的外国帅哥自是主动推门,一前一后,我们便入了店。入住这个小区以来,我这是头一遭来这个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都说小店大y,我这么娇小的个子,自是不需要跑这里买个什么衣服。因为这里的衣服,对我而言可以直接当成睡衣。 店内的装修很简单,松木质地的木条钉在墙上,上面展着各式各样的t恤。店中的营业员只有一人,我想她应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如今,外国人并不稀罕,所以她倒是并不急着为我们挑选衣裳,只是随意地指了指墙,道:“这里都是新来的款式。” 我顺指望去,几件各色的t恤便入了眼。 “灰太狼?” “呵……这款老外买的少,这狼长的怪。不过,我家女儿特爱看,整天捧个电视喜羊羊和灰太狼》。” “有时候我也看。老板娘,这t恤有他这么大个子穿的么?” “有,你等着,我去拿。” “you_likeif?” 模特儿开了口,我自是要回应:” “rey?i see_hitv。” “yes。” 也许灰太狼长的不好,还有刀疤,可若是能嫁给灰太狼一样的好好男人恐是一种奢望。繁复的社会充斥着金钱与**,能找到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男人真得很难。灰太狼,为了让红太狼吃上喜羊羊甘愿一次又一次地被羊们**,实在是爱妻心切。 “小姐,两个颜色,白的和黑的。你要哪个?……”小仓库里传过老板娘的问话。 “都要。” 只一会儿,老板娘便带着两件t恤出了门,脸上自是浮着些笑意,只是因为翻货,而热出了些汗。 首先打开了白色的t恤。呵……就和墙上挂的一样,习惯性地,我朝着自己身上量了起来。 我,edward,老板娘笑了起来。偌大的t恤,长到了我的膝,而那宽宽的袖亦不再是短袖。 “ieebig_for_me.” 耸耸肩,我将手上的t恤模特身上打量了起来,大小差不多,胸口一只大大的灰太狼,是那般显眼。想起一会儿我要让那个男人穿这个,心里不觉一阵好笑。 再打开黑色t恤。 “呵……好好玩呐……” 黑色t恤竟是月色下灰太狼弹着吉他,瞅着城堡里的红太狼放电。 “tis_funny。” edward忍不住又开始了他的西式大笑,夸张至极,一点都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 ------------ 第18章 :为他买菜 笑过,看过,心里不觉担心起他是否愿意穿这么卡通的服装。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老板娘,再给我两件黑色少图的t恤,一样大的。” 有多的生意,自然不会怠慢,老板娘很快的拿了两件纯色的黑t恤,只有简单的logo做装饰,我想,也许他会愿意穿的。 忽而,我想到了裤子,晕,还有裤子裤,外裤?该死,这外裤还成,那内裤怎么办呢? “老板娘,帮我挑两条休闲裤,还有那个……三条内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虽说如今买内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人的目光总还是会在你的身上停留一下。老板娘又去了仓库,而我则继续着:“再来两双人字拖。” 东西总是越买越多,也不是人的贪婪,而是人总想不起要买什么。即使觉得全买齐了,待到回家,估计又觉得多买了些什么,而少买了些啥。 “does_yourusieing_here?” 衣服在柜台,裤子也被拿出,内裤与拖鞋更是叠放在了外裤上。大小也不管了,我是不知道穿什么裤子的。想老板娘依着edward的身形而配的内裤总应该不会差吧。再说了,内裤大一点也是不要紧的。 裤子没有验大小,拖鞋稍微看了一下,也没有做太多的还价,一共掏了五百五十块钱。心有些小小的不舍,不过钱还是拿了出来。皮夹中也就剩了一张五十,还有些发着声响的钱币。 自从禁塑令下达后,商家就不再提供塑料袋,不过消费了不少的我还是得到了老板娘的额外犒赏,拿了两个大无纺布袋子,装载下红色人民币买下的一堆男人用品。 “i_heyou。” “,but_i_needbuye_food_irket。” 我是拒绝的,因为还要去十多米外的净菜市场买些菜,让他跟在我的后面,不太好意思。然而,法国人的热情是挡也挡不住的。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没了匈牙利人的血液了,貌似匈牙利人可并不浪漫热情。 道了拜拜后,我们一同出了小店。净菜市场里,荷包不再鼓鼓的我,自是不敢多买,简单的买了半斤虾,一条鱼,豆芽,番茄,黄瓜,葱姜之后,便急着回去。而身后那个高大的老外同事则像个搬运工一般随在我的身后。 再经过小店时,我突然检讨起自己的小小愚昧,早知道就把衣服放店里,这会儿可以回来取。 呵……人总是有些不太信任别人。 ------------ 第19章 :不会英语 免费的劳力用着总是顺手些,edward送我回到了家门口,开了门,他才放心地将所托之物交还给我。所谓的ddp物流方式也就如此。 “t” ” 住同一小区就是方便,搭他车去培训地也不是第一次。既然他提了,我便应了。 那个“you”字,淹没在他礼节性的吻别中,只是这一刻却被身后穿过的音打了断,这拿着东西的胳膊亦被一把拉了过去,贴靠入一个丝滑的胸前。 “yourusin.…………oh…………。” 老外只知道酷, 见人就酷。身后的他,又怎能让edward觉得不酷呢。墨发长落,黑衣飘飘,只有在气势磅礴的电影里才能见到如此的装扮。 “你怎么和匈奴人一起?!!” 他的捏拽让我的肘腕感着生疼,而他莫名的愠怒更让我感着一丝奇怪。匈奴人? “niceee_you。” 直觉告诉我,若我不说句话,那世纪中外大战就要打响。 edward对我突然**的话,颇感意外,因为他觉得我会英语,自然认识的人也应该会说英语,更何况,如今这个社会,英语已成了一个工具而已。 我冲他笑笑,自然笑意是装的,因为肘腕发着痛。 “ok,seeyou.” 这次的“再见”是不带吻别的,我退入了屋子,把门关上,臂腕间的手亦松了开了。 “呃……” 咬了咬唇,心里莫名的气便涌了上来。好容易出去一趟,买了他的衣裳和菜,竟然一回家就被他“虐”。但我不是一个随意发泄的女人,自是用着无语来应对接下的一切。他有些错愕,站在一旁,看着我换鞋,看着我将手中“重重的袋子”放到沙发,更看着我将菜放入水槽。卸了重负的手,忽而袭来一阵酸痛。 “嘶……” 我倒吸了一口气,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痛了?” 他开了口,而我则打开着袋子,将蹦跳的虾倒入了篓子进行清洗。肘腕在活动中牵带着不适,只是,我并不会因此而停。 “寡人问你话呢?!” ------------ 第20章 :Edward是匈奴 对于我的沉默,他很不满。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而我却继续保持着,不想与他吵架,因为我和他并无关系,对于没有关系的人,我是不太愿意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争执。 “回答寡人!!” 不顾我还拿着篓子冲唰的手,他一把扯过我的肩,随着“砰——”的一声闷响,篓子落在了水槽,水溅到面庞,虾亦跳动起欢快的自由曲。 “我在洗虾,一会儿再说。”我是压着火气的。 “为什么你和匈奴人在一起?” 其实,他在意的是这一点,也许,我的痛,他是不关心的,他是暴君,他杀的人,比我用电蚊拍打死的蚊子还要多。他又怎会去关心别人的痛? “他不是匈奴人。” “呵……你当寡人是傻的么?!”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只有中国和外国,没有匈奴人,他是法国人。” 他要答案,我就给他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是真的,但我想他是不会信的。看着他的墨眸,瞳仁中仍飘着怀疑的云。我不禁低望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紧紧而覆片刻后,撤了去。 转过身,再 望水槽,几只虾在舞动中,蹦出了篓子,伸手去拿—— “嘶” 捏着虾的指一不小心刺入了虾头的尖须,痛,随着血水的流出,袭了上来,本能地,抬起指放在唇间咬了起来。 另一手,则在笼头下冲了冲水。 “怎么了?”没有离开我身旁的男人又开了口。 “没事。”我淡淡道,擦干手,拉开橱柜的抽屉,取出一张创可贴,撕了开来,受伤的指亦冲了下水,虽疼,但也没有办法。软软的棉贴和在指上,时才的刺痛被着呵护隐了下去。 “对不起,能让开些么?”我重新回到水槽边,未抬头,只是低语。 黑色的身影,往后退了一步,手正欲放到池中,却瞥见他的脚在我余光中露着。 “换拖鞋。” 虾,暂时搁着,我来到沙发上,取了“人”字拖出来。“人”字拖是偏向古代人穿着习惯的。撤去标牌,我将着人字拖放到了地板上,自己则又回到了水槽边。整个过程,他没有动过一步。 直到我的手再次**池中,用水冲起了虾。 “别弄了。” “换鞋。” 他让我别弄了,可别弄的话,我,还有他,吃什么饭? 换鞋,一个不搭上句的话,结了他的茬。 ------------ 第21章 :下锅闷了 虾被我狠心地煮了,鱼被我虐待地蒸了,番茄和冰箱里的蛋合一起被我炒了,豆芽亦被我扔在了冷藏,紫菜汤被我一碗热水泡了。 说实话,我真想把他扔下锅,一下闷了,也不用回什么咸阳,去它该死的中国历史,去它该滚的大秦王朝。 碗碟放在了桌上,散着盈盈的香味,腹中早空的我,在吃饭前,被怒气填饱了。看着四菜一汤,竟无了**。 口中还要唤他:“吃饭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他倒也不客气,许是真的饿了,竟也没有拿根银针出来试试毒,就扒起了饭。斜眸望去,他把水也喝了,只留下了个空杯子,孤独地站着。 我吃的不多,话也不多。早上的一团和气,被着压制的怒气一起和谐了。半个小时后,这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虽比不上御膳,但他总还是“粒粒皆辛苦”的,没有浪费碗里的饭,都给吃了。 夏日的午后,总是有些困意,只是家里来了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常有女人灌溉的男人,自然有很多是要避忌的。 “这么热的天,你可以洗个澡,这是我买的衣裳,和一样,穿在身上的。”我抖落起无纺布袋里的t恤,冷不防内裤也一起出了来。 “这是什么?” 未等我拿起,他便拾了起来。君王弯身应不是很多,他这般做无非是想道歉,而不是真的要捡内裤。 “穿里面的裤子,贴身上穿的。” 我翻着袋子里的外裤,毫无关系的孤男寡女在家里谈论男人的内裤显然太潮了点。 “这个穿外面。”我比划着,只是低头比划着。草草地介绍完用途后,领着他到了卫生间,再次教了起来。 人的好奇,有的时候不需要表白,顺眼看了看台盆与马桶,我想他是用过了,因为台盆上的龙头变了个位置。 “你洗澡……呃……沐浴的时候,打开这个,红的是热水,蓝的是冷水,和那边一样。还有,这里有条新毛巾……” 他的身子是高大的,武侠书的身长玉立就是形容他这样的古人,而高大有的时候不仅仅是安全,种带着威慑的屏障。 “我回自己房了。” 心里有些担心,而他却不知我的担心,因为我离了卫生间,他还留在了那里。直到回到房门前,我才继续了话语:“里面蓝色的那个是沐浴液,你可以用。” 话落,人赶紧进了房。 ------------ 第22章 :拿我的Bra 暴风雨前的天总是无声,随后才有雷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时才,我的话语间,他竟无一句言语,帝王的他又在做何盘算,因为心底气,加之有些羞涩,我没有望他。当我看不到一个人的“颜”,观色就成了困难。所以,我只能妄断他此刻的心境。也许,我是第一个这么同他说话的人。不知他的那位“国色”母亲,赵姬是否也这么蛮横? 按下房门的内锁,靠在门上,我竟遐想了起来。 “这个东西是你的么?” 正思着,门外传来他的话。 “呃?……” 我开了门,只是用脚抵着,落入眼眸的是他,这并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手中提了一件粉色的东西——我的bra。 要命了,我忽而想起卫生间里放着我昨晚洗澡时拉下的bra。 “是我的。” 一把夺了过来,他略有惊愕,而我更是惊恐之至。居然让个男人提了自己的bra,到自己房门口来。 “砰——” 门,在我的意识下,他的出其不意中关 了上。 微喘着气,我倒在了床上,手中牵带的bra被扔在了不远处。身子竟有些疲,原本,我是不会累的。也许,是要夏眠了。迷迷糊糊间,我开了空调睡了起来。门外,些许的脚步成了催眠的曲子。 久久地,耳畔,冥冥中听到了手机铃声,模糊地,我扑动着垂重未醒的睫羽,摸着身旁。手机呢?……手机去哪里了?…… 眼,蓦地睁了开,一个俊脸像罩了个放大镜一般落入了瞳仁。 “喂……你怎么进来的?” 时才迷糊,此刻便已清醒,不过是吓醒的。 “是这么穿的么?” 那个男人起了身,而我则半条命被吓了去。刚才明明已经关了门,糟了,是忘锁了。我抬着半身,看着他身后的锁,才想起,他拎过那个bra的事,门,大概就是在第二次的时候忘锁了。 “寡人问你。” 霸道的话,再次出了来,引得我的目光从他身后转到了身前。 “呵…………” 我捂嘴笑了起来,如此的搭配简直能让世界级的设计师吐血倒地。他的发髻未变,墨丝垂肩,只是黑色的长袍换成了黑色的t恤。令我最为意外的是,他竟然穿了灰太狼和红太狼的那件。三件黑的,他就选了一件我认为他最不可能穿的,穿在了身上。 “不许笑!” ------------ 第23章 :秦王无后 他霸道地吼了,我的笑声也停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我看着他,他亦看着我,心里有些异样。微皱的眉,让我忽而感到了他选择灰太狼t恤的原因。 因为他,没有一个很好的童年,怀念,眷恋,没有光明,没有爱恋的童年。他是可悲的,从书上,我就知道了他从小住在赵国,过着一个痛苦的童年。灰太狼是可爱的,它是卡通的人物,故而,有着儿童喜欢的元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莫说是孩子,就连**都能在灰太狼的身上试图寻回童年的影子。所以他选择了这件衣裳。 “是这么穿的。” 我的话,带着一丝歉意。 “寡人觉得不太舒服,但又不知哪里不舒服?” “你是不习惯,穿久……呃……过点日子,你就要回咸阳宫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穿了。”我把“穿久了”不自觉地改了,这万一来句久了,他可又要怒了。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万一再吼一句,估计楼上就要有人打了。 “那就先穿着。” “我买了几件,轮着换。” “无宫女洗浣。” “有洗衣机。”客气的话,自 是要客气的回。至少,他还没有把我当宫女,让我直接帮他手洗了。 “知道了。” 他就知道有东西洗,洗衣机他是不懂的,反正他就觉得有了着落。人便离了床,准备出房门。 “下次,进房记得敲门。” 我补充了一句。 “寡人进什么地方是寡人的自由。” “那是在你的咸阳宫,这里,不可以。” “有何不可的?寡人想进那个女人屋里就进哪个女人屋里。” 挑了挑眉,他略有不满。 “那些女人都是你皇后妃子的,这里是我家,我是个路人。” “寡人没有皇后。” 没有皇后,眼眸中飘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很快地飘过,连我,竟都没有抓住那个神色的归属。 “那就没有皇后。我是普通老百姓,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不适合你的。你还是等回了咸阳宫找你的妃嫔。宠幸也好,进屋子也好,与我都无干系。” “你喜欢匈奴人!” 忽而,他又将edward是匈奴人搬了出来。都说他不是匈奴人了,他就是好盯着不放,幸亏我把那个法国绅士请了回去,不然第三次世界大战就在门口爆发。还好,edward不是拿破仑穿越来的。不然,就得来个拿破仑对秦始皇了。 ------------ 第24章 :看金庸剧 “我不喜欢他,但他不是匈奴人。” 我回着他,背对着那个人,摺起了略有压印的床单,身后的人微有停留,便出了房门。本来我的事情就不需要向他交待。 这时,房外的手机声又再次响起。我出了卧室,在外面寻起了手机,而他则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坐姿非常好看,只是脸部表情略带阴沉。 “喂。” 沙发的一边,我摸到了发着声响的电子设备,应着话。 “fi,我jessica呀,你早上帮我看了么?” 这都几点了,那个自诩美女又却是妖媚的女子终于清醒了过来。 “都ok,没什么问题。” “那你早上说什么拍戏的……” “喔,我随意问问,看到那个地方有人过去。” “见到帅哥了么?” 听见有人,帅哥总是她第一反映,生怕不知道她是一个标准的“花痴”。 “不是。” “噢……对了,晚上去街五吗?” 街五是一个著名的酒吧,不过,并不属于我喜欢的吧。偶尔我也会去酒吧,不过只去静吧,对于像街五一样的迪吧,我是不去的,在我看来,那里就是个吸二手烟,露腰现臀的地方。 “不去了,我有些累。” “呵……累?……不是那个什么多了吧?” 尖细的话中带着一抹挑逗的气息,我真想爬过移动的网络,把她打上一顿。 “呵……晚上玩的高兴点,不过别太晚,明天还要去场地。” 她不喜欢枯燥的生活,我就偏把她引入一个枯燥的话题,于是,她就变得无趣:“我知道了。明见。bye。” “明见。bye。” 瞅了瞅墙上的钟,又瞅了瞅沙发上的人,都四点多了,拉了两集《书剑恩仇录》。我自顾地看起了液晶屏…… 遥控器一调,《书剑恩仇录》正放着秋官演的乾隆拿个瓶子色迷迷地瞧着,口中喃喃的话语尚未听清,我的身子还未坐在软凳上,身后的男人便发了个狠问:“这是何物?!……” “电视机。” “为何有人在里面?!还如此奇装异服。” “清朝的,满族的。那是皇帝……” 我的答有些懒洋洋,因为心里就不想搭理他。 “嘶” ------------ 第25章 :砸电视机 一道寒光猛地从我的身边窜出,直冲墙上的电视机而去。 “等等!——” “砰” 火光四溅,噼啪几声,37寸的夏普lcd就粉身碎骨在我的面前,残骸落于在他剑下的地板。 “你!——” 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37寸的液晶电视也要九千多块钱,被他这么一弄,屏也没了,电子元器件撒了一地不说,简直就成一堆报废品。 “寡人不想看到任何异族!” “那是电视机!——嬴政,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用工资买的电视机。知道么?是我工作后劳动所得,不是偷,也不是抢。你凭什么就要砸坏它!”不管他姓赢,还是姓赵,我只想好好地教育这个暴躁的男人。 “凭寡人是大秦的王!” “王!——呵……这里是两千年后的中国,和你的大秦没有关系。” 忽而,他的死死相盯变成了半抬的手掌。 “怎么?你想打我?” 唇吐着诘问,脚下不由动了一步。 “呃……” 碎散的屏落入了拖鞋的间隙,刺到脚趾。他莫非真是我的克星,一来,我就受罪。从他半举的掌前,我蓦地弯下了身。手摸去,大脚趾的反面流出了血。 “流血了。” 话不似那般强硬,甚至带着一丝愧疚,我连一个余光都未给他,半弓着身子,翘着脚趾,艰难挪步。 “你流血了。” 手搭在我的臂弯,非常轻柔。 “不要你管!”推去他的手,我继续着难看的走路,往橱柜方向挪去。 忽地,“啪嗒——”两声,脚上的拖鞋随着身子的横抱,脱离了我的双脚。 “你干嘛?!” 被个男人莫名地横抱起来,这心一下就给提到了嗓子口,话也不似平缓,带着微微的尖声与惊恐。 “上药!” “创可贴在厨房!” 抱着我的人,在原地停留了一下,竟朝着我的卧房走去。见鬼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进卧房干什么?不是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但这成火打劫的事又不是没听过?上药?创可贴明明在厨房的柜子里,时才被虾须扎到的时候,他可是在现场袖手旁观过。此刻,他…… “躺榻上别动!” 话带着命令的口吻,只是将我放床上后,而让我担心的下一幕并没有发生。他出了卧房,不知又去了哪里。 ------------ 第26章 :过期的药 脚趾是伤了,但脑子还是清醒的,赶紧从着床上起了身,和铁拐李似地往着门那儿蹦了过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然而,这门把儿还没被我摸到个边。 “腾——” 半掩的门一推,幸而铁拐李的速度不是那般快,不然我的脸也就被开启的门撞成一张肉饼。 “起来作何?寡人让你躺着就躺着。” “去拿创可贴。” “回去!” 硬顶是没有用的,让我回去,我便回去,这一点便是知难而退,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春心四溅,于是,我又坐了回去。他的手是握着的,待我回了床上,才摊了开来,露出一只瓶子,很小的瓶子,与调味瓶的大小差不多。 他是不顾我痛的,这一点,我很清楚,而他的劲道是轻的,这一点,我不曾知晓。指,触及脚趾的那刻,腿缩了一下,后退的脚踝被他按了住,不带野蛮地按了住,眉微微一挑,朝我瞥了一眼,唇边又冒了句:“别动!” 忽而,脚趾底传过一阵痛,夹着冰凉的痛。咬了咬唇,想要回他的话消融在痛,淹没在凉中。那家伙,用的是什么?难道是二千年前的药么?两千年的药,是不是和他一样还处于年轻阶段,还是早已过期。我是可怜的,坏了电视机,弄破了脚,还要遭受过期药品的毒害。 “好了。” 话倒是挺淡 然,可见弄坏我电视机似乎在他眼里不过是破坏了属于他皇宫的工艺品一般,无足轻重。也许,于他,确是如此,而于我,这也是钱买的家当。按照财务上来说,是固定资产,还没有折旧上一年,居然就如此报废了。更糟的是,我没有看到想看的《书剑恩仇录》。 收回了脚,我独坐在软软的床上,看着面前那个自顾收瓶的男人,真是郁闷无言。 “寡人回咸阳宫后,你可以拿寡人的赏赐。寡人的赏赐,不会比那东西破落。” 还赏赐?我是现代人,恨不得早点将这古董用大脚踹回大秦王朝,继续他一统江山的宏图伟业,顺便被吕不韦再虐待上几年。 “我要看的是电视。” “呵……异族有何好看?” “我和你无共同语言,知道么?讨论下去,只有吵架。” “从无女子敢与寡人相吵。” “所以,本女子也不敢。” 瞥过一眼,我半抬起那个连遭不幸的脚,再次做起了铁拐李。既然看不到电视,那就用。自从互联网的时代空降在地球后,除了电视可以看,还能向互联网去索取。 “你干什么?” “没什么?去寻找一个答案。” ------------ 第27章 :极品偶像 “什么?” 他疑惑地望我,而我却继续着自己的“优美移动”,口中道:“看陈家洛是不是真喜欢香香公主?” “呃?——” “和你说不通,那是一千几百年后的事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我出了卧室,到了沙发边,从玫红色的本本包里取出小本打了开来。然而,那个不受欢迎的男人也在短短一分钟内跟了出来。经过电视机残骸的时候,略有停顿,只是步又朝着我面前而来。 “停。”这次,是我止了他,“如果,你再砸坏我这样东西的话,那你也别想再回咸阳宫了。” “你敢威胁寡人!” 绝俊的容颜中泛着不可亵渎的威严。 “我从没有想过要威胁你。现在,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个答案。”背过身,我打开了笔记本,等待互联网的接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答案?有何答案如此重要?” 斜眸瞥了瞥,回道:“一个关于爱情的答案。” 余光中的男人,略有不屑,更多的则是错愕。莫名地冒出了爱情这个话题,让他显得有些奇怪。 “我想知道,陈家洛是爱霍青桐,还是爱香香公主,她们两个是姐妹。” 一阵默然,互联网也在这段对白空留中接了上。我兀自地看了起来。而他在干何事,我并未在意,只是听见了房门关上的声。 大多数的男人都不喜欢言情,而大多数的女人却都喜欢言情,即便是我,看似坚强的女人,依旧希望去追寻电视电影中的那个缱绻缠绵,可是,这很困难,尤其在这物欲与金钱堆砌的时代,一切就变得不似真实。 我无聊的回,对于他而言,更是无聊,他非但是男人,还是男人中最“男人”的人,冷而无情的帝王。非但如此,还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帝王们的极品“偶像”,这谁不知道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时间过的很快,两个小时一晃而过,抱着笔记本的我,虽还没有看完三集,但总感着陈家洛的心是那样飘忽不定。这边念着姐姐,那边竟为了妹妹爬到了山崖。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那是男人心,火星坑。海底针还可以去捞,这火星坑,是看也看不着了。 ------------ 第28章 :做成标本 六点,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摸了摸肚子,这生物钟是绝对不能调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中午的虾,他是没有动的,还剩豆芽没有烧。下了线,关,我开了客厅的灯,去了厨房。我不是一个神厨,但我知道如何利用各类电器,蒸锅是用来烧饭了,微波炉用来热菜,豆芽自是我晚上唯一做的一道菜。 仅仅半个小时,所有的菜又端上了桌,淡散着香味的饭也放到了餐垫。他碗里的饭,我特意多放了,倒不是为了照顾他,而是因为可怜他一会儿没菜吃。 饭菜上了,客人也是要招呼的,我颠着脚,去了卫生间,拿着簸箕扫帚打扫起电视机的残骸,关上电源的那刻,顺便喊了他:“吃饭了。” 看着那堆亮泛灯光的晶片,不由间,又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门倒是开得很快,我想他的肚子许也饿得很快。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弄谁弄?这里没有婢女的,脏了也好,坏了也好,都得自己弄。”话是平和的,但心里却是暗骂他,一个王,他懂人间疾苦么? “膳后,寡人要出塔。” 果然,他是不懂我疾苦的。还要出塔?他这样子,难道还来个午夜“灰王子”不成?我可没有南瓜车给他坐。万一搞个小区群众围观打个“”,那他就得成国家某中心的标本了。 “塔里的机关晚上是关 着的。” “呃?” “为了安全。” 本来就是编织谎言,那就继续编着。 “法度不好,自是不安全的,更何况还有匈奴人!” 又来了,匈奴人,匈奴人,算了,既然他执着地认为有匈奴人,那就这么认为吧。只要他安静地呆着,那也便可以了。 “是,没有咸阳安全。” “咸阳也不安全,寡人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那你慢慢考虑,先吃饭再说。” 这一说起政事,他还是颇感兴趣的,从这一小点而言,他确是一个帝王的料。步子停留的时间之久,我连地上的碎片都已扫到簸箕里。 他与我,竟在同一时间到了餐桌旁,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 第29章 :口水交换 他有些郁闷,也有些失望,因为桌上就剩了一个荤菜——虾。那还不是他吃的食物,我猜他不吃虾的理由可能有二:一是怕麻烦;二是他就没见过虾。不过更多的可能是两者兼备。 俊眉微微地蹙了蹙,他拿起筷子,吃起了饭。粗茶淡饭是什么意思,也许就是眼前这桌菜。 “菜不合胃口?” 扒着饭,我淡淡问着,他抬了抬眼,倒也没说什么。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但他筷子的所到之处只有豆芽和米饭告诉我,他是很郁闷于我的菜。 “你没吃过虾么?” 他不说话,那就默然承认了我的第二个理由。夹了一只虾,我便放到了对面的碗中,口中继续道:“吃吧。” 瞳仁中的神采是错愕的,皱起的眉竟松不下去,一直印着两道黑线。我这才想起自己时才的做法是这般的中国平民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夹菜,那是热情的表现,回家吃饭,父母就好夹菜,外头吃饭,朋友就好夹菜,而我无意间,为了促销我的虾,也夹起了菜。可我忘了,他不是平民,他不需要夹菜,现在他一定是在想象我筷子上的唾沫是不是一起成了赠品。 “好了,不吃算了。” 我正要夹回来,他的筷子不偏不倚落在 了我的筷上。这下子,他眉宇间的黑印传染到了我的眉间,我自是怀疑起自己的筷子是不是带上了他的“赠品”。 一顿饭,就在黑印中渡过,不温不火,只是大家用筷子的时候,都只用筷子的最下端,手也往着筷子中心偏下挪去,恨不得将筷子倒过来用。而那只虾,最后成了垃圾桶中的有机废品。 “糟了!” 洗碗筷的时候,我蓦地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明日我要上班,他的午饭可没了着落。 “我要出去买菜。” “你不关晚上不开么?” “呃……是,是不开……” 编谎话的人,在编的时候总是有种自满的感觉,但若是自己漏了破绽,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幸而,他未再追问,我也就掩饰了过去,继续手中的洗涤。 “这里望不到月。” 他拉开了窗帘,抬眸望着,言语中,带着一丝伤愁。 “今日天挺好的,可以看到月亮。” ------------ 第30章 :小资情调 话说着,碗筷也已洗完。走到他的身旁,看着他璨如星辰的眼眸,他绝世俊颜的脸是不容多看的,否则会如酒醉一般难以自拔。 “我带你去看月亮。” 所以,还是看月亮会更保险些。 领着他,我进了自己的卧房,这一次,是我主动让他进来的。拉开淡粉的窗帘,“别有洞天”的景象便入了他与我的面前。这是一个约摸三平米不到的台,落地的玻璃,可以望外,我铺了一块很大的毯子,看上去颇为小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台顶上,我特意让人在原有的装修房上做了镂空的板,按下灯,镂空中便会印下点点光闪,好比星辰一般美丽。 “坐吧。” 指了指毯子,我低语,他是喜悦的,因为他的眼角微微地弯起。 “我知道,你那边的月亮一定比这里漂亮,因为那时候污染少。现在的社会,什么都方便,但这些方便很大程度是建筑在没有考虑子孙后代基础上的。呵……,其实,我也不环保,开那么大油耗的车,往空气里添尾气……” 他侧目望着月亮,这里不同客厅,这个台是突出在外的,这也是我为何会看中这个房型的原因之一。 “寡人的咸阳宫里也能望见月亮,只是没有这东西。” 他轻敲了一下玻璃。 “你那时候还没有这个。这个 是玻璃,大秦的窗都是纸糊的吧。” “纸是何物?” 难道那时候不称纸?蔡伦是改进纸的,他是东汉人,秦汉,秦汉,那纸是在西汉发明的,还是……? “纸,等等,我给你看。” 起了身,我颠着颠着,取了床边柜中的纸笔,给他看了起来,“其实,我早上给你擦汗的就是纸的一种。这个呢,是用来写的。” 话说着,我便演示了起来。人,喜欢写自己的名字,据说有过统计,买笔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喜欢写自己的名字。我就有这习惯,而现在演示的时候,又是这个习惯。 “对了,大秦是用竹简的吧。” “竹简很重,寡人每天要看很多。” “你的竹简不是吕不韦先看的么?”话刚出口,我便已觉着语中的错误,赶紧该回了话:“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寡人的事?” 他并未太多地纠结在我的语失中,而是疑惑地问了起来。 “电视里看的。当然,也有课上学的。” ------------ 第31章 :君喝毒水 “学?” 他靠在了软垫上,而我亦靠在了软垫上,只是我们相对而座。若是月上有个神仙,必定也会妒忌我竟与两千年前的帝王在做“小方有约。” “是啊,我们有历史课。你不是有史官么?你史官记载了,自然就希望我们这些千年后的人来看,不然干嘛?” 我说的是实话,这史官记载不就是为了给后人看吗?不过史官写的是真是假,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史官是记录事情的。” “不过,若是记录错了,或是说你们坏了,也会遭来杀身之祸吧。” “寡人从不杀他们,他们想写何事,就写何事。” “你倒挺开明的。” 话说着,我便摸起了脚趾,好像没有那么痛了。看样子,那药和他一样是没有过期的。 “呵……” 他笑了起来,而那淡浮的笑靥竟不带一丝冷意,还稍着一份纯真。 “呵……” “从来都没有女人敢这么和寡人坐着,还笑,露齿的笑。” “放心,等你回咸阳宫后,就不会有 人这么大胆了。在这里的事,自然也不会被人知道。”侧过目,我望着天上那轮月,虽有淡淡云过,却依旧美丽。 “你也喜欢看月亮?” “是,不过,月亮看多了会忧郁的。”月下的我,不免想起过去,往事如风,月如故,情已逝,又何必再忆?“要喝饮料么?” “饮料?” 他的发音是对的,只是发音并不代表他懂了,就好比我会读一些德语,但我并不知道什么意思,因为德语是拼读语言,和拼音一样。 “是甜水,我不喝酒,所以没有酒给你。” “寡人也喝水。” 他的语气是柔和的,于我早上认识的他很不相同,也与历史上的他很不相同。我再次起了身,只是这一次,我尝试脚趾触地。呵……果然不再那么痛,不得不承认他的药到底是帝王之药,定是平日里御医们精心调配的。 “脚好多了?” “是啊,你的药是金药。” 夸赞一下他,总是没有错的。我去了客厅,取了两瓶佳得乐,复又回了卧房。 “这是你名字?” “是啊,喝饮料。” 坐了下来,递过一瓶佳得乐。 “这水有毒。” 我就知道他又开始了猜疑,因为我特意挑了瓶蓝色佳得乐。 “没毒,这是色素,不过就是多吃了会色素堆积而已。” ------------ 第32章 :称孤道寡 “但这是蓝色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要的就是这效果,这种水据说是补充体能的。”冲面前疑惑的男人笑了笑,我旋开瓶盖喝了起来。 “女人不该喝这般冷的水。” 正享受着冰冷的刺激,蓦地听见这么一句话,这半提的瓶便垂了下来:“还可以吧,我还吃冰激凌呢。” 他是听不懂冰激凌的,在他的眼中,我手中抱的佳得乐才是他关心的目标。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当然,他的话也许是随意而说的。 “没毒的,喝喝佳得乐,再望望月亮,很舒服的。” 他又迟疑了几秒,学着我时才的样子打开了瓶喝了起来,蓝色的液体顺着他俊美的唇落了下去。 “不过,你那个咸阳宫还是要防着点的。”他喝着,而我也在他喝得半吊子的时候吭了一句。 “呃?……” 眸光不免一撞,我也算是还了刚才他的惊人之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你是秦王,自然害你的人也多,不过,我想你肯定是应付自如的。” 再旋盖子,我又添了一口。 “寡人……” “说真的,有时候,我挺同情你们做帝王的。坐的位子这么高。”我鸟瞰一眼四周,继续道:“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所以就只能称孤道寡了吧。” 他默然无语,只是同我一般望着窗外。是的,做帝王的就是高处不胜寒,有的时候,所做之事也并非所愿,挺可怜的。 “你名字写得不好看。” “啊?” 他的思维是跳跃的,不过更多地是为了转移我的话题。把我戳着他痛的剑,又插回了我身。 “而且字都是错的。” “谁说的?”打惯了键盘的现代人写字差 自然的,但好歹我也是个有文化的人,难道连名字都会写错。 “寡人说的。” 他是不谦虚的。 “那你说怎么写?你都没看过,怎么就知道不对了。方圆的方,洛神的洛,凌就是两点水的凌。” “这么写。” 除了不谦虚外,他也是自顾的。还没有听完我的话,就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纸不错,笔很硬。” 这是他拿水笔写字的结论,不过,虽看不懂他写的字,但却觉得异常的美,忽而,我觉得课本上的《沁园春雪》是有误的。 “这是我的名字么?” “是。” “呵…………” ------------ 第33章 :女人干活 “笑什么?” “知道么,有一首词里是这么说的‘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可是,直觉告诉我,你文采挺好的。” “谁说的话?” “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袖毛爷爷哈,反正你也见不着他了,虽然岁数比你小,不过也作古了,所以无法问罪了。” “呵……” 我的道行也许浅了点,因为,坐在这个千古一帝前,我竟撤去了最后一道心中的防线。他的笑让我几乎质疑中国历史对他“暴君”的称呼。 笑声后,一切落了静,只是静,总有一些莫名的尴尬,于是,便不停地喝起了佳得乐。很快,蓝色也没了,剩下的又是尴尬。 “明天我要上班,该定时早饭了,你过来看吧。” 我的话语与起身显着礼节性的送客,却又带着明日的安排。他便跟在我的身后,这个搭配,总让我觉着别扭,因为他的一步太大,而我三步才抵他一步,所以,他总是一步三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厨房中,我淘完米,放入了电饭煲,随后便告诉他明日可以从这里自己盛饭。 “你明日不在?” “是啊,我要给人做培训,晚上才回。” 他是不懂上班的,这一点,我并 未意识到,于是又进一步补充上自己的解释。 “那寡人一人在此塔上?” “我得自己养活自己,这是二十一世纪,女人和男人一样的,都得干活儿。” “田里?” 他的眼眸是疑惑的,因为我的样子应也不像农妇。 “不是,我是给人做培训的,嗯……,有点像夫子那样的活儿。” “呵……女的也能做夫子?……” 他的话是带着不屑的,扫着我身的眼眸微捎轻蔑,那是他骨子里的轻蔑,在他的大秦王朝应也是一个男权社会。不得不否认的是,就算我口口声声道着二十一世纪是男女平等的,实际上,男权在这社会中,还是挥之不去的。 “是啊……对了,明日中午要委屈你了。” “何事?” “明天的菜,我忘买了。只有方便面。” “什么面?” “方便面。” 橱柜中,我取出了方便面,那是现代人的食粮,非但满足了追求快速的精神需要,也能够填饱肚子。不过,就是多了防腐剂。现代人是只注意眼前的,对于防腐剂的添加可能造成的后果并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 第34章 :不爽的澡 方便面的使用并不复杂,我将面打了开,告诉他明日该如何放料,随后便用保鲜夹夹住了带子,放入冰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他虽不懂方便面,也不知道冰箱,但这并不妨碍他的理解。从他清亮的眼眸中,我知道,他听懂了如何去用这个干干的面泡上水然后喂饱自己。 “我要去沐浴,刷牙,洗脸睡觉了。” 他随意地应了一声,并无更多的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而我则拿了睡衣入了卫生间,准备洗漱。平日里,卫生间的门是不锁的,这样,我还可以从外面的客厅借点凉意进来。可今天,注定是一个“桑拿浴”,卫生间的门被我锁了上。据说,女人沐浴是会挑起男**求的,尤其在着月黑风高的地方,我还是需要悠着点的。 刷牙洗脸后,我便开了龙头,水没有开的很大,生怕溅起的声音引起某个人不必要的联想。触了触水温,正正好好,不烫不冷,褪下了衣衫,朝洗衣机放去。 “嗯?” 蓦地,我发现犄角旮旯里的洗衣机上竟放了他的黑袍。这家伙,还真懂放衣服。解下bra,和着其它衣服直接扔入了洗衣机中,免得明日他又拿着我的内衣在眼前晃悠。得意的笑浅浮在我用洗面奶滋润却尘过的颊上,已无遮掩的我,习惯地踏入淋浴房中。 “呃——” 水,冲破药的阻隔,直接侵入了脚趾的 破处,毫无防备的我不由地喊了一声,手亦搭在了淋浴房的门上,发出了一阵不小的声响。 “什么事?” 门的那边竟传过他的声,忽而,我意识到,卫生间的花玻璃竟然能看见外面人影的晃动。而在外面的他应该不会看到我吧。不知为何,我开始了自己的神神叨叨。 “没,没事。” 停了龙头的水,我答了起来,没有听见回声,就看到花玻璃前没了影子,手才再次开了龙头。家里多了个男人,总是有些不适应的,这个澡,大约是我搬来后,洗得最不爽快的一次。匆匆地,我抹干了肤上不停滴落的晶莹,准备换上睡衣。 “该死,那个没拿。” 我低低地咒骂着。虽然,卫生间与卧室的距离并不远,以往我都是大模大样地直接空虚着里面,穿着睡衣在客厅里晃荡,可今天不一样,我总不能里面啥也没有就穿着睡衣在外走着。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我又从着洗衣机里拖出了那条该洗的bra穿了起来,虽然心生厌恶,可无奈是多于厌恶的。 ------------ 第35章 :朦胧如厕,撞到他 开了卫生间的门,略带颠跳的脚,刚踏出瓷砖,踩上地板,一旁就窜出一黑影:“脚入水了吧。” 话是柔和的,如三月的暖风拂过,只是我却被他吓了一跳,这做帝王的有这么个样子的吗?躲墙角吓人作何?暖风中的关心自是成了驴肝肺。 “我没事。”三个字,是从牙缝里钻出的。人,是忍着痛,朝着卧房而去的。 “你要就寝了?” “睡觉了。”我钻入了门,上锁之前,加了一句:“你也早点睡吧。” 关门上锁,让他早点睡也好,省的半夜起来吓到我。倒在大床上,抱着被子,享受起空调下,暖暖的感觉。眸光在不经意间滑过那个高台。呵……刚才和他一起聊天还真是有趣,有点尴尬,更有点青涩的感觉。 好奇妙的一天,我居然遇到了秦始皇。原来,他是绝美的,不是大腹便便的…… 淡淡的笑,重重的睡意,我,傻傻地入了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 樱花浪漫,随风飘散,躺在绿软的草上,独望如洗的蓝天,蝶扑打着迷人的羽翼,抖落着花粉的芬芳。 久久地迷望,却忽而觉得想循厕所。厕所,厕所,厕所在哪里…… “呃……” 美梦的进入是无意识的,而寻厕所的惊醒却是大脑潜意识的激发。都是昨晚的佳得乐,喝得我忍不住要上厕所。 哎…… 叹着气,我不愿睁眼,故意不去揉,继续自己仍旧沉浸的梦境,期待上完洗手间着美好的延续。 卧房的门开了,我如着梦游的人一般游走在道上。怎么这么亮?灯没关……卫生间呢……眼前是模糊的,长睫是垂重的,我慢慢地挪着。 “腾——” “啊呀——”一个闷声。 “你没事吧?” 这门怎么就出声了,抬眼一看,那撞倒是不疼,可面前那“门”却吓得我失了仅剩的睡意。 “你怎么在这里,不用睡觉啦?” 也顾不得头发乱七八糟的模样,我埋怨起高大身影的主人。 “天亮了。” “天亮了?不是吧?” 我回首而望,那美丽的钟不过才显示五点。难道这就是天亮了么? “陛下……才五点。” “寡人一般天亮前就起了。” ------------ 第36章 :女人就是,好睡些 那不是说五点,或是五点前就起床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不是吧?不是说帝王都喜欢留恋在后宫女人身上的么?难道真值千金?不过,也用不着这么早就起床啊?五点,才五点,我可是朝九晚五的,这起码也要睡到个七点呀。 “我去洗手间。” 从他身旁寻了个路,去卫生间解决了释放,便又回了房。 “别吵我喔。” “你睡吧,女人都好睡一些。” 啥?这不是贬低我们吗?什么叫女人都好睡些?这男人就不好睡?就你和人家不一样,五点起床,你家女人自然还在睡着呢?哎——可怜的秦王宫女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卧房的床上再次地压上了我的身影,可不知是刚才被他吓到了,还是上洗手间时洗了手,脑子特别的清醒,那美好的梦境竟再也无法恢复入我的大脑,而睡意竟也召唤不回来了。 嬴政——赵政—— 心里是咒骂的,可咒骂是无用的,谁让我答应帮他回咸阳宫的呢?希望他明天不要这么早起,又或是我晚上再也不能喝那么多水。 接下的两小时,是在我的臆想中渡过的,非但没有让大脑舒适地醒来,反而杀死了不少脑细胞。 ……不知咸阳宫是什么样子的?他的女人是不是都很漂亮?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太丑了?算了,丑就丑吧,反正也不嫁到咸阳宫…… 七点的时候,床头柜的闹钟响了起来,我扑动着因缺乏睡眠而沉重的睫,幸而一会儿edward来接我,不然,开车准要撞到墙。 换完衣服,再出房门,便是刷牙洗脸,熊猫眼 避免不了了,镜子前,黑黑的眼圈,顺着眼睑绕成了一道天然的“烟熏妆”。算了,就这样吧,毕竟是上班。 他坐在沙发上,瞥见他的时候,本来的气并没有升起,反倒觉得他挺可怜,电视机被砸了,笔记本他又看不懂,而一天竟要在他这么呆坐下过去。 “吃饭吧。” “用早膳么?” 他起了身,伺候惯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一句话,他便就到了桌前。边盛着粥,边递过一只咸鸭蛋。 “给,这个可以下粥。明日去买个电视机吧,不然,你在这里也很闷。” 他接过了咸鸭蛋,但只是看着,似乎对于我的建议并未听进去。 “把那个空的地方往下敲。” 我瞅准了自己手上的咸鸭蛋,敲破了壳,用筷子挑开了里面的金黄倒在了粥上。他便学这的样子,认真地敲了起来,只是轻柔敲蛋加上眸中那个聚精会神,让我不禁笑起。在很轻的敲击声后,他终于可以取黄吃粥了。 ------------ 第37章 :古代女人,穿短袖 “谁教你这般吃的?” “夏天这个下粥,我们这里都这样吃。呵……以前小时候,父母都会用彩绳做个袋子,专门用来放咸鸭蛋的。你不喜欢么?……” “寡人……” 动着的筷子在他颀长的指间停滞,映着黑亮玻璃的瞳仁微染着淡淡的愁云。我说错了话,因为他的母亲对他不好,肯定也不会给他做什么东西。 “对不起。” 长睫微微抬起,他继续道:“寡人的母后以前也给寡人做过东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我的“对不起”仿似了一句莫名的话,他?——再望他,他已继续着自己的早膳。孩子都是依恋母亲的,纵使他们之间有很深很深的隔阂,他心中的矛盾应也大于那个憎恨。 “对了,刚才说到要买电视机呢。昨天你把它给毁灭了,我电视都看不到,多无趣。” 转过他的话题,我继续着。 “嗯。” 他的唇是微微翕动的,所以声也是低的,接着便又是吃粥。 “不过,下次可别把电视机给 砸了。我出去干活很累,这么大个太阳,我还要在户外呆着,有的时候皮都晒掉了。” “你穿的太少。咸阳宫里,你这般穿法只有一个地方可以。” “这是短袖呢,天这么热,当然穿短袖了。你那里也有么?……”难道古代就有女人可以穿短袖?这个话题倒是挺吸引人的。 “是寡人要临幸后妃的寝宫……” “咳……咳咳……” 一口鸭蛋蛋白直接下了肚子,重重的咸味惹得我一阵咳嗽。 “水。” 咳嗽的声震得耳膜鼓痛,难受间,一杯水递到了身前。我,颤抖着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好容易才缓下了神。 再定睛一看,那不是他的杯子么?完了完了,我该不是喝在了他的唇曾碰到的地方吧。虽说这也不算什么,但我还是有些洁癖的。 “寡人不是一个纵欲无度的人,你大可放心。” “我也没这么说你。” “你是瞒不住寡人的。” 原以为自己的眼睛已够敏锐,但在阅人更多的帝王面前,我还是逊色的。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许就是这个道理。他,就是“阿修罗”。 “好了,我还要上班呢,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 ------------ 第38章 :不许偷偷,出塔来 早饭吃完,与他道别后,便出了门,关上门的那刻,我忽而想起他的聪慧来。他不会自己下这个“塔”吧? 想着,想着,便又从包里掏出了钥匙,银色的钥匙尚未**锁孔,门却被打了开来,手中的钥匙自然悬在了半空。 “你放长凳上的东西发了声。” 他递过我的手机,而我,则接了过来。仔细一看,是条短信,怪不得我是没有听见铃声的。那是edward发给我的,让我下楼。 “谢谢。不过,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虽然对他提要求不合他的规矩,但我却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事?” “在塔里等我回来,不要走。” 唇角边的弧度是微扬的,长睫下的眼递着一丝笑意。他对我半命令,半嘱托似的话,并未生气,只是醉人的眼神是那般的邪魅,仿就不告诉我他的所想。 “等我回来。” 这句话,更添了一份娇柔的请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而他却继续用着这种眼神望我,这种眼神是致命的,对女人而言是致命的迷醉。 “求求你,等我回来好不好啊?陛下。” 强势,平和,到弱势乞求,他就等我软下的那刻,这就是他想到的结果——邪恶的男人,可恶的暴君。 我是没有时间同他折腾的,而我也没有什么有利条件与他折腾。防盗门是无法反锁的,若我可以,早就牛一次,把他比下去了,顺便也扔个牛眼过去,把他锁在塔里。可现在,我只能是被他坏坏的“虐”了一次。 “你走吧。”撇了撇唇,我走到了电梯 门口。虽然他没有应我,但我想他该不会骗我的。 电梯的门,和着我的房门是一开,一关,并不宽敞的楼道中响着不似动听的声。 edward是热情的,车子已到了楼下,我满堆欠意的笑容,冲他送去“对不起”的信息。 “morning。” “morning,sorry_fore。” 被他称为匈奴人的edward,开了车门让我搭了上去。入车前,我忍不住朝着上面看了看,金日下,我的房,好高好高,耀日的玻璃让我看不到任何。他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探个脑袋看我和谁一起吧? “fi。” “匈奴人”开始催我了,蓦地,我觉得给edward取绰号的男人真可爱。 ------------ 第39章 :一时之欢,非真爱 ,edward道着昨夜与jessica他们出去疯的欢愉,都市中的男女总是有些空虚的,聚在一起,谈论一些的话题也属正常。至于欢愉后的故事,总让人浮想,而我却是不关心的。因为那不能与爱相提而论。 培训的项目与受培训者而言是新鲜的,但于我而言却是不停地重复,只是这种重复比平日做同一件事的白领而言,要好上很多。 今日受训的是凌锐电子公司的一线管理人才。公司是一家民营企业,很少有民营企业会舍得花钱让管理人员进行培训,一般的中国老板宁可在节假日发上些超市福利卡,也不会让员工参加什么培训,毕竟中国的恩格尔系数是高的,大家的第一需求还是物质为主。 “洛凌。”培训的间隙,坐在石上的我,在不甚大的树荫下看着时才写的评定,想着是否要做更改。远处竟传过一个喊声,一丝丝熟悉,更多的则是陌生。 “邵总。” 不远处同样坐着的人忽而站了起来,打起了招呼。我蓦然回首要寻声音的视线被挡了住,难道是幻听?哎——都怨那个家伙害我五点就醒了。 眸光再落纸上,我的思绪回到了工作上。 “洛凌。” 这次的声变的很近,尚未抬眼的我,竟已看到了本上的黑影。谁?—— “是……是你?……” 指间的笔,落了下来,啪地落在石上,发出声响,抬起的眸迅速地下,避开那投来的目光,与时才的尴尬。 “洛凌,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 捡笔的手没有那人的快,黑色的笔杆已递到了我的身前。 “谢谢。” “怎么,正眼 都不看我?” “不是,我只是在捡笔。”直着身子,我答着身旁淡淡散着香水味的男人。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远就看到你了么?” “呵……” 我淡笑而过。 “洛凌,当年的事,你不至于恨我到现在吧。” “邵梓暄,都过去了。” 风拂过散落在鬓边的发,言语间,青丝落入了唇间。 身旁的这个男人很帅,是我大学的校友,也是学长,更是院系的“那棵草”。刚跨入大学的我,第一次感受自由,也第一次感受不同以往的气息,那是混合的气息,有学习的风,也有情爱的惑,更有社会的争。也就在混合中,我认识了众蝶扑飞的“草”。那时的我,是单纯的,以为牵手,就是爱。可是,他的要求并不限于此,我害怕,便拒绝了他的“非分之想”,而他并未介意,只是尊重地与我继续浪漫的爱。 我以为他是爱我的,然而,我错了,错到就如那首歌“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让我得到消息”。亲眼看到他带着我宿舍的女孩入了一间宾馆,我跟了去,敲了门,然而开门的瞬间,却见到了**上身的他,和一丝不挂的舍友…… 这便是我的初恋,一个破碎落地的过去,痛,很痛,很痛…… ------------ 第40章 :初恋之痛,胜于甜 “呵……那就谈现在吧。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培训师的工作累么?这么大个太阳,皮肤都会晒伤,你男朋友不心疼么?” “我没男……” 我急急地争辩,然而才出三字,却觉着自己的快语。眼眸的余光扫过他的脸庞,邵梓暄依旧那般俊朗,出于一种内心的不服气,我改了口:“我男朋友很疼我,给我买防晒霜了。” “是么?” 他笑着,很轻地笑着。 “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我继续着。 “那就好。不过,你这么善良,也干培训师,是不是会……?” “人是会变的。现在的我,就是培训师。” “呵……真不知道你会为我挑选怎样的员工?” 他的员工?我这才想起刚刚他们喊他邵总。他不过就大我两岁,竟然已有了自己的公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他们不错。” 我是有好奇心的,但我却不愿去问。 “呵……”他的笑带着一丝涩意。 “我要去和同事们交换下意见。” 我正要起身,而手却被拉了住。怕被人发现,人只能暂落于石头上。 “我在上班。” 冷冷地,我回着他,可不知为 何,手却没有抽回。 “呵……我也在上班。” “邵总,如果你就是这样上班的话,那我想你有必要检讨一下自己。” 我改了称呼,而他并未停止也未松开。 “明晚,一起吃饭。” “对不起,我没空。” “那后天……” “我也没空。”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等你。” “对不起,我想我最近都很忙……” “呵……那好吧。” 以为他会再约,结果竟是“那好吧”,倔强的心中不免滑过一丝后悔,然而,在自尊的面前,那丝后悔是孱弱无力的。初恋,都是那般刻骨,而那痛,亦会是铭心的。当我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已然知道了他与我之间的不可能。若我不好,他可以不要我,提出分手,可他没有。当爱的一方做出了背叛,那另一方的我又怎能容忍? “对不起,我要过去了。” 我抽回了手,朝着同事而去。身后的他,微微地叹了口气,很轻很轻…… ------------ 第41章 :速降训练,中圈套 “不要紧张!——在原地别动!——” “——救命啊——救命啊——” “没事的,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下来。” 陡山速降出现点插曲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多女性在下降的时候,都会紧张,而一时间腰中的绳索挂在山壁的石上,将着美人半挂也是会有的。我并不陌生于此场景,回首对另一个同事fred喊了一句:释义:看好其他人,抓住。) 释义:小心) “救命——” “edward.”我朝着edward做了个手势,扣上腰扣便下了去,对于速降,我并不陌生,因为绳索并不能支撑太多的力,故而,我顶替了edward下了陡山。挂在半山的女子面挂清泪,沾湿的发丝下,是一张带着魅惑的媚脸。 “你稍往外用点力。” 我示意着面前那个六神无主的女子,脚微用力,身子就可以往外,绳索必然随之向外,而我则可以去拉石上的绳,这样一来,就可以解决困难。 “呃……梓暄呢?……我要梓暄救我。……” “小姐,这是拓展训练。” 面前的女子似乎与邵梓暄之间有着不同一般的关系,如此情况,竟还想着她的老板。然而,培训人员的资料是被隐去的,我自是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可是梓暄他……” “小姐,你按我的方法做。” 两绳靠近容易交缠,这本是忌讳,但女子娇娇滴滴,根本毫不配合我的劝,只是一个劲地拉着绳索,不肯做出任何反应,我唯有靠近她,低声道:“你往后蹬一下,不要太用力。” “你是不是梓暄的初恋啊?” 只顾拉着绳索教着面前之人的我,忽而听见这般的问。呵……脑中蓦地搞清了缘由,居然是故意的,那她—— “呃——” 缠绕的绳索刹那间离了石,朝外而去,复又朝着我略带惊愕的面部冲回。拉着绳索的手本能地伸手去挡,一道火辣辣的痛擦在臂上。该死,我竟然被一个女人算计,撤下手,那女人已往下去了五,六米。 如此的速度告诉我,她本就是一个会攀岩速降的女人,时才的一切不过是演戏。她根本就是故意将绳勾在石上,而她也必然知道,绳索的粗细,滑轮,套轮支撑物决定了下来救她的只有我。 而我,竟然被她算计了,若未猜错,她一定是邵梓暄的女人。 ------------ 第42章 :最毒便是,妇人心 “fi,are_you?” edward的问将我从短暂的思绪中拉回,而那女人竟已下了陡山。 “i。” 忍着辣疼,我下了微风而裹的陡山。火,是不可能消去的,但此刻是培训的时候,也就是工作期,就是再大的火,也只能用口水咽下,熄了它。 “fi没事吧?” “我没事。”说话的是eric,他负责接速降的人平稳落地。他是香蕉人,自小长在美国,有颗疑似美国人的心,不过他并未忘本,还是很会说中文的,人不帅,话也不多,不过,做事起来认真负责。 “你手上擦伤了。” “呵,小意思了,也不是第一次。” 我淡淡笑过,正要步过他去两米外的药箱取药。 “fi,那个女孩儿好像是故意的。以她速降的姿势与速度,她不,不会碰到挂石的问题。” “呵……我又不认识她,她没必要来整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eric,你想多啦。” 很明显,eric也看出了些许问题,但他又不似肯定。我弯着身,翻起了药箱。 “洛凌,你伤到了?” 药才刚刚拿出,身子才坐下,心里不甚欢迎的人,伴着他清朗的声,过了来。 “不小心擦 伤的。” “是蓝绮太过分了。” 蓝绮应是刚才那女人的名字。邵梓暄的话刚落下,我又感到了另一个身影靠近。 “方小姐,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呵……” 他低语诘问,略带嘲讽。 “暄,我不是故意的,方小姐刚才的绳本就靠我太近了,我只是想离的远一点……” “你……” “你们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争执,我现在要清洗伤口。而且,蓝小姐,你是受训的成员,请你归队,而邵总,你是公司高层,本就不应该插足培训的事。” 我止了面前两人的对话,继续用着双氧水去清洗伤口。伤口是痛的,虽只是擦伤了皮,但血已溢了出来,双氧水拭过的地方,痛席卷入心。 “洛凌,我帮你。” 他看出了我手的微颤,兀自地半蹲在我的身旁。 “邵总,麻烦你退后几步,你遮了我的光。” 冷冷地,我回着他。手中则继续着擦拭的动作,指甲掐着手心,分去些痛。 ------------ 第43章 :男人都爱,吃肉肉 伤口的处理是顺利的,当然那痛不会随着药的敷上,而立刻消失。身旁那人在我的逐客下,自是离了开。然而,他离开时的那阵浅风,似又带过了另一种痛。难道,我还…… 不,不可能的。 培训的其他项目依旧顺利进行,我并没有因为臂上的伤而停止,这是我的工作。对工作,我是有着责任心的,毕竟做一行就一定得爱一行。 日,随着高温的褪下,而慢慢变得红了起来。收工后,edward便又给予了我顺风车的好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我是不客气的,自是带笑而上。 傍晚的路一如以往,有些堵,不过早已习惯这种风景线的我,并不会为此而心烦。倒是edward显得有些烦躁,一连换了好多次台。其实,他又挺不太懂中文,换来换去还不是一样。从这细小的举动,感到了他的心烦意乱。 我不吭声,他也没问我话,除却他下了陡山问过我伤,随后便也没什么交流。就这样,我回到了楼下。 释义:我们到了。) ” 糟了,到了楼下,我才想起这“塔里”还藏了个人,说不定已经饥肠辘辘,饿不可耐。我朝着楼下玻璃门走去的步子停了住,人亦来了个360度,往着小区门口而去。哎——又是净菜市场,这一次,我可不再买虾了,免得又冒出个啥乱子。 肉?——男人都喜欢吃肉,买排 骨吧,再买些萝卜,炖个汤。黄鳝?嗯——不知道他要不要吃,滑不溜秋的,不过挺补的,来个两条。鸡?——有了萝卜排骨汤,鸡怎么烧?哈……白斩鸡。香菇,青菜……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钱包里的米就是这么没有的,十几,二十,再加买葱,如水般花花而流。禁塑令本对卖菜的也是有约束的,但一段时间后,似乎对小本经营的摊贩们没了约束,故而,我又可以得到免费的袋子,用完后,还可以做垃圾袋,省了笔开销。 大袋,小袋,黑袋,白袋,晃着一堆袋子,步过霞染的路,我回了属于自己的那栋楼。人,同着菜,刚入门,身后便是一个疾风。 “洛凌——” “呃?——你——” 本来微弯的唇立刻抹去了愉悦的神采,他怎么来了? “洛凌,对不起,我替蓝绮向你道歉。” 道歉?我何尝在乎他的一句道歉。 “我根本就不在意。” 手按了电梯向上的钮,橙色随着指腹的钦下而亮起。 ------------ 第44章 :两男相见,谁更俊 “洛凌,你听我说……” 我的身进了电梯,而门却被拉了住,浅紫的短袖贴在电梯的门上,而俊逸脸庞上的眉却微蹙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对不起,邵总,我们不是很熟。” “洛凌,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但你没觉得几年后,你我还能相见是个缘分么?” 缘分?呵……什么才是缘分?让我再见到曾经背叛我的人,难道还是缘分?是他,毁灭了一段纯净的爱,一段依恋的初恋。如今的我,已经忘却了那段往事?他的出现只是在揭旧疤,而非什么缘分。 “我要上楼了。” “我陪你上去。” 人,进了电梯,手,立刻按在了关门的钮上,唇,则低问:“几楼?” “二十五。”我冷冷道,手中的袋子在不自觉中提了提。 “我帮你拿吧。” “我自己拿好了,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大学的时候,每一次去校园,他都会比我早到一天,随后到火车站接我,帮我提行李。(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可如今,我的身,虽然依旧娇柔,但却并不希望他的垂怜。 他未语,眼眸中淡过失落。 二十五楼到了,我自是跨出了电梯,而身后的那人也跟了出来。 “洛凌,你就当碰到一个熟人……” “熟人?”我挑眉望他,触碰他眸光的那刻,我感到心中的那份不自信,唇边竟微启了颤动。 “是啊,洛凌。” “——你回来了?——” 身后的门,被蓦地打了开。眼前的男人睁大 了双眸望着我的身后,接着便是尴尬,他费劲道:“他,他是你……你男朋友?” 糟了,后面还梳着发髻的古代男人冒出来了。赶紧转过,促他进去,却发现他并未束发,而是将发简单地扎了一下,垂在肩后。呵……所谓一物降一物,人比人气死人,是有道理的,女人妒忌比她漂亮的女人,男人望到比自己帅上很多的俊颜,自然也会失了不少信心。 “我买了菜,烧给你吃啊。” “洛凌,我……我还是先走了。” “好啊,拜拜。” 我未回头道别,一是怕这个古代帅哥帝王冲出去乱说话,二是显示我有个男朋友,气死身后的那个男人。 “再见。” 声很轻,随着鞋的走动而淹没。 “快进去啦。” 我促着面前身长玉立的人,可无奈,他就像长了个钉子一样站着。 “陛下,进去了。” 我低声道,电梯的门,亦再次响起。 ------------ 第45章 :秦始皇是,破坏王 “不是说晚上机关不开的么?” “啊?……喔……还没晚呢,太阳没落山,月亮婆婆都没露脸呢。”半提起菜,用着肘,撩去粘在额间的发丝。天,真的很热。 “你受伤了?” 拎着袋子的手,被拽了住。 “没事,进去了,外面好热。”热虽是真的,但不过是我的借口而已,省得他质问的话语响在楼道中。 他亦没什么理由反驳,松了我的手,放我入了屋。 “我今天买了排骨,萝卜,还有好多菜,你可以尝到我方洛凌做的美味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脱着鞋,我朝着厨房而去,手中很小的包包被扔在了沙发。 “你出去做夫子,还是做苦役的?” “苦役?……” “你的伤应是擦到的硬物,有些像绳子。” 他的眼神是敏锐的,仅凭着伤口便知了伤的由来,而我自然无法隐瞒:“手是不小心擦到麻绳,不过,我不是去做苦役。你有见过做苦役还那么开心,能买那么多菜给你吃的么?” “寡人有事和你说。” “呵呵,你说啊,我洗菜,做饭。” 忽而,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家庭主妇,以往我一个人过日子的时候,还是很随便的,有什么吃什么,懒的时候,就一个人吃点方便面,或是出去吃。而现在,我竟然要为了另一个人,下厨房,出厅堂了。幸而我已经联系了那个色的高级知识分子,想来秦始皇也不会在我家呆那么久。 “看着寡人。” “你说好了,我洗菜呢。” “寡人……呃……” “怎么,陛下也要吞吞吐吐的么?”放下菜,我回了身,看着面前忽而变得有些窘意的他,感着一丝奇怪。 “那个,寡人把……把那幔给弄坏了?……” “幔?……” 什么幔?我家里哪有幔?长睫下那双醉人的眼眸斜睨身侧,我顺着那道目光望了去。我的天!!幔!啊,幔……天哪,我的双层窗帘被拦腰截成了两半。时才进屋的时候,我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干出的杰作。我的窗帘?就心情特差,还遭遇这种破财的事情,火一下便窜了上来。 “你太过分了!干嘛没事扯我窗帘?这些都是我花钱买的,白花花银子买的。昨天你给我砸了电视机,今天,你给我扯了窗帘……我,我还有房贷要还呢?哪那么多钱买东西啊?……” 在他的瞳仁中,我的眉是蹙起的,而那神情就更似一个怨妇一般絮絮叨叨着他的罪过。“寡人会赔你。” ------------ 第46章 :幸福男女,双输赢 “赔?……你有人民币赔我么?……不是什么东西都赔得起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黑亮的瞳仁中,我的眼眸竟泛出了红色。泪,我不愿在别人,尤其是在男人面前流出,哪怕再痛,再苦,再怨。 “算了,反正你也要回咸阳的,就当我倒霉遇到了你。”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过那低喃声许只有我一人能听见。 身子又折回了水槽边,继续洗起了菜。 “寡人今日练剑的时候,只是那么一下,它就自己掉下来,大概是剑气滑落的,但寡人保证,寡人绝不是故意扯坏幔的。” “知道了。” 洗着菜,细细的水流滑过指间,我淡淡地回着他,淡地就如水一般。 “那男人是谁?” 水流中的指,微有停留,只是瞬间,又开始了洗菜的动作。 “匈奴人么,是和我一起做夫子,在外面干活的。” “不,寡人说的是刚才那男人。” “哦,他是我一个朋友……不,一个认识的人……”朋友与认识的人是不同概念的,当我说出朋友的那刻,突然我觉得他不配,故而又将关系拉回到了“认识的人”这一称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好像你很讨厌他。” 他也未再追问,许是觉得我生活作风不是特别好,一会儿和个匈奴人,一会儿和个什么认识的人,总之,乱七八糟。 “你有很多女人吧?” 我继续着问,也继续着手中的活儿。 “还可以。” 还可以?男人都是这样,有十个就说很少,有几百个恐就是还可以,古今闻名的他,就算有上千个,大概仍是还可以。 “你大概不爱她们吧。” “爱?……” 他说的是“爱”,可明显不是肯定句,而是疑问句。 “我是说,你有爱过的人么?” 他迟疑了,没有回答我的问。我想他是没有的,如果有爱,那落入爱的人一定是炫耀自己幸福与爱的甜蜜,哪像他,眼眸中除了略微的错愕,没有一丝别的情感。 插上炖锅的电源,我炖起了排骨萝卜汤。 “爱?” “知道么?爱很甜蜜的。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是很幸福的事。” “寡人觉得,寡人的女人都很幸福。” “那是你觉得,你是秦王,又那么暴力,就是不幸福,也得装得幸福,不然岂不是给你咔嚓了。” 如此想来,秦始皇也挺可怜的,用暴力和权力征服女人,而女人则以讨好和争宠来回报。另类的可怜,是“幸福”的女人与“性福”男人间的双赢双输。 ------------ 第47章 :寡人不吃,白斩鸡 “那也是你觉得。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他嘟囔了一句,可却没有理由,我想他也说不出个理由。都说帝王无爱,这个家伙都是帝王的表率了,能有爱么?吃完饭,回头看看互联网上对他是怎么评价的。 我喃喃着,继续着手上的活。 一个多小时后,晚饭总算开了张,只是排骨与萝卜,我想多炖会儿,这样便就好吃很多。可那香味却一直飘散在我们的鼻下,忍不住间,我们总不约而同地去望那炖锅。 “一会儿就好了。” “嗯。” 好一段时间后,那炖锅上的灯终变了颜色。排骨,他果是很喜欢吃,才端上,就像只狼一样去吃。男人吃东西就是怕麻烦,那么好吃的虾不会欣赏,偏要像个原始动物一样,吃哺动物的肉,简直就是进化失败。 “哎呀。” “什么事?” “鸡还没拿出来呢。” “鸡?” “白斩鸡,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之一。”话说着,我洗了碟子,将着袋中的白斩鸡取了出来。 “这个是调料,这个是鸡。” 这个城市的白斩鸡是传遍江浙沪的,甚至可以国闻名。略带的嫩皮下是白莹的肉,质细而鲜。 “这 鸡是生的?” “不是啊,是熟的。人家烧好的。” “那人还不如你会烧,鸡都没熟。” 嗯?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夸我,还是贬我? “没熟?” “你看,血都流着,要换做寡人咸阳宫的厨子,就得杖刑。” “这是白斩鸡,要的就是流血这效果,你懂不,陛下?” “呃?……” “都说你是暴君,幸好我都烧熟了,否则,早被你打死了。”他望着白斩鸡的清亮眼眸随着我的话,蓦地抬了起,而我则继续着:“尝尝吧,陛下,不会吃坏肚子的。” “寡人不吃。” 这古董真够古董的,好心给他吃我的最爱,居然还要嫌弃,我拉了拉放在中间的碟子,兀自地蘸酱吃了起来。 餐桌上忽而有了泾渭之分,他吃他的排骨,我吃我的鸡,蔬菜是共享的,而黄鳝则成了无人问津的戈壁。 ------------ 第48章 :上去下来,好忙活 不过,各吃各的也有好处,分餐又卫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中国人的感情是在餐桌上增进的,所以通过吃饭这个人本中需求最低一档的事儿,可以一吃泯恩仇。我也不怪他砸我电视机,划我窗帘了,而他竟然对我的称呼,语气,也没有了“凶”意。 这,就是吃饭的进展,吃饭的成果。 “一会儿,你得帮我忙。”抬抬眼,我继续道:“我要量下窗帘,收拾残局。” “嗯。” 他倒是应得挺快,许是内心故意不去吧,我也挺宽宏,也不再追究这破坏王给我惹下的“散财”之事。 ※※※ “这是卷尺,一会儿我递过的时候,你就拉到底,记着上面的字。”末了,我又轻加了一句:“小心划到手。” 身子,爬到了椅子上,我踮着脚,拉出卷尺,让一端的弯起勾上罗马杆。当初选房子的时候,觉得层高高就是好,现在却成了麻烦,憋足了劲,脸已觉得热烫,而那弯却从和挂钩上剩余的窗帘打架,尺终是没法挂上。 “下来。” “呃?” “寡人让你下来。” “凶什么? 我在努力呢。”低下头,我自是埋怨起来。 “一张椅上站不了两个人,你下来,寡人上去。” “嗯?” “傻呆呆的。” “谁傻呆呆的?” “你先下来。” 站在凳子上的我,并不比他高多少,距离也变的更近,看着他的模样,我恨不得“咬”他一口。不过,我还是乖乖地下了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既然有人做了,我干嘛要去争的,况且,这祸本就是他闯的。 我下,他上,简单的动作间,忽而,一个擎天柱就这么诞生了。本就很高的他,一下就平了罗马杆,卷尺递给了他,一会儿功夫上了杆。 他再次显示了自己过人的智慧,只见过一次卷尺,便已从我刚才的动作中知晓了如何使用。 “呼啦——”一声,卷尺的那头已交到我的手上,而我,一个小矮人,注定只能选择测量低处这种不带技术要求的工作。 两米三,我记下了心头,而他亦在收尺后下了椅,压迫感缓和了不少。测量宽度很容易,一下便量了出来。 “好了,明天两个任务。买窗帘,买电视机。” ------------ 第49章 :秦始皇穿,开裆裤 “明日可以出塔?” “嗯,不过就我出塔,陛下你不可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寡人一国之君,怎能听你妇人之言?” “我是一家之主,你是我客人,客随主,知道不?” 他望着我,这个矮他半截的女子,似乎气焰比他还高了一寸,醉人眼眸中的那团火立刻燃了起来。 “寡人可以不借宿这里。” 他的话,是压了火气而出的,只是,我想若再拒绝的话,下一句话便不会这么温和。 “我去洗衣服。” “寡人和你说话。” “嗯,我去替你洗衣服,等洗完晒干,你穿上后再走。”有的时候,对方进一步,你往边上侧一步,比你与他正面冲突,亦或是退一步,效果远不相同。 “你……” “好了,好男不和女斗,你没听过吗?我去洗你的衣服。” 这下,命门被我找到。好男不和女斗,幸而他的鼻是完美的,否则,我一定想象出一个牛出气的模样。穿着拖鞋,吧嗒在地板上,我甩了身后那个被我气死的“寡人”,去了卫生间。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他的衣袍很滑顺,虽说我的洗衣机标识了可以洗丝织物,可我总觉得把丝织物扔入洗衣个绝对的赌博行为。可他的衣袍如此之大,我总不能用 去洗。 提起大大的黑袍,不禁咒骂道:“奢侈的君王。” “啪——”一抹黑色落到了脚丫,弯身提起一看,时才还紧抿的嘴不禁咧开了一个大口。 “哈哈哈哈哈” “砰——”身子靠在了洗衣机上,疼的竟不是背,而是肚子。 “你出什么事了?疯疯癫癫的。”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不行了你先离我远点不然我要笑死了” “住嘴,不许笑!抱着寡人的衣裤笑什么笑?!……”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都差点撞倒于冰冷的瓷砖上。 “你……你干嘛……干嘛穿开裆裤啊?……哈哈哈……” 刚才的刹那,我竟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巨大劲爆秘密,千古一帝的男人竟然穿的是开裆裤,我的天,多搞笑的一件事。 我的脸,涨地火热,因为笑。 他的颊,染的通红,因为我的笑,让他气极,而他,许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而笑,只是用着厌恶的眼神瞪着我,似要把我当羊一样吃入嘴中。 “不——许——笑!” 我忍不住笑,他又忍不住气,一声低吼瞬间响绝在卫生间,幸而,我的房是混泥土结构,若是草屋,我就和着稻草一起拥吻。 坏坏的念头顿时涌上了心头,竟然对我吼,那我就和颜悦色地与他说话,然后把他的衣物整成洗衣机中丝织物洗涤功能的白老鼠。若是坏了,就可以气死他。 ------------ 第50章 :秦始皇借,剃须刀 “你有刀么?” 我落了笑,他也恢复了平静,可这良久沉默中的问让我不禁一个哆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是吧?难道他还要借刀杀我?可是,他要杀我焉用刀?用他那把剑,把我如同窗帘一般残害,不就呜呼了么?用刀? “干嘛?杀我?” 蓦地,他怔了怔,继续道:“寡人有用。” “你有用——你有用不就是杀我么,笑你,你就要杀我。没有度量!——” 冷冷地,我道了一口,开始了心里战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说出他的企图,有可能他就不那么干了。 “寡人用来去须。” “去须?……”我重复着,忽而意识到他想要干的事情,“就是刮胡子?不过,不是古人都不刮胡子的么?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寡人的发肤由寡人自己管。” “不是啊,你知道么?我看到你的画,都是好多胡子,长的又胖……哎……算了,说不定是中年发福后的你……” “你!——” 几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臂,吼 了起来。 “呃……痛……” “该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立刻松了手。骂,并非说我,因为他的瞳仁中是一个小小的自责。 我愣愣地看着他,确实他光洁的下巴长了短短的须,刚才与他那般接近都没有发现,直到此刻,我才望见这小小的变化。 他看着我擦伤的地方,不愿撤去那个眸光。 “好了,就痛一会儿……呃,那个刀,我有剃须刀,父亲来的时候,他用的。” 让他这般看着我,心里不免生出些尴尬,赶紧抽身到了台盆边的柜子,取出了飞利浦的剃须刀。 “用这个吧。” “刚才寡人……” “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你不是要离开我家么?给你剃须刀,刮好胡子再说。” 莫名的眼神直落在我的颊上,我竟有些害怕,害怕独处的两人会有何意想不到的冲动。 “给!——”他与我的中间,我一抬手,剃须刀挡住了视线。停顿一会儿,手心里的被接了过去。 “这不是刀。” “这是电动剃须刀,是刀,就是你不认识罢了。” “你女人不懂,这刀去不了须。” “谁说的,你古人,才不懂呢。” ------------ 第51章 :寡人没动,是你动 “那你告诉寡人该如何用?” “你……” 瞬间,我意识到自己竟然落入了他的圈套,不会用是真,可这话竟然把我套了进去。 “寡人坐椅凳上,你教寡人用。” 话落,人,便自说自话地离了卫生间。帝王嘛,总觉得自己是最大的,大家都得听他话。只是,他还牵羊了我的剃须刀。 “让你凶,让你得意。”我低喃着。 有的时候,女人是需要发泄的,而我不愿用大吼来表达我的内心写白。呵……虐待他的衣服吧。我将着他的衣袍与让我仍然止不住笑的开裆裤,统统塞入了滚筒中,按下邪恶的“丝织物洗涤”按钮。 客厅中,他安逸地坐着,仿似在等一个咸阳宫婢女去给他剃须。 “咳咳……” “寡人以为你在茅房不出来了。” “那不是茅房,那是卫生间。你见过那么干净的茅房么?” 他的话总是让我语惊的,就好比我的话,也会让他觉得怪异。 “用吧。” 话是简单的,不过话题的转换也承认了我的卫生间不是茅房。 接过了他手递来的剃须刀,我打开了推盖,微微的,手心中感到了机械的振动。 “说好了,这不能算刺杀,是你让我演示的。” 招呼还是要打好的,这是我第一次用剃须刀给男人剃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把他这个万金之躯给弄伤了,岂不是落下个刺杀的罪名。 “寡人恕你无罪就是了。” 真是的,还恕我无罪,就好似我在干一件罪恶的事,提前被免罪一样。手是颤抖的,不仅仅因为机械的颤抖,更因为心里的那份紧张。 “别动喔。” “寡人没动,是你在动。” “我不是给你剃须么?” “好像那边没须。” “呃……我是让你知道,这个剃须刀只有碰到须才剃,脸上是不会剃的。”我解释着自己的小小紧张。 “你近点好吗?” “近?……” “你离寡人那么远,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剃?” “近点就近点。” 对着他,对着绝俊的脸颊,一时间,我的心跳快于了往昔,而指间的微热似有挑起了一些涌动。夏夜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危险的。当我的手随着剃须刀的移动而游离在他唇上鼻下的时候,微微的,我觉着耳根的一丝热。 ------------ 第52章 :给你看看,长啥样 “你……你自己用。” 尴尬间的抬眼,让眸光的交织更添着那层悸动,我拙劣地说着话。 “刚才不好么?”他略带挑逗道。 “自己用,我给你示范过了。” “寡人没看着。” “陛下,你那么聪明,不看也知道了。我去忙了……”止了手中的剃须刀,我胡乱地塞给了他,而人,却一时间不知道要去哪里。 “在咸阳宫里,没有一个宫女敢这般对寡人。” “那是你的咸阳宫,又不是我家,我去看衣服,你先自己刮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我回了卫生间,观察起滚筒中正在被清洗的衣袍,漫无目的,手则抚过脸庞,侧目望去,还好,不是很红。 外面,轻传过剃须刀的声,时才半提的心,落了下来。 “——你刚说的画在何处?——” 一会儿后,他竟又开了口。我是窃笑的,原来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听我说他是个大胖子,还很多胡子,许是心里存了不少气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那要上互联网。” “网?” “就是昨日,我拿的互联网。” 互联网,他是不懂的,我出了卫生间,步到敞开式书房前。今日不想拿小本,两个人看一个小本,未免有些太过接近,还是看台式机,相对而言比较“安全”。 “这是何物?” “你别砸!” 忽而,我想起他曾经的破坏活动,用手臂保护起了我台式机的液晶屏来。原本不亮屏的时候,许他也没有在意,这屏一亮,他便问了起来。 “寡人有那般无理么?” 他质问了一句,而我却继续着另一个话题:“我给你看看这互联网上,你长什么样的。不过,你可不能砸了。” 他挺自作主张的,自个儿搬了个凳子就往我的身旁一坐,许是我的同意与否对他而言是不重要的。 “知道么,万事问百度。”抬了抬臂,我在键盘上敲出了.baidu的字样,继而又在熟悉的空栏处打入了“秦始皇画像”,鼠标轻点,就入了百度图片中。 果不出我所料,一大片的“胖秦始皇”露了脸。他很郁闷,因为屏的反光照着他紧紧蹙起的眉宇,看到自己被丑化成一个大胖子,还是个大胡子,他定是气极。 “好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皱那么紧眉,小心皱纹。” “哪个画师画的?!” “肯定是后人画的,反正你也不认识。” “寡人要知道是哪个画师!” ------------ 第53章 :五马分尸,司马迁 帝王图都是又胖又长须的,人家把你画威武些,有福相不好吗?” “可寡人不长那样。” 这句话,显得有些孩子气,连那魅人的唇都是半撅的。不知现在的他是几岁,竟身上还会淡藏着小小的稚气。不过,我想这一稚气并不会现于他人面前。 “我知道你不长那样。我总不能拍张你的照,然后告诉全世界,你长这样吧。” 他愣了愣,拍照他是不懂的,可我的意思,他隐隐地知道。 “好多人画过你的像。” “找出来,寡人非治他们的罪……” “啊……你看看,居然有人说你很丑很丑……呵呵……呵呵……” “上面的字真丑。” 他的俊眸中估计除了自己的字外,别人写的,都是不堪入目的。 “也不知写得何物?”他低低喃道,却被我敏锐的耳捕捉去。呵……自己看不懂现代文字,竟还要说人家印刷体丑。 我正暗笑思付着,身旁的人却续起了下句:“谁这么大胆敢说寡人?” “我说了,你可不要发火,不要暴躁,不要打我。” “快说!” “不行,你先答应我。” 离了电脑前,我步到冰箱边取过一瓶佳得乐递了过去。 “寡人答应你就是了,快说!” “拿着佳得乐。” “为何?” “我怕你火气过大,烧到我。” 气愤的眉宇间,终透了一丝轻松,而唇边微微地扬起一个弧度。预防针是打了,可他是否能接受,我的心里还是有个问号。 “咳……,《史记秦始皇本纪》有一段记载:‘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 “哪个乱民写的!!!居然敢骂寡人!!——” 硬硬的佳得乐被他一捏,竟瘪了进去,还好,他手中有物可以发泄,否则,那个被虐的对象,也许就成了我。 “那个……司马迁……他死了……” “死了,寡人也要把他挖出来!” “别暴力,刚才你还对我说不发火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他的声,出离气愤,而我还是理解他的,因为别人翻译了白话文:“峰准就是马鞍鼻,挚鸟膺就是现代医学的“鸡胸”,豺声表明气管炎;其胸形、鼻形变异与气管炎常发显示他是个软骨病患者。” 我是看的解释,而他自然是懂得司马迁的文字,那俊脸上的红竟泛到了额间。 “喝水,陛下,你喝口佳得乐消消气。” ------------ 第54章 :半个愤青,司马迁 不行!——寡人一定要挖他的坟!回咸阳宫就下旨!——” “他和你不是一个朝代的,你挖不到他坟。” 他气红的双眸瞪着我,那团火气一点未减,而手中的佳得乐已被他蹂躏的无法站立。 “何意?” “就是说,他呢,是西汉的人,和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后人’。再说,他也挺惨的,都被腐刑了。” “他就该被车裂!” 车裂,车裂,说他丑就要车裂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司马迁虽惨,却还没有落在秦始皇手中。汉武帝因为他的劝谏而腐刑了他。倘若他落到秦始皇的手上,那就是两字“车裂”,一字“死”。 “好了,喝水了,别生气。” 冰冰的水,从他紧拽的指缝间,慢慢滴流。 “陛下,别生气了。我们不看了。” 他,就如一个大男孩一般,侧脸一旁,一言不发,简单束着的长发垂在背间。他是绝俊的,至于史记上为何如此说,想也是司马迁的臆想,毕竟秦朝也是先朝,无论他再无私,他终是带着自己的偏执。从他与汉武帝的冲突,我约摸能猜出这人的个性,放到现在许也是半个愤青。 当然,就如百度一些史学家认为,司马迁记录嬴政多病是基于他日后的炼丹之路而得出的。可他身体很好,为何他会舍弃社稷的安危,而突然沉迷于炼丹呢?难道真的追逐长生不老么? 我,并不觉得。 “明日,寡人也要出塔。” “不能出,你万一出去被人抓走怎么办?”我终是道出了他不能胡乱出去的理由。可我,忽而觉得这个理由并非十分有力,因为他未梳发髻,未着衣袍的模样,根本不会让人怀疑。 “寡人已在这塔中两日了。” 人,独自呆在一处,是有寂寞的,更何况他一个古人,电脑不会,现代字也不认识,更是心中有闷。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担心……” “你担心寡人?” “呃?……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每次都那么称自己,还有你这脾气,万一和我一起出去惹下麻烦怎么办?” “寡人……” “你得称我。寡人,寡人,别人都以为是瓜仁呢。” “寡人是秦王。” “你那般执意,我又如何带你去满是平民的超市还有商场?” 他默然了,出塔,要放弃至高的称谓,让他犹豫。 ------------ 第55章 :你的裤衩,自己洗 “这样吧,你回这里就恢复你的君王称谓,反正我也无所谓。不过,这是我的最大让步了。” 一丝宁静后,他的唇终回了我:“好,寡人答应你。” 为了出塔,他竟然答应了我的要求。 “真的?” 我似有怀疑,亦想捕捉他眼神中的一丝欺瞒。 “寡人……咳……我是不会撒谎的。” “呵…………” 当那个“我”字,随着他故意的轻咳**时,无论他,亦或是我,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对他是不是一种释然呢? “喝些饮料吧。一会儿,沐浴后,早点休息。” “你的伤?” “我没事。对了,你会用牙刷么?还有牙膏……?” 我猛地想起这件事来,看他的神情,他并未听懂。 “我教你吧。” 关了电脑,闭了那个让他气愤不已的图。历史究竟是何?我并不知,虽然我与秦始皇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可我并不觉得他真的是一个没有一丝情感的君王。 卫生间,我教会了他用牙膏与牙刷。 “这个味道,我很喜欢,橙子的。” “寡人也喜欢。” 蹙了蹙鼻,我退出了卫生间,替他拿了新的衣裤,略带羞涩道:“里面的裤子,你能自己洗么?其他的,我可以让洗衣机洗。” “你不放一起么?” “那样不好吧,不卫生。” “可寡人没洗过。” “那就一起洗。” 那是无奈之话,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自然不能负责帮他洗内裤,他又不会自己洗,那就随他愿一起洗吧。 再次退出卫生间,我回了自己房中,直到确认他沐浴洗漱完毕,回了自己那儿,我才开始自己的悠哉活动,沐浴洗漱,晾挂他的衣袍。 夜,如往日一般缀着星辰,锁门后,我独自坐在高台上。耳边不再是我与那个千年君王的对话,而是邵梓暄的只字片语。玻璃上,隐隐地映着我的面容,轻轻抚过两颊,指落入手臂上的那个擦伤。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让我受伤?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我还会再遇见你?我宁可我们之间永远只是两道平行线,不再有任何交集,哪怕是擦肩而过,哪怕是目光交汇,我都不愿再遇到你。 隐隐地,我的心痛了。 ------------ 第56章 :终于可以,出塔了 次日,我起的竟比平日早,松散的发垂乱在鬓边,搭于肩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你起了?” 从昨日起,家中多了一份早安的问候,而我,却能在这个问候之余,立刻清醒,因为一身的狼狈竟不是留给未来的丈夫,而是留给一个千年前的帝王。 “你真早,我去洗漱了。” “你的样子……” 他坏坏一笑,带着一丝戏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早上都这样的,又不是你咸阳宫的女人,都整好了给你看的。” 拖着吧嗒的鞋,我用了早的速度躲入了卫生间,刷牙洗脸,整装自己。都说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呵……整了一通后的我,显然是判若两人。 今日的他,又选了灰太狼的t恤,白色的那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他还真喜欢灰太狼,可惜,他这辈子也许都是只大灰狼。灰太狼,也许只是心底童心的未泯吧。 “寡人的女人也不是都整好了给寡人看的。” 吃早饭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 “呃?……不整她们也漂亮。”我被他莫名的话,停了口中的粥,咬着筷子,回道。 “她们是挺漂亮的,不过做的事更漂亮。” 他是帝王,这咸阳宫的女人干点“漂亮”的事也属正常,否则又如何生存在荆棘的后宫?一夫多妻的生活如此,而如今的生活又何尝不是这般。结婚,也不再是保险,恋爱,更是毫无保证。 “再漂亮,也是躲不过你的双眼。你就让她们去了,人家也是爱你,才会干漂亮的事。像我吧,与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用讨好你,更不需要干什么漂亮的事,来排挤谁。” “嗯?” 他短短的“嗯”后是带着疑问的,甚至还捎着一尾失落。不过,这饭中的插曲,很快便被无言所结局。 ※※※ 他,终于和我一起出了塔,心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我们先去买窗帘,再去超市买吃的,最后再去买电视机。”我诉着自己的安排,而他还浸没在喜悦中,似也不在意我的话语。 买窗帘的地方离住的地方并不近,不说九曲十八弯吧,却也是隔了二十来公里。谁让那边的窗帘漂亮呢,我尤其喜欢市场中带着飘逸的窗帘,故而,就是牺牲一些油钱,也还是要去的。 ------------ 第57章 :散财童子,老败钱 窗帘市场并无豪华的装修,中央空调亦是一种奢望。很多的店主,都独自开着风扇,展示的窗帘随着扇叶送出的风,拂动在我与他的面前。 “这里的幔很多。” “这叫窗帘。” “窗帘。”他低低一语。 “去那里吧,上次我就在那里买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一样的?” “你为何不尝试不同的?” 不同的?他的话是无意,而我的心却蓦然一牵,不同的…… “你是君王,自然习惯喜新厌旧喽,可我是平民百姓,过的是普通日子。” “尝试不同,也不一定是喜新厌旧。” “不与你争辩,去买窗帘了。”我带着他,一同入了一家店铺。 “小姐,婚房装修买窗帘啊?”脚还未入,店中的阿姨就迎了出来。这年头,经济危机,买房的人忽而少了很多,而相关的装修业也是低落不少,见到生意,自然是态度百般之好。 “阿姨,你还有这款窗帘么?” 取出包包中的残布,我问了起来。 “哟,这好像是去年的款了。呵……原来,你们小两口,结婚一年啦。” 卖窗帘的阿姨又不停地嘟囔起来,而略带皱纹的眼梢竟有些飞扬,目光自是落在我身后这个绝世美男身上。 “呵……他是我……”我正要否了阿姨莫名的判断,而身畔竟传过了他的声:“凌儿,这窗帘好看。” 凌儿?谁同意他这么喊我的?狠狠地,我瞪了一眼,而他的双眸投来一个邪魅的神色。 “你真有眼光,都说人长的好,挑的东西也好。这是刚到的货,淡金的,又气派,又大方。” 金色的,若不是他骨子里的那种君王作风,会喜欢金色的东西么?我瞥眸看了看,窗帘是很好看,但标价也够贵的。扯了我的窗帘,还要让我买这么贵的,现在还占我便宜,心里不免一阵气愤。 “这个好像比较适合别墅,我们家不是别墅,这个太华丽了。” “不会啊,寡……”闭了闭唇,他改口道:“我觉得很适合。” 这个败家的人,我这个月工资还没有拿,上个月都存了,过会儿还要买电视机。遇谁不好,遇个散财童子,把我的钱都败光了。 “就是就是,小姐,要是觉得贵,可以打折的呀。” 做买卖的看到一个豪爽客,自是激动万分。 “打多少折?” 我淡淡道。 “七折。七折,你看好伐?” “七折?我去年买的时候都是六折,还送窗帘花。太贵了。” “六折?小姐,六折,我们就亏了。”亏了?这,便是商家的一个惯用伎俩。 “那就不买了。我们走。” 手,蓦地拉上他的手,刹那的目光而撞,我低头往外走去。 ------------ 第58章 :君买东西,我掏钱 “别走别走,那就老折扣给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她急了,怕到手的肥鸭飞了,便喊住了我。 “扣了人工费,我自己装,另外,再送窗帘花给我。” “哎呀,你看你老婆,真是精打细算,好了好了,扣人工费,尺寸给我,窗帘花自己挑。” “嗯。”我写上了昨日量好的尺寸,继续道:“是1:2的比例打摺。” 窗帘店的阿姨又叹了叹我的“持家之道”,其实,我知道,她心底里肯定在埋怨我门槛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我先给你押金,过两小时来取,帮我边缘踩细点。嗯……窗帘花,我现在选吧。” 其实,我确实是精的,生怕她改口,不给我窗帘花,于是便提出了先选。 “好吧,我做生意最爽快了,你们挑吧。” 话落,几个大盒子便摆了上来。 “这个好,和寡……我身上穿的差不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选窗花,他竟选起了卡通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孩子了,要给儿童房买窗帘呢。 “你们想要生孩子了?” “咳……这是红太狼,是女的。”我提醒着身旁的男人。 “那我身上这个呢?” “男的。” “你有男的吗?” “喔,灰太狼啊,有的,好像在那只盒子。来,我和你们一起翻翻。” 一只纸盒,六只手淘了起来,终于一只灰灰的家伙被拎了出来。而我挑选其他蝴蝶蜻蜓窗帘花的梦想正式宣告失败。 “这个灰太狼和红太狼,也是新的窗帘花,有毛毡的,这么一粘就好了。”阿姨解释道。 而他却出乎我意料地再也不愿放下,貌似不该和他有何缘分的两样东西,他却是这般喜欢。 “钱给你。”我递过了钱,收了单子,促着身旁的人同我一起离开,身后淡传出女人的欢送。 ※※※ 出了店,我独自下着楼梯,他一步便追了上来:“为何走这般快?” 撇过脸,我默然于他的问。 “凌儿,你……” “不许喊我这个称呼。” “寡人都只能称‘我’了,喊你一声凌儿又如何?” “我和你不熟。” “我今天心情很好,可以出塔,还可以选到那么漂亮的幔,不……窗帘。” “又不是你掏钱,不知民间疾苦。” 我嘟囔着,他是开心了,随着他的君心,选了窗帘,还拿了两个这么卡通的窗帘花,而最终买单的人,却是我。 “你刚才给她的是纸么?” ------------ 第59章 :带君一起,去超市 那是钱,不是纸。” 纸能换物么?算了,历史上最早的钱币也要到宋朝才有,怪他有何用。 “你说是钱币么?” “是啊,是我出去干活儿拿的。就像你给大臣的俸禄。” “那刚才的幔……窗帘很贵么?” 抿了抿唇,我点头。 “那就不要了。” 他的话,忽而让我觉得一丝暖流,抬眼望他,却发现他眸中的歉意。 “不要了,其实那窗帘很好看,再说,你不是喜欢这两只狼么?” “呵……” “其实,寡……我觉得你会喜欢。” “我?……”他的话,竟让我错愕。我喜欢? “你不喜欢,又怎会把这衣裳给我穿?” “我……” 我的潜意识中是追求幸福的,亦是寻找属于我的那份爱。我要的不是一个完美帅气的男人,而是一个给予我爱,给予我疼,给予我宠的男人。他不一定好看,可他一定要对我好。这就好比他手中的灰太狼一样,它难看,可是它却很爱老婆。 “你不喜欢么?” “喜欢。” “我也挺喜欢的。” “嗯。”我淡淡的应他,继续着脚下的步。 “我们还去哪里?” “要去超市买一些东西。这里离超市很近,不过一会儿人会比较多,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就在车里等我。” “那……还是同去吧。” “把灰太狼红太狼给我,我塞包包里。” 伸手而去,他便递了过来,虽说是给我的,可看他的模样还是自己喜欢的比较多些,清亮的眸光中竟带着些不舍。 ※※※ 虽说是周五,可超市的人却一点都不比周末,攒动的人头,黑压地挤在电梯上。我刻意地拉着他一旁等了很久。帝王应该比较爱清静,而他微蹙的眉告诉我,他还真不喜欢热闹。 “我们上去吧。” 他随着我上了电梯,入了超市。 “拿个小车。” 我嘟囔了一句,便如往日一般从排成长队的车子里拉了一部。 “里面打仗么?”莫名地,他插了一句话。我望了望周围,也不知他的话为何而出,只觉得心里一阵好笑:“算是吧。不然怎么叫超市?‘supermarket’,超级市场。来的人都和低价打仗。” ------------ 第60章 :独自度日,你累否 步入超市,商品自是琳琅满目,而顾客车中亦堆得满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有的时候,我会感叹,人一旦入了超市就好像隔离于外面世界的,即便是经济危机下的今天,收银台上的结账员依旧是那般忙碌。 “这里有电……那个电视机。” 进门不远便是家电,他说的不错,很多电视机都放在一起,且放着同一本片子:海底世界。 “我不买这里的电视机。” “为何?” “这里没有五星,国美那些地方便宜,又不能讲价。” 我并不是一个享受讲价过程的女人,只是适时的时候,省下些钱也是必要的。 “你一个人过不累么?男人也没有。” 他的话声并不低,步过我们身旁的人,不觉回首。而回眸的双目总会在他与我的身上多有逗留,尤其是一些女人,总不自觉投过一丝饥渴的目光。 “你低点声,好不好,这里不是你的大殿,吼那么大声干嘛?”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我好像是没人要的剩女。我有那般差劲么,撇了撇唇,我独自推着车往前走去。 “我不提就是了。” 买东西的**被着拥挤的人与他的话浇了一半,我细细回想着必须要买的东西,继续着自己的步。 “家里的垃圾袋没了。锡纸可以烤东西吃……嗯,还有吃的。饼干,果冻,坚果……”我拿着货架上的商品,而身旁的他却又开了口:“这些东西可以直接拿的么?” “拿可以,不过得到那边去付钱。” 话说着,不经意,我发现自己车中竟放了不少的零食。我并不喜好吃零食,却莫名地买了那么多。 “对了,你在这里等下,不要离开,我去买样东西。” “我可以和你一同。” “你别去了。我要买女人每个月要用的东西。” 对于我的直言,他并未再问。古代的时候,这应是男人的忌讳,故而,他便不再跟着我。而我则同以往一样,去选择一些带着美丽包装的女性用品。我没有固定的选择,只要包装漂亮,都会去挑,而且一买便是好几包。 抱着一堆花花绿绿,步子朝着他与小车的地方走去,却听见身后传过一声问候:“洛凌——” 转身回眸,怀中的花绿,便落下两包。 顾不得望那个传过的男声,我俯身捡拾着,却见其中的一包已被一只带着银表的手拿了起来。 “给你——” ------------ 第61章 :洛凌就是,我女人 “是你?” 我故作镇定,而接过他递来“花绿”的手却蓦地递去了一丝慌措。 “你现在还会不会痛?” 每次“老朋友”光顾的时候,我的小腹总是很痛,甚至会同虾一样,直不起身。那时候,邵梓暄总会给我捎上一个热水袋,让我捂着小腹,以减轻那个疼。那时的我是甜蜜的,亦是单纯的,对我好一些,便会觉得他就是终生的依靠。 “对不起,我们好像没有那么熟,我男朋友还在那里等我。” “他不是你男朋友。” 话,突然而出,让我不由胡乱答道:“他当然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难道就是站在远处,而不陪女朋友买这个么?” “他……” “凌儿——” 眸前的睫在垂落的刹那因着那个“古董”的话还再次抬起,我正要应声,身旁已是他的温热。 “你……” “你说人多,让……”他顿了顿,口中好不容易才咽下了寡人二字,继续道:“我站那儿等你。” 我的尴尬与无措因他的出现而再次消失,这一次,邵梓暄竟没有退却。 “你好,我是洛凌的……朋友。” 他的话是试探的,因为他已然觉察出我与嬴政之间并非男女朋友。 “哦。凌儿是我女人。” 这话说的可真够粗俗,什么叫我是他的女人,可言语间却透过重重的霸气。这,不是所有男人都做的到。而他却一定能够做到,因为他是君王,那种取自于天的霸气,是无法从他身上退去。 邵梓暄的眼眸中满是慌乱,原本的猜想竟成了一个错误,他惊于面前的事实,片刻的停顿后,继续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这个词,在身侧的古董耳畔是陌生的,若是说成亲,他一定是懂的,可结婚,他却茫然。 “明年一月。”我抢过他愣住的话题,继续道。 “这么快?”邵梓暄喃喃道。 “我们把东西放好吧,一会儿还要取窗帘呢。” “好。” “对不起,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走了。” “洛凌……” “再见。”我轻轻道,手抱着一堆花花绿绿,与身旁的他一起回了小车边。我并未回首,因为过去便是过去了,即便再见,那又如何?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而他是否如往昔,还是已经改变,我不知,也不想知。 ------------ 第62章 :没这力气,就别干 东西落入了小车,我自顾地推了起来,而身旁的人在喧杂的人群中,静静地跟着。脚下的步向着收银台而去,人如往常一般排成长龙,而我的心却异常杂乱。 “你不开心?” “没有。” 他开了口,而我则淡淡答。 “什么是结婚?” “就是成亲。” “那男人是谁?昨天他在塔里,今日又在这里。” “就是认识的。” 前面的顾客出了收银处,后面的人自然跟上几步,我趁着空,也上了前。 “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利用,你都不向我解释一下?” 利用?是,我是把他当做挡箭牌,可我并未伤害他。而他也是自己找上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到利用,似乎有些过。 “排队结账了,一会儿还要去拿窗帘。” 他不再多问,我并不知他在想何事,只是时才尴尬气氛中,我觉着两个男人间的敌意是那般的重。或许,他是帝王,不容有人,尤其是男人与他这般平民式的对话。 超市的钱,也花得不少,只是大袋小袋的东西,似让我感到心里一下子的充实,有些女人失恋就会成为购物狂,我虽没有失恋,亦没有那种嗜好,但却同样满足于花钱的痛快。 尤其,当重重的袋子在我手上勒疼的时候,那种感觉,能够抵去心中的那份痛。 “我拿吧。” “呃?” 我侧脸望他,在我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帝王,应该不会为一个女人拿东西,所以时才离开小车的时候,我兀自地拿了四个袋子。 “怎么?难道我还提不了这?”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袋子不重,我自己提就好了。” “不重?” 问虽短,手中的袋子却被他抢了去,我是没有挣扎的,因为手的麻木已如心一样。 “呵……没这个力气,就别干这事。” 瞥过这位身长玉立的男人,丢去一个冷冷的白眼。女人本就不该提这么重的东西。无论是女娲造人,亦或是亚当夏娃,这男女该干的活,早就是随着生理而定下。 他的话,我寻不着理由去驳斥,只是抢在他之前,开了后备箱。 ------------ 第63章 :敢给寡人,脸色看 卸下了超市的商品,我与他回了窗帘市场,因窗帘并未熨好边,人便坐了会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直到阿姨又出了来,我才付钱取货。 “你对老婆真好,把钱都给老婆了吧。” 中年妇女就是这般,买了她的东西还不忘用些讨好的话语去夸耀一下。 “谢谢,我们走了。” 我展着不似阳光的笑靥,出了窗帘市场。 “笑的不要那么牵强。” “这是我的事,去拿车了。” 电子钥匙开了车锁,我与他,连同窗帘一起入了车。 “砰——”门刚关上,他的话亦随之而起:“以往在咸阳宫,没有女人敢给寡人脸色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寡人不喜欢听敷衍隐瞒的话。” “那是在你的咸阳宫!不是在这里!你别烦我!!!” 怨气的爆发,总不由我控,几年的风雨却依旧抹不去女人心底最深的脆弱。一句话的发泄,我趴在方向盘上,望着空无数字的仪表盘。 “你……哭了……?” “没有啊!”我抬起脸,侧望着身旁的男人,我是心痛,可我却没有泪。他显得有些错愕,并非为我的举动,而是他的“以为”竟是错的。 “你……” “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再次埋头,而他却蓦地没了声。心,慢慢地回到过去,而脑中却充斥了不愿。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遇到邵梓暄?为什么他时才的失落让我的心会那般痛?不,我的心不会为他而空处,它应是封闭的,对邵梓暄是封闭的。 “凌儿,凌儿。” “和你说过不要喊我凌儿!!!——”猛然抬头,一只灰太狼现在了我的面前。加重的语气,一下陷入温柔:“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从你的这个袋子里拿寡人想拿的东西。” “私自开女人的包,你是不是男人!” “寡人是不是男人,寡人的女人最清楚了!” “下流!” “你的袋子是自己开的,寡人不过把狼拿出来而已。” 斜眸瞥去,我想起时才掏车钥匙时,忘了关包,而里面的灰太狼与红太狼定是因着胖鼓的身体露了出来。 我,竟然错怪了他。 ------------ 第64章 :建座宫殿,赔给你 对不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我低喃道。 “没听见。” “对不起。”我加重了声调。 “寡人今日兴致好,就不和你计较了。”他是故意和我作对,明知我不开心,他还来个兴致好,可他醉人邪魅的眼眸中却递过了一丝逗我开心的暖意。 “好了好了,我没不开心了,陛下,我们现在去买电视机。” “寡人保证不砸了。” “再砸怎么办?” “再砸?……呵……再砸,寡人就赔你。” “赔我?到时候你都回咸阳宫了,拿什么赔我?” “寡人可以给你稀世珍宝。” “珍宝?你的稀世珍宝最后还不是入了骊山皇陵。”话刚说出来,心里却感到一丝后悔,说皇陵,不会让他联想到死吧。 “你说的也对。”他的话,让我有些错愕,似乎他对于皇陵的事,一点儿都没有计较,反而继续道:“这样吧,若是寡人再砸了,就送你一个宫殿,你那塔太小了,机关还不好使,晚上又不能出来。” 说的倒挺豪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建宫殿,现在都成文物了,哪还轮的到我去住?”‘ “呃?……” “两千年,就是你建个宫殿送给我,我也没有房卡,总不能和中国政府说,这是两千年前的秦王给我的吧。” “什么叫中国政府?” 中国政府,我居然说了一个我都没有办法解释的名词。 “哎,就和你那个政权差不多,我不知道是什么?……对了,你也别建宫殿了。听历史老师说,你好不容易建了一个阿房宫,最后还被项羽给烧了。” “寡人没建过。” “那你还没开始建呢。”他既然没有听过,许是没有动工,我继续道。 “也许吧,名字还挺好听的。也不知,寡人建那宫殿是干嘛用的?” “谁知道你。” “寡人在想,是不是寡人真的又砸了一个,赔给你的。” “别想了,你肯定是建给阿房女的。” “谁是阿房女?” “我怎么知道,电视里放的。《秦始皇与阿房女》,下次买碟给你看。对了,你反正在塔里无聊,我到时候买《寻秦记》给你看吧。” “哦。” 他是听不懂的,瞧他的模样,时才压抑在心里的郁竟挥了去。 ------------ 第65章 :喜羊羊与,灰太狼 一阵玩笑后,车内落了静,而我的心也不再那般难受,莞尔一笑,我发动了车。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下一目的地,便城。 国美,五星,苏宁这些老牌电器城总是聚在一起开,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均衡利益。我将车停到了地下,与身旁的他下了车,而灰太狼与红太狼则被他放到了挡风玻璃前做了“守车神”。 经过超市的磨练后,身旁的古董似乎开化了不少,对着攒动的人头也不那般敏感与厌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你要在这里买电……电视机?” 他顿了顿,终又连贯起来。 “是啊,这里便宜,不过我们得货比三家。” “货比三家?” “就是每个店都去打打样,看看哪里的价格低。”虽说商家有个潜在的价格底线,但归根到底还是追逐最后利益的。 “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他的“嗯”字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也许是附和我的成分居多。 电器城的四楼是电视机及家用,我带着嬴政往上而去,今日他可是大开了眼界,见遍了二十一世纪的机关。 塔里的升降机,超市的平电梯,电器城的阶梯式电梯,一切的新鲜事物,他可是看了遍,自是满心欢喜。 “瞧,里面是那狼。” 他是高的,我的脚还在电梯上,他却已望到了四楼的电视机。果然,四楼刚入的松下厅,十多台电视都一同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原来狼会说话。” “卡通片里的动物会说话。” 我们竟然停在了厅外议论起《喜羊羊与灰太狼》,而店员则已到了我们的身前:“请问,两位要买那多大的电视?” 工资卡中的钱并不是很多,也许,偶尔支持下国货才是最好的。 “我们随便看看。” 拉过他的手,便循着国产品牌而去。 “那个不好么?” “不是不好,日本的lcd屏整板是最好的,但是我没有那么多钱买。” “喔。” “我们去买海信吧。” “那是何物?” “海信应是国产品牌中,lcd整板最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不如你砸烂的夏普好。夏普的lcd屏是世界上最好的。”我评论道。lcd整屏的技术还掌握在日本人手中,榜眼位置的台湾屏就要差上好些。 正说着,我与他,已入了蓝绿色而饰的海信展厅。 ------------ 第66章 :某人看中,52寸 “买电视机啊?我们海信最实惠了,别看人家夏普,日立,松下的,那屏还不是一样的。” 指,搭了搭唇上,我暗暗笑着,口中道:“37寸多少钱啊?” 国产品牌在如今的市场竞争中是艰难而走的,营业员夸大其辞当然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普通消费者,听过也便算了。 “小姐,这款37v88p不错,挺好卖的,5999元。” “5999不是标价么?” “那是,实际是打八五折。不过,这是新款,这些日子才打折的。”所有的电器商城都这般说的,而无论新款老款,都是打折的。这——便是商家的噱头。 “那还送什么?” “送托架啊。” “那个万用托架,我有的。” “还送个电饭锅。” “电饭锅我有了呢。” “我们这个电饭锅挺好的,可以电脑定时的。”营业员认真地道起了赠品,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们对自己产品的认知还不如赠品。所谓赠品,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都被赠了。 “这款好看吗?” 侧脸间,那家伙竟离了我的身旁,只顾着与营业员说话的我,连他去了别处,亦不甚清楚。我的问,自然成了对空气讲话。 “我问你那款37寸的好不好看?” 走到他的身旁,才发现,那家伙居然又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俊绝的脸庞,眉微微蹙着。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君王,对儿童片还这么感兴趣。 “咳……咳……” 我假咳了两声,效果明显好于我的问,他抬起了头。 “刚才说什么?” “问你,那台电视机好不好?” 他侧脸瞅了瞅,作了个评价:“没这个好。” 呵……,他也真够眼光的,挑了个最大的电视机,少说也有52寸,也不知了电视机,还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你老公看中的这款是这个月的货,打9折。这可是新产品,无论从刷屏率,还是对比度都是很好的。” “呵……”我尴尬一笑,带他出来真是麻烦,动不动就被人误会是“已婚人氏”,要不,就是“准婚人氏”。 “好是好,放我家太大了。” “不大的呀,大的电视才有家庭影院效果,你看这粒子不要太柔和喔…………” ------------ 第67章 :称呼老公,不太雅 柔和是柔和,柔和的钱都揉进去了。”口中不禁暗暗道,扬了扬唇继续着:“我们再逛逛。” “那是,买东西总要货比三家的。我们海信肯定是最有性价比的。” “老公啊……我们走吧。” 吃豆腐就吃吧,见他仍乐癫地看着电视,我只能自已做出小小的牺牲,挽起了他的臂,让他离开。 我的依靠与撒娇,虽是假的,可他却狡黠地露着那丝微笑,人亦随着我的脚步,而同向了一个方向。我,竟然着了他的道。靠在他坚实的臂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老公是什么?” “不知道,自己走路。”离了展厅,我便也离了他的臂。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 “为何我要回答你?” “你不回答我也可以,我再回去看那狼。” 居然用回去来威胁我,可我也必须得吃他这一套,谁让我怜悯他,收留了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若是他有个什么问题,那历史也许就会改变。 “好了,老公就是夫君。” “我猜就是,只是这称呼实在不雅。” 不雅?细细而品,这港剧里舶来的称呼确实不甚好听,可是娇娇滴滴地喊上一句“老公——”,恐男人也不在意那个不雅了。 “不雅就不雅了,我们再去别处视机的价格。” “不过,总比没称呼的好。” “没称呼?”我似有疑惑,什么叫没称呼。平日里,我还是会称下“陛下”的。当然,这个“陛下”与我喊“mr.”是一个感觉,尊称而已。只是他,特别受用罢了。 “不与你辩驳,去看吧。” 我提了反问,这家伙倒摆起了谱,只是我不如他,还有威胁威胁对方的料,可以抖一下。 “记住,是37寸的电视机,我刚才看中的那款。” “可那个与你原来的不一样。” 虽说不知道牌子,可他的观察是敏锐的。做君王的,能成为千古一帝,一定是敏锐的。没有敏锐的双眸,又如何为自己的江山选出优秀的臣子。 “那个贵,这个便宜。我一个月就只有两万,除去其它开销房贷,就只有七八千,那个要九千,就算现在便宜了,也估计要七八千,我没那么多钱。” “哦——” 微微的轻叹,他便不再言语。 ------------ 第68章 :我在撒谎,小点声 经过一轮的细细比较,连同赠品,我最终选择了国美。因为价格虽然贵了三十块,可以送一只九阳的五谷机。现代人吃了很久的精粮,忽而又怀念起粗粮。据说粗粮,才是对身体最好的。我就迎合一下市场潮流,吃些粗粮。 “赠品在这里了。” 营业员因卖掉电视机而**的兴奋不由地递到了我们做顾客的身上,时才费劲而说的口,忽而觉得渴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喝上些水,继续道:“库房明天会来送货,到时候,会有电话通知的。” “明天?……明天,我还要上班。”本打算今天拿回家,就可以看电视,却未曾想还要等到明天,不觉中,我扯了谎。 “喔,后天成吗?这些日子送货期排地挺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后天?”我惊愕的瞳孔似乎又大了一些。 “是啊……” “不成,后天太晚了,今天吧,今天下午。” “今天啊?” 穿着推销服的女人皱起了眉,脸上一脸尴尬。 “是啊,你帮我看看,哪里可以插上的,就插上吧。我住紫沁小区。” “这个,这个……得问我们领导。”这句话,我时常听到,可我并不介意她这么说,至少买东西就涂个开心,无论她是真的去问,亦或是假的去问,我总是期待好结果的。 “那麻烦你了。” 在我的“默许”下,女人让我代她看着展厅,人便去了远处,身影消失前,她又让别的展厅的人捎上个心眼,帮她看着。 “你明日要出塔干活儿么?” 默然许久的男人开了口。 “不是啊。” “呵……你真会撒谎。” “轻点声。”斜眸望他,挤了挤眼。 忽而,包包里传来动听的铃声:” “喂,哲旭,什么事?” “洛凌,stephen说明日下午开个会。” “开会?”林哲旭是我的同事,主要负责公司市场运作,简言之,就是拉客户的。而stephen则是公司老板,这个时候开会?到底是什么会? ------------ 第69章 :什么叫做,乌鸦嘴 “是啊,听说是有一家公司想和我们签长期合作协议。” “长期合作协议不是和你有关么?我是培训师,总不能抢你饭碗吧。” “不是,stephen说,那公司总经理是你校友,很年轻,对了,就是你这次刚做培训的那家公司。” 邵梓暄?他又再玩什么花样?我才刚刚见过他,竟然就立刻来了这样的安排。 “可……这与我和他校友没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和他不是很熟,也帮不ephen什么忙。” “洛凌,对方说了,很久没有见你这个校友了。所以,stephen就要你一起开会了。呵……美女,你就当为了公司,牺牲一下了。” “ok,我知道了。” “明天见,拜……” “拜。” 我与公司,本就是雇员与雇主的关系,能拉来利用,自是老板看的起你。这个道理无论对于内资企业,还是这样的外企,都是不变的原则。只是,这次利用竟然是与邵梓暄有关,不免让我稍落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 “怎么了?” 微垂的睫,尚未闭合,便听着嬴政的问。 “没事,你个乌鸦嘴。” “乌鸦嘴?” 颀长的指,不禁摸了摸自己邪魅的唇,一旁的我不禁笑起。大古董,乌鸦嘴都不知道,还真以为自己的嘴同乌鸦一般尖了出来。 “呵…………” “小姐,你运气真好,我们领导说,如果有空的就给你带上,不过,安装得排到后面。我刚给库房去过店了,往你家方向正好有空,大概下午四五点可以到吧。” “谢谢,我把地址给你。” 我随着营业员到了一个不大的地方,写下了送货的地址,随后便去了收银台付钱。 “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不得不承认,我是卡奴,延长付款期,也是我现金流周转的一个方式,此外,大笔的开销还可以有不错的积分兑换,这许是银行吸引大众的一个重要手段吧。 卡,递了过去,手续一如以往的方便。 “签下名。” 取过帐台上的圆珠笔,我写下了自己的名。收银员基不会对比签名的,只是象征性地瞥了一眼,便将卡和凭条发票还给了我。 我取了一切,又往回走。 “你没给钱?!” ------------ 第70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刷卡了。” “刷卡?” “卡里面有钱。” 我解释道,言语不多,因是觉得说多了,他也听不懂。回到收银台,我将手头的东西递了过去,又做了一番登记。 “送货时,有什么问题打电话过来,这里有人处理的。” “谢谢。” 道了声礼节性的话,我终舒了口气。表,已是下午一点,不觉间,肚子有些饿。 “你饿了?”身旁的男人俯身低问。(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是啊,饿扁了。”刚回他的话,忽而觉得自己又落入了陷阱。我人这般娇小,要饿,也是他先饿。怪不得冒句话出来,原来不是关心我,而是自己已然饿得吃不消了。 “你饿不?” “不饿。” 装吧,抬眼瞧他的模样就知道比我还受罪,还好意思说不饿,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不饿么?那你等会儿看我吃吧。我想去吃白斩鸡。” “呃?……还吃那种没熟的鸡。”抿了抿唇,他绝美的脸庞上满书着不乐意。 “我吃,你又没份儿。” “为何我没份儿?” “你说自己不饿,自然就没份了。我看电视里说,帝王就是天子,天子是蛟龙下凡,你都是仙了,还吃什么饭?” 我憋着心中的笑,继续着自己的理由。他眉间的黑印告诉我,他是多么的委屈。紧抿着唇,我怀着辘辘饥肠,往着电器城后不远的一个咖啡厅走去。 那是间非常不错的咖啡厅,名字也很特别,叫“石”。虽不如很多连锁的咖啡厅那般宽敞豪华,然而,古朴自然的装修,却将中国的古典韵味融入了西方饮品中。去过之人,都只两妙哉。 步入咖啡厅,一位衣着清爽的女子便迎了上来。 “请问,是两位么?” “是,给我一个静点的小卡座,靠窗。” 话落,甜美的笑容伴着轻步,便领着我们入了相应的地方。 “小姐,这是我们新出的咖啡。” “噢?新出的?” “是,水滴石穿。” 好独特的名,上次来的时候,我喝的是心语,那是一杯卡布奇诺,上面飘着颗心。样子很美,咖啡亦很美。 ------------ 第71章 :给君吃份,三明治 “要一份新品,一份心语,两份三明治套餐。” “别的还需要么?” “不需要了,谢谢。”我抬着羽睫,笑答对方,女子亦作回笑后,竟偷偷瞥了眼嬴政,才离了桌边。 “这里是吃鸡的么?” 他环睨了下四周,绛红的纱幔,古典的桌椅,不远处,竟还有着潺潺流水,细琢假山。 “是啊,吃鸡的,一会儿,你就看着我吃。” “凌儿,其实……” “打住,不许叫这个名字。” “那叫你洛凌。” “不许。” “那别的男人为何能唤你这名,我就不可?” “别的男人是现代人,你是古人,知道不?这就是区别。”我并不是介怀他喊我洛凌,只是他提出来了,我却拒绝了,莫名地拒绝。至于“凌儿”这个称呼,让我觉得自己就好比是他后宫的女人,虽说很有古韵的感觉,可听着就是怪怪的。 “难道寡人一国之君,还比不上什么现代人?” “说好了,不喊那两字的。” 抿了抿唇,他便不再作声,而我侧向了窗外。咖啡厅扬着轻轻的乐声,厚实的玻璃隔断了窗外的嘈杂。我望着外面,往来的情侣嬉笑地经过面前,亦有中年的夫妇携手而行。 手,无意地,搭在下颚,心,沉浸于外面的一切。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看看外面的世界,总觉得自己渺小罢了。”我淡淡道,似稍着一丝哀愁。 “我看不是。” “什么不是?” 我侧过脸,望着对面的男人。 “我看你是羡慕别人。” “羡慕?……呵……自作聪明。”我掩饰着内心的彷徨与他所说的情感,的确,我是有羡慕的,只是被一个男人道出,是这般尴尬。 “小姐,两份三明治套餐。” 在我略微窘迫的时候,终于来了个场外援助。 “谢谢,放这里吧。” “两位慢用。”女子再次离了桌边,又再次瞥了他一眼。 他的回头率是很高的,尤其是对女人,我总觉得街上的女人,似乎对他都很感兴趣。也许,他真的太俊。 “这……不是鸡。” “鸡的蛋……给你吧,不够的话,和我说。” “你不是说……?” “那我总不能让你饿死,你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若是你消失了,不知道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否还能这般生活作息在二十一世纪。 ------------ 第72章 :一起去上,洗手间 就是这个原因。”他喃喃道,拉过了盘子,观察起三明治来。眉不禁又皱起,这三明治,他应是不知如何吃的。 “用手吃吧,我知道你也不会用刀叉。” “手?” “不对,我们都没有洗手,这样,你先去卫生间洗手,完了回来吃,我在这里等你。” “茅房?” “你又喊茅房了?现在是吃饭时间。扫兴……” “在哪里?”他闪了下长睫,继续道。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算了,我们一起去。” “一起?白天?……”他错愕地望了望我。 “不许想歪,我们去洗手,你去你的地方,我去我的地方。”难道就不知厕所是分男女的么?还一起,白天,这家伙的脑子里成天就装盛着秽的东西。 “哦。” 我起了身,他亦起了身。这样的搭配是很不协调的,我刻意地加紧了步子,他亦跟了上来。幸而咖啡厅的卫生间并不远。 “左边是男人的,右边是女人的。”我指了指牌子,告诉着他。他轻轻的“嗯”后就进了去,我自然带着包包,也入了女卫生间。 手经过反复的冲洗,理了理发就出来了。而他却已在门外等着我。 “这么快?有没有洗干净啊?” “那个……我想如厕。” “那你就如厕吧。”他上个厕所,难道还要向我汇报?真是的。 “那……”他压低了声,眼神亦看了看周围继续道:“里面和塔里的不一样。” 不一样,我看了看他尴尬的神情,想起也许里面确实不同,大概不是马桶,而是蹲式与立式。然而,这是男人的地方,我又怎么能进去呢? “我怎么进去啊?我是女的?” “可……”一阵尴尬,一阵窘迫,飘过他的眼神。 人有三急,我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只能继续道:“里面有人不?” “没人。” “你去开门。” 虽说是现代女性,但闯男厕所,总不是一个女人该干的事,心里揣着忐忑。 “吱——”他推开了门,我侧了侧身,靠在他的身旁,往里面望去,心跳地厉害,眸光是迅速扫过。 “你……去那里上。”指了指立式的马桶,我对他说道。 “那物如何能如厕?” “你对准不就好了么?”脱口而出的话后,脸嗖地热烫起来。话,竟是这么被我说出了口。 ------------ 第73章 :和我一起,回咸阳 他进了卫生间,而我却赶紧捂了脸,好烫好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真是要命,居然让我看男厕所不说,还要教他,简直就是玷污我的“纯洁”。 暗暗地咒骂着,我在卫生间的台阶上,等着那个古董。忽而,耳畔一个温热,身子蓦地一阵压迫感。 “寡人好了。” “喂……” 转头准备骂他,却只觉得眸中印着张绝俊面容,递送而过的阵热烫。瞥了瞥地,我没好气道:“吃饭去了。” 人便朝着卡座走了去。 ※※※ 三明治并非好吃的东西,可在这家店中,却是很特别。酥软不腻,亦没有很干的感觉。他没有问我更多关于三明治的事,只是将着眸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 “看我干嘛?”被个男人这么看着,心里颇不自然。 “你脸红的时候真好看。” “吃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我低声道。我的脸平时很少会红,只是莫名地,竟在他的面前红了那么几次。 “和我一起回咸阳宫吧。” “咳……吃饭!……”话一落,我将着三明治狠狠地塞到了自己嘴中。 “咸阳宫有的是荣华富贵,总好过你在外面做苦工,把手臂都擦坏。”他继续着,手里拿着的三明治就好比是海绵一般。 “你听着,我方洛凌,只会和一个我爱的人在一起,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撤去唇外还剩一半的三明治,我的话带着愠怒直直地回着面前的男人。一个两千年前的帝王,后宫满是女人,又怎会给我一个幸福?我不是三岁的孩子。回咸阳宫?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咸阳宫有何不好?夏能赏荷,秋能望月,春能迎花,冬能踏雪。穿的好,吃的好,有什么不好?” “好?呵……夏能赏荷,一个人赏;秋能望月,一个人望;春能迎花,一个人迎;冬能踏雪;一个人踏?你别和我说你的女人们有多幸福,多幸福。” 托了托腮,我望着窗外,继续着:“你看见了么?别人老夫老妻,这么大年纪,相濡以沫,才叫幸福。” “一个男人有些个女人也是正常……” “正常?!哼……都是借口,像你一样的男人只知道和女人上床,剥夺女人的第一次,剥夺女人的青春,剥夺女人的容颜,而对感情是吝啬到几近没有!” ------------ 第74章 :寡人没病,喝啥药 你!……” “两位的咖啡。”争执中,一抹笑意,一个甜声,伴着一阵浓香飘过。我一眼瞥过,卡布奇诺的咖啡上,淡淡地画着一个褐色的心。这便是心语,心中的语,蓦然间,我想重新品味这带着爱意的咖啡。谢过服务小姐后,便将面前的“水滴石穿”换成了心语。 “这杯给你。” “你的言语是不负责的。” “喝咖啡。”我淡淡一语,打开了奶精,倒了进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水滴石穿不知是何意思,不过看样子应是拿铁,白色的奶精一入,便晕了开来,如褐色中的一朵花,慢慢消去。 “卡飞。” “不是啊,是咖啡。” “卡飞。” “咖……啡……”我蹙了蹙眉,他该不是这般笨,为何咖啡都不会说? “喔,咖啡。”蓦地一下,他竟然又说得特别准,刚才许是又在作弄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我不是言语不负责。我呢,是现代人,你呢,是古人。另外,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本来我们就有很多意识形态不同。” “但你的话是很不妥当,若是在大秦,我早可以……” “喝咖啡,吃东西。我知道,在秦国你早可以杀了我,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是你的大秦。”不知道为何,我对他总是心慈手软的,也许,我本就是外凶内软的女人。 “我可没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呵……”抬了抬长睫,邪魅一笑,他吃起了三明治。他是坏的,非常坏的男人,可我却不知如何去说他的坏。 “这东西不太好吃。”蹙了蹙眉,他继续道。 “你是金口,自然不爱,不过,就当填肚子吧。” “不如你做的好吃。”他低声喃喃着,只是喃声未过,唇才刚喝了一口咖啡,眉便皱在了一起:“你干嘛给我喝药?我又没病。” “嘘——轻点声。” 他莫名的一声低吼,让我不禁紧张起周围人的目光,幸而前后是没有人的,否则,我又是一副尴尬。 “喝药作何?”唇离了杯,他的鼻又凑靠到了杯沿,闻了闻,一脸疑惑。 “没喝药,这就是咖啡,给你加些糖就好了。”刚才,我只给他加了奶精,竟忘了加糖,从未喝过咖啡的他定又是觉得我在“谋害”他了。 ------------ 第75章 :女人为美,去整容 绵糖如着白色的细沙般,浸没在咖啡中,我小心的用着勺子,舀着咖啡,替他拌匀。 “可以了,你再尝尝。” 忘了加糖,也算是我的过错,将功补过后,我对他淡淡笑过。 “不是药么?” “不是,咖啡的苦是带甜的。”也许,咖啡就如初恋一样,有点甜,亦有些苦。 “好像还是……” 我仍在思绪,对面的男人窘迫着脸,又评论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还是苦?” “还好,还好……”他那艰苦下咽的模样自然是“不好”,可脸上那面子,总还是使劲地要挂住。 “那就好。”他要挂面子,我就帮他挂上,继而又补充了一句。手,拿起碟中的小勺,半悬于空。 心语的“心”竟还未淡去,我漠然地望着,勺子不愿落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你里面还有泡沫,是不是有毒?” 他的话总是语出惊人,把一杯好好的卡布奇诺中的泡沫说成是毒。 “难道我想自杀不成?” 我淡回了一句,他闭了闭密睫,露着神秘的眸色,邪魅一笑。每次耍我,他就要这般笑,这次又是,看样子这家伙,还是要好好地防着。何时中了他的招数,都不知道。 “你喜欢喝这咖啡?” “还好。大概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怎么喝过,现在小资了么,就好像沉醉了。” “咸阳宫里有一种水,据说是用花中的露做成的,对女人好。” “据说,你没喝过?你家的事,还用据说。” “我也是听内侍说的。” “呵……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女人们要争宠,所以才喝花中的露水,以此养颜。”抬起咖啡杯,我喝了一口。 “许是吧。不过应是对女人好的,才会喝的。” “那可不一定。” “为何?” “我保证你的女人们要是也和你一样穿越过来,肯定争着去看美容医生。” “美……容医生?” “是啊,你就不知道‘女为悦己者荣’么?你的女人们,为了你,肯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点我是信的。”他并未反驳,继续道:“你早上起来,还不是为我去好好梳洗了一通。” “咳……咳咳…………” ------------ 第76章 :灰太狼是,妻管严 咖啡的苦在他的一句话中成了引发我咳嗽的一个小炸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再抬眼,他已递过了桌上的一张餐巾纸,口中道:“嘴上都是那沫。” “还不是你惹的?”接了过来,我轻拭着自己的唇。 “一会儿,我们还去哪里?” “回家。” “回塔了么?”外面的世界带着浓郁的现代气息,虽他在这个世界不是主宰,然而心底中的好奇却让他对人头攒动的街道,有着莫名的感觉。 “是啊,明日要出去干活。” “你不是不出去么?” “都说你是个乌鸦嘴了,刚才公司里的人来电话,让我明天去干活。” “哦。”他微微轻叹,应是了解了乌鸦嘴的解释。 “好了,再过八天,就是周六,到时候就可以知道怎么送你回咸阳。之前的一天,我带你来个二十一世纪游好不好?” “呵……” 淡淡的笑,成了对话的结尾。我们不再有更多的话语,只是不约而同地朝向了玻璃外的人群。品着咖啡,望着外面,静在内,动在外,心终于宁谥了下来。 半个多小时后,我买了单,便和嬴政离开了咖啡店。这是我在咖啡店停留时间最短的一次,以前,我都会静静地坐着,翻看杂志,而今日却没有。 回了车上,我启动了钥匙。 “寡人刚才看到这个红色的狼,好像比这个灰色的狼厉害。” 一回车上,没了旁人,他就开始了“寡人”的称呼,而话题再次落到了灰太狼的身上。 “那是,红太狼是灰太狼的妻子。” “那不就是惧内?” “是啊,灰太狼怕红太狼,不过也很爱红太狼。” “寡人不喜。” “呵……就知道你不喜。”忍不住,我笑了起来。他当然不会喜欢“妻管严”。 “男人怎可惧内?” “你和我观点不同啊,惧内有很多解释的了,而灰太狼是疼,是宠爱红太狼。算了,这个对你这样的君王而言,属于天方夜谭,永远理解不了的事。” 清亮的眼眸朝我微微侧目,留了一句低喃:“寡人亦不屑。” ------------ 第77章 :寡人就不,放开手 没了讨论与辩驳的车内,响过换挡的声后,便启了轮子。抱着一大堆的东西,我与他再次回到了他口中的塔里。 “再过段时间,他们就送电视过来了。” “哦。” 又是一段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屋中与时才的车内一般落了静。直到我放完所有的食品,才再次入了客厅。他有点无聊地闲坐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伺候惯了的人,就是这般,我并未怪他。 “陛下,帮我个忙。” “什么事?” “把那根杆子取下来,我装窗帘。” 声倒是没应,人便站到了凳子上,顺着我指的方向,拿下了罗马杆。 “谢谢。” 拨开新买的窗帘,我寻着窗帘的孔,慢慢地推入了罗马杆。一份价格一分货,窗帘的扣相当的滑,只是稍稍一入,便滑向了一端。 “好了,陛下,求你再帮我放上去。” 他倒是一个勤快的人,二话也没说,便又上了上去。挂着窗帘的罗马杆是很重的,而他抬起的动作却是这般轻盈。再下凳子,我抬眸望了望,果然是很美,带着一丝淡淡的华丽,却不失优雅。 “好看么?” 望着大功告成的窗帘,我的唇角微扬弧度,低低道:“好看。”只是,语到一半,瞥过罗马杆的一端,窗帘的一角许是因为放上去的时候略有倾斜,竟皱在了一起。追求完美的我,自是容不得这个小小的马虎,搬着凳子到了那一端的下方, 眸光盯着那团褶皱,脚跨上凳子,然而—— “啊” 脚底一侧,我的眸前滑过一道浅金纱帘,白色的墙,亮闪的灯,身子往后仰去,蓦然间,腰却被一个力暖暖的托住。 短暂的闭眸,再睁眼,他绝俊的面容露在了我的面前,墨潭中的那抹邪魅之色在映着我面庞的瞬间变得愈加的浓重。 “谢谢。” 心,竟跳的这般快,贴着他身的我,慌措地道着,亦期待他放开我。 “谢不是说的。” “放开我,我已经没事了。” “凌儿,和寡人回咸阳宫。” “我说过,我不会…… ------------ 第78章 :寡人只想,亲一下 唔” 冰冷的唇,压在我正道着话语的柔软上,霸道的吻,就这般,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本能地,我抵触着一切。带湿的舌尖试图剔除阻挡它进入的所有阻碍,腰后轻柔的力变得愈发的强。臂抵在他的身前,反抗着他此刻毫不理智的行为。 他并未停止,他是帝王,在未征服前,他不会有任何停止的行为。身子被他抱起,只是几步的腾空,便觉着身子靠在了沙发的柔软之上。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呃” 他的身蓦地压了上来,一时无法承重的我,从着喉间淡吐出一个低低的呻吟,唇,在这一瞬间,张了开,而他的舌却在刹那之时,入了我的口中。 唇间皓齿伴着我拒绝的舌,避着他肆意地交缠,指尖狠狠地掐着他的身,娇柔的躯在他坚实的身下虽无法动弹,然而却是那般抵触。 “你!——” 鼻间吐出的温热在我的唇上撤了去,短暂的停顿后,他只说了一字,带着愠怒,及着不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坚实的身,离了我,而我则立刻蜷缩到了一旁。 泪,在刚才全无。 泪,却在这刻落下。 为什么男人总想得到女人的身体?为什么男人总想通过得到女人的身体来证明一切?嬴政的行为,让我觉得伤,可这伤不过是切开了往昔的痛,初恋的痛,第一份工作的痛,一切的一切,让我心碎。 “没有女人敢反抗寡人!” 他继续道,不知因何燃起的欲火,成了发泄的话语。 “那是因为女人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我回着他,指,抹去了眼角边挂下的一滴泪,脸,侧向一旁,望着沙发上红色短绒。 “你……” “我这里不过是借宿给你,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请你尊重我。” “寡人刚才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占有,寡人只是想亲一下,更没有不尊重你。” “难道你觉得刚才还是尊重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呵……”我的诘问竟成了一声嗤笑,一个低喃:“男人的**是无止境的,呵……,邵梓暄是这样,方正楠也是这样,而你……承载着一个国家的男人更是这样。” 我道着初恋的名,吐着第一家公司老板的名,更说着眼前这个千古一帝。 ------------ 第79章 :将功补过,搬电视 “可寡人真的……真的没有想过别的。寡人就只想亲一下。” “好了,从现在起,你离我远些。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任何事情发生。” “可……” “叮咚”门外传过铃声,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与微落的发丝,我起身开了门。 “你好,我们是送电视机的。” 望着他们的模样,我便知道了来意。 “谢谢,你们进来好了,不用换鞋。”我将门拉直,请着搬运的人把电视机抬了进来。 他们是靠体力赚钱的,我自是不愿再添他们的麻烦。大热天的,他们额间的汗已滴滴落下。步到冰箱前,我取了两瓶佳得乐递了过去。 “喝水吧。” “不用了,谢谢。公司有规定的。”其中一位年长一些工人回着我。 “公司规定是规定,你们拿着吧。天这么热,送东西也挺累的。” “呵……惯了,你这地方还有电梯,遇上没电梯的,才叫累。”抬臂抹了抹汗,工人继续道,“放哪里?” “就放那里吧,我……”言语中,我略有停顿,继续道:“我们自己会弄。” “好。发票给我们看一下,还有这份收货清单,麻烦签下字。” 我取出了发票,亦签收了货物。送货的工人,没有收下我的佳得乐,而是出了门。嬴政在送货的过程中,只是一味地看着,并未出声, 因刚才的事,他与我之间,有了一层尴尬的隔阂。弯下身,我独自翻着纸箱,手提了提泡沫保护着的电视机,东西太重,我无法从中取出。 “寡人帮你。” “不用了,谢谢。” “你没那力气做这事。” “我有。” “你没有。” “我有。” “你没有!一边呆着。”身子被蓦地挪到了一旁,我呆呆在傻愣中,如着一个木偶一般。 带着防静电袋的电视机在我的面前离了大盒子。 “等等,还有个底座。”我步上前去,从盒子里取出底座,放到了电视柜前。前面一个电视的残骸,我还没有从墙上取下,自然新的就只能放在电视机柜上。 “你离开点。” 他低声道,手则抱着电视机。 “哦。”我往后仰了仰,黑色的电视机被按在了底座。 ------------ 第80章 :君无戏言,不碰你 “这样可以了么?”他问着。 “应该可以。”我答着他,手伸过电视的后面,去取电视的插头。独自一人在外,很多电器都要学会自己弄。插头,有线电视线,每一样,对我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打开电视机,我调试着频道。 海信的屏,还是不错的,色彩相当的柔和,买到一件好的货品,自是满心欢喜。 “刚才,寡人真的不是那意思。” “能不提了么?” “寡人承认刚才寡人确实有些冲动,但是,寡人真没有那个意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都说不要提了。” 我再次回着他,也许,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也许,是我的身体勾引了他,也许,他本性中男人的冲动。我又怎会知道那个原因。 “——我要吃喜羊羊!,快去抓喜羊羊!——”电视里蓦地传过红太狼的声音。 “又是那只驯夫的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他苦苦道,只是眸光却又不自觉地落在了电视上叉着腰的“红太狼”。 “你不喜欢,可以看别的。” 我无意地说着,收拾起地上的空纸箱与塑料袋。 “其实,会说话的狼和羊也挺好的,就是惧内不好。” “我去把纸箱收阳台上去,你坐着看电视吧。” 递过一瓶佳得乐,我拖着箱子往着北阳台走去,这么大个箱子以后还可以放夏普的残骸,有空再问问夏普配块屏需要多少钱,卧室里放个电视机也不错。 “呵呵呵…………” 客厅中,传着他不住的笑声,望着他的背影,我竟发现了千古一帝身上隐隐的可爱。虽然,“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男人极为不妥,可却颇为贴切。 “你好了?……这只狼……呵……好笨……你快来看。” “是啊,狼很笨,羊很聪明。” 话说着,我已不觉走到了沙发旁,只是,身子并未坐下。 “坐啊。” “我不坐了,去准备晚饭。” “你不是准备晚饭,你是怕寡人。寡人都让你和寡人并坐看狼与羊,你又有何不情不愿的?” “你一个人坐着看吧,你是君王,依我所知,只有王后才能与你相坐。我是现代人,普通小老百姓,能和你一桌吃饭已经很不错了呢。” “又不是没坐过?你就是介意。寡人答应你,不碰你就是了。” “那可是你说的。” “君无戏言。” ------------ 第81章 :教你使用,遥控器 一句君无戏言,顺着他的唇而出,而透过他带着坚定和歉意的眸色,诉着他诚挚的心。我同意了,许是我的道行浅,亦或是他的心思深,又或是根本他说的就让我相信。 我在他身旁坐了会儿,也品笑了一下卡通片。不过,仅仅半个小时后,我还是去做了晚饭。饭后,他继续着他的“呵呵……”,而我则坐在电脑前,浏览着互联网。 鼠标轻点,“水凌的小屋”带着它的粉色,落入我的眼眸。 “没狼了。”名字与密码尚未输完整,那家伙竟又开了口。 家里多了个人,一个男人,有的时候邪恶,有的时候幼稚,还真是让我头大的事情。是啊,“没狼了”,倾耳一听,电视机果然在放广告。 “我看看别的频道有没有在放。” 我步了过去,拿起遥控器翻了起来。这年头,很多频道都在放《喜羊羊与灰太狼》,我是不愁翻不到频道的。 “你拿的是何物?” “遥控器。我教你用,一会儿你可以自己用,没有狼了,就可以自己找。” 我坐在了他的身旁,教着他如何上下换频道,如何开高开低声音。 “里面的人会出来否?” “不会。” 我低低一笑,这家伙还担心人家会不会出来。明日若是有空,还得记得买些碟片给他看看和自己有关的电视剧。 “寡人知道了。”他翻动着频道,显示着自己过人的智慧,很快,他便又看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 我也回了自己的电脑旁,继续自己的博客生活。好几日了,我都没有更新过日志,看到一些博友们的关切之问,我还是如着以往一般先回复,再写博文。 这几日的心绪是不宁的,倒不是因为正在乐呵呵的嬴政,而是因为那个他。初恋,为何人总是会对初恋,产生一种莫名的依赖,而那种依赖,为何在几年后,依然褪舍不去。一个字,一个字,我敲击着我内心的独白,叙述着此刻的不宁。新的博客,写的很短,几乎是一种让人连贯不起来的碎片。 闭了闭睫,我点了“发布”。忽而,一种莫名的冲动,让我敲开了百度。“凌锐电子”四字被我键入了搜索栏。 “你的东西又响了。” 思绪被打断,我真想狠狠地咒骂沙发上悠闲而坐的人。不过是短信,他这么激动作何?可我又不能怪他,至少他是好心。在看他的狼时,还不忘告诉我手机响了。取过手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翻阅起了短信。 “如果可以,请看一下我的qq空间——暄。” ------------ 第82章 :呆鹅王子,从未改 qq空间?蓦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么些年来,我竟然从未把他的名字从qq中拉去。 呵……,我竟在一开始已为分手的决定留了后路。我,是不是总想着原谅他? “这个灰太狼真好玩,呵呵……凌儿,这个灰太狼真好玩。” “都说别喊我凌儿。” “寡人……寡人忍不住就想喊。”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去上网。” 话一落,他便不作声响地继续看着,而我也回了电脑旁。很久都没有上qq,记得,这个qq号,是当时他帮我申请的。密码是他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我,从未改过。 蓝色的qq栏滑落下来,我搜寻着好友名单。 “呆鹅王子”,他居然还没有改过这个绰号。那时候,我尽喜欢笑他,得了宠后,就爱给他些傻猪猪,呆呆鹅之类的绰号。如今,他已有了自己的事业,却还没有改了这个傻傻的称呼。 五角星在他下线的名旁出现,我点了进去。 太委屈的曲子,幽幽地从着紫色的空间传了出来: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你忘了所有的誓言 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你要我选举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不再为我有心事而著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著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不再为我有心事而著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著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的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著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曾经,我说过,我很喜欢这首歌的调,可他却说,他永远都不会像歌曲中的男人一样。然而,他终是成了那个人。 手机,在这一刻,忽而响起,未等铃声放完第一句,我已然按下了那个绿灯。手机的那端,传过他低而颤的声:“洛凌,给……给我一次机会。” “你打电话来干什么?谁给你的号?” “洛凌,对不起,我问了你的同事,才拿到的号。”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洛凌,我知道,让你原谅我,是一种奢望,可是,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邵梓暄,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要结婚了。” “洛凌,只要你还没有披上婚纱,只要你还没有出嫁,我都不会放弃,更不会放手。”电话那端的语声变得更颤。 “你……” “我知道你在看空间,我曾经说我永远都不会是歌曲中的那个男人,可我却……却做了。” “够了……” “请你一定要点下去。” “我不会……” “求你……” ------------ 第83章 :并肩同望,月牙湖 电话的那端落了静,除却微重的鼻息,已不带任何声。放在鼠标的指半停于鼠标上。按下亦或是不按,只在于我的决定。 “对不起,我很忙,不会看你的空间。拜拜。” 良久的静后,我按下了红灯。闭眸的刹那,电话挂断的瞬间,指亦点了下去。 [如果时间 忘记了转 忘了带走什么 你会不会 至今停在说爱我的那天 然后在世界的一个角 有了一个我们的家 你说我的胸膛会让你感到暖 如果生命 没有遗憾 没有波澜 你会不会 永远没有说再见的一天 可能年少的心太柔软 经不起风经不起浪 若今天的我能回到昨天 我会向自己妥协 我在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看到你闪躲的眼 我不会让伤心的泪挂满你的脸 我在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能够感觉你也心痛 那一年我不会让离别成永远 我在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看到你不舍的眼 我会用一个拥抱换取你的转身 我在等一分钟 或许下一分钟 如果你真的也心痛 我会告诉你我的胸膛依旧暖]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这般的歌词,为什么…………睁开双眸,我望着屏幕。 月牙湖?这是月牙湖的照片,他去了月牙湖……照片的下方,写着寥寥数行的字: 洛凌: 喜欢这张照片么?我到了那里。记得我们恋爱的时候,你说过自己在电视上看到过青海的月牙湖,也很想去。可我却并不赞同,而且告诉你那个地方并非那般好看,是摄影师把它处理过了。其实,那里很美,非常的美,这是用普通照相机拍的照片,没有一丝修片。知道么?我怕在青海,你的哮喘会发,所以才编造了那个谎言。可当我踏上月牙湖的时候,我真的好希望你靠在我的肩旁,纯净地笑望。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和你并肩静望月牙湖的机会。 错,我已无法挽回,请你再给我一分钟,说三个字“我爱你”。 离别后的再遇,分手后的再见,为何他的出现让我慌动,为何他的话语让我颤动,为何他的短信让我悸动,为何他的电话让我心动,为何他的空间让我感动?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的心中,还有他的影子么?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去谅解一个曾经背叛我的人,他背叛了,亦背叛那段纯洁无暇的情…… “他是你男人?” “呃?……” ------------ 第84章 :那个男人,不配你 你哭了?” “没有。”我否认道。 “你眼角边……” “我没有。你看你的灰太狼,跑我这里干什么?”我抢过他的话,再次否认,亦将话题转回了他。 “那男人一看就不好。”然而,面前的人是执着的。 “好不好,是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 我默然无语,只想安静,然而,身旁的人确实这般絮絮叨叨。 “你当他面说我们要成亲的。”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说对不起。” “寡人不是那意思。” “ok。陛下,你可以回去看灰太狼了。” “那男人想带你去这里?”兀自地,他的指朝向了空间上的月牙湖照片。 “是。” “你同意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头微垂,发丝顺着耳缘滑落两旁,心中的答案,我亦不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不许去!”身旁的人,莫名地透着重重的霸道。 “和你什么关系?这是我的私事。” “不许去!”他再次重复着,而眸光的相碰,在这一刹那,让我杂乱的心,忽而半悬在空。他紧蹙的眉中,竟带着我摸不透的神色。 “我……” “那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去看你的灰太狼。” “寡人在说你的事,不要逃避!”他执着的语气,让我害怕。 “我心里很烦,让我静静。”起了身,我推开他,往着卧房而去。 “不许走!”身后的人下着令。也许,对他而言,这是君令,没有人敢违抗,而我,不属于他世界的女人,却继续着脚下的步。 踏入卧房,门,在我的身后被臂推了上。 “呃……”背后的门没有发出“砰——”的声响,却被一个低低的吟声代了替。 “喂,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疼不疼啊?……”拉直了门,我歉意地问着,面前的男人却依旧地执着:“寡人说了那男人配不上你。” “配不上,配的上,干你什么事?”我低低地喃着,继续道:“疼不疼啊?……我看看。” 手,往身后挪了挪,似要躲避我投过的目光。 “看看,别躲。” “寡人没事。” “胡说,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婆妈,伸过来!” ------------ 第85章 :又说寡人,非男人 “又说寡人不是男人。”蓦地,他伸过了手。 “反过来。”这家伙真够邪恶,也够大男子主义,明明伤的不是内侧,却只给我看内侧。 “这里都没有问题,反过来不还是一样。” “谁说的?过来,你坐下。”我并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可此刻,我没有介意。他也没有客气,便坐了下来。拉过他的手,臂上一道红红的印已然入了青。 “你看都青了,还说没有。”歉意在那道伤前,无遮地漏了出来。 “呵……就你这力。” “我这力,不也伤到了你,都红成这样了。等等,我去拿药。”离了床,我出了卧房,取过追风油回了来。 “呐,擦点这油就不疼了。” “本就……呃…………你轻点……” “不是不疼么?呵……居然怕疼……怕疼还死撑……” “死撑?寡人才不会死撑……” “还说没有……瞧你的样子……” “是么?……”话,我尚未听完,颊上却是一个冰凉。 “干……干什么,你……”他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落在了我的脸上。手背靠着发烫的颊,那一片,如火般炙烤。以往,我也和别的男人大方地kissbye,可是,此刻,我的脸却是这般的热。 “你脸红的时候很美。” “你是不是疼坏脑袋了?” “真的,凌儿……” “打住!……药……药已经上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是,凌儿,你听寡人说,那男人配不上你。” “请你离开我的房间,谢谢。” “其实,刚才……” “刚才,刚才的事,我会忘了,请你离开。”身离了他,走到门前示意他离开。 “寡人……” “陛下,你可以出去了。看灰太狼也可以,早点休息也可以,漱口沐浴也可以,总之,离我远点,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好不好?” 逐客令再次而下,密睫微落,他离了床,亦离了房。而我在他离开后,靠在门上,脸依旧是那般热烫。 讨厌的家伙…… 低低地咒骂,我再次落入了之前的迷茫。情,还在吗?…… ------------ 第86章 :怕人出来,抢了你 去洗澡的时候,那男人还坐在电视机前,只是“寡人”二字刚出,便已被我冷漠的话语回了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再次经过他面前的时候,我感觉着他的眸光是随我的身而过的,故而,无言成了睡前的最后问候。 夜,如往日一样催人入睡,然而我却是那般难眠,辗转反复在床上,一闭眼眸便想起我的那段初恋。 我笑,他也笑,我不笑,他逗我笑,我生气,他就是出气筒,我难受,他就是暖宝宝,我哭泣,他就是手绢…… 那是美的,在那件事没发生前,一切都是美的,与童话一般美丽。可是,当美是虚幻,当爱是面具,当誓言成了谎言,当信任成了背弃,我的爱是不是已随着心碎而离了去? 谁可以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 次日的清晨,耷拉着并未睡醒,却又略带清醒的脑袋,我起了个早。拉开窗帘,天是阴的。阴天好,阴天见不到耀日。 开了门,我啪嗒着拖鞋走了出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怎么睡这里了?真傻,看个灰太狼就和小孩子一样,没个度。”回望电视机,已然没有了声音,只是画面依旧闪现。去了他的卧房,取过薄毯,盖在他的身上。空调房里这么无遮无掩地睡着,就是再好的身体也会不行。 薄毯下,他安静睡着的样子真得让人心醉,就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可惜童话中只有睡美人,而没有他。呵……若不是相隔两千年,若不是我知晓他的身份,也许,我也会爱上他。 淡淡笑过,我便去了厨房。昨晚的混乱让生活起了变化,早上的粥也忘了煮,一会儿,那个家伙醒了,岂不是又要饿坏? 量了米,亦加了水,我让电饭锅开始了自动快煮。自己则朝着卫生间而去,开始了整装行动。 下午还要开会,下午我还要见他,下午会不会成为尴尬? “凌儿,你起了?” 牙膏沫满塞口中,手中的牙刷还在继续漫不经心地捣腾,面前的镜子居然印上了他的面容。 “你……进……来干什么?” “寡人身上的被是你盖的么?” 喝了口水,去了沫,我回过身,略带斥责道:“还说,外面这么冷,光知道看你的灰太狼,也不知道照顾自己身体。” “其实,寡人也不想睡外面的。” “那你还睡?” “寡人昨天想问你,怎么让里面电视机不亮,就和一开始一样。可你昨日没有接寡人的话,坐在长凳上,我看见里面有多士兵模样的人,怕他们出来抢你,我就在外面守着。 ------------ 第87章 :灭了赵国,报旧仇 “傻瓜,他们是电视剧里的人,怎么会出来抢我?再说了,我又不是海伦,你激动什么?”话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漾着一丝感动。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海什么?” “海伦呐,她是绝世大美女,一个引发古希腊与特洛伊大战的女人,据说打了十年。” “男人是不会光为了一个女人打仗的。” 特洛伊故事换作中国近代历史就好比是吴三桂为了陈圆圆“冲关一怒为红颜”,本来呢,是爱情小说的料,被他这么一说,全然无了味道。 不过,他的话,亦是没有错的,天下间的君王们,又哪会为一个女人,为一个爱而征伐他国。只是,罗曼蒂克的事,就这么被破坏,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淡淡道:“好了,知道你不会了。等我刷完牙,你再刷。现在,别站我后面,多别扭啊。” “女人的想法真怪。” 稍做停留后,他竟添了句话,刚**嘴中的牙刷,还没有来得及撤去发表意见,镜前的俊脸便离了去。 “逃的挺快。” 本来,早晨的心,如着天一般有些阴沉,现在被这千古一帝弄地似笑非笑,乌色的云亦从心里飘了过去。 ※※※ 早饭开了锅,他真的又饿了,扒饭的样子显得很激动。大概,我是不懂得照顾男人的,连他到底要吃多少,我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每天都吃不饱?” “没啊。难道是寡人的仪态不好?” 忽而,他细嚼慢咽起来。 “不是,我看你每次都吃得挺快。” “寡人用膳一直快。” “是么?”为何电视里的皇帝都挺慢悠悠的? “呵……”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冷峻的眼眸中滑过一道带着伤痕的眸色。 “怎么了?” “寡人小的时候在赵国就是这般。说得好听点,叫什么质子,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在屋子里关着的犯人。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是在桌上吃,还是去地下吃。” “可你也是王子。” “王与诸侯儿子做质子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服饰及待遇稍好一些。一旦战起,像寡人这样的,就得先拉出去当人面给砍了。” 他的童年是惨的,虽没有衣食之忧,可却有失尊之痛,甚至还过着不由己控的生活。 “好了好了,别这么伤心,等你回了咸阳,就把赵国灭了。” “寡人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那时候不是和你说了么?你是千古一帝,灭了六国的。等你回了秦国,好好干就成了,历史上的君王都是把你做榜样的。” “可寡人像么?” ------------ 第88章 :有权有势,有样貌 不是像,你就是,而且你一定能够做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那你和寡人回咸阳宫吧。” “不行。” “既然寡人有的是前途,那你为何不与寡人回咸阳宫?” “又不是有前途,我就要爱你的。” “寡人既有绝世的样貌,又会有万里的江山,你有什么理由会不爱寡人?” 理由?他说的两样是我可以爱上他的理由。可不爱他的理由,于我而言却远多于此。 “你呢?哪天和灰太狼一样,我就爱你。” “那狼?!”清亮的瞳仁竟放了大,再次放下手中的筷,他继续着:“那狼连羊都抓不到,有什么好的?” “不好,你还看那么起劲。” “寡人又没看它。” “灰太狼虽然长的不好看,也没有万里的江山,可它对自己妻子好,知道么?”上次便已说过,这次我又将这个“妻管严”角色吸引我的地方道了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他是不理解的,因为在他的字典中,胜的就是王,而王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既然是主宰,女人都应该爱他。他是把原因与结果相互混淆的。不过这种混淆,亦是一个君王正常之想。 “那寡人总不能像那狼一样。” “知道你不可以了,所以你做你的秦王,我做我的方洛凌。” 他的唇微微翕合,不知一人独自在想着什么,只是我与他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洗碗的时候,他继续看起了电视。这一刻,我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成为一个大的“电视宝宝”。 “陛下,一直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你不理寡人,寡人又不出塔,自然只能看电视。” 他的回答倒挺干脆,似乎理由还是充足不可驳的。 “我下午要出去。” “寡人知道,你昨日说了。” “别生气了,我去买中午吃的菜。” “寡人还知道,你将寡人的话置之一旁。” “什么话?” “寡人说那男人配不上你了。” “陛下,如果你不想我夸你唠叨,就不要在我面前重复说一句话。” “莫不是看在你让寡人借宿,寡人才懒得管。”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懒得回头,而我知道,他并非懒得管,只是被我的话给挡了回去,为自己寻个台阶下而已。 “是,是,陛下,我去买菜。这药给你,自己擦一下伤吧。” “知道了。” “记住,这里没有太医,所以陛下得自己动手了。不说了,我出去。” ------------ 第89章 :独自出门,开会去 买菜回来后,我又静坐在电脑前,屏幕许久未开,钟的指针在时间的流逝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直到停在生物钟的那个点,我才起身去烧了饭。 “你出去多久?” “晚饭前,我就回来。” 在一段只有两句的对白后,我离开了家。 ※※※ 公司的市中心著名的写字楼,都说很多公司为了降本会不惜一切代价,但是市中心的高层写字楼却仍有大批的著名企业趋之若鹜。原因是何?呵……不过是一种企业化的虚荣心。不过,虚荣的背后,并非没有一丝利益,既然有虚荣的甲方,就会有虚荣的乙方。就因为这一点,公司总能引到不少的客户。 高速电梯,带着我,走向了奢华的公司。每一次,踏在长绒的地毯上,我总觉得是一种贵族的享受。今日是周六,很多公司并不上班,若不是这个莫名的会,我也不会来到这里。 卡刷过门禁的电子锁,人才刚入,这会议室的笑声便已传过。抬手看了,离林哲旭手机短信告知的开会时间,还差十分钟。以往stephen是不会早到的,今天这么早就来了,也代表着生意的重要性。 拿着包,我步过会议室半透明的玻璃,朝着自己并不常去的办公桌走去,身后传过林哲旭的声:“洛凌。” “你来了?” 这句话,本应是林哲旭问我,反而被我抢先说了。 “是啊,就等你了,stephen和凌锐的邵总都来了。” “那就是我晚了。” 我的口气是淡的,亦带着一丝不屑。 “你怎么会晚呢?开会时间还没到。”林哲旭立刻解释着,似乎我的心情对会议的成功与否有着直接的作用。 “我放了包就过来。” “ok。喝些什么?” “我自己倒些纯净水就可以了。” 林哲旭笑了笑,微耸一下肩,便回了会议室。而我则走到桌旁放下了包,这个会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莫名地被拉来,除却尴尬,只有尴尬。 靠着自己的办公椅,我坐了下来,桌上的液晶时钟跳动着数字。 “洛凌。” “呃?” ------------ 第90章 :不要太过,中伤他 “我……我马上就去会议室。”他的身在我边上,他的音让我慌措。 “还有三分钟才开会。” 不顾我的逃避,他已步到我的身前,玉立的身影遮着灯光。 “噢,那我三分钟后就过去。” “空间去了么?” “邵总,我理一下东西。”我编着谎,可忽而觉得,这谎是多么可笑。平日里都很少来办公室的我,桌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需要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你就不能和以往一样叫我梓暄么?” “我……” 蓦然抬颌,熟悉的眸色落入了瞳仁,我无措,我慌乱,可我却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是这样望着对方。 “洛凌,开完会,一起吃饭。” “不,不了。” “不要拒绝。” “开完会,我还要回去烧饭。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烧饭给那男人吃?呵……一个需要女人来养的男人?” 瞥过的眼神,竟带着重重的不屑,那就如嬴政说道他的眼神一般。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不是么?你那房子是自己贷款买的,车子也是自己的,他有出过力么?洛凌,你该有的是一个疼你,爱你,宠你,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不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我不知道他还了解我多少,只是这一刻,我感觉到他在不停地去了解事实,及我和嬴政的关系。 “他不是吃软饭的。我……,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和他……” “时间该到了。开会吧。” 我终于能找个理由停止这个我并不愿意太过中伤嬴政的对话。 “好吧。” ※※※ 半透明的玻璃会议室里,坐着四个人,stephen,林哲旭,邵梓暄,还有我。桌上的咖啡杯告诉我,stephen和邵梓暄已谈得挺投机。 “fi,刚才我还和梓暄谈你呢。” stephe道的美国人,可一口流利的中文是大部分外国人所望尘莫及的。但能这般溜地说中文,多半的功劳还在于他“狐狸”的本性。且不谈他的风流之性,就他骨子里的“老奸巨猾”也是很多“老姜”们所不能比拟的。 “谈我?” 我假意一问。 ------------ 第91章 :谈完生意,再约你 “那是,fi,男人间谈女人不外乎就那几个话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stephen毫无遮掩地道着。 我心里暗暗嗤笑,这会前竟还要带点”颜色”,眼眸亦不自觉地瞥过邵梓暄。 “我有什么值得谈论的?” “呵……瞧我的员工,一个个都是培训方面的专家,我这老板总是能被他们问倒。” “stephen,他们都很出色。” “是啊,看来我是老了,不过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么?呵呵……” “呵……” 客套的话,在会议室里又持续两分钟后,终于归入了正题。照着以往,林哲旭开始展示起公司的ppt。说的好听点,是为凌锐公司特制,说的难听点,我怀疑他的ppt整一年都没有换过。 暗下的灯,耀着滚动的ppt,以往,我也会稍带心思地去看,而今天,却莫名地感着局促。装模作样间,我侧了侧脸,邵梓暄的眼眸却只落在我的身上。 换言之,他的眼神就从未离开过我,而林哲旭滔滔不绝地讲话显然成了自我表演。暗下眼睑,我回过了脸。时间,对我而言似是一种煎熬,而于对面的他而言,却如一种久别后的细细回味。 半小时后,灯复又亮起。 “不知邵总对我的安排是否满意?” “呵,你的建议书我之前已经看过了。但我想加一轮一线管理的培训,给年轻人多点机会。” “一线管理的培训,我们公司在业内一直口碑都很好,而且,洛凌也做了很多次一线管理培训。” “我知道。”邵梓暄淡淡道。 “建议书我会update。” “快递给我秘书就可以了。” “ok,我会快递给蓝小姐的。”蓝小姐,若我没有猜错,蓝小姐就那个蓝绮。 “邵,下个周末去打球?”stephen开了口,此时此刻,似乎已定下了这宗生意。 “没问题,周日吧。” “周日?呃……周日下午?上午,我去马会骑马。” “骑马?是kingclub么?” “难道邵也是会员?” “才入的会,kingclub的马质素比较好。” “是啊,kingclub的马丝毫不逊色香港的马场。” “不如,我们就骑马吧。” “没问题。”两人旁若无人地聊着,忽而,邵梓暄的声跳出了聊天,朝我道:“洛凌,你也一起吧。” “骑马?” “是,一起吧。” “对啊,一起去吧。” ------------ 第92章 :期待已久,今日拥 我没有拒绝,没有拒绝便是同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stephen很满意我的答案,挑了挑眉,继续道:“哲旭,你也一起吧。” “好啊。” 林哲旭当然是同意的,他巴不得和所有的客户攀上这层关系。老板扔来的绣球自是接的稳稳妥妥。 “那我和哲旭回办公室再谈会儿事,你们老同学慢慢聊。” stephen递过一个莫名的眼神,起身与林哲旭离了会议室。 一个莫名其妙的会,真的很莫名其妙…… “洛凌。” “我不会骑马。”我回着他,因为此刻的我已找不到任何话题。 “有我在,你会感到骑马的快乐。” “呵……会开完了,我也该回家了。”合未写的本子,拿着手机,我朝着并不远的门步去。 “洛凌!——” “你干嘛?——放手啊,这里是公司。” 松垮的手被蓦地紧扣在他的环臂中,无法动弹,身后的温热生生地贴靠在我不暖和的背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原谅我。” “放开我,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看过我的空间,给我一次机会,一起看月牙湖的机会。”垂落的发后,感着他俯身而下的颚。 “不……”短短的字难诉我慌乱的心,这一刻,我感到心底多年来的期待。期待,我是期待他在我转身的那刻如现在这般抱着我,可那一次,他没有。因为没有,我便继续着自己的路。因为没有,我便不再需要解释。因为没有,我便将心尘封。 “洛凌。” “不,不……” “if_youder_offfar,myve_wiget_youe。 if_you_fe_wrongr,myve_wiget_youe……” “我有电话,你松开。” 手机的响起,仿似解脱我尴尬的救星,我低声道,身后的男人在短短的迟疑后,松了手。 “喂……” “表姐,是我啊,你感冒了么?怎么声音这么颤。? “没……没啊,我很好,刚才打了个喷嚏而已。” “我下下个礼拜出差,去你那里。” “啊?” “怎么?你不欢迎我,还是有男朋友,不方便?” “不是,当然不是。你来就是了。” “ok,到时候给你电话。” “没问题。” “拜。” “拜。” ------------ 第93章 :普通朋友,可以吗 红色的按键在指的轻按下,断了电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 “我走了。” “你看过《溏心风暴》?” “没,没有。” “刚才你的铃声是里面的歌,你不会不知道的。那时候,在大学里,你总爱和我说看过这个,那个电视剧,每次还会告诉我里面的男主角有多好多好。” “人是会变的。” “呵……以前,你每说一部电视剧,我就会去看,试着和男主角一样学习他们的浪漫。后来,我渐渐地习惯去看每一部电视剧。工作累了,会去看,遇到困难,也会去看,没有你的时候,我都会去看。” 背过的身子,被轻柔地力转了过来,只是他的话,让我鼻是这般酸。 “洛凌,不要像常在心对程亮一样残忍,不要像他们一样相爱却无法相伴,不要等到阴阳相隔后才知道没有对方的日子是多痛苦。” 程亮和常在心是《溏心风暴》的男女主角,邵梓暄口中的程亮因为一次出轨而与深爱的女人分手,之后的每日,他都默默地在那女人的身后望着她,守护她,帮助她。每日回家后,他都字句而下着自己心中的愧疚。直到一日,开车的时候因为教女主一场官司,而出了车祸。推开营救的人,他独自在电话亭中,将案件的最后分析告诉了女主。听筒落,带着笑,他永远地离开了她。留下爱,留下日记,留下悔恨,他,带走了自己的眷恋,欣慰,与不舍…… “我……” “普通朋友,让我们从普通朋友重新开始,好不好?” “普通朋友?”我低喃着。 “是,普通朋友开始。我会在你披上婚纱前,让你重新爱上我。” “梓暄,其实……” “呵……你终于肯喊我了。洛凌,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我,竟然心软了,面对昔日我深爱的男人,差点就将嬴政的身份吐出。 “晚上一起吃饭,好久都没有和你好好地说过话。” “对不起,晚上我要回去烧饭。” “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么?”时才的温柔再次倾入了妒忌与醋意。 “喝咖啡吧。” “ok。喝咖啡也挺好。去‘石’那里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里?”蓦然间,我为我的行踪暴露感到再次的恐慌。 “和程亮一样,默默地在你身后,我知道你会怪我。” “喝咖啡再说吧。”我促着他,似乎隐隐地,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 第94章 :喝咖啡时,忆起他 邵梓暄没有开车,据他说,自己是打车来的。可我有些不信,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若是自己没有开车,那也会有司机送他。直到他接过我的钥匙,开我车时,我感到了他身上的一种自信。昨晚的攻势与今天的“会”,对他而言,那结果是志在必得的。我,再一次感到了男人的心是这般难测。 “你睡会儿,路还有些远。” “我不困。” “不困,怎么眼睛有些肿肿的?” “没睡好吧。”不觉间,指腹轻轻压了压眼下,果是有些浮肿。 “那还说不困,把椅子放下来些,静静地睡会儿。” “那好吧。” 我拨弄了右侧座椅下的杆,人便随着座椅倒靠下去。 “呵……安全带要系好。”睫还未合,他的手已越过我的身前,将安全带扣上。不经意的动作,就如很久之前一样,微小,却充着暖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淡淡一笑,我侧脸微睡。车,稳稳地启动了。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坐在副驾的位置。熟悉的车,却带着一丝陌生。 ※※※ 这一次的咖啡喝得很有代价,路上竟然花了五十多分钟,我与邵梓暄在咖啡店中仅仅呆了一个小时后,心里便起了那丝焦急。 今日点的咖啡依旧是心语,邵梓暄喝咖啡的时候,非常娴熟,丝毫没有嬴政昨日的尴尬。 “呵……”蓦地,我想起那个千古一帝憨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怎么了?” 轻放下咖啡杯,邵梓暄问起了我。 “没事。” “刚才说了那个地方,你觉得好玩么?” “啊……呃……好玩。”我敷衍道,他与我的对话,居然跳出了我的记忆。 “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晚饭。”我低声一语,家中的那人是不是都饿坏了,“我还是回去吃吧。” “他没来过电话?” 邵梓暄的话略带试探,一直都在我的身旁,他是不可能不知道我没有接到过电话。只是家中的人,根本没有手机,就是有,他也不懂怎么用,他又怎会给我电话? “他手机坏了。” “哦……”唇边微微轻叹后,他继续道:“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送你回去。” “好啊。” ------------ 第95章 :送到这里,就可以 邵梓暄去了洗手间,望着他的背影,我的眸前似浮起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洗手间,昨日,他还让我**了男洗手间,甚至还让教他怎么如厕。 “讨厌的家伙。”不禁的笑,再次**了一句低语。 抬起臂,我撑着下颚,回味起昨日他吃三明治,喝“药”的模样。 “洛凌,我好了。” 他去了洗手间,也顺便买了单。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好啊。” ※※※ 华灯初上,黑幕下的夜,似乎没有夏日独有的亮,反而因着天的浑浊,变得闷热。幸而,我的心情并无因此而有变化。 “到了。”车子停了下来,身旁的男人忽而开了口。 “啊……喔……” “怎么了?今天有些魂不守舍,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他知道我并未睡着,故而便问起了我。 “没有,我只是躺着不知道了呢。我的车库在下面,卡给你。” 递过地下车库的电子卡,我交到了他的手上。只是几分钟的功夫,车钥匙便已又还到了我的手上,锁了车,我入了楼。 “梓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不请我上楼么?” “对不起,以后有时间吧。”我拒绝了他,因为怕嬴政见到他后,难控心绪,双方起冲突。 “好吧。”他的言语是失落的,只是指却按下了电梯的钮,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我到一楼出去,你上二十五楼。” 很快,两门电梯中的一门,下了来。熟悉的金属声后,门便朝着两边而开。他挡着电梯的门,让我先入了内,随后才跟着进了来。 指,在半分犹豫后,按了“1”,“25”。只一会儿的功夫,门经过了合上,再又打开。 “洛凌,谢谢。”踏出电梯,他转身道,话很淡,却充着感激与期待。 “心些。” “我会的。” “拜拜。” “晚上睡好点,拜拜。” 告别的对话很短,当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望着他消失的面容,就好似当年在校园,他每次送我回寝室一般,恋恋不舍。 ------------ 第96章 :心急如焚,只为他 “丁…………” 二十五楼很快到了。一看到自己的门牌,我便又想起了在塔里关着的那个古董。钥匙很自然地打了开,微微的凉意扑面而来。灯开着,灰太狼与喜羊羊打打闹闹的声回响在客厅。 “人呢?”沙发上并无他的身影。 “我回来了。”屋中,仍无回应。 “你在哪里啊?”一览无余的客厅,没有他的踪影,卧房的门紧紧地关着,莫不是躲在屋中睡觉。 “懒陛下,我回来了。”门打开,灯亮起,平整的床上,连被压的印子都寻不到踪迹。 他去哪里了?卫生间?他在卫生间? “你在卫生间么?”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里面一团漆黑,毫无动静。全屋中唯一没去的房就是我的卧室?加紧了步,我打开了门,心随着空空的卧房提到了胸口。 “嬴政?!……你去哪里了?……”卧室的高台,除去落地的玻璃,根本没有他的人。 “嬴政……不……赵政……你去哪里了?……不玩了……快出来……赵政……”他去哪里了?他会去哪里?不,他若是离开这里,他会被抓的?不,深深地吸着气,我搜索着一切他可能去的地方。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然而,此刻的思想却是这般混乱。不,他穿着现代的t恤,他不会被抓的。可是,他会去哪里?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中,他能去哪里?他会去哪里? “赵政,你去哪里了?……” 落坐在沙发,浅金的窗帘垂于窗前,手放在身旁,斜过的眼眸扫睨在红色的沙发上。灰太狼与红太狼的窗帘扣相靠着放在白色的靠垫上。 “你去哪里了?……” 他虽然聪明,可对着陌生的二十一世纪,又如何能保全自己?他在秦国是一个君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然而,他现在身无分文,沟通不熟,怎么才能生存?不,我一定要把他找回来。 “赵政……” “寡人允许你喊寡人的名了吗?!” 他?……垂睫望地的我,抬眸看着,时才忘了关上的门口,站着一个身影。 “你去哪里了?”背光的影没有一丝回话。 “陛下,我不该喊你的名,进来吧。” 脚下的步竟比平时快,带着我的邀请,我到了他的跟前。而面前的男人,擦过我的身,带着冷漠与愠怒入了内。 关上门,我回了客厅。他是不是因为我的晚回而生气了? “你饿了么?” ------------ 第97章 :他的疑心,非常重 “你骗寡人!——” “对不起,是我晚了,可我……” “你骗寡人说机关晚上不开,可刚才寡人出去等你的时候,机关明明开着!!——” “是,是我错了,我担心你……” “呵……担心?!……寡人刚才担心你一个女人这么晚没回来,想出去看看,却看见有人从机关里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等寡人到了塔底下密道的时候,却看见你和那个男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机关!” 他担心我?……他一个君王担心我作何?…… “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寡人不想吃!” “那你看灰太狼……” “寡人什么都不想看!”他的气似乎大过我心里短暂的预期。可骗他说电梯不开的确是我的错,而我也未曾想过,他竟然会下到地下车库,甚至发现了我和邵梓暄。 “那我做好饭,放沙发前,你可以边看边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他没有言语,瞥过我的眼神似乎并未减去半分的埋怨。我独自迈到厨房,开始了晚饭的烹饪。他继续保持着沉默,也许心中的火气,亦在慢慢地褪去。 晚饭烧好,我正欲搬起椅子送到他的面前,而那个冷傲的男人,却自己到了桌旁,埋头吃起了饭。见他无语,我也拿起筷子吃了晚饭。 “寡人……” “if_youder_offfar,myve_wiget_youe……”他正欲开口,而手机的铃声却同时响起。 迟疑中的我,有些担心,担心电话是邵梓暄打来的。若是他打的,那面前的男人定是熄了一半的火会如浇油般升起。于是,我选择了继续坐着,任由着铃声不停地回响。 “那东西在响。”他继续了自己的话,只是这言语已不是他的初衷。 “我知道。” “那你还坐着。” “响一会儿就不响了。”我继续着口中的饭,天知道这放在沙发上的因为哪个来电而响。 半分钟后,持久的铃声终于停了下来,而我亦舒了口气。 “怎么?心里有鬼?” 面前的男人疑心还不是一般的重,抬了抬睫,我开了口:“陛下,第一,我心里没鬼,第二,吃饭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的唇又微微动了动,每次他咒骂的时候,总是这么暗暗地,不让我听见。现在,定是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 第98章 :卑躬屈膝,补过错 铃声又响过两次,每次的时间间隔并不长,约摸只有五分钟的样子。不知是铃声让他感着不耐烦,亦或是他不再那般生气,竟然又催我去听手机。 我只能去接,呵……,明明是我的家,而我却好比是他的宫女一样,得去按他的吩咐做事。也罢,反正,他也要回秦国的。忽而,我的心里,竟滑过一丝淡淡的不舍。 “喂。” “方小姐,您好,我86客服代表小袁,编号03897。(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您好。”转过身,我瞥了瞥桌旁的男人,继续道:“什么事?” “方小姐,您的‘68’套餐下个月就到期了,请问需要续办别的业务吗?” 呵……终于到期了,当年为了个手机,选择68套餐,结果,整整被移动绑了两年。 “你还有什么业务?” “方小姐,现在一次充值可以送等值部。分500元,800元,元及以上。” “有些什么手机?” “方小姐,具体手机款式,您可以到标有‘沟通’的营业厅,进行具体的咨询选择。” “好吧,我知道了。” “请问方小姐,您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了。” “谢谢您的接听,请您在滴声后,为我的服务做出评价。谢谢。” 声音是甜美的,请求也是不容拒绝的。打分的事,貌似86这些年来一直的要求,至于打了分有什么用,我却从来不知。 “不是那男人?” 问有些淡,俊眸边是漾着笑意的,其实,他已知晓了答案,就是想我再告诉他一遍,不是邵梓暄,他才会得到内心的满足。 “不是。” “不是么?”坏家伙又是一句明知故问。 “不是啊,陛下,吃饭啦。” 我拖了拖调,回应他的问。 “不是就好。” “好了,吃饭吧,一会儿,我陪你看电视好不好?” “不好。” 不好?我这么卑躬屈膝,弥补我的过失,他倒回应地很快。不好?看电视已是底线,还不好?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他任何多过于此的非分要求。 ------------ 第99章 :电视怎放,那镜头 “不要得寸进尺?” “寡人要你晚上陪寡人看电视,还有,寡人明日要出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要求还不是一般的多,幸而没有逾越过我的底线,我也就应了下来。 晚饭很快在加速中结束,我刚洗完碗筷,便听到了他的唤声。 “好了没?” 又不是他干活,说的倒挺轻巧。擦干了带水的手,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人则依照对他的承诺,走向了沙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动作好慢。” “知道了,没有你的宫女快。” “寡人很容忍你了。”半抬着眼眸,不冷不热道。 “知道了,又是我错了。”不过是陪他看会儿电视,能忍着就忍着吧。 “凌儿啊,寡人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寡人今个下午,看到里面的男人和女人在行房事……” “打住!你不是一直在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么?怎么看别的剧了?”什么不好看,看这类片子?幸而电视剧里都不会放那么暴露。一道关键时刻,就会被掐了,否则,还不知道要挑起多少男人的兽欲。 “灰太狼没有了,寡人就按这个。寡人怎么知道,你们这个地方的人这么随便,把行房事还做给别人看。” “你……你换个话题好不好?” “呵……”邪魅一笑,手拿起了遥控,自顾地翻了起来。 “看灰太狼吧。” “凌儿,看来寡人以后要给你好好说说男女之事。穿这么少,居然一说这个就脸红。” “你再说,我就走了。”他的话语的确让我脸红,因为我是从未有过男女之事。思想是禁锢下的开放,而身体是开放下的禁锢,这,便是我的矛盾。 “不说了。看灰太狼。” “再说,就是性扰。”我低低喃着。 “性扰?” “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快看吧。” “你靠寡人近点,寡人又不会吃了你。” 撇了撇唇,心里嘀咕着:“你要敢吃,我就废了你。” 他瞥过,我亦蹙鼻瞥过。只是得意的是他,而非我。 “嘙” “哎呀,糟糕!——” ------------ 第100章 一定不能,先睡着 灯蓦地暗了,仍带着荧光的灯泡让我感到一时的无措。过惯了敞亮生活的我,竟感到黑暗的恐惧,只是这丝恐惧,不似强烈而已。 “灯坏了。”我收了收时才的惊愕,淡淡道。 “坏了挺好。”电视机发出的光点亮着他的唇,亦不知一丝避讳,他低声道。 “好什么好?从遇见你到现在,不是这个坏了就是那个坏了。” “凌儿,电视机与窗……窗帘,是寡人弄坏的,这灯又不是寡人弄坏的。” “是啊是啊,是我冤枉你了。我去修灯。” “不许!” 身子还未起,忽而感着手被猛地一拽,人,便被他拉倒在了肩旁。 “干嘛?你手好了么?这么大力气。” 我推着他,继续着起身的动作。 “不许!你答应寡人,陪寡人看电视的。别的女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敢走!” “你……” 身子被他紧紧地揽在他的身旁,心,莫名地跳的厉害,“你说过不碰我的。” “寡人碰你了么?” 话出口的时候,是带着坏笑的,而那语气却又掺着重重的霸气。和他这么一个暴君在同一屋檐下,我许是犯下了一个错。可如今,我只能将着错继续下去。 不再言语,我望着电视机;而他亦没有再继续,只是这么望着电视机,俊美的眼中透过荧幕透出的亮。 电视右上角的准点报时亮了一次又一次。夜,已经入了深,睡意伴着无聊的电视剧集,侵入了我的脑。几次欲起的哈欠,在未吐之前,被我深深地吞入了肚中。唇,时不时地咬着,眸,则望他俊逸的脸庞。 我,一定不能比他先睡。 下午的咖啡,竟然在空调下的温暖中,成了促睡的丹药,能在酒吧中聊谈到两点的我,却渐渐地撑不下去。 “记住你的话。” 他垂目低望着我,又是那抹醉人的笑意,在我已然入眠的眼缝中,添入了一壶催睡的琼浆…… ------------ 第101章 梦中去了,咸阳宫 碧蓝的空,在洗却污浊后,亮泛着澄净。我环睨着四周,蝶舞纷飞,新绿摇枝。好美,好美的地方,为何我从未来过,从未驻足。 长亭曲径,我轻步而上,清风撩过的湖面,蹿出一抹红色。 “鱼……”我喃喃着。 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是何人?”遮了遮洒落的金辉,我朝着问声而去。 “你又是谁?这里是哪里?” “咸——阳——宫——” “不,不——我怎么会到咸阳宫?不——”脚,朝后退着,慌措地退着,冷不防往后跌去,一个力,在刹那间,托住了倒落的躯…… ※ ※ ※ “啊!——” “凌儿。” 我的双眸随着我的惊叫而睁开,落入瞳仁的竟是“古董”的俊脸。 “我在哪里?” “塔里。” 手背放在额上,眉宇间微沁着汗,该死,一定是这个古董,让我做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梦。 “你做噩梦了?” “都是你。” “寡人都没有介意你就这么睡寡人身上一晚上,你又有何好埋怨的?” 我微微一睨,头,果是枕在他腿上,要命了,难道我昨日睡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 慌乱间,手拉平了身前的T恤,人离了他的身。 “说说你做什么噩梦了,没事呓语寡人的咸阳宫干什么?” “哪有?我说你的咸阳宫了么?”我否认着,手敲了敲后颈,那般的睡姿实在不利身体。 “你该不是躺寡人身上,就想着和寡人回咸阳宫了吧?” “无聊,我去刷牙了。” 捂了捂嘴,我偷偷地闻着自己说话带出的气是否浑浊,身子亦赶紧地离了沙发。大清早,老是让我这般尴尬,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好和他后宫的妃子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凌儿,这是寡人第一次这样抱个女人就寝。” 远远地,他果是开始了自己的评论,我加快了步,不去理会。 “挺舒服的。” 他继续着自己的唠叨。我想象不出他有什么舒服的,至少我很不舒服,躺在他的腿上,竟然还梦到了自己去咸阳宫。 ------------ 第102章 女士优先,我先洗 这一日的任务,忽而多了一件,那就是拯救属于我黑暗中光明的灯。经过几个叠罗汉的凳子,他在我的“指引”下,代替我,取下了灯泡。 “真的是灯泡坏了。哎……不经用。” 香港片里常放一些准岳母期待自己未来女婿帮家里修这修那,换灯泡就属于常规技能之一。也许,有些事情真得男的做。若是面前的这个古董不在,我只能花钱来请人换,亦或是找“匈奴”Edward来换。 “你怎么知道坏了?” “你看,这里面黑了。” “黑了?” “是啊,这个本来是白色的,现在黑了,就说明坏了。” “你拿过来点给寡人看看。” 我抬了抬臂,透明的莹白灯壁泛着他与我靠近的面庞。这个家伙,果是一个极其之坏的男人,看灯是假,凑近我才是真。 “你自己研究去。”斜眸瞥他,将灯管塞入了他的手中。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塔,寡人保证,称‘我’。” “我要洗澡,哪像你,这么热的天也不沐浴?” “呵……那是寡人先,还是你先,还是……?” “你能不能正经些?” “寡人是在问。”醉人的眼眸中再次飘过了一丝邪魅。 “那我先吧,都说女士优先。” “女士?”他不懂,故而喃喃。 ※ ※ ※ 出门前的准备是快的,因为他很期待出去,外面的世界永远是那么新鲜,于他如此,与很多人如此。 我与他去了一家装饰店中,拿着坏了的灯管重新买了两支新的。他趁着店主让我们验货的时候,又故技重施了一番,而我明知他的小伎俩,却不好发作。惹的店主以为我们又是小两口在亲密,暗暗在一旁窃笑。 出了店门,我嗔怪道:“现在在外面,不许占我便宜。” “那就是说在塔里可以?” “塔里也不成。” “喔,我们在外面用午膳么?”他的问,正道着。包中的铃声再次响起,按下绿键,那一端的话便响了起来:“洛凌。” “呃……”怎么是他?斜眸侧望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下意识间,我挪了几步,“找我有事么?” ------------ 第103章 一眼望见,摩天轮 “去看电影吗?我买了两张VIP的《变形金刚》。” “电影?” “是啊,今天晚上七点半。” “我……”斜睨身旁正在环看四周的嬴政,我开了口:“我今晚有事。” “有事?……”电话那头是短暂的停顿,接着他便继续道:“对不起,我没有先问过你,擅自做了决定,那等你有空吧。” “好啊。” 我的答似乎有些牵强,出口后,我忽而有些后悔。 “那我晚上再给你电话。” “嗯。” “拜拜。” “拜拜。” 电话是短暂的,身旁的男人在“拜拜”后的一秒间,已瞥过我的脸。 “怎么?又是那个男人?” “梓暄约我看电影……不过,我没有答应。” “呵……喊的挺亲热的。”嘴角边微扬的一丝笑竟又带起了忌意。 “好了,你在看什么呢?” “那里。” 我顺着他眸色投去的远方望去。呵……,摩天轮,那是新建造的摩天轮公园。 “那是摩天轮。” “摩……天轮”他低低重复着,忽而又发了问:“人能上去吗?” “当然啦,人可以坐在上面,看城市风光。” “我也想去。” “好啊,不过……” “不过什么?”生怕我答应的事一下改了主意,他赶紧追问了起来。 “先去充手机话费,随后再去摩天轮公园。” 他点了点头,可我知道他这是随声附和,因为他是不懂什么叫充手机话费的,只是“去摩天轮公园”,他非常感兴趣。 ※※※ 离装饰店不远的地方便是移动营业厅,那里也是“沟通100”满意服务的地方。想起昨日10086那位坐席小姐甜美的推销,反正也来充钱,不如就去看看有何样的手机可以送。 “这里有很多会响的东西。” “是啊,这里是移动营业厅,当然也有卖手机的。” “哦。” 我与他的对话正说着,一位深蓝职业装的移动小姐便上了前:“请问两位办理什么业务?” “我想看看充钱满多少送手机的活动。” “两位请这边来。” 移动小姐迈着她轻盈的步,从服务机上取了一张排队的票,热情道:“前面还有一位,请两位稍后,这是您的服务号。” 纤手递过,我还未接来,身旁的男人便积极主动地伸出了手。 移动小姐的脸瞬间展露了更美的笑靥。 ------------ 第104章 选个手机,给你用 “怎么?看中人家了?”我低低道。 “这是什么?”他并不抬头,只是一味地翻看着小条。装模作样的家伙,我暗暗地骂道。 “这个是排队的条。” 他又看了一眼。也许是现代人政策下的文明让他觉得奇怪。排队也就排队了,但还要发个纸条告诉你,你得排队,前面还有多少人。 “两位,到你们了。”仅一会儿,便轮到了我们。 移动小姐的服务在我看来是与时俱进的,她很细致耐心地给我看了很多手机的款式,并让我在架子上看了手机模型,最终,我还是决定充值1500元送手机的档。 “小姐,您要粉色,银色,还是黑色?” 粉色很女性化,黑色很男性化,唯独银色似乎比较中性。 “你说哪个颜色好看?” 我问起了身旁的男人,他很开心,因为我问了他。征询他的意见对他而言是那般兴奋,很快,他颀长的指便落在了粉色上。 “这个适合你。” “小姐,选银色吧。” “银色?” “银色?” 面前的男人与移动的小姐对于我突然的变卦,显得颇为惊讶。 “是啊,银色,你当然要用银色的。以后不喜欢了,我还可以拿来用用。” 耷拉下的眼睑在失落至底的那刻蓦地飘过了欣喜。 “给我的?” “是啊是啊,当然给你的。”我挤了挤眼,浅笑道。给他手机是真的,随时找到他也是真的。他可是千古一帝,万一哪天失踪了,我一定会像昨日一样找他。尤其是他了解电梯的用处,又知晓电梯在晚上是不关的,保不准在我帮他回到咸阳宫前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给我的。” 同样的三个字,却不再是疑问,清亮瞳仁中的眼眸里满堆着花。邪恶的我,恨不得给他戴上副蛤蟆镜,因为周围的移动小姐已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麻烦你,再开张手机卡。” “呃?……好的。”小小的慌措后,服务的移动小姐总算是缓神到了我的话语中。 “这里是号码,麻烦您选一个。” 快速地扫过黑压压的数字,我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生日结尾的号。 “就这个1126结尾的。” “小姐,请您把身份证给我,我复印一下。” “给你。” ------------ 第105章 亲情号码,夫妻用 我递去了身份证,对方立刻起身去做了复印,卡也很快到了我的手上。手机的模式大致还是相同的,很快,我便推入了卡。 “给你,我一会儿打这个手机,你听一下清楚不?按这个键。” “好。” 他的样子是喜滋滋的,莫不是我知道他的身份,这周围的人又有谁会知晓他就是著名的暴君秦始皇。 我离了他的身,走到了店门外,拨起了电话。透过玻璃,我看着他拿起了手机,通话也在这一刻开始。 “喂,清楚么?” “凌儿。” “我问你,手机清楚么?” “我喜欢你,和我回咸阳宫吧。” 玻璃是透明的,里头是攒动的人,外头是喧哗的街,我与他彼此的距离是远的,我只能看到他俊唇的翕动,且还不是那般清晰。 “让你试手机。”按了下红键,我步回了营业厅的里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换来的不是愧疚,反而是坏坏的笑靥。 “小姐,就这个吧。”我低声道。 “我帮你们开通一个亲情号码吧,以后你们夫妻间互打就不收费了。” 夫妻?我尴尬一笑道:“谢谢。” 经过一番手续后,信用卡支付了这笔费用,手机归了我,卡也归了我,利益随着一纸合同给均摊了。 收拾了一番,他拿着手机,我提着包,出了营业厅的门。临走前,还不忘回笑一下热情的移动小姐。 “刚才的话,你听见了么?” “没听见。” 我冷冷地回着,身旁的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提出让我和他一起回咸阳宫。穿越回咸阳宫,那是噩梦中的场景。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然而,我却不愿去尝试。虽然,此时的他散着让人迷恋的气息,可他依旧是那位史上暴君。谁又会尝试与暴君一同穿越回他的宫殿? “那我再说一遍。” “不许说,你说了,我就不带你去摩天轮公园。” “呃?……” ※※※ 今日是周末,去玩摩天轮公园的人本应很多,可却因为烈日的威胁,大部分人都畏缩在自家空调房中,或是蹭在空调房中。步到摩天轮下,耸入云霄的感觉扑面而来。摩天路与高楼大厦不同,因为它是动的,带着人们的视线,慢慢转动。 ------------ 第106章 摩天轮上,论分别 “这东西长很高。” “是啊,我们一会儿就可以上去了。” 带着热浪的风拂过他与我的面庞,烈日不止在我的额上,亦在他的眉间,播下了它的足迹。手中的票捏在掌中亦感觉到一丝湿意。是心跳,还是热,我不似确定。 我们很“幸运”,被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分配到了一个包厢中,而且包厢只有我们两人。 “啊……” 因为座位的烫,我不禁一叫,而他亦在同时发出了轻轻的声。 “呵…………” “呵…………” 摩天轮,在门关上,我们不约而同笑起的那刻,继续着它的转动。 “我们会越升越高。”我解释着,玻璃外的景,随着转动而落在我们的身下。 “你说寡人会不会与你一起通过这个东西转到咸阳宫。” “不会。” “呵……”苦苦涩涩的一笑,俊逸的脸庞往外望去,睫在他带着迷醉的眼眸前半落,唇在半响的静止后,低语:“那个手……手机,是不是在哪里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应该是吧,只要不是在飞机上,或是没信号的吧。” “呵……寡人在回咸阳宫前可能都要借宿在你的塔中。” “我又没赶你走。” “寡人在想,等寡人回了咸阳宫后,该怎么赏赐你?”掌中的手机半抬于空,眸光落在了屏幕上。 “我不用你赏赐我,你只要好好当你的君王。” “寡人已想到了。” “想到了?”他能想出什么东西赏赐我,他与我跨越了两千年的距离,所有的赏赐恐怕不是尘土已是国宝。 “既然你不愿与寡人回咸阳宫,寡人还是决定造座宫殿给你。然后,就用这个告诉你。”摆弄着手机,他竟然说了这么一个承诺。 “手机在……”一时间,我失了语。手机在他的时代根本毫无信号。 “呵……看你激动的样子。” “哪有……”我别过脸去,望着远方,毫无目的望着远方,他,就是那个嬴政么?他,就是那个暴君么?他,就是那个一统六国的千古一帝么? “你说,要是有画师能把我们在这么高地方坐这个东西的场景画下该有多好?寡人也可以带回咸阳宫,作个纪念。” ------------ 第107章 拍照时候,叫茄子 “你穿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呵……若是有画,寡人回去就挂起来。” “呵……” “你笑了。” “我又不是没笑过,笑就笑了。”他的话,让我觉着一丝尴尬,故而立刻辩解道。 “可你刚才似乎有些伤感,是不是不舍得寡人?” “我警告你,不要自作多情。”抢过他的话茬,狠狠地回着他,只是心在那一刻,却是赞同他的话。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天,可是,我似乎真的有些不舍。 “可惜……没有画师。” “有手机。” “这个东西?”他再次抬起手机,疑惑地望着。 “我给你拍,反正虚电也要用掉的。” “拍?!”他一脸错愕,定是以为我要越矩打他。 “就是帮你画下来了。”我伸过手,从他的掌中接过手机,口中继续教他做着POSE:“笑得好看点。” “好别扭。” “你不是要留个纪念么?” “你这也叫画?” “当然。摆个你能迷倒所有后宫女人的笑出来。” “呃?”我要的是微弯的唇,而他偏偏给我一个皱着的眉。 “学我说‘茄子’。” “茄子。”让他说句茄子,可他却与我作对,半秒不到,两个字就已说完。 “说的长点了,你说那么短,让我这个画师,怎么拍?若是在秦国,画不好的话,肯定要被你咔嚓了。” “茄——————” 咔嚓一声,我用手机拍下了他,而他那个咧唇的“茄”居然还没有完。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辛苦了。” “好了?这么快?” “当然了,给你看看,我把你照的好不好看?”他原本就是美的,绝世的美,拍的照自然也是俊美无双的。接过手机,他细细地端详起来,眼角边流溢着自恋的神彩。 “让这个给我们一起画一张。” “不好。” “怎么不好?” “既然你都不和寡人回咸阳宫,带张画像回去也好。”原本开心的事,因着他反复念叨的回去,而带上了一些凄凄的味。 “好吧。” 他的身,在我的应承后,兀自地移到了我的身旁,包厢因着他的动作蓦地颤了起来。 “别乱动,晃那么厉害,掉下去怎么办?” “寡人不会那么短命。” 他,再次地自恋着。 ------------ 第108章 知道为何,叫嬴政 “等等,我对准些。”平日里,拿着手机自拍也是有的,不过自拍两个人却从未做过。 “这样就可以了么?”他在耳畔轻问。 “我也不知道,从没试过。” “那怎么弄?” “我也不知道,反正先试一张。记得,要笑一笑,说茄子。” “寡人又不爱吃茄子,干嘛老说茄子?” “我也不爱吃。不过,说茄子照出来好看。”我们竟都不爱吃茄子,可为了这张照片,居然还要热情地喊茄子,以往,我并不觉得有何奇怪,可今日,被他这么一说,倒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好了,我喊一二三,我们就一起喊茄子。” 半抬的手似感着一些酸意。 “一……二……三……你…………” ————咔嚓———— 三字刚落,颊边一阵冰凉,握着手机的手因为一个惊吓,按下了快门。他偷袭我的照片就这样成了抓拍。 “你干嘛?” “来来来,给寡人看看画得如何了?” “删了删了。”手收了回来,赶紧藏在身后。 “寡人还没看呢。”他赶紧追“手”而上,来不及躲避的我,被他紧紧地环了住,心中的羞涩更添颊上。 “不给寡人看,寡人就一直这么抱着。”他戏谑而又满不在乎的低语着。 “好了好了,给你看就是了,讨厌。” 我嗔怪着他,而他则毫无兴趣于我的嗔怪,凑过头,同我看起了手机拍照的成果。照片中的我,被他突然的一亲,瞪大的双眸,一副惊恐的模样。 “难看死了。” “谁说的?” “我说的。我要删了,这张要删了。” “不许!”他一把夺过了握得并不紧的手机,收入了自己掌中。 “喂,快给我!” “凌儿,这可是你送给寡人的。怎能要回去?”邪魅眼眸满是狡黠地望着我,唇边得意的笑引燃了我心中的气愤。 “噢……我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你嬴政。” “为何?” “淫——政——” “居然敢说寡人,看寡人如何责罚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啊!——救命!——” ------------ 第109章 居然当众,被点名 笑声并着打闹在高高的摩天轮中传出,渐入云端的包厢在我们“幼稚”的玩耍中摇晃着。蓦地,包厢的广播中传过一阵声:“十号包厢的游客请注意,十号包厢的游客请注意,您的剧烈摇晃可能导致危险,请您妥善调换座位,谢谢配合……” “都是你。” 我们竟然被当众点了名,幸而包厢在空中悬着,否则,两人恐要成了焦点。 “呵……” “好了,让我们妥善调换座位。还好在上面,不然,我们就被轰出去了。”我低声埋怨着。然而,时才的打闹似乎让我回到了花季时期,温馨,快乐。 “寡人坐好,不动了。” 所谓坐好,就是靠着我坐好。这家伙是很“听话”,只是很坏地“听话”。我没有辩驳的言语,若是再起动静,恐我们就不是被赶走了,而是要进某个审讯室被问话。 “不知道咸阳宫现在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 “你说,仲父会不会自己称王了?” “不会。” “他野心勃勃怎会不称王?”正了正身,俊美的脸庞上晕染过一丝疑问。 “史书上没说他会称王。再说了,野心勃勃又未必会称王。在你之后,有个人叫曹操,他也野心勃勃,可是也没有称王。” “不认识。寡人在想,若是回去后,仲父已称王,寡人就再回来吧。” 他究竟如何穿越而来,该如何穿越回去至今还是个疑问,时空的穿越又岂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和你说了他不会称王。你才是王,秦始皇。” “为何你老说寡人是秦始皇?”他继续着问。 “你说你是第一个皇帝,所以叫自己始皇。” “皇帝?……”记得初见他的时候,我曾经也说过这个词,只是他并未这么好奇,此刻他的好奇让我也有一丝奇怪。 “你不知道这个称呼么?” 他摇了摇头,只是几秒之后,又开了口:“皇帝这个称呼不错,取三皇五帝之精髓,很好,寡人以后就用这称呼,寡人的功绩定会大过他们。” 时才还是灰心丧气,忽而又来了精神。我职业的敏感再次跳跃,他的身上,是不是还缺少了什么? ------------ 第110章 飞机无法,去看他 我还在慢慢地思索着什么,摩天轮便已带着他与我过了一圈。门被工作人员打了开,我们出了包厢。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他虽然霸气,虽然睿智,可他的身上总是少了什么?蹙着眉,我继续地思着。他的内心是纯净的,那么纯净的人,怎么会是暴君? ※※※ 去了摩天轮后,他非常满意,只是一个劲地促我把“画”从手机里弄出来。我没得选择,这样的“画”还要展示在他人面前,心里满是不愿。 回了紫沁小区,我带着他,去了小区外一家冲印照片的店,虽说印的照片很少,但店主鉴于我身旁这位绝世美男的魅力,还是非常热情地招呼了我们。 很快,新鲜出炉的照片便从彩印机中吐了出来。他的照片自是很好看,拿着自己照片的时候,俊美的唇不禁弯起。 “还有一幅呢?” 边笑,还不忘他的画。店主愣了愣,似乎对于他的“幅”并不太懂。 “还有一张呢?” “喔,对了,是两张。” 总共才两张,竟还拉了一张,店主转过了身,略有歉意地拿着另一张到了我们面前。 “你好可爱,呵……” 望着这张我认为丑,他认为“可爱”的合影,我简直无语。 “还要一幅一样的。”身旁的家伙又大方地挥霍起我的钱来。 “没问题。”店主很快又转身操作起机器。 “你要两张干嘛?” “你一幅,我一幅,等我走了后,你就可以多看看我。”话语伴着一丝笑谑,却又淡淡地散着哀愁。 “怎么?你老公出远门啊?”转过身来的店主递过了另一张照片,口中则问了起来。又是一个八卦的人,我暗暗道。 “是啊。” “呵……这年头,出远门也不要紧,住得起这小区的,自个儿买个飞机票还是够的。”店主似要安慰我,可这远门,还不是一般的远。飞机?——那也不成。 “给你钱,谢谢。”店主接过了钱,亦将手机中的记忆棒还给了我。 ***** 亲们,喜欢宝宝这篇文的,可以加入宝宝的群:81040509(大约还有10个左右名额);若是群满,请加入宝宝第三个群:92881550. ------------ 第111章 他换灯管,我充电 回到家中,他进了自己的房。而我则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手中是他硬塞过来的照片。呵……照片中的我好傻,眼睛都和只青蛙一般了,亏他还说好,什么古董级的审美观? “凌儿,这个东西不亮了。” 他开了门,递过了手机。许是因为刚才的折腾,虚电已经耗尽,手机自动关机了。第一次充电是12个小时,我告诉了他,而他的表情却是不解与困惑。我又告诉他,12个小时就是6个时辰,他方才有所顿悟,只是眼神中却溢出了失落。 “怎么了?” “寡人那里没有什么电。” 他淡淡的话似回答了他在摩天轮中对我的问,时才我并未答,因为不知如何答,此刻他已自己知道一半的原因,至于信号,我想也不必再告诉他。 “其实我不需要什么赏赐,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寡人走后,你会成亲么?” “啊?……”成亲?结婚?我的天,他又怎么了? “现在不会吧。” “哦。”他低低应道,之后便又无了言语。 午饭后,他帮我换上了新的灯管,我则替他充好了电。手机上只有一个号码,那便是我的号码。在他的坚持下,我将这个号码设成了“凌儿”,而我的手机上,则写下了“古董”。他是不懂现代文字的,所以对他而言,认识“凌儿”也就够了,“古董”二字就留作我的秘密吧。 “记住,有事就按这个。” “寡人知道了。” 手机的操作于现代人而言,并不复杂,因为如今,它已归入了快速消费品的行列,于他而言,手机的操作亦不是很难,因为我没有告诉他如何用手机发短信。 “以后,寡人就可以一直找到你。” “是啊,不过,我要是上班,你别打电话给我。” “好。”一个勉强的好字好不容易才出了口。 ※ ※ ※ 夜晚,邵梓暄又打了电话约我,我并未应承他的安排,一切,还是等嬴政走了再说吧。下周,也许他就可以回咸阳宫了。那我的现代生活将没有影响,没有羁绊。 ------------ 第112章 大臣上朝,坐牛车 日子就是这般平凡的过着,接着的一周,除却两日的培训与半日的公司训后总结外,我并未出过嬴政的视线。邵梓暄每日都会打电话给我,不是想约我吃饭便是想约我看电影,而我,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了他。他介意,但并不说。如今的邵梓暄,在我眼里,已不再是昔日校园的他,岁月与经历,锻造了他难测的内心。 “是他打的电话么?”一周有余的现代生活让古董的词汇慢慢地归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语言中。 “是。” “哦。” 忽而,这一刻,我觉得嬴政不再那般执着,似乎他与我都很清楚,分别的日子即将到来,他对我的情感控制不过是一种徒劳。周六,我就会去见空间物理学家,故而,我与嬴政的关系,显得微妙了起来。既希望他立刻回到咸阳,又不希望他离开这里。 矛盾,矛盾的人,矛盾的心,不知何由?…… ※※※ 周五,再次光临,我应了自己的承诺,带他出塔,陪他来个二十一世纪游。 “我们今天不开车。” 既然要带他来个二十一世纪游,那么就从交通工具开始吧。 “走路也挺好,我以前经常走路。” “不,我们坐地铁,好不好?” “地铁,铁怎么坐?” “地铁是交通工具,和你那时候的马车,我这时候的轿车是一样的。” “马车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整个咸阳宫能坐上马车的,可是寥寥可数。” “啊?那大臣都是走着去上朝的么?” “走倒还不用,他们都坐牛车。” “呵呵呵……牛车?他们坐牛车的?……呵呵……”原来那个时候,大臣们大多是坐牛车上班的。想想憨厚的牛,拖着满腹城府的大臣们,迈在古老的石板路上,那场景实在是可爱至极。 “怎么,笑那么开心,瞧瞧,又露齿了。” “笑当然会露牙齿的。”敛了唇边的笑靥,朝他瞪了一眼。 “走吧。就一天辰光,也不知道能看到什么?” “你就是不相信我了,说过带你去观览,我是不会骗你的。再说今日是周四,大家都在上班,一定不会很挤。” 我走在前,引着路,他走在后,跟着我。 *** 亲们,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只能一更,明日有个很重要的会,暂定一日四更。谢谢谅解。 ------------ 第113章 一人一条,手机链 十多分钟的路后,我们来到了地铁的入口。如往日一般,周围摆了很多小摊。只要没有城管的骚扰,这些以此为生的人总会在此兜售一些小玩意。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会垂怜他们。若是他们有块可以廉价或是不需租金的地方摆摊,他们也不至于这般影响市容,更不会与城管们“躲猫猫”。 “灰太狼。” 他低低一语,眸光朝着不远处的一个摊子投去。那是一个卖玩具的摊,摊子上果真摆着各式各样的灰太狼。 “我们去看看,好不好?”他问着我,我自是应了。灰太狼,灰太狼,他这么喜欢灰太狼,只可惜,他这辈子都只会是,也只能是大灰狼。 “来看看了,各式各样的灰太狼,喜羊羊。” 本来,摊贩的面前是门可罗雀,见到我们过去,便开了口。 我蹲下了身,而他则站着。原想开口让他蹲下,忽而,我意识到了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蹲在别人面前的。 “那是什么?”他指了指。 “手机链。”我答着。 “这可是新款的手机链,这个是灰太狼,这个是红太狼。”摊主推销起了手机链,而我则拿起了摊上的手机链递给他。 “这个可以给手机套上,随后便会亮。”我解释着。 “那要两条吧。”他低低一语。 “两条四十块。”未及开口,摊主已抢先开了价。 “太贵了吧。要四十块?现在的手机链都很便宜的。”四十块,那不是抢钱么? “小姐,普通的当然便宜,这个手机链和你看到的不一样。” “有何不同?” 记得最后一条手机链还是邵梓暄买给我的,那是一条粉色皮绳的手机链,后来因为分手,被我扔进了抛弃记忆与爱恋的垃圾桶中。自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买过手机链。 “小姐,这两条手机链会说话的。” “说话?” “是啊,这是语音的。呐,这个灰太狼呢,会说:‘老婆,我爱你。’,红太狼呢,会说;‘老公,快去抓羊。’” “呵……”我不禁笑起。 “凌儿,买这个吧。” “要是便宜五块钱,我就买。” “先生,看你就是灰太狼吧,钱都归老婆管啦。”摊主在一旁笑道。而那笑竟然在他的脸上起了反应。薄薄的一层红,泛在了他的脸上。 “好了,就三十五块钱吧,灰太狼老公难找啦,你运气真好,有老公疼。”摊主依旧喃喃着。 ------------ 第114章 你当一日,我老婆 散财童子又让我散了小财。三十五元,买了一对手机链,我替他绑在了他的手机上,而红太狼则挂入了我的手机。算了,也就这么一两天了,过了这一两天,也许他就可以回咸阳宫,而他现在身上的资产又将成为我的所有。 留个纪念,也好吧。 “这东西不错是不错,就是这个红太狼太凶了。” “给你买了,又话多,不喜欢就还给我。”他是不喜欢妻管严的,这我固然知道,只是既然不喜欢,还要喜欢灰太狼,还要看中手机链,矛盾的人,可恶的家伙。 “我说你那个凶,这又不妨碍我手机上的灰太狼。” “好吧好吧,你拿着。” “这样吧,凌儿,反正我也快回去了,你就当一****老婆。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好好的妻不喊,喊什么老婆。” 是啊,他要回去了,口舌上的豆腐就让他吃一次吧,以后,他都不会有这个机会,而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知道你女人多了。” “不多?”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你总是很谦虚的。”我轻轻一咳,朝他莞尔,笑印唇边。 “要多也是‘寡人’的时候多,现在是‘我’了,所以,也就你一个了。” 话说着,这咸猪手也就这么搭上肩来。不知为何,他最近的嘴变得越来越油,好似降价的菜油都抹他嘴上了。 “喂,你也太随便了吧。” 加紧的步,想要用快来脱开他的“魔掌”,却未料他已紧紧跟上,肩上的手,竟就磁铁般吸了住。 “走吧,我还没见过地铁。”正要继续嗔怪,他已开了口。 “前面就是,我去买票。” “我等你。”刚出口的话,被他紧接的言语代了替:“一起去吧。” 抬眸望去,窗口前排了并不短的队。想起很久以前,我也是这么排队的。直到有了车,我才很少来坐地铁。 “我们去用自动售票机。” “自……自动……?” “跟我来。” 搭在我肩的手不由落下,垂落一旁的柔荑不禁牵起他的手,往着自动售票机处走去。 “去城隍庙没有直接的地铁,我们到老西门站再说。”我自语着,他倾听着。 “两个人,八块钱。”掏出十元,塞入了机器。 “噼啪————”找钱的硬币,随着两张磁卡,落在了透明有机玻璃后的“取票处”。 伸手去拿,他的臂已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来拿。” ------------ 第115章 不过是我,想多了 “怎么了?这是拿票的地方。” “我拿吧。” 呵……什么时候,这家伙也能放下帝王的尊严,为我拿次东西了,看着他的身影,又环睨周围。 不远处,一位穿着连衣裙的妇女拉着大约七八岁女孩的手腕抱怨着:“这东西怎么做这么差劲,手都要夹住的。” 女孩的眼睑是红色的,唇亦是轻咬,难道她被…… “给你纸,还有钱币。” “啊?……喔……”还停留在别人身上的眸光被一个放大的灰太狼图案挡了住,手在半分的错愕中,接过了票与找零。 “怎么了?”他问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为什么想起要拿票。” “没拿过,就拿了。”他淡淡地回着。呵……,许是我自己想多了,转过身,再次侧眸于时才抱怨的妇女。 他不是关心我,只是想自己拿而已,方洛凌,你终是想多了,你与他不过是交错时空的偶遇,仅此而已。 “现在去哪里?” “呃……去前面。” 手又搭在了我的肩上,这一次,心里却感着一丝莫名的矛盾。 排队买票的不少,而坐地铁的人却不是那么多,也许是因为闸机比较多的缘故,分流起来也很快。 “拿着这个票,和他们一样塞到那个缝中。”再次接过软软的磁卡,他端详了一番,朝着闸机走去。 “等等。” “怎么了?” “你走在我前面吧,走过去时小心点,别让那个金属杆打到自己。”我像个大姐姐教小孩子一样嘱咐起了他。 “我还不傻。”站我身前,他完美的背影在一个完美的侧身后,过了闸机,而塞入收卡处的票也在另一端被他取了走。 邪魅眸光在眼睑的末梢传递而来,那洋洋自得的神态一览无遗,我亦瞥眸而去,塞票入了内。不得不承认,他的智商是相当之高。 “跟着我,别靠近那条黄线。” “呼————————————”话正道着,对面的轨上一辆地铁在飞驰电掣中停了下来,一抹风拂过他与我的面庞,不觉间,他的手已牢牢地牵住我的手。 “放心,它过不来。” ------------ 第116章 每人都会,经历苦 “是么?”时才紧紧握着的手,微微松开,我抬眸望他,他低眸望我。这一刻,似乎都有话要说,只是,这一刻,似乎默然无语才是更好的选择。 “呼——————” 又是一阵声,这侧的地铁,从着黄线的那边驰过,稳妥地停落在我与他的身旁。 “坐地铁了。”我淡淡一语。 “好。”他淡淡一回。 因为时才的发愣,精明的人们已经抢先入了车厢,占好了并不多的位子。我耸了耸肩道:“我们站边上吧。” “我可是第一次这么站着。” “这也是你第一次坐地铁。” “咳……”俯过身,在我的耳畔低低道:“给寡人点面子,好不好,吼那么大声。” “我这叫实事求是。”我亦低低回着他。 “我们站边上些。”环视了四周,他下着自己的结论,拉着我到了车厢的角落。地铁车厢的角落,可以看到对面座位上的人,既安全,视野又大。 以往,我坐地铁上下班的时候,也会选择角落呆着。大都市里坐地铁,虽然能赶上准时上班,可早上那种折磨真是够呛。人,不是自己进的车厢,那是别人推的,而身材娇小的我,自是被推的对象。我很佩服一种人,他们能在透不过气的车厢中拿起免费的《时代报》页页浏览,用流行些的话说,就是极品牛人。 “人很多,这东西也很长。” “是啊,不过,百姓们出行就靠这个。速度快,价钱还算可以承受。多些人,也就只能忍着。再说了,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好了。还记得超市么?平日白天上班干活的人比超市还多。我那时候就快成大饼了。” “那不是很苦。” “还好了,说苦不也过来了。你不也苦过么?”每个人都会经历自己的苦,这些苦并非被他人所了解。 “我不过就是小时候被人欺负而已。” 他这些话,应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也许真的是要分别了,我也不会将这秘密透露给别人听。 “你长那么高谁欺负你?” “我小时候很瘦小。在那里,又没有地位,是人都可以欺负,母亲做给我的东西,都会被抢掉。似乎,我生来就是一个被人傀儡,被人掌控的对象……” 他喃喃着,清亮的瞳仁映着车厢的对面。这一刻,我感着离他的心更进了一步。赵国做质子的生涯注定了他对赵国宣泄情感的讨伐,而他与赵姬之间的关系,在我看来,并非史书中记载的那般冷漠。吃咸鸭蛋的时候,他已吐露过一次。 ------------ 第117章 老婆不能,踩老公 “那你现在长那么高,真是的,简直就是基因突变。” “我父亲长的高,做儿子的自然就高。” “呵……”我淡淡笑过,他真是自恋。不过,那双墨染的眸瞳中似乎存着对自己父亲不尽的仰慕。 “我还没笑你呢,长那么娇弱,定是小时候没吃好。” “喂,够了吧。”我再次瞪他,继续道:“瘦就瘦了,关你什么事。” “娇弱好,抱着舒服。”身旁的男人继续着自己邪恶的观点,不得不承认,女人娇弱尤其能勾起男人的占有心,也许,这就是他们骨子里征服的欲望。 “再说,我踩你脚。” “你是我老婆,好不好,有点良心。” “谁是你老婆?”蹙了蹙眉,我否认道。 “刚才说了,你又没反对,既无反对,那就是默认,既然默认,我就这般喊你。”因果关系,道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老婆就不能踩老公的脚么?”瞥过一眼,我诘问道:“请问,你的律令中有写么?” “咳咳……律令中没写……” “那不就成了。” “但律令中写了妻要从夫,行为妻之礼。你行了没?” “少胡说,自己编的吧。”我冷冷道。 “呃?……律令之事,岂能儿戏?” “好了,看看我们是不是快到了。”从他莫名揽肩的手中脱开身,我看起了车门外即将停下的那站。 “还有一站,我们到老西门那里下。”我退回到他的身旁,时才戏谑的言语也停落了下来,只等着老西门一站的停靠。 地铁的速度是快的,灰暗的墙壁在眸前迅速移去后,车便停在了老西门的站点。 “我们先过去。”门尚未打开,我看到了黑压压的人早已守候在自动防护栏前。看样子,去城隍庙的人,还是如着以前一样多。拉起他的手,生怕身后的人,被一会儿进来的人冲走。 门,开了开,在我紧紧相拽下,我们冲破了疯狂抢座的人,重新踏上了站点的平地。 “怎么和逃难一样?”身后的男人评论起了时才的经历。 “是啊,都和逃难一样,不过……”半抬起手臂,我继续道:“你的手可以松开吗?”本是我拉他出来,却不料,准备松开的手被他紧紧地反拉了回去。 “不可以。” ------------ 第118章 细微之心,他绝无 拉着就拉着吧,我同意了他。就如他说的,我是默认他的行为。老西门站离城隍庙还有很远的距离。出站后,耀日的金辉,直刺入眼,鼻息中虽退去了地下浑浊的气息,然而滚滚卷来的热浪依旧让人窒息。 “咳——咳————” “怎么了?” “咳——咳————”挣脱了他手,柔荑捂贴着胸口,不停地咳嗽起来,喉中的阻塞与搔痒,阻隔了语言的顺畅:“我……我休息下,就好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过哮喘,现在应也不会复发…… “你脸都涨红了。” “我——咳——没事。”蹙着眉,我止了身旁那人的疑惑。大概是天热口燥,才会咳嗽,应不是哮喘。忽而,想起包中已经很久没有存上这个药,心里不觉感到一丝不安。嬴政是一个帝王,他会关心我,已是不错,至于细微至心,那是没有的。 “好了?”未听见我继续咳嗽,他便又促起了我。 “没事了。”我直起了身,看着地铁外的道路,口中,偶尔有些小小的咳嗽。 “If_you_wander_off_too_far……” “老公,快去抓羊……” “喂,咳……”我停在了原地,从包中取出手机,手机链的声在闪烁不止的灯中响起。 “洛凌,你哮喘发了么?”电话那头是邵梓暄的声,因为急着打开电话,我忽略了查看号码。 “没有……”顿了顿,我捂住了唇。 “那你怎么咳嗽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有点干吧。”我漫不经心地答着。 “有药在身边么?” “呃……我没事的。” “你在哪里?”电话那端的人依旧在追问,他莫不是想送药过来。 “我没事,在外面逛街。”偷睨过身旁的男人,似乎这一次他并没有听出是谁和我在说话。 “我知道了。”邵梓暄也未再继续问话,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 “那我继续逛街了,外面太吵,以后再说吧。” 我表述了自己欲挂电话的想法,他也不再纠缠,于是,这一通短暂的电话,就以“拜拜”结了束。 嬴政站在离我几步的地方,他没有过多地去注意我这次的电话。我唤他再走,他的唇边便扬起一丝笑。此刻,我的心里,不免多了一层忧伤,一层被人忽视的忧伤。 ------------ 第119章 城隍庙内,看面人 为了避免过多的劳累,我选择了打车。嬴政并不奇怪车子,只是他的身子一坐上帕萨特,这车就往下沉了沉,我不禁笑起。 司机热情地问我们去哪里?我说了城隍庙,司机的笑容顿时没了。守半天的门,竟然碰上个1公里多的生意,这苦还只能往着肚子里去。而我自是不敢多语,免得大热天与人起了冲突。 “刚才红太狼真的出声了。”嬴政开了口。 “是啊。”我淡淡道。 “你怎么不开心了?” “有么?没有啊。”我急切地否认,侧过脸看着他。挂着笑的脸,似乎没有一丝关心我咳嗽的意思,只是问着我开心还是不开心。也许,他要的就是女人的笑,而不是其他。 城隍庙很近,11块钱外加五分钟,我们便到了目的地。那是一个繁华的地方,虽无高楼大厦,但终是这座大都市中为人称道的地方,此外还可以让他寻到丝丝古意。 “城隍庙是个庙宇吧?”步在古风似的径间,他问着我。 “是啊。” “这庙挺富足,修葺相当气派。只是,为何庙宇外都是摊子?” “这庙是归国家所有,至于摊贩就和刚才地铁里的一样,在这里营生吧。”城隍庙如着所有著名的景点一样脱不了“铜”气。只是这里,更重一些。莫不是,怎对得起国际大都市这个美誉。 “那里是……” 顺着他的眸光,我望去。远处一个摊贩正捏着面人。 “你不知道面人么?” 我问他,他则微微摇头。 “可我看古代电视剧里,都会放面人。是不是一直在宫里头,你不知道?” “不会,这般好玩的东西,母亲小时候一定会给我。”他再次提起了赵姬,想他儿时,也是受到自己母亲的宠爱,这与史书不同,可我宁愿相信他的话。 “我们去看看。” 手,再次落入他的轻拉中,微微地停留后,我跟着他一起步到了面人摊。摊主认真地捏着,聚精会神的双眸直落在手中转动的面人中。 稻草扎成的毡上已不再是过去的唐僧孙悟空,而是机器猫,奥特曼,甚至还有他最喜欢的灰太狼。 “这里也有灰太狼。” “灰太狼无处不在。”我未开口,摊主主动搭起了话。 ------------ 第120章 糖丝难断,彼此间 “呵呵……是啊,无孔不入。”我答着摊主的话,手则拉过他的臂,低语道:“这个可不买了。” “哦。” “不过,我想吃秦糖。” “什么叫秦糖?” “麦芽糖啦。” “麦芽糖是什么?” “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摊主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只是光听着嬴政不停的发问,便已猜出他不是本地人。我虽亦不是本地人,但江浙沪之间的话语亦是相同。 “他是陕西人。” “陕西?”他喃喃着,对于中国的区划,他一无所知,更不会知晓他的咸阳便是陕西的一个城市。 “你要吃秦糖么?很甜的。” “不吃。”对于从未尝试的东西,他是有所忌惮的。朝他一笑,我询了价给了钱,也要了秦糖。盛放秦糖的容器依旧如小时候一样,一个长长的饭盒,三根竹棒绕了绕,便递了过来。 “我绕给你看。”张开两根竹棒,纤指间的另一根顺着淡黄色的糖不停地绕着,白莹的丝慢慢地现了出来。 “你把它变色了。” “你要玩么?很简单。”绕着手中的秦糖,我微睨他道。 “不,我喜欢看你绕糖的样子。” “把它绕得很白很白,我们分了吃吧。”我继续着手中的缠绕,糖在松松垮垮间,变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白。 淡淡的黄色已被银白色替代而去,那甜蜜其中的滋味,我已很久未尝,与他分享,恐是分别前最甜的一份记忆。 “给你。”小心翼翼地递过一根竹棒,可那牵连的丝却依旧拉得很长很长,我退了几步,那丝依旧未断。都说藕断丝连,可如今,我才知道秦糖的丝才是世上最难割舍的丝。直到约摸三米的地方,那丝才被一道拂过的风刮了断。 “是不是很甜?” 竹棒入了他的唇,良久,他点颌道:“很甜。” “呵……我说了吧。”剩下的那一半亦被我抿入了唇中,沁肺的甜意迅速滋润了喉,很甜,很甜。 “走吧,我们继续逛逛,随后带你去吃小馄饨,那是我的最爱。” “你不是喜欢吃带血的鸡么?” “我都喜欢。” “唯独不喜欢我。”又一次,他喃喃着,那声,似如怨“夫”。 ------------ 第121章 都说我有,帝王相 装作未听见,接过他手中的小竹棒,和着我指间的两根,扔到了垃圾桶中。 “你们这里也有看相的?” “看相?” 我抬眼望去,果是有个算命的摊子,虽样子是现代人,但那旗子和那桌子,简直和电视剧里看相的人,一模一样。据说,在城隍庙中是有求签的,至于算命,我却并不知道。我不是一个神论者,可也不排斥神论,只是求签看相,我又将信将疑。这,也许是很多现代人的通病吧。都说现代的人,没有什么信仰,我大概就是这大流的一滴水。 “你从未看过么?” “我不是特别相信。” “呵……都说我有帝王相。” “是啊。”我斜眸瞪他,本就是个帝王,还要都说“我有帝王相”,摆明了就是炫耀自己绝世天下的容貌。 “你不信?” “你本来就是。” “跟我来。”不由分说间,腕被他拉了上,人亦被动地牵往了看相的摊。 “喂……你干嘛?……” “呵……两位看相?”摊前的人装模作样地道起了慢吞的话语。 “是。” “不是。” 他与我异口异声,看相之人,不由地将眸光从着我们相牵的手,移向嬴政与我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的面颊。 “两人还不是夫妻吧?”良久,面前的中年男人缓缓开了口。这也能算看相,看我们这么步调不一致就知道不是夫妻,估计连热恋中的情侣都搭不上边。 “是。” “不是。”正思着,他与我的答话再次不同而出。 “呵……小伙子,她不是你妻子。” 本是乐癫癫的嬴政忽而拉下脸。看相的既没有说他是帝王之相,又拆穿了他占我便宜的谎言,自然是满腹不乐意。 “不看了。” “不是啊,现在我想看了。” “不急,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这里不是,不代表那里不是。不过,小伙子,你不是这里人……” “什么?——” “什么?——” 这一次,我们竟不约而问。 “我的能力只够看小姐的,呵……,小伙子,你的面相不是我所能看得了的。”语落后,中年男人手中的折扇一展,不再言语。 “听到了么?你的面相,别人看不了了。”包中取出二十元,我递了过去。中年男人微挑浓眉,只是接过钱,不再言语。 “那你又听到了么?以后你是我妻子。” ------------ 第122章 那人不会,看面相 离了看相的摊,时才的斗嘴再次抛于了脑后,轻快的步似乎因着刚才相面人的话,略显沉重。 我怎么会和他有关系?我又如何会和他有关系?他都快回咸阳宫了,总不能就在这一两日内闪婚吧?呵……心中一阵戏谑。 “刚才——” “刚才——” “你先说吧。”他低语道。 “其实……”忽而,我语塞在他的面前。 “其实他一点都不会看相。我都快回咸阳了,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妻呢?更何况,做我的女人都是顺从至极,又何来像你这般管头管脚?”当着我的面,他振振有词道,只是话到一半,那双墨眸便从我的瞳仁中撤离而去,人亦重新启了步,继续道:“呵……我现在心情很好,马上又可回去,享受一切,包括女人。” “是啊,那人不会相,我又怎么会嫁给你呢?我要嫁也找个灰太狼嫁了,我们差得也太远了。” 我补充着,可是蓦然间,鼻中却涌上了一层酸意。也许,这只是惜别的酸。 “我们差太远了,回我那里,你就只能给我掌个灯。” “掌灯?算了吧,我连灯管都不会换,还掌灯呢?所以,我还是呆在这里。” “下次找别人吧,我是不会为了这点事情,从咸阳宫回到这里给你换的。” 他继续着自己的步,口中依旧低语。 “是啊是啊,你是九五之尊,换灯管的事,就交给我未来的灰太狼老公吧。” 忽而,他驻了步,在他的身旁,竟越过了他,走到了前面,不禁回首,他的眼眸中竟飘过一丝神伤。 “怎么不走了?带你到处走走,去吃小馄饨啦。” 人,总是有感情的,分别的伤感总会给人一种心痛,更何况那是跨越两千年的分别,且一别,将不会再见。 “好,小馄饨吧。” “小馄饨”,“分别”,“结婚”,“回宫”,毫无关系的几个词,混乱在心中,脚下的步,在我与他的默然无语中继续着。 走着走着,身旁的人幻影般地擦过我。 “糟了。” “呃?” “我们好像走过头了。”回首再远望,我与他竟真的走过头了。 ------------ 第123章 没有患上,猪流感 路,竟然也能走错。小馄饨,竟然也能无味。 “今日的小馄饨不如以往的好吃。”我喃喃着,拿起手边的醋瓶一下倒了进去。 “你倒那么多醋作何?” 刺鼻的醋味直入鼻中,除却自己,对面而坐的他已然察觉塑料瓶中盛放的是醋。 “啊?……哦……”倾斜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口中道:“刚才觉得淡。” “呵……我还以为我回去后,有万千女人相拥,你在吃醋?” “谁有空吃你的醋?” “还不承认。” 戏谑的话语一破彼此间的冷寂,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唇角微撇:“再说,我就把醋倒你的碗里。” “你敢。” “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什么不敢。” “小姐,您还要用醋么?不用的话,借我们倒倒吧?”半抬的手,尚未完成它威胁的举动,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在我的身旁问了起来。 “不用了,给你吧。” 牵强地笑了笑,将着手中的“凶器”递了过去,转予他人。 “呵……”邪魅一笑,坏意尽溢。 “笑什么?吃馄饨。” 没有了工具的我,只得低头吃馄饨,然而那呛鼻的醋酸如根细草般直捣鼻幽处。 “阿嚏————” 忍不住,一个惊颤的喷嚏打了出来。趁着周围比较喧闹,尚未查询出是谁打的喷嚏,我赶紧拿起纸巾擦了起来。泪,因酸,而流了出来。 “不用哭吧。” “我是打喷嚏。” “我怎觉得你是舍不得我,哭了呢。” “有什么好哭的,打喷嚏是因为醋,捂着嘴,是因为不想别人认为我得了H1N1。”H1N1俗称猪流感,据说后来又说污蔑了猪,实际上不是猪引发的一场流感。只是,无论是猪,或是其它,国人对于某类流感还是相当的敏感。这,也许就是SARS后遗症吧。 “得什么?” “得H1N1。” “你们得了H1N1吗?”端着盘子经过身旁的一位老阿姨,刚要在平行的一桌上放下东西,一听我们的对话,赶紧问了起来。 “没有,您听错了,您看我们健健康康的,像得H1N1的么?” “喔……”老阿姨这才坐下,随身物品落下前,还不忘喃喃:“要是得了H1N1可是要去隔离的。不能出来害人。” 阿姨们总是有些啰嗦的,这话语间老是夹藏着绵里针,让人听着就觉得自己好像就“中奖”得了。我没好气地回着她:“那是,那是……” *** 各位读者:国庆期间,宝宝不会断更,但每日更新时间与数目可能不像平日那么准时准量。谢谢,见谅哈。至于手机读者,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看到最新更新——因为手机更新是腾讯编辑负责上传的,不过编辑一般传得还挺快的哈。 希望各位读者有个快乐的假期。 ------------ 第124章 你的名字,上榜了 馄饨吃完后,心里的烦躁似乎随着热,通通贡献给了自己身上的汗,让之溢出。 “你好多汗。” “你不也是。” “好吃吧。”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人说不好吃。” “我倒了醋,自然就好吃了。” “是么?” 一抹坏笑随着热浪中的一阵风,拂过额间,不再沉重的心,又将我们彼此带回了这个21世纪一日游中。 “去南京路啦,让你看看我们有多么繁华。” “南京路?” “嗯。”他对于我的安排,并无异议,也无法异议。 “不过,陪我去趟福山路的书店吧。” 福山路聚集了很多不错的书局,以前,我常到这里淘书,后来工作了,人也变的有些懒惰,只是上网去某些著名的网店购买一下书籍。那是一种提前消费,没有翻阅书籍是否好看,只是看着网上别人的评论来购买书,多少总是有些盲从。 约摸十来分钟的样子,出租车便带着他与我到了福州路的大众书局。这里的环境是我最喜欢的,柔柔的地毯,让我感着一种宁谥。偶尔听见周围的人翻过一页书,心里总觉得莫名的舒服。 “你出名了。” 举目间,畅销书排行榜上,《秦始皇》三字赫然入目。 “出名?” “看看,人家都在写你说你,你不是出名了么?” 我独自步到了畅销书架上取过一本。尚未打开,身后跟上的男人又开始了他低声的抱怨:“又是那个该车裂的人说的胖人。” “呃?” “你翻回来看看。” 他指导起了我,而我亦翻回了书封面。隐隐地,是胖嬴政的水印画。怪不得,他又满腹牢骚,说车裂的事,许是又“惦记起”了司马迁。司马迁也够背的,活着的时候过得艰难,被当朝者残害,死了后,居然还要被一个先朝的皇帝咒骂。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好看就行了。你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呢。” “这么多纸。你们真是舍得,日子比我都过的奢华。”抱怨完画像,继而又抱怨起了纸。这书,本就是纸装订起来的。 “书都是这样的。你那时候什么都不发达,而我们现在与你那时候不同。” ------------ 第125章 领导特质,有缺失 “哦,里面说的是什么?” “说的是你如何如何厉害。” “让我看看。”说他厉害,他就来了劲,那兴奋的模样毫无遮掩。不知是我摸着书有了感觉,亦或是我蓦然间感到了一些。 “等等,你跟我来。”俊美的脸上拂过一层疑惑,不懂我的意图,只是跟着我,转了几个书架后,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他站着,直直地望我,那层疑惑显得更重。 “你坐我边上,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什么事?”他问着我,脸微微侧过。 “这事很重要。” “这么重要?”蓦地,他坐了下来,手又不自觉地爬到了我的肩上。这一次,我未给他的手有过多的停留,只是拉回了自己身前。 “其实,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是么?”淡淡的回话,似有无奈与质疑。 “有些话,我想若是现在不说的话,以后都没有机会。” “什么话?” “记住,等回了咸阳宫,你是秦王。” “我自是知道,这还用你提醒。” “我的意思是,你是秦王,只有你才是王,在那个时候,只有你才配得起那个称呼。”我的话语是突然的,因为在刚刚那个瞬间,我忽而感到了他在领导力上的缺失。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无论你仲父如何把持朝政,如何擅权,你一定要取其长,避其短,寻其若,克其虚……” “凌儿,你什么时候开始论上政了?”他笑了,那邪魅唇边的弧度带着一丝不屑,在他的眼里,我的话,似乎有些多余,且是逾越了一个女人的本份。 “我知道,我说这话,你一定觉得很突然,但是刚才那一刻,我真得感到你身上……”我顿了顿,止了话。 “我身上如何?” “缺了……缺了一些君王的特质。” “这是何话?你是在斥我?!”他的话很是愠怒,身子亦准备离地。 “不是!”拉过他的手,我示意他听我道完,而一直留恋于我柔荑的那只手却抽了回去。 “你是看低我吧?” ------------ 第126章 在我面前,人失踪 “我没有,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没有看低过你。” “呵……是么?”侧过的脸,透过一丝冷。 “是,从来没有。也许,我讨厌过你搞破坏,但我绝对没有看低过你。我的话,不过是想给些建议……” “我不想听!”他,依旧起了身。 “我知道了。”望着地毯,我低语着。时才的话题一定会让他刺痛,可我并无贬低他的意思,只不过,他要走了,我不希望他在自己的弱点中不断深陷。 扑动密睫,我抬眸望他,而他却已不在我的视线。该死,他又去了哪里?地毯是静音的,连同他离开我的声,我竟也没有发现。 手机,呵……,手机送他的用处,终于派上了用场。包中取出了手机,按下了他的号——古董,悦耳的彩铃在绿色按下后,便响在我的耳畔,此起彼伏,流水鸟鸣…… 然而,然而电话的那头竟无人接听。他怎么了?生气了?也许我的话,太过偏激,对他而言过于伤害他的自尊心。是,他是个君王,又岂会听一个普通百姓的话,更何况这百姓还是个女人。也许,我高估了自己。是,我同样也犯了一个错,一个低级的错。我不能高抬自己,更不能视自己能影响他人。 起了身,我继续拨打着他的手机,他的离去虽是注定,可也绝对不是这般负气而走。电话的那头依旧只有悦耳的彩铃。 “接电话……快接电话……”焦急中,我懊悔于刚才的举动,只是这一刻,我已无法停留在懊悔中,找到他,才是我第一件要做的事。 “小姐,请问您看到过一个挺高也挺帅的男……”我停了停,继续道:“男孩子出去过吗?” 出口处,我问着书店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刚才进书,这里比较混乱,只要报警器不出声,我也没有注意。” “哦……” 面前,我只有两个选择:一,出书局去找他;二,在书局里找他。出,或是进,于我而言,是场赌博,亦是场心理战。决定必须快,因为若是他离开,那只要晚上一会儿,我便永远都不可能找到他。 选二,我选了二,我不是一个“Decision_Making_Oriented_Person”(决策导向的人),只是我也非无主意的人。 “小姐,麻烦你看到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孩子,就拦住他。” “嗯,知道了。” “谢谢。” 微微欠身,我谢过店员,自己则独自找着他,不想用书局广播,若是用了广播,他定是会大怒有人喊他赵政。而若我对工作人员说,我要找嬴政的话,估计全书局的人都会把我当做精神病院出来的人。 ------------ 第127章 好不容易,追到你 掌中的手机不停地拨着,在静静的书局,声是寥寥的,若是我能靠着他的手机铃声寻到他,那就是万幸。 一楼,每一个角落,我都寻遍,每一个书架边,我亦都看过,毫无他的一丝踪影。 二楼,再寻,依旧没有他的影。 三楼,也许,也许这是我的最后一搏。 “老婆,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灰太狼的声,蓦然抬首,却见一个背影转过楼梯往上走着。 “等等。”我轻轻一唤,步子亦加了快。不知是他听到了我的唤,亦或是闻到了我追他的声,脚下的步在猛地一跨后,忽而又止了住。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多了。但我绝对没有看低过你,因为我不想你回去后被欺负,所以才会冲动地说时才的话……”心急,加之跑的急,喉间忽而一阵痒痛,“咳……咳……咳咳……对……” “你怎么了?” “我……”两步侧过,抚着楼梯的把手,顺着梯边倚靠而下,“我……呃……我没事……” “凌儿,你病了么?”玉立的身,蓦地蹲了下来。 “我……没有……病,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咳……” 我避开他的问,既然答应他21世纪游,我就不能让自己扫了兴,然而,今日第二次的咳嗽胸闷,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很久都没有复发的哮喘,是不是真的再次光临,我无法确定?只是,一切应该不会这么凑巧。 “那你……” “对不起,刚才……咳……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了……” 我继续着自己的解释,谁都不想让离别前的最后一次欢乐变得无味。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没有,呃……你坐我边上,好不好?” 这一刻,我忽而想靠着什么,只是那墙,在炎热的夏中却是那般冰冷,毫无暖意。半蹲的身落在了我的肩旁,健实的臂将我揽入怀中。 “你是病了?对么?” “胡……说,没有。” “其实刚才,我不是生气,而是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揽着我的身,他道出的语停在了一半。 “呵……” ------------ 第128章 后宫主宰,是何人 “要城府深……咳……是么?”他未说完,而我却道完,斜眸睨他,如墨双眸满溢着不解。 “呵……我靠一会儿,再告诉你。”他的臂很温暖,隔着T恤,贴着的脸颊微微发烫。 书局的灯不甚刺目,楼梯往来的人并不多,一切是那般安静,我竟在他的怀中慢慢地停了咳嗽,时才带喘的气息也平稳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突然的开口,让他低头而望。 “你知道?” “做男人的,有几个想身旁的女人城府深?而你,更不会喜欢周围的女人城府深。可你,终究比不了这个俗世的问题。因为你有足够多的女人,而那些女人又有足够多的时间,去展示她们的城府,来博得你的爱,亦或是与爱无关的权利和地位。” 眸光的交错,他显得很惊愕,因为他从不会想一个女人竟对她自己及她的“同性”们做出这样的评价。 “只是当她们赢得每一场胜利的同时,她们都已犯下了最大的错误。” “你……” 浅浅一笑,我继续道:“那个错误便是让男人厌恶,让男人远离。因为,男人不需要一个城府深的女人。女人越单纯,男人的心,才会得到该有的宁谥。” “你……”他再次流溢出愕然,只是我却依旧地说着话语。 “其实如果一切都变得简单,那女人也不会去刻意自己的城府。然而世上的事本就很复杂,女人虽然城府深,可是她们选择亦或是敌对的男人未必城府不深。呵……女人的城府不过是井底之欲,表面毫不在意的男人,才是‘城府’真正的操控者。” “可我不觉得你原来有那么多城府,甚至……” “甚至会分析成如此对么?”微微离了他的身,我笑望他,又继续靠在他的身上,继续着:“我是夫子嘛,自然分析的多些。难道我说错了么?整个咸阳后宫的真正主宰是谁?女人么?……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 “幸而,你只是我一天的老婆。” 他微微感叹,我亦微微而叹:“怎么,你害怕了?” “有何好怕的?” “是啊,反正也就一天,不过,大半天没了。” “晚上和我谈谈,你时才与我说的事。” “呵……” ------------ 第129章 遇上美女,把家还 书局中,他继续揽着我,而我继续靠着他。其实,经历的,不代表自己就是。不过,也许告诉他,我的城府很深,并不是一个坏事。至少,他回了咸阳宫后,也可以少念叨我,而我也不会因为念叨,而打喷嚏。 “你说,我要是回不成咸阳宫怎么办?” “不会的,你一定回得了。” “狠心的女人。” “呵……”我淡淡一笑,狠心就狠心吧,他又不是不狠心的男人。 “对了,刚才我的灰太狼说话了。” “我听到了。耳朵还好使的,我可说了,回咸阳宫前,你不要动不动就离开我。万一,刚才我出了书局找你,然后你又离开书局,那我怎么找你?” “那我就期盼你找到我,如果找不到,也许,我还可以遇上别人。” “是啊是啊,说不定还遇上个大美女,邀你回家,共度春宵。”我喃喃着,只是莫名地,心里觉得酸。 “也许,还比你塔里好。” “就是,说不定比我家好,电视机够大,床也够宽,人也够美……” “凌儿,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发现你刚才没离开我,亏大了么?” “不是。” “那是什么?” “发现你身上酸了。” “啊?……酸了……汗臭吗?……”坐直了身子,我抬臂闻起了自己,没有啊,哪里臭了。虽然有汗,可却也没有酸臭,难道是自己对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 “呵……”某个男人在一旁窃笑起来。 “笑什么?我怎么不觉得酸。” “看你的样子觉得好笑。” “喔……要命了你,居然敢耍我。”伸直了脖子,狠狠地瞪着面前这个忍俊不禁的男人,莫不是在书局不能大声喊叫,我早就一呼而出。 “是你迟钝了。” “我迟钝?!” “呵……是啊,刚才吃午膳的时候,喝醋喝多了。” “你还说?”蹙了蹙鼻,我整了整衣服,朝着墙边靠去。 “怎么,生气了?” “是啊。我很生气。” “那就生吧。孩子取名叫‘气’的,我倒是头回听说。”坏坏的眼神并着邪魅的眸光落在我的颊上。 “你生的孩子才叫‘气’。” ------------ 第130章 鸽子落下,烤着吃 小小的闹腾后,我与嬴政结束了书局之旅,临走的时候,看管出门处的营业员用着羡慕的眸光扫过我们的身。我浅浅一笑,那位女子也回笑于我。 福州路到人民广场的路,不是很远,只是熙攘的人与车辆,让这条书街,显得略有嘈杂。我与他走在路上,下了街沿,穿着马路。经过多日的锻炼,他知道了红绿灯。红灯停,绿灯行,路人的自觉在辅警的监督下发挥地淋漓尽致。 “这里的鸽子很胖。” 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他一眼望见了白色的鸽子,顺便又打开了话匣。 “大人带着小孩子喂,喂多了就胖了。” 喂鸽子是一门生意,卖些玉米便可有些收入,也是不错的商道。 “再胖就飞不起了。” “这还不算胖。” “呃?你还见过更胖的?” “是啊,不过不在中国,那里的鸽子好胖好胖,都飞不起来了。” “信函都无法送达了吧?飞一飞若是掉下来,那军机一定会被贻误。” “是啊,掉下来给我们做烤乳鸽吃,好不好啊?” “也好,吃鸽子挺好。” “你呀你,给你点风,你就当是雨。” “我不过是附和而已,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我们去看看南京路吧。外地人来这里都看南京路,更何况你了,自然也是要走一走。”虽然如今的南京路于我看来已然失了过去的繁华,至少它已不再如往日般象征着大都市的奢话。可这条通向外滩的步行街,却深深地印刻着旧上海,“多国部队”浮华背后的忍辱。 ※ ※ ※ 南京路刚入的时候,嬴政还是兴致颇在,只是步到一半多,那兴致也已减去了一半。在他而言,这里并非那么特别,相反,两边楼似乎又很嘈杂,虽不似古代小街小巷那么市井,不过也不是他这个帝王所爱。 “带你去哈根达斯。” “哈……哈什么……打死。” “呵…………你故意的…………”他那挑眉挤眼的神情一看便是在骗我。 “故意?”他依旧故作无辜状,似要将着他呆呆的模样继续下去。 “别忘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别在我的面前骗我。” “那你也别忘了我是什么样的男人。” “呃……”邪魅一笑,我的腰间一个力从后贴上,颈脖间瞬间热了起来,唇间不由低声骂道:“咸猪手。” ------------ 第131章 哈根达斯,吃凌儿 “猪?不是吧,我看电视里说这里好像是吃一种什么……”挑了挑眉,指在不经意间滑过我的下颚,口中继续着:“就是什么凌的,那个……是不是吃凌儿你的?” 这家伙原来并不傻呆,二十一世纪的电视机已教会了他很多东西,只是我这个现代人,反倒老着了他的道。 “进去了。” “吃凌儿的,当然要多吃。” 话语间,我们进了红色的房子。哈根达斯的冰激凌价格不菲,我并不认为这里的冰激凌有何特别,只是品牌的本身就富含了它背后无形的价值,而作为顾客的我,不过是替这头冰激凌鳄鱼消化了它高昂管理费中的部分而已。 寻着一个靠窗的座位,我坐了下去,软软的沙发陷在其中,我开始了略带小资的生活。因为前些日子,Edward给了我四张五十元的票,所以吃个免费餐应不是问题。 “小姐,请问您要些什么?” 这里的营业员话语都带着柔意,仿若她们的冰激凌一般,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 “我……” 望着点单上一幅幅美丽的画,他一下没了主意。五颜六色的食物,在他看来都是有毒的,即便它再耀目,再诱人,都是有毒的。 “好了,我请你吃个铁板烧吧。” 既然带他来了,那就请他吃份最贵的,这许是他第一次吃,也是最后一次吃。 “谢谢,请问您还需要别的吗?” “不用了,能给我看看你们最新的画册么?” “您稍等。” 服务员的优雅,让我感着舒心,结果她随后递来的画册,我翻了开来。 “你看什么呢?一直傻笑。” “我不是傻笑,我在想,若是我喜欢的人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一个这图册上的蛋糕,我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小姐,先生,你们的水。”放下两杯柠檬水后,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给我看看。” 修长的手,伸在了我的面前,微抿红唇,我递了过去。 “那男人没有送过你么?” 翻动着画册,他莫名地提起了邵梓暄,唇刚碰杯沿,印还未落下,我的思绪便随着他的问,短暂地飘过了脑中。 “读书的时候没有钱,买不起这么贵的。后来,我们分开了……” “哦。”他轻轻一应。 ------------ 第132章 掘地三尺,吃雪球 我侧脸望着窗外,以往,没有人会知道,我也会这般小女人的期待这么一份礼物。对于我现在的工资而言,买一个哈根达斯的蛋糕虽略有奢侈,但不是奢望。只是,我独独期望,在我生日的那天,有个爱我的男人为我捧上这个蛋糕,与我一同许愿,并吹下那个象征我年龄的蛋糕。 “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这个。”翻过画册,指落在一个亮丽的蛋糕上:“小公主。” “呵……你怎么会喜欢这个?” “不知道,这可是香草加草莓的。你看,下面还有一个小王子呢。” 再次侧脸,我捧起桌上的柠檬谁,继续道:“每个女人都想有个真心爱她的人,无论她是坚强还是脆弱,亦无论她是美还是丑,这个心愿也许千古不变。呵……和你说了也白说,你是不会懂的。” 爱,是每个女人追求的权利,而爱,亦是每个女人幸福与否的衡量。我的幸福究竟何时才能落下?邵梓暄是么?不……,也许…… “两位的冰激凌铁板烧,谢谢。” “谢谢。” 接近两百元的冰激凌铁板烧是很“精巧”的,“精巧”到我感着一分价钱一分货的真理。拿起勺子,我刮起了芒果的冰激凌球。 “吃吧。” “就这么吃吗?” “是啊,你不是说要吃我的吗?这个就是冰激凌,是‘冰——激——凌。’” “凌儿,我要吃的是凌儿。” “吃你个大头鬼,吃冰激凌。”本想戏谑他一番,结果再次失败,他拿起了勺子,竟合着我的地方与我争夺起来。 记得他刚到我家的时候,我还很厌恶他的口水,他也很厌恶我的口水,而此刻却在一只冰激凌球上打起了架。可怜的芒果冰激凌尚未在上存活多久,便被我们“掘地三尺”一同挖了去。 “这东西冷冷的,不如你暖。” “好吃吗?” 我并不理会他,只是问着口味。他点颌同意,我淡淡笑过。 “串串和你一人一根。” “剩下那根我们平分。” 他一言,我一句,他一咬,我一口,他一根,我一支,不再言语,我们自觉地分配起了桌上的冰激凌。 再饮柠檬水时,腻腻的舌尖竟异常地清爽,偷偷瞥过他,心里不由漾起一丝涟漪。如果他是一个现代人,如果他没有背负一切,那该有多好?如果他不离开…… ------------ 第133章 电影院中,吃豆腐 思绪飘过就如柳絮扬过,他有他的历史使命,我有我的生活轨迹,也许他离开后,我还真要适应。呵……,这个坏坏的家伙。 哈根达斯的小资下午茶后,我们静静地坐在陷下的沙发中,彼此间,又落了静。沙发包围的温暖,让我贪恋,冰水中的柠檬,让我眷恋,而对面的绝世俊颜,让我蒙上了一层纱,一层我也不知的纱。 “今日的晚膳不是你做么?” “不是,我们在外面吃。” 良久之后的对话,在一声微微的叹声中画上了句号。日落前,我带着他一同去吃顿广式的饭菜。他并不是很喜欢,也许,这些日子来,他已习惯吃我做的饭。 “我们去看电影好么?” 忽而,我想有一次与他一同看电影的感觉。 “那是什么?” “和看电视差不多吧。” 电视,他是喜欢的,自然那邪魅的唇边画上了笑靥。只是他不知,我选择的是《变形金刚》。想想亦是好笑,我竟推了与邵梓暄看VIP,反而和这个千古暴君一起看。怕他时才因为饭菜不合口味,我将平日的中桶爆米花换成了大桶爆米花。 “这是什么?” “爆米花,可好吃了。” “那别人拿的是何物?” “那是可乐,你不能喝。” “为何我不能喝?蓝色的水我都喝的成。” “咳……可乐多喝对男人不好。” “怎么不好?” “你还想不想生儿子?” “哦……原来如此,那就不喝了。” “好了好了,我去买别的水。”他果是如所有帝王,或是说如所有男人一样,渴望传宗接代。对一切妨碍繁衍子嗣的行为都要一并抹杀。 ※※※ 《变形金刚2:卷土重来》是一部绝对带有严重美国商业元素的电影。死了的机器人都会活过来,这一切不过是为有个续集。要不然,亦可以来个前传。他是喜欢的,打仗么,骨子里好战的他,无论看懂与否,都是向往无限。 非但如此,他竟做起了坏动作。他与我的座间本有一根粗黑的横挡用来阻隔座位,然而他却学着别人把它掀起,顺势又将我揽入了怀中。我虽挣扎,可电影院中又无法大声骂他,只能继续依偎在他的怀中。冷冷的空调,依在他的怀中,就像靠在一只大毛毛熊上,温温暖暖。 更糟的是,大桶的爆米花竟成了他的独食。 电影在目,美食在口,佳人在怀,他真是乐癫不已。 ------------ 第134章 忘记两千年的相识 电影结束,手自然地拉着,我与他随着人群出了电影院。夜幕星辰已然入目,过了今晚,也许不用多久,我们就只能对月相望,假装夫妻情侣的手也不会再牵。 两千年意味着什么?两千年意味着从秦汉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明清到现在,那不是黄河之壑,而是跨越时空的鸿沟。 “不知道你回去后,还能不能记得在这里的一切?” 彼此的手依旧牵着,步缓缓地走在外滩的石上。黄浦江上飘过的习习凉风,撩拂起耳边的发丝,与那内心的弦线。 “我记性很好。” “是么?又开始自我欣赏了吧。” “放心,我会记得你。” “你别老是记得我。” “为什么?” “你说让一个两千年前的人记住是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呵……”笑,带着一丝离别前的伤愁,继而在一个假装的干咳后,他继续着:“那等我走后,你也不要想我。” “少臭美自己。” “到那边去看看。” “那边这么暗。”循他指的地方望去,那是一处坏了路灯的地方,无人,亦无光。 “怕什么?有我在,哪里都不用害怕。”牵过我的手,丝毫不在意我的答案为“是”或为“否”,兀自地朝着黑暗的地方而去。 “霸道的人。”小小的怨声在停落脚步后,出了口。 “说吧,之前你想说的话是什么?”松了我的手,面向江前,倒映着霓虹灯的黄埔江水泛过波澜。 “你不生气?”我再次试探着。 “说吧,我不生气。”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的身上缺乏了一些该有的特质……”靠上他身旁的围杆,我继续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威严和手段。” “威严?呵……难道我还不够威严么?……手段?……” “知道为什么你仲父能够擅权吗?”我的问是尖刻的,尖刻到他默然无语。 “其实你可以比他能做的更好。” “呃?……” “营建自己的人,提高自己的信,以个例来树威,以群论架空****,分权后独揽。” “具体是……?” ------------ 第135章 予人所求取人之心 “我想你仲父很懂得人心。懂得人心是门很深的学问,我并不擅长读懂,但我想终有一****会非常懂。” “人心。” “是,读懂人心,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读懂少数几个会读人心的人,另一个是读懂所有人的人心。”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笼络该笼络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每个人也都有他的所求。如果你能抓住某些有用人的弱点,给予他们所求,他们就是你的人。你与你仲父不同,你是君王,可你没有达到权利的顶峰,而你仲父虽然有很高的权利,但他只是丞相。你要让那些人知道,你能给予他们的是你仲父给不了的,非但如此,也是任何人给不了的。” “人心?……”他喃喃着,而人却同我一样,只望着江面上那层推动的涟漪。 “有的人爱钱,你就给钱,有的人爱权,你就给权,有的人爱女人,你就给女人,有的人爱地,你就给地,有的人爱被吹捧,你就吹捧。大部分的人都有所求,至少,想要出头的人多半都有追求。” “你的意思是拉拢仲父身边的人。” “是,又不完全是。不是所有人一辈子都只衷心于一个人。今天,他是你仲父的人,明天,他就可以是你的人。至于后天,这个人是否该存在于世上,亦或是会否背叛你,这就得看你的抉择。” “我可以么?” “你可以,绝对可以。人,才是朝纲之基,无论你要改制,还是出征,没有人和你呼应,换回的只是朝上那些权臣的鄙夷,所以,你的人,才是支持你的声。” “呵……你,一个女人……”话,略含赞同。 “不过,千万不要将你的信任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也不要让那些人知道你没有这般做。适时地,让他们争宠一下,那他们的把柄会明显在你的面前。” “看样子,我低估你了。” “呵……” 他侧脸低望,我侧脸抬颚,眸光在月下的这刻交错。 “我是夫子,自然就知道一些。不过,你放心,坏女人我,只会留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不会和你回去吓你的。” “其实,我不觉得你坏。” “是么?” “因为……”微俯下身,俊美的脸庞靠在我的眸前,邪魅唇角处那抹浅浮的笑醉人印刻,“因为我读懂了你的心。” ------------ 第136章 爱的错觉情的错乱 “我……” “你喜欢我?” “不要自作多情。” “你不喜欢我,为何逃避我?” “我没有逃避你。”离开他目光的眼眸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只是自认为淡定的自己,却在他的面前抖动了羽睫。 “没有么?” “没……没有。” “既然你不行夫妻之礼,但就让我们和他们一样……”侧眸的瞬间,不远处的一对情侣正相拥热吻,路灯下的两人紧紧而抱。 再回首,唇间已遇见那份冰凉,柔软的遮防丝毫没有阻隔他的尝试,眼睑在他进入齿间的那刻阖上,星辰与皓月消失在闭目的瞬间,舌尖的湿带着一份陌生,探寻着我的相缠。没有挣扎,没有抵挡,没有逃避,我竟顺了他。腰际间的力是那般轻柔,齿中的交融是那般温和,一切的一切混入了离别的涩,相遇的甜。闭合的眼中再次浮现了第一次,我见到他时的那份羞涩与惊讶。 轻微的鼻息,递过丝丝温热,没有那次的霸道,没有那次的反抗,吻,持续在二十一世纪的黄浦江旁,与那围杆前的恋人一般,努力地持续着…… “我在想……” 他的唇,在夹着热的风中,离了我的唇。他的话,在我睁眼的一刻轻响在我的耳旁。 “想什么?” “我秦王宫的王后之位是不是为了一个两千年后的女人而设。” “胡说,我是不会和你去咸阳宫的。” “那我就这辈子都不会有王后。” “你……”他的确没有王后,只是没有王后的原因是因为我吗?不,也许他的话,不过是一个巧合。 “凌儿,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 “我们的相遇也许是一种错,既然是错,那就让它终止在你回去的时候。” “你会因为我的走而流泪么?” “我不知道。也许吧。” “不知道咸阳的月,是不是与这轮相同,如果相同,以后我便会常望。” “够了吧,别这么多愁善感的。你还是多想想你的美好前景。”话虽如此,可心里泛起的酸意却更添了一层。也许,这是一个君王难得的柔情蜜意,可时才那个吻,却是那般真实。 “呵……” ------------ 第137章 苦等很久只为送药 早晨,我们牵手,因为他的戏谑。 夜晚,我们牵手,因为不会再拥有。 出租车,带着我们离开了越过千年之吻的外滩,朝家而去。以往,路上总是塞车,塞到让人心烦意乱,而今晚,路却是这般好开,似乎上天已在妒忌这段在爱情边缘的另类情感,急急地想要结束这段懵懂的感觉。 家,很快便到了。付完车钱,我与他下了车。手自然地牵着,只是面前忽而迎来一个英挺伟岸的身影。 “梓暄?” 唤声的那刻,手不自觉地脱开了身旁人的轻牵,迎了上去。 “洛凌。”路灯照着的身影朝我们步过,他的问候在短暂的停留后,继续道:“你们回来了?” “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打我电话?” “其实也没有多久。我想……我想你逛街不会很晚回的。” “现在都已经十点了,你来了多久?”他断续的话分明告诉我他已来了很久。 “不过几个小时而已。” 几个小时,他来了几个小时,他等了我几个小时?他等我几个小时作何?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你送药。” “药?什么药?” 问正在继续,身旁已感着嬴政的靠近。 “哮喘药。” “你给我送哮喘药?然后,就在这里一直等着。”记得他的电话还是上午打的,难道他就一直这么等着吗? “以前,洛凌哮喘的时候,只用这个牌子的药。以前挺好买的,现在好像只有大的药店才有卖。我也是跑了好几家药店才买到的。”走到我的身旁,邵梓暄将药递与了嬴政。 “梓暄,你……” “傻丫头,你都快结婚了,总不能一直让你老公处处为你担心。”微睨过嬴政,邵梓暄继续着话语。 “谢……谢……”鼻中的酸,逼得眼角略上了湿润。 “呃……”面前的男人蓦地按住了腹。 “梓暄!——”擦过嬴政的身,不顾我与他之间的掩饰,我站到了邵梓暄的面前,急急地喊着他,问着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 第138章 往事已如烟云而逝 “你是不是不舒服?”月光下,他的额间微沁着密汗,而那唇色竟已有些泛白。 “有些胃疼而已,老毛病了,没事的,休息下就会好的。” “你以前没有胃病的。” “你也说了是以前,以前你和我……”邵梓暄顿了顿,继续道:“洛凌,你和他先上去吧。记得,把药带在自己包里。” 以前,他生病都不会告诉我,现在,他生病依旧是这般轻描淡写,甚至只想到我。 “你这样子怎么开车?”路灯下静静停着的宝马七系,显着它尊贵的气息。 “我是男人嘛,这点痛难道还会怕么。好了,你们上去吧。” “你老是逞能。去我家里休息下吧,你饿么?” “饿过头了,不饿了。” “你……你没吃晚饭……”声在我与他的对话中,略微带颤。 “上去了,不然你未婚夫要生气了。” 未婚夫?邵梓暄每一句话似乎都不带任何敌意,回眸望嬴政,深邃醉人的墨潭中挥不去不甚友好的色彩。 “你和我们上去吧,他不会介意。”再次转身,用眼神我递过了自己的请求。我知道,这于他而言,极难接受,可是我却请他接受。 半落的眼睑,遮去了他的情感,而他向前走去的步,告诉我,他已然同意,只是握着药瓶的手,是那般用力。 “梓暄,我们上去。” “好。” ※※※ 电梯中,那个镜面效果倒映着我们三人的身影。和两个英俊的男人站在一起,本该是一种幸福与自豪,不过,此时的我,因为与他们似如隔纱的情感,变得心情复杂,气氛也因此变得尴尬。 入了家门,嬴政并为留出一句话,只是进了自己的房,不再出来。 “他不太欢迎我。”邵梓暄低声道。 “没有,他比较内向而已。你坐沙发上,我去倒些热水。喝粥么?我做些粥给你,只是微波炉转出来的没有煮的好。”我征询着他的意见。 “只要是你煮的,都可以。” “我煮的,不一定就是好的。”在家中,我是毫无拘束的,取出杯子替他倒上了热热的水。随后,便开始了在厨房中的忙活。 “你房子是精装修的?” “是,没时间管装修,涂个省力,就买了精装修的。” ------------ 第139章 青年才俊难遇真爱 “你布置的很漂亮。” “是么?还可以吧。”按下了微波炉的键,我回到客厅坐上了沙发的另一端。 “你很用心。” “呵……不用这么夸我吧。对了,你的胃怎么会……?”话语带着我的关切。 “多种原因。饮食不规律,应酬又多。呵……更多的是……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管我的人。”抬头复又落下,他低语道,笑中带着失落。 “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自是有很多人喜欢才对,你秘书不也喜欢你?”拨弄着指,我问他。答案在我眼里是否重要,我同样问着自己。 “你……不是在笑话我么?” “我怎么会笑话你?” “你想听真话?” “有谁想听假话?” “从你转身的那刻,我真的很心痛。是,确实有很多女人向我投怀送抱,我承认,这些年我也曾经有过一些女人,可我在她们身上没有感觉,一点都没有。呵……你是不是很不屑我这样的男人。有的时候,在为她们买下她们心仪的东西时,我在想,她们是爱我,还是爱钱。” 他苦涩地道着这些年来的感情经历,话语虽已淡然,然而那份苦却依旧存在。我相信他没有欺骗我,如他这样的男人有着自己的顾虑,钱多人俊,定会引起狂蜂浪蝶的追捧,到头来真爱是什么,也许身在其中的人都会陷于迷茫。 “你总会找到适合你的人。” “我找到了,只是那人心里已无我的位置。”侧过脸,邵梓暄的眼神停落在我的面颊。心,略有慌乱,只是此刻,故作镇定。 “过会儿,粥就好了。”换了话题,我提起了关于“粥”的事。 “凌儿。”尴尬的对话被房门中的嬴政打了断,这一声,虽不甚温柔,可却让我有充足的借口离开邵梓暄的身旁。 “我过去下。” 起了身,我去嬴政的房,门在我步接近的那刻开了开,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把拉了进去。这明明是我的家,却好似做贼一般。 “寡人问你,他什么时候走?” “嘘……等他走后,你再改回称呼,好不好?” 他的脸有些阴沉,我知道邵梓暄的到来似乎让他很不开心,而邵梓暄的做法让他更是压抑。如果邵梓暄时才把药交给我,又或是言语中没有一丝礼貌的话,他早就可以发作。只是邵梓暄却出乎意料地将药交给了他,而且言语中只有对我与嬴政之间的关心。若是嬴政此时发火,那就显得小鸡肚肠。自然,心中的火只能强压着。 ------------ 第140章 谁的电话分量更重 嬴政用默然应了我,他也自知不是我真正的夫君,在黄浦江旁的那个吻虽含了情,可究竟不过是刹那之爱。昙花虽美,却只有短暂花期,我与他,亦不过如此罢了。 出了嬴政的房,沙发上的邵梓暄只是提出了喝粥的事,等了些时候,他便吃了粥,未作过多的停留,他便提出了回家。我没有过多的挽留,只是将他送到了电梯的门口。 “到家发个消息给我。” “你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手机没电了。大约是下午在书局一直打着嬴政的手机,所以并不充足的电也就被我消耗殆尽了。 “呵……,我先走了。” “路上开慢点,我一会儿就换电板。” “知道了,什么时候成管家婆了?” “好了,早点回去。” “对了,周日骑马,喊上他吧。” “喊他?他不定在家呢。”嬴政究竟何时能回咸阳宫,我并不清楚,故而扯了个不大不小的谎。 “那若是没事,就让他一起吧。我想,他不愿意看到我们单独见面。” “其实,我们也不算单独见面。” “男人的想法,你不会知道。” “也许吧。” 邵梓暄的话并没有错,就如他自己。上次开会后,他还是那般露骨的表白自己心底的想法,而这一次,他的态度似乎转变到我看不懂的状态。 “进去吧,拜拜。” “好,拜拜。” 他入了电梯,我回了家。打开门后,嬴政已在了客厅。寥寥的几句对话,他便去了卫生间沐浴起来。而我则坐在沙发,为自己的手机换了块电板。 再开机,手机的短信迅速传来。一下子,短信箱中便堆彻了二十多个短信。慢慢打开,除却10086的几条信息,竟都来自同一个名——邵梓暄。 从地铁口挂下电话后,每半个小时便有他的问,而问却都只有一句话——你好些了么? 穿插其中的10086不过是他打来电话无人接听时的短信呼业务。他应是没有吃过晚饭,而执着地为我去买药送药。至于等了多久,我不得而知,只是心已因着深深的感动迷茫在情愫的岔路。 一条又一条,邵梓暄的信息,邵梓暄的电话记录,让我沉忆过去…… 忽而,一个特别的短信通知跃入了我的目——古董?他打过我电话?刚才?…… ------------ 第141章 湿脚丫子踩过地板 “你打过我电话吗?”我大声一问,只是卫生间轻传的沐浴声让我意识到这问注定是没有答案的。 思绪因着突然出现的短信呼而中止,卫生间的人虽引过了我略动的心,但他却没有出现在我期盼的视野中,复杂的心,再次回到了邵梓暄的短信中。亮亮的屏上,停留着我的目光,他在付出,是为弥补那段伤痛的往事,还是为寻一个适合他的女人,亦或是不为任何? 倒靠在沙发上,望着被灯晕染的白色墙壁,往事如着胶片一般展于我的眸前…… [“猜猜我是谁?”那一年的我,扑向他的背,蒙着他的双目,掐着嗓子问他。 “你啊?……” “是啊,快说我是谁?” “呃……那个……呃……妈……” “你怎么这样?!人家和你玩,你就说人家是你妈。”松了手,我背对着他就地坐下,心中的气蓦地涌上。 “生气了?” 我不语,只是继续背对着那个男人。 “洛凌,别生气了,说你是我妈,不就是……” “不就是嫌弃我啰嗦嘛!!” “当然不是。”背上贴过一丝温暖,耳畔低低传过一句:“说你是妈,是想让你管我一世。” 火,忽地被浇灭,心,竟在刹那间填满了爱意与羞涩。只是口,却毫不对心地继续着:“谁有时间管你呢……“ “是么?……” “呵………………”] 呵……,那便是过去,那便是回忆…… “你喊寡人吗?”发呆滞目的我,在傻笑尚未收去的那刻,竟看到一个身影。天,一个裸着上身的身影。 “喂,你……你干嘛那么暴露?”侧过脸,除了热烫,便是热烫,只是那双光光的脚丫竟带着水滴踏出了一曲水路,“脚也没擦干?” “你不是喊寡人么?寡人这般难堪,还不是拜你所赐。看样子,寡人是自作多情了!”冷冷地朝我莫名地愠怒起来。“寡人”,是啊,他是秦始皇,差点,我就在晚风中的黄浦江忘了他的身份。 “我是想问你,打过我手机么?” “寡人没打过。” “那我手机短信呼里怎么会有你打过的电话记录?”我喃喃着,翻过手机屏目以证事实。 “寡人不知。” 寥寥四字,人拖着湿湿的脚丫,往着卫生间步去。地板上的水渍清理,只有我这个主人去做。沐浴完的他,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竟连一丝歉意的眼神,都未留给我。他生气了?他为何生气?我,还是邵梓暄,亦或是都有……?许,还是我吧。 ------------ 正文 ------------ 第1169章 新书推荐 地址:http://dushu./intro.html?bid=235415&c_f=rkr_f_d_a_563_30&g_f=简介:月黑风高,他步入寝宫,半眯微醺星眸,勾勾薄唇哼笑:扮了九百九十九次羊,这回终于要变回狼。 他宠她纵她,她竟当他面勾搭各国妖孽,陪聊人生,陪宽衣沐浴,陪同床共枕,嘴里笑称:你有后宫三千,我有美男若干,男女平等,如此真好。 今夜,他便让她好好瞧瞧妖孽与他,谁更l厉害?未想,他剥了羊皮,闯入帐中,不见美人,却见纸条:夫君,修身养性,方可成仙。 他怒吼:朕要废后!!众人讪讪:皇后是大周经济支柱,请陛下忍,忍,忍。 ============================================= ------------ 第1170章 完结感言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新文约十月发文并预计参加文学大赛,敬请支持与关注。 谢谢=====新浪微博地址:墙壁上的尼莫小鱼,腾讯微博地址:电视宝宝读者群1:78230214;读者群2:81040509;读者群3:92881550,读者群4:13979336;读者群5:115238066,读者群6:113933103,读者群7:218174854。 ------------ 正文 ------------ 第142章 准备赴约 (书更新超快 ) 次日,周六如期而至,为了提醒那个淫色家伙,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最新更新 书很少,我会担心别人放我鸽子,而今日,却有一丝紧张与担心。虽昨晚与他闹得有些不太愉快,整个白天的话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但他要回咸阳宫的事,还是矛盾在我的心头。 “喂。我是……” “不用自爆家门了,美女,你的电话我可是一直存着。”我平日的聪明是不是也被古董的傻气给传染了,手机都是存着号的,像齐彬这般高傲的人,是绝对不会随意按下那个绿键的。 “呵……”装出一丝笑,我继续着:“一会儿你还去么?” “去,当然去。你知道,我快饥渴过头了,不见见你这样的美女,岂不是要克死在实验室。” 若非我有事求他,此刻,恨不得掐了电话,到他面前,打他一巴掌。 “怎么会呢?” “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好了。免费阅读” “美女,不用这么一口拒绝我吧。我可是很诚心的请你。” “那……”思了思,我吞入了心中欲出的厌恶,继续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呵……我早点来吧,六点吧,六点在你楼下。” “好啊,你还认识么?” “认识?洛凌,你当我齐彬是傻的么?路当然认识。” “你若是傻的,这世上就无人聪明了。我不过是怕你嫌弃我这里偏僻狭小,比不上你那里好找。” “又是在笑我吧?对了,你穿好看点,最好性感点……” “知道了,见你这个大人物,我总要梳妆打扮的。”我厌恶至极地盯着地板,心里极是不愿。 “ok。我一会儿到了后,打你手机。” “没问题。” “拜拜。” “拜。” 电话挂断,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你不去可以么?”蓦地,未抬起的眸现了一双大脚站在面前,这一次,它们是干的。 “当然不可以啦,你要回咸阳宫。” 他默然无语。二十一世纪的日子,不过有着一种新鲜感而已,可若是与他的江山而比,这里的一切不过是繁华一场。 “好了,你出去了,我换衣服。” 门,在他慢慢退出后,关了上。衣柜,在我的轻推间,敞了开。都说女人的衣柜总是少一件衣服,仅仅寻一件合适的衣裙,竟然花了我十分钟的时间。最可笑的是,这么久的挑选不是为了一个我爱的人,而是因为要去见一个我根本不屑的人。 呵…… ------------ 第143章 真够狠心 (书更新超快 ) “我要走了。”出了房门,我打开了鞋柜。 “凌儿。”他一直都未离开我门外的壁,只待我出门,便迎了上来。这是他今日到现在为止第一次喊我“凌儿”,这些日子,听惯了,也便有些熟悉,只是一闹起别扭,这个亲昵的称呼便不再属于我。 “什么时候?” “为何要穿得这么……这么美?” 神未缓过,他的人已站到了我的身前,筒灯光照下的光落在他的面庞,透过他莫名的神情。书 “有么?这和平日的衣服没什么两样。” “寡人不喜你穿这身衣裙。” “你不喜,我喜就是了。陛下,晚上的饭菜准备好了,一会儿,你饿了就可以吃饭。” “你知道自己穿这衣裙有多丑么?” “丑?陛下,几秒钟前,你还说我美,现在就说我丑。算了,我不与你谈论美丑,我要拿鞋出门。” “不许去!” 肘被一把突然的力捏了住,身子险往墙上撞去。(书 。) “干嘛你?” “不许去!” “我去是为了你,你是始皇嬴政,不,也许你叫赵政,不过,无论你姓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秦始皇的称呼。你一定要回你的秦国,你的咸阳!” “回去后,就是寡人的天下么?回去后,那还是吕不韦的天下!” “住口!你才是千古一帝,你才是一统江山的真命天子,你才是整个王朝的主宰!” “寡人不是!寡人现在不想回咸阳宫!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只知道你必须得回去……” 回去的原因尚未道完,伟岸的身将我紧紧压在墙上,因着慌措,我的呼吸失了节奏,而紧接落下的吻更让我失了仅剩的镇定。 温柔,缠绵,醋意在交融中慢慢褪去…… “凌儿,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宁谥,为何你一定要将我推向那个充满争斗的咸阳宫?难道你就忍心让我回到一个明知被人傀儡,明知被人嗤笑,却依旧傻坐在王位上的地方么?” 吻离后的话语不带一丝霸道,不带一丝冷傲,有的只是一种乞求,一种期盼,一种温柔。 “我说过,你一定会赢吕不韦!” “我不想赢,也没打算赢!” “放开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回咸阳宫!”温柔的臂,无法挡住我推开他的手,这一刻,我竟感到了自己的残忍。 “呵……难道你愿意看到我左拥右抱,享尽天下间所有女人吗?” “坐拥万千佳丽,才是你本该有的生活!这与我这个现代女人,毫无干系!” 话的犀利,让我亦被这锋芒刺伤。 “你……真的够……狠心!” “陛下的话,若是完了,那我便出门了。” ------------ 第144章 上坏男车 出门的步是加急的,只是门关上的那刻,我却停留了半分。给力文学网http:///时才的刃,实在太利,甚至在刹那间,自己都感到话语的痛。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步到电梯前,按下了键。 ※※※ “美女,我在你楼下足足等了五分钟。” “我迟到了?”我没有带表,只是慌乱地寻找包中的手机。 “好了,是我早来了。见到我,也不来个热吻,反倒如此咋咋呼呼的。” “哪有?”我故作镇定,在包中乱翻的手伸了出来。 “上车吧。” 抬眼望了望高楼,他应该不会追来,时才的刃,许是将着他也伤到。 “好。”淡淡一字后,我便上了齐彬的车。齐彬的个子不高,约摸一米七多些,脸长的很儒雅,一副眼镜更衬得他渊博的知识,可也掩饰了他骨子里的“色”。 “你脸这么红,不是刚从和某个帅哥完事吧?” “你说什么呢?刚才急着下来,走的热了些。”我慌乱的解释着,难道他的话是真的么?难道我的脸真得很红? “哦……”故意拖着调,齐彬动了动反光镜,我斜眸望去,脸果是绯红满布。 “开车吧,一会儿路上堵。” “你这个样子容易让男人有遐想。你知道我的了,把持不住的话……” “话你个头,走了啦。” 我用话,泼了齐彬一头水,他自是觉得无趣。有的时候,我真觉得认识这么一个人,有幸也有不幸,幸的是能了解一些特别的科学知识,且总体而言,他还是一个很讲义气的男人,不幸的是,每一次见面,我总有被他吃掉的担心,因为他的眼眸从不会离开我的身,这让我不自在。就如同他调了车内后视镜一样,只是为了看到我的身体,并非真的为了让我看脸红。 “你凶的时候,也挺厉害的。幸好,我不用被培训,否则一定被你这个美女折磨死。哎……若是在床上……” “你再说,我就不去了。” “好了,口舌上占的便宜,也要躲我,是不是吃东西上火了?”轻声的埋怨后,齐彬开了车。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火气?齐彬的话语不过如此而已。 “大概最近吃了些川菜,有些火气。”我编了个理由解释道。 “怪不得。”他喃喃着。 ... ------------ 第145章 迷上穿越 普罗旺斯咖啡店是一个中产阶级咖啡店。(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店中除却奢华的装修外,便是薰衣草的淡香。都说薰衣草促进睡眠,而咖啡则是帮助清醒,我实在不知,这相冲的两样物品,究竟为何绕在了一起? “怎么?最近迷上穿越了?”搅动着咖啡中的勺,齐彬开了口,另一手则在不觉中推了推眼镜。 “也不全是,只是觉得穿越挺有意思的。”我不能让他知道原因,只能将一切的缘由归到了自己的身上。 “迷上了?还是看《寻秦记》迷上了?” “《寻秦记》都是很久以前的片子了。” “那也不一定,没看人家林峰现在多出名,保不准你又看起他演的嬴政。” “嬴政?”啪的一声,手中的小勺竟翻落在了桌上,溅起的咖啡汁差点缀上裙子。 “怎么?该不是你迷上嬴政了吧?我可告诉你了,穿越到秦朝,是很可怕的事。” “可怕?”拾起桌边碟子上的餐巾纸,我擦拭起了桌上的咖啡渍。 “嬴政,那是暴君。你没学过历史吗?” “我学过,也许不是呢……”我竟然起了辩驳,为他而辩驳。 “洛凌,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没有,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在什么情况下,才可以穿越?” 抬杯喝了两口咖啡,对面的男人开始了自己的卖弄。 “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当然,若是随时可以穿越,那我们早就穿越了,何必还要研究历史,研究时空。” “那倒是。”低低一语,我不免有些失落,他还能穿越回去么? “时空是一个很复杂的科学话题。就是说,我们处于一个时空,但也许有平行时空,穿越时空的理论也许是同一时空不同阶段的穿越,也有可能是平行时空之间的穿越。”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以我们这个时空,此时二十一世纪来定义,那么举你刚才说的秦朝为例,假设有个人从秦朝穿越到现代,又或是从现代穿越回秦朝,那么他的轨迹便是同一时空的不同阶段穿越。” “还有呢?” “还有就是说,二十一世纪的你和我在这里喝咖啡,但同样的二十一世纪的另一个空间,你和我也许在**上享受‘性福’。” “你举例能正经点么?” “看着你,我正经不起来。”一抹笑滑过齐彬的薄唇边,微带着一丝挑逗。 ... ------------ 第146章 穿越推论 “那不同时空的穿越……” “那就是说也许另一个时空的人会到这个时空。给力文学网【首发】” 嬴政会属于哪种情况,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心中不免涌上了重重的疑问。 “不过最差的一种情况就是,我们这个时空的人,改变了历史,那这个时空的人也许就会全部消失。” “你是说?……” “再举个例子,比如说秦始皇……” “能换个人么?不要老是说嬴政好不好?”不知为何,我对他用嬴政举例,总觉得有些许别扭。 他再抬杯饮了一口,继续道:“男人谁不想和嬴政一样?据说,他后宫可有万余人呐,都说他没有王后,不知道是不是六国送上的女人太多,不知道选哪个了?” 心,不禁泛上酸楚,耳畔,回响起他在黄浦江边的那句话他秦王宫的王后之位是不是为了一个两千年后的女人而设。给力文学网 “你选刘骜好了。那男人也有足够多的女人?” “可那男人没气魄,多窝囊的一男人。哪像嬴政那样,有女人,又会打江山。” “那就刘彻吧,别老说嬴政,好不好?” “好了,就刘彻吧,你今天真是火大,举个例子还要左改右改。” “呵……” “就是说,如果有个人,比如说我,穿越到了汉朝,把卫子夫霸占了,到时候,她自然就做不成卫皇后,而卫青也就做了我妹夫。汉朝历史一改,那你,也许就不在这个时空存在了。” “这么说,同一时空的历史若是改变的话,那后世能否和现在一样就成了疑问?” “Bingo,不过,这只是现代科学的一个推论而已。” “还没有经过证实的么?”我问着他。 “据推论,当我们能超过光速的某一个速度在时空穿梭,极有可能就能回到某个历史阶段。”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你怎么不喝咖啡?” “哦……”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关注,让我面前的咖啡除却溅出的几滴外,竟一寸未下。 “自然有别的方法。不过,这可是我的研究推论。” “什么推论?” “呵……,似乎,你今日关心穿越多于关心我。” “有么?” “好了,点单吧,光喝咖啡,饿坏了美女怎么行?” “呵……好啊。 ... ------------ 第147章 突然袭击 一顿气氛浪漫的晚餐在普罗旺斯咖啡店画上了句号,自从餐盘放上后,话题便转出了穿越。更多精彩请访问时间过了九点,可他对自己的推论却只字不提。也许这是机密,也许我做的还不到位。 “美女,不如去我家吧?” “啊?!不……” “怎么?这么激动干嘛?” “没,没什么?” “好了,送你回家。” “呃……好啊。”小小的错愕后,我应了他。车在我应声后,启了轮,路有些长,黑夜中的现代都市露着它若如星辰的霓虹灯。很美很美,只是这种美却是淡漠的。都市的一切,是繁华的,但也是虚幻的。 ※※※ “到了。”刹车声在他的话语间一并响起,门锁亦随之打开。 “谢谢。”解开安全带,我准备下车。 “和美女共进晚餐,我很开心。” “可我还有些问题没有答案呢。” “答案?”眼镜后的眼睑半落而下,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身子亦越过了车的中间:“什么问题?……” “你的推论。” “那可是我的推论,好像……”语意未尽,腿上已感着一阵冰凉,指在裙上的慢慢移动让我的心慌乱无措。 “上你家里,好不好?” “我……” “在床上说,好过在车里说。”指的挪动已落在了裙沿,微微地推动已然表示他想做的一切。 “其实,车里也一样。” “车里,洛凌,你喜欢在车里……” “我,我的意思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这么不好意思。” “我的意思是改天,改天我们再聊。” “洛凌,你不是挑起我欲望,又想把我抛弃吧?”裙,在冰冷的指间,慢慢推上,汽车内的暗与车外的路灯显着鲜明的对比,心底中竟升上了重重的不安。 “我……唔……” 冰冷的唇带着咖啡重重的苦味紧贴在我的柔软上,令人厌恶的指在这一刻,侧入裙内,慢慢撩动。 “齐彬……” 强侧过脸,躲过他的吻,我低喊着,只是声在那刻是这般的颤抖。 “怎么,你不想知道答案么?” “我……” “穿越很神奇的,天与物缺一不可。” “什么天与物?” ... ------------ 第148章 暴力抢夺 “先人和,再说了……”温热加促的气息游离在隐于发丝后的耳畔,手继续地探入,肆无忌惮地贪恋在我裙中的肤上,好看的:。更多精彩请访问 “齐彬,不要……” “洛凌,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对男人很有**……”耳边的话语透过重重的挑逗,指背的冰凉滑过微热的下巴。 “你……” “不要这么矜持,配合一下,你会很出色的……” “放开我!” “别这样……洛凌,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既然你又这么喜欢时空,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兴趣相投,不如……” “你放开我!这里是公众场所,你……” “吱”一个拉门声,伴着一阵逼人的风,尚未反应何事,齐彬大呼了一声,身子猛地朝着车门外飞了出去。 “啊你谁啊?!” 大声的问,越过打开的车门传了进来。透过车门,熟悉的身影落入了眼眸。嬴政?他怎么下来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把齐彬从主座中一把拉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该死!若是他一下杀了齐彬,那这就完了。 “放了他!”情急下,我已不顾在小区里大声地喧哗,开了车门,走到了嬴政的身后。 “你给寡……你给我一边站着!!!”清冷的斥声将我亦骂在一旁。 “洛凌?……他是谁啊?”嬴政的力不是一般的大,倒在地上的齐彬眼镜离了鼻,问话后的短短**,更是痛苦万分。他是男人,对我还能用些力,而对着嬴政,不过是一介文人而已。 “住口!”嬴政狠狠一吼。 “等等,这是误会,他……”走上前,我斜眸身旁那个男人,继续道:“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齐彬重复一语,疑惑的目光从我的身移到了嬴政的身。 “一边去!” 并不甚坚强的力,将我毫无准备的身推向了打开的门上,臂间突然间的痛蓦地传过:“呃……” “凌儿……” “你疯了?这样会伤到洛凌的!” “滚!”齐彬刚起的身,被嬴政再次摔在了地上,而我却在一个毫无意识的瞬间被横抱起来。 “我警告你,她是我的女人!她的死活与你无关!” “齐彬,对不起……”看不到那个被打的齐彬,可我依旧想说“对不起”,虽然时才他确实想要“不轨”,可嬴政现在的无理取闹,已然过了火。 “你给我闭嘴!”道歉的话,淹没在他狠狠的话语中。 *** 宝宝今天更的少了,主要在和腾讯谈论加v的事宜,哎,苦漫漫哈……关于v文与否的最后确定,需根据合同商议与审核结果。读者们一定很关心入v问题,所以宝宝会在最后商定结束后,告诉各位读者如何阅读才最省钱。 关于亲们很担心这个文会和《皇上,我错了!》一样是悲剧,宝宝很负责地告诉大家,这个文宝宝不会做后妈。 ... ------------ 第149章 心弦挂泪 “你!放下我!……” 他抱着我,不顾我的挣扎,没有一丝温柔,没有一丝关切,兀自地到了电梯前,按下键。{首发}齐彬应是安全了,幸而小区的保安没有管到闲事,否则,这没理的男人定要被110抓了去。 “野蛮。” 电梯中,只有两人他与我,气息变的有些莫名。他对我低低的咒骂似乎没有“动容”,但也没有一丝温柔。 “开门。” 出了电梯,站在门前,他下了令。我倒是真的很想开门,也很想将他关在门外,然而钥匙才打开,他却比我进的快。 我气,他比我更气。我气他,他气的是我。 “砰”没有关他出门成功,心中的气便化作力甩上了门。 “你手好了么?”冷冷地,已经坐在沙发的男人开了口。 “不好,也是拜你所赐。”我亦同样冷冷地回着他。手取过包中的手机,按下了齐彬的号,半段彩铃后,他接了电话,声还带着一丝吟痛。 “齐彬,对不起,你怎么样了?” “洛凌,你怎么搞得?那男人虽然很帅,可他这么暴力,你怎么能和他一起?” “刚才的事,我代他说声对不起。” “算了……” “你有受伤吗?” “有些挫伤,不是那么严重。刚才保安来过,我已搪塞过去了。我先走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我知道了,谢谢。” “拜拜。” “拜。” 手机的按键刚按下,沙发上的男人已继续了话语:“看样子,寡人是坏了你的好事。” “我的事不用你关心。” “下贱!”俊美的唇边竟吐出一句让我难受的词句,站在厅中的我竟涌出水滴。若不是因为要帮他,我也不会去找齐彬,若不是想知道齐彬所谓的推论,我更不会被那个男人占便宜。可此时,他却用了“下贱”来说我。 地板的深色映着泪滴的晶莹,俯下身,取出纸巾,擦拭起薄薄的水痕。 “你哭了?”起了身,我将着手中的纸巾扔入了垃圾桶,他的话,不过是一句问。既然他说得出口,又何必在意我呢? “晚饭没吃的话,我热一下。” 桌上的饭菜没有动过,他许是没有吃过就在楼下等我,本来我会因此感动,而此刻,我的心弦却只挂着泪。 ... ------------ 第150章 讨厌寡人 (书更新超快 ) “弄伤没?”半宿之后,静默很久的男人再次启了问。最新更新 书 “人都贱了,怎么还会觉得痛?”我冷冷地回着他,将着最后一个碟从微波炉中取出放到了桌上,继续道:“饭菜都热好了,你吃吧。” “呵……寡人刚才是救你,你这种态度是何意思?” “陛下,那是我烦劳了你的万金之躯。书 。” “你!——”肘被擦肩而过的他,生生拉住,英挺的身蓦地遮住了灯光。大大的影盖过了我的脸,一种突入而来的压抑让心里觉着那份难受。 “你吃饭吧。一会儿好了后,我和你说穿越的事。”虽然我不似肯定,但齐彬的话也许让我悟出了些许。 “寡人现在不想回咸阳宫。” “现在不是你想回,你不想回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回!”抬望他,我的话充斥着一份坚定。虽然此刻的他与我不甚愉快,可心底中遵循科学的那份执着告诉我,他一定得回。(书 ) “你讨厌寡人?” “没有。” “呵……你是怪寡人妨碍了你和那个男人?”调子中,飘过了酸酸的醋意。 “我和齐彬是朋友。” “你朋友够多的,匈奴人,邵梓暄,现在还来个齐彬。好,他们都是你男人,那寡人呢?” “你是两千年前的君王。” “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提醒寡人!” “我知道了。” “知道?!……寡人后宫无数,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个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就蒙你错爱,多看了几眼。” “呵……好,你告诉寡人,寡人如何回咸阳宫?!省的寡人在这里占你的家,毁你的物,妨碍你和男人们寻欢作乐!” “够了!你不要张口一句男人,闭口一句男人!我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上过床!你以为我不怕齐彬么?……我也怕,可要不是为了…………算了,不说了。另外,请你不要把我的贞操时不时地放在你尊贵的嘴边当做一个随意的话题,谢谢。” 拉着肘的手,蓦地松了开来,我已顾不及臂间的疼痛,人急急地伴着脚下的步,朝着房间而去。 “凌儿——” 门在我的身后关起,身子扑压在床上,泪忍不住地浸没在褥间。那么久,我从未当着别人的面不止地流泪,而他的话语竟是这般伤人,如剑般伤人。 *** 偶今天心情不错,把《皇上,我错了!》上部视频做完。如果有人喜欢那个文的,可以看沙中地址。 ------------ 第151章 互相劝慰 “凌儿,对不起,寡……我刚才的话……” “出去!”蒙在被中的声在我耳畔是那般生冷,一个人的冷静是去除孤独与伤痛的最好药剂,我并不想见他。比·奇·小·说·网·首·发坚强,才该是我;柔弱,不,我不需要柔弱。 “凌儿。” 湿漉的指在我的眼边往复擦拭,略带哽咽的话促他离开我的周围,我不喜欢被任何人看到落泪,无论他是谁:“你走。” “凌儿,其实……” “你是君王,你终是要回到你的咸阳宫,与你的女人们在一起。而我,是个普通女人,出身普通,现在也很普通,所以请你给我这个普通人,一个和你隔了两千年的普通人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你一点都不普通。(更新最快最稳定)” **,微微的有些倾斜,嬴政不是一个我赶得走的男人,他下定的道歉之心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的动,应是因着他的坐下。 “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别的现代女人。”止了哭泣,我反驳着他的话。不知为何,在齐彬与我的对话后,我总想让嬴政远离我的生活。 “不是。” 我不作声响,因为他肯定的话语忽而让我不知如何去回他,而身后的他却继续着:“女人应是不分我大秦的,还是你口中的现代。我见过很多女人,可她们中的大多数,我甚至连她们长得如何都不曾有过印象。” “那是因为你只知道纵欲后宫。” “你可以这么说。” 他竟宽容到承认了自己在秦后宫的做法。那些女人是可怜的,竟然都不知自己的争斗还无法让她们的夫君,秦国的大王有过一份流连的目光。步瑶金钗,胭脂铅华,却都不知何为被爱? 怪不得有部电视剧中,那个所谓的婕妤娘娘,取得了五十多个步瑶就好似是全后宫最受**的女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君王留宿**便有一支步瑶,可见她洋洋自得的背后亦是凄凉万分。 “你还真大方。” “大方?呵……,咸阳宫的女人,乃至天下的女人,只要我想,又有谁会反抗?” 我转身辩驳,可他眼眸中竟飘过了一丝悲凉。再想他的话语,我似有所悟。也许,他真的很压抑,也许,他的压抑只能通过放纵自己的****来满足。 “好了,不说了,你以后会有权利及你所想的一切。” “承你吉言了,你知道么?你现在的样子……” “是啊,像兔子对吧。”捋了下颊边沾湿的发,我极力地掩饰着面上的泪痕与窘迫。 “兔子不好。” “兔子怎么不好?” “我狩猎的时候就打兔子,若你是兔子,岂不是说……” ... ------------ 第152章 自不量力 “少胡说下去。(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ebook.jiang我去洗脸。” “我想说你哭起来,就和那个‘美羊羊’一样。”这个卡通迷,竟然连美羊羊都蹦出来了。 “就知道看电视。你晚饭怎么没吃?快去吃饭。” “寡人打你手机,你不接听,寡人就看会儿电视,下来找你。” “你打我电话?喔……我把手机放成振动了。”他的话语变化是快的,时才还“我”,现在又变成了“寡人”。 “振动?” “是啊,喝咖啡的时候比较静,况且又谈论重要的事,自然不想被打扰。给力文学网” “洗脸去吧。”他是郁闷的,也不知他打了多少电话,出了房门,取过手机望了一眼,竟然有十个电话,昨晚充满的电竟然去了一半多。他还真是厉害,知道用手机打电话,就要往着打暴手机的方式找我。 卫生间内,我照着镜子,镜面中的我怎像美羊羊?分明是个懒羊羊,头发乱糟糟不说,眼圈的红色极是难看,时才只顾着与他争辩,却不曾想是这般姿色。他定是打心里笑死我,开了龙头,我鞠捧起缓流的水,扑向脸颊。鼓鼓的耳膜似听见手机的铃声,只是才一半,似乎便又隐了去。 哎,难道幻听了不成,水继续流着,拉过毛巾,仔细地擦拭起面颊上的水。梳子又重新理了一番乱糟糟的头发。都快进入睡觉状态了,没有嬴政的时候,我是毫不顾忌镜中的这副尊荣,只是现在,家中多了个男人就是这么不便。 脚踏出卫生间,耳畔传过他的话语:“明日,我自是会去。” “你和谁说话呢?” “邵梓暄。” “啊?……”才进卫生间这么短的时间,他什么时候和邵梓暄说上了话,难道刚才的手机声不是幻听? “他打你手机,寡人就和他说话。” “啊?……” “如此惊愕作何?寡人称‘我’了。” “喔,我不是惊愕,我在想你和他说什么?” “他说明日骑马,寡人自是应了他。呵……,想和寡人比骑马。不自量力!”邪魅的笑点着唇,微挑的眼眸藏入了一丝杀机。 “喔,我忘了告诉你。” “你会骑马吗?” 我摇摇头,否认道:“不会。” ... ------------ 第153章 抢燕丹之物 “你拜寡人为师,寡人可以教你。给力文学网http:///” “谁要你教?”我喃喃着,时才他与我之间的争执一下又如云般消散。 “那你要邵梓暄教?” “我……”是啊,明日去骑马,我难道真那么傻呆呆的独自站着? “寡人这般大方收你做徒弟,你怎么就这般不给寡人面子?”假作气鼓的男人,拿着我的手机坐于沙发上,诘问着我。 “我又没说不。你怎么还没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事要和你说呢。” “寡人现在觉得你不是美羊羊,更像那只红太狼。” “喂,你再说我。小心我没收了饭菜,饿扁你。” “这么残忍?果是有红太狼的风范。” “好啊,你又说?!……没饭吃了。” “等等,寡人有话要说。”往餐桌过去的我,被着身前一个大大的影子遮了住。动作倒是挺有凌波微步的味道,只是霸气依旧,似乎他的话不说完,我就不能进行下一个动作。 “什么话?” “寡人回咸阳宫之前,对寡人好些,别学那个红太狼。” “那就是嫌弃我不温柔。好了好了,对你温柔些。吃饭吧,我的陛下。” “呵……”他很受用,一下子就步到了餐桌旁,吃了起来。不过,他可能真是饿了。 ※※※ 饭后,他与我坐在沙发上,谈论起一个我们想谈而又避开的话题。 “你身上有什么特殊的物件么?” “物件?” “齐彬说,穿越的时候需要天与物。我想物,大约就是指物件,或许说,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宝物?” “宝物?什么样的物品叫做宝物?” “我不知道。我也不过是听他说,况且,我不是没有问全么?”不过,究竟答案是不是有用,又有谁会知晓呢? “寡人身上就衣物,一把软剑,还有……” “还有什么?”抬眸看他,只见得他耳缘处微微泛了红。 “还有这个。”顿了顿,他终是从颈中取出了一块银牌。这块银牌不就是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到的么?雕刻着狼首的银牌。 “这块东西挺好的。” “这块是寡人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啊?!不是吧?你一个秦王和别人抢什么?”我不禁叫唤起来,哪有见过君王和别人抢的。难道还和百姓抢的不成?我的天 “小时候抢的,从丹那里抢的。” “丹是谁?” “燕国太子,他和寡人一样做质子。” “不是吧?你小时候就认识燕太子丹?”我原以为他是之后将太子丹做了人质,却未曾想到,竟然他们自小就是同病相怜。 “他骂寡人,寡人便抢他东西。” “骂你?……” ... ------------ 第154章 骂寡人野种 “是,本来我们一起在玩,后来,不知为了何事,他便骂寡人,寡人忍不住,就打了他,把他这块千年玄铁做的银牌抢了去。ebook.jiang” “然后你就这么挂着了?” 我愕然于他的话,一个君王,虽然那时还不是,可他打人,抢物,随后还把抢到东西挂自己脖子上了。这也太霸道,太野蛮了些。 “寡人一直带着,这是寡人的战利品。” “喔。” “怎么?认为寡人没气度么?”他的话倒是说中了我的心思,只是对着他,我便不好多言。 “也不是。” “他骂寡人可以,可他亦骂寡人的母亲。” “呃?……” 侧了侧脸,他俊美的眼眸中瞬间浮上一层愁云,唇边无了笑,更无了高傲:“他骂寡人是野种。(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不会是的。”现代的史书中,常常说道嬴政是吕不韦的儿子,且又常常说赵姬如何****,可我并不认为如此。 “他不过是说出来了。还有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说寡人是……” “你是你父王的儿子,不是吕不韦的。” “你?……” “知道么?我一直认为你是你父王的儿子,另外,能不能建立威信,不在于你是谁的儿子,而在于你如何领着秦国走向最强?等你回了咸阳宫,记得我说的话,就是全天下都认为你是吕不韦的儿子,还有我方洛凌认为你是你父王的儿子,而你也会是比你父王,比任何一代秦王都要出色百倍的帝王。什么乱七八糟的野种?他们那是嫉妒你!” “凌儿……” 话不仅仅是真实,更是一种安慰,他一定会赢,谁叫大家都称他嬴政呢,虽不同字,但音也是一样的。 “好了,不要那么感动,你说这块银牌是千年玄铁做的?那不是很重么?能给我看看吗?” “你就这样看看吧。”小气的他,竟面露了难色。 “哦。”凑身看着他脖中的挂件,雕琢的手工精致至极:“你这么宝贝,是不是以后做定情信物了?” “那是寡人的事。”我看着挂件,他低声喃喃。 “也许,这就是齐彬口中的‘物’。” “是么?” “我问你,你怎么来的这里?” “寡人不知,寡人刚去过蒙将军的陵墓,回来的时候,有臣说天将异变,寡人生平最不信这般邪论,于是便独自驾马出去,到了一山谷河流边,忽而,天就暗了。寡人就觉得一束白光,随后,寡人醒来,就见到你了。” 那不就是日食?他落下的时候不就是日食?难道是因为日食的缘故,他来了这里?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天”,而那白光岂就是日食与他挂件共同作用? ... ------------ 第155章 女人少皱眉 我不过是猜想,.今年的日全食据说是几百年难遇,若是这样的话,他又如何能回去?可若是他不回去,按照齐彬的推论,也就是说我在的空间也许就会消失,或者成了另一个平行空间。不,也许,这个所谓的“天”,可以是其他的“异象之天”。 “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你如何才能回到咸阳宫。” “你有头绪了么?”他的心情略带复杂,如我一般复杂,只是欣喜更显于目。 “我想你到这里来的原因应该是日食,呃,就是天狗食日,与你身上的挂件,或是剑,呃……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是你的挂件,发生了某个特别的作用。” 我的话似无逻辑,莫说是听着的他,就连说话的我,都无法说服自己。给力文学网只是这个推论,似乎又是有一定道理。 “你说是这块挂件?还有天狗食日?” “挂件,也许吧,天狗食日……”撇了撇唇,我亦不知如何道起,眉不禁皱起。 “女人少皱眉,一会儿有纹了,就要自怨了。” “不是啊,政……”慌乱无神间,我竟一不小心喊错了名。 “你喊寡人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在想如果不是日全食,不知道你能不能回去?”我喃喃着,时才的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莫名地喊了他的名。 “寡人和你说的是,你喊寡人什么?” “哎呀,我是一时语失,陛下,我在想你回咸阳宫的事呢,别扯到别的话题上。”拉了拉裙,我再次陷入了沉思。他既然从秦国穿越过来,那不会就这么绝了他的路。一定有除了日全食的其它方法,暴雨雷电,高温正午,十五之月,亦或是日偏食……总之,他一定能回咸阳宫。 “那你想到没?” “我不太肯定,我得找齐彬。” “你还找他?!不许!” “陛下,我用手机找,总可以了吧?”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指却停在了键上。我要是现在找齐彬,他气有没有消停且不说,万一他要是对嬴政有所怀疑,恐就麻烦了。 “怎么了?不舍得寡人走了。”邪魅唇角一勾,手则搭上了我的肩头,我没有推他,心里仍想着这件事,口中道:“我是怕你被拉去做实验,过两天吧,我问问齐彬。” “实验?” “是啊,就是把你放在机器上研究。” “为什么?” “科学研究,知道么?你是国家特级保护对象,要是让国家知道你秦始皇穿越到了这里,真地就把你给大卸八块了,谁要是去举报,还会有很多钱。” “那你会把寡人举报么?”忽而,他开始怀疑起了我。 “我要举报你,早就举报了,还等到今天么?” “你若是把寡人举报了,也许就够买个大的塔,大的电视机。” “是啊是啊,可谁叫我死蠢呢。非但没有赚到,还亏了。” ... ------------ 第156章 情敌再见面 “呵……,寡人相信自己一定能回咸阳宫。(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而你,也一定会跟着寡人回咸阳宫。” “想象力丰富。” 短短的对话后,大家又扯了扯其他话题,我便收拾起碗筷,干起了家庭主妇的活儿来。 呵……,未来的我,也许是个下得厨房,出得厅堂的好妻子。只是不知何时,我才能够有个如意郎君?都市中的男女真的很有趣,我期盼有个好丈夫,而某个人期盼有个好妻子,可是我与那个人是否还会重新牵过那段红线,我真的不知。 也许,会。 也许,不会。 ※※※ 第二日,我起的很早,不过再早却还是晚于了“寡人”。Kingclub在郊外,我只能凭着GPS的指引,摸索而去。好不容易,在GPS的一声提醒下,车子才到了Kingclub。 “小姐,请问您是会员么?” “不是啊。” “对不起,这里只招待会员入场,若是小姐您要办理会员,可以将车停在那边。”保安指了指Kingclub外的一块空地。这里是高档场所,自然规矩也特别多,幸而我不是一个特别在意的人,别人让我停那边,我便停那边。 “洛凌” “梓暄?” 车前不远处,邵梓暄朝着门的这边而来。 “邵先生。”保安很谦恭地喊着他,似乎,这一称呼不止是会员这般简单。 “她是我朋友,让她进来。安排一个vip车库给她。” “是,邵先生。” 保安很热情地引着我去了vip车库,邵梓暄亦在不久后,跟了过来。 “洛凌,这里应该没有太阳,晒不到车子。” “谢谢,我关下窗就出来。”按下车窗,我侧脸看着身旁的男人,俊脸上已飘过淡淡的不悦:“别这样绷着脸,还说要做我师父呢。” “寡人会这么小气么?” “陛下,求求你一会儿可别这么自称了。” “我知道了。”唇边微微一勾,他不禁浅笑。 短短的对话后,我与嬴政出了车子。邵梓暄立刻朝着他打起了招呼:“你好。” 嬴政瞥了瞥眼面前的男人,并不接话。反倒是邵梓暄落了尴尬,只能淡淡问我:“真是不好意思,认识这么长时间,我都不知如何称呼你未婚夫。” 名字?他的名字?上次在书店已遇了尴尬,不能喊赵政,又不能喊嬴政,我该称呼他什么呢? ... ------------ 第157章 刹那的亲密 “他,他叫毕。给力文学网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毕?……” “是啊,毕的毕,王合的。玉的意思。”想起这个名,我有些佩服自己,毕,毕,不就是陛下么?省的嬴政不高兴。我斜着眸,朝他挤了挤眼。他自是很乐意我帮他想了个好名。 “哦,Stephen他们一会儿就到,不如先进去了。” “好啊。” 我正欲跟着邵梓暄走,手却被嬴政很快地牵了上。刹那的亲密,让邵梓暄本留在我身上的眸光,不由移开,脚下的步亦加了快。 “梓暄,你好像不止是会员。(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这里有我的股份。” “股份?你……” “是啊,刚入股没多久。总是要做些投资的,不如就投资些自己的爱好。” “也是。”我只知道他有钱,可他究竟有多少钱,我竟一无所知。 我与嬴政是跟着邵梓暄入的Kingclub,Stephen与林哲旭在不长的时间后,一同入了场。只是见到我与嬴政间未分的手,迅速地扫着我与嬴政的手,我想那双如狐狸般的眼眸应是在看我是否与嬴政结婚。林哲旭显得更为紧张,似乎他就没有想过,我会有男朋友,甚至更没有想过,我会带着身旁的男人一同而来。 “这位是?……”林哲旭的道行不够深,无人开口的时候,他竟先开了口。 “噢,我以为你们认识洛凌的未婚夫。” “洛凌你?”林哲旭再次拙劣地表现着。 “是啊,他叫毕。” “陛下?那不是国王?” “同音而已,毕的毕,王合的。”我解释着。 “哦……”林哲旭似乎已结束了问,而邵梓暄继续的话语与微笑,显然让两人再次露了笑。他们是生意人,他们本想把我当个砝码,而却发现砝码已经有了主人,心情一开始是落了底。只是感觉有了主人的砝码并未让他们的主顾退下一丝热情,心里便又高兴了起来。 “邵先生,马已牵到了专用栏中。”一名穿着专业的马童走进邵梓暄说了安排。 “Ok。那一套护膝,护腿,护肘出来,给这位小姐。”邵梓暄关照马童,继而又问起了大家:“你们有需要么?” 我不会骑马,自是需要大量的武装,正不只如何开口,邵梓暄的安排成了我半个救兵,只是不知一会儿,我会不会尴尬地惹出笑话。 林哲旭有点小小的慌张,看样子,他是不会骑马,只不过有个套近乎的机会,不放弃罢了,听得邵梓暄的问,他动了一步,只是没有出声,大概觉得要护膝什么的丢了自己的面子,便准备活受罪了。 ... ------------ 第158章 她是我女人 Kingclub的马场很大,有围场,也有慢跑的山坡。(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好看的就上]在郊外就是好,地也便宜很多,因为我们人多,邵梓暄提议了在山地上骑马。 选马的工作有些复杂,邵梓暄有他自己的马。很漂亮,是匹白色的马,干干净净,也有自己的马,样子略显精壮,想是稍瘦小点的马也禁不起他的肥臀。至于林哲旭,内心怯弱的他,选了匹看似温顺的马,长的不高,浅棕色。剩下的,便是我和嬴政的马,这一道,竟成了难题。 “洛凌,这匹马应该挺温和的。” 站在面前的是匹白马,和邵梓暄的马似乎是兄妹一样,长的非常可人。只是,邵梓暄的话,我尚未接着,身旁的嬴政便兀自地开了口:“这匹马不适合。” “那……那一匹怎么样?” 邵梓暄又指了指另一匹马,嬴政再次摇头。随后的十分钟内,只剩下邵梓暄的征询与嬴政的否决。我紧了紧他拉着我的手,想要提醒他。而不远处的Stephen似乎也不甚满意,毕竟是邵梓暄请客骑马,嬴政却好似反客为主的样子。 正尴尬间,十多米处,响过一声马嘶。嬴政侧脸望去,几秒之后,便道:“那匹马。” “那马是新运来的,连驯马师都还没有掌握脾性,怎么能让洛凌骑?不行,我绝对不会答应你。” “洛凌和我一起,有什么问题?”我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争执。 “不行,我不会让洛凌有任何危险。” “邵梓暄你听着,凌儿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她的事,都由我安排,我说可以便可以。” “你!” “你们别争了,梓暄,我和他一起。” 邪魅的唇边露着得胜的笑靥,我选择嬴政选的马,是因为嬴政的脾气,而至于我选的对否,亦或是会不会不安全,似乎都没有入我的大脑。 那匹尚未驯服的马被牵了过来,袖棕的皮毛泛着金日落下的光泽,莫说是嬴政这样遍识世间良驹的人,就是我,也觉得应是匹好马。 “洛凌,带上护膝吧,保护一下。”邵梓暄接过一旁递过的护膝,往我送来。 “凌儿不需要这些,她有我就够了。” 霸道的话,才刚在耳畔响起,面前便拂过一道风,“野蛮”的古董居然已上了马背。如风的速度,马在一声嘶鸣后,竟乖乖地止了蹄。身旁的驯马师,Stephen,林哲旭不由瞠目,而邵梓暄的眸中却淡浮过一丝嫉意与愠怒。 “凌儿。” 马上的他,是那般英气十足,那声唤,不由让我心动。帝王果是帝王,不需换装,逼人的王气已将着他的尊贵尽显而出。 “我过去了。” ... ------------ 第159章 谢你的圣宠 低低一语,我便离了邵梓暄的身旁,到了马边。[更多好看的就上] “横着坐,还是正着坐?”递过的手,如着他的笑一般温柔,醉人。 “我有的选么?” “上来吧。”浅浅一笑,身子便被他拉了上,没有选择横着,而是比较正规地选择了正坐。 “还算舒服吧?” “还好,就是马有些大,有些高。” “呵……,这匹马不过如此,我的坐骑比这强多了。”话落,嬴政在我的背后叹了口气。 “干嘛叹气,想你的马了?” “我是为你叹气。” “为我?”我回首问他。他却不再言语,只是一味地坏笑。可恶,有这么好笑么?我不觉得好笑,而不远处的另一个人更不觉得有何好笑。 “坐好了。”他未答我,夹了马肚,直接驰马奔了出去,周围的其他人似乎尚未上马,更未来得及与我们道起马经,便被我身后的男人霸道而又失礼地扔在了九霄云外。 Kingclub的马场是美丽的,有着郊外独特的气息,此刻,他带着我,就好比是电视中男主角带着女主角那般浪漫地驰骋在乡间的田野。所有凡尘中的琐事与困扰,都随着耳旁的风吹离了自己。 很远很远的地方,马蹄在他缰绳的拉停后止了下来。 “你不太聪明。” “呃?……”沉浸在舒适身前的我,缓了缓神,傻傻道。 “时才的问你自己应有答案了。” 时才的问,我低低沉吟:“为我叹气?” “邵梓暄真是自不量力。”他亦喃喃低语。 “知道你是帝王,见得多,也骑的多,自然别人远不如你。”我的赞美悉数被他收进怀中,放在我腰间的手,也是豆腐吃尽。 “我大秦国有很多人骑射颇强,就他这点本事,给我当个……” “好了,知道你厉害了。” “怎么?说到他,你就不乐意了?”腰间的手不觉一紧,这家伙真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我要不乐意,刚才和你上一匹马干嘛?” “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与我骑一匹马。” “是啊是啊,我要好好感谢陛下对我的圣宠。这样总行了吧?”回眸蹙鼻看他,脸竟又泛了热。 “口舌之言,又无实际。” “喂,还没有实际,没有实际的话,你手放我腰里干嘛?”正与他闹着,不远处扬过一声马蹄,回首望去,那是邵梓暄的马,Stephen与林哲旭的马更是从远成一点的地方慢骑而来。 ... ------------ 第160章 Stephen龙阳之癖 “你骑那么快做什么?洛凌有哮喘的,万一风大,引了她的哮喘怎么办?”靠近的白马上,邵梓暄竟已蹙眉,话也不如开始那般温和,非但如此,反而夹着重重的责怪。 “梓暄,我没事。” “洛凌,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诱哮喘的?” “凌儿是我的女人,她很好,不需要外人操心。免费阅读” 邵梓暄的话是伤人的,而嬴政的话更是刻薄。我只认为女人们会这般争风吃醋,却未想男人们竟也会如此。看样子,我还是把男人的心看高了些。 “好了,你们别争了。梓暄,我会小心的。” 两人的争吵实在不雅,幸而,stephen与林哲旭过来的时候,话语相对已然落下。 “毕先生真厉害,这么好的骑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stephen的狐狸眼中流溢出了仰慕之色,这是少见的。因为骨子里,他还是有些歧视中国人。书 “呵……”嬴政淡淡笑过,微捎着不屑。因为他骨子里,在他眼中是个异族,不过今日,他没有称呼匈奴,也许是因为stephen和eard长得不一样的缘故。 “对啊,洛凌,你未婚夫真得很厉害。” 抬眼望去,说话的是林哲旭,他满额的汗告诉我,不是被热的,而是被吓的,就知道他光有个面子,没有胆子。不过,他憋了半天的话,让我略起了愉悦。 “寡……我自小已熟马性,这匹马不过如此。” 话一出,周围的人便又一愣。 “毕先生是哪里人?”stephen似被引起了兴趣。 “秦……” “呃……stephen,他是陕西人,就是秦始皇那里的。”趁他的“国”未出口,我便替他答了,免得道出些惊天的“话语”,吓死外国友人。 “喔,那里好啊。秦始皇很厉害的。我就特别喜欢他。” “龙阳之癖。”嬴政低低一喃。 “呃?龙……?”stephen听入了一半。 “龙诞之地,呵……”我傻笑地接过stephen的问。 “stephen,不如我们去那里,也可以给洛凌他们留些空间。”一旁的邵梓暄插上了话,留下空间许是一个片面之词,他半落的眼睑告诉我,他不想看到我与嬴政的“夫唱妇随”。 “ok。” “洛凌,十一点半,我订了会所的中餐,你们要是早结束的话,就直接去那里吧。” “好啊。” “你们小心些。”关照的话是半冷半热的,白色骏马在我们之间,独自步了起来,而stephen与林哲旭自是赶紧跟上。 ------------ 第161章 画蛇又添足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给力文学网uruo.” “够了,人都走了,一个人还喃喃自语。哪个君王像你这般的?” “你见过别的君王么?”身后的男人一把揪住了我话的破绽。 “没见过。” “没见过还说?” “是啊是啊,可历史上就说你最暴君,好了吧?”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容忍我与他的吵闹,似乎在我们之间,这就好比酱一般,无伤大雅。 “凌儿,后人真这么评价吗?” “也不全是,你的功总是大于过的。” “哦。”听见后人这么评论他,这家伙似又缓了缓语气,仿佛刹那的温柔就代表他不是暴君了。 “对了,上次你说大臣都是坐牛车的,你坐过吗?” “坐过。” “牛车好玩么?” “呃?……不知。” “不知?你不是说你坐过么?” “你要想知道,可以随我回咸阳宫,自己看了便知了。”他的话题总是提在那个问上,只是他又何尝了解过我呢?我和他回去干嘛?又不是现在的咸阳到这里,买张机票就能来回,这是两千年的相隔。 “骑马吧。” “快点,还是慢点。” “慢点吧。” “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病?看你这般瘦瘦小小的,就知道身子不好,我还是慢点。你要是病了,我在塔中就没法用膳。” 原本听着前面的话,心里还挺开心,至少他是为我着想,却未想他还要画蛇添足多说一句。我在他眼中,就和侍女差不多,只不过,这个侍女比较凶点而已。 “我的病很久没有发过了。要是真病了,可以喊钟点工,给你烧饭。” “别人?不了,我还喜欢你做的,尤其是排骨……排骨萝卜汤。”他确实很爱那个汤,每次独食不说,还要喝个精光。 “你走之前,我给你煲一大锅,好不好啊?陛下。” “把你一起煲了吧。” 人,就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尤其是这种“君子”般的小人。我回首瞪他,他却用手紧紧相揽。他的霸道让我蓦地感受到一种背后的温柔,只是这种温柔却让感着无法承受。 ... ------------ 第162章 你怕他吃醋 骑马之后,我们到了会所,且是最后才到的会所。·首·发踏上地毯的那刻,我忽而感到有些慌措,这慌措是替嬴政来的。法式餐?举目间,我看到了邵梓暄的瞥眸。嬴政从未用过西餐,我也从未带他去过西餐厅,一会儿对着刀叉,他该怎么吃?吃出尴尬,倒也罢了,万一他一闹,直接抄起桌上的刀,一把扔向了谁,岂不是完了? “你们来了?”Stephen倒是很热情,主动开了口。 “是啊,我们先去下洗手间。” “好。”我放下了包,不由嬴政分说,直接拽着他朝蓝袖色指示灯箭头方向拉去。他虽不知何意,可见我如此之急,便只能跟着我。左转右转后,我们一同停在了卫生间的门口。 “我不想如厕。” “我知道,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话?” “一会儿是法国餐。” “喔,这就是你要说的话么?” “是用刀和叉的。”我继续道,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还是有道理的,我怎么说,他就好像听懂了一样,不觉有何不对劲的。 “你懂我说的了么?” “这话重要么?” “当然重要。” “有何重要?” “我担心你……”后面的话尚未出口,便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吻中,瞪大的双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洗手间的门口,他竟然…… 鼻下,他温热的气息似乎要将我所有的话语直接吞入肚中,不再咀嚼,大大的睁眼,在这一刻已无更大的必要,他温柔而又霸道的邀请,将一切没于交缠之中。 “咳……” 一声故意的干咳,响在几米之外的转角,微睁的眸角瞥过朦胧中的那个身影。邵梓暄?一个我曾经的男朋友,一个让我现在徘徊于情感岔路口的男人,一个我犹豫不知是否要投入怀抱的他…… 这一刻,我想推开身前的他,然而,手的挣扎却丝毫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嬴政托在腰间的力只是更深地抵住了那纤柔的地方,似要将这激情的吻更深地露在别人的面前,没有顾忌,更没有掩藏。 朦胧中的男人,离了拐角,面前的吻也随之止了住。我,不似匀称地呼吸起来,原以为可以离开他,可腰间却仍旧有着束缚。 “怎么?你怕他吃醋。” “你……” “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和我回咸阳宫。”指背,滑过我热热的下巴,人兀自地离开了我,来不及洗脸,我再次赶紧跟上了他:“还没洗手呢……” ... ------------ 第163章 嬴政家卖锅 法式餐的规矩,我没有向嬴政道清楚,:///刀叉用餐,他不甚习惯,但也没有失礼,因为他喝了餐前开胃汤之后,便就不再品食任何。我赶紧说了他肠胃不太好,侍应生才免去了他的餐点。自然,他也没有落入任何尴尬,只是一旁的邵梓暄却显得莫名地针对他。 “不知大家对这次的经济危机有何想法?” “经济危机对我们还是有影响的。”Stephen作为老板,第一个应了话,似乎这话显得有些卑躬,想要讨个可怜。 “大概是很多公司取消了培训这方面的预算吧。” “是啊,听说电子行业受到的冲击很大,邵的公司似乎没有太多的影响。” “还可以,危机么,有危也会有机。市场这个摊子就好比是一张饼,原来有三十家分饼的,自然抢的厉害,现在来个危机,倒了十多家,饼就是小了一圈,也不代表赚的就会比过去少。有的时候,机是要靠人去把握的。” 微扬的眉,似含着他深邃的想法。确实,邵梓暄不同了,他已是一个商人,带着心计的商人。 “邵的远见令我佩服。” “谬赞了,我想我还是需要参加一下贵公司的培训。” “说笑了,以邵你现在的能力与资产,又怎是我这种小公司所能高攀?”Stephen的自贬无非是为了拉近关系,仅此而已。 “呵……”邵梓暄淡淡笑过,他自是知道这种关系的拉近,只是话锋一转,他便问起了嬴政:“不知道你的公司或企业如何了?” 这问似很平淡,但嬴政又哪来公司,哪来企业?别人不知,而他邵梓暄知道嬴政与我住在一起。吃的,住的,甚至行的,都是靠的我。 我正要开口,而身旁的男人淡然道:“很好。” 急到嗓子口的那块石,终于落了一半,而邵梓暄却依旧不放,继而追问:“不知毕先生经营的是何生意?虽然与你认识了些日子,却到现在还不知。” “国。” 国?是啊,他经营的是国,可那是秦国,我的天,连“国”都出来了,这局该如何圆? “国?” 周围之人顿时哑然。 “是锅,他经营的是实业,是锅子的锅。” “哦,这东西不错,家里总要用的。”Stephen笑道,而他身侧的林哲旭自是赶紧语言跟上:“是啊,实业是经得起经济危机的。” ... ------------ 第164章 嬴政的生父 锅的风波被我与嬴政的共同努力下,落了平静。(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好看的就上]而我对于他的帮助,让邵梓暄更添了不悦。主食之后,邵梓暄又挑开了新的话题,那便是“治国”。只可惜,他精心选择的“骑马”与“治国”都非中他自己的下怀,反而给了嬴政发挥的余地。 某人在餐桌边,虽说未吃主食,可口中那般王气十足的滔滔不绝,让Stephen连连咽着口水,狐狸眼睛瞪得和个五毛钱的钢儿一样大。 “毕先生对秦史似乎颇有认识。”不知怎的,听众们被嬴政带入了秦史中,Stephen再次问起了面前这个号称“陕西人”的人。这也难怪,外国人也都知道秦始皇。 “呵……”他再次淡笑,而我只能偷偷痴笑,他能不知道么,整个秦国都是他的。给力文学网 “就是不知道嬴政是不是吕不韦的儿子?”林哲旭今日插嘴说话的时机并不多,可就这么一次,却足以让我身旁的人震怒,就在“吕不韦”三字出口的瞬间,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赶忙道:“秦始皇自然是秦王的儿子,你那是野史乱弹。” “野史?”林哲旭被我肯定的话语回了住,只是口中仍存着疑虑。 “你电视看多了吧。”我继而又加了一句。 “哲旭肯定看电视看多了。”一旁的Stephen补充道:“连我这个老外都觉得秦始皇很有王者霸气。” 这句话,从一个异族口中说出,于嬴政来讲,算是一种安慰。我手下覆着的大手终于没有敲上桌子,也不枉费我拼了命地陪笑压着它。 一个多小时后,法式大餐上了最后一道甜点。怕他饿,又怕他因为饿再吃冷食后会不舒服,于是便擅自地点了蛋糕,当然,我也只能委曲求全地点了蛋糕,免得他又要说吃“我”。 令我意外的是,他很喜欢吃蛋糕,甚至还低低地在我耳畔轻语:“这是不是你喜欢的小公主上切下来的。” “差不多吧。不过,不一样。”我低声回着。 “很好吃。” “是啊。” 他很开心的吃着,都说吃甜的食品容易开心,我想他也是如此,只是吃完后,还要我用餐巾纸替他抹去唇角边的一点蛋糕白沫,这一刻的四目相对,似已将周围忽略而去。 “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席啊?我这个老板可是要提前准备大红包。”Stephen对中国传统习俗还挺了解,故而说出的话也挺地道。 “我一定不会忘了邀请你的。”编谎总要编得像些,而我略带笑靥的话语听起来也像是真的。身旁的男人自是乐得展了笑,他总是这样,一占了便宜,就自喜不已。 “那就好。” 几句的寒暄,成了大餐的句号,又是几句客套,与林哲旭先离了Kingclub。而邵梓暄则执意要送我们去取车,只是这一刻,我才闻到了他身上重飘的酒味。 “你一会儿别开车了。” ... ------------ 第165章 久违的默契 “我知道了。”淡淡的话,夹着酒气飘散过来,同在一张餐桌的我,竟没有发现他喝了那么多酒。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与嬴政的亲密,忽而,我觉得自己残忍,漠视的残忍。 “梓暄……” 话语尚开口到一半,他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音乐竟是《等一分钟》……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他按下了手机接听,继而走过两步,答起了电话:“齐彬,怎么了?” 那头的声,我听的并不清楚,只是听到了“齐彬”二字,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 “都让你不要乱搞女孩子了。” “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去看你,我现在有事。” “Ok,让你以后还色性不改。” 寥寥几句后,邵梓暄的电话挂了断,而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真的很像我认识的齐彬。 “不好意思。”转过身,微泛酒色的邵梓暄开了口。 “你……认识齐彬?”我不禁问道。 “你也认识?” “他是做……?” “研究空间物理的。” “是啊,我认识他,昨天我还……”谈话间语句不自觉地绕转到了昨日的事,只是如此尴尬的情形不便继续。 “不是吧?昨天他被……”薄唇间的话未尽,俊美的眼眸不由望了望我身旁的男人,继续道:“一会儿见他,我再加两拳。” “呵……” “呵……” 我笑的那刻,邵梓暄也笑起,不甚夸张的笑,带着一种很久之前就存着的默契。 “其实,也没什么,一场误会罢了。” “他人还是挺好的,就是骨子里有些风流而已。我特别喜欢他那套时空理论。记得那时候你爱看《寻秦记》,不如什么时候约他出来聊聊,放心,有我在,他不会乱来的。” “我……” “不许去!”一直未吭气的男人终是开了口,只是他开他的,我却不能只顾着他一时的醋意,毕竟他对于我而言是个过客,而对于整个时空来说,他是一个影响历史的关键。 “改天给你电话。” “没问题。”邵梓暄虽不知我心底的意思,可我的话语已然告诉他,我会去找他。至于找他的目的,似乎他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你别开车了。”我再次关照着面前带着醉意的男人。 “知道了,我在会所休息一会儿再走。” “嗯,我们先走了。” “拜拜。” “拜拜。” ... ------------ 第166章 男人做啥鞋 别过邵梓暄,我上了车,嬴政自是开了车门也上了来,只是关门的一声,将着我的耳膜震地生疼。(首发)只是吓到我的他似乎毫不在意这个举动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这么不礼貌。我并非一个爱赌气的女人,也知道他就是与邵梓暄,或是说和所有其他男人都唱不到一个调调上。真不知山西原来是不是也归他管,不然,哪里酿得来这么多的醋给他喝呢? “好了,带你去买鞋好吗?” 他侧目往着郊外田埂望去,时才蛋糕的甜似乎已然成了历史,此刻的俊脸上成了一片阴云。 “陛下,今天是你赢了,怎么还这么不乐意?” 我把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路面,提起嗓子说了起来。 “我有不乐意么?” 我以为他成了木头,却未想木头立刻接了话茬。 “好了,小鸡肚肠,你的鞋勒得脚都红了,一定要买双新鞋。”时才因为骑马,他脚上的鞋已然成了负累,只是他一味追求赢与胜,脚上的皮肉便也不顾了。 “你为我做?” “我不会做……” “笨!” “你……”抬眸看了看反光镜中那双如墨眼眸,戏谑伴着坏就等带我带入他设下的圈套:“是啊,没有陛下你聪慧。不过陛下,你聪慧的话,怎么不自己做鞋?” “笑话,我是男人,做什么鞋?这鞋,都是女人做给男人的。”身旁的人似乎已将问题从聪慧与否改成了男人与女人的身上。 “是啊是啊,那你的女人给你做什么东西没?”我突然间好奇起来后宫的女人是不是也和现在的女孩子一样,总爱给帝王些小礼物博取男人的怜爱。 “我不屑她们做的东西。有也是有的,不过都是些无聊之物。” “呵……。”我淡淡笑过,心觉一丝怜惜。纵使有倾国之美,绝色之姿,那又如何?如果那个男人的心未曾停留,那么美,于他的眼中不过是一缕轻烟,她送的东西再珍贵,珍贵到是她自己,许都只是徒劳。而相反,一个并不美的人,她若能博得他的爱,那即便不美,即便送的不过是随身轻物,他亦会珍视如她。 “笑什么?” “在笑女人与男人的关系。” “这有何好笑的?” “笑女人的容貌,女人的付出,也许都不如她们自认为的那般重要。” “女人的思想一直都是浅薄的。” “是,浅薄到不知如何就会陷入一个莫名的爱中,随后等待的也许是一个男人的回报,也是是一个男人的漠然……”我继续淡笑,不知为何,今日的心中竟会起了这片涟漪。 “那我就等你的陷入。” *** 上架的审核终于过了,这是宝宝今天遇到的一件开心事。也许,对于大家而言,文要收费了,会有很郁闷,也会暴汗。明天,我会给大家一个预告(故事的大致发展方向)及给各个类别读者一个最经济看这本书的方法。 谢谢哈。(*^__^*)…… ... ------------ 第167章 贪心的女人 “恐怕你等不到了。” “一个月。” “不。” “一旬。” “一年。” “不。(书 )” “呵……十年。” “百年。” “千年。” “你是个贪心的女人,不过,无论千载亦或是万世,我一定会在离开这个世间前等到。” 我无了话语,时才一个个的“不”字,无法继续,他不过是玩笑,他不过是戏谑,他不过是随意,呵……,心中不禁倒吸了口气。(书 。)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坏,居然差点又将我套入圈中。 “买鞋去,顺便带你吃些东西。” 他笑了笑,只是口气显得意味深长。开车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驰过田埂郊外,我载着边上的古董一起回了市里。大都市的商店很多,我选了shoppingma11,一来车位比较多,二来在shoppingma11里还藏着市与饭店。 经过多日来的适应,他对人多这个现实问题不再感到不悦,相反,对着美女们的回眸注视,男人们的一丝嫉妒倍感自豪。每每的,我都能瞥见邪魅唇角边的那抹笑。 “买双慢跑鞋吧。”我提议道,反正他也不知道什么叫慢跑鞋,给他选双舒适的才最重要。 我与他进了耐克,这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地方,只是有些奢侈。还好已到了八月,七月的薪水马上就要到账了,稍稍来个钱上的放纵,也能够承受。 他挑了双Ba美眉极力推荐的黑色慢跑鞋,店里的人都说他穿上后更酷了。于是,他便低声问我,何谓酷。我未吱声,只是一味地窃笑。憋劲儿了半天,他不再问我,只是选定了这双。不过,鞋酷了,人酷了,我付出去的money也酷了。 花钱结束后,我让他换上了慢跑鞋,之前的鞋则帮他收到了鞋盒里。嬴政在这个年代也就我这么一个“侍女”了,什么都得靠我。 “你刚才笑我做什么?” “笑你掉入了美人窟,被人一哄就选了。” “我这么没定力吗?” “这得问你自己,夸两句就不知道心去哪里了。” “呵……,我饿了。” 忽而,包中的手机声响了起来。时才还舒开的眉不觉蹙起,直直地盯着取出的手机。 “是表妹的电话。”半抬着手机,朝他瞥眼,他那眼神终于回了正。呵,这年头,我接个电话竟还要向他汇报起来。 “喂……” ------------ 第168章 未婚先同居 表妹的电话是再次通知我她来的时间,下周三。(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下周的日程,我已排得满满,整一个周,有两档的培训和一档的培训总结。虽说如此,在周三招呼表妹吃顿晚饭,本应不麻烦。却未料,她竟然提出要住上两晚。我口中犹豫,可又没有理由推脱,只能含糊地先应了过去。我与表妹童彤都在传统的家庭中出生,长大,若是让她知道我与一个男人未婚**,转而又告诉我父母的话,他们一定会跑这里来质问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上次说的,表妹要来。” “来就来了。”他并未感觉不妥,只是随口地说着。 “她来了,我们怎么办?”问话中,没有用“你”而是用了“我们”,似乎,于我而言,这成了一种说话的习惯。 “我们?” “她要住我家,你住哪里?” “住你的塔里。” 我已经懒得与他纠正塔的问题,这“塔”也已是他的习惯。 “但让她知道我和你……” “怎么?”他停了步。 “她要是告诉我父母,我没有结婚就和一个男人**,他们一定会很生气,到时候我……” “**?”他继续问道。 “就是住在一起。” “呵……我当何事?”俊眉一挑,人又继续了脚下的步:“你又没有让我占上便宜。” “话不能这么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会想……”因着公众场合,我只能低声而言。 “呵……”又是一声淡笑,人便继续开始了步。也许,我的话语不甚合适。说的时机,说的地方都不合适。自然地,我也改了话题,与他一起寻起了下午茶的地方。 ※※※ 这一日,虽也不过二十四个小时,可对我而言,却有些特别。夜晚,躺在**上,似仍感觉着风拂耳边,驰骋草地时,心底那种舒畅。霸道的男人,也许他并不安全,可那一刻,贴在他身前的那一刻,我却只感着安全。或许,这就是他王者之气的环绕吧。 呵……,若他不是嬴政,若他不是秦始皇,他是不是一只可爱的“灰太狼”呢?带着大灰狼本性的“灰太狼”。 忽而,手机响了起来。这么晚,又是谁?沉浸于时才思绪中的我,摸着被子,碾着**,抓到了放于**头柜的手机。 “古董?……”在我隔壁,他打电话作何? ... ------------ 第169章 隔墙打手机 “怎么了?打我手机干嘛?”问话间,我故意打了个并不甚响的哈欠,只想告诉他时间已经不早,有话可以明日再说。(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 “你是不是要赶寡人走?” 电话那头的声似乎有些不太自信,这与白日里那么野蛮霸道的他,判若两人。 “还没有找到你回去的方法呢,我赶你走干嘛?” “那午后,你在外面说你表妹要来,寡人又不能留在这里,那不是说寡人……” “我只是在想……” “寡人在这里,不认识别人,也不知……”言语间,他的心思应是没落的,二十一世纪,他只认识我,更准确地说,他只有我一个可以相信的人。(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会的,我不赶你走。陛下,现在十一点钟了,要是你的大秦,也该入睡了吧。” “寡人入不了眠。” 他睡不着,呵,该不是和我一样,傻呆呆地望天花板,抱被子吧?可我在回想白日里骑马的事,他又在想什么呢?总不是一直在想自己会不会被我赶走的事吧。 “好了,陛下,我不赶你走。” 虽然没有解决的方案,但我也未想过要赶他走,此刻他问我,我自是如实回答,也算是给他吃颗定心安眠药,好让他早早睡觉。 “寡人知了。” “晚安啦。” “什么?” “就是晚上睡的好,做个美梦啦。” “喔……”这句“喔”,说的是那般无辜,我不由扭头看起了与他房间相隔的墙,若是一半透明的话,那该多好玩,此刻他憨傻的样子定是像极了灰太狼。 “我也睡了。” “嗯。” 幸而,我们是亲情号码,我只是被手机放了些射线而已,钱上倒没有损失。挂了手机,我再次回躺到了床上。 天花板暗暗的,我的唇慢慢翕合,一只,两只,三只……数羊,数羊吧……喜羊羊,懒羊羊,慢羊羊,美羊羊…… 我为何不是红太狼呢?那么多羊,要是有个灰太狼都帮我抓来就好了。灰太狼,你在哪里?何时,我才能在现实中遇到你? ... ------------ 第170章 表妹的突袭 接着的两日,非常忙碌。(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虽然被培训的人总觉得自己是这一天最辛苦的人,可实际他们并不知晓作为培训师的苦。 我们不仅仅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更要根据他们在培训中所表现出的行为,言语做出记录。集中精力,不受干扰那是必须的。偏不巧的是,“老朋友”竟提早来见了我,烈日下,小腹颇疼,可为了能完成工作,为了替受训公司选出一线中层,我必须忍着。 痛,带着疲惫,一回到家门口,我便像缺了半条命一般扑向其中。连着两日,我都如此难受,虽未和他多加解释,不过,他似乎知道了一些缘由,倒也没有太多与我小闹。冷不防,还会递过热水一杯,用于暖腹。忽而,我亦感动于他细微的变化。 日子,也许就这么过去的。邵梓暄并未减少他的电话与短信。彼此间,我们谈过齐彬,听邵梓暄说齐彬这一周也很忙,下周又要去外地,可能得八月下旬才能回来。八月下旬便下旬吧,等之前的事,成了往事后,我再打电话过去,探下口风。 嬴政,继续留在了我家。 而我,也继续着往日的生活。 ※※※ 周三,培训总结的会比预想中结束的要早。本老想着会有电话响的手机,竟一直未响。我不甚相信间,不由取出手机关机后又重新打了开。可是,却真的没有一个电话。既然童彤没有打来,就自己打过去问问。 “喂,你在哪里?”半曲彩铃后,对方的手机打开了应话。 “表姐,我在你家啊。” “我家?啊?……你,你怎么已经到我家了。” “是啊,表姐,你私藏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在家,居然不告诉我。” 糟了,她竟然已经到了我家,那就是说她已经见了嬴政。完了,不知他们间是不是有什么冲突?表妹虽在家里也颇为保守,可骨子还是很开放,这次到了外地,许又是像放飞的鸽子一样。 “我……你几点到的?……” “一个多小时前。” “什么?!一个多小时,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一个多小时前就到了我家,她居然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表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帅哥很殷勤地给我开门呢,对了,你不是上班吗?我不打扰你了,继续和帅哥聊天,拜……” “喂……” 眉,不禁蹙起,心里莫名地觉着不舒服。也从未见过他对我殷勤,怎么就和童彤殷勤起来了?肯定是看童彤漂亮,年轻…… ... ------------ 第171章 两人真热乎 不知是心里的不舒服,亦或是这几日在生理期,人特别容易烦躁。(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车子开在路上,几次差点刮碰,甚至,还在一次拐弯的时候与人争执了两句。 刚回到家门口,里面的笑声竟越过了厚厚的门,传到了我的耳中。 “有什么好高兴的?”低声咒骂,我打开包取了钥匙,小腹不由一阵隐隐的痉挛。 “你回来了?”门刚开,里面传过嬴政的声音。本已压抑着火的心情,被着眼前的一景更是气透。 童彤拖来的箱子,随意地放在了地板上,两道痕印清晰可见,而沙发上的白色靠垫竟都被放在了地方。(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这本也罢了,只是两人的脚丫都踩在了垫子上。 “你们在干什么?” “表姐,我们当然在聊天啦。”童彤穿了件吊带衫,非但如此,裤子还是低腰的,极具诱惑,满存妖娆。 “哦,那你们继续吧。”本想发火,可童彤毕竟是客,我这个做主人的也不能这般苛刻。 “对了,你什么时候做饭?”嬴政开了口,问题竟是什么时候做饭?心里又泛过一阵酸意。 “马上。” “表姐,你做吧,我们不打扰你。” 不打扰我,说得这个家的主人反倒成了客人。童彤随意的起着身,到了电视机前俯身按起了钮。这一俯身,吊带衫的下缘竟露出了一大片来。 “童彤,你明天展会也穿着衣服么?” “我带衣服了。”童彤丝毫没有理会我的提醒,而那露着部分仍旧清晰地对着嬴政。 “那你现在不冷么?”我继续道。 “不冷啊。表姐,你怎么开始嗦啦?去做饭了,不然,一会儿就饿了。”终于,她起了身,转而又坐到了嬴政身旁。 既如此,我便不再多言,走到冰箱前,准备取出之前买好的菜,来烧晚饭。 “政,你要看什么电视啊?” 政?短短一个问,竟这么亲切。他似乎毫无介意,反而道:“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啪” 手中的菜蓦地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童彤问着我。 “没,没什么,菜拿的多,掉地上了。” “喔。” 以往,她还会说一句“要我帮忙么”,今日,却是那么“不客气”地坐着看起了电视。重色轻姐我暗暗叹道。 ... ------------ 第172章 你吃她的醋 他们是欢快的,看的是一部不知为何的爱情剧。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而我则洗着菜,淘着米,小腹胀痛,浑身不舒服。 “哎,他们接吻的方式也太土了吧。” “那你说该如何?” “等等”一句轻轻的“等等”后,客厅里竟无了声,他们在干什么?我不禁回头,只见沙发上的他,正用指挑弄着童彤前额的一丝秀发。而那邪魅的双眸正侧过望我,眸光的相撞,心不由慌乱,唇在一个微颤后,身子转过,霎那,一声清脆的响,落在我的脚畔。给力文学网搁在台面上的碗,在我慌措的转身中,被手带过,摔在了地上。 “该死。” 我咒骂着自己,亦咒骂着他时才的举动,俯下身,去捡碎片清理现场。 “呃……” 手,竟在碎碗的边缘被拉开了一道小口,红色鲜血瞬间涌出。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捂着指,正要起身,黑影已挡住了那刺眼的红色。 “碗碎了。” “你在吃醋?”声压的很低,低到只有我和他才能听见。 “你说什么呢?”我否认道。 “别动!”黑影半离了我的身前,仅是一个短短的抽屉推拉声后,他的手已然递过了一块创可贴。 呆傻的我,愣愣地看着他递过的邦迪,手却往后退了半寸。 “吃醋还否认,寡人知道你吃醋了,只是你的指这样不好。这玩意儿,寡人不便用,你自己用吧,寡人看着你。” “我没有吃……给我。”我的辩驳只道了一半,便转而拿过了邦迪,自己粘了起来:“碎碗你别碰,我自己来好了。” 我是固执的,我又怎么会吃他的醋呢?他不过是借宿在我家的一个人罢了,过些日子就要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别在寡人面前装坚强。” “你烦不烦?我心情不好,你去和童彤看电视去。” “那好,寡人去看了,你继续你的事。”他的话略带着冷意,似乎这玄冰之冷就是冲我来的。扪心自问,我的话是气话,可他的话,又何尝不是? 他离开我,而我开始了清扫。收拾心情,做顿饭也是应该的。伤口在创可贴的包裹下,少了份疼痛,然而在清水的冲刷下,那痛又隐隐而过。 ... ------------ 第173章 表姐爱始皇 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晚饭摆上桌的时间比平时还要晚上一些。(更新最快最稳定)比·奇·小·说·网·首·发看着电视剧的两人,不知为何,也不觉得饿。连着喊了两次,才款款而来。 “你们不饿了么?”我略有不悦。 “不是啊,看表姐你忙活,我们不敢出声,免得你生理期内发飙。”童彤毫无避讳地说了起来。 生理期发飙?我不禁耳袖,哪有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我“生理期发飙”的,心中的羞涩与气愤不言于表。余眸偷望,嬴政的唇边竟滑过一丝坏笑。难道不是童彤自己发现,而是他说的?该死,说什么不好,说这个。(更新最快最稳定) “吃饭了。”我冷冷道。 “政,哦,不对,未来姐夫,你靠我表姐近点呀,生理期的女人需要呵护。”才入席,我这个做主人的还没分配起座位,嬴政便兀自地坐在了我的边上,对面的童彤立刻补充道。 “什么未来姐夫?你回去别和姑妈说,你要是和姑妈说了,姑妈准告诉我爸妈。你知道他们的……” “表姐,我知道啦,我什么时候大喇叭过了。” “你什么时候没大喇叭过?”我喃喃道,记得那时候大学与邵梓暄谈恋爱,她便是那个大喇叭,幸而邵梓暄很讨父母喜欢,且学校里的爱还算单纯,父母并未多加言语,倒也默认了我们之间的;恋爱。 “吃饭啦,我得尝尝今天表姐做的如何?” “凌儿做的萝卜排骨汤最好,可惜她不舍得给你做。”搬了搬凳子,嬴政靠我几寸的地方坐了下来,似乎他的亲近是不需要得到我的允许。 “哇,那不是只给未来姐夫吃。” “童彤,你还吃饭吗?” “吃,当然吃,表姐不好意思了。”瞥过我,美丽的脸上立刻一抹坏笑,而那似水的眸光则投向了身旁的男人。也不知,这是故意的博取赞同,还是一个媚眼?心里又是一个不乐意。 “对了,未来姐夫,你是传说中的SOHU一族么?” 嬴政呆了呆,不知童彤的话是何意,我赶紧接过到:“他是年假过来的,平时都在陕西。” “陕西?西安吗?” “咸阳,靠西安很近。”我低下头,扒了口饭,正要去夹菜,对面却传来童彤的话。 “哇……表姐,你不是吧,记得小时候,你就喜欢看秦始皇的电视剧,不会这么巧,找个咸阳的吧?” “啪” ... ------------ 第174章 年轻是资本 筷子从我因慌措而突然松开的手滑了下来,童彤的话自是没错,小时候是挺崇拜嬴政的,可那时候也没什么电视看,自然就越看越喜欢了。可那是小时候的事,怎么就这么被她给撂桌上说了呢?况且,这话怎么能在嬴政面前说呢? “原来凌儿喜欢秦始皇?”话说着,隐隐的笑便传了过来,童彤是听不出笑的意味,而我却是知道的。 “是啊,表姐以前一直迷恋秦始皇,那时候好像才几岁。十岁都没吧?……”童彤紧接着他的话,继续起来。 “噢……”身旁的男人拖长了调:“原来从小就喜欢秦始皇?不知道是多久啊?” “怎么你们没别的话题了么?”胀热的脸,不由低下,口中怨道。 “呃?……难得未来姐夫不吃醋,我便说说了。”童彤依旧不放话题的说着。 这顿饭吃的颇是尴尬,整半个多小时,脸都在炙热中渡过,反倒是身旁的人和对面的人一唱一和地说着话,直到大家的碗见了底,对台戏总算是告于断落。 “对了,表姐,我把行李放客卧去。你们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童彤莞尔一笑,自顾地取过地板上的行李,进了客卧。 “呃?……”我尚未反映,这客厅中便只剩了嬴政与我。虽平日里,也就是他与我,可今日确实尤为奇怪。 “就剩你和寡人了。”耳边是温温的一丝热气。 “你想也别想。”我胡乱地收拾着被两人搞乱的沙发,并不理会身后的男人。 “凌儿。” “我忙着呢。” “那你忙吧。” 他的话倒也轻巧,忽而不与我说话了,心里又上了莫名的火。 “我一会儿要早睡,你要在外面看电视就轻点。” “我们不睡一起么?” “呃?……”他的问似乎很自然,自然到我不禁无语。转过身,那双眼眸中除却疑问,便是失落。假的事情,怎么能变成真的呢。 “表姐,我先洗澡了。”客卧的门一下被打了开,穿着睡衣的童彤兀自地走了出来,吊带的红色睡衣竟隐隐地显着女性特有的部分。然而面前的她似乎忌惮于自己的衣衫,只是继续走着,手亦半抬于空弄起了盘上的发:“喔,未来姐夫还有些衣服在我那里,你们自己取吧。我进去了。” 呵……,上次来我家的时候,也不见如此开放,为何今晚尤其的妖娆?年轻虽说是资本,可过分的开放,似乎也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不由地添了份担心,更将眼眸的余光投向了他。却不知,又与他撞到了一起。 ------------ 第175章 不愿睡客厅 “少看我表妹。(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我收了眼神,赶紧道。 “寡人去取衣衫。”他去了客卧,取了自己的衣服,随后便入了我的主卧。我赶紧跟了上去,如此不经我同意,随意地进了里面,也太自由了。 “你拿衣服来我这里干嘛?” “寡人真的不能睡里面么?”他虽这般说,手上的衣服却依旧放在我的**上。 “是,你睡客厅。” “凌儿,寡人倘睡了客厅,那不是让我多看你表妹几眼么?也好,寡人也很久没有承欢了。既然你自己不愿,那寡人只好找别人去了。况且,她也不错。至少,总不像你这般要强。” “你……,好啊,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敢管,也管不着。”压抑的心,促着我的步走向门边,手在触及门把的那刻,他已然覆下。 门在里的抢夺中,“砰”的关了上,我没有抢过他,那是自然,因我本就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寡人最想做的事是留在这里。” “你干嘛?” “不干嘛,你既然从小就喜欢寡人,便随你的愿。” “你搞清楚,我是喜欢电视里的秦始皇,不代表你。知道么?不代表你。”我解释道,头则抬得老高。 “若是没有吸引的地方,你干嘛喜欢?本就是一个女人,偏要装作坚强。就好似明明吃醋,还装得自己无所谓的样子,看看你自己,菜掉地上,手又弄破了,时才眼睛里和个嫉妇一样。” 他的话带着一丝玩味,可言语中却又没有过多的戏谑。 “别把自己抬那么高?” “那你看着寡人,敢吗?” “看你?呵……我有什么不敢看你的?”复又抬眸,看人,我方洛凌的工作便是看人,有何来不敢看? 深邃的眸如墨般黑亮,清澈,是,那双眼是清澈无浊的,可那双眼也透着一副微颤的瞳仁,那便是我,我的颤,并非害怕于他的王气,而是害怕于一种摄入心底的勾挑。 “你怕了?”他问。 “我从未怕过。”我答。 嬴政微微轻叹,继续道:“你怕了。” “没有。” “你怕承认。”他咄咄逼近,我呼吸微促。 “承认吧。” “承认?我承认什么?陛下?”知道他的问,但未必一定要答。 ... ------------ 第176章 看透你的心 下颚被颀长的手蓦然间托住,颈微向后仰,双目迫得再次朝他而望。·首·发 “寡人能看到你的心。” “呵……”我淡然一笑。 “寡人今晚睡这里,而你也必须睡这里。”几近命令的话语突然迸出,那霸道的气焰直逼心肺。 “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没的选择。” “这是我家。” “也是寡人的家。” 他的话是毫不客气,莫名其妙间,我的家竟成了他的家,纵使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说,可两千年后,他也应没有了产权。 “霸道。” “寡人是王,自然是霸道,你不就是喜欢寡人霸道么?”我捕捉不到任何戏谑之色,亦忽而不想捕捉。霸道,我喜欢他的霸道?呵……是么?我怎么会喜欢霸道?我喜欢的可是灰太狼,不是大灰狼。 “我喜欢灰太狼一样的男人。” “像邵梓暄?!” 像邵梓暄么?他的问虽然带着一丝威吓,可我喜欢邵梓暄么?我已不止一次问自己,而我也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我不能爱上这个曾经背信的男人。可是,若我不给他一次机会,又怎能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我?这几次的相遇,让我心中生了怜悯。时常,我会独自发呆,回想往昔校园中的幕幕纯情,好像回到过去,只是这绝不可能,既然如此,我是否还能回到与他的那份情感中。 “怎么?犹豫了?”他的话语带着一丝挑衅,冷冷一笑,继续道:“寡人比他适合万倍。” “不谈这事。你睡床上,我睡高台。” “呵……”笑再次划过,放在下颚的指亦撤了去。他应是同意了。而我则开了柜子取出另一床薄被与软席抱到了高台边。 我小心翼翼地铺着被与软席,将着软枕轻轻放下。 “寡人睡这里吧。” “呃?” “你来月信,不宜着凉,去榻上睡去。” “你?……”时才他还是那般霸道,而此刻,他突然关心起我。他很少关心我,我也很少被他感动,然而此时此刻,我漾起了一丝感动。 “在这里,寡人还可以望望月。” ... ------------ 第177章 小心他飞走 望月是假的,.可我不知,他为何要在这么霸道之后,开始他的温柔?是出于面子,还是出于其他? 洗漱沐浴后,我睡在床上,望着高台,他睡的并不舒坦,身子已辗转了多次。高台睡觉本不是很困难,可都市的霓虹灯总会扰了入眠。 “你睡不着么?”空调的冷气下,我裹着被子,低低地问。 “你自顾吧。”背着的身子,在隐入的月色中显得完美勾人,淡淡的语气仿提醒我,自己也不见得好到哪里?我是因为屋中多了个人而睡不着,还是因为他的辗转反侧扰了我? 背着我,我也背着他,还好,只是除了辗转几次的声外,他不打呼噜,久久地,我心中的防线也慢慢地撤了去,垂重的睫在挣扎几次后,合在了一起。给力文学网 ※※※ 第二日,生活的秩序有些微乱,早上洗漱的人又多了一个。自然时间也耗费的久些,童彤今日的妆容与昨日大相径庭,正式而不乏美丽。相比而言,我更喜欢今日的她,口中也不免赞许:“童彤,这身衣服很配你。” “是么?我也觉得,线条不错,也算是凹凸有致。”镜前,童彤半侧着身,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女人有的时候有些自恋,而这些自恋更多地是为了吸引他人。 我靠在门边,看着她,冷不防,她又开了口:“拜托表姐,你也要注意些形象了,老穿T恤。小心未来姐夫看腻了,不要你。” “呵,你好像对男人很有研究一样。”我淡淡道。 “研究倒说不上,可你穿T恤总埋没了你的身体吧?” “那又怎么了?我是去工作,又不是去找男人。”我继续自己的喃喃。宽松的衣衫能让我心情宽松,我很喜欢如此。 “话不是这么说,哪个男人都喜欢自己女人漂亮的了,穿衣自然是第一。” “真正的爱情,不需要过多的粉饰,经得起岁月的蹉跎,还能一起相守,这才是爱,不是整天涂脂抹粉,试图用美来拖住男人的心。总有一天容颜老去,男人厌烦了,也就走了。”低望脚边的瓷砖,我轻回道。 “表姐你的思想真老土。” “什么老土?是你自己不知怎么突然这么开放而已。以前见着姑妈都唯唯诺诺的。” “切……我可告诉你,未来表姐夫长这么绝世的帅,你要不漂亮点,飞走了,我就管不着了。”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嗦,快点了,一会儿你还要去展会。”我退出了卫生间,身后传来了一句“知道了。” 我走在地板上,随手拉了拉衣服,撇撇唇。 ... ------------ 第178章 偷听女人说话 “怎么时才的自信也没了?”面前一个暗暗的影,不用抬头,我便知道是谁。(更新最快最稳定)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问的这句话,一听便是嬴政。 “女人的话少偷听。”往一旁挪了挪,我开始准备起今日的行头来。 “你今天还要出去干活?” “是啊,今天要工作,这个礼拜排的特别紧凑,我自己充电的时间都没有了。你要是闷的话,和平日一样,看看电视。” “那你……” “表姐,我先走了。”童彤道别的声打断了我与他的对话。因为她与我出门的地方分别属于两个方向,自然也不需要我送。 “好啊,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拜拜。政,拜拜了。” 门打了开,又被关了上,门外传着踏踏的高跟鞋声。这是她第二次喊他“政”,出我意料的是,他没有恼,反而显得喜色不止。难道是他不介意女人喊他的名?不,不会的,我想在他后宫中,应该只有一个女人能这么喊他。那便是赵姬。 “怎么?很奇怪么?”他竟像读懂了我的疑问,抢先问了起来。 “什么奇怪?”我诘问。 “既然不想知道,寡人便不说了。” “不懂你说什么。”我再次整了整衣衫,也准备出门。他的答案,我是有好奇的,可有好奇,也不想去问他,免得让他认为,我是容易被骗的。 ※※※ 下午的培训刚刚结束,我的手机再次响起,仔细一看,是邵梓暄。 “梓暄,找我有事么?” 手机的那端,静默了片刻,我只能听见他靠近耳麦的鼻息声。 “梓暄,你怎么了?” “洛凌……”声显得有些颤,且还带着一丝沙哑。 “梓暄,你在哪里?怎么了?” “你……你能……算了……” “怎么了?”他莫名的颤,让我觉得他的不同往常,我继续追问着。 “我,我没事。” “梓暄,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你,你不在家里么?”喘息的声告诉我,他也许病了。 “我在刚做完培训,你是不是病了?我过来。” “地,地址我发给你。” ... ------------ 第179章 来到他的家中 滨江花园,这个都市中极其昂贵的楼盘,它的价值似乎比起外环的别墅还要高。比·奇·小·说·网·首·发我根据邵梓暄的短信,开车到了这里。门卫在一通确认后,终于让我入了小区。这里的门卫同Kingclub的有的一比,看人都是带着颜色的。幸而,我还不算那么差劲,人还能入得了。 邵梓暄的楼是最高层,我按了门铃,好久之后,门才被大了开。透过过道的黄灯,他英俊的面庞如覆着一张白纸般,呈在了我的面前。 “洛凌……” 错愕在他面色中的我,被拉入了屋,尚未反应过来,脸已紧紧贴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梓暄,你怎么了?” 随着门关上的声,我问起了他,只是人并未挣脱。蓝色T恤上淡淡的烟味,与屋子里弥漫的酒味告诉我,他不仅抽了烟,还酗了酒。 “你怎么抽烟还喝酒?这样对身体很不好。”我想要离他的身,抬头看他,却被他紧紧贴在了怀中。 “让我抱会儿,可以么?”他低声道。 “可你……” “洛凌……就一分钟。”他揽着我,而我则再次贴上了他的身,耳畔感受他的心跳,手则自然地垂着。闭上眼眸,也许此刻的贴近是我们再次相遇后最长久的一次。曾经的爱,是否还在?曾经的暖,是否依旧? 一分钟,好漫长的一分钟,闭上的眼眸,没有再出现往昔的浪漫****,思绪中,似乎只剩了等待。 “洛凌,我……去了医院……” “医院?!!梓暄,你病了么?”揽住我身的手蓦地松垂下来,人错过我投去的眸光,离了我的身前。他的转身,他的离开,让我感着事态的严重。 “怎么了?梓暄……” “洛凌,你明天……能陪我去拿报告么?” “报告?”我愣在原地,问着他。去医院拿报告,什么报告要去医院拿?他今日莫名的电话,莫名的相拥,让我感着那份报告的严重。 “切片报告。” “切片报告?” “是……”淡淡一叹,深蓝的影朝着窗前步去,手拉开了遮蔽客厅的窗帘,他低声道:“肿瘤切片。” 肿瘤切片?他做了肿瘤切片?正要开口,包中的手机忽而响起。 *** 宝宝明天的更新放在晚上喽,因为明天宝宝要去参加游艇婚礼耶…… ... ------------ 第180章 寡人想要吃饭 手伸入了包中,我并未拿出手机,只是摸索着暗下了拒绝接听。 “梓暄,怎么会?……”一时间,我的脑中满是空白,他怎么会去做肿瘤切片呢?走上前去,这才发现他的客厅是这般的乱。地上到处横卧着酒罐,凌乱的落着烟盒,一沓纸散落在地上。 “对不起,家里很乱,我让清洁的阿姨放了假。我……我真的很乱,很乱,我……我好想,好想见你。对……对不起……”他的声是那般颤抖,“我,我扰了你的生活……可是我真的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面对。” 搁在窗台的左手半抬起,他的背影是那般凄迷,他的背影是那般叫人心碎。 “一定没事的。” 跨过酒瓶,我靠近他,轻轻地安慰他。低下的头,微微侧起,眉宇下的那双明眸带着晶莹的泪。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难受,更未见过他这般脆弱地落泪。岁月的经历原以为可以锻造一个坚强的性格,可当生命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切又是那般脆弱,脆弱到一个坚强的人可以失了慌,失了措。 “其实我的胃已经出过三次血了。” “那你还……”本响亮而出的话,在一个停顿后,又落了下:“喝酒抽烟。” “我想你,洛凌,知道么?……我见到你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有多痛苦么?呵……,我知道我自作自受,不能怨任何人……洛凌,我真的尝试过祝福你,祝福你和他……可是,可是那天你们在Kingclub洗手间前接吻的时候,我真的很痛,很痛……”回过的眸,滴落着一滴又一滴的水,澈潭中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梓暄,其实……” “其实我知道,我是错的。我,我……是多余的。呵……多余的……” “梓暄,不是的……” 手机在这一刻再起响起,我继续的话语被着手机的铃声与手机链的声扰了断。 “接电话吧,他一定很急。” 我尴尬一笑,匆匆道:“一会儿就好。”人却避过了他,走到一旁。 电话果真是“古董”打来的,按了键,我低声道:“怎么了?”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寡人等了你很久,天都暗了,有干活这么晚不回的么?你干的都是什么活?……” 一连串的质问响在手机的耳麦中,我再次尴尬地向远处走了两步,继续道:“我晚上不回来吃饭了,一会儿童彤回来,你们出去吃吧,我要回来得晚一些。” “晚一些?!你在哪里?!” “我……”回头看了看邵梓暄,我编谎道:“我和几个一起干活的人吃饭。” “谁?” **** 出门前更一章。嘿嘿…… ------------ 第181章 没有家的感觉 “你不认识的。(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好了,不和你说了,挂了,再见。”我没有听见他的答,只是匆匆地挂了电话。若是让他知道我和邵梓暄在一起,他一定会很恼火。只是挂下电话后,我心里竟又添了份担心。 “没事吧?” “我没事,现在该问的是我,不是你。”整了整心中的情绪,我回到了邵梓暄的身旁,继续道:“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做些吃的,酒不能再喝,烟也不可以抽了,知道么?”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不免有些孤独。他苦涩地笑着:“呵……,我也许以后想喝都喝不到了,想抽也抽不到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不要这样,梓暄,你一直都很坚强的,切片么,谁说切片就一定是坏的结果。”坐到他的身旁,我继续安慰着他,此时此刻,我即便说上百句,许都是毫无用处,更多的话语只会添加他内心的害怕。 “洛凌,谢谢。”唇边的笑靥如着冷风中的花一般脆弱。 “好了,你家有吃的么?” “你煮粥可以么?” “好啊。我可以一边煮一边给你收拾。” “厨房在那边。”邵梓暄指了指拐角的地方,我顺着那方向,走了过去。厨房间非常敞亮,灰黑色的橱柜镶着白色。我方才感受到这个家是这般冷,竟然除了黑色,灰色,便是白色。虽说是家,可缺了家的温暖。 我正寻着米,身后便听到了步声,捋了捋垂落的发,我开口道:“不会担心我毁了你的厨房吧?” “不是,我怕你找不到你米。” “是啊,我真找不到呢。”厨房太大,可连开了三个橱柜都没有寻到米。 “我看看。”他俯下身,口中不由一个痛吟。 “你别弯腰,你站着,告诉我就可以了。” “你看看这里有么?”我打开了橱门,里面空空如也。他失了俊色的脸显出一丝窘迫,继续道:“大概是那个。” 我又寻向那头,可依旧是空的。再回首,我们不禁同时笑起。 “梓暄,你还是休息吧,我这里都搜一遍。” “对不起,我平时的饭菜都是雇阿姨做的,所以……” “所以你就大男人了吧。梓暄,明天陪你去完医院后,我自己出去替你买些东西吧。” “怎么?给我烧菜么。最后的晚餐么?” “瞎说,我是想给你家里添些生气。” *** 今日参加一场婚礼回来,非常奢华,非常浪漫。 ... ------------ 第182章 秘书突然出现 “呵……人都不知道何时离开这个世上,还谈生气?”邵梓暄苦涩一笑。(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 “梓暄,如果你总是往坏处想,那这世上就没有好事了。” “洛凌。” “好了,别妨碍我找米。”起了身,我推着他,好让他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好好坐着。他抵不过我的驱逐,只得回了去。 我终于在水槽边的柜下找到了米。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便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发现就在眼皮子底下。 淘完米,我便煮起了粥。因为是电饭锅,故而人离开也就无事。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他已靠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走近他,孱弱的脸再次映入我的瞳仁,以往的阳光竟已寻不到。随意地扫过沙发,角落处有一件白色的T恤,步上前,我取过T恤,这应是他换过的衣衫,上面的酒味很重,烟味也很重。莫不是,为了见我,他才换了身上深蓝的T恤,也好让味道不被我发现。可他却忽略了放好,也忽略了地上的一切,及着深蓝T恤沾染的烟味。 “洛凌。”他从浅寐中醒来,发现我正拿着白色的T恤,不禁蹙眉,低声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 “这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一会儿,我帮你洗了衣服,以后别这样了。” “洛凌,你对我还是这么好,只是我……”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真的么?”邵梓暄直了直身,而就在这刻,门铃声响了起来。 “有人来了。”我借着门铃声回避了问题,他看了看我,目光稍作停留,继续道:“我去开门。” 他去开门,我便收拾起东西,若是有客人来,这里这般乱也不好,至少他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里总不能太过失礼。 “蓝绮。” 蓝绮应就他的秘书,也是那次培训故意伤我的女人。 “暄,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昨天你说要开个会,可我都没有看见你的dar里有安排,今天你又没有来,人家都担心死了。”不远处,传过蓝绮娇柔的声。 “有些不太舒服,便没去公司。” “暄,你哪里不舒服了?你哪里不舒服?” “现在好了,你有事么?”邵梓暄的话,告诉我,他并不想让蓝绮进来。 “人家担心你喽。怎么?为什么你就那么不欢迎我么?”蓝绮故作撒娇地说着。 “不是。只是,天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早了?不是吧?还早呢,才七点多而已。再说,人家又不是没在你这里过过夜。” ... ------------ 第183章 嬴政被气坏了 过夜?她在这里过过夜?思绪正停在这个疑问中,手机却又响了起来。给力文学网更多精彩请访问 “喂,童彤怎么了?”赶紧按了绿键,低声道。 “表姐,我带未来姐夫出去吃饭了,你怎么挂他电话呢,他都气坏了。我带他出去消消气,你早点回来。我们都没有钥匙……” “他……” “梓暄,怎么这个女人在你家里?”一阵轻风,身旁只感觉着一个影子,抬头一望,蓝绮竟已到了我的身旁。 下意识地,我赶紧道:“童彤,我有事一会儿再说。” “表姐,你怎么在邵梓暄家?还乱糟糟的声。” “一会儿回来再解释,对了千万别……” “政……”我的话尚未说完,童彤便喊了他的名。然而接下的一秒蓦然间让我心痛:“你别回来了!” “你听我……” 不知为何,嬴政的话让我蓦然间感到心底莫名的抽痛。我很想和他解释,可他竟已把童彤的手机一下还给了她,几秒的嘈杂后,电话被挂了断。 我不知道电话那端是个什么情形,只觉得耳畔有人在不停的说话。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邵梓暄的话重新进入了我听觉的范围中。 “暄,你是不是和她又在一起了?”蓝绮的问有些歇斯底里,灵动的眼眸中充斥着嫉意。 “这是我自己的事。” “不,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对不起,蓝绮,我和你的关系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我的私生活希望得到尊重。” “什么?一直以来你对我不过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么?……呵……那,那我和你上床难道也是这层关系么?!”蓝绮的话直截了当地问着邵梓暄,美丽的脸因着痛苦而变得扭曲,泪水滴落,我看到了发自心底的一种感情。 “是,一直都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那晚的事你比我要清楚。”邵梓暄的冷漠似乎对于一个女孩而言有些重,蓝绮本要出口的话,哽在了喉中,站在邵梓暄与我的面前,蓝绮的目光在迷蒙中转向了我。 “是你,因为你,因为你,梓暄才这么说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到梓暄的身边?!……为什么?!……” “蓝绮,洛凌是我朋友,请你尊重她。” “梓暄……不,你喜欢我的,不是么?……不是么?……”蓝绮的手拉过他的臂,颤抖地问着,那声已淡显嘶哑。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 ------------ 第184章 别提那晚的事 “你撒谎!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平时要那么照顾我,送我回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生日的时候,要送我那么珍贵的手表?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宁愿自己淋雨,都要给我伞用?你撒谎!邵梓暄,你撒谎!……” 蓝绮的声愈加的颤,也愈加的大,拉着邵梓暄的手,似要拽出他心底的答案。给力文学网 “蓝绮,对不起,也许是我让你误会了。送你回家,是因为你加班晚了坐车会累,手表是老板对秘书的肯定,至于伞,女人淋雨总不是很好,所以我便借给了你……” “那,那晚的,去年的那晚呢?” “请你不要再提那晚的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邵梓暄的余眸扫在我的身上,似乎他在担心我的介意。心虽有些隐痛,可我却并未那般痛。也许,是因为他已告诉过我他曾经有过一些女人。 “梓暄,蓝小姐,我去厨房看看。”想要离开他们,给他们一个解决双方矛盾的机会。毕竟于他们,我是一个外人。 “站住!!” “啪”一记掌刮声。 “呃……” “洛凌!!”尚踏出两步的我,因蓝绮的话而转过身,而就在转身的那刻,她的掌已落于我的颊上。立刻,脸如烧般灼烫。邵梓暄迅速抱住了我,防止下一刻蓝绮不知如何的行动。 “你要骂的人是我,不是洛凌!” 他护着我,紧紧地护着,那种守护,是那般温暖。我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掌掴。记得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老板的夫人因为一个误会冲到了办公室,当着三四十人的面,打了我。那一次,我好想好想有人这么护着我,可我却没有等到。这一次,我有了很温暖的保护,可是,我却已经木然。 “你们!!……” “现在立刻给我走!” “梓暄!” “如果你不想以后都见不到我的话,立刻走!!!否则,你就等人事部的通知!” “我恨你们!!”随着一声骂,细碎的脚步,与着重重的关门声,蓝绮离了屋。 “梓暄,我没事。”松下了覆在脸上的手,我淡淡道。 “对不起,洛凌,我没有想到她……她会这么过分。”邵梓暄依旧抱着我。 “我真的没事。其实,女孩子都很珍视自己的身体,我想蓝绮是爱你的。” “洛凌,那晚……那晚是11月26日。” “11月26日?” ... ------------ 第185章 用他手机请假 我不禁重复,那不是我的生日么?这与他们之间有何关系?邵梓暄放下了对我的揽护,靠着沙发坐下,指揉了揉额,继续道:“自从我们分手后,每年你的生日,我都会回到我们曾经相恋的校园,去回忆往昔的日子。给力文学网·首·发想去找你,那时候学校的档案只保留了你第一家公司的记录。呵……,这几年,我虽然在应酬上喝过很多酒,可唯独每年的11月26日,是烂醉的时候。” 语气夹着一丝淡淡的愁伤,他与我走到那一步,许真是谁都不愿。可爱情的纯正就在于没有杂质,不是么?或是当时彼此间都有些冲动,可我却怕他伤的更深。 “蓝绮是去年入的公司,还算是个不错的秘书。给力文学网那****没有去上班,但事先忘了和她说,她便找了我,也许找了很久,等她找到我的时候,我喝的已经太多。她送我回了家,随后,我们就……” 酒会乱性,我想这也不能全怪他,至少单身的他有权和别的女人上床,毕竟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人的思想总要开放过以往。 “我并不想评论你和蓝绮,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办公室恋情或是办公室一夜情,是否合适,你应该比我清楚。” “可我以为她是你”邵梓暄破口而出解释了原因,他有些急,从他的话,从他的眸中,我看得出。 “梓暄,我去看看粥,你先吃些东西。” 没有等他同意,我便去了厨房。离开他步入别处,对我而言,并非逃避,只是为了让他平静。蓝绮的突然出现,与他心底此刻的脆弱,撞在了一起,他需要的恐不是言语,而是宁谥。 我站在厨房,看着热气腾腾的粥,心里开始泛上自己的担忧。时才的电话告诉我,家里的古董要爆发了。他没有见到我,也没有按时吃上饭,更知道我骗了他,真不知今晚我会遭到他如何的斥骂。只是这一次,确实我对不起他在先,他只要不杀我便好了。 粥烧的很快,我端着碗,复又回到了客厅。 “梓暄,喝些粥,我和Stephen请个假。” “用我手机吧。” “我有手机。” “洛凌,你用我手机,他一定会放你假的。”邵梓暄递过了他的手机,我犹豫了。他的意思,我知道的很清楚。用他的手机,Stephen自然不会拒绝。因为他是客户,而我是他前女友。 “洛凌……” “好吧。”我接过了手机,接了电话,听到我的声后似乎有些惊愕,不过,转而便是一声狐狸笑。 如我们所料,他很爽气地答应了我并不合规矩的请假。 ... ------------ 第186章 嬴政脾气不好 “洛凌,喝你的粥真的很舒服,也很温暖。给力文学网uruo.”邵梓暄在我电话之后,喝起了粥。 “还好吧。” “不知道,我这辈子是不是还能再吃上一次。”舀起最后一勺,他淡淡说了句,便放入了唇中。 “你又来了。明天都去陪你了,你还这么垂头丧气,拿出点勇气么。” 我微微的嗔怪不过是对他的一点激励,至少让他知道,在他的身边还是有朋友的。 “呵……”笑了笑,他伸过手,紧紧地拉住了我。这一刻,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可这一刻,我没有感动内心的炽热。 “我整一下屋子。” “你自己吃了么?” “我吃过些了。”这句话是骗他的,我不过是在车上啃了些饼干而已。原以为没有重要的事,却不知是此时的这个情景。 “能再陪我会儿吗?” “半小时吧,我不能回去太晚了。” “刚才你们在电话里吵架了?”手机中的对话本以为他没有听见,却没想还是被他听了见,也许他是通过我的神情与答话来断定了我与嬴政之间的不和谐,总之他的话是对的。 “还好,我忘了和他说。没饭吃了,多说几句也就好了,再说童彤来了这里,她会照顾的。” “呵,你是一个该被疼惜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牺牲自己呢?”邵梓暄轻轻一叹。他的话是每个女孩子都愿意听到的,自然也包括我。可他却不知,我和嬴政其实并非那层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了,而且他也很好。” “可我除却他的面容,他的野蛮外,看不出任何值得你爱的地方。”邵梓暄从自己的病转移到了我的爱情上。 “他也挺好的,脾气虽然不那么好,但很聪明。”我举不出太多嬴政的好来,因为他与我心中的期盼与标准确实差之千里。原因不是他本身条件差,而是我的要求更为现实。嬴政,呵,心底一阵嗤笑,若非他后宫的人,又有谁敢爱上他?有么?会有么? “洛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不放弃。” “你当然能活着。傻乎乎的,老是如果。”睫落了落,我低声道。 “如果就是假设,现在我只能假设了。” “好了,再这样,我可要鄙视你了。”我冲他瞪了一眼,在这瞬间,彼此不由一笑,只是这笑似乎是对命运的一个嘲讽。 ... ------------ 第187章 他们不在家中 我收拾了屋子,也关照邵梓暄早点休息,临别的时候,我主动抱了他,更多的是一种鼓励。给力文学网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明天,我开车来接你去吧。早上九点,可以么?” “好。” “早点休息,拜拜。” “知道了,拜拜。” 他望我的眼神是依恋的,我心里虽浮过一层涟漪,可那涟漪是因为一种同情。回在路上,我的心随着家的靠近还变得慌乱。不知一会儿后,嬴政会怎么对我?希望,他不要那么野蛮,更不要杀了我。给力文学网 半个多小时后,我回了紫沁小区。上楼后,伴着心中的紧张,我开了门。只是屋里竟是一片漆黑。 “都九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本打算一顿臭骂的我,似乎因着他们的不在反倒得了些失落。开了灯,我喃喃着。 走到次卧看了看里面,床上放着童彤早上穿的衣服。她应是改了妆容出去的,希望只是和他吃饭而已。莫名地,我竟有些酸意。 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却发现古董的手机被扔在了靠垫边。红色绒布沙发衬着银色的手机,显得格外醒目。他真的生气了,竟然连他的手机都扔在了这里。取过冰冷的手机,可爱的灰太狼晃动着那张刀疤脸。 “呵……”我不禁笑起。只是这笑,似乎并非那般愉快,也许手机链告诉我,他若是回了咸阳,那这只手机就会像现在这样回到我的掌上。认识他,也许是一种特别的缘分吧,不过,这种缘分并非一生而已。 手,自然地垂在靠垫边,思绪再起回到了邵梓暄的病上。他的切片会是良性的么?若是良性的,我该如何继续与他的关系?若是恶性的,我是否应该回到他的身边,好好鼓励他,照顾他?内心的矛盾在这一刻变得剧烈,剧烈到心痛。 邵梓暄,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低低吟着,头倒靠在沙发背上,身子好累,心亦好累…… 睡着,继续地睡着…… “叮咚” 冥冥中,耳边传过铃声。 “叮咚” “谁?……”唇抿了抿,略带干涩地启口道。只是如今的防盗门对于我这么弱小的声具有绝对的隔音效果。揉了揉腰,我拖着仍在睡意中的身子,去了门边。 “表姐,你好慢啊。” 打开门,两个人亲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 ------------ 第188章 双方首次争吵 童彤,红着脸颊,一袭淡紫连衣裙淡飘着酒香。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嬴政,他无一丝醉意,只是邪魅的眼眸却未留给我一分,两人就这般在我的面前进入屋。而我,这个家的主人,却被逼贴在了墙壁。看着两人的背影,似乎我成了这个家多余的人一样。 “童彤,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关起门,我问着表妹,可沙发上“砰”地坐下的两人把我当成了空气。 “政,你真傻,一首歌都不会唱。” “你才傻,寡人怎会傻?!” “瓜仁……瓜仁,哪有把自己绰号挂嘴边的。(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纤臂乱舞在半空,已然缺了一个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你们两个到底去了哪里?” 走上前,嬴政依旧不理我,只是看着童彤,那样子竟还带着暧昧。童彤轻轻打了个嗝,笑道:“表姐,我们去钱柜吃饭唱歌的。那里觅食挺好的,有吃有喝有唱。” 还好,他们不过是钱柜,虽然嬴政也说了“寡人”,不过,童彤也未当真。事情,还没有我想的那么糟,只是嬴政自始至终的不吭一气,让我的心倒是堵了上。 “你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开心啊。” “有什么好开心的?” “表姐,我告诉你,我们刚去钱柜,人家还以为我和未来姐夫是情侣,说什么搞活动,送了瓶红酒……” 童彤挥了挥手,媚人地笑着。 “我们看电视。” 我正要开口,而一旁的嬴政却抢了先。 “童彤,去洗澡睡觉。” “看电视。” “去洗澡。” “看电视!”嬴政继续执着他的话语。 “童彤,现在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去展会,早点洗澡睡觉。”我正欲伸手拉童彤的臂,一声斥责破着平静的争执喊了出来。 “不早了?!你也知道不早了么?!!!” 脸,被他的身影遮了住。一个惊慌,我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 “呵……,认错倒挺快的?”他挑眉一问。 “是啊,表姐,你怎么去邵梓暄家了?他现在怎么样啊?” 童彤的话,非常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这个当口,使得本来就已燃火的他愈发地气极。那双魅人的眼眸仿要把我吞了下去。 ... ------------ 第189章 醉后语无伦次 “童彤洗澡去,身上都是酒味。更多精彩请访问” “表姐,你怕未来姐夫生气啊,他才没那么小气呢。”童彤根本就没有在意此刻嬴政表情的变化,兀自地边笑,边侧脸道:“喔?是不是啊?” 那张绝俊的脸,显然已是阴沉一片。 “童彤,我去替你拿衣服,你去卫生间。” “表姐,其实邵梓暄长的也挺帅的,不就是当时他和别人上床了么?哎……那么急干嘛……”她开始了语无伦次,酒劲许是慢慢释放在她的身体中。 “童彤你喝多了,去清醒一下。” 嬴政并未说话,也许他听出了些许事情,只是上床与他而言,是多么正常的事,他也万不会想出什么究竟来。 “呵………未来姐夫,还是你比邵梓暄强多了,我表姐居然就这么和你同居了。冒险……呃……好冒险,被我舅舅舅妈知道了,非打死她。” “好了,童彤。” 童彤的话似乎将家里对我的管束一并倒了出来,除却时才的紧张,我更添了尴尬。不由分说,便拉起她往着卫生间而去。半醉的人,是最难伺候的,全醉了,不是吐,也就睡了。半醉的人,总是唠唠叨叨,不分场合地说话。好容易,童彤才在我的“强制”下,呆入卫生间,开始了洗脸的活,而我则递过了她的衣衫,嘱咐她早些时候洗澡。 “对不起,是我骗了你,如果你想骂就骂吧。” 靠着沙发,我坐了下来,他是君王,对于欺君,他一定是火的,何况这种欺瞒竟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他讨厌的男人。 “为何要骗寡人?” “我……” “既然这么在意,就不该去做寡人不想你做的事。” “虽然我骗你,虽然我道歉,可……,可我不后悔。”是的,面对他,我确实有愧疚,可那愧疚无非是生活上,我没有给他烧饭,没有按时回来。可这一切都无法和邵梓暄的命相比。 “呵……,你不后悔?”这声笑多少夹杂了些莫名的情感,因为那音似乎挑弄起了心弦里一个酸酸的符号。 “是的。” “看样子,寡人一直高估了自己?呵……”又是一个冷冷的笑,他理了我面前,开门入了我的房。他要干什么?他准备干什么? 急急地,我跟了上去。 ... ------------ 第190章 寡人沐浴就寝 高台上,他独自坐着,身下是我昨日铺上的薄被,帘被他拉开了一半,脸朝着窗外望去。[更多好看的就上]没有开灯的卧室因着户外的灯与月,显得有些亮,面前静侧的身子让我感着他此刻的落寞。 我没有开灯,只是将门关了上,缓步到了他的跟前,低低道:“梓暄他病了。” 向他解释已经够了,可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又不免觉得自己的过份,本不想将邵梓暄的事提出,但是他生我气的关键,也就在邵梓暄的身上。 而我的话,他竟并未理睬。月色霓虹的光下,那张脸是极致完美,五官的线条勾勒有致,英俊,一种男人的英俊,不带一丝柔美。 “他的病也许很严重……”我继续低声道:“我……” “你要回到他的身边。”他的语气并非一种问,而是一种陈述。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要是真病的很重,我想我会陪他的。” 冷傲高抬的颚在侧过后,低了下来。密长的睫遮住的是桀骜不驯的双眸,与他略带失落的神情,这种色彩与他的身份极为不合。 “梓暄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爱的男人,那时候的我还很傻,不会照顾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感觉特别孤单,也许和你现在有点像。他很出色,本硕连读,比我成熟多了,无论是走在校园,还是走在马路,他总是护着我,生怕我被人或是被车撞到。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会替我排队,饭盒也都是他洗的。生病还有不舒服的时候,他总是照顾我,也不怕我传染……”我说着,心不禁回到了那段美好的记忆中,顿了顿继续道:“去爬山的时候,下山总是他走在前面,说怕我摔了。我……” 泪,竟带着忍不住的热,落了下来,唇间抿入咸湿:“我,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他一个人有事……” “凌儿……” “对不起,我的话多了。”不知为何,我会将自己与邵梓暄的过去告诉面前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男人,不仅如此,居然还落了泪。 “寡人……寡人一会儿沐浴一下,也要睡了。你早点睡吧。” “我明天要陪梓暄去医院看医生,就是看大夫。” “早点休息吧。” 我说着自己的安排,虽然他知道我本应该出去干活,而现在改成了去陪邵梓暄,可他并没有太多地责怪我。淡淡的一句话,更多的是被人遗忘的无奈。 三刻之后,嬴政洗完澡再次进了屋,我听到了背后的声,只是闭着双眸,假装已睡。脚步停在了我的身后…… ... ------------ 第191章 无法承受的爱 衣衫的摩擦与微微的热告诉我,.我继续假寐,闭着的眼眸虽背对他,可仍感着心中如鹿撞怀的紧张。 他想干什么?我已睡了,他在我的身后想干什么?难道…… 被子微微动了动,齿不禁咬住唇,与绝世暴君住一起是一种危险,极度的危险,他真的想这么做么?…… 被子并未向下,而是向了上,身后低低地传过他的话:“若是寡人的咸阳宫也有女人对寡人这么好就好了。呵……,等寡人回了咸阳宫,你也可以自己的生活了。咸阳宫……呵……咸阳宫……” 好苦,好涩,那语气虽平缓,可那语气却刺人心底。我不敢睁眼,我不敢回头,今日的我,已看到了邵梓暄的脆弱,我不想在看到嬴政的脆弱。夜深孤寂的时候,人都会脆弱,只是男人的脆弱并不愿意过多地让女人知道。邵梓暄的脆弱在于他的病,在于他对生命无法把握的恐惧;而嬴政的脆弱,也许在于他的周围没有他能信的人,在于心中没有走出吕不韦的权臣阴云的把握。 我的心蓦然间很痛,莫名的痛,只是这痛不知是为邵梓暄,还是嬴政。 好久之后,身后再次传来:“要是寡人能带你回去,该有多好。只可惜,你不会愿意,呵……寡人一直都是一厢情愿而已,呵……一厢情愿……” 我虽不能答他,可我的心默默地道着回话:“你是千古一帝,在世人的字典里,你就是暴君的代名词,虽然我知道你并非那般,可既便如此,你能成为灰太狼吗?不,你不能,从你诞生那日起,你的命运已将你交付在一个运筹万里的风口浪尖上。你的一生将是不平凡的,你需要的不是女人,而是能助你完成大业的人才。我不过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对于爱有着不低却也不高的要求,注定,我只是你在这个陌生地方助你回咸阳的路人。” 低苦的轻叹后,身后的人离了**边。一切又落了静,而我却无法阖眼,那是一种折磨,心里的折磨。嬴政喜欢上了我,而喜欢我的理由也许只有一条:新鲜感。这或许是他对后宫中任一新入佳丽都会给予的片刻**怜。 我默默地搜罗自己不能喜欢上他的千百条理由,似乎他的身份是我难以逾越的唯一障碍,而这一障碍却足以让我避开这感情的困扰。我是一个执着的人,如果爱上,便会死心塌地,所以,我怕失去爱,更怕无法承受之爱。邵梓暄在我身上刻下的痕迹,至今都未完全褪去,而嬴政更是一个女人如云的古代君王,我更不能爱上。如果爱上,若他回到秦国,那我将何去何从?爱,是感性的,可我宁愿自己只有理性…… ... ------------ 第192章 表妹要回家了 这一夜比前一夜更加的漫长,因为我与嬴政之间不止是同室而眠的问题,更多的牵扯爱情与邵梓暄病的担忧。给力文学网http:/// 第二日,我很早便醒了,嬴政也醒的很早,妥帖而言,我几乎未眠,只是努力地闭着自己双目,等待天亮后的朝日唤我起床的那刻。今天,童彤也要回家了,故而一大早的,就开始折腾起她的行李来。 “童彤,以后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要喝那么多。”依着门,我关照起床边整理衣物的童彤,说了起来。 “表姐,和别人一起我当然不会喝那么多酒。可政是你男朋友,肯定不会吃了我。” “那也不可以。(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表姐,别这么爱吃醋了。我可是你老妹,虽然我未来姐夫帅的一塌糊涂,但我还不至于和表姐你抢。再说了,我看未来姐夫挺爱你的,他老和我说你烧的菜好,还说你人好。我问他啥啥明星好看不,他老说没你好看。虽然,他一开始也很生气,可后来我真的玩久了,他还催我早点回去呢。” 童彤继续叠着衣服,我忽而感到了心里的那丝惊讶。短短的敷衍了一声,人往后退了出去,却不了手肘撞到了一个“硬物”。 “你……你怎么走路不看,撞到肚子了?”转过身,我朝着那个被我手肘无意伤到的人埋怨起来。 “没。” 我抬头闪电般地看过他,心变得更加复杂,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正要走开,手却被一个力拉了回来。 “早膳吧。” “呃……”我未缓神,房中的童彤已拎着箱子出了门,口中道:“哇,这次是我最节约的一次出差,啥东西没买,就只和未来姐夫吃了一顿。”童彤看了看他拉着我的手,并无一丝避讳。 “是……是啊,这次很节约,不用大包小包的。”这个城市是逛街购物的天堂,童彤又是爱美的,每次都会大逛一场,这一次果是很节约。 “是啊,一会儿我自己走好了,反正可以报销。嘿嘿……”童彤坏坏一笑,她每次来我家住无非是可以拿到不住宿补贴200,两个晚上就400.用她的话说,可以买双打折的鞋子。 “知道了。过会儿,我帮你拿箱子。” “得了,表姐,我打个叫车电话,出租来了,我再下去喽。” “也好,现在一切都很方便。放好东西,一起吃早饭了。” “是不是未来姐夫饿了?”童彤侧了侧身,朝嬴政递过一抹神色。 “是啊,他饿了。”指微微动了动他的手,我兀自地替他答着。 ... ------------ 第193章 送给你的花束 早饭吃的很快,我再三关照童彤不要将我与嬴政“同居”的事告诉爸妈。给力文学网比·奇·小·说·网·首·发童彤反复强调自己“知道了,知道了。”可我的心里总免不了一阵担忧,那大喇叭已有“案底”在身,若是这次把大漏子捅了,爸妈就是坐火车,也要赶来骂我。 好不容易,我在早饭后送走了童彤。别过她后,我退回屋中,洗起了碗碟。 “凌儿。” “怎……怎么了?陛下。”我恢复了以往对他的称呼,擦拭碗碟的手在流水中微微停了停。 “你何时出门?” “我一会儿就出门,洗好碗呢。” 嬴政不再作声,我也不再吭声,似乎,彼此间对这么个日程安排都不再存有异议。我在洗好碗后,梳理了下,便离了家。临别的时候,我再次关照他,今日中午的饭只有方便面,但我一定会回来烧晚饭。他似乎不那么介意是否有午饭吃,更不是那么在意晚饭我会不会回来,昨日的霸道,温情,似乎在我要去邵梓暄家前变得有些淡,淡漠的淡。 路上并不是很堵,我到了滨江花园,未入小区,只见穿着淡粉T恤的邵梓暄站在了门卫处。看到我的车子,立刻去了门卫室。 我略带疑问的探身看看,只一会儿,邵梓暄拿了一大束的花朝我而来。 “洛凌。”还在发愣中的我,听到一声隔着玻璃的唤后,才回了神,打开门锁,让他进了来。 “梓暄,你这是……” “我搭你车,自然要有些礼物。”花很美,包装是大大的紫色牛皮纸,将着其中的白色郁金香完美地衬托而出,淡幽的芬芳飘在车中,怡神的很。 “谢谢,花很漂亮。” “喜欢就好了。也不知,还能送几次。” “你看你,又来了。今天你的气色还好,一会儿准没事。”邵梓暄的脸色果是比起昨日来要好了不少,至少不再泛白。而身上的粉色似乎将着他的俊美再次带了回来。 “我特意穿了这颜色的衣服,沾些喜气。” “是啊,沾些喜气。” “洛凌,你和我出来,他知道么?”邵梓暄无意间提起了嬴政。 “知道。” “你告诉他了?”邵梓暄追问道,似乎他并不相信嬴政会让我单独见他, “是啊。” “哦……”眼眸中迅速掩过一丝错愕,邵梓暄继续道:“那你昨天回去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他们一起去钱柜吃饭唱歌了。我回去他们还没有回来呢。” 我掩饰了昨日与嬴政的对话,只是将事实同邵梓暄陈述了一番,他也没有更多的问,似乎对于这个答案,他是满意的,至少我陪他去医院,没有食言。 ... ------------ 第194章 感官上的变化 医院总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我总觉得心中一丝害怕,尤其是突然而至的抢救车,轮子在地上的摩擦,混着医生们的大声说话,让一切变得更加的恐惧。(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我跟着邵梓暄,走过弥漫着药味的走廊,到了特需门诊的地方。这里是高档场所,如今的社会,什么都是VIP,连医院也有了VIP,只是普通人一般都不会去这里。那道略带淡蓝色的墙搁去了嘈杂的声,也隔开了有钱与没钱的差异。 “请问一下,单医生在么?”邵梓暄有礼貌地问着,手中递过一张卡。护士抬了抬头,看见面前这位英俊的男人,自是满堆笑容,立刻答道:“您稍等,我查查预约记录。” “好,谢谢。” 侧脸对我低望,邵梓暄道:“等刑吧。” “又来了。没事的,还有我呢。” “邵先生,单医生前面还有一个病人,您可以在那边等等。一会儿,我会喊您。” “谢谢。” 邵梓暄谢过护士,循着不远处的椅子坐了下来,我也跟了过去。 “害怕吗?”这句话本该是我问他,而他反而先于我问了起来。耸耸肩,我低声道:“不怕,我知道你没事。” “真的?” “当然,我当然不怕。” “把手给我。” “怎么了?”我错愕着问他。 “伸过来。”淡淡一笑,他双眸中透过期待的温柔。我迟疑之后,递手过去。而那双曾经常常牵过我的手,再次将我的手轻轻放在掌间:“还说不怕,手都凉了。” “哪有?”我如花季少女般落下了眼睑,狡辩道。 “人的感官是不会欺骗的。” “梓暄,我只是觉得空调冷了点而已。” “冷么?要是冷,我送你到车上,热是热些,可总比冻到要好。” “不,不是的,我现在不冷了。” “洛凌,你还像以前一样,一说谎就低头,都是培训师了,还这样掩不住自己情感。” “我以前经常说谎吗?”抬头问他,换得一抹坏笑,心里仿轻松了不少。而他的手也不再撤去,只是这么拉着,其实,他才是真正害怕的人,我的手冷是因为医院本身带来的恐惧,而他拉着我的手,则是害怕,害怕一切突然全部失去,事业,亦或是我。 等待,我们继续等待…… ... ------------ 第195章 摸红色去晦气 (.) 一刻钟后,美丽的护士很柔声地告诉我们可以进去了。他没有放开我的手,只是这么拉着。 “和我一起进去。” 我本不是他什么人,这么和他进入门诊室,似乎并不合情理,脚步停在了门前。 “你就当我怕,给我打气可以么?” “可我这么做,好像……” “难道,你就忍心让我这么面对死亡的宣判。” “梓暄,你胡说什么呢,快摸摸衣服。” “为什么要摸衣服?” “听人说,讲了晦气的话要摸红色,你穿了淡粉色的衣服,自然就要摸了,快摸吧。” “呵……,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这么迷信了?”他淡淡一笑。 “快摸啦。”抬起他牵的手,往他身上的T恤蹭了蹭,我继续道:“可以了。” “和我进去。”我的话刚说完,人便被拉了进去。 特需门诊果是要比普通专家门诊好上很多,安静,卫生,并且非常**。 “单叔。”进了门,邵梓暄打起了招呼,似乎他与单医生不仅仅是医患关系。而坐在桌前,被唤作单医生的人,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粗边的眼镜,一脸凝重。我最怕见这种面无表情的医生,看着就好似没病的人也活不长了。 “梓暄,你的报告昨天下午就出来了,打你手机也不接,你不是急我么?”厚厚的眼镜片后,我看不到他有什么急的,也许,医生都是麻木的人。 “您没有告诉我父母吧。” “怎么会?你关照过我了,不过,要是真有事,我还是得告诉你父母。你自己看看吧。” 单医生递了过来,只是递过的时候,朝我这个局外人瞥过一眼,便不再说话,只等着邵梓暄的阅读。 邵梓暄在接过的时候,松开了我的手,而在翻开之前,他的手再次拉过了我。指间的力有些重,他紧张的很,我低声道:“梓暄,不会有事的。” 他的指再次紧了紧,侧脸后,打开了报告。白色的纸上,黑压压的一片,他紧紧而蹙的眉在扫到纸面最底的那刻,立刻舒了开来。 “梓暄,幸好是良性。” 薄薄的唇边不禁浮上笑意,紧紧地捏着我的手,激动地说着:“洛凌,是良性的,呵……,是良性的!呵……真的没事了!……洛凌……” “梓暄……呃……” 守爱大秦《秦始皇,灰太狼》_守爱大秦《秦始皇,灰太狼》全文免费阅读_第195章:摸红色去晦气更新完毕! ------------ 第196章 死刑改成玩笑 拿着报告,他抱住了我,隔着衣衫,我感着他内心的欣喜,这一刻,我不忍推开他,只是浸没在他如释重负的欢喜中。(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ebook.jiang原本,他期待上天给他死刑,却未料忽而知道死刑改成了玩笑,紧绷的情感一下便吞没在了高兴中,而我也随他一样开心。 “咳咳……”耳边一声假意的咳嗽,紧接着传过:“梓暄,良性也要手术的,有手术就有风险。” “有洛凌在,一切都会好的。”微微松开我,他脉脉含情的眼眸只是盯着我,不再落寞,不再孤寂,不再消沉,他又如往日的他一样,有着自信。 “梓暄,咳咳……”单医生再次递过他假假的咳嗽,仿要再次提醒眼前邵梓暄的表现,“我会尽快给你安排手术日期,你父母那里……” “不要告诉他们。(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那你自己……” “单叔,都是良性的,就不用告诉我爸妈了。麻烦您手术的事,至于开刀当天,洛凌会来照顾我的。”他看着我,用着期许的目光。 我点头应了他,毕竟那是开刀,连医生都无法百分之一百把握的事情,况且,要强的他又不愿告诉父母,我陪他也算是正常。 “洛凌是吧,我开刀,你会来。” “是啊,人家开刀都一脸愁色,哪有你这么高兴的?”我不禁小小埋怨起来。 “我高兴嘛。单叔,您先忙,我把报告拿走了。” “别忙,还要处方拿好,另外,开刀前都不能喝酒,吃清淡些。” “单叔,我知道了,有洛凌在,我不会喝酒。”他再次望我,似乎我是他的“管家婆”一般,而我也没有拒绝,因为寻不到拒绝的理由。我也许对他的感情不似以往,是爱情,可既便如此,我不该在他最为脆弱,最为需要的时候离开他。昨夜,我已想的很清楚。邵梓暄的病,恐是让我再次尝试能否与他续缘的机会。 “是啊,你看你,怎么变得这么像个孩子一样。” “呵……,单叔,我和洛凌先走了。”他也不和别人解释,只是兀自地喊我“洛凌”,“洛凌”,随后,更是拉着我,往门外走。 “梓暄,你别那么激动。” “洛凌,我不会死了,当然要好好地庆贺一下。” “又来了,摸红啦。”我嗔怪道。 “好好,摸红摸红。”邵梓暄应着我,赶紧摸起来自己,那故作傻傻的模样,让我不禁笑起。 “昨天,你说给我买东西,这件事还能兑现吗?” “我是那么不遵守约定的人么?” “呵……” ... ------------ 第197章 粉色的大孔雀 (书更新超快 ) 来医院时的沉重,瞬间消失在他的牵手中。他很开心,而我却有了一丝丝的负罪。这种负罪的由来源于牵手。嬴政牵手的时候,总怀着霸道,而邵梓暄牵手的时候,总带着温柔。这是两种不同的感觉,我本该喜欢后者,可我心底的深处,却贪恋起了前者。以至于后者拉手的时候,似乎觉得又对不起了前者。好矛盾的心,好矛盾的感觉。 “准备买什么?” “去花鸟市场吧。小 说 书 --.-r-g。”花鸟市场是个热闹的地方,有鸟鸣犬叫,也有绿草红花。我喜欢那个地方,家里所有的鱼也是那里买来的。呵……,顺便还可以买些鱼食。 “好啊,你喜欢逛那里?”邵梓暄瞥了瞥眸,望起了我,似乎逛花鸟市场该是老人们才干的事情。 “怎么啦?当我是老太婆啊?” “我不是那意思。” “你的家里太过沉闷,加些活物总是必要的。免费阅读”看了看邵梓暄,我启动了车,朝最近的花鸟市场而去。 约摸二十分钟的模样,车子停在了花鸟市场的外面。这里是个集市,车停的乱七八糟,毫无规律。邵梓暄并不急,倒是自己已然觉得额间沁出了细汗。 “这么紧张。” “你知道女人开车都这样子的。” “这车对你而言大了点,开起来是要费劲些。” “你怎么和卖车的一样鄙视我,真是的,人小不能开大车吗?”我故作正色道。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累。”邵梓暄见我这般正经地说话,赶紧解释道。 话说着,两侧已响起了动物渴求被买走的声音。一只黑得亮的八哥更是抬扬嗓道:“喜欢我吗?喜欢我吗?” “它好可爱。” “是啊。” 邵梓暄停在八哥前,仔细地看了起来,八哥的小眼珠上下转悠着,继续道:“帅哥,帅哥……” “呵……,它在说我么?” “是啊,说你是个孔雀啊。”男人和女人一样,都会为了被人的赞美而心情愉快,有的时候甚至到了自恋的地步。 “孔雀?” “是啊,大孔雀,还是只粉色的大孔雀。”蹙起鼻,我捂嘴笑了起来。这笑声与对话声,引来了老板。 “你们要买八哥么?” “呵……” “呵……” ------------ 第198章 有钱也养不起 默契再次生在我与邵梓暄之间,身旁的老板望着傻笑的我们不禁纳闷起来:“你们要买吗?” “想买,不过养不起。给力文学网”邵梓暄接了话。 “买不起?这鸟不贵,才……”老板的话没有说完,邵梓暄继续道:“它跟着我,九点九成活不了。不是钱养不起,而是时间养不起。” “呵……,是啊,老板,他没有时间养,你这里有乌龟吗。他适合养乌龟。” “有啊有啊,你们进来看看。” “洛凌,你不用这么损我吧。乌龟?”邵梓暄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 “是啊,乌龟其实也挺好的,经济实惠又好养。(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是么。”邵梓暄一脸窘色,而我已提起一只躲在塑料小房子的乌龟问起了老板:“这多少钱啊?” “30块。” “洛凌你真买啊?”邵梓暄赶紧走上一步。 “你不喜欢么?”半提起乌龟,我问起了面前的男人。 “喜……喜欢……”仅仅两字,说的这般慢就知道他不过是为了哄我才说的。他为了我,恐怕再难看的东西都会说是好看。他与嬴政不同,若是嬴政一定还会表达自己思想感情,而不会为了我而改变自己的看法。忽而,我觉得嬴政似乎更为真实。 “怎么了?你不高兴了。就买这只乌龟。” “不买了,刚才逗逗你,买这个吧。”放下乌龟,我取过一旁的仙人掌,卡通的瓷盆,衬着仙人掌,显得颇为活泼。 “这个挺漂亮的。” “放你电脑边上吧,可以防些辐射。” “那你也拿一盆。” “好啊。”我扫着桌上其他的卡通盆,忽而发现了灰太狼卡通盆,原来灰太狼真的无处不在,指了指,我继续道:“这盆吧。” “你为他买的?” “啊?” “我看到过他的手机,上面有灰太狼的手机链,而他的衣服都是灰太狼。所以,我想你是为他买的。” 是么?我低低问起自己,是不是潜意识中已经将他种到了我的思想中。虽然我以前也喜欢灰太狼,但也没有最近这般迷恋。 “我自己用。” “是么。”他低低一语,朝着老板道:“就这两盆吧。” “等等,这些怎么够呢,我要你大放血呢。” “呃?” “老板这个,那个,还有这个,全部都要,另外,给我两包鱼食。” ... ------------ 第199章 这叫生活情趣 前些日子,嬴政做了我的散财童子,而此刻,我做了邵梓暄的散财童子。(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我的莞尔一笑,换来邵梓暄两秒的错愕。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过是给你添点活力罢了。” “喔。” 一声“喔”后,邵梓暄再次夸起了我,他是不会与我有不同思想的,原因并非是我们思想的一致,而是他的迁就。 车子载着一堆植物去了超市,步到小家电的时候,我问起了身旁的人:“你有五谷杂粮机吗?” “没,我都没时间搭理家,昨天找米的事,你也看见了,怎么会有时间去添家电?” “梓暄,你该对自己好些。买个五谷机吧,多吃粗粮,对自己的身体好。” “我听你的。” 他听了我的,于是车子上又多了五谷杂粮机。 “给你烧条鱼,再烧些蔬菜。”我边走边挑着菜。排骨?那家伙老惦记我的排骨萝卜汤,已经有几日没给他烧过。昨天没有回去,今天中午又让他吃方便面,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毕竟他是君王,让他独自在家中吃方便面,似乎怠慢了不少。 手,不自觉地伸向排骨,而身边的邵梓暄低声道:“单叔让我要清淡些,是不是……” “我买些自己吃。” “你不喜欢吃肉的,是他吧。” “呵……,昨天没有给他做饭,今天还让他吃方便面,所以晚上决定给他改餐。” “也是,你都在我的身边。” “呵……,我去拿些萝卜,他喜欢喝排骨萝卜汤。” “洛凌……” 嘈杂的声乱哄哄地响在超市的菜市区,邵梓暄接着的话语,我并未听清,只是兀自地挑选起绿色塑料转移箱内白色的萝卜。烧菜还可以,可买菜我一直都不在行,对着明亮的灯照了好一会儿后,我才选定了自认为不空心的大萝卜。 “好了?”邵梓暄看了看我放入的大萝卜。 “是啊,排骨和萝卜我付账,其他你自个儿付钱,我很抠门的。” “我们需要分那么清楚吗?” “怎么?”我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对于我的话,他似乎有些不满:“不要这样啦,这样吧,你付钱,就当是我今天的误工费。” “你没有带薪休假了?” “梓暄,你怎么比我还抠门,带薪休假就不能要求你给我误工费吗?一会儿不用计较,一会儿又和我杠上啦?” “呵……,这叫生活情趣。”鼻间蓦地感到一个轻柔的刮碰,只是这个动作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他以前经常这么做,那时的我便唤他欺负我。 ... ------------ 第200章 洛凌“刺杀”嬴政 离了超市后,拖着大包小包,我们回了邵梓暄的家。(首发)煮饭做菜,饱餐一顿后,邵梓暄极尽挽留我,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针在不知不觉中已上了三,我答应过嬴政要回去给他做饭,这次绝不能食言。邵梓暄看的出我内心中的想法,只是他却依旧执着,知道钟上了三点半,我才在坚持下,离了他的家。邵梓暄非常不愿,可又不想我不乐意,强装的笑靥后,是一层重重的不舍。我答应了他,一定会来看他,他只是微微一叹,不再作声。 三点半,已然过了两点的灼日,车轮滚在柏油上,我朝着自己的家中驶去。提着吃的,看的,手里捧着那束花,我艰难地取着钥匙,想要开锁。 “啪” 手一滑,钥匙落在了地上。给力文学网 “哎,真倒霉。”本不臃肿的我,抱着一堆东西,也变得不灵活起来。俯下身,鼻间一个刺痒:“阿嚏” “该死阿嚏”花束的包装纸尖不小心间碰到了鼻,不经意间两个喷嚏连着打了出来。手背揉了揉鼻,门却在这一刻开了开。 “谢谢。”起着身,可门前竟无人,嬴政的身影已然去了沙发那边。门是他开的,可他却连一句“谢谢”都不愿听。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我回来了。” 我提了提嗓,想要嬴政的回应,可他却抬起了手,将电视的声音又调大了些。换过鞋,我用着身体将门关了上。人提着大包小包晃荡到了厨房,余眸瞥过他,却只发现他坐如雕塑的身姿。 “给你看件好玩的东西。”将排骨与萝卜放在了台面,人取过灰太狼盆装的仙人掌步到了嬴政面前。一脸冷冰的他,抬眸望了一眼,低低道:“何事?” “喜欢这个吗?”将手中的盆抬了起来,我如少女般地炫耀道:“是灰太狼呢。” “挡寡人看电视了。” 我回首望了望电视,里面不过是一个推销广告而已,他根本不会在意。 “都说为君王者要有气度,怎么就你不同?” “呼”一阵轻风,旋即一声低低的吟痛“呃” 嬴政本想偷袭我,来实施他霸道的作风,却未料,我的手在惊慌中一抬,仙人掌一下插到了他的胸前,满掌的刺生生地透过T恤插了进去。 “喂,你没事吧?”放下已被他压成七十度角的仙人掌,我赶紧问起了面前郁闷的男人。 “你是不是存心要刺杀寡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可你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动作无非是想强吻我,可手上本能而出的反映并不是我个人能控。刺到也是真的“刺”,可我也并非刺杀。 “你何时有过‘故意’?”他诘问起了我,面上露着被仙人掌刺戳到的痛。 “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刺刺进去。” “宽衣了再说。” “啊?……” “寡人是说寡人宽衣,没说你。” ... ------------ 第201章 在伤口上撒盐 他当着我的面,没有一丝避忌地脱了衣服,完美的曲线呈在了我的眸前。ebook.jiang “看看有刺没?” “我……”虽说这是二十一世纪,男人赤个膊也没什么,可要我趴他身前仔细查看有没有刺,似乎显得过于暧昧。 “你,难道刺伤了寡人,就这般不理了?” “不是,看就看了。”这祸是我和他一起闯的,想平日里被仙人掌的刺戳到也挺难受的,更何况,被我如狼牙棒一样抵过去,他一定是郁闷极了。 坚实的腹中央满是红印,依稀间还能见到些血色,心里不由一阵寒意。(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这次的祸真是不小,把他刺伤了。 “你躺下来。我去取小药箱。” 嬴政在我的嘱咐下,顺着沙发躺了下来,额间微微地沁了些汗。我也赶紧取过药箱,翻腾起可以治疗他此刻之痛的器具。 “你先忍忍,别怕疼,我一会儿就好了。” 拿起把镊子,我跪在他的身旁,仔细地看起了面前像小蜂窝一般的地方。 “你别动。” “寡人没动。” “可我怎么觉得你在动。” “寡人在吐气,腹自然就动了,还有,你手半抬着,能不抖吗?” “我哪有抖?”我反问他,而手确实不听话地在半空中抖着。 “算了,你就让刺扎寡人身上吧,不然,寡人看你都要看累了。” “别吵,你屏住呼吸,我要拔刺。”手还是落在了他的腹上,耳缘不由一热,此刻的动作可真够“雅致”,我跪在他的身侧,手趴在他的肚子上,脸亦几乎贴了上去,眼眸只是寻着刺。 “有两根,不对,是三根,你忍着点。”若是擦伤,撞伤,我倒并不害怕,可看着这刺伤,我却忍不住下手,迟迟地,才落下镊子。 “呃……” “好像疼的该是寡人,不是你。” “对……对不起……”时才的我再次伤口上撒盐,镊子没有夹到刺,反而夹到了他的肉。慌措间,我连忙道歉,生怕古董骂我愚蠢。 “寡人注定要死在你手上了。” “我……你等等,我镇定一下。” “凌儿,寡人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看着腹部……” “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吗?”边说着话,边用着镊子。 ... ------------ 第202章 不用生养子嗣 “寡人是有很多女人,可寡人也断不会让个女人像你这般趴寡人腹部就这么拔刺。” “我……” “幸而,这里没有史官,其他书友正在看:。若有,寡人的面子都被你尽扫了。”嬴政苦苦一叹。 “出来了!”镊子终于夹出了一根,时才紧绷的脸总算可以轻松一下。有了经验,自然也就不是那般难。 “你史官会跑你后宫看你和别的女人做什么吗?肯定不会。”微微直了直身子,我继续趴下,寻起另一根刺。 “凌儿,你为何对寡人后宫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啊?……” “呃……”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次闯祸,嬴政时才的问,让我的手不由一滑,这一滑便将镊子的尖头对着他的腹部戳了一次,惹得他低吟一声。(更新最快最稳定) “凌儿……寡人要死在你的身边了……” “别乱说……” “好,寡人不说话,还好这次是腹部,若是寡人再惹你分神,许是不用生养子嗣了。” “别说话了,还有两根,大家都不别说话了。”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已经为了他的话分了几次神,可刺才拔去一根而已。 他不再作声,而我也凝神在刺与镊子间,好不容易,两根“余刺”才从袖点满布的腹上拔出。 “好了,我帮你用棉球擦擦,上点药粉,别让它感染了才好。”放下镊子,我取过药粉撒在了伤口上,随即又将纱布盖了上去,贴上胶布。 “这下好了。” 收拾一切,我感叹起自己医术的精妙,而沙发上竟无了他的回答。 “陛下……”抬眸侧身间,他已然闭了双眸,微袖的唇略显得有些白,额间满布了细汗。 “陛下,你怎么睡了?醒醒啊。”莫名地,心底泛上一丝恐慌,时才他还与我说笑,怎么会睡了呢? “你醒醒,别吓我。”我摇了摇他的身,可依旧没有半分回应。 “别吓我,你醒醒啊。” “醒醒啊。” “快醒醒。”我愈发地焦急,愈发地担忧,这份发自肺腑的焦虑从未这般涌动, “政,你醒醒啊。”摇着他臂的手,已然到了他的肩旁。指,不由地放向他的人中。 “凌儿”手蓦然间被一个霸道的力狠狠地抓在手中。 “干嘛,放开我。”想要挣脱,而身子却因着时才的贴近一把便贴在了他的身上。 “对寡人的女人这么感兴趣为何?” “我,我好奇。”彼此间的距离由五十厘米竟短至了五厘米。 “你不是好奇,是嫉妒。” “没有。” “你有。” “陛下,昨晚你说过,等你走后,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扣着腕的手微微一松,与我对视的那双墨眸蓦地一颤。 “你醒着?” ... ------------ 第203章 彼此间的路人 “我……” “假寐。比·奇·小·说·网·首·发” “是你吵醒了我,你现在这么霸道干什么,昨晚的你……”语到一半,才觉得把他昨晚的脆弱一并当他的面说出是如此下他的面子。 “怎么不说了?是不想说,还是不愿说,又或是不敢说。” “刺不痛了么?” “你和寡人回去,寡人一定不会冷落你。”他郑重地说着,可他又如何知晓我的意思。不冷落?那还不是一堆女人里面稍稍受到优待,受到临幸吗? “这不是冷落不冷落的问题。” “那是何?” “是爱与不爱,付出与经营的问题。给力文学网知道为什么梓暄当年对我那么好,我们还要分手?因为他的背叛,童彤昨日也说过,我无法容忍一个男人在拥有我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有关系。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呵……你不会知道,爱情都是自私的,于男人还是女人而言,都是自私的。我问你,如果你的后妃和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你是什么反应?” 深幽的眸潭中泛出了些许的不满,这种神色并未出乎我的意料,在他的面前,我继续着自己的话语:“同样道理,女人也一样会难受的。” “呵……,寡人后宫的女人若是背叛寡人,那她绝对不会留在这个世上。”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也许你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可你的霸道与王气也让任何一个女人无法靠近,你就当我胆小,或是当我怕死,好不好?” 屋内蓦然间在我的话后落了静,他的双眸直直地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彼此的瞳仁在话语的碰撞中没有激出火花,反而如一汪静水倒映着对方。 “寡人真的让你这么怕吗?” 我望着面前的男人,心摇摆在“是”与“不是”。是,那是感性中的理性,而不是,却是理性中的感性。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手机开始了它的闹腾,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有个理由可以逃避。 “我接电话。” “寡人的问题,你为何不答?” “让我们保持现在的关系,不好么?我是你的路人,你也是我的路人。” 手机依旧在不停地发着声,而我与他的对话再次落入了相互的凝望中。 “昨晚的话,你听错了,寡人说过,总有一日,你会和寡人回咸阳宫。” “我接电话。” “去吧。”扣着腕的手松了开来,因为长时间供不上血,手变得有些麻,更有些抖。拿起手机的瞬间。 “啪”落在了地上。 ... ------------ 第204章 正月初一生日 “给你……”手机在我捡起之前,已到了身前,他够高,手也够长,比起笨拙的我而言,要灵活的多,掉在地上的手机一下就已被他拾了起来。只是拾起的那刻,手机的声已然落下,只剩下红太狼不停地“训夫声”。 嬴政与我,不禁一笑。 “手机不响了。”我晃了晃手机,看起了未接电话,那是童彤打来的,应是报个平安吧:“是童彤的电话。” “忘说了,她打过寡人的手机,说是到家了,和你说一声。” “哦,你有童彤的手机号了。” “她拿寡人的手机,随后似乎就知道了,还说十一月二十六日是你生辰。” “是啊,我生日呢,不过还早。你呢?” “正月初一。” “大年初一啊?” “人家过年,寡人过寿辰,你说好笑么?” “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禁奇怪,这大年初一生日不好么。 “别人都过年了,还有谁给寡人过寿辰?” “你是秦王,你要下了命令,谁敢不给你过?”我喃喃着。 “大过年的,寡人下令让人寡人过寿辰,那天下人岂不是怨寡人?更何况,寡人不想和天下人过寿辰。寡人想……” 话正说的兴头上,他的眼睑便落了下,手兀自地去取扔在一旁的T恤。 “喂,你还穿,一会儿穿了就成刺猬了。我去替你再拿一件。”我夺过了他手上带刺的T恤,步到卫生间,扔了进去。顺手又从他的衣橱中取过另一件。 打开橱门的那刻,那件黑色的衣袍落入了眼眸,想起遇见他的第一次,想起为了报复他,我把这件衣袍扔入了洗衣机,想起他并非那般坏,又替他熨平了衣袍,似乎一幕又一幕,如胶片般转过我的双眸。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要回去?他回去了,是不是我还会想他? “凌儿——手机响了。” “啊?……手机……等等……我马上来了。”取过衣橱中白色的T恤,我急急地跑了出来。 “衣服给你,手机给我。” 我递去了衣服,他送来了手机。物与物的交换,似乎变得异常生活化。 “喂。”号码很陌生,我并不知道是谁?久久地,对面竟没有声。 “喂,你是谁?” 对面依旧没有任何声响,只是传过一些低低的鼻息声。手机的对面是有人的,只是他或是她不愿出声。是谁这么无聊?我挂断了电话。 “是谁打的?” “我不知道。” ------------ 第205章 礼物寿终就寝 耸耸肩,我摇了摇头,继续道:“大概打错了。给力文学网{首发}” “噢。”裸露在外的身子只是半搭着白色T恤,半遮半掩下的他显得愈加的冷魅。 “你不是等我给你穿衣服吧?” “寡人不反对。” “不反对个头,我去做饭了。” “凌儿,你这花盆中的东西倒了。”沙发上,嬴政直了直身子,望着他心仪的灰太狼花盆瞥眼而去。 “谁让你这么用力?你看吧,连凶器都坏了。”本成了七十度角的仙人掌在我与他的对话过程中,“轰然倒塌”,才不过一日而已,就这么寿终就寝了,真不知是不是嬴政与邵梓暄真的命中相克,连邵梓暄买的东西都会“丧生”在嬴政的腹前。 “呵……” “呵……” “好了,我去烧排骨萝卜汤,一会儿就来收拾残局。”笑声后,我赶紧道。 “凌儿,一会儿寡人有重要的事与你说说。” “只要不谈情不说爱,什么都可以。”我眯眼一笑,谈情说爱在时才的半寸距离中已说了很多,故而,我不愿再将话题引入其中。 “别的事。” “好啊。” 正转身,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取过手机,那号不就是时才的号码么?虽然我并没有记录过这个号,可尾数我还是有记忆的。按下绿键,我应道:“喂。” 电话的那头忽而有些嘈杂,像是风声,是,是风声,可除却次,我只觉得信号的微弱。 “谁?”嬴政问道。 “我不知道。”微微移开手机,我低声道。为何我会收到这样的电话?骚扰电话吗?可若是骚扰电话,为何不是响一声就挂了?而若不是骚扰电话,那会是谁? “没人说话吗?” 我摇摇头,回着嬴政。 “哦,寡人穿衣,你去烧排骨汤吧。” “好啊,记得别去碰那盆,刺到了,我就概不负责了。” “知道了。” 有的话说开了,似乎隔膜又少了很多,我洗着菜,回望起他。要是上天再眷顾我一次,遇到一个和他一摸一样的男人,而那男人如果不是君王,而是灰太狼的话,我想我会疯狂地爱上他。 今晚的饭,嬴政吃得很开心,也许是昨日没有吃上我烧的饭菜,今日竟把排骨萝卜汤喝了个精光。 ... ------------ 第206章 学习现代文明 饭后,嬴政正色坐在了餐桌前,仿要宣布圣令一般。给力文学网【首发】绝俊脸庞上的那潭幽水透着一分正式。 “陛下,你说吧。” “凌儿,寡人想学你们这里的字。还有,寡人看见你上次用这个,寡人也想学。”嬴政指了指 不远处的电脑,郑重道。 “你?……你学这个干嘛?你要回咸阳宫的。这些都是现代的东西,你学了后,回去也用不着。”我很错愕,记得当初他看到现代文字的时候还是那般鄙夷,可现在却要我教他看字,甚至还要学习用电脑。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突然哪里不正常了,为何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寡人学自然有寡人的理由,你只需教寡人便是了。” 如今都说做老师牛,却未料竟还有个更牛的学生。 “好吧。这样你可以有些事做做。” “那寡人每天学一个时辰。” “不是时辰,是小时,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 “呃?……” “我先教你阿拉伯数字吧。” “那是何物?” “我写给你看啊,你手机上也有啊……”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手机再次响起,我步到沙发,取过手机一望,竟还是那个号码。 “喂。”应答中的我有些不耐烦。 “……方……方洛……凌……”手机那头有了声,一个女声,带着哭腔的女声,蓦然间,我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谁啊?” “方……洛凌……求你……求你把梓暄……还给我……”蓝绮?那是蓝绮的声,她在哭吗?声音的颤告诉我她在发颤,因抽泣而颤。 “蓝小姐吗?” “求……求你了……” “蓝小姐,我和梓暄是朋友而已。” “不,不……他爱你……求……求你,还给我……” “蓝小姐,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可你若是爱梓暄,你可以打电话给他,我没有占着他。” “他……呃……他不接我电话……方洛凌,求……求你,你这么出色,一定……一定有很多人爱的,可我没有,我没有……”电话中的声,因着她的呜咽并不清楚。 “蓝小姐,也许他有事没接呢。” “求求你,让梓暄……听听……我的电话……” “我不在梓暄家,我在自己家。” “梓暄……梓暄他不要我了…………不要我……我了…………不…………要…………”重复的话语淹没在孱弱的哭泣中,声越来越轻。 “蓝小姐,蓝小姐!……蓝绮!……你怎么了?……蓝绮!…………” ... ------------ 第207章 担心她做傻事 “蓝绮……你怎么了?……”不祥的预感告诉我,也许她做了傻事,我不停地唤她,而她竟已无了声。【首发】 “糟了。” “凌儿,出什么事了?”我焦虑在电话中,而嬴政已然到了我的身侧。 “我不知道,一个喜欢梓暄的女孩儿,她打的电话,今天的电话都是她打的,好像很不对劲。我担心她会做傻事。” “傻事?” “比如说自杀什么的。该死,怎么会这样?”我低低地咒骂着,试图从着咒骂声中寻到一丝冷静。 “自杀?”嬴政喃喃道。给力文学网 “她说要我还给她梓暄,随后我告诉她,我不在梓暄家里,然后就没声了,她不会真的想不开吧。对了,我得找梓暄。”梓暄是不是手机真的没有放身上还是故意不接电话?记得当我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明明放桌上的,我并未看到有任何异常。难道他出门了,可也不会……时间紧迫,若真是一条生命,我又怎么能忍心看它脆弱逝去?手机拨了邵梓暄的电话,电话是通的,只是一声后,熟悉的声音便响在了那端。 “洛凌……” “梓暄,蓝绮可能出事了。”我的话迅速打断了邵梓暄欣喜的开场白。 “你是说蓝绮?”邵梓暄的语气微微一落,因为我的电话并非问他如何,反而是为了一个与我无关而与他有关的女人。 “是啊,她打了三次电话给我,刚才一个电话忽而没声了。” “没声了?” “梓暄,蓝绮住哪里?我们一定得抓紧去她家,路上继续打她手机试试。” “她住翠湖小区10幢302室。你认识么?……我这就过去,你小心些。”邵梓暄的声从时才的平淡变得有些紧张,也许,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我认识。” “Ok,一会儿见。” “嗯。” 时间是紧迫的,我随意地拿过沙发边的包,转身想要关照嬴政我会晚些回来,却被他的话抢了先:“寡人也去。” “你?”我不由一愣,他去?他去干什么? “你带寡人去。”嬴政再次强调,语气颇为坚定。抬眸间,我终是在他的神色中了解了他想去的原因。 ... ------------ 第208章 生死相许的情 嬴政,本与这件事没有一丝关系,他去是因为邵梓暄去。(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他不想我在幕夜而下的晚上给我与邵梓暄任何独处的机会。 因着性命攸关,我带着嬴政应也无妨,便就同他一起去了翠湖小区。到蓝绮家门口的时候,门是虚掩的,里面传过邵梓暄的电话声:“快点!……” 话显得有些燥,我进了屋子,客厅中,淡粉色T恤的他半跪在地上,袖色长裙半遮的腿垂在地板上,不远处,躺着药瓶与手机。 “你不会有事的,救护车马上就到。” “梓……梓暄,我……我好难受……” “别说话了……” 站在他们身后,邵梓暄并未感到我们的到来,我依稀地看到邵梓暄半抬起她的腕,地上竟流了血。 “我……我……好冷……” “没事的。”邵梓暄继续低声抚慰着。 此刻的场景让我触目,虽这几年来,我变得坚强,可这一次,我却感到了莫名的恐惧。蓝绮不仅仅服了药,更割了脉,而我却是这一幕的导火索,是我造成了她此刻的绝境…… 身子禁不住往后退去,手不由间抚起了发颤的臂。 “凌儿,……”因为恐惧,竟起了耳鸣。嬴政的话,我并未听清,只是身子被轻揽入了怀。冰冷,因颤而冰冷的身子霎那间感到了暖流。原来,女人仍有她的脆弱。蓝绮是脆弱的,而我也是脆弱的。 “洛凌,你来了?”抱着孱弱女子的邵梓暄因为嬴政的话语而回了头。 “嗯。”我低低回道:“我……我去拿件被子给蓝绮。” 靠在嬴政怀中的我,慢慢地平和下来,亦有了面对这番场景的些许勇气,虽然内心深处,我依旧有着自责,依旧有着恐惧。 “谢谢。” 邵梓暄又回了头,继续看着蓝绮,她已奄奄一息,只是听到我声的那刻,竟又说了句低低的话:“还……给我。” 在场的两个男人似乎都没有听清,更没有听懂,而我却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求我还给她邵梓暄。 “蓝小姐,我……”步到她的跟前,我原本申辩的话语一并吞入。面前的女人已是面色苍白,唇间更是留着药物的白沫。情让人生死相许,即便是单恋,那又如何?只要是恋,就一定有她的付出。 “我没有和梓暄在一起。” 蓝绮颤抖的长睫微微睁开,而此时此刻,抱着她的邵梓暄猛然抬眸看着我。我知道邵梓暄的惊愕,可我更知道我应该对这个可怜的女人说些什么。 ... ------------ 第209章 莫名地想要哭 “他才是我未婚夫,我和梓暄是朋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在蓝绮的面前,我如是说着。蓝绮如白纸般的面容微微带过一丝笑意,只是身子依旧发抖在邵梓暄的怀中。 邵梓暄抬着的眼眸中浮过重重的没落,他想说话,只是我阻止了他的言语:“梓暄,是么?” “我……”薄唇的话语止在了一半,侧脸低望怀中的女人,他没有第二个选择,只是该说的话竟没有说出。 “凌儿是我女人。”尴尬间,我身后的男人开了口。本这场戏只有邵梓暄,蓝绮和我,现在竟又多了个人,而这个人似乎成了主角。(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身子被他揽在怀中,我莞尔一笑,确认了嬴政的话。蓝绮望了望,心终于放了下,眼眸再次回到了邵梓暄的身上。 “我去拿被子。” “我陪你。”嬴政跟着我,在蓝绮的家中寻起了被子。她的家并不大,很快就拿到了床上的那床被。 几分钟后,救护车到了翠湖小区,担架将蓝绮送到了车后。 “梓暄,你快上去吧。”邵梓暄止了步,犹豫起来。 “洛凌。” “梓暄,现在蓝绮需要你,快点上去吧。我一会儿就来。” “我知道了。”邵梓暄闭了下眼,转身上了车。 这一刻,似乎我对他的背影没有那般留恋,这一刻,似乎我对他与别的女人一起没有那般在意,这一刻,似乎我与他已寻不到过去…… “我们也去吗?”嬴政到了我的身侧,低望我道。 “是。” 话语后,我们一同回了车上,霎那间,我好想哭泣,一种莫名的冲动让心底的泪涌出了眼眶。 “能……能抱下我么?” 第一次,我向身侧的男人提出了请求,脆弱地提出了请求。温暖的手在没有一丝犹豫间紧紧地将我揽入坚实的胸前。 “不要怕了。”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是的,我怕了,也许,不仅仅是因为看到了血腥的场景,更多的是目睹了因爱带来的残酷与伤痛。泪,竟不自觉地流出,咸咸地落入唇瓣间。 “我……我好怕……” “还有我在你身边。”温柔的话如暖阳,如流水。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凌儿,别责怪自己。” ... ------------ 第210章 贪恋他的暖怀 我在嬴政的怀中如一只白兔般靠着,原来他的怀是这般魔力,靠着的时候竟然可以将我的恐惧与冰凉一并化走。(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 “凌儿。”嬴政低低地唤过我的名,我依旧埋着,虽然答应了邵梓暄要去医院,可此刻,我却无法动弹,因着内心而无法动弹。 “凌儿。”嬴政再次低唤,手覆在了我的发上,轻轻抚过:“还怕么?” 我微微摇头,心已平和了不少,只是一时间,我独想在他的怀中继续吸食这份宁静的毒药。 静静地,我靠着,直到眼角的泪不再流淌。(更新最快最稳定) “我们也过去吧。”指摸了摸已干却的脸颊,我终是离了他的身。 “好。” 调整了自己,我开动了车子,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因为120都是就近选车,时才运走蓝绮的是六院的救护车,我便开车去了六院。 ※※※ 夜晚的医院显得更为阴森,白日里生病的人多半还是小毛小病,而到了晚上,都是抢救的人,时不时地传过急促的脚步与大声的叫。 “这是何地?”嬴政问道。 “是治病的地方,我们叫它医院。” “靠我近点。”嬴政拉过我的手,贴在身边,他并非要吃我豆腐,只是为了不让我害怕。 “我去问问值班护士。” 值班护士很快便查到了蓝绮抢救的地方,我与嬴政顺着指示牌到了手术室前。日光灯下,邵梓暄倚靠在冰冷的墙壁,静静等候着。 “梓暄。” “洛凌。”邵梓暄直起了身,步了过来,脸色颇为阴沉:“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有想到蓝绮会……会这么做。” “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刚才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我担心……” “梓暄,她不会有事的。” “如果她有事,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安心……”再次靠在墙上,邵梓暄苦苦轻叹。 “不要这样,一定会好的……” “砰”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了开。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一个低沉的声响在回廊中,继而又冲出两名神色紧张的护士。 “我们是她朋友。” ... ------------ 第211章 冒险献血给她 “病人的血型是O型RH阴性,我们医院血库最后一些已经输了进去,现在需要紧急调血,请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另外,请通知病人家属。给力文学网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白衣大褂的医生面无表情地陈述着,人的生死,他们已无感觉。 O型RH阴性,她的血型与我是相同的。 “大夫,我是这个血型的。” “你?”医生上下打量起我,似乎一切来得太过凑巧。只是转瞬间,他的眉又紧蹙起来:“你不到九十斤吧。” “我有九十斤。”献血的标准我是知道的,每次献血我挨不上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特殊血型,二是体重。此刻,例假刚结束的我,撒了谎,原因只有一个救蓝绮。 “洛凌,你” “梓暄,我有九十斤的。”我镇定地答道,转身继续对医生道:“用我的血输给病人。” “洛凌,你会受不了的。” “蓝绮现在这么危险,已经容不得考虑了。医生,请你马上给我验血,我知道这种血型市里很少。” 我求着医生,而邵梓暄则劝着我。 “小王,带这位小姐去验血。” “你们想干吗?!凌儿是我的女人!”护士尚未领路,嬴政便站到了我的跟前,将着面前三个人一并地挡在了那边。我虽然惊愕,可也感到了他的保护。只是心中漾起的那份温暖很快便被理智替代。 “没事,我去抽点血。”我拉了拉嬴政的手,可他却如坚石一般站着。不得已,我从他身后转到了他的身侧,继续道:“你陪我就好了,我没事的。” 每次求他的时候,我就会用这种温柔的语气与他说话,嬴政拉过我的手,低望我道:“真没事?” “没事。”我点了下头,打消了他的疑问。 嬴政对于我的保护让我很开心,间隙中,我看到了邵梓暄失落的神情,也许一半是为了蓝绮的事,一半是为了我与嬴政的亲密。 验血的地方并不远,很快我们便到了。平日里,我很怕验血,可此刻容不得我去在意这小小的刺痛。 嬴政拉着我的手,力用的并不轻,生怕我从他的手中一溜烟地跑了一般。验血是用小细针的,咬了咬唇,我递过手去。 “她干嘛?!” “没事,刺一针就好。” **** 宝宝今日六更了,明日要出门,晚上才能更新。嘿嘿,准备去看《阿童木》。谢谢大家的理解,周末愉快。 ... ------------ 第212章 只要嬴政相陪 “呃”正说着,护士毫不怜惜地将针一下刺入了指尖,微微一凉,只是几秒的时间,护士便开了口。(首发) “棉花压紧。” “嗯。”收回了手,我压起了指。时才抽出的血立刻被放入了分析仪中,进行血型分析。 “痛么?”嬴政问着我。从翠湖小区下楼到现在,我已然感觉不到他对我的一丝霸道,剩下的便是这份温柔。我相信,他不是装给邵梓暄看的,因为他拉着我的手,让我感着安全,也感着关怀。 “不痛。”我对他笑笑,复又坐了正。 “洛凌,按紧一点,别怕疼。”不远处的邵梓暄关照起我,以前,我生病要验血,都是他帮我按的,可如今,他却只能看着嬴政站我的身旁关心我。 “我知道,一会儿还得献血呢,你们别搞得这么紧张,弄得我都紧张了。”两个男人的关心是不同的,我不能让他们为我而担心,毕竟一会儿还要献血。 “对了,梓暄,你去抢救室那边吧。一会儿,医生有什么事,你还可以和医生商量。放心,蓝绮一定不会有事。” “你……”薄唇微微颤动,看我的眼神是那般怜惜与不舍,我的逐客令似乎对他而言是将他排于我和嬴政之外。可我亦没得选择,无论现在,还是蓝绮从抢救室出来,他必须得在蓝绮的身边。不为爱情,只为责任。我与他是促成蓝绮自杀的缘由,所以,我们一定要对她负责。 “去吧。我只是抽些血而已,蓝绮比我更需要你。” “如果不舒服,就不要继续。” “快去吧,有他在我身边没有问题的” “你的血型没有问题,各方面指标也都正常。只是……”护士再次看了看我并不高大的身子,起了犹豫。 “献血是我自愿的,我会签字。” “那好,你到这里来。”护士领着我往旁边的一间小屋走去。 “梓暄,去吧。”入小屋前,我再次嘱咐着。 “知道了。”他转身而走,嬴政紧跟在我的身后,我未再听见邵梓暄的话。 另一间小屋放置着电视里常看到的献血台,只是此刻,唯有我这一个献血的人而已。 “凌儿。” “借你个肩膀靠靠可以吗?陛下。”坐下后,我抬眸请求着他。 “陛下?”护士略感惊奇。 “是啊,他姓毕名。” “把手伸过来,我先抽200cc,如果头晕告诉我。”护士在我臂上拍起了血管,橡皮管紧紧地扎了上去。 我再次侧脸,一个温暖的怀紧紧地贴上,灰太狼可爱的样子入了我的双眸,好可爱,好可爱…… “呃”被针扎的手不由一紧,穿入皮肉的痛袭了过来。 “不要动了。”护士解开了橡皮管,血顺着透明管子很快流入袋中,天枰的称慢慢地动了起来。 *** 哎……阿童木米看成,干别的事去喽。周末总是这么变化无常。 ...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213章 他也可以细心 “凌儿……” “满了就好了,一会儿可以救蓝绮的。(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ebook.jiang/” “你流了很多血。” “不多,200cc。别说话,静静地,让我靠会儿。” “不行!……” “蓝绮搞成这样,我也要负责的,承受一些是应该的,一点点血而已。”我止着他的火气,轻声道。 血,顺着管子,继续流着,速度很快,袋子渐渐地鼓了起来,袖色在天枰的这端慢慢沉下。身子感觉着一丝不适,眉不禁一皱。 “凌儿,你怎么了?” “啊?我有点痒,所以就皱皱眉。”从不知道,嬴政也可以这么细心,连这么个细小的动作都能被他发现。 又是一小会儿,护士开了口:“200cc满了,把另只手给我。” 我顺着她的话将手递了过去,护士测了测脉搏,继续道:“你的心跳得有些快……” “不要紧的,我一直都快的,再抽200cc吧。” “这个……” “单子还没有给我签呢。” “你先签单吧。”所谓签单,虽可以拿到献血的本子,可更多的时候是医院给予自己免责的一张纸。我赶紧签了字,生怕时间的流逝会让“可救”变成“不可救”。 另抽200CC的血不需要重新扎针,只需换个血袋便可以了。空空瘪瘪的袋子慢慢地流入了第一滴血。 “凌儿。” “嘘……都是你的声了,陛下。”我如大人教育小孩般教育面前的男人不要吼。心,跳的愈加的快,且带着闷闷的感觉。我不由瞥过,血袋中的血已慢慢胀起,一定能挺过去。侧了侧脸,我再次贴在他的身前。房间的静让我感着凉,愈加的凉…… “好了。”护士的声变得有些轻,我略有些耳鸣。针在我不经意间已经拔去。 “请你赶紧送过去。”按着针孔的手发着颤。 “你在这里休息会儿,那边有**,可以躺会儿,按五分钟。” “嗯。”护士将两袋血放在了白盘中,疾步走了出去。 “我有些冷。” “好些了吗?”身子在无力间被揽入了怀中,温暖的怀让我的冷慢慢褪去。他若不是嬴政,他若不是两千年前的君王,也许我会一直贪恋下去…… “好多了。” “你为什么要为邵梓暄做这么多事?流了这么多血。”嬴政微微叹道。 “蓝绮的事,我也有责任的。而且,用点血可以救人,有什么不好呢?” ... ------------ 第214章 噩梦再次袭来 “他也值得让你为他做那么多?”嬴政的话语中不乏一丝嫉意。给力文学网比·奇·小·说·网·首·发 “呵……,朋友么……”我喃喃着,自己也不知与邵梓暄该算什么关系,只是救蓝绮,应是对自己心里的一种救赎吧。 “那我呢?” “下午不是说过了么?” “是,是说过了。” “你会健健康康地回秦国,回……回去了,就……”回去了,他就可以重新回到那个繁复的宫中,继续繁复的日子,逐鹿群雄,称霸天下。 “怪不得你冷。”嬴政继续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冷的身,冷的心。 “是啊。”我苦苦一言,几个礼拜的相处,又怎能说忘就忘,随着日子的逝去,只有更加地记住过往。 “呵……”笑声虽带着一丝惨淡,可臂却揽得更紧。 “我有些累。” “那你睡吧。” “记得喊我。” “知道了。” “你若是要睡,也喊醒我,我可以照顾你。” “照顾好自己吧。” 我点了点头,若如小猫般地又贴入了他的怀中。关系究竟是何有那么重要吗?只要温暖就好了,温暖地可以忘掉一切。重重的眼睑抵不住力的消失,慢慢地,我入了眠…… [彩蝶飞舞,樱花烂漫,踩在柔软的绿地,我守望蓝天,温暖袭过心头,芬芳涌入鼻中。 “把这个女人给本宫押过来!” 循着声,我侧脸望去。一群穿着古装的男人分成两队冲向了我,尚未起身,细细的双臂已被缚在了身后,扭曲的疼痛顿袭心头。 “呵……以你这般低贱的身份也配和本宫争大王。”抬眸间,一身华服的女子边姗姗而来,边冷冷道。 “你是谁?……”漠然地望着面前倾城之姿的女人。我,我怎么到了古代?……不……什么大王? “你连本宫是谁都不知,来人,教教这个女人什么叫尊卑。” 黑色身影遮过暖日的金色,猛然现于我的眸前,陌生的景,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 一道寒光出鞘而来,一声笑阴冷而过。 “不要……不要……”] “不要……政……啊……”浑身一颤,双眼猛然地睁开,蓝天白云已换成了蓝墙白灯。 “凌儿,凌儿……” ... ------------ 第215章 女人是感性的 我又做噩梦了,为何每次静静地躺在他身上的时候,我总能很快入睡,可为何每次入睡后我都会因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而惊醒? “你做噩梦了?” “我……我梦到自己去了古代,我梦到有个女人要教训我,她说……” “她说什么?” “说……”不,梦中的女人说的“大王”是“嬴政”么?这是预见还是幻想,亦或是根本就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给力文学网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瞧你失魂的样子,一点都没了平日里那般蛮横。(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你这般厉害,连一国之君都呼来喝去,又怎么会因一个女人而害怕?” “我……我不知道,对了,我有何蛮横的?吃的,穿的,用的,看的,我虽然不及你的女人那般温柔,也不如宫女那般细致,可也算是能过得去吧。” “我更喜欢刚才你怜如小兔的样子。” “我不是兔子。”脱开他的抱,我离了他的怀,耳边忽而觉得一丝阴凉。瞥见他的衣服,已被我睡的皱巴巴。 “凌儿……” “洛凌”深夜中的医院没有声,邵梓暄的一声唤一下破了嬴政与我的对话,让我不觉间整了整衣衫,回道:“梓暄。” “蓝绮已经过了危险期,谢谢你。” 因着嬴政的身高挡了视线,我看不清邵梓暄的样子,撑了撑椅子,我站了起来,蓦然间,麻木的腿一软,往下落去…… “凌儿……” “洛凌……” “我没事,脚麻了而已。”扶着我的那双手是他的,他靠我最近,没有让我摔着。 “你还是先坐会儿。” “是啊,洛凌,你先坐会儿。我刚去过蓝绮的病房,她还没醒。” “我没事,蓝绮她没事了?” “过危险期了,不过需要住些日子,我……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蓝绮她……” 邵梓暄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懊悔。 “她真的很爱你。如果不是,她不会这么做。” “她太傻了。”内疚的话继续着。 “女人是感性的,有的时候,我们不会用理性去考虑爱情。”垂下眼睑,我亦回味着自己的话语。女人,感性的动物。虽爱会让得不到的人受伤,虽爱会让付出而无回报的人痛心,可这两者似乎于女人而言,更具有致命的伤害。 蓝绮如此,也许我,更是如此。 ... ------------ 第216章 男人间的争执 休息片刻后的我,去了蓝绮的病房。更多精彩请访问她静静地躺着,还未苏醒,身旁挂着的盐水一滴一滴地顺着输液管慢慢流下。 昨日,她还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今日,她却在生死的边缘徘徊。生命是脆弱的,若只是贡献给爱,似乎并未显出它的价值,然而女人就是这样。 “她家人知道了吗?” “我没有电话,想明日能在人事部找到。” 邵梓暄没有问人事部的人,想是为了避过公司内部的闲言碎语,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应该懂得避忌。 “等她醒来,听听她的意见吧。”望着面前毫无血色的女人,我继续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的意思是……” “一个女孩离开家乡在外工作很不容易,我想她并不愿意家人担心。我明日上班后,过来照顾她吧。既然我是她的心结,我想等她醒来,可以和她好好谈谈。”虽然蓝绮选择死,可我知道她也会像别人一样担心自己的家庭。只是一时间情感胜过了理智而已。 “也好。洛凌,我先送你回家,一会儿我打车过来就好。” “嗯……呃……”从病床的一旁站起,蓦然间,眼前一阵昏暗,身子再次歪倒过去。 “你怎么了?” “我没事,大概站得太快。”如时才一般,我的身子被嬴政稳稳地揽入怀。 “不行,我去喊医生过来看一下。” “梓暄,不用了,回去休息就好了。”我拉住了转身而去的邵梓暄,力竟是这般小。幸而,邵梓暄走的不快,才又劝住了他。 “可你……” “要不是你害的,凌儿会这样吗?开车去!!!”嬴政抱着我低低一吼。 “你以为我想吗?!” “开车去!!!” “不要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 “开车去!!!” “你们别吵了,这里是医院,病人都睡了。”眼前的两人竟吵了起来,一时间我似乎成了旁观者。拉了拉嬴政,低声道:“求你……” “你求他干什么?!” “与你何干?!” “你们别吵了,大家心情都不好,就不要为了一点小事吵架。梓暄,我和他打车回去。你在这里陪会儿蓝绮。早点休息,你自己身体也不好。” “洛凌,你怎么可以……” “梓暄,他是我未婚夫,也是我男朋友,他对我如何,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请你尊重他。”抬眸望了望嬴政,他已为我容忍很久,继续道:“也尊重我。” ... ------------ 第217章 抱着回家 邵梓暄放弃了言语的相争,因为我的话,他退回了病房,只是简单地道了句“晚安,路上小心”。给力文学网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 门关上,回廊中只留了嬴政与我。望了望地,我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好啊。”静落的回廊响过我轻轻的一声叫,身子竟被他横抱起来。想要再叫,却觉得落入瞳仁的,只剩下他那张背光的俊颜与一抹坏坏的暖笑。 从住院大楼,到医院门口,他竟未放下我,似乎他的力永远也使不完一般,总觉着不到家门口,我的脚是着不了地的。给力文学网就连进入出租车,这般高难度的动作,他也就这么抱着我。倒是司机被我们“肉麻”地有些惊愕。 “你别这样了。” “别吵。” 短短的两字,扫去了我的反抗与羞涩。不得不承认这种依靠让我感到温暖,在医院中,在路上,甚至到了家门口,我都有种贪恋。 “到了。” “放我下来吧,你不累吗?” “就你这样子,抱两个都不成问题。” “好了,放我下来。”我动了动身子,本还是沉醉的我竟起了一丝酸意,人便不自觉地表达起自己的想法。 嬴政放下了我,只是瞬间,我却瞥见他白色T恤上有了微微的红点。 “你的纱布呢?”我兀自地撩起他的T恤,下午替他粘好的纱布不见了踪影。 “你太随意了,寡人的衣衫怎能这般轻挑地撩起。”我的家门,他口中的“塔”便是所谓的“寡人门”,一到这里,他改口地比谁都快。 “不是帮你看看吗?一会儿进门,我帮你再贴一块吧。’ “你自顾吧。寡人的事,自己会处理。”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低低咒骂一声,开了门锁。 “躺榻上睡去。” “知道了,陛下,我明日还要去干活,一定得睡了。”幸而明天只是去半天,我应还是挺得住。 “干什么活?这样子能干活么?” “睡一觉就好了。” “寡人与你同房吧。” “什么?!……不行……” “你睡你的,寡人睡寡人的。” “你的房空着,当然睡自己房里。”前几日,那是没有办法被他钻了空子,今天,我怎么还能让他进自己的房里? “寡人的好意,你不领便算了。” ... ------------ 第218章 你流口水 好意?我喃喃着,也许他真的有好意,可我却依旧坚持。给力文学网[更多好看的就上]孤男寡女,万一到了难控的时候,做出点什么事来,我又将如何面对。 换了衣衫,我因献血而不能沐浴,自然便“邋遢”地倒在床上,等候起周公的召唤。慢慢地,无力的身子便睡了过去。 ※※※ 次日,我朦胧地睁开双眼。今日的闹钟怎么还没有响?揉了揉眼,朝着高台窗帘的缝隙望去,外面似乎已经很亮。再望床头柜,才六点五十而已。还可以再睡会儿,贪睡的意念促着我又转了个身。六点五十?怎么会是六点五十?抬了抬身,再望去。该死!钟怎么不动了?!没电了?! 猛地起身,却感得一阵眩晕。(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破了规定去献血真的很危险,我隐瞒体重,隐瞒例假刚刚结束的事实,对自己的身体亦是一种伤害。心里的急促一定要压下,工作故而重要,却始终抵不过身体的重要。慢慢地,挪身起了床,我开了门。 “你起了?”沙发上的男人问起了我。 “嗯。”在他的面前,我渐渐地不再在意自己凌乱的发丝与褶皱的衣衫。探着身,我看起了钟,一个完美的九十度角呈在了我的眼前。 “九点了?!”我不禁呼起,居然已经九点了。该死,我怎么睡了那么长时间?摸了摸发,我咒骂起了万恶的时间。 “早上那人打过你手机,说你不用去干活,他为你安排好了。”侧脸看着窗帘,嬴政的脸上满缀着不悦。 “是么?” 邵梓暄已为我做了一切,连着两天我都没有上班。一次是为了他的病,一次是为了我的身体,两次的原因都与他有着割不断的联系。似乎昨晚,我当着他面说的话显得过于绝情。 “你不舒服的话,就再睡会儿吧。” “还好,只是觉得有些累。” “累就睡。”嬴政的话带着一丝冷意。 “别生气了,梓暄不知道你是君王,自然也不懂你秦国的礼数。”步到他的跟前,我坐了下来。 “怎么?”嬴政侧过脸,打量起我,看得我心中一阵莫名:“现在也不梳洗了,就这模样对寡人了?” “我……”我慌忙起着身,生怕自己哪里臭到了他。 “呵……”邪魅的唇边漾起一个坏坏的笑,隐隐的酒靥刻在他绝俊的脸庞:“不知是哪个女人,昨日睡在寡人的身上,还流了口水。” “流……流口水?!……我……我流口水了?……” 窘到了跟上,我居然在他的怀里流了口水,可我醒来时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么丑的事,竟被他发现了,那抹坏坏的笑让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做个鸵鸟,成个地鼠都好。 “呵……” ... ------------ 第219章 演员天赋 他的戏谑让我的脸如同一只红富士苹果般红通。给力文学网更多精彩请访问连着洗了很多次的冷水脸,却仍旧去不了绯色的晕染。 我草草地煮了些粥,与嬴政一同吃了早饭。他总忍不住笑,一笑,我就更红,心里的羞赧不由变成了羞愤。 “能别笑了么?”我蹙眉道。 “呵……” “别一有把柄就当个笑话,我也是女人。” “怎么生气了?”嬴政继续笑道。 “没有。”我固执道。 “寡人喜欢把你当女人,而你自己却总把自己当男人。(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如昨晚在那地方,寡人抱着你的感觉就很好。” “吃吧,一会儿去医院呢。” “用完早膳,你再睡会儿吧。” “不了……” “寡人让你睡会儿就睡会儿。”他总是这么霸道。只是这种霸道不过是考虑了我并不太好的身体,我欣然接受,既然请了假,那就多睡一会儿。 ※※※ 嬴政并没有喊醒我,我睡到了下午。小小的埋怨后,我与他一同打车去了医院。蓝绮已经醒了,只是邵梓暄并未在房内。踏入病房的那刻,彼此间有些尴尬。 “你好。”浅浅一笑,我到了蓝绮的跟前。美丽的脸庞仍旧是惨白无红,只是醒着总比睡着的让人放心不少。 “谢谢。”孱弱的身子想要起来,我却已轻轻按下她的肩。 “以后不要做傻事了。” “我……”泪,从长睫的尾端慢慢溢出。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要知道,因为你的生命不仅仅属于自己,更属于每一个爱你,关心你的人。” “真的很痛……” “我知道。”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我自是知道她感到了死是那么艰难的事。 “我和他明年就要结婚了。”我伸过手,等着嬴政的配合。他很有天赋,做演员的天赋,见到了我伸出的手,立刻就牵了上。 “呵……”蓝绮凄苦一笑,她本以为我与邵梓暄旧情复炽,却未料我要嫁作他人,似乎这一刻,她与邵梓暄成了同病相怜的人。 “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蓝绮摇了摇头,继续道:“你真幸福。” 我侧脸望他,双眸中不再如早晨一样戏谑,而是充斥了温柔,唇微动,我低声道:“谢谢。” ... ------------ 第220章 他的谎言 邵梓暄去了哪里我并不知道,蓝绮的病房是单独的,且只看见两个护工不停地忙碌着。复制本地址浏览http://%77%77%77%2E%62%69%71%69%2E%6D%65/只是我知道蓝绮一定想邵梓暄在自己身边,但我不会主动开口,毕竟蓝绮的自杀与他有着切不断的联系。他若是故意不见,那我的提出一定会让需要照顾的蓝绮感到难受。 “那男人去哪里了?”嬴政总是语出惊人,我极力回避的问题在与蓝绮的对话后,立刻插了上来。 “他早上在,后来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下午再来,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吧。” “我去看看。”取出手机,将包包交给了嬴政,我低声道:“我出去一会儿,你坐这儿帮我拿着包包。” 未及嬴政犹豫,我已出了病房,只是才过墙边,却见一抹白色身影迅速朝着楼下而去。 “梓暄?”他为什么要躲呢?是躲我和嬴政吗?亦或是我认错人了?不,不可能,那个背影一定是邵梓暄的。拿起电话,我拨起了邵梓暄的手机,然而电话的那端却是无人接听。接着两个电话而去,依旧是无人接听。 难道我真的看错了?不可能……垂下手,我正欲回到病房,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邵梓暄的电话?按下绿键,我赶紧听了起来:“洛凌,你打我手机吗?” “是啊,你没接。” “我刚才在停车,蓝绮住的医院里车子太多了。有什么事么?”电话那头如是道。 “停车?”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你去医院了么?身体好些了么?” “我们到了好一会儿了,就是看到你不在,我就出来打个电话。” “哦,我马上就到了。” “嗯,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虽然对话显得异常的平淡,可心里总泛过疑问。不知道,他是不是穿了白色衣服。我等着,静静地在走廊里等着。 一个浅绿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伴着一声熟悉的问候:“洛凌。” 他穿的是浅绿的衣服,难道我刚才看错了?随着邵梓暄人的靠近,我蓦然发现一丝不苟追求完美的他,穿的衣服竟有些褶皱。 “梓暄,你来了。蓝绮在等你了。” “他也来了?” “是啊。” “哦。”邵梓暄往病房走去,我在他不经意间,碰了下他的衣衫。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是新换的T恤。因为布料并未带着他的体温,也没有带着应有的软绵。 邵梓暄为何要撒谎?他又为什么要换了自己的衣衫?我,不得而知。 ... ------------ 第221章 你很爱他 蓝绮的病房满是安慰与温柔,我看着邵梓暄,心里总去不了对他的怀疑,他在干嘛?可他的一举一动却如往日般正常。(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ebook.jiang/半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邵梓暄瞥过一眼,敛过眸光,回起了电话:“怎么样了?” 蓝绮与我,不约而同地将眸光投向他。邵梓暄的话很简短,也很低沉:“Ok,出票吧。” 电话很快便被挂了断,邵梓暄抬眸看了一眼我,复又看了一眼蓝绮,似乎在等待着我们的问。 “你要出差?”发问的是蓝绮。 “我要去日本。”邵梓暄淡淡道,清亮的眼眸中迅速拂过一丝莫名的情感。(更新最快最稳定) “日本?你不是在等……”我问道。 “是,我要去日本,去一个月。” “你的dar里没有这个行程啊?我……我都没有安排……” “我自己安排好了,后天的飞机。” “后天?” “后天?” 蓝绮与我不约而同问道,邵梓暄并未用言语答我们,而是用了一个淡淡的笑。这笑让人忽而觉得一种异样,他去日本干什么?他在等排期手术,为何突然要去日本? “梓暄,我有事问你,能出去说吗?”话语间,我朝着嬴政递过一个请求,他松了手,而我则起了身。我的站起让邵梓暄没了选择,他亦只能起身,跟着我出了病房。 “梓暄,你要等手术排期,怎么能说走就走?” “洛凌,你很爱他,是么?” “梓暄,我问的是你为什么去日本,不是我和他的关系。” “我有香港身份证,签证很容易。”他的答让我莫名其妙。香港身份证与我对他的问有什么关系吗?虽然我也奇怪他怎么会有香港身份证,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去日本作何?他又为何在手术前去日本。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去日本?” “我做手术,你会陪我的,对吗?” “是,可是……” “没有可是,记得你的承诺。我去日本,有很重要的事,办完这件事,我会回来找你,让你来兑现自己的承诺。” “梓暄……”望着邵梓暄的眼眸,带花的瞳仁中藏住了一个让我摸不透的情感。 “后天,你送机吧,我会很高兴的。” 送机?邵梓暄让我送机。虽然我愿意,可他不过是去日本而已。不过,既然他提出了,我一定会同意。 “几点?” “下午一点二十分起飞,全日航空NH920。” “我一定会去的。” ... ------------ 第222章 孕妇的话 回病房后,我与嬴政并未呆很长时间,蓝绮的身子还很虚,故而一会儿后又睡了过去。(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http://ebook.jiang/因为病房是独立的且也有护理,我这半拉子的身体也不需留在那里。别过邵梓暄,我与嬴政走在医院的道上,正准备去取车,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方洛凌” 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朝着这边走来。那身形,我真的忆不出是谁,只是对方竟认出了我。 “怎么,老同学,认不出我这大肚婆了吧?” 人到了近处,我终于辨出了她的脸庞:“陆颜?!怎么这么巧?!”都说怀孕的女人最幸福,虽失了身形,可美却丝毫未减。(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是啊,我刚才见到邵……”陆颜顿了顿,斜眸望了眼我身旁的嬴政,抚起了凸起的肚腩。 “哦,忘了介绍,他是我男朋友毕,他认识邵梓暄。”陆颜不说,应是怕我身旁亲密的人知晓我在校园与邵梓暄的恋爱。 “你好。”陆颜继续道:“方洛凌,你男朋友真帅啊。” “你见梓暄了?” “我刚才在这里散步,你知道的,我这种大肚婆需要运动嘛。走着走着,我就看见邵梓暄了,他急急匆匆地捂着胸口,跑到一辆车子里,我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他就在车里换了件衣服,接着便又出了来。呵……,真奇怪。” “你没和他打招呼么?” “有。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不是,说是把口香糖掉身上,怕坏了形象,所以下来换件衣服。可我总觉得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有点幻想症喔。” 邵梓暄果然是换过衣服,只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我不得而知。也许,等他从日本回来,我可以好好问他。 “看你幸福的样子,孩子多大了?” “哦,八个月了,过来做检查呢。” “老公呢?” “他出差呢。” “那没人陪你来吗?” “没啊,我都习惯了。”陆颜似乎并不在意一个人来医院检查,反倒是我,若是将来我怀孕了,老公不在身旁,心里一定不是滋味。 “你检查完了吗?” “好了啊,准备出去打车。” “我送你吧。路上还能聊聊,毕业后就没有见过你几次。” “呵呵……好啊,谢谢了。” 陆颜的笑非常自然,带着即为人母的喜悦。这笑靥让我觉得羡慕,甚至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妒忌。 女人,总有着自己简单而又复杂的心思;女人,总有着自己容易而又不容易满足的愿望。这,就是女人。 ... ------------ 第223章 贴身衣物 接着的一日,古董开始学习起电脑。(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比·奇·小·说·网·首·发家里时不时地传过我与他“古今大战”的硝烟。他不懂拼音只会写字,可所谓的写字,竟还是他钟爱的小篆。 “我和你没法沟通。” “寡人和你也没法沟通。” 他的字,十个我只能猜出一个,而我的字,十个他也只认出一两个。他不满意我,我又何尝满意他?我与他一会儿便成了冷战的双方。只是我的火比他更大,离了桌前,我到了卫生间虐待起泡在盆中的内衣。 明明是个千年老古董,偏要坐一起研究我这个世界的东西,固执,真是固执。给力文学网我暗暗地咒骂起那个男人。手中的泡沫在我的猛搓下,飞溅在了脸上,不禁站起身,用抬起的手臂擦起了白色沫子。刹那间,我瞅见了他自己洗的内裤挂在卫生间的窗外架上。 呵……,这家伙,虽说总是霸道无常,却也很艰难地在适应这个社会。我想洗内裤的事,在咸阳宫是绝对不会做的。可在这里,他却每天一声不吭地洗着。他爱挂在卫生间的窗外,因为这里隐蔽。用他的话说:“寡人的贴身衣物岂能被他人看见?”这便是自欺欺人,每次还不都是我给他收了进来。 呵……,我再次笑道。和他一起生活,有的时候也很有趣。洗完内衣,我出了卫生间,只见俊美身影正坐在桌前用“一指禅”敲打着键盘,那模样逗得让人发笑。 “嘿……” “如此贼笑作何?” “有吗?” “过来。”他习惯性地下起了令。 “你这个学生老是对夫子凶,不学也就罢了,竟令起了夫子。”我站在原地,不与他争。 “寡人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想与你分享,你摆什么架子。寡人一国之君,如此低声下气,已够退让的。”嬴政一脸正色地瞪着我。 “噢。”反倒显得理亏的我,只得低低地回了一句。人也走了过去,想细细听他如何解决这个矛盾。 “寡人说句话,然后寡人把这句话用小篆写纸上,你就把你那字写这上面。随后,再告诉寡人,在这东西上怎么打。” 好主意,果然是好主意,对着他洋洋自得的笑脸,我亦笑起,只是弯起的唇间是切齿的咒骂:“好你个家伙,这么浩大的工程也让我来做。” 他酷爱小篆,他酷爱比对,也许这种酷爱注定了他日后统一文字的政治决策。他该不会是把六国的文字就这么一句一句地写下来吧? “那就来吧。” “哦。” ... ------------ 第224章 焚书坑儒 这一日,我们彼此间在拌嘴中渡过,他写了“寡人喜欢凌儿”://ebook.jiang/而我写了“凌儿不喜欢‘寡人’”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了看,邪魅一笑,用笔涂去了“不”,复而又递给了我。 我没有胡子,没法气的吹胡子,可我有两叶弯眉,气的拧在了一起。这人的自作多情还非一般的严重,竟然还要改我的原创,不由间,我冷哼一声。 “怎么,不满意吗?”嬴政戏谑道。 “你这叫不懂尊师重教。有你这般对待夫子的吗?怪不得以后要焚书坑儒。”我振振有词道。给力文学网焚书坑儒应是嬴政一生中的“大劣迹”。 “什么焚书坑儒?” “始皇陛下,你呀,焚书坑儒。把人家书烧光了,把那些儒生都给挖坑埋了,还好意思说。” “寡人做过么?寡人怎不知道?寡人坑杀他们作何?”嬴政自己不禁愕然。 “我怎么知道你,你是秦始皇,你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你知道。” “替寡人查查发生什么事了。”经过我的培训,他已基本知道啥叫“万事问百度”。嬴政起身让了坐,我开始了百度搜索。 [博士齐人淳于越反对当时实行的“郡县制”,要求根据古制,分封子弟。丞相李斯加以驳斥,并主张禁止百姓以古非今,以私学诽谤朝政。秦始皇采纳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的列国史记,对不属于博士馆的私藏《诗》、《书》等也限期交出烧毁;有敢谈论《诗》、《书》的处死,以古非今的灭族;禁止私学,想学法令的人要以官吏为师。此即为“焚书””。另有两个术士(修炼功法炼丹的人)侯生和卢生暗地里诽谤秦始皇,并亡命而去。秦始皇得知此事,大怒,派御史调查,审理下来,得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全部坑杀。此即为“坑儒”。两件事合成“焚书坑儒”。] 我一字一顿地向嬴政道着。 “李斯何时成了寡人的丞相?” “不知道,应该是你除了吕不韦后立的吧。” “哦。” “对了,你有问题,我还有问题呢。” “何问题?” “你是不是很想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你啊你,想成千年老妖怪,还好意思装糊涂。历史上经常说,秦始皇嬴政总是盼望自己长生不老。” “寡人想长生不老?哈哈哈哈……” ... ------------ 第225章 长生不老 寡人……寡人怎会去寻求这般事情?……生死由命,虽说寡人不想早死,可寡人也不会这般无聊,去寻求什么长生不老?……”嬴政大笑着,随即静了下来继续道:“莫非……” “莫非什么?” “莫非,寡人想活个几千年来见你。(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更多精彩请访问” 刹那间,他带着坏意的魅眸惹得我脸庞一阵温热。 “少胡说。” “什么胡说?说不定,寡人回了秦国后,对你朝思暮想,随后一时想不通,就开始迷恋起炼丹了。” “你要真为了我回来,那我就嫁给你。说话也不打草稿,真是的。”我扔去一个白眼。自己迷恋炼丹,想要长生不老,还把一切的罪责推到了我的身上,岂不是要折煞我。 “这可是你说的。” “好了好了,你还学不学字了。” “学……”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手机忽然响起,我立刻按下了键,应了电话:“喂。” “洛凌,我纪涵呀。” “纪涵,很久没联系了。”那是我中学同学,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竟然忘看手机的来电显示。 “是啊,好久没联系了,不过,一联系就有好事喽。” “好事?啥好事,你升职啦?” “洛凌,女人的一辈子关键是要嫁得好,老想着升职升职,不是很无趣……” “你的意思是……” “我要嫁人啦!请你做伴娘呢。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呢?”电话那头的喜悦穿越过信号传送过来。我为她感到开心,她是一个长相中等偏上的女孩儿,要说特色,一时也说不上的那种类型,不过却是挺耐看。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外企做着物流的工作,倒也是很稳定。 “我求还求不来呢。我从没做过伴娘。” “你长的漂亮,谁敢让你做伴娘,那不是等着被你风头吗?不过,我很有自信的,呵呵……”纪涵请我做伴娘是因我与她的关系很铁。好友结婚自然要鼎力帮忙,至于妆容,我一定也不会去高过新娘。 “你又笑我了。新娘子才是最漂亮的。什么时候,在哪个酒店啊?” “十月二日,凯宾斯基啦。之前,我要去挑婚纱,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末都可以回,不过这些日子有点忙。” “九月吧,九月要去挑婚纱了。” “没问题,你到时候打我电话,我会凑你时间的。” “ok,拜拜啦。” “拜拜。”纪涵很高兴地挂了电话。女人结婚总是快乐的,这两日,我见到了已是孕妇的陆颜,听到了纪涵的婚讯,似乎自己成了一个没人疼,没人要的女人。蓦然间,心里泛过一丝酸意。 ...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226章 拒王千里 “谁的电话?”嬴政总是很在意给我电话的人。(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在他看来,我的一切都是需要向他汇报的。 “我一个很好的朋友要嫁人啦。” “那你干嘛这副脸色。朋友成亲,自是件喜事。” “哪有?我也替她开心的。”侧过脸去,我反驳道。 “开心,寡人看你是妒忌吧?没人要了吧?寡人不嫌弃你,你还偏心高气傲的很,拒寡人于千里之外。”嬴政深邃魅惑的眼眸再次扔过一个让我更心酸的话语。的的确确,我能得到很多人的好感,却总收获不到我想要的爱情。再让我遇见邵梓暄,确实感到了他的关爱,甚至还牵出了过往的甜蜜与温馨,可是,我却似乎找不到昔日的那种感觉。 “哼,我才不会没人要呢。等你走了,我就找一打,十二个,或是天天相亲,找个如意郎君。”我如着赌气的女孩一般蹙鼻气他。 “你!!!”他自是气极地瞪着我,口中斥道:“你敢!!!你若敢,寡人一定跨过千年把你拖到秦国!!!” “怎么?坑杀我,还是五马分尸?”我狠狠道。 “寡人……” “唔……”冷不丁,唇间被他狠狠地吻了一次,虽很短,却是霸道如旧,只是在那一刹那,他的柔软被我猛地咬了一口。他的唇隐隐地溢出了血,而我的唇间也感到了一丝腥咸。 “你干嘛?!” “寡人把你拖回去做寡人的王后!”身子被他一把揽过,手抵着我的背,一双眼眸似要将我吞入腹中。 “你要没妃子,我就做!” “不要得寸进尺。”嬴政的鼻与我相距毫厘,而那温热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做不到,就不要拖我下水!”我狠狠道。 “呵……寡人做不到!这世间没有寡人做不到的。” “哼” 他的桀骜不驯与生俱来,对我的不满更是气不打从一出来。他瞪我,我便瞪他。此时的我们似乎让我觉得成了童年时玩家家与男生吵架的场景,幼稚满溢。 “哼什么?”嬴政用指,擦了下带血的唇,冷冷道。 “你下次再亲我,发现一次咬一次。”我亦回着他。 又是几秒的对峙,嬴政再次让我教起了文字。其实,在生活的过程中,我渐渐地觉着面前的男人并未史书中说的那般暴戾,反而有着极其可爱的一面。不知可爱是不是可以装出来,又或是说可爱会不会只是因为在这里?总之,我厌恶而又喜欢这种可爱。 他学的很认真,认真的听,亦认真地写。 ...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227章 李斯裸见 晚饭的时候,嬴政突然开了口:“今日你说李斯会是我的丞相?” “是啊,现在还不是么?” “你都知道仲父是寡人的丞相,怎会是李斯?” “那以后就会是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我并不知晓那时候的事,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不过李斯是他丞相的事,应是铁定的事实。 “知道寡人第一次见李斯是在什么情况下吗?”嬴政放了筷子与我道了起来。 “不知道,他不该是你仲父引荐的吗?”我兀自地猜测着。 “呵呵呵……寡人现在忆起都想笑……”嬴政开始大笑起来,似乎他见李斯是件极其搞笑的事情。不由间,我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不知这位千古一帝,和这著名之臣是如何相识的? “怎么啦?他出丑了?” “出丑?……呵呵……”嬴政仍旧大笑不止。 “你不告诉我就算了,干嘛勾起我兴致又不讲了。”我喃喃道。 “不是啊……寡人……寡人笑坏了,当时,寡人才十六岁,李斯为了见寡人,啥也没穿,大冬天地就闯寡人那里,寡人本因心情结郁去看了梅花,可整个兰池宫的梅花都没有让寡人心情转好,倒是李斯的突然出现,让寡人不由暗笑。可寡人又不能当他的面笑,只能强忍着,看剑。李斯见寡人没有动怒,自己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话语。凌儿,你知道吗?当时他那紧张的样子,寡人就让他穿好衣服再说。他定是觉得寡人十分体恤他,随即很是谦恭。呵呵……寡人当时真的很想笑……你不知道,那有多尴尬。” “呵呵呵呵呵……他怎么这样?……他裸奔啊……”我大笑起来,居然李斯是用裸奔的手段认识了嬴政。恐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举。 “裸奔?他也没奔。” “可他裸了。问题是他干嘛裸啊?不过,你反正是男人,看一眼也无所谓了。” “他是想表明心迹。不过,李斯虽有才,但他与仲父关系复杂难清,寡人断不会在这个时候用他。至于何时可用,寡人是需要斟酌的。丞相之才,他应是有的。” “呵……别告诉我,你和他一见钟情。” “你说什么呢?寡人无那嗜好。” “呵……我说的一见钟情就一定是男女感情吗?低俗。”我不禁嗤鼻,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和李斯有做君臣的眼缘喽。我问你,他说了那么多话,你觉得厌烦吗?” 嬴政思了思,继续道:“无。” “那你后来又见他吗?” “寡人后来曾让李斯入宫再谈,他的才思,寡人还是欣赏的。”说着说着,我的思维又跳跃到了嬴政的身上。十六岁,他十六岁就开始可以做到这般冷静。若换了别人,许是见到一个裸男,就笑死了,亏他能够忍住,他的内心亦真是不简单。 我该是低估了他。 ... ------------ 第228章 难测的心 这一晚的饭吃得很有意思。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嬴政与我分享了他对李斯的看法。虽然他还没有重用李斯,但我却隐隐地感着李斯正朝着大秦帝国的丞相之位踱步而去。 嬴政的心是难测的,之前我总认为他缺少领导的一些质素,可今日,我为自己的误判而下了总结。他很深,深到可以用另一个自己去掩饰这一个自己。我并不怕这样的他,反而感到了他身上的魅力,一种至高管理者的魅力。 不知道,他和我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一个真实的自己?不过,我知道,他应是真的喜欢我,否则,他不会和我说这么多。 ※※※ 次日的下午,天有些热,我如约去了机场,嬴政也跟了去。(更新最快最稳定)这是他第一次去机场,对着周围的一切颇为陌生,尤其是机场中到处走动的“匈奴人”,异族人,让他感着不舒服,甚至在未见到邵梓暄时,心中已有了一丝不由而生的怒气。 “梓暄。”我并未拨打邵梓暄的电话,只是在全日航空的办票柜台循着他的身影。一抹淡淡的粉色很快便从人群中凸显出来。 “洛凌,你……你们来了。”邵梓暄一脸失落,他的猜测再次错误,我不是独自,而是两人一起来的。 “嗯。”我应了邵梓暄,随后便侧脸问起嬴政:“我想和梓暄单独说会儿话。” 嬴政看了看我,复又看了看周围,想来我也不可能从这么多人中与邵梓暄做些什么,便低声同意了。 邵梓暄引着我到了一边,只是人却一直未语。 “你登机牌领了吗?”我开了口。 “领了。” “到了日本要小心些,注意冷暖。不要喝酒,清酒也不可以。”我开始了对他的关心。 “知道了。” “为什么没有笑容呢?”今日,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伤愁,莫不是他在日本的事非常棘手,心里才会多了一份沉重? “有吗?” “是啊,看看你,黑着个脸。别这样了,无论日本的事有多困难,我都会支持你。你要是不开心,记得打电话给我。” “洛凌,我件东西要送给你。” “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邵梓暄从口袋中取出一个蓝色绒布袋,递了过来。我并未客气,接过后便打了开来。一个hellokitty的挂坠呈在了我的面前。 “吊坠?”我以前喜欢过hellokitty,不过那是和邵梓暄恋爱时的事了,他竟然记到了现在。 “你不喜欢吗?” “不是,我很喜欢。”我浅浅一笑,将挂坠放回了布袋,收入了掌中。 ... ------------ 第229章 一道选择题 邵梓暄欣慰地笑了笑,以往他的唇边都会印上一道浅浅的酒靥,今日却没有,非但如此,. 他想抱我,可嬴政在不远处等我,瞥过他想要抬起的手,我主动上前抱住了他。衣衫贴合的那刻,他将我揽在怀中,试图将此刻的相拥定格为永远。 双眸的余光瞥见嬴政阴沉的脸,冷眼间,他愠怒地离了去。一抹黑色很快消失在我的余光中。 “梓暄,好好照顾自己。” “洛凌,我能再多抱你一分钟么?”邵梓暄知道嬴政的离开,他的请求无非想要我在两者间做一个选择。 “对不起,梓暄。” 我离了他的身,愧疚道。我不能让嬴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即便此时的离开将伤害到一个人,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 “洛凌。” “给我打电话。” 眼角边的晶莹闪动在机场大厅亮堂的灯下,一个英俊的男人似在守望我的再爱,可我却在这一刻,选择了回首茫茫人海,寻找那个匆忙离去的身影。 “你去吧,拜拜。” 再回首,我只望见了粉色背影,朝着安检处迅速走去。 一手是邵梓暄送予我的吊坠,一手是挂着红太狼的手机,两个男人选择了两个方向,两个男人选择了两种方式,可究竟谁的离开会牵住我的心?是离境出国的邵梓暄?还是霸道的他? “梓暄,一路平安。”握着手中的吊坠,我低声祝福着他。另一手的手机亦抬了起,我拨打起“古董”的电话,脚下开始了生风的疾步。 然而,不足七八米的地方,黑色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瞳仁,错愕,带着惊喜,我蹙眉道:“你……你没走?” “很失望?”桀骜不驯的男人微挑俊眉淡淡道,掌中的灰太狼手机链发着声响。 “如果你走了,我会很失望。”步向他站的地方,掌中的红太狼手机链发着声响。 “是么?” 他问着,这问似要追寻一个答案,一个我已喜欢他的答案。 抬起臂,我将自己的唇贴在手机的通话处。 他亦抬起臂,将自己的耳贴在手机的接听处。 “是,如果一个男人懦弱到无法面对一丝挑战,那我绝对不会喜欢他。” “我是千古一帝,也是这世上万中无一的男人,懦弱永远只会留给我的对手,所以我选择留下。” 话落,他已拉过我的身,揽入他的怀,静静地,我只听见心在这一刻有了相碰的感觉。 ... ------------ 第230章 朦胧的答案 当有一道关于爱情的单项选择题放在我的面前,我只有两种选择。·首·发一是做出选择,二是放弃。我选择了一,更选择了一中的A嬴政。 有的时候,一个刹那的抉择就是心中的写照,选择嬴政便是如此。和他一起,我能感受到温暖,也能感受到生活中的点滴。很久,我都没有尝试恋爱,而嬴政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了情感的依赖。原本,我不想承认这种依赖,可当不得不面对选择的时候,我承认了。也许,与嬴政谈恋爱是空前绝后的,也许,与嬴政谈恋爱是艰难无比的,也许,与嬴政谈恋爱是没有未来的,可孤寂的我竟决定选择与他开始恋爱,顾虑就留给以后吧。 回家的路上,嬴政洋洋自得地看着我,我也在一个红灯的等候中侧望他:“别咧个嘴傻笑,只是谈恋爱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色咪咪的吗?” “什么意思?”嬴政有些惊愕道。(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恋爱就是不能上床,不能色诱,换句话说,就是要心灵上有交流,别老想着其他……” 我嗦地宣布着恋爱的定义,他装模作样的听着,有没有听进去,我不得而知,只是那抹挥不去的笑意让我觉得他得胜后的喜悦。 一到家,嬴政便拉着我进了屋子,似乎从“路人”变成“恋人”,让他很是兴奋。 “告诉寡人,寡人可以做些什么?” “不许喊自己‘寡人’。” “这么凶干什么?”神采飞扬的俊脸落下一层轻尘,脑袋似乎也耷拉了下来。 “‘寡人’是说你一个人,古代可以,现代不可以,你有我这个女朋友,就不能说自己是寡人。” “凌儿,你何时喜欢上我的?” “刚刚。” “啊?……”他的惊呼让我第一次感到他也有这般不冷静。想是我的答案于他而言实在太雷。 “很不满意吗?”我挑眉瞅他,把他略显伤心的模样看了个遍。 “那也不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不过……” “不过何事?” “你能像‘它’一样对待‘它’吗?”我指了红太狼,复又指了指灰太狼。言语间虽满载着期待,但我也清楚,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 “这狼挺傻的。”嬴政喃喃着,如我的预料一般,喃喃着。 “就知道你不愿意,没事,我还是做夫子吧,看样子,做夫子比较合适。”我从着沙发上起身,话语虽有些做作,可心里已然清楚他是不会为了我而改变的。 “我的女人也可以做夫子,至多,我以后不在习字的时候,做出格的事。” “好了,我也不指望你了。陛下……” “都是我女人了,我就恩准你喊我‘政’吧。”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低俗’,女人,女人,谁是你女人?” “你……” “可恶……” ... ------------ 第231章 第二次恋爱 八月悄然过去,这一月中,我送别了邵梓暄,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恋爱。比·奇·小·说·网·首·发第一次恋爱的伤害在我的心上刻过了痕迹;第二次恋爱,我为自己打下了预防针一切会终止于他回咸阳的那刻。 那一晚,我坐在高台上,望着空中那轮月,心里不免惆怅。与嬴政恋爱究竟是对还是错,我自己也不知,只是我愿意去尝试一次。也许到那一天,痛也就痛了。 自从谈恋爱后,嬴政并未改变太多,除去改了“寡人”的称呼外,只是对我温柔了些许。不过,他在习字方面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代表着现代文明的字,被一个千古帝王消化了很多。而我,也在他学习的过程中,了解了小篆。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九月中旬,我如着往常一样回了家。(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手拎了菜,按了两次门铃,明明在家中的嬴政却没有开门。放下菜,我自己开了门。本以为他有事而无法开门,可他却在打游戏。嬴政学会打游戏是不久前一次浏览网页时看到的,我没有教他,他便自己学会了。只是我没有想过他竟也会迷恋游戏。 “我回来了。”我进了客厅,提着菜去了厨房。 “哦。”他敷衍地应着我。 “今天纪涵给我电话了,说要我陪她去选婚纱。”解着袋子,我说话白天做培训时,纪涵给我的一个电话。 “哦。” “想吃糖醋排骨么?”我总想着让他的胃能够得到更好的满足。虽我不信女人要管住男人就要先管住男人的胃这一说法,可为他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吧。 “哦。” 这是他第三次“哦”,不禁转身,电脑的屏幕上闪动精美的3D画面,俊挺的身影坐在桌前操作着。心里莫名地涌上一丝难过,被他遗忘的难过,可既便如此,我也告诫自己要忍住这一刻间的不冷静。步到嬴政的身旁,我静静地等待着他可以停下的时候,直到五分钟后,修长的指才从鼠标上移了去。 “你刚才和我说话了么?”他已忘却了那三个敷衍的“哦”。 “我想问你吃什么?还有纪涵要我陪她选婚纱,周末我不在家,你得一个人自己照顾自己。”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仍克制了自己的怒气。 “要连着选两日吗?” “不是,选婚纱在我父母家那边,我想回父母家住一晚。” “你父母?”嬴政顿了顿,继续道:“我还没有见过你父母,就这次吧,我与你一起去见见。” 见我父母,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也许是不想他们为我担心。虽然我选择了嬴政,但我知道也许历史会选择他,所以我们的恋爱恐会无疾而终。只求拥有过的我,没有考虑过嬴政会是我的结婚对象,故而我只希望这是我们两人的事,仅此而已。 ... ------------ 第232章 鲜明的对比 “我还没有和他们说过我们之间的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首·发” “没说过又如何?”嬴政微微挑眉道。 “我想等以后再说,说了后,你再和我一起见父母吧。” “我是喜欢你才提出的,若非如此,我见无谓的人作何?”嬴政冷漠一言,我的心顿时一凉。这句话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这般说。一般男人都会竭力讨好自己的未来丈人丈母娘,却未见他这般将我的父母说成“无谓”的人。是,他是君王,无论是骨子里还是实际,只要他不屑的人都是无谓的人。可是,他又如何能了解我的心思?不由间,鼻中泛过一丝酸意。 “我父母不是无谓的人,是他们拉扯我长大的。从小到大,从读书到工作,他们操透了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呢?” “于我无意的人,自然便是无谓的人。”他的话深深地伤到了我的心。我出生的家庭并非富裕,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从我开始哑哑学语到大学毕业,他们毫不介意为我花着每分带着他们汗水的钱。如今,我又不在他们的身旁。本就觉得亏欠的我,又怎能容忍别人对他们做出这般的评价。 “你太过分了!”水滴滑过面庞,我在一声愠怒的骂后,奔向自己的房。柔软的被不是我暖身的遮盖,反而成了宣泄情感的对象。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吗?选择一个冷血的君王真的错了么?……是,也许我真的错了。身后,没有敲门声,更没有开门声。他对他的言语,他的行为没有一丝歉意。也许,在他的眼中,我也是一个无谓的人,只是此刻,他还怀着新鲜,过些时间,他对我亦会索然无味。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 手机的声响在门外,抹干泪,出了房门取过手机,接听起来:“喂……”声略带着颤。 “洛凌,你哭了?”电话的那头是邵梓暄的声,本已抹干的泪,再次不争气地落下。迷蒙中的男人,没有瞥过我一眼,而电话那头,那个我不再给予第二次机会的男人却是那般温柔。 “我……我没有。” “怎么了?你不开心么?”电话那段的声很轻,可却难掩那份关切。 “没,我刚才烧菜被油烟呛到了。” “洛凌,油烟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嗯,对了,你去了日本后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瞥过一眼嬴政,再次退到了房中。 “刚到日本的时候比较忙,咳……” “事情处理完了吗?” “还没有,我可能需要再多呆些日子……咳……咳……”忽而,手机的那端传过一声嘈杂。 “怎么了?梓暄,你没事吧?” “咳……我,我没事。这两日天有些冷,着凉了。” “去看医生吧。” ... ------------ 第233章 日本的樱花 “呵……喝口水就好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那你小心些,别讳疾忌医。”我关照道。 “还喜欢樱花么?” “樱花?喜欢啊,可惜樱花的花期太短了,现在也不是开樱花的时候。”樱花虽美,不过总让我感觉着它的凄凉。然而淡淡的粉色,总能勾起女人内心的那份柔意。 “到家门口看……咳……看看。” “家门口?” “你不在家么?” “不,不是,我去看看。”我开了房门,面前一个高大的黑影挡住了我。他从头到尾都在偷听我与邵梓暄的电话。我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除非是另一个男人的侵入,才能让他手头的一切中止。 “让一下。”我低垂着头,不愿让他看到脸上没有完全抹去的泪痕。嬴政并未因我的话退出半步,而我却挤了过去。 门打了开来,门口站着一位Fedex的快递员,他捧起地上的盒子,递给了我。 “小姐,这个是你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我草草地签了字,快递员笑盈盈地拿过单子,离了去。关上门,掌中的手机响起了轻轻的话,我赶紧将着盒子放在腋下,抬起了拿着手机的臂。 “拆开来看看,我等你。” 弯下身,我拆起了盒子,虽然盒子的外面包装很繁复,可拆去那层薄膜后的四方盒子却是异常的精美。金色丝带裹着紫色盒子,逸散着浪漫的气息。指拆去带着绸感的丝带,我掀开了盒子。淡淡的香拂面而来,粉色花瓣铺满了盒子,樱花,那是樱花的花瓣,我重新开了快递的单子。赫然入目的是“Japan”一字,邵梓暄竟从日本给我寄了一盒樱花。 “好看么?” “嗯,不过就是浪费钱了,寄一次快递很贵的。” “呵……博你一笑了。我怕走个海运到你那里都成樱花干了,咳……” “你别笑了,都咳嗽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为这样的礼物而感动。我感动,只是感动后有了一丝丝的伤感。 “好了,我的话都说完了,一会儿有个会要开,拜拜……咳……,拜拜吧。” “小心些,拜拜。” 电话从耳畔移了下来,邵梓暄短短的言语让我感着温暖。望着面前的樱花,我靠坐在墙边,好美的花,好美,好美…… ... ------------ 第234章 现在想要你 “怎么?很陶醉那个男人的把戏吗?” 沉浸在思索中的我被一声犀利的诘问惊了醒,瞥过他站在我身边的腿,我直了直身,收起了盒子,唇边没有一丝言语。【首发】 “我在和你说话。” 我站起了身,抱着盒子,想要回房。 “看着我!”擦过他身的那刻,肘被他狠狠地捏在掌间,传过的痛,让我的齿不由紧咬住了唇。甩动着臂,我想要挣脱他的禁锢,却未料这一刻,身子被猛地按在了墙上,盒中的樱花被挣扎的手扔在了半空,粉色的花瓣如雨般纷纷落下。 “你是寡人的女人!”近一个月来,他第一次再次用“寡人”这个自称,那是一种王权的象征,更是一种霸道气息的传递、 “你放开我。(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终于会说话了?!”指一把抵过我的下巴,后脑亦跟着撞到了墙上,一阵嗡嗡声随之传过,口中不由发出痛吟。 “一个无谓的人说不说话有这么重要吗?” “呵……,你是在怪寡人?” “我怎么敢怪你?陛下。”我冷冷道,这是我近一个月第一次这般喊他。 “那是寡人对你太过容忍了吧?” 我直直地看着他,他竟把这一月来的恋爱说做是容忍。是,他对我有过些温柔,可我自问也没有做过任何无理取闹的事。我不是一个娇惯的人,更不会无理取闹。委屈的双眸斜望飘落樱花的地板。 “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不想与你争吵。”抵着他的身子,试图从他的压迫中脱离而出,然而,他却纹丝不动地站着。 “寡人不会让你走!” “你干嘛?疯了么?让开!”手推着他,这份挣扎很快被一个力反扣在了身后,眸前的那份惊愕在他蓦然的俯身下,变作了恐惧。颈边的锁骨被一个温软的唇紧紧相贴,齿间的舌扫舐着发丝间的幽处。 “你干什么?” “寡人现在想要你!”话的简短就如他的速度般不带丝毫拖沓,腰间的扣在他指间刹那解开,温热的手毫无怜惜地伸了进去。 “你放开我……” “不放!你让寡人不碰你,寡人做了,可你却依旧流连那个男人!”他停止了一切动作,紧紧将我的肩压靠在墙上。 “我没有!” ... ------------ 第235章 随意取我身 “没有?……没有的话,你又何故要将他给你的东西这般珍视?花瓣?一盒子花瓣而已……”嬴政斜眸瞥过地上凌乱的一切,这一刻于他而言是不屑与嫉妒,邪魅的唇边冷笑道:“呵……,你迟迟都不愿把自己给寡人,寡人让你随寡人去咸阳宫,你却不愿。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花而已?寡人的兰池宫中百花满园,你若喜欢,寡人可以将整个宫池给你……” 他埋在心底的“容忍”终是爆发了出来,我幡然醒悟了自己的错误,我在他的眼中还不是一个完全被占有的物品。他对我的怜惜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可即便如此,就是他自己放着欣赏,他也不会让我对别人有任何感情,哪怕是一丝一毫,在他的眼中都是一种背叛。 “你不喜欢我。”他宣泄一半的话语,被我蓦然打断。 “寡人喜欢你。” “你是占有欲而已。” “寡人不喜欢你,就不会和你做什么该死的‘男女朋友’。” “呵……,你的意思是后悔了。” “寡人没有后悔,寡人只想让你真真正正地成为寡人的女人!”嬴政深邃的双眸闪烁着他的欲火,郑重的话语告诉我,他真实的想法。他固然没有错,和一个女人住在同一个屋子,而这女人又是所谓的女朋友,没有反应,那才是不正常。 “好啊……”我苦苦一笑,虽我懂这一切,可我却依旧幻想自己喜欢的男人不是仅仅只为了我皮囊般的身子:“你不就想占有么?你不满意我是吗?让开,我自己脱就是了,不用陛下你费力。” 我的话让嬴政突然一愣,许是没有想过我讲出这般的言语。人往后退了一步,蹙眉望我。我冷冷一笑,褪去了自己的长袖,长裤,内衣,内裤。除却发丝存着的温暖,我的身满是凉意,脚踩在散着淡香的樱花上,我阖上双目继续道:“你可以随意而取,我方洛凌不会有一丝反抗。不过,从此以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关系。” 秋天的冷,比预想的要冻人,薄薄的樱花挡不住寒气从脚底窜入。话语的落下,引来的不是原始欲望的宣泄,而是一句带颤的唤:“凌儿。” 紧接而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抱,发着冷颤的身子在横抱中被带离了地,睫羽在抖动了几次后,依旧没有打开。背上渐渐地感着一份暖意,那是床的柔软,有一丝丝的冰凉。只是几秒后,便带上了我的体温。 “寡人去取衣服。”被子裹盖在了身上,我感着身旁压迫的离去。 ... ------------ 第236章 男人的自尊 “呵……”我淡淡一笑,苦涩尽含,张开迷蒙的眼眸,低声道:“让你失望了,我的身体不及你所有的女人……” 门边的嬴政只是稍作停留,并未言语,转身出去后,拿了我时才褪下的一切再次回了房中。{首发} “真不知你这女人是如何想的。莫不是寡人刚才定力足够,你今天就……”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寡人承认……时才的语气是重了些,且寡人确实有些冲动,但看你脱下衣衫的那刻,寡人便不想了。”嬴政倒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指贴在我的面庞,继续道:“天有些凉了,冻到了就没人为寡人做好吃的了。” 我的表情呆如木鸡,嬴政与我彼此间的这次冲突在这一刻,让我无法继续冷漠的态度。(更新最快最稳定)只是一时间,我又不知该如何说。 “怎么这么傻地看着寡人?很恨寡人吗?”嬴政问着我,声音柔和,毫无霸道。 唇动了动,翕合间,我依旧选择了默然无语。他突然的温柔,抹去了刚才走道里的一切,甚至拂去了他之前于我父母的不敬。 “寡人见你入了房间,本想向你道歉,可听到你和那个男人打电话,心里就莫名地来气。再加之,寡人看到他给你送了花瓣,你很开心。寡人就更不舒服。寡人在你的这个时代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在大秦,寡人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女人送任何东西。”嬴政的话,显得有些无奈,话后的意思,我自是知道,他想他的大秦,也想用在大秦的权利给予我喜欢的一切。门前的刹那正是因为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挑衅,才一时怒起。 “对不起,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他是一个王,只是落入此地,无法继续他的宏图。作为一个男朋友,也许他还远不够,可作为一个王,能对我如此,我应该满意了。 “和你没关系,是寡……不,是我不好。” “你还是称‘寡人’吧。这才是你真正的称呼。” “其实,我也可以说自己‘我’的。” “不,你是秦王,现在你是称‘寡人’,以后就是称‘朕’的。”让他为我而改变,那本就是一种错误。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互相去了解,互相去付出,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原来我不太在意的第二次恋爱,实际在我的心中有着越过预计的深刻,甚至在我心底的深处已然开始动摇起最初的想法。 “那我们以后不吵了。” “我是不是第一个和你吵架的女人。” 嬴政看了看我,微微点头,继续道:“亦是最后一个。” 是啊,是第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这世上,我不是嬴政第一个女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这世上,我是第一个和他吵架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做不了前者的“第一个”与“最后一个”,做后者,亦让我有了满足。 ... ------------ 第237章 女人也袭胸 那一日后,我与嬴政的关系更像是恋爱中的情侣,他没有提出过任何与他**:///这就如我一开始提出的“恋爱”定义一样,我们彼此间开始朝着互相理解的方向共同而去。虽然难免会为一些小事而不开心,但还算是和谐发展。 我依旧按照原定的计划回了父母家,但我也与他商量,在十月长假的时候,带他回我的城市,不过条件是他必须得呆在宾馆里,等我去找他。嬴政应我的条件,这件事也就尘埃落定。 十月是结婚的旺季,很多准新娘们都在九月挑选自己心仪的婚纱。我与纪涵走在大小婚纱店中,被着周围的喜气团团而围,心中不免升起了羡慕,甚至还有些妒忌。(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你老公怎么不来?” “他说要有神秘感喽。”纪涵拉过一条白色缎面的长尾婚纱,翻看着钉珠,随口应道。 “神秘感?你们交往多久了?” “一年吧,怎么啦?”纪涵指了指婚纱,侧脸道:“你说这件好看吗?” “缎面的婚纱比较配你,你可以试试。” “老板娘,我试试这件。”纪涵得到我的认同后,便唤老板娘给她取过了架上的婚纱。因为穿着的繁复,我跟着纪涵,抱着重重的婚纱到了更衣室。 “小心点,慢慢来。” 纪涵欣喜地有些激动,一进更衣室就赶紧脱了上衣。迅即又将**扯了下来,我是不习惯让别人看自己的身体,也不习惯看别人身体,故而她如此大方地在我面前晃荡,让我多少觉得别扭。 “你说我是不是要加个‘垫子’啊?”我帮着纪涵将着婚纱套在了身上,她用手托了托胸,问起了我。 “什么?” “我说,我要不要让老板娘给我胸这里再垫个垫子,能显得大一些。”女人们似乎总在意自己的胸是不是够美。 “你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哎……你不懂,男人都喜欢胸大,除非……” “啊…………”上身的柔软被纪涵蓦地摸了一把,毫无防备的我尖叫了一声,脸瞬间地热烫起来,身子亦靠在了墙上,我竟被一个女人袭了胸。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呵呵呵……” “你也太过分了吧。” “什么过分?我说男人也喜欢一手掌握,敏感的胸。我看你的胸就差不多。瞧瞧,我就这么一摸,你反应这么大,若是将来……” “我被你一吓,当然反应大的。真是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纯洁过头了?” “呃?……” ...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238章 都市的浮躁 “不行,你要早点找个男人进行一下改造,这样怎么行呢?” “男人?”我喃喃道。(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纪涵的意思我并不是不懂,只是这般说法难免有些低俗,虽然此刻的我已经有了嬴政做男朋友,但我却真的没有想和他有过这方面打算。 “是啊,我和老公认识三四个月就有过了,一开始呢,确实很痛,不过现在就很舒服了。你啊你,再这么一个人守着,就成黄脸婆喽。” “我有男朋友的。”刚说出口,才发现自己是这般冲动。嬴政这样的男朋友就不该放在嘴上说出来,谁又知道何时他就甩了我回了咸阳。 “啊?……你不早说,那你们有没有……” 纪涵拉了拉婚纱,低声道。似乎一定要将我深藏的**挖掘出来,才能感到心中的一丝快意。 “没有,你想到哪里去了?” “哎呀,这是人类动物的本性,我可和你说了,一次两次,三次五次你推了他可以,他要再有要求一定得满足了,否则,人家就没了兴致了。” “切,什么歪理论?”在我看来,这便是现代都市的浮躁,步入社会的男人和女人已然没有了初时的那份纯真,一切除了爱,除了金钱与物质外,便是所谓的生理相合。故而,现代人为这一行为取了一个绝妙的名字**。 只是,在我的心里,总觉得情感与心灵的沟通才是爱的基石,若无的话,还谈什么别的。 “喂,给我看看你男朋友长什么样。” “什么?我没他照片。好了,你可以出去看看效果了。”我促着纪涵。是啊,他的手机上是我与他在摩天轮上的照片,而我却不是。小小的细节是不是告诉我,他对我的喜欢越过了我对他的喜欢? 随着纪涵出了更衣室,我看着镜中的她,果是一个待嫁的美丽新娘,长发落在露背的婚纱上,如瀑般顺滑,精致的钉珠圈出美丽的百合花图案,万分地惹人眼球。 “很漂亮……” “嗯,拖尾也不错。” “是啊,你站在外面迎宾的时候一定是非常之美。进场的时候,再来个追光灯一打,一定是美极了。”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 “哈,你可是越来越自信了。”我替面前自恋的女人好好地摆弄了下拖尾,好让长拖的造型更好地显在面前。 “女人不自信就完了,你这个培训师怎么当的?” “什么怎么当的?” “这裙子很衬新娘子呀,穿着很高贵啊。”老板娘招呼完一个生意后,赶紧又回到了我们面前,拉起了这档看似有赚头的生意。 ------------ 第239章 他是个老封建 纪涵与我也非善类,一白脸一袖脸,生生将油撇去了一半后以1200元的中档价格拿下了这件婚纱,长尾加缎面,精细钉珠,这价格也算是不错了。应纪涵的要求,老板娘要给婚纱加个胸垫再修一下腰身,下周末才能来拿货。 离开婚纱店,陪着纪涵四处寻着礼服。婚纱一条街果是厉害,走到脚酸,看到眼花,明明相中了几件,可是转过头来却记不住是哪家,幸而,提前拿了名片,记好了价格,才又可以再寻回原处,挑到那件曾经试过的礼服。 “洛凌,你看那件粉色的礼服好看吗?”顺着纪涵的方向,我望了过去,那是条粉色的抹胸纱裙,简单却不失宁静之美。 “好看。” “去穿穿,作伴娘装。” “伴娘装?” “喂,我请你当我伴娘,自然要送你伴娘装啦。快,去穿穿去。”纪涵推了推我,店员一听我们的对话,立刻迎了上来,替我取下了粉色礼服。 礼服很贴身,淡幽的粉将身体的曲线柔和地勾勒出来,我在几声赞叹中,到了镜前。青丝垂于鬓边,锁骨的凹处在发间若隐若现。 “洛凌,我说吧,这套配你,瞧瞧这胸,还有这锁骨,真是勾人魂魄。对了,还有这个地方。”好友有的时候也是损友,刚才袭完胸,现在又摸起来**处。不由间,我因尴尬而脸袖。 “是啊,这位小姐穿起来特漂亮。” “纪涵……” “洛凌啊,我要是男人我就把你抢回去,嘿……,可惜,我不是,对了,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带上你男朋友,我把他放主桌。” “好啊。”以前,穿个T恤便要说我暴露,这么穿,他会不会很不高兴?我不由问起店员:“这件有纱帛吗?” “喔……有哦,刚放架子上漏给你了。不过,小姐你不用穿纱帛的,你手臂那么漂亮,纱帛都是给那些手臂显胖的人穿的。” “呃……有总比没有好。”我解释着,自然店员是执拗不过我,毕竟这本就是一套,我披上纱帛看了看,果是能遮去不少暴露的地方。 “洛凌,你男朋友不会是个老封建吧?所以……”出店门后,纪涵坏坏一笑,戏谑道。 “嗯,是极其封建,非常封建,封建至极……”我赶紧附和道。这也是事实,若是嬴政不封建,那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不封建的了。 “哇,你完了。” “你干嘛老说我完了。” “封建的男人控制欲强喽,呵……,你等着做小女人吧。” 纪涵再次笑了笑,继而便是我与她的争执。我会做小女人?也许吧,可也许又不会,谁又知道呢? ------------ 第240章 自恋本就无罪 我与嬴政不过是分别了两日而已,这两日于恋人而言似乎有些长。给 力 文 学 忍不住的时候,我会看看手机,等待手机响的那刻。嬴政是个“坏坏”的男人,他也想给我打电话,可又不愿拉下面子,先行表白,故而每次都响那么两声,立刻挂了。他以为他意图打电话的足迹是不会被我发现的,故而每次一回拨过去,便是:“你想寡人了?” 都说自恋无罪,像他这么自欺欺人式的自恋还真是少之又少。幸而只有两日而已,我将伴娘装放在了父母家,便又坐火车回了自己家。 “凌儿。”刚踏入家门,嬴政便正了正在沙发上的坐姿,似乎要我首先冲过去抱他一下才好。只是这出卖自己情感的唤才刚结束,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美女,是我,齐彬。”齐彬?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走向嬴政的步停在了客厅中央。 “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怎么不欢迎啊?我都不敢上门了,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那倒是。”想起那次齐彬被嬴政狠狠地教训了一通,他自是不敢再来。 “对了,上次和梓暄在一起,才知道你是他初恋,还让我小心点呢。”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天下的事就是这么巧。” “我正想问你,梓暄去哪里了?这家伙最近人间蒸发了?”齐彬喃喃着。 “他去日本了。” “日本,去日本干什么?” “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呵……,什么时候这家伙变这么神秘了。对了,再对穿越有兴趣,记得和我说。只要不上你家,哪儿都可以。” “穿越……”我不禁重复道。以往,我真的想找他问清楚如何穿越。可现在,不由间,我瞥了眼嬴政,似乎这一瞥,让我的心是这般不舍不愿。 “是,你不会喜新厌旧不喜欢穿越了吧。” “不是……”嬴政和我一起的时间真得就这么短吗?难道我们的情就此要告于段落?声变得有些颤:“我问你,什么样的天象穿越来,是不是只有什么样的天象才能穿越回去?” “这个……理论上天象只是必要条件,但天象不一定完全一模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有点差别也可以。” “应该是这样的。瞧瞧,我不过是引出个话题,你还真那么起劲了。”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好了,一个简单例子,说完我就得去实验室了。” “好啊。” “就是说,必要条件是天象和物件。例如,嬴政……喔,不对,我还举刘彻的例子吧。若刘彻是凭了一把宝剑在日全食的时候穿越过来的,那他或许也可以凭那把宝剑在日食的时候穿越回去。 ------------ 第241章 三个月的时间 “日全食……”什么例子不举,偏举这个例子,就好像齐彬知道嬴政是在日全食穿越过来一般。不过日全食是几百年才有一次的,难道嬴政就无法穿越了吗? “美女,你怎么听漏了呢?我是说日食,没说日全食。” “呃?……” “别告诉我你的天文地理知识那么差?” “哪有?……” “好了,不和你说了,改明等梓暄从日本回来,我们一起出来吃顿饭,我保证不乱来了。” “好,拜拜。” “拜拜。” 日食与日全食的差异,我怎么没有想过呢?手机挂断后的我,站在原地继续着沉思。 “凌儿……” “呃……政,对不起。”撤去思考,我到了沙发前,他亦站了起来。 “想寡人么?”这一次,他没有首先提出齐彬电话的事,只是赶紧地抱起了我。我忽而又一次地贪恋起这样的抱,这样的温暖。点点头,我如小猫般贴在他的怀中。 “这两天都干些什么事了?” “就是我和你在手机里说的事。”他将我抱坐在沙发上,脚搁在软软的靠垫上,颇为舒服。 “瞧你刚才进来也不理寡人,寡人以为你又生气了呢。” “我没那么娇气,只是……”捏着他衣服的指猛然一紧,心里泛过重重的酸意。他是不是真要走了?……开始这么急促,难道结束也这么急促吗? “是不是说寡人可以回咸阳宫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说出口呢?若是你没有说出口,我还在你温暖的怀中沉醉于爱与情的“毒药”,可你的话却将一切击毁。 “我上网去查查,应该是可以了。”当耳缘离开他暖怀的那刻,忽而觉得一切变得是这般虚幻。 嬴政没有阻止我,只是跟着我到了电脑旁。电脑是开着的,似乎在告诉我,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我把这个伤人的答案挖掘出来。 百度上输入了“日食”二字,搜索的条目竟是这般多。“2010年1月15日”除却2009年7月22日这一熟悉的日子外,竟看到了这个日子。 放在鼠标上的手在这一霎那,滑落在桌上,冰冷的玻璃桌面迅速传过冰凉,入心中的那份冰凉一样,竟有着彻骨的寒。 “和寡人一起回咸阳。” “我……不……” *** 最近宝宝需要看秦史的书,故而更新的比较慢。这个礼拜应会一日三更,不过,文到本月20日前,应该会进入下部。 ------------ 第242章 请珍惜三个月 “你舍得?……”鼠标旁的手被轻轻拉起,冰冷中的那份温暖是这般薄,薄到我几乎察觉不出。 “我……我不舍得又如何?我舍得又如何?……” “不舍得便与寡人回咸阳宫;舍得?……若是你舍得,寡人也不舍得,寡人还是要你回咸阳宫。” “可我没有勇气,知道么?政,我没有勇气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是唯一可以称寡人‘政’的女人。” “可我不是唯一伴你身旁的女人。”我承认在感情的面前,我是这般的不坚强,甚至在心底深处有着不自信。 “还有三个多月,寡人知道,也相信,你会同寡人一起回去。” “如果可以,让我们珍惜这三个月好么?”道完这句话,我便趴在了桌上,让冰冷的桌面将手上的寒递到全身各处。 “傻凌儿,别趴着了,寡人这两天都惦记你的菜了。你给寡人烧些菜吃吃吧。”背被轻轻地揉了揉,他将着话题转了开来,只是他的人直到我起身,才往后退了一步。2010年1月15日,呵……,为何我的恋爱是知道开始的日期,也知道结束的日期?上天给我开的玩笑是这般让我哭笑不得。 “好了,小心吃的和那副‘秦始皇图’一样胖。” “来,凌儿,给寡人笑一个。” “干嘛笑?” “笑一个,寡人让你像袖太狼那么笑一个。” “袖太狼,袖太狼怎么笑啊?”我斜眸瞧了瞧面前的男人,坏坏的他扔过一个“不告诉我”的眸色。 他终于有机会回去了,回去了,他便是帝王,回去了,他便是主宰,回去了,他便能将中国历史上的辉煌一页写下。 他终于有机会回去了,回去了,我便只剩一人,回去了,我便成了这家中的唯一,回去了我便只能看着历史书去想他。 夜晚的时候,我让他把手机给我,那张合影亦被我作了手机屏保。呵,我恋爱了,自然要把男朋友放在上面,也许三个月后,我就只剩下这张合影了。 “你不是说你这张画不好看么?” “可这是我们一起的。” “我们可以用手机再画。” “嗯,你回去前,一定记着要和我拍好多好多。” 月夜的高台上,我躺在他的怀中,透过玻璃望着那轮月。银色的月要圆了,只是不知未来的我是不是只能在这里独自看尽月的阴晴圆缺。 ------------ 第243章 国庆六十周年 很快我与嬴政便迎来了十一长假。今年是建国六十周年,加之还有中秋节,一共有了八天。我用荷包里的钱为嬴政定了七个晚上的酒店,他虽不愿,可毕竟我把他带回了家乡,至少代表我对他的不舍。 十月一日的时候,家里并无特别大的安排,不过是晚上有顿饭要与姑妈姑父童彤一起吃而已。一早,我便提出要出门,父亲的脸色立刻不好了起来:“大家都看阅兵仪式,你怎么就出去了?”难得见女儿回来,结果起个大早就告诉他自己要出门,心里不免有了些失落。 “呃……我去纪涵那里,人家要当新娘子,我去她儿再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阅兵式,我在她那里看就是了。” “那你小心点,路上慢点开。”父母总爱唠叨,可我知道这些唠叨是为了我好,我赶紧应了声,出了门。 “不知道她自己怎么样了?也不见带个男朋友回来。” “轻点,凌凌才刚出去。” 身后,父母轻声地讨论起来,我赶紧拉上了门跑了下楼。也许是老同事,老同学的子女们结婚的多了起来,去多了喜宴的他们似乎也开始关心起我的“大事”来了。若是我带着嬴政去见他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感觉?是欣喜还是惊愕,是讨厌还是喜欢?他们会喜欢他么? 到了酒店,嬴政很是欢喜,我终于来找他了。他不愿去楼下吃早餐,我便带了放心早餐给他。 “政,我想带你去见父母,你能不能多忍着些,稍稍温柔些吗?” 喝着豆浆的男人,停止了早餐,对我瞥了瞥,俊美的唇边扬起一个浅笑:“寡人不温柔吗?” 我撇唇道:“上次你……” “女人小心眼的很,这么久的事还记着。” “我是担心,对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你能把头发剪短些吗?我爸妈不喜欢这么长头发……呃,当然我……”一时间,我又不知如何开口了,让他把头发剪短些,恐要犯了大忌。果然,嬴政在我口吃间,瞪起了我。 “我……我……我……”我竟愈加的口吃起来,脸也憋得发烫。 “哈哈…………”嬴政一脸正色忽而转成了大笑,且一笑便止不住一般。 “你……你干嘛笑我?” “瞧你这样子,话都说不清了。哎……,为什么上天会给寡人这么一个女人?” 嬴政倒靠在**上,顺势之下,将我一并揽入了怀中,继而再次笑起:“你说寡人该剪多短,应不能太短吧。三月之后,若发还是很短的话,岂不让人笑。” “你愿意?……” “让寡人亲一下。” “不要……” ------------ 第244章 嬴政剪了头发 热吻之后,我与嬴政开始看起了阅兵式,我被祖国强大军力感染的愣呆,倒是一旁的嬴政颇是不屑,好看的:。 “不过如此。远不如我大秦之军。” “自恋。” “我大秦之军,一向军纪严明,战斗力极强,将才不断,胜战连连,寡人岂是自恋?”一说到自己的军队,嬴政不乏自豪,他的话亦是无错,若非有个极强善战的军队,又如何能够一统天下? “知道了,将相之才,择取之人还不是你?说到底,就是说自己好嘛。真是的……” “呵……,国之本自然要倚靠大军。” “是啊,我亲爱的陛下,知道你最厉害了。是不是要我拿个大喇叭说我的男朋友是秦始皇嬴政,你才开心啊?” “寡人不反对。”坏笑一声后,嬴政便与我继续看起了阅兵式。其实,他还是有些羡慕现代军队的,只不过他看不懂二十一世纪的武器,所以只能装作看得很懂与不屑的模样,免得让我再次笑他。 下午的时候,我陪他进行了发型的改造,为了我而牺牲他的头发,于他,虽嘴上说的那么不在乎,但实际上却很在意。因为那双深邃俊美的眼眸从未离开过被剪落在地的发丝,那种不舍让我感着他为我的付出。确实,他是喜欢我的。他虽短了些发,可却让我对他的情涨了些。 “政。”出了理发店,嬴政摸了摸颈后,很是不适。我赶紧跟上,喊起了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很好,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 “后天是中秋节,我带你去见我父母。”挽过他,我如初恋的少女般摇起他的臂。 “我是不是要好好表现啊?”颀长的指划过我的下巴,言语间不乏一丝挑逗一丝诚意。 “不添乱就好了。” “我怎会添乱?” “呵……,今晚我不能陪你,你不要怪我。明天我一早便来接你一起去参加婚礼。” “你已经说过多次了,去吧,我可以看电视。” 逛街后,我送嬴政回了酒店,自己则直接赶去了晚上的家庭饭局。才到饭店,童彤赶紧迎了上来,叫嚷着要与我一起去洗手间洗手。 “怎么啦?我又不想上厕所。” “什么怎么?我未来表姐夫呢?” “他……”整整了衣衫,我装作不知。 “别装了,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他被你带来了。可是他人呢?……”话正说着,我一把捂住童彤的嘴,拉到了暗处。 “轻点声。我警告你,我还没和爸妈说呢,一会儿你可别当着你爸妈和我爸妈的面自己说出口。” 童彤瞪大了双眸,连连点着头。 ------------ 第245章 成亲穿白衣裳 晚饭吃的很轻松,除了童彤偷去我的手机,咯咯作笑,也没出什么状况。虽说我已定下要带嬴政去我家见父母,不过真到了和父母回家的时候,话到唇边便又吞了回去。船到桥头自然直,希望一切到了三号,就这么直了。 十月二日是个晴朗的日子,于结婚而言果是一个吉日,一大早,我穿了便装,带着伴娘纱裙去接嬴政,继而又到了新娘纪涵的家中。 “叔叔阿姨好。”进门的时候,我总是能甜甜地喊得长辈欢喜。嬴政冲大家笑了笑,也没算失礼。 “洛凌啊,纪涵在里面化妆呢,你自己进去好了。”纪涵的母亲总是这般友善,我也不是第一次到她家去,自然显得不太拘束,安顿好嬴政坐在沙发上后,我入了纪涵的房。 摄像师已在一旁拍摄起化妆师打造新娘的过程,一袭婚纱的纪涵从镜中看到了我进房门,赶紧道:“洛凌,进来吧,看看我好不好看。” 我走到纪涵的身边,仔细一看,不由惊道:“哇……你今天好美。” “是么?”纪涵本想大笑,可想着不能因此而影响妆容,赶紧敛了笑容,小声道:“你男朋友呢?” “在外面坐着呢。” “来,快让我相相面。” “新娘子,今天是你大喜,自己顾着自己吧。” “怎么,看看而已。快让他过来,给我看一眼。”纪涵眨了眨眼,递过眼色让化妆师止了手中的动作。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哪有新娘子喜欢看别人男朋友的。”我退出了房间,让嬴政过了来。 嬴政站在门口,唇边扬过一抹浅浅的笑,迷醉的不是我,而是房内的两个女人,纪涵与化妆师。 “他就是我男朋友。”我清了清嗓,终于将面前的女人们从花痴的发愣中喊了出来。纪涵赶紧侧了侧身,柔声道:“好,好。” “我可以走了吗?”嬴政问起了我,他已光荣地结束了模特展示,自然就不用呆在房门口。我点了点头,却不料他俯身到我的耳畔,低语道:“我看你朋友应是后悔嫁人了。”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任何女人,都会恋上他的容貌与他与生俱来的王气。 “什么呀,你去休息吧。” “对了,你朋友成亲为何穿白衣?这般不吉利的衣裳,真是……” “这叫婚纱。”我踮脚凑在了他的耳畔低语起来。这家伙在关键时候总是话茬颇多,幸而纪涵也未说什么。我推着他赶紧离开房,否则的话,又不知会冒出什么话来。 ------------ 第246章 留恋你的美色 再回房中,纪涵赶紧促我关上了门。 “喂,你快回来。” “怎么啦?”我到了纪涵的身旁,问了起来。 “洛凌啊,你怎么藏了这么帅的男朋友?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纪涵似乎对我与嬴政的相遇比起自己的化妆更为在意。时间是不饶人的,我只能随意搪塞起纪涵:“我们就是一次机缘巧合认识的。你呀,快乖乖的化妆吧。” “呃……这样啊。”纪涵思了思,复而促起化妆师替自己擦脂抹粉起来。快两个小时后,如出水芙蓉般的纪涵被包装成了一个绝色新娘,而我亦被推在**上开始了伴娘妆的描画。 “化淡点就好了。”我赶紧道。 “不行,你是我的伴娘怎么能差劲呢?小林,替她化好些。” 妆容定下,我也换上了伴娘装,只是我不能像纪涵一样一直留在房中,既然帮忙,我也得到处寻些事情去做。 刚出门,便看到了嬴政。眼睑抬起,坐于沙发的他凝望着我,站起了身。璨如星辰的瞳仁中晕满了惊讶,错愕几秒后,他朝我步来,被他如此的看着,我的心如脸般觉得焚烧。 “凌儿,你好美。” “我,我去忙了呢。” “真的,也许我不曾留恋过女人的姿色,但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他痴迷地看着我,这般的直望,不禁让我羞涩万分。 “别这样了,要去忙了呢。” “我说的是真的。” “今天是纪涵结婚,我是伴娘,你呢,是伴娘的男朋友,应该有力出力。”我推开了嬴政,自己去了一旁,帮着纪涵的父母分配起了莲子桂圆羹。莲子桂圆羹是寓意吉祥及早生贵子的,不仅是为新婚夫妇准备,更是为了各位宾客准备。 才用过午饭没有多久,新郎带着一堆人马就“杀”了过来,袖包是一封一封地给,保证书是一条一条地说,拥挤的人让气息显得颇为稀薄。 “呃……”胸口猛然一痛,头一晕,身子被拥挤的人挤出了房。 “凌儿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的包呢?”心里不由漾起了担忧,不知是不是哮喘发作?嬴政很快递过了包,我伸手摸去,方才想起哮喘药被我放在了家中。 “你能替我……”想要让他替我去买药,可从未买过药的嬴政又怎么懂如何买药呢?一会儿新郎与新娘还要出外景,作伴娘的我亦不能离开买药。咬了咬唇,我暗暗祈祷自己不是哮喘病发。 “替你做何事?” “没,我喝水透透气就好。” ------------ 第247章 忠贞不渝的爱 到了阳台,喝些水,透些气后倒也没了时才的气闷,我终是放宽了些心,嬴政靠在我的身旁,好似我一个不小心便如花瓣一样飞落。 “凌儿,你好些了么?”身后的客厅依旧嘈杂,阳台上的我们显得有些与世隔绝般的温馨宁静。 “嗯。政,白色婚纱是象征纯洁的,和中国传统的红有些不同,西方传来的文化呢。不过,我们在吸入西方文化的同时,忘却了西方婚礼的那句精髓话语。” “什么话语?”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中国人的婚姻总是与喜挂钩,而西方人总是将最差的情况列出。然而如此的话语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无论西方还是东方,这句含着深爱的词句要做到是那般的困难, “其实……” “洛凌,洛凌!!”屋内,纪涵唤起了我,嘈杂的人声已转移到了客厅。 “我去帮着收礼金,你若嫌吵,就在阳台上等我。”嬴政的话戛然而止在纪涵喊我的声中,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虽然心里很想问,可终没有勇气。 结婚的礼节是繁复的,我虽落下了新郎找鞋子的精典镜头,但敬茶是不能少的,因为长辈们要给新人礼钱,而我这个伴娘自是要替新人收着钱,不过在女方这里进账的的大多是新郎。刚才撒给新娘拦门女将的红包,一下子又收了回来。办个婚礼,钱就好比是个闭合的圈子,总是一轮一轮的转着,就好比结婚当天的人一样,团团乱转,摸不著方向。 礼金收完,大家又喜滋滋地蜂拥着送起新娘。 “真热闹。”嬴政跟在我的身后,低声道。 “是啊,不过你们那地方肯定也不差的。” 嬴政只是一笑而过,手则牵过了我,彼此间,我们没了言语,只是随着大部队而走,直到镜头需要我的时候,我赶紧走上去。 伴娘是跟着新娘的,我害怕嬴政掉队,便让他坐上了后面的跟车。不得不承认,他是招蜂引蝶的,才上跟车,纪涵的几个小姐妹便赶紧追了上去,争相与嬴政坐在一起。 我回了回头,这一细小的动作被纪涵立刻揪住了辫子:“舍不得啦?” “什么?”我回过头,面前忽而出现了一个红包。 “给你的,刚才忘给你啦,这个是你伴娘红包。” “呃?” “拿着,别发愣。”纪涵将红包塞入了我的手中,继续道:“好好看着你男朋友。千万别让他跑喽。” 我耸耸肩笑了起来,他若跑了,我又有何办法? ------------ 第248章 婆媳间的矛盾 婚礼的流程单很是清楚,新娘子被接到了新房。甘蔗,枣子一堆吉祥的东西被先送上了门,接着新娘未来的婆婆便躲了起来。据说结婚当天,新娘不能一下见着婆婆,不然以后容易冲。其实婆媳间的矛盾并非这么讨喜般地躲躲就成了,本就把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两个女人又怎会毫无间隙地犹如母女? “这是什么意思?” “是新娘子去找未来婆婆喽。嗯……就是新娘去找新郎的母亲,这样以后就少矛盾。这是期望吧。” “挺有意思的。”嬴政评价道。 “是啊。” 找到婆婆后,纪涵满面喜色地准备收礼金。我自是站在她的身旁,展着笑容接过一个个的红包。 “红袋子里是什么?”站在不远处的嬴政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女孩子有意无意地围着,好不容易,才走到我的身旁,低声问我。 “是钱。”我踮了踮脚告诉他,继而又道:“记着保护我喔。” “我不一直都在么?” “我看你是一直在花丛中吧。”瞪了他一眼,我放下了脚跟,低声道。 “有么?我只看见一枝花。”揽了揽我的肩,我们一起看着新郎新娘忙活,直到一堆人又簇拥着去外景。 今日的外景是在开发区的金鸡湖上,我们坐着游艇在湖上缓缓航行。新人pose摆的起劲,摄像师拍的也十分带劲,伴郎伴娘及着上船的年轻人终于有了闲暇的时候,虽偶尔也去戏弄下新人,但更多地是看湖。 原本在船舱的我,喉间又犯过一些闷堵的感觉,手不禁捂上了胸口。 “出去透下气。” “凌儿,你脸色很差。” “没事,该是有些晕船。” “那上去吧。” 嬴政想要抱我,却我拒绝了,毕竟在大庭广众下被一个男人抱着并非一件雅事。我内心的感觉越来越差,希望一会儿去酒店的时候能有时间去买些药。 刚到甲板不过五分钟,游艇便靠了岸,目的地是桃花岛。虽说这名字与金庸里的桃花岛一模一样,不过这岛是新岛,人工堆土而建的。虽失了些自然的气息,但岛上人工培养的鸟语花香,湖中静池倒也不乏后天之美。 外景的拍摄主要是新人的事,其他的人除了偶尔需要配合外,基本可以自我欣赏。我穿着中跟的新皮鞋,不愿多走,随意找了个长凳便坐了下来。 ------------ 第249章 独自一人买药 我真的有些累,难得可以歇着,便靠在他的怀中,贪恋起温暖来。 “你们这个地方成亲真是有趣。” “嗯,你那个时代应也有趣吧?” “凌儿,寻常百姓人家的成亲并无这么多的讲究,只是宫廷官家的成亲,有很多礼数。不过,我至今都未立后,也未有过大的行礼。” “那一定是会让很多人妒忌的婚礼吧。”靠在他的怀中,我知道这个婚礼不会属于我,心中唯有一丝苦涩。 “也许吧。” “嗯……” 交谈是短短的,我与嬴政似乎都愿意谈论婚礼,却也都不愿谈论婚礼。就这般,我们一起经历了二十一世纪婚礼的一日,直到晚上宴席完毕。这期间,我本想离开买药,可总也抽不开身。 “终于结束了。”我因身子不适,只在酒店的新房里停留了一会儿,与纪涵道了声“早生贵子”后,便退了出来。 “呃……”深深一吸气间,喉间猛然一个抽动,颈间的细肤如绳紧拉,好生难受,身子不由靠在墙边:“政……呃……咳……咳…………” “凌儿,你怎么了?……” “呃…………买……买药…………”指紧紧地嵌掐在胸前的细肤上,只有这般的疼痛能让我减缓些许堵着心口的难受。 “买气喘……病,病……的药…………包里有……钱……”颤抖的手取过包中的皮夹一把塞了过去,我已无力打开皮夹给他钱。 “凌儿,不,我带你去看大夫。” “政……去买药……”我期许而又孱弱的看着他,替我买药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简单的事,可于他而言却是一个十足的难题,酒店外是古城中最著名的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人头攒动,若我能自己迈步出酒店,亦或是此刻酒店门童在的话,我绝不会让他独自去冒险。可事事往往不随我愿。 “凌儿…………”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这份真情与不舍,我因痛而扭曲的脸在他的瞳仁中已然失了美,可他却依旧抱着我不愿离开。这一刻我害怕的心竟有了慰藉,他真是爱我的。 “我……等你……你行,行的。”仅剩的力,推了推他,我递去了最后的鼓励。 ------------ 第250章 身子蓦然倒下 “等我。”抚了抚我的额,他低声道了两字。转身的那刻,我竟莫名地落了泪,爱,这是一种爱。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买到药。 买药,买药而已,以后他还要回咸阳宫呢,我不是已经下定决心恋爱终止于三个月后吗?可为何现在的心满是不舍?一阵绞痛,虚弱的膝盖蓦地一弯,人竟跪了下来。这一刻,他的背影亦湮没在酒店大门的拐角。 “政……” 喉间的呼吸愈加困难,吸入氧气的管道似有重物压抵,我痛苦地抓着颈脖,试图减缓令我难受的束缚。忽而,包中的手机响起了声。 颤抖的手拼命地去取,好容易拿出电话按下了绿键,胸口又是一阵抽痛,脚力一失,人竟倒了下去。 “啪”的一声,手机滑在了我的不远处,冥冥中,我只听见闷闷的耳鸣与遥远“洛凌洛凌” 梓暄,那是梓暄的声,我伸着手,皮擦在水泥地上,扼喉的痛席卷而来,我侧脸迷望,冰冷的地无法冻醒我慢慢褪去的意识,睫中的影像只剩手机的绿灯。 “洛凌洛凌” 邵梓暄在喊我。 “政……” 我在喊嬴政。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打120!!” 嘈杂的声依稀地响在耳畔,迷蒙的眼前,我看见无数的身影,只是一切变得这般虚幻,渐渐地,我看不见了,渐渐地,我亦听不见了。 身子被抱起,只是抱起的感觉毫无熟悉。嬴政,你在哪里?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真的爱上了你。嬴政,你在哪里?我不要你买药了,我不要你离开我……你快回来,快回来,不要离开我…… 后悔让他离开我,后悔让他转身而去,若是他不离开,若是他未转身,也许我还可以感受他怀中的温暖,感受他与生俱来的霸气,感受生命中最后的一份爱。 救护车的鸣笛载着我迅速离开,吊水注入的那刻,我艰难道:“告诉……我……我男……朋友……” 手在白大褂上悄然滑下,唇边的嘤咛抿入了口中,努力地抖动长睫,然而脑中仅存的意识随着胸口的剧痛慢慢地消去…… ------------ 第251章 可以赚钱养你 “政……不……要……走……”垂重的睫在挣扎中慢慢地打开,一道若影若离的光射入了眸中,是梦么?蹙了蹙眉,我继续着口中的呢喃,是梦么? “洛凌” “凌儿” 白白的灯光迅即被两个黑影遮了去。 “我……”习惯性地抬手,手背上的刺痛迅即传来,我侧目看了看,一个吊瓶晃动在半空。双眼依旧显得模糊,我的意识仍在梦与现实中徘徊。似乎,我该在酒店的门口,有120的声音,糟了,我这是进医院了。可我刚才看到的人是邵梓暄?! “梓暄?!” “洛凌,我在这里。” 我努力闭了闭眼,复而又睁了开,真的是邵梓暄,可他不是在日本么?干裂的唇在咳嗽间,半张了开。 “喝些热水。”邵梓暄按了按**上的钮,身子便随着机械声,半抬了起来,他递过了水杯,这一霎那,我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嬴政,俊美的脸上竟有了块淤青,深邃的眼眸在触及我目光的刹那闪避了开来。 “你……咳……你怎么……伤到了?” “洛凌,我不小心撞的。” “我……问的是……咳咳……”我正要解释,却发现邵梓暄的唇边亦有块大大的淤青。 “你……你们……咳……打架……” 正问着,邵梓暄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低低地嘱咐我,先躺会儿,自己则拿着手机去了门外。 “政……”看着那抹身影走后,我喊起了嬴政,然而那俊绝的侧影却一动不动,也许我的声喊的太小,也许他不满我和邵梓暄说话,可我真的很想喊他。在睡着的时候,我总梦见,他与我的指相交而过,我拉不住他,他也拉不住我,我们彼此只能看着对方远远地离开。 “陛下……”身子异常地虚弱,我动不了,也扯不开嗓,只是讨好地喊着他。他咬了咬唇依旧未语,只是这般侧脸坐着。 “对……不起……我没……没和你说……就……” “凌儿,为什么你总是为我在考虑!!!”无动于衷的嬴政忽而大步朝我走来,熟悉的面容发着不甚熟悉的话语。 “怎……么了……” “我也可以赚钱养你,即便是在这个地方,我也可以!!!” “政,你……咳……在说……什么?”他为何突然提出要赚钱养我,我顿时入了迷惑。脸上落着青色瘀伤的嬴政似乎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这伤害比起瘀伤要重的多。 邵梓暄?难道是他说了什么话么? *** 嘿嘿,方洛凌晕后发生了什么,(∩_∩)O哈哈~ ------------ 第252章 男人们的隐瞒 “凌儿,你……”嬴政的眼眸蓦地染上了浅红。(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情感的流露亦或是内心的受伤,我辨析不出,看着他略上自卑的神情,我感到了痛,抬了抬没有插针的手,我努力抚过他的淤青,继续道:“他打你?……” 手被他轻贴在了脸颊上,这一刻,他不再言语,只是这么感受着我的温度。邵梓暄与他打架了,他们为什么打架?难道是因为我么?我不愿两个男人为我如此,更不愿看到嬴政受到伤害。 “洛凌,你父母来电话了,我已告诉他们你醒了。昨晚到中午,他们就没歇过,我到了后,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邵梓暄说着话,眼则瞥了瞥嬴政。 “谢谢。”我用颤微的唇回着他。父母看到我这般一定是很忧心,幸而有邵梓暄在,他们才能放心回家休息。我并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不常在家不说,一回家便出了问题。今日还是中秋节,好好的一个团圆日,我偏住进了医院。 “洛凌,医生说要观察两日。我等你出院再走了。”邵梓暄喃喃着。 “你……”我错愕地望他,难道他就是为了我才回了中国,甚至这般快的到了医院。 “别这么紧张地看我,咳……,昨晚有个大夫接了我的电话,告诉我你进了医院。我有想过……咳……从海里面游过来看你的,可我没本事,最后只能去机场买了今早的票回来。其实日本和这里挺近的,一会儿就到了。”邵梓暄朝我解释着,他的的确确是为了我才回了国。 “其实没……没什么。” “哮喘的药以后记得带好。”邵梓暄再次嘱咐起我。这次的我确实太过大意,一不小心又复发了这病,以后定是要更加努力地学会照顾好自己。 “有时候女人忘了,男人亦是有责任提醒的。”邵梓暄斜睨一旁的嬴政冷冷道。嬴政竟未愠怒,只是强忍着心底的那层霸气站在一旁,这一切似乎是一个过来的人在教一个新人。我更为迷茫,究竟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发生了什么? “梓暄……呃……不关他的事。” “你好好照顾洛凌,我去喊医生。还有,你饭还没吃,要不要我带份吃的?”邵梓暄对待嬴政的话,与以往一样不甚友好,只是在这份不友好中,竟还捎了些许的关心。 “不用了,我只想在凌儿身边。” “这……怎么行呢?梓暄,呃……,你还是买些吧。” “知道了,我先出去会儿。”邵梓暄出了病房,白净的房内再次只剩了他与我。虽然我醒了,也没有什么大的事,但一切似乎变得异常凝重,尤其是嬴政的眼眸,总是时不时地在掩饰着什么。至于邵梓暄,他也一定瞒了我些什么。 ------------ 第253章 误会老夫老妻 “怎么了?别不……不开心了……我好了,就可以陪……咳……陪你了。”他的愁云依旧布在脸上,我的话似乎毫无一丝作用。 “醒了?”门突然被打了开,白衣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点点头,应了他,继而一个护士亦跟了进来。 我被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医生瞥了瞥吊瓶上的药方,继续道:“明天再挂个八袋,后天早上可以出院了。” “嗯。” “哮喘的药要常备,这次是发现的早,下次若是晚点,老天都保不了你。”都说医生是唯物论者,可是吓起人来,还总爱用神论。我敷衍地点点头,应着医生。 “小王,明天两针不能少。” “打针?!”验血我是不怕的,可打针,我却尤其的怕,小时候体质就不太好,经常在屁股上打针,惊恐的话让医生立刻严厉地回了:“不打针能好吗?!” “针可打吊瓶……咳……吗?” “这针不行。”医生狠狠道。最后的一线希望亦在遵医嘱的安排下,破灭了。医生也未再理我,带了护士出了房门。 不过半分钟,护士便又进了来,手里则端了一个瓷盆。打针打针,我兀自咒骂,心里不由惧怕起来。 “政,你……”我不想他看着我被打针,毕竟露**亦是很尴尬的事。 “我帮你翻身吧。” “啊?!”翻身?翻什么身? “你的帅哥男朋友早上那针就给你翻过身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错愕地看了看护士,似乎在她看来我与嬴政早就已是老夫老妻了,嗖地,脸不由热烫,用余光瞥他,他却已到了我的身旁。 蹙了蹙眉,我不禁咬唇,虽说他已见过我的身体,不过那次大家都在气头上,不能算作任何。 “你别乱动,那针会掉出来。”嬴政未顾及我的回避,只是关照我别动,人则翻动起了我。 “你,你能到……到我前面来吗?”我想了个办法,他也没有拒绝,马上到了我的前面。 护士的动作利索无比,拉下了一侧裤子便一针下去。 “呃……” “凌儿。” “我,我没事……”针里的药异常的酸,**部一下失了知觉,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好了。” 拔针的那刻,我竟觉已无了感觉。哎,我再次在他的面前出了丑,亦将自己的脆弱一览无余地露了出来,头故意往着被子里埋了埋。 ------------ 第254章 嬴政的自卑感 额间的发被轻轻地捋过,躲在被中的我在不觉中体会着他的爱意。(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你是不是想……想笑我?”陷入爱情中的女人,即使智商不低,许也会装作可爱的模样。我低声问他。 “没有。凌儿,我不笑你,是我没照顾好你,自从我到了这里,每天都是你在为我安排,可我却没有做过任何关心你的事。”嬴政在护士走后,继续起了话语。 “刚去塔里,我便砸烂了电视机,接着又是窗帘,随后的日子,我总要求你为我做这做那。原本我不觉着自己的无用,直到去买药,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他的自卑似是很重,重到俨然消去了对自己的信任,更失去了一个王者该有的霸气。 “你是君王。” “可我连个女人都不会照顾,我有何资格做个睥睨天下的君王?” “这里是二十一世纪。” “那又如何?” “医生来过了?”门又被开了开,邵梓暄问起了我。 “是,打过针了。” “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么?” “后天。” 两个男人进行了简单的对话后,邵梓暄递过了盒饭,嬴政接过后,便打了开来。这是他第一次吃盒饭,以往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便吃我烧好的饭,亦或是方便面。微微地蹙了蹙眉,他用筷子扒了口饭。 “洛凌,还有两瓶水,今天就好了。”邵梓暄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我的身侧,双眸则望着我肿肿的手背。 “嗯。”我点点头,他则取过一旁刚刚买来的毛巾盖在扎着吊针的手旁,唇边则继续着:“盖块毛巾,手冰冷的很。” “还好。” “什么都还好还好,真是让人操心。在学校的时候,一生病就像棵焉了的花。”邵梓暄有些小小的埋怨,可这埋怨是温柔的,他为**心地从日本赶回了中国,早已越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这一点,一直以来,我与他之间都很清楚。只是,我的心里已没有以往与他恋爱时的那般感觉,也许这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推移,也许这感觉是随他背叛的那日已开始褪去,总之,我的心似乎此刻只容了一个人,那便是嬴政。 “你在日本的事……” “怎么?这么快就赶我走,你出院后,我就回日本,一会儿你父母来了后,我就去订票。你们……”邵梓暄微微侧脸,瞥过正在吃饭的嬴政继续道:“你们好好聊聊。不过,你父母似乎不是特别满意他。” “嗯。”抿了抿唇,我自是知道邵梓暄的意思。我没有将嬴政与我恋爱的事告诉他们,想必他们已不甚满意,而他与我一起的时候,我又进了医院,他们定是气极了这个“毛脚女婿”。思到这里,心里不由地打起了鼓。 ------------ 第255章 男朋友是哪个 要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父母在半个多小时后,又赶到了医院,见着我醒了,自是欣慰,但很快欣慰便被心底的埋怨盖了过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你怎么药都不带身上的?!还有,晚上天凉还穿那么少,早上出去的衣服不披的么?……”母亲的骂就未停歇过,我诺诺地接受着,父亲在一旁也是愠怒的,只是他插不上话,独坐在一边。 “伯母,洛凌她也是不小心才忘的,以后肯定不会了。”邵梓暄急着替我掩去尴尬,而母亲则回头瞥了他一眼,继而道:“你们先都出去。” 逐客令下了下来,我立刻道:“妈。” “我有事要问你。”母亲的话一落,父亲便第一个心领神会地起了身,邵梓暄亦是明白人,赶紧也跟了出去,只剩嬴政傻傻地还留着。一向都只有他请别人出门去的道理,头一回,竟有个人让他出门,他就是听懂了,也不会出去。 母亲也没有给他客气,轻咳了一声后,朝着嬴政道:“还有你,也先出去。” 生怕他的脾气在母亲前暴露,我立马道:“就一会儿。”嬴政望了望我,虽有些不舍,可也起身出了门。 哮喘发作是很危险的,但是过了危险,便也无那么多可怕,母亲看我醒来,定是要追问我感情的事,看着嬴政离开的背影,蓦然间,我有些胆怯起来。 “哪个是你男朋友?邵梓暄还是那个叫什么‘毕’的,看看,什么名字不好,搞得和个皇帝似的,叫这名。”母亲不甚满意的神色溢于言表,我真想说他就是君王,可我却不能说出。 “不是梓暄。” “不是邵梓暄?”母亲似乎怀疑起了我的眼光,在她而言,邵梓暄应是符合她心底对女婿的要求,有样貌,有地位,更温柔谦和。 “不是。” “那个什么毕的,就光有个长相。”说到长相,自然嬴政是极致之美的,而对于其他,母亲是看不出的,顿了顿后,母亲继续道:“他干嘛的?” “做实业的。” “他像么?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有些钱有什么了不起?”母亲操心女儿是正常的,在她们的眼中对未来女婿亦是挑剔的。 “妈,他不是纨绔子弟。” “不是纨绔子弟,富二代会不知道女朋友的病?你晕过去的时候,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若不是梓暄打国际长途来,我们都不知道你进医院了。这也不算了,后来好不容易人来了吧,就死活抱着你,也没有个顾忌。我不是说他,有这么目无尊长,把我和你爸一把拉开的人吗?还有,邵梓暄一来,和他出去谈了会儿,两人就挂彩回来了……” 母亲道着部分我错过的细节,原来我晕过去的时候,真的发生了很多事。虽然他目无尊长了,可他应是紧张我才会这般的,不由间,我咧嘴笑了起来,真不知当时的他是个什么样子。 ------------ 第256章 母亲知女之爱 “你这丫头还傻笑。妈不是说你,找男朋友贵在人品,我们不是大富人家,但也不贪恋人家的钱。” “妈,我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自是不希望我一时糊涂,找了个花花公子的富二代。可嬴政又怎会是富二代呢?也许,他是继承了秦国诸位明君的大统,可他绝不会一个毫无斗志,只顾玩世的富二代。 “知道,知道有什么用,关键是知道了要和他断了才好。” “不是啊,妈,他只是从小不在这儿生活,自然对这儿的传统不太熟悉。”我急急道。 “不熟悉?中国人怎么能不知礼节?况且,看一个人的人品,第一个就得看他是不是知晓礼节。” “咳……咳……”我故意咳了起来,礼节之事他岂会不懂?只是秦制礼节是为秦王所定,又怎会为平民而设? “好了好了,你妈我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为你好而已。一会儿,我再和那个姓‘毕’的好好谈谈,看看到底如何?” “妈,你别吓到他。” “你不咳了么?”女儿的心事母亲又如何不知,时才的一切从母亲的笑纹中看出,不过是考验我是否在意嬴政而已。 “妈……” “妈虽然老,但还不糊涂,自是知道他是着急紧张你,才会这么失礼,还有,那个什么毕的,你要是真选他,也要控着些他。长相出众,总会招蜂引蝶的。” 母亲继续着话语,我唯有点头。嬴政的外貌确为出色,可我渐渐爱上他并非因为他的外貌,反而是因为与他相处后,慢慢地感受了他的心。喜欢一个人,也许是刹那间外貌的吸引,可爱上一个人,并非外貌能够促成。 母亲抚了抚我的手,喊着外面的人重新进了房门。除了嬴政外,父亲与邵梓暄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母亲,复而又看了看我。 接着的时间里,病房里便是一些家常话,嬴政如同一个“罪犯”般,被母亲与父亲问来问去。两瓶吊针就很快吊完,中秋节,本是家好月圆的日子,我却是在医院里渡过,更令我感动的是,姑父姑母童彤与叔叔婶婶都到了医院。没有团圆饭,却有月饼吃。只不过因为哮喘,我不宜多吃甜食,只能将月饼分给了嬴政。 浅笑夹着似如温水的眼神,传递而来,我偷偷一笑,心如花开。 ------------ 第257章 借他一百元 两日后,我出了院。邵梓暄在我出院后,回了日本,回去前,他终究是没有告诉我,他在日本做什么事,是困难,亦或是容易,但我总能看到他的不舍,那种不舍,似有一种让人生离死别的痛意。 “好好照顾洛凌,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邵梓暄狠狠地对着嬴政道,可这话竟好似对自己下了个咒般,让我觉得不自在。 “梓暄,你没事说什么鬼。” “没事,我和他开个玩笑罢了,经历这一次,我想他会好好学会体贴你的。”邵梓暄笑了笑,如花眼眸中流溢着强作的欢颜。他又要去日本了,希望他去日本办完事早点回来,这样,我便可以照顾他开刀的事了,也可以一偿他从日本回来照顾我的情。 “我自然会照顾凌儿,我也有能力照顾她。”嬴政紧了紧揽我的手,振振道, “洛凌,我这次去日本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也许……” “也许很短呢,说不定你一会儿就回来了。事情总有它峰回路转的时候,若是你在日本觉得孤寂,觉得难受,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一定支持你的。” “一定的。” 邵梓暄与我和嬴政道了别,踏上了去机场的路,与上次不同,这一次的我,不需做任何选择,唯一要做的,只是用双目送他。他是优秀的青年才俊,睿智果敢的他一定会解决日本的事,回到中国。 “凌儿。” “怎么了?” “借我一百元。”嬴政突然问我借钱,这出乎了我的意料。 “怎么了?” “我自是有用,将来我一定还你。” “就一百元,你不用还我,我给你就是了。” “我要用这一百元来养活你,邵梓暄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无论有多困难,相信我,凌儿,我会让你感到做我女人的快乐!”执起我的手,放在他与我的中间。这句话如以往一般没有一丝文雅,又是“女人”,“女人”的,可早已习惯的我,却仍旧为此而感动。 “我相信你。”我点着头,眼眶中不由涌上一些迷蒙的清水。 “凌儿,无论是在哪里?这里,亦或是咸阳,我都会好好爱你。” “爱是唯一的,你能……” “我可以。” “好了,大牛皮,吹起牛来也不打草稿,还是君王呢。”我倚在他的怀中,所谓小鸟依人应就是形容我这般的姿态。 “什么叫牛皮,草稿?” 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故作不知,我也不答他,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倚靠,温暖,安全,宁谥。 ------------ 第258章 与杨广一样 国庆的假期就这般在痛并着快乐中渡过了,临走的时候,父母请嬴政到家里吃了顿便饭。只是这家伙果是毫不客气,一个劲地说自己要吃萝卜排骨汤,幸而,我提早给他准备了上门的礼物,父母也就不在意了,就由着他自个儿吃得起劲。 “我知道你为什么烧的好吃了。”车开在路上,嬴政忍不住开了口。 “为什么?” “因为你母亲烧的好吃。”嬴政很高兴地道着自己总结的理由。 “是啊,我妈妈烧的好吃。”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烧给我吃。”以前,在咸阳宫恐都是别人哄着他,可现在他已经经常哄我。 “还好,我父母好像还算满意你。” “因为我好。” “又自恋了吧?” “我看看。”嬴政拉下车上的遮阳板,照起了自己的“尊容”,继而摸起了自己的颈后。都这么多天,他还记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由开起了玩笑。 “我的陛下,你不会和杨广一样患上了摸颈症吧?”谁都知,隋炀帝杨广总爱照着镜子摸后颈,随后说“这般好的脖颈,不知何人来砍?”虽我对隋炀帝并无一丝偏见,但我知道追求完美的人,总有“臭味”相投的地方。杨广虽奢,可他所建京杭大运河亦为南方经济的发展打下了不可磨灭的基础,怎奈何劳民伤财成了他一世的骂名。其实,我认为他一世的错仍在自己对完美追求,而真正致他命的,更多的是穷兵黩武。 “谁是杨广?” “一个在你之后很多年的皇帝,他造了京杭大运河,而你造了长城,后来……哎……”我故意拖长了调调,让他接话。 “后来死了?”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判了杨广的死刑。 “你可真厉害,一猜即中。” “呵…………”他满意地笑起,继而道出了秘密:“我上网把所有帝王都看了一遍。凌儿,你说的对,我就最厉害了。自我之后,都叫皇帝,且自称‘朕’,其实我觉得‘寡人’一词确实也不太好,我既然有了你,我还有何寡?” 怪不得他让我背个电脑到酒店,还不许我偷看他在做何事,原来是在狂补自己的历史知识,可他若是看到了杨广,那他自然应该知道自己的秦朝到了他的孙子也就没了,可为何他似乎没有一丝伤感? “为何不语了?傻凌儿。”喃喃着,他往后放了放椅背,独自小憩起来。 ------------ 第259章 看看身份证 回到家中,我们又开始了**的生活。只是外出培训的第一日,我竟发现包里多了一样东西哮喘药。他还真是细心,偷偷摸摸地也干起了这样的事,怪不得早上喊他在干嘛,支支吾吾地逃避我。 累了一天,我终于再次站到了自己的“狗窝”前,身子被蓦地抱了住。 “啊”本能间,手中的包往后一甩,就听得身后熟悉的声:“是我。” 捂了捂剧烈跳动的胸口,我以为是**跟踪,却未料是嬴政,可他为何到了门外?他不该在家中的吗?转过身,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额上竟沁了些汗,好似刚做完运动,又或是刚干完体力活。 “你干嘛去了?” “出去走走。” “真的?”我并不信他,故而追问起来。他倒亦不慌不忙,继续道:“是啊,我到塔下面走走,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在塔中,无法欣赏花鸟相应的景色。所以,自己下去看看。正走着,却看见你开车回来了,我便赶紧追了上来。没想到,还是比你晚了一步。” 嬴政的解释振振有词,我寻不到什么漏洞,只能“哦”了两声,打开房门,换起鞋子。 “哐…………”一枚一元的硬币从我的身后滚了出来,绕了一圈,落在我面前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 “呃,这是我捡到的。”嬴政的话才刚落,弯身捡起一元硬币的人又掉出了两个钢儿。我不由斜眼望去,哪有这么巧的事,连着捡了三个一元硬币。兴许是我的眼神让他刻意隐瞒的心有些惧怕,他竟赶紧抓起三元钱,像个守财奴似地,揣入了自己的裤袋中,迅速到了沙发上,看起了电视。速度之快,我亦为之瞠目,心里不由腹诽,做了什么坏事,也不用这般逃避吧? “你去哪儿了?” 我再次问他,他却故意将电视的声音调大了些,继续道:“凌儿,来看灰太狼吧。” 这家伙定是瞒了我什么,只是神神秘秘地不愿告诉我,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烧杀抢夺。这些零钱,大概是被他用了一百元找回来的。不愿告诉我,肯定是怕我笑他。为了他的自尊心,我便也不再继续逼问。反而,走向沙发,依偎在他的怀中,看起了他的最爱。 晚饭后,他忽而提了个怪怪的要求:“身份证给我看看。”也不知哪里知道了身份证,他竟问起了我关于身份证的问题。 “给你。”我递给了他,他仔细研究起来,忽而笑起:“你这画好可爱……” “人长的可爱不行啊?”都说身份证照拍的傻,我竟还没遮掩的给了他,换来一声带着戏谑的笑。 “行……”委屈尚未发泄,腰却已被他揽了过去,身子顺势倒靠入了他的怀中,眼眸中只映出他俊绝的脸庞,耳畔是一声低低的话:“凌儿,亲下。” 他的征询是多余的,因为他的行动总在我的回答前,柔软的相合,交融着彼此的爱意,闭合的眼睑,只是感受着唇齿间的相缠。 ------------ 第260章 偷听他电话 接着的每日,嬴政总会问我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诸如“学生证”,“学历”,“银行卡”之类摸不着头脑的词汇时不时地会出自这个千年大古董的口中。 “你这些日子到底去了哪里?”递给他家中的备用钥匙后,好奇促使我问了起来。 “我就是到处乱逛,你放心,我自是不会把你扔这里做弃妇的。” “你个家伙!干嘛说我是弃妇!”蹙起眉,我不禁气愤起来,好端端地,我不过是关心他而已,他总是这般戏谑地回我。 “那你还总说我家伙,古董,我好歹也是秦王。”边说着,人则环在我的腰际,低语:“好了,别生气了,告诉我,今晚我们吃什么?” “吃熏鱼。” “熏鱼?” “嗯,请你吃熏鱼。”我暗暗一笑,心里觉着占了上风,很是高兴。他与我相比,还是缺了先“现代词汇”的火候,故而只是低语:“也好,也好。” 十一月初的时候,金色之秋在一场突如起来的冷空气面前似乎让开了一条大道,都市中的人,因着骤降的气温,早早地添上了厚衣。我想为嬴政添置些毛衣,可这家伙却总说不冷。我急着摸他的手,确实是暖和的,可即便如此,我依旧决定为他买件毛衣,毕竟冷冬的脚步是谁也猜不透的。 正思着,嬴政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我走到沙发上,远远一望。邵梓暄的号码?虽然没有邵梓暄的名字,可我却记得这号儿。邵梓暄怎会给他打电话了?细细一想,邵梓暄回日本后,也极少给我电话。也不知,他在日本怎么样了? 正要替嬴政接起电话,人便已来到了我的跟前,顺手拿起手机,低声道:“何事?” 嬴政并未想我听他的电话,本来是情敌的两人竟背着我打起了电话,心里的疑窦不由增多了一层。 “我记得。” “知道了。” 我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可却听不出有何特别的话语,只是偶尔出了这么几句毫无关联的词。这身子尚未贴到他的背上,面前高大的身影突然停了步,鼻子不由撞在了他坚实的背上,口中“哎呀”地喊了疼。 “你干嘛呢?躲我后面。瞧瞧……真要命,疼不疼?”皱着眉,嬴政赶紧替我看起了撞闷的鼻子,嗔怪中,亦流露出疼惜。 “我不就是不小心撞到么?” “偷听也不用这般。” “啊?!我没偷听。”我急于否认,却也因此失了追问的机会。他与邵梓暄在说什么,我真的不知,可我却好想知道。 ------------ 第261章 为我唱童话 正与嬴政闹着的时候,我的手机亦响了起来,随手拿过,竟是邵梓暄的电话。他们在搞什么?一会儿打给嬴政,一会儿就打给我? “梓暄?”我接起了电话,嬴政却没有如我一般偷听,只是选择去了客厅的电脑前。 “洛……洛凌……”手机的那端是颤抖的声,虚弱无力。 “你生病了?” “前,前两天开会……开会累到了。” “怎么这样呢?开会能有身体重要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瞧瞧,这样苦了吧?”我不由气起,虽说生意重要,可若是没有好的身体,还靠什么来赚钱呢?况且,他在国内还欠个手术。心里越想便又越气。 “别……别生气……我都,都能听见……你的呼呼声了。”邵梓暄并不理会我,反而用着玩笑的口气与我继续对话。 “是啊,都呼呼了。还开玩笑,多喝些水。” “我有个……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唱……唱首歌……给我听……” “你多大了,还要唱歌哄?!”我大声道,眼眸则瞥向了嬴政,我并非真的拒绝邵梓暄,只是担心嬴政不同意,可嬴政却并未理会我,兀自地玩起了电脑,甚至还将音响调了大。 “不愿意……么?” “不是,你要听什么?” “童话。” “童话?不要吧,你生病听什么童话?”我虽是唯物论者,可骨子里终究还是带着些中国传统的迷信思想。这首歌的MTV是伤心至极的,在飙歌城唱歌时,我总为这首歌而感到心痛。 “可……我想听……你就不能满足……满足我这个病人吗?……咳……”电话那端的邵梓暄一定是病得挺难受,颤抖的音竟让我下不了狠心去拒绝他。 “好了,童话就童话。我五音不全,别怪我,另外,我唱完了,你得去休息。” “嗯。” “咳……”我轻轻咳了咳,躲到了自己的房中清唱起歌:“忘了有多久再没有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最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爱你……” “Shao-san!Shao-san!” “梓暄!梓暄!” ------------ 第262章 寻找他的人 他怎么了?我叫着他的名字,可电话的那端却是混乱嘈杂的声。心里的不祥蓦然而生,他让我唱童话?他让我唱的是童话?他人,他人到底怎么了?…… “梓暄,!……”电话这端无助的我,在一声叫后,无助地弯下身,地板的冰凉挡不住我曲过的膝,泪,在这一刻夺出了眼眶。邵梓暄究竟怎么了?他隐瞒了我什么?…… “凌儿!”门被一道风推了开,我跪于地板的身子被紧紧抱在怀中。 “政,我好怕……梓暄的电话没声了,我只听到有人叫他……我好怕!……”贴着温暖的怀,我将着内心的恐惧和盘而出,哭泣的声中,期待嬴政对我抚慰,这一刻,我真的好怕,好怕梓暄同童话里的主角一样,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虽然我的爱无法为他停留,可我的爱曾与他相交。 “没事的,他不会有事。”背上是他的轻拍,一下接着一下,我颤抖的心伴着他轻轻的安抚,慢慢地恢复着平静,可那份恐惧却挥之不去。 “我害怕,政,他到底在日本干什么?” “做一个男人做的事。相信我,凌儿,他不会有事。”下颌轻搁在我的发上,手亦不住地抚慰。 “你们到底说过什么?那天在医院你们说过什么?” “凌儿,无论我与他说过什么,又或是做过什么,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我比邵梓暄更适合你,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亦或是……”嬴政忽而止了接下的话语,他刻意隐瞒着什么,而这一隐瞒让我不得不猜测他们间的一切。 “政,我担心梓暄一个人……我打电话去他公司。” “打吧。”嬴政未加阻拦,只是低望着我做自己的决定。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只是总机一直都占着线,“嘟嘟”的声让我觉得心更添烦躁。 忽而,手机在第三次电话后,暗了屏。没电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没电了?!烦躁的心绪如拧住的麻般混乱。 “别急凌儿,用我的手机。” 带着体暖的手机递到了我的手中,他点头的示意告诉我他并不在意我为邵梓暄的事而在他的面前不停地电话。 很快,电话接了通,我赶紧道:“请您帮我转下蓝绮的分机。” “对不起,请问您是哪里?蓝小姐出差去日本了。” “日本?!!她什么时候去的日本?!!” “小姐,请问您是哪里?” “我是培训公司的人,有急事找她。” “哦,蓝小姐是昨夜去的日本,她的手机在日本不能用,您也许找不到她。有什么事,您可以找我们行政的汪小姐。” “那邵梓暄是不是也在日本?” “邵总已经很长时间没到公司了。” “那他是公事出差去日本了吗?” “对不起,小姐,邵总去日本的事,我们不方便透露,你若有事找邵总,请直接打邵总手机。谢谢。” “哦……”蓝绮也去了日本,梓暄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第263章 是谁在说谎 邵梓暄突然没了音讯,我担心,可我的担心却毫无任何帮助,只有靠着嬴政,感受他的爱抚,我才渐渐地恢复了自己平日里的冷静。(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凌儿,他一定没事的。”嬴政笃定而又自信的话,让我的恐惧亦慢慢逝去。一个人是孤寂,两个人是依靠,在我难受的时候,有他陪在我的身边,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一晚,很是漫长,我是靠在他的怀中睡着的,睡的时候,我总看着手机,希望充完电的手机能有邵梓暄的电话响起,然而我竟没有等到。 次日的清晨,我再醒来,人已在了被窝里。何时进的被窝,我自己都不记得,焦急至极的时候,身体也是疲惫的。舒了舒酸疼的肩膀,我喊起了嬴政。 “政……政……”今日的我,没有工作的安排,唯一的事,应就是等待邵梓暄的电话。然而,嬴政却迟迟没有答我。起了身,我才发现自己的毛衣已被他脱了下来,放在**的边上。 他真的变了,变得有些像灰太狼。我拉过毛衣穿在身上,下了**。然而,在客厅,我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他去哪里了?我四处找着他,心里颇是着急,大早上,他去哪里了?然而,家里前前后后每个房间,都没有他的影子,也没有他的手机。 我寻起了自己的手机,却忽而发现手机关着。我昨晚明明开着的,为何会关了,若是梓暄来电话,那不是要错过了么? 我急忙打开手机,却有一条彩信到了手机。 梓暄?这是梓暄自拍的照片,照片下写了如下的话:“发烧的厉害,话也说不清了,不过,我没事,不用担心我。暄。” 他没事,他真的没事,亮闪的荧光屏落着我欣喜的泪。泪,本很少光顾我的双眸,可自从恋爱后,我在坚强的嬴政面前变得有些娇弱不堪。揉了揉眼,我欣然笑着,梓暄终于没事,我昨晚的担心竟是多余的。 我立刻按下了短信:“好好休息,等能说话了,给我电话。” 短信才刚刚发送完毕,我便想起要与嬴政打电话,“古董”的号等待了半分钟后,终于接通了。 “你在哪里?” “起**了?”手机的那头是嘈杂的声,一阵呼啸,应是地铁里列车驶过的声。 “嗯。” “我有事出门一趟。” “你去哪里?要我陪么?” “傻瓜,我又不是小孩,还用你陪。再睡会儿吧,早上,你的手机响了,我把它关了。还有,邵梓暄给过我电话,说他没事。” 梓暄给过他电话?可梓暄明明说自己话也说不清了,又怎会给他打电话?适才的喜悦,再次被疑云笼罩起来。嬴政是编谎安慰我吧?他应是不知道梓暄已给了我彩信,所以才那般说的。 ------------ 第264章 过来看偶像 挂了电话,手机的短信让我的猜疑消了下去。“知道了”,虽才三字,但我知道他一定是没事。只是嬴政这家伙在外头干嘛我却不得而知。 梳理了自己,我去买了些菜,独自在家做起了主妇的角色。忽而,手机响了起来,赶紧接听,竟是童彤。 “表姐,我又要来混啦。” “啊?……哦。”我先是惊讶,随后便又低下了声,虽说我与嬴政的事,父母及亲戚也知道了,可我却并不非常希望童彤住在我家。也许恋爱的女人会变得有些自私,可上次他们之间的亲密,让我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儿。 “表姐,你不欢迎我?” “哪有?我怎么会不欢迎你?”口上虽这般说,但心里还是嘀咕着让她别来。 “那我就在门口啦!” “啊?!……”心脏生来是供自己存活的,而我的心脏却用来被吓的,幸而,我的心里素质不算很差,拿着手机,便冲到了门前,打了开来。 “表姐!”一个激动,面前的童彤给我来了个抱熊似的猛扑。 “你干嘛这么激动?以前来,都提早告诉我的,这次怎么?……” 童彤松了手,提着小箱子进了来:“一早的时候打你手机不通。我和未来姐夫说过啦。他还住这儿吗?不用回去忙吗?他可对你真是好啊……”话说着,人便兀自地进来了,丝毫没有半分拘束。 “喔,那他没说什么?” “没啊,他说让我来啦。” “喔,你又开展会么?”我低低一喃,问起了她。 “不是,我是过来看偶像的!我特意没告诉爸妈,你可别出卖我哦。”童彤神秘地道着,人继续自说自话地,将箱子搬到了嬴政的房中。 “你看什么偶像?王力宏?”童彤最喜欢的歌星便是王力宏,总在我的面前夸耀王力宏帅气,歌也好。 “什么呀?那多不现实,我要见的偶像可是面对面的喔。” “什么面对面的?” “表姐,你真是out了,对了,你今天不工作吧,下午一起逛街去,我要买件漂亮的衣服见我的偶像。” 童彤继续神秘地说着,只是她神采飞扬的面容告诉我,她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所谓的“偶像”,反而我这个表姐,为她起了一丝担心。 ------------ 第265章 灰太狼毛衣 中午再次打了嬴政的手机,他并未接听,故而只有我和童彤两人吃了午饭。(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经不住糖衣炮弹的哄骗,我终于答应陪着黏人的童彤去买新衣,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也不知道她又何时添了个莫名其妙的偶像。只不过,正好可以为嬴政买两件毛衣,却便去吧。 好久都未与童彤一起逛街,一下子显得自己很落伍。她一会儿选了长款的毛衣,一会儿选了裙,左搭右配下,好不容易买下了一条白色红唇的毛衣,外加一条黑色的铅笔裤。 “表姐,再去买双靴子吧。” “现在靴子不打折,买靴子不是冤大头吗?”我喃喃道。 “什么冤大头?现在靴子是当季,当然买了就要穿的。”童彤反驳道,将我拉着下了楼。 “你用钱真大方,月光族。” “切,那也比你个守财奴好吧。”站在千百度的前面,童彤尽挑着秋季最新款的靴子试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守财奴了?” “还没,难道准备嫁妆不成?不用吧,我看未来姐夫一定是个能人,保准能养活你,将来你就不用干活啦,在家做个少奶奶多好呀。” 坐在软凳上的童彤一点都不知道嘴上有个停歇,不停地说着我与嬴政的事。 “好好穿吧,别穿太高的,一会儿脚崴了,就麻烦了。” “表姐,你咋尽没好话。” 童彤左右比对着靴子,继而满意地又穿起了另一双。一双,两双,三双,一个颜色,两个颜色,终于在半个多小时的鏖战后,一双墨绿麂皮的长筒靴入了童彤的“法眼”。 “一会儿去地下那层看看运动装吧,我想给政买写运动型的毛衣。” “哇,你们不用夫唱妇随搞运动party吧。” “什么呀,运动装毛衣穿着舒服而且保暖。” “小气鬼。”童彤低声一语,我不禁白眼了她,我并非小气,说实话,我是愿意给嬴政买更贵的衣服,可是他愿不愿穿是个问题,且他若是以后离开我,我是不是只能看着曾经给他买的衣服痴傻么?我是不是该和他一起回去,可若是和他一起回去,这里怎么办,家里怎么办? 商场楼下是一个很大的广场,有小吃,有运动产品,新奇特产品,虽与楼上的大牌无法相比,但是选择的种类也是颇多。 “灰太狼的毛衣。”一眼望去,我便看到了灰太狼的毛衣,带着刀疤的灰太狼好可爱地抱着把吉他。 “表姐,你不是看上这件衣服了吧。姐夫的T恤都是灰太狼了啊。” 耳畔是童彤的惊愕问话,而我却被毛衣吸引了住,口中不由道:“这毛衣有xxxl号的吗?” ------------ 第266章 签名售书会 “小姐,这件毛衣是情侣装,刚到的,只是我们上架上的急了点,没把女装放上来。”BA小姐立刻迎了上来,向我解释起毛衣的事来。未曾想,这件毛衣竟还有女款。 “哇,表姐,你好眼光啊,情侣装好,情侣装多浪漫啊。小姐,你们把女装拿出来看看。”童彤也不客气,抢了我的话说了起来。BA小姐看了看我的身材,转去仓库拿起了货。 “你不是说不好么?” “不好,是基于一件不好,又没有说一双不好。瞧这个是灰太狼,女装一定是红太狼。你穿身上,多耀眼啊,哈……妻管严多好呀。” “好什么好。”我低声一喃,幸好嬴政不在,若说要我做他的妻管严,估计是要气绝了。 “你有没有听过《要嫁就嫁灰太狼》吗?周艳泓的歌。” “没。” “out了。”童彤直接给我下了个结论,继而接过BA小姐递来的女装,打开一看,果然是红太狼,还是一个在古堡里望外看的红太狼。配上弹吉他的灰太狼,让我想起怪物史瑞克的场景。 “多好呀,就这一套啦。” “好的,一共六百九十九元。”爽气的顾客挺多,像童彤这般替我爽气的顾客,还是头一个。这一点,初到时的嬴政倒与她有的一拼。 “开单吧。”我没好气的说着,不过我与嬴政确实没有情侣装,如此一套倒也挺好的。 “表姐,你现在一个月赚多少?” “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查我的**了?” “我问问嘛。不愿说就拉倒了。” “税前两万左右。” “哇,那么多,表姐,你说我在这个城市工资的话,六千够吗?”童彤神秘地问起了我,只是她现在的工作很是稳定,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六千看怎么过,像你现在这样的,两万都不够用。还有,现在经济危机,我觉得你还是少动动。”我不过是给她提了一个类专业性的建议。经济危机下,此时换主,很容易在不熟悉的情况下,下家的公司倒闭,到时候得不偿失,哭都来不及了。况且如今的公司倒闭也非业绩不好,有的时候,不过是战略型倒闭,用中国公司的倒闭来解决其他地区公司的财政问题。这一点,在行业中已非新鲜的事。 “别老说我,我在想今晚……咳咳,不说了。”童彤微微泛红的脸告诉我,此刻的她略带了些思春。 “你晚上要见谁啊?” “我要去参加一个签名售书会。” “签名售书会?!” ------------ 第267章 偶像竟是他 “哎呀,表姐,你看不看书的啊?” “看,不过最近看的少些,有些忙。”忙许是借口,和嬴政在一起,总有种小狗皮膏兼保姆的角色,电脑也时常被他霸着学习新知识。 “谈恋爱吧。” “呵……。”我淡淡笑过,也不否认。 “今晚的签名售书那书可是卖得很畅销的哦。”童彤掩不住眸中的那份崇拜,滔滔不绝地讲起来这个竟可以让她不惜请了年假而来的签名售书:“《穿越的奥秘》听过没?” “穿越?”虽这书我从未听过,不过这话题似有一种带刺的吸引,心不由猛颤起来。 “是啊,表姐,这可不是一般作者写的,知道吗?是时空物理学家写的,叫齐彬。” “齐彬?!!!”我愕然失声道。齐彬啥时候成了作家,这人还不是一般的想钱想疯了。 “怎么?表姐……”童彤眨了眨密睫疑惑道:“你认识?” “是啊,那家伙,你得小心些。” “怎么啦?” “**的很。” “才子多**,**才好呐,我还以为什么呢?知识渊博的人,**些就对了。”真不知是我老了,还是我与童彤有了代沟,这套歪理也不知怎么就被她出来了。 “和他在一起容易吃亏,不要以为……” “表姐,你看!加菲猫,还有红太狼,灰太狼……”童彤说着说着,人便朝着手指的方向小跑了过去,逮住一只“加菲猫”,冲我喊道:“快过来啊。” 童彤毕竟还小,身上的稚气到现在都未脱,做事还这般毛毛躁躁,人偶本也是苦差事,竟还被她拉来拉去,可真是苦了人偶。 “来了。”我赶紧小跑了上去,童彤却已递过了相机。她倒真是齐备,为了去参加签名售书,连相机都随时带在包中。 “我要和加菲猫拍,大胖猫,嘿嘿……” “妈妈,加菲猫!”经过的小孩羡慕地停了下来,继而,又有一些小孩不停地喊:“美羊羊,灰太狼。” 人很快多了起来,童彤亦催我赶紧照相。 “笑笑。” 童彤毫不客气地摸着加菲猫的大脸摆了Pose,我咔嚓之下,替她留下了与加菲猫的倩影。 “行了。” “给我看看。”童彤离了加菲猫,步到我的面前,忽而,听见不远处一个女孩细声道:“妈妈,灰太狼是个大笨蛋。” ------------ 第268章 要独守空闺 “呵……”我低低笑过,小孩子不喜欢灰太狼是对的,毕竟在《喜洋洋与灰太狼》的卡通片里,这角色可是反角,且还长了大刀疤。给 力 文 学 “小朋友不懂事,嫁男人就得嫁灰太狼。”童彤在我耳畔说着,继而便拉着我去了灰太狼身旁。 “表姐,把我拍的可爱些。”童彤拉过灰太狼,咧着嘴大笑起来,一点儿都不顾忌本该有的矜持。 “好了好了,123。”我按下照相机,替面前的女子拍下了搞笑照片。 “表姐,你也照一张。”毫无准备的我,被童彤一把拉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塞入灰太狼的怀中。 “喂……” “喂啥,快快,站好了。”尴尬之间,我竟与灰太狼一起被拍了一张照片。转过身,我朝着被童彤推搡的灰太狼低低一语:“谢谢,刚才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人偶在这里转悠就是给人拍照的。” “那人家也很累的,上次我去看奥运会的时候,看到那些志愿者扮的妮妮,拿了头套,都是汗水。” “是么?”童彤走到我的身边,给我看起了照片,灰太狼的样子果是可爱,我靠在灰太狼的身上也颇是滑稽。 “今晚的签名售书,我陪你去。” “那未来姐夫岂不是要独守‘空闺’?” “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先回家,饭菜也有。”我并非真的要让嬴政一人回去吃饭,可童彤要见齐彬这个**才子,我自是心里不放心,只得跟着她。 “那也好,表姐认识齐彬,到时候肯定可以和他一起照相,说不定还能共进晚餐。”童彤倒也不反对我让嬴政独自回去。 “我和你说了,出门在外要知道保护自己。”我拿起手机,拨起了古董的电话。 “你到一边去打吧,这里吵吵的,还有孩子要和人偶拍照。”童彤在我耳畔低声说道,我点点头,拿着手机去了偏僻之处,继续听起了手机,可却未听到有人接听。接连打了两次后,嬴政终于接了电话。 “你在哪儿,比我这儿还吵。”他身后的喧闹声似乎比我这边还要厉害。 “在超……超市。”打了停顿后,嬴政终于将“超市”二字说出了口。 “政,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你能自己照顾自己么?” “为何?” “是这样,童彤晚上要去参加签名售书的活动,我怕她一人晚上在外面不安全,所以会和她一起去。” “那……那你要小心、” ------------ 第269章 仿身中剧毒 电话是说好了,但嬴政的失落通过话筒,我听的很是清楚。给 力 文 学 望了望童彤,两个让我担心的人,想来还是照顾童彤要紧。 与她一同又逛了会儿街,喝了咖啡后,便一同去了签名售书会。签名售书会是在福州路的书店举行的,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好多人。”原来签名售书和签售专辑也是有的一拼,竟有这么多的人来捧齐彬的场,这倒让我感到诧异。 “是啊。”正与童彤说着,主持人便让大家排好队,架着眼镜的齐彬一袭白色毛衣入了场,看似很随和,很亲民的样子。 立刻,书店里失了平日里的安静,取而代之的是少女们的尖叫与少男的欢吼。不知是不是我真的落伍了,每每看到痴醉的追星族,总有一丝不懂。 “哇,齐彬好帅啊。” “他帅么?”齐彬的模样应是儒雅的,只是好像与帅是搭不上边。**眼里出西施,粉丝眼里出帅哥,我看着一旁的童彤,满脸期待的模样,想必已是身中“剧毒”,没了解药。 “怎么不帅,表姐,你说的哦,一会儿记得帮我拍照,还有,最好能吃饭。” “知道了。” 我与童彤排着队,经历了半个多小时候,才挨到我们。齐彬已是满额细汗,头只顾低着给大伙签名,已然不顾面前是何人。 “帮我签个名吧。”童彤拿着书,递了过去,蓦地又追加了一句:“我要和你拍照。” “小姐,今日只签名不合影。”齐彬尚未答话,身后的工作人员赶紧解释道。 “齐彬,一会儿电话联系。”我亦不慌忙,留过一句话。 “洛凌?!!……”一听我的声,齐彬赶紧抹起了额上的汗,激动道:“你怎么会来了?!”似乎被我这个熟人撞见,反倒是尴尬了不少。 “我陪童彤,我表妹来问你个大作家要签名的。”我斜了斜眼眸,齐彬又擦了次汗,朝童彤笑道:“你好。” “你好,我可喜欢看你的书了。”童彤很是高兴,立刻夸耀起来。倒是我,觉得耽搁了后面排队的人,立刻道:“我们在一旁等你,你若是能在晚饭前,赏我们脸合影,就够了。” “你不是看不起我吧。等我三刻钟,我把这里的人通通搞定。” 齐彬满脸自信道,我亦拉起童彤去了一旁。 “表姐,你真厉害。居然认识齐彬。” “呵,是啊,我认识他有一年多了。”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起参加了个晚宴,随后认识的,也不是很特别。朋友嘛。” “哦……” **** 偶才回家不好意思了。 ------------ 第270章 穿越会失忆 虽齐彬在我心里留过一个很差的形象,可因他是邵梓暄的朋友,且他的脾性就是**的,我倒也并不十分讨厌他。 等了约摸三刻钟的模样,满脸是汗的齐彬离了签名售书的会场,转而打了电话给我,请我们到一饭店包厢吃饭。 我与童彤便去了饭店,一路上,童彤兴奋无比,似乎我在她的心目中变得异常强大。直到去了饭店包厢,这一直闷笑的模样再次咧了开来。 “洛凌,没想到我们竟撇开了梓暄一起吃饭。” “梓暄?”童彤侧了侧脸,低声问我。 “梓暄和他是朋友,我们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我解释道。 “是啊,说起来,我可得好好的以茶代酒说声对不起。”齐彬起了身,拿起茶杯向我赔罪。他不提也就罢了,提了,我的颊庞倒觉得有些热,拿着茶杯的手显得有些僵硬。 “你们干嘛了?”童彤一语惊人地问道。 “没什么,上次有些误会而已,齐彬小题大做了。”我赶紧掩饰道。 “是啊,你现在还和那个男的在一起吗?”齐彬倒是挺在意曾经把他猛揍的嬴政,我想起当时的情形,现在忆起,倒真觉得他那时应已喜欢我,所以才那般的吃醋。 “是,他对我挺好的。” “挺好就好。”眼镜后的那双黑瞳显然有些醋意的感觉。 “对了,你怎么想起写的?”童彤在一旁开始了粉丝发问的第一句。 “对穿越感兴趣喽。”齐彬坏坏一笑。而我则拿起茶杯,继续品起了茶。包厢上菜的速度很慢,连冷菜的影子都没有上来,虽然服务员已催了,可依旧没有一点回应。 “是嘛,可是按你的说法,穿越过来的人再穿越回去,有可能要失忆的,如此的话,我们要是穿越到古代,回来全忘了,那不就是没意思了……” “啪” “呃” 我手中的杯因一个颤抖落在了桌上,半杯的茶竟全倒在了桌上。慌措间,我赶紧用布去擦,却未料空杯亦倒了下去。 “洛凌,你怎么了?” “是啊,表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我没事,你们继续。”齐彬的话,让我突然间泛起剧烈的失落感。按他的理解,嬴政若是穿越过来,再穿越回去,有可能就会失忆。失忆的话,那他一定是会忘了我。心,竟剧烈地疼痛。 “其实也不是失忆。不过是有可能在这个时空的记忆缺失,但这也不一定,毕竟我们都没有穿越过。只是觉得若古人带着现代的影子再回去,又岂能适应古代的生活……” “不可能!” ------------ 第271章 因他失仪态 “洛凌你怎么了?” “如果很爱一个人,或是很留恋一个地方,他又怎么会忘记?!不可能的!”激动已越过理智,我不相信这一切,也许我们彼此会因分开而难受,可若是让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将我抹去,于一个记得他的我是多么残忍。(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们的爱虽很短暂,我们的情虽到不了生死,可若是一切只如烟云,我又怎能接受? “洛凌,我们只是推测而已,为什么你这么激动?” “我,我……”齐彬问着我,而我却无法说出那个答案。 “是啊,表姐,我们说说而已,再说了,未来姐夫又不是穿越来的人喽,你急啥?”童彤兀自地说着,可她却不会知道嬴政就是穿越来的人,而我与他之间彼此最难逾越亦是最不愿谈及的便是穿越回秦国。 “您好,冷菜到了。”敲门后的服务生端着冷盘进了门,而我却难拾心情,只是用指划着杯缘。 “洛凌,你适合写爱情。”齐彬朝着服务生递过谢意后,浅笑道。 “为什么?” “我从没想过,你竟然对爱情这么执着,不写爱情,不是亏了么?”齐彬述着理由,而这理由于我而言却是一点都无趣。 “我,我不过是陈述事实。” “事实,表姐估计是热恋过头。话说回来,表姐夫长的够帅,够有魅力,若他是穿越过来的男人,该会是谁?” “他,他怎么可能是穿越来的?你们怎么扯上他了?” “不是啊,他帅的出奇,说不定是刘彻,嗯……,是李世民,嗯……,潘安……,吕布……”童彤半开玩笑地举起了例子,而我自顾地拿起一块泡椒凤爪咬了起来,直到一个拖长的调:“也许,是嬴政!” “咳咳…………咳…………”猛地一咬,泡椒的辣直刺入了咽喉,抵不过刺激的味儿,我咳嗽了起来。 “哎呀,表姐,你今天简直一点仪态都无了。”童彤毫无顾忌地在一个才见不过一个多小时的男人面前说起了我,让我更显的尴尬不已。 “你表姐,忌讳别人说嬴政,她连举例子都不许我说嬴政。”齐彬倒是赶紧接过了童彤的话。 “是嘛。这就对了,嬴政是她小时候的偶像,就差没要嫁给嬴政了。哦?对吧,表姐?”童彤用胳膊挤了挤我,继续道:“不过未来姐夫也很优秀的,而且很现实啊。” “好了,你们别老拿我开玩笑。” “完了,表姐生气了。” “洛凌大方的很,不会生气的。” “你们别一唱一和的……” ------------ 第272章 跨越千年爱 晚餐在我的尴尬与难受中结束了,而一唱一和的齐彬与童彤倒是颇为投缘,聊个不停,除了留下合影外,还留了手机号。 宴散之后,我开着车与童彤道:“你还是要小心些齐彬,我对他还是有些保留。” “不是啊,他很好,又帅又能干,知识好渊博。” “渊博不能当饭吃,总之,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矜持点的好。” “是啊是啊,不像表姐你,喝茶茶倒了,吃鸡呛到了。”童彤捂着嘴,不停地笑起。 “笑笑笑,有这么好笑么?”莫不是他俩的话,我也不会出丑。只是他们的话却一直如着一枚暗藏的蛊般,在我心中深处咬噬。 “嘿嘿……” 夜晚的霓虹依旧美丽,只是我的心却已不再静如无风的湖面,他真的会忘了我么?不,我不愿意,也不想。 回到家中,嬴政已在沙发上微眯,不知为何,最近的他总是有些疲倦的样子。见到我与童彤回来,赶紧起了身,只是无神的双眸告诉我,他今日很累。 “你们回来了?” “嗯,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 “政,我今天好高兴啊,见到我偶像了。”童彤激动地说着她的事,继而自己到了电脑面前,只是站在电脑前,她忽而叫道:“哇,未来姐夫,你也看《神话》啊?我特喜欢看这本片子。很喜欢玉漱和蒙毅的爱情,居然能跨过千年。哎,要是现实生活有这么久的爱情就好了。” “也许,不会有了。”我低低一喃,侧过脸去,我以为会有,可残忍的推论告诉我,这也许只能是电影或是中才有的桥段。 “有。”略带冰冷的手,在这个瞬间被温暖拉过,我没落难受的瞳仁中映过他深情的眸色。心,在同时颤抖起来。 “没有的。”我低低一语,脱开他的轻拉,步向另侧。 “表姐,快来看,我把照片导出来了,哈……,你和灰太狼那张好可爱啊。” 适才我确实认为可爱,可现在却提不起那个兴致,然而脱开的手却被他再次拉过,只是这一次,他的拉显得有些霸道而又执着。 “你和灰太狼?”他戏谑一笑,似要逗我开心。 “我和人偶照的。童彤觉得好玩,照完加菲猫,就喊我和灰太狼照了。”正说着,他便拉着我站到电脑旁。娇小的我,站在灰太狼身旁,就如一只猫般小。 “表姐,我发现政和灰太狼差不多高。”童彤瞅了瞅我,复又瞅了瞅嬴政,用手做起了比较。 “别乱说,他可不是灰太狼。”我侧目看着嬴政,低声道。 “谁说的,穿上你买的毛衣不就是灰太狼了吗?”童彤不是主人却胜似主人,这一点嬴政已经领教过了。 我还未将毛衣给嬴政,童彤却已拿了过来。 ------------ 第273章 不会忘记你 “是给我的么?”嬴政接过毛衣,温柔望我,我点了点头。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凌儿,你对我真的很好。”未及反应,他已将我揽入怀中,紧紧地相拥在他的身前,温暖的体温若如暖日般让我舒服,只是眼眶中的泪,却是不争气地沾湿了他的衣服。 “你们两个真肉麻,哎呀,我鸡皮疙瘩都掉了。”童彤在我们的身旁故作惊愕道,继而笑了几声。 “那你继续看你的。”嬴政抱起了我朝着卧室走去,似要告诉童彤我们还要继续彼此的肉麻。身后,留下童彤拖长调的“咦” 关上门,他轻轻放下我,低声道:“为什么哭?” “没有。”我低头看着地板。 “衣服湿了。” “我没哭这么厉害。”我脱口而出,竟正中了他的下怀。 “告诉我为什么。”他并无逼我,只是这句话的答案,我却不想告诉他。 “没什么,可能是累了,想打哈欠,所以就……” “是因为童彤说的《神话》么?”嬴政不知为何,将缘由归结在了《神话》上,然而,接着的话语更让我愕然。 “凌儿,虽然《神话》中的蒙毅与我身边的蒙毅不同,可我对你的爱,不会比他对那女人的少。而且,凌儿,我不会喜欢那个什么玉漱,更不会娶她入咸阳宫。” “政。” “我说过,你是除却太后外,第一个喊我名,也是最后一个喊我名的女人。咸阳宫虽美,却敌不过一个家的感觉。在你的身边,我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感觉。而你的身上,让我有种莫名的眷恋。这种感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我都寻觅不到。唯独在这里,与你相遇……” “政,我知道,可是……” “不要打断我。”指腹紧贴在了我的唇间,我继续的话语因着他的阻隔与我内心勇气的缺乏而咽了下去。而他却依旧继续:“两个月,还是半年,亦或是一年,十年,百年,千年,这种感觉唯独只会存在你我之间。如果你不愿与我回咸阳,就让我们留在这里,我也会努力赚钱,慢慢学会这里的一切。” “不……政,你要回咸阳宫,你必须回去。”我撤下他覆于唇上的指,打断了彼此间的温情。 “为什么?” “你若不回去,历史将会改变,这个时代将不会存在……” “这又如何?” “你回咸阳,一切就会如以前一样。”我背过身,心痛道:“你会忘了……忘了我。” “我怎么会忘了你?凌儿,你今日为何总是胡思乱想?”身后的他,一步环上我的腰际,低声道:“我还记得,有个女子把水泼我脸上。” ------------ 第274章 等夫人做饭 “你还这么记仇。”我低低语道。半瓶农夫山泉换来一段情,我的投入也不算很大,不过之后固定资产的损失也非小数目。 “我不用心去记,又怎能对你说下越过两千年的承诺?”嬴政回着我的话。心中微甜的我不由泛起一丝酸意:“你都和什么人学的,说话像抹油的一样。” “凌儿,别成天胡思乱想的。两千年又如何,我不还是这么穿过来了么?”我的身被他拉到了怀中。从夏日到秋季,从吵闹到温存,从秦国到现代,我与他的距离是否真的有两千年,我与他的身份是否真的如壑深?没有,也许,没有,一定。我与他是一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恋人。 “政,若是你忘记了我,我该怎么办?” “那就让我再爱上你。你一定可以,家的感觉只有你能给我,以前,现在,将来。”修长的指划过我长睫的上缘,抚触我略冷的下颚,他的话语让我感到一丝惊讶。再爱上他?可以吗?我和他一起回咸阳,不,一个好难的决定。 我正欲开口,而吻在这一霎那堵住了我的犹豫,万般的猜疑,千番的痛楚,尽在这吻的交缠递情中消失,他用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温柔告诉我。如果这爱因为客观而不能继续,它都将随着我们彼此的努力,冲破一切的阻隔,重新系起。 这**,我们同在一室,只是他选择了高台,我选择了**。他说我和他讲过,只有结了婚,才能上我的**。言辞中,虽有半分戏谑,可却能体会出他对我的尊重。 第二日清晨,我醒的颇早,只是醒的那刻,却发现高台上的他,裹着被子正远远望我。晨旭的阳光都无这般温暖,我拉了拉被,低低道:“你醒了?” “睡着的样子还是这般。” “你冷么?” “不冷。” “我一会儿起**给你和童彤准备早餐。” “好。” 我们之间的话并不多,然而不多的话,仿似更添了一份家里人才有的感觉。以前,我独自住在这个外表繁华,内里清冷的地方,现在因为有了他,也就更有了归宿的感觉。女人,是脆弱的,亦是需要保护与疼爱的。就连我,一直冷傲的女人,也有这般的期盼。 出了卧室,我唤着童彤,可屋子竟没有声。 “这丫头,真是能睡。” “傻凌儿,是你起早了,以往你都睡的晚些。我早说过,女人就是好睡些。”我低声的埋怨反倒成了古董笑我的理由。 “你又笑我。” “哪里?我可不敢,肚子已在造反,还等夫人你给我做早膳。” 夫人?一低头,我竟脸颊发烫地笑了起来。 ------------ 第275章 生日的那天 童彤早晨并未赖**,只是应了某人的约,去喝早茶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女孩子长大后,就不再听从别人的管教,我亦不过是一个长大的女孩子,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千古一帝,暴君嬴政。 第二天,齐彬接童彤去了火车站,快乐的女孩好像已开始了她的恋爱,而齐彬在我的再三关照下,似乎也没有过分的举动。一切又回到了原来,只是我的枕边多了本他写的书,偶尔有时间,我会在**上翻看他写的一些故事。 十一月,竟下雪了,不知为何,这几年的天竟变化得让人不由经常感叹“天有不测风云”。十一月二十六日,我的生日,二十五岁了,我竟已经活在这个世上二十五个春夏秋冬。不知是不是我的脸面颇大,天竟做了美,给我的生日奉上了一个完美的晴天。嬴政应记得我生日吧,那时童彤曾经告诉他,他的手机末尾四个数字便是我的生日。只是一早,他便说自己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继而人便离了家。 “你能回来早些么?”我不知他在做何事,只是我愿意给他空间做自己想做的事。 “有什么事吗?”嬴政的面容略带诧异。难道我的猜测错了么?他怎么不会不记得我的生日? “今天是我……” “好了,时间晚了,凌儿,能早我一定早回。”吻了吻我的额,他出了门。 拉过窗帘,我透过玻璃努力地望着窗外,等候他身影的出现。好久好久,我才看见一点人影从小区的花坛走过。今日的我没有任何事情,只是去享受生日的愉快。就这般望他,心里也有别样的感觉。 黑点慢慢地出了小区门,沿着一线轨迹往外头步去,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有些失落,但并不没落,因为我知道他会回来。 “政,若你不是秦王也许更好。”我心中默默道,不过,若他不是,也许就不会有穿越,若他不穿越,也许,我们永远都没有交集。 午后,我独自出了门,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偶尔地留恋街边的小摊,有时看看手机。直到约摸三点的时候,我一人坐着地铁去了商场。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灰太狼?”站在商场通向地下广场的电梯上,我忽而想起那一日在这里见到过人偶。 “小姐。”一个甜美的声,唤停了我。 “你是……?”面前的女子,举止颇是谦和。 “我是恋视觉工作室的店长张清,我们工作室是新成立的工作室,想寻气质不错的女生,或是恋人免费拍了个人写真,或是类似于结婚照的情侣写真。不知您愿不愿意为我们工作室拍一套个人写真?” 在二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拍一套个人写真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不了解这个新的工作室会如何?正犹豫着,面前的店长便继续道:“您可以过来看看,真的是免费的。只是需要您允许我们把您的照片放在橱窗上。” “呃?……” ------------ 第276章 他扮灰太狼 我不是一个冲动型消费者,故而只是跟随她去一看究竟。恋视觉工作室离上次买毛衣的地方不甚远,门面倒也不小,约有四十来平米。唤作张清的店长,领我进去看了看,里面竟还有两间,一间是衣裙,另一边间是室内场景。 细细一聊后,我才发现原来这家店是夫妻店,店长张清与老公是大学同学,两人一个毕业于摄影专业,另一个则是美术专业。原本,他们都是外企职员与动漫设计,因为经济危机,得了赔偿金便回了家。贷款加上手头积蓄,一起就开了店。当然摄影专业与美术专业毕业的人不乏可以在学校里寻些学生模特为他们拍摄做些广告,且费用不高。可他们却认为模特的气质缺乏都市女性的感觉。 我被谬赞了外貌与气质,心里自然有些得意,不过于别人面前还得稍加掩饰。 “是三套衣服吗?”我问着张清。 “是,你可以选择我们这里的,也可以是自己的衣服。” “电子照片都可以送给我,是么?” “对,我们还会做一个七寸的小照,一本12寸琉璃相册给你,还有……”张清正说着,外面走过几个人偶,加菲猫,奥特曼,蜘蛛侠,懒羊羊,灰太狼,袖太狼,美羊羊……好不热闹。 忽而,灰太狼寻了个座坐了下来,取下灰太狼大大的刀疤脸,放于一旁。这一刹那,我愣于原处,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愕然地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自从那一****与我回来后,每日来的地方,难道就是这里么?不,不会的,他竟会为了我,放下自己君王的尊严去做人偶?他是千古一帝,他是秦王嬴政,他……他是……也许,在这一刻,他只是我的男朋友,望着他的眼眸不禁湿润。包中的手机亦响了起来,迷蒙的双眸中,我看见他侧脸打起手机。慌措间,我赶紧取出手机,躲入了工作室的第二间,答起了电话。 适才的那刻,我很想很想跑到他的身前,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可未出的步,在电话响起的那刻成了退缩。不,我不能伤害他的自尊心,他既不愿让我知道,那我便一定要继续装下去。 “政……”喉间的音因我的感动而变得发颤,我抬了抬头,让着泪紧紧地噙在迷蒙的眼中,指亦不停地去擦眼睑边的湿润。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你在外面吗?” “是,小区下面……下面瞎逛。” “我可能要晚一些回来,等我回来吃饭。” “好啊。” ------------ 第277章 善意的谎言 躲在内室的墙后,偷偷望他,他已将手机塞入裤袋中,拿起灰太狼并不完美的毛绒刀疤头,踱步而去。 “小姐,你认识他么?”一旁的张清打断了我的思绪,指擦了擦眼角的湿,浅笑道:“他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人很好,每次都有好多小朋友要他抱着拍照,他从来都不推脱的。我们开店的时候,他还帮过我们忙。说真的,我们请他做模特儿,他说他不要,他只要扮灰太狼,因为他女朋友喜欢灰太狼。没想到这么巧,你就是他女朋友。”张清的亮眸中满是羡慕,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已然猜出了些嬴政对我的欺瞒,故而说了更多的好话。可她并不知,我的泪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感动。 他还是史书上的那个嬴政吗?他还是那个背负着焚书坑儒,奢筑长城的暴君么?不,他不是,他从不是。 “是,很巧。”我的声仍无法从颤中逃离。 “既然这样,你们不如一起拍个情侣照。我这儿也不用愁着去拉人,毕竟单身好找,相配的情侣难寻。” “我会和他好好商量。” 张清点点头,递过名片,低声道:“有些谎言是善意的。”透过带水的密睫,面露笑容的张清递过一份关怀的微笑。 离开恋工作室,我远望他的背影,卓然气质的他依旧透着王者的气息,只是伟岸的身上更添着让我不舍的莫名魅力。 他很开心地与大家合影,偶尔几个不懂事的孩子还去拉他的尾巴,他总是变换着方式去逗他们。转过身,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目的地只有一个。那便是家,我与他的家。在我们的家中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与他共同渡过我认识他后的第一个生日。 冬日的夜来得特别早,都市的霓虹灯早已迫不及待地展示起它们媚人的色彩。我从玻璃处望着花坛,等待路灯下的黑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黑影一个接着一个,然而我知道,他们都不是我要等的人。虽然这么高,我看不到他的模样,可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我等着他,继续等着,直到那点奔跑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 “政。” 窗前印上了我呼出的白气,接着,慢慢淡去。 ------------ 第278章 蛋糕是买的 “沙……”如今的嬴政已有了自己的钥匙,我静静地站在客厅对门的地方,守候着他入门的那刻。 “我回来了。”这是他的开场白,俊绝的脸颊由暗到明,只是声落的那刻,他的手半提过一个盒子。纸盒赫然地印着“Haagen-Dazs”的字样,我惊愕地望着。哈根达斯?这是……这是哈根达斯的…… “蛋糕?……”我愣愣地在原地站着,口中不禁道。嬴政笑了笑,提着盒子进了屋子,另一只手已牵过了我,来到餐桌前。我未再继续的话被他的赞美打了断:“瞧瞧,用一只蛋糕换回这么多好吃的,我今天真是赚很多。” 轻松的言语并非代表蛋糕获得的容易,我依旧痴痴地望他,放下蛋糕,他侧脸回望,低语道:“你放心,这蛋糕不是我抢的。” 我的瞳仁中映过他浅笑时的酒靥,醉人的脸庞中淡扬着自信的目光。他将我拉入怀中,继续道:“我自己赚的钱。” “我……”我知道,我已看到,可我却说不出接下的话语,心里的感动哽咽在喉间。伸过手臂,我环着他,柔柔地靠在他的身前。 “可以吃饭了么?”嬴政假意地摸了摸腹部,似乎真的很饿。 “嗯,我把饭盛出来,今天蒸了螃蟹,可以吃螃蟹。”我想他应没有吃过螃蟹吧。 “吃螃蟹?”他果是有过一丝惊奇。 “嗯,我就知道你没吃过,很好吃的。”我将醋碗放在他的面前,继而去蒸锅里取了螃蟹,蒸锅氤氲之气掩去了我眼边的泪渍。 “你说好吃,定是好吃了。只是这般的食物在咸阳宫是没有的。”嬴政看了看散着氤氲热气的红螃蟹,等待着我剥给他看。 我已替他打开了螃蟹的盖子,扑鼻的香从盖中流溢出来,我朝他一笑,替他剥了起来。 “嘶——” “怎么了?”我一不小心被烫了下,他便急切地问我。 “没事,被烫了下。”咬了咬指,我继续替他剥起蟹壳,忆起当初我们对口水是那般忌惮,如今却似乎没了彼此。 “来,尝尝。” 他接过我递去的蟹,端详了一番,小口咬了一下,微蹙的眉舒了开来:“好吃。” “我们一人一对,好不好?” “好。” 我们吃着螃蟹,他拙劣的表现,让我时不时地笑起,笑罢,又帮他仔细地挑肉来吃。虽然,这个生日,我们没有去王品那般奢侈地吃牛扒,可我们却都满足于这顿我亲手做的晚饭。 ------------ 第279章 君王的礼物 饭吃的半饱,我们留了剩下的肚子准备蛋糕的填充。小心翼翼地打开,公主蛋糕的样子现于我们面前。 我梦寐以求的公主蛋糕真的成了生日蛋糕,从未想过这般浪漫的少女梦竟是一个来自两千年前的君王所送。注目蛋糕,并非因它的美丽,亦非因它的价贵,而是因它带着万千他对我的爱。为了这只蛋糕,他竟放弃了他一直在意的一切,归根到底,亦是为了对我的在意。这一切,慢慢地击溃了我心底对他的最后防线,也许,我该和他回秦国。 “凌儿,真的是我买的。” “嗯,我知道。”我点头道。 “还有,这一百元还给你。”忽而,嬴政从口袋中取出一百元,不由分说地塞入了我的口袋中。 “你……” “凌儿,告诉你,我找了个工作,你知道是干什么吗?”嬴政俯身用唇触了触我的耳缘,低声道。他愿意告诉我他在做什么工作么?他不介意告诉我么? “不知道。”我笑笑,摇了摇头。 “等等。”他起身坐到电脑桌前,开了电脑。鼠标对他而言,比吃螃蟹要熟练的多,很快,他便打开了电脑,点起文件夹。我与灰太狼的照片赫然入目。 “看我们多配。”嬴政自语道,而我却傻愣地看着照片。那一日,我并未仔细看过灰太狼,这一日,我终于看清楚了,灰太狼,一只带着刀疤的灰太狼,灰太狼,一个在我身旁爱着我的灰太狼。 “怎么了?不懂么?呵……,这个是我,这个是你。”我又怎会不懂?我知道照片上的他与我,可知道的同时,心里是这般翻腾。 “你不喜欢么?”嬴政问道。 “不,不是,我很喜欢,把它设成桌面。” “桌面?”他也有不懂的时候,我莞尔一笑,坐在他的怀中,他亦很自然地将我环住。 “就是每次你打开电脑的时候都可以看见。”我在属性中设置了桌面,他很满意地笑着,耳畔传过他温热的气息。 “我现在是灰太狼了,你是不是红太狼?” “呃?……” “不喜欢么?”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他追问道。 ------------ 第280章 如果犯错了 “只是”后的话语被我咽了下去,以前的我确实很期望自己的爱人是灰太狼,可现在,我爱的人是他,他的一生不该是灰太狼这个角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他是狼,就如他挂着的狼首银牌一样,应有傲视天下的雄心,若他只停留于此刻的温情,他是否还愿回到杀戮不止的咸阳宫?他背负着这个历史的使命,亦必须去扮演扫六国,统天下这场戏的主角。 “点蜡烛,吃蛋糕吧。” 我轻推了下他的臂,从他怀中跳出,准备起蛋糕中的蜡烛来。 “点蜡烛的时候要先许愿的。”他应是第一次过现代式的生日,很多事,还需要我慢慢地道来。 “许愿?”他起了身,问我道。 我点了蜡烛,关上了灯。一下子,客厅中只剩下我与他并不似清晰的身影。昏暗的烛光跳动起**的橙黄,我与他彼此间的清眸点着这份暖色。客厅中,很静很静,静到只剩下我们各自的呼吸声。我望着他,他亦望着我,心跳的加速竟连我自己亦能感到。 蜡烛的灼液缓缓地滴落在蛋糕上,我牵强地展了展笑,道:“许愿了。” 侧过身,我闭上双眸,十指相交,只是如麻的心却如波涛般涌动,许愿?不过是个逃脱尴尬与**的借口。 “你许了什么?”冷不防,他已俯身在我的耳畔,问了起来。 “啊……我……”我没有答案,他亦没想要我的答案,转过我僵直的身,密睫后的那潭柔水炽着期待。我害怕地低下了头,也许这丝害怕并非畏惧,而是羞涩。 “凌儿。”修长的指抬过我不带反抗的下巴,略带磁性的声唤着他内心的渴求,在我没有挣扎的霎那,嬴政继续道:“如果我犯了个错,你会不会原谅我?” “什么错?”我愕然颤抖地问。犯错?他究竟会犯什么错?是爱上了别人,还是……? “先回答我,你会不会原谅我?”他固执地问我。 “我……”他的眼眸中并无半分犯错的预示,他犯的是何错? “会么?” “会,只要……” 吻蓦然间堵住了一切,我的言语,我的呼吸,我的惊慌,没于他的吻中,我无底的心,溃去的防线,因他的温柔与霸道已然成了应当。冬日的寒意融于交缠的吻中,他横抱起了我,靠着他的身,失了冷静的心乱窜在房壁。 “吹……吹蜡烛呢。” 脚步已到了客厅。 “还有,吃蛋糕。” 脚步已到了卧室。 ------------ 第281章 做我的女人 “我,我,我……”唇与舌的之间似乎无了往日里的默契,一下子打结了起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背脊着了软绵的**褥,我不禁打了冷颤。 “凌儿,我想我要犯错了。”嬴政深邃难测的瞳仁中燃着胜过烛火的热,骨血中男人本能的**盖过了自己的控制,此刻强忍的冷静似已是犯错前的最后预告。 “你……”我失了方寸,亦失了话语。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y_love_ll_get_you_hoe……”我赶紧侧脸,而他却将自己的吻落在了我的颈上。 “呃……”突然的袭击,我失声叫了出来,然而,半挥的手却被他扣在了身旁,无法动弹。 这就是他要犯的错,我这才意识到所谓的“错”原是指这事。 他穿越到现代,与我相识,相知,相恋到如今,也不知是谁犯了谁的禁忌?错,若这算是错的话,就让它错下去吧。 尊严,是他最为珍惜的;身体,是我最为宝贵的。他为我放下他的高贵,我为他抛却自己的矜持。爱是一种****的互递,理智绝无可能替代这湮没一切的感性,放下所有的负担,我闭上双眸,放任他在我身上的索取。 卧室外的铃声在不懈的坚持中,终于停了奏响,耳畔只是他低低的吐气息。衣衫穿过我的身,在他的臂间滑落,身子不由一颤,本能地蜷缩起来。 “凌儿。”嬴政并未停歇自己唇间的轻舔,只是偶尔的唤,让我感着他的爱意。我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此时的一切让我的身子变得僵硬与紧张。他褪下了自己的衣衫,肌肤相合的瞬间,我不由深深吸气。 “冷么?”埋于我起伏的他,轻轻问道。 “还,还好。”正说着,温柔的掌心已贴在了颊庞,****的高涨,让他的手变得异常的暖,拂过颊庞,手顺着颈部落在了起伏的遮挡上,他并未探入,只是不停地隔衣抚触,虽感不到炽热,可来回往复的摩挲让我的身觉得莫名躁动。 蹙着眉,我咬了咬唇,被撩拨而起的****挑奏起我齿间的嘤咛,紧陇的腿不由动了一下。 “难受么?”邪魅的唇边抹过一丝坏笑,抚过我额间的发丝,他轻声道。 “政,我……我害怕……” “怕”字才出口,背脊后的搭扣竟在他的指间分了开,我不由怀疑起他平日里是否偷偷琢磨过Bra,只是上一刻的突然走神,因着身前的暴露而变得慌措。 “呃……” 他再次封了我的唇,用交缠的甜蜜去吞噬我的惊惶。敏感的身在挑动的抚摸中慢慢发烫,少女的羞涩游离在下身的微微挣扎中,我不禁用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身,脸侧向一旁。 轻轻地掬过我的下巴,他望着我,靠近的眸中倒映着我潮红的面颊,颤抖的睫羽。 “做我的女人。” ------------ 第282章 初夜的云雨 嬴政亦是读圣贤书的君王,为何在妄图占有的时候,还要带上这般原始而又粗鄙的话语?只是在这一刻,似乎这样的话,才是最受用的。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我寻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想寻理由的心似乎已飘离了身。唇抿了抿,脑中迸出一个傻极的问题:“你会只爱我么?” 女人,总有数不尽的单纯,即便是箭在弦上,人在崖边,都要问清男人的心。无论这心是否经过掩饰,女人总会因此沦陷。 “会。”他坚定而决绝地道了一个字。 带热的颊边,轻轻刻上一轮清浅的笑,垂散在唇间的几缕发丝被他撩离齿间。我害怕,可我愿意,我紧张,可我甘心,他小心翼翼地褪去我身下最后的遮拦,继续他在我身上的温柔掠夺。 阖上双眸,暗下的眼睑如小块黑色幕布放着我与他的初见,对峙,埋怨,了解,相爱……一幕又一幕,一曲又一曲,一起逛街,喝咖啡,坐摩天轮,参加婚礼…… 白云,蓝天,碧水,黄花,携着流水的潺潺,卷过自然的芬芳,为人间中最美的融合伴下一曲浪漫的琴声。爱,并非做出,情,并非**,心与身体的交合,才是爱与情极致的发展。 “啊痛” 原始的雄性在我的痛叫声中,闯过身下的禁区,探入幽深长径。想过痛,准备痛,却未料这痛真的可以让我切齿,只是他并未舍得让我咬破双唇,而是用自己的唇替代了我齿间的柔软,血的腥咸换下口中的蜜甜,坚实的臂成了发泄痛感的肉靶。 泪,在紧合的眼角旁滚落而下,他的指腹轻轻替我擦去,耳畔低语道:“痛么?”不敢睁眼,我只是颤颤点头。 “早些休息,明日就会好很多。”他将被子裹在了我的身上。 “蛋……蛋糕……”不知是不是撕裂的痛让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我竟惦记起他辛苦挣来的蛋糕。 “傻凌儿,现在还惦记蛋糕?”抚了抚我的脸庞,他不由扬起一抹笑。我也许是第一个在**后,还惦记吃的人吧。虽然,我并非真的想吃,只是自己莫名奇妙的就这么说出了这个荒唐的话。 “好了,我去拿给你吃。” 我点了点头,躲在被窝中不敢动弹,因着身下的痛一旦微移,便是痛楚袭来。被沿后的我,看着他披上衣服的背影,时才他应是怕我疼,所以才匆匆结束了。 抿了抿唇,我继续起心里的涟漪。 开心阅读每一天 ------------ 第283章 大男子主义 也不知是他去的时间太长,亦还是我的身子太过疲惫,我未等他回房,便已入了梦乡。(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梦是甜美的,亦带着莫名的痛。梦中的我与梦中的他,踏过绿草红花,携手苍穹阡陌。只是鸟过鹊飞,雁翔鹰翱,一卷黄尘扑面而来,十指相交的手在这一刻被道力强分而开。 “政!!!………………” “凌儿,凌儿……” 看不到他的面容,感不到他的温暖,只是听着他的声离我远去,我大声地唤着他的名:“政!……” “凌儿,怎么了?醒醒……” 湿润的眼眸在粘和的睫羽中慢慢打开,嬴政焦急的脸庞因我的醒来而变得舒展,****的上身,让我感着羞涩。 “我……”环睨周围,时才的一切不过是梦境,为何会这样,为何每次我睡在他的身旁,总会做这么不吉祥的梦?虽总说梦与事实相反,可每次,我的心里都是这般翻腾。 “怎么这么多汗?”指擦了擦我额间的湿润,我顺势扑入了他的怀中。他被我突然的举动怔了一下,继而抱住了我。 “你又做噩梦?” “政,我好怕,每次在你身旁睡下,我都梦见我们不能在一起。”趴在他的身上,我聆听他的心跳,感受他的温暖。 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嬴政怕我的肩受凉,只是急着裹住光洁的肤,并未太过在意自己的答:“又胡思乱想。” “不是,政,我好怕,好怕你忘了我,好怕你将别人拥在怀里。”我诉着自己心中的那层阴云,如今的我,已是他的人,美好的一切是不是会成为过眼云烟,每个爱着男人的女人都会这样担心。只是我的担心比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强烈,他是王,他是君,他亦是万千女人的男人。 “我的记忆中,方洛凌是坚强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一定也会是。”他拨弄着我的发丝,安慰道。 “你不是喜欢我……”唇贴在他的身,我低声道:“我小女人的么?” “不,我喜欢的是你。只是有的时候,贪恋你需要我保护的感觉。”保护女人,从男人诞生之日起,这带着动物本性的意识就在男人的心里慢慢发芽,渐渐滋长。 “大男子主义。” “呃?” ------------ 第284章 你就是我的 “你是君王,你是……” “是你的灰太狼。”他的话,接的比我快。感动如旧,我动了动身,唇不由因下身尚留的隐痛而咬起。 “还痛?” 我不做声,只觉得脸烫的厉害,继而,从他的胸前,滑落至他的臂腕间。他并不追问,想是知道我的羞涩,只是淡淡一笑,扯了其他话语:“昨夜我拿了蛋糕后,发现你已睡了。不知会不会坏?” “不会,怎么会坏呢?”我急着起身,却又忘了身下的痛,一声小小的吟后,又想起**去看。也不知为何,我尤其在意这只蛋糕,也许,这是爱的缘故。 “我放冰箱了。” “啊?哦……你不早说。”我不由埋怨道。 “不该放冰箱么?”他问道。 “不是,是该放冰箱,只是……”我转过身,却见他正暗笑着我,似水的眼眸若旭日中的一束暖阳打在我的身上。我不禁拉过被子,裹住了自己身前的私密,身后的他却赶紧道:“被子被你抢了。” “哪有?” “你回头看看便知了。”我回头,他一个顺势把我拉过,人便落入了他的圈套。上当的我,没有一丝责意,反而因着**上的小小闹腾感到温暖。 “一张被,两个人睡才暖和。” “嗯。” **上,是我们彼此的欢笑,脑中曾经飘过的阴霾渐渐地被愉悦扫除,待到腹中空空,饥肠辘辘的时候,方才恋恋不舍地起了**。 淡粉的被单落着一抹夺目的红色,我望着,竟如端详一样宝物般看了起来。 “我会对你一直好的。” “嗯。” “看看镜中的你。”他拉开了橱门,一面穿衣镜现于我们彼此的面前。撩了撩我散乱的发丝,清晨无了形象的我,被一览无余地曝光在自己面前,而他的模样依旧是这般俊美,我不由地自惭形秽起来。 “像不像红太狼?” 我摇摇头。 “那我像不像灰太狼?” 我摇摇头。 “你是我的红太狼,我是你的灰太狼,无论现代,还是过去,你选择哪一个时代,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你想也别想逃走,你这辈子就是我的。”前面的话语还是信誓旦旦中的温柔,后一段却是霸道的流溢。 “那,灰太狼,不许喜欢别的女人,否则,哼哼”我夹紧了喉,说着略带戏谑的警告。其实,若他回了秦国,我又如何还能左右他的思想?更何况,那时的他,许会忘记我们曾经此时的爱。 “灰太狼只喜欢红太狼,然后去抓喜羊羊。” 镜前,映着他气质卓然的外貌与我娇柔入怀的低喃,做人不能太贪心,只要此刻能够拥有,我又何必太过执着并非他控的未来? *** 从明日起,宝宝被禁足培训,100元上网费,如果有时间,争取更新,如果没有,555555555555,对不起啦。周三才能被放出来。 ------------ 第285章 最浪漫的事 十一月末,我的生日,我同很多女孩一样,在生日的时候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爱人。给 力 文 学 吃着蛋糕,我忽而想起大学时的矜持。也许,初恋只是一场飘着浪漫樱花的童话,待我真正成熟后,才知晓爱的含义。原来人世间最浪漫的事,是与他相守一生,共同变老。 邵梓暄?不知他现在怎样了。走到沙发旁,取过手机。十个未接来电?那是我昨夜未接的电话么,虽我听见,可我却并未意识,竟有十个来电这么多。 “梓暄打了十个电话。”我说着手机上来电主人的名字。可卫生间里的他,却并未应我的声。我犹豫地看着卫生间的那侧墙,手只是握着手机。在这一刻,手机再次响起。 “童彤?” 我按了绿键,那头传来童彤的话声:“表姐,昨天齐彬到这里送我玫瑰花了呢。” 童彤的声掩不住内心的欢悦,我听的出,她应是接受了齐彬,我不由担心起来,这个**才子,是不是真的喜欢童彤,还是贪恋她的年轻与美貌。 “童彤,齐彬他……” “知道了,你又要说齐彬坏话了。我告诉你啊,他在我边上,你的话可是要被他听见了。” 我还未开口,陷入恋爱泥潭的童彤竟已将我这个自家人划出了界外。 “那让齐彬听电话。” “哦。”童彤似乎忘了我这个表姐好歹也是半个红娘。 “洛凌,怎么了?” “什么怎么?我警告你,不要欺负童彤。还有,你这个家伙,心里想什么都可以,但不能动坏脑筋。我姑妈姑父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她要有什么不开心,我绝饶不了你。”我口头警告着她,可他却无辜回我:“哪会?我像这样的人么?我对童彤很好。” “哪会”这样的话怎能说出口,我真是佩服至极,想起几月前,他还曾在车上想占我便宜,现在居然说要对我表妹好。这样的人,真是让我担心。正想说他,却不料,他已开口:“梓暄昨日打我电话了,他说打了你十个电话你都没有接。我说他了,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哪还会想到他。” “喂,你怎么这样?”齐彬的话,让我一惊,口无遮拦的男人竟然如此对邵梓暄说。 “童彤说你昨天生日,这么多电话都没接,肯定是……咳……咳……”齐彬故作干咳,隐了后面的话。 “天冷生病了么?”我冷冷讥讽道。 “好像是。” “是什么是。好好对她。” “是!”话一落,电话那端便是两人的窃笑。 *** 偶准备行李去了。 ------------ 第286章 男人间的话 寒暄几句后,电话就这般挂了,也算是个大人了,却总要**心。(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正腹诽着齐彬,手机竟又响起。 “喂。”我机械般抬臂答起。 “是我。”慵懒地靠着沙发的我,立刻直起了身。邵梓暄?自从那一次他突然挂断电话后,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你……”我有些激动,亦有些紧张:“你还好么?” “没事,暂时死不了。”邵梓暄的声有些低沉,似乎带着一丝病怏的感觉。 “什么死,快摸红。”我不由教育他来。 “好,好,我听你的。”邵梓暄不由笑道,只是这笑,显得有些孱弱。 “嗯。”我应道。 “昨天你生日,是不是过的很开心?”邵梓暄问了我,我犹豫几分,低声道:“嗯。” 在一个男人面前用这般低沉的话,似乎背后隐藏着一些**,而这**又与这男人无关系。我的话,自然是告诉邵梓暄,我与嬴政过的很好。虽说,我伤害了他,可我并不避讳与嬴政的关系。 “那就好。”他低叹道。 “你怎么样了?”我问起了这个失踪的男人。那一日,我真的很担心他。 “日本这边不是很顺。” “那上次?……” “上次,上次对不起,我咳的厉害,一下把手机掉在了地上,把周围人都吓坏了。真是窘迫……”电话那头,隐隐地传来几声干咳,他应着捂住了听筒在咳嗽。 “你以后不要吓我,还有,这么长时间不打电话,我也会担心的。”口上,虽这般说,可意识中,我似乎并没有这么关心他。兴许热恋中的女人,心会变得突然的小。 “我知道了。” “还有,童彤现在和齐彬谈恋爱了,你知道不?” “嗯。”男人间的谈话并不会比女人间的少,且亦是无话不说。 “真担心童彤被骗了。” “也许齐彬是真心的。”邵梓暄辩解道。 “他是你朋友,你自然帮着他了。” “其实,齐彬也曾经受过伤,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尝试过恋爱,也许,他真的是喜欢童彤。”邵梓暄讲述着齐彬的往事,似乎,每个人的背后总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邵梓暄说着,而我却思着另一个人,不知,他是不是也会有过一段别的感情?虽然,我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可我同样有着小女人的好奇。 “算了,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呵……” *** 摸上来,搞一章。 ------------ 第287章 再游摩天轮 邵梓暄与我的对话似乎并未因长久未联系而变得漫长,不过十分钟的光景, 我很关心他,这是事实,可我却缺了与他共同的话语。嬴政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旁,有意无意地揽过我的身,我刻意坚持的专心,因他的亲昵而变得漫不经心。 轻轻地,抿咬过我另一侧的耳垂,略带呢喃的声,让手机那端的声嘎然而止。我正了正身,推开了嬴政,低声道:“对不起。” “呵……洛凌,你昨晚吃蛋糕了么?” “吃了,呃……,没吃……”我支吾起来,虽是今日才吃的蛋糕,可却如同在昨晚生日时已经吃过。也许那份甜蜜已然在了心中。 “什么时候一个教人自信的培训师也变得这么没有自信?” “我……你说什么呢?好久没打电话,难得打来就说我的坏。” “开个玩笑,不说了,我补一个‘生日快乐’给你。”邵梓暄只是说了一句平淡的“生日快乐”给我,在这一刻,这句话似乎只如朋友。过往的日子在我的记忆中变得模糊,去青海看月牙湖的话语已成了历史。 我挂了电话,心里的牵挂成了释然,一切也许都是上天注定,邵梓暄与我在过去是因背叛而分手,现在曾经的爱情成了一杯只含友情的水。如果没有嬴政,也许,我还会拾起过去的思绪,与他再次牵手,可世上本没有也许,我遇见了嬴政,也爱上了他。 垂下掌中的手机,我步到落地大玻璃前,眺望暖日映照的远方,惆怅莫名地涌上。 “想什么呢?”透明的玻璃隐约着他的身影,英挺修长,且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 “在想很多事。” “你和邵梓暄?” “什么?”我惊愕地回头,急忙否认道:“不是,我是在想缘分。” “凌儿,去坐摩天轮么?” “摩天轮?”想起第一次去摩天轮,我们两人竟被广播警告,心里便是一阵好笑。 “在摩天轮上看日落,” “好啊。”我同意了他的提议。 日落的时候,我们牵手来到了摩天轮前。红彤的日,落着夺目的美艳,看管摩天轮的工作人员因为寒冷的冬日中无人乘坐,准备提前关门。嬴政见状一改君王的傲气,竟求起了工作人员,糖衣炮弹,加上绝世俊颜哄得卖票的阿姨给了我们能够坐上摩天轮的机会。他很高兴,不必担负一统江山,安抚百姓之任的他是这般快乐。拉着他的手,我亦能感到。 “政。” “凌儿。” 摩天轮升至最高点的这一刻,我们彼此喊了对方,对望一眼,我浅浅一笑:“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 第288章 一同去咸阳 “那,那就我先说了。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我不再客气,因为这个决定我已然下了,告诉他,亦是我心中所愿:“我和你回咸阳。” “你……”嬴政愕然于我突然告诉他的话,只是心底却依旧不信耳中听到的一切,重复道:“你和我回咸阳?” “是,和你回咸阳。”我倚靠在他的怀中,确定着他疑惑的话语。 “你愿意?” “我有的选择么?”我如小女生一般,纤指拔了他毛衣上的绒毛,轻轻吹起,轻盈的绒毛仿若雪绒花一般落在他与我的面前,继而低声道:“政,感情并不是这么自由飘散的。” 他将臂环住我的身上,紧紧地锁住我娇弱的身。 “你想说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他没有说出那句话,我猜,兴许他想让我和他一起回咸阳。不说,那是因为我已经说了。 摩天轮的转动一如平日里一般平稳,这一次,我们没有闹腾,故而,也就没有警告。平平静静地就结束了一圈的观览。 “在上面的感觉真好。” “是啊。”舒了舒臂,我仰天笑起,这个地方是二十一世纪,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告别这繁华的都市,与他回到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古都。我知道,回到古代并非只是一种好奇,更多的是爱。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他的忘却还是今此时缘分的继续,可我愿意去做一次尝试。正如他所说,若忘记,就让他再爱上我。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清朗的声问着我。 “在想,我怎么给你过个难忘的生日。” “生辰?”他低低一语,继续吟道:“生辰。” “不过,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一定会告诉你。” “生辰而已。” “什么而已?难道不想让我陪你么?”我故作生气,嬴政对自己的生辰总有一些莫名的情感。既想有人与他共度,却又不愿让人与他分享。 “没有。”嬴政的手,抽离了我的腰际,人独自向前走。背影落在我的眸中,失了他暖怀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冷意。 也许,回了咸阳,他就经常会用这么孤傲的冷对待我,我应要开始学习。 “怎么了?”他忽而意识到自己的离去,让我有了困惑与迷离,停了步,转过头,又拉起了我的手。 “看看你会不会扔我一个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是这般不经意,只是这句话,在不久的将来,许是一个真实。 “傻。” ------------ 第289章 心中的忧虑 “傻”,没有一丝贬义,反倒是充着**溺。给 力 文 学 他与我的心思自然是不同的,他曾归心似箭的心不会因为爱而减去半分,听到我愿与他回咸阳时,他紧紧揽住我身的感觉仿似告诉我,这个答案正是他要的。我自嘲曾经的冷静与执着,原来女人真的会因爱而笨。 摩天轮回来后,我们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迹。他如以往一样,每天都去上班;我没有阻止过他,因为他与我都知道,在这个世界,要生存,必须工作,而在这个世界,他的工作也不过是短暂的。 时间过的很快,虽然我很想抓住,可一切都只是徒劳。日子还是一天一天过着。我与他由两间房的**,成了真正的**。他爱我,每次的交融,我都感觉得到。抚过身上肌肤的每道指痕都是这般轻柔,虽我偶尔失落于他在男女之事上的过于成熟,但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爱他的心容不下他曾经有过的女人。 “凌儿,怎么了?”偶有一次,我背过了身子,默然对他,额间的发丝贴在眉间。 “刚才那样不舒服么?”见我未语,他已贴在我的耳畔,问了起来。 “不,不是的。”我羞怯,可我却未掩饰。 “那你为什么会……?”嬴政对我时才前戏的抗拒,感到愕然。 “我没事,” “若是累了,就睡吧。”他没有过多的追究我毫不配合的躲避,只是低叹了一声。裹着身的被微微动了动。我静静地听着身后的音。心里开始犯起了矛盾,适才的我确实很迷醉于他的吻,他的抚,只是再过二十多天,我就要与他一起回咸阳,我害怕,我担心,患得患失的心,人皆有之。 如果真如齐彬书上所说,他许会忘记我。我也许可以将他与以前女人的**看做是带着酸的醋水,可我能否面对他与别的女人在未来的欢爱呢?日子的临近,让我的心起着波澜。 我转过身,却未想,他并未如我所想背身而去。 慌措的眼神在躲闪之下,不知如何放置,待到他手勾起下巴的那刻,才与他再次汇聚于爱的灯光中。 “就你一个,一个而已。待我回秦国后,就册你为王后。” “不,王后与否对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我。你一定要爱我,哪怕忘了也要再爱上我。可,可我……”暗下眼睑,心中随着日子临近而加重的负担变得愈加沉重:“怕我在咸阳等不到那天。” “凌儿,你为何总说忘记?” “我……我不知道。” “明日还要上班,早些休息。” “我知道了。” 幕夜,难眠…… ------------ 第290章 夜晚的等待 第二天是圣诞夜,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中国的大都市对于这个西方的舶来节日颇为重视,甚至越过了春节。(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不过沉浸在浪漫中的青年男女们已不再拘泥于传统,只要是个节日,就都能成为浪漫的借口。 嬴政也知道这个节日,因为这一天,他要加班,加班到很晚。我独自徘徊在他工作附近的ShoppngMall广场,步在繁华的都市中,绚烂的霓虹灯,让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的奢华。 “嫁给我吧?!” “喔” 不远处的圣诞老人面前,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外国青年单膝跪地,朝着一名女子求婚,周围的人顿时起了哄,不停地促着女子答应。 女子羞涩地侧脸望着一旁,如此场景,她许是从未想过,她的男朋友竟会选择圣诞夜向她求婚。经过的路人无不驻足期待起女子的接受,就连一旁的圣诞老人,也不由放下了布袋子,走到他们面前,鼓励起女子。 我莞尔一笑,脑中突然浮起幻想,若那个男人是嬴政,而那名女子是我,我会接受么?也许,会很快接受,半分钟,十秒钟,五秒钟,不,也许只要两秒。上一秒他提出,这一秒,我便会答应,迫不及待地答应。 方洛凌,你真的傻了,竟然为了爱而癫狂。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手机?我下意识地提起包,摸起了手机。是他给我打电话了么?急迫的心,促得手中的动作有些无序。 “喂,人家都等你等了很久了。不嘛不嘛……嗯……快点……” 原来,这个电话不是我的,擦身而过的白衣女孩,有着与我相同的手机铃声。只是她等到了男朋友的电话,甚至还有了可以撒娇的机会。而我却没有,没有电话,更没有其他。 轻轻一叹,我吸了下略带凉意的空气,看着彩灯频闪的鹿车,瞳仁间只剩橙黄的灯珠。 “没有等到我,是不是很失落?” “啊?……”身后的突然一语,猛地吓我一跳。好容易缓过神来,却见他一脸戏谑:“你,你不是还要一会儿才能下班么?” “那我再回去多做一会儿。” “喂,我说你就走,怎么这样?” “红太狼的话,我怎能不听?” “就没觉得你是个灰太狼,你呀,一只大灰狼,老从我后面出来,大灰狼,大灰狼!” “那你就是羊!” “大灰狼!” 我奔跑在人群中,他追逐着我,圣诞的夜晚,抛开一切的担忧,我们彼此沉浸在童话般的恋爱中。 ------------ 第291章 突然的求婚 “抓住了吧?”我终是没有逃过“大灰狼”的魔掌,被他一把抱在了怀中。喘着气,我将脸贴靠在他毛绒绒的衣服上。 “你腿长,我腿短。抓住我,一点都不稀奇。”我断断续续地道着,时才的放纵,让我觉得有些累。 “这不是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两千多年都可以追上你,这短短的距离怎会不可能?”不知何时,他的话越来越让我受用,我的心总能在他的甜言蜜语中**。 “给你一件礼物。”不知何时,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 “什么礼物?”我接了过来。从包装上看,应是一件类似首饰的东西。 “打开看看。” 我打了开来,一只银色的戒指现在了我的面前,心里的激动让唇边的表情显得格外僵硬:“戒指?” “这是我在回咸阳前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待到回咸阳后,我会将江山之主身旁的那个位子留给你。” “呃?”江山之主边上的位子就是王后,他已不止一次向我提到,可我知道,嬴政是没有王后的。 “这上面有我们的名字,还有,我也有一个。”他抬了抬手,将指上的戒指晃动一下,继续道:“总说我会忘记你,现在刻下我们的名字,就不会忘了。” 他的语气颇为坚定,虽然映着彩灯的俊眸依更添璀璨,可我却依稀看到了一些我不知的阴云。 “是啊,不会忘记了。” 我取出戒指正要带上,嬴政却又夺了过去。 “怎么,不是送我了吗?” “带这手指,别人说了,带在这手指上就是结婚,结婚便是成亲,我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他并未等待我的反应,只是拉过我的手,兀自地套上了戒指。 没有单膝下跪,没有钻石戒指,没有问询我是否愿意?他就这般做了决定。我喜欢,也贪恋,比起跪地求婚,他的霸道让我没有拒绝的理由,眼角的晶莹已代我做了发自内心的回答。 “喜欢吗?” “喜欢,我很喜欢。我更喜欢看你睥睨天下。政,我突然有个好主意,为你过生辰的好主意。” “什么主意?” ------------ 第292章 两张火车票 “先陪我去个地方。”脑中突然迸出的念头,让我心底里所有的感性一下子尽涌了出来。 “好。” 我拉着他去了车上,一路上带着笑意将车开往了目的地火车站。 “这里……”这是我第一次带他去火车站,偌大的广场上到处走着拖家带口的人,随身还会拖个箱子拉个麻袋的。 “这是火车站。” “上面写了。”现代的文字对嬴政来说已不像最初一样陌生。他懂很多现代文字,至少在我看来,他对于现代文字的认知度,比我对他那时的文字要多多了。 “我们买明天的票去西安。” “西安?” “嗯。”带嬴政去西安的想法是临时而出的,可我并不疯狂,因为我想让他看到自己创造的一切,告诉他,他是千古一帝,五千年的中华,因为他的存在才变得更有意义。书是一种文字的描述,即便再美,它也只会给人遐想。只有亲身感受他自己创造的一切,那才是最美妙的。 中国历史一共存在了四百多位帝王,只有他,也唯有他,才能在千年后,看到自己曾经创造的一切。 “政,我们一起去现代的咸阳,随后我们一起古代的咸阳。” “咸阳?”面前的男人看着我放着光彩的眼神,我的决定是这般突然,让他有了一种惊喜与疑惑的感觉。 “对,咸阳,无论现在,还是古代,无论二十一世纪,还是秦国,都会留下我们的足迹。” 他笑了,俊美的唇挑起了弧线。他听懂了,也了解了。 “凌儿,无论现在,还是古代,无论二十一世纪,还是秦国,我都不会变。” “我知道。” 牵着的手再次递过冬日里的温暖,指间的缠绕就好似我们之间的感情一般,无法扯动。随着售票处两张袖色车票的递过,我与他的第一次旅行即将开始。 咸阳,即便你不是两千多年前的咸阳,但你却一定会记下我们彼此的情感。我们的爱,虽没有生死分离的轰列,可却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才是爱的真谛。世间一切的爱,不是只有悲痛欲绝才是最美的,平淡也许才能留住彼此的心。 这一晚,我们揣着两张车票,这一晚,我们揣着相同的心,这一晚,我们定下了彼此间的誓言。 ------------ 第293章 一件羽绒服 第二日,我忙于收拾行李,袖色的箱子塞满了他与我的衣服,一早的时候,怕他去西安冷,便买了件羽绒服,只是衣服太大,我决定让他穿在身上。 “这衣服真是有趣,把我显胖了。” “不胖,离司马迁叙述的差远了呢。”我重提起司马迁来,他欢喜的脸上立刻一沉道:“也不知道我何时得罪他了?” “好了好了,司马迁都快穿越过来和你PK了。”我整着他的衣服笑道。 “他要是敢穿越过来,我定不会饶了他。” “嗯,我的大王,我的陛下,我的灰太狼……” “还有……” “还有什么?” “这个。”嬴政带着银色戒指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提醒起我。我微侧脸,低声道:“老公。” “虽然我觉得这个称呼挺难听,但……咳……挺好的。”他浅浅一笑,醉人酒靥刻在了唇边。 “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要我帮你么?”他关心道。 “不用。”我正欲转身,却发现地板上躺着一张名片,俯下身,我捡了起来。恋视觉工作室?我默默地读着名片。记得店长张清还让我和嬴政去拍情侣照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找到拍照的对象了?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耸了耸肩,我正要收起,嬴政却问了起来:“这个地方就是我工作的地方,这女人我天天都见到。” “嗯,有次我去那里,她给我名片,让我拍照。” “你答应了?” 我摇摇头,掩过曾经在工作室看到过他的那段心酸场景,继续道:“她又让我和男朋友去。”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呃?” “答应她吧。” “你愿意?”我很诧异他的话。记得张清和我说过嬴政没有答应给她们工作室拍照,他怎会突然同意和我拍照了呢? “我为何要反对?” “那我打电话问问。”照着名片我打起了电话,张清很快便接听了。略显嘈杂的声告诉我,如今他们的客人应该不少。我做了简单的介绍,她竟还记得我,且还爽快地告诉我,她还有档期。 “什么时候?” “一月十三日。” ------------ 第294章 准备坐火车 “一月十三日?能早点么?”我不禁犹豫,一月十五日便是日食,我虽不能肯定是否可以成功穿越,但若是一月十三日,我们许就无法拿到照片。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对不起,方小姐,我们前面的档期都满了。” “那……”我移下手机,问起嬴政:“只有一月十三日了,这样我们就拿不到……” “那就一月十三日。”他坚定地回我。 “可……” “告诉她,就一月十三日。”也许,他只是希望与我一起拍照片,对于是否能拿到,并非这般在意。 “那就一月十三日,谢谢。”重新拿起手机,我告诉张清我们的安排,她亦认真地记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问起嬴政若是我们拿不到照片,那不就是白拍了么?他摇了摇头,只是说我过虑了。 耸耸肩,我不与他辩驳,继续收拾起东西来。约摸过了两个多小时后,我与他带着行李再次去了火车站。火车站与昨晚一般,人头攒动,好不拥挤。他不是特别喜欢人多,可也许是扮灰太狼的日子让他学会了更多的忍耐。我在他的眉间并未发现不悦的神色,只是忽而想起他的工作。 “糟了,我刚才只顾自己请年假,忘了你的工作。” “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辞了。” “辞了?” “是,老板还想留我,不过我辞了。过些日子就要回咸阳,所以昨日就与老板说我不去了,可以多陪陪你。回了秦国,你便不能怨我忙于国事了。本不想说的,但你一说,我便不想瞒你。” 原是如此,怪不得我都没有见他请过假。能成为明君并非一件易事,他若是因为国事而冷落我,我自是不会怪他,只怕到了秦国,一切就并非他的设想,我的期许。 “也好,我们进检票口吧。” “和地铁一样么?” “有一点点区别,不过差不多了。” 嬴政对于火车站并不熟悉,可我知道他对地铁是熟悉的,因为我猜想当时他问我借钱应就是为了买地铁票。我不说破,是因为对他的尊重。男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他已为了我做了很多事,我不会将他不说的事来问他。 “这里比地铁站大多了。” “嗯。”拉着他的手,从未离开过,这是我们第一次旅行,任何可能存在的风险,我都会想着避免。 ------------ 第295章 非后宫怨妇 火车订的是软卧,也许是因为价格比较高,坐软卧的人很少,我与嬴政竟没有上铺邻居。给 力 文 学 “这铺很小。” “谁让你长这么高大呢。”我笑了笑,将软卧的门关了上,再望局促的卧铺,果是难为了他如此高大的身形。可这也不能怨设计的人,如今都讲究节约,省空间,谁让他长得不那么大众呢。 “高大才能保护你。”虽软铺局促,但他的动作却丝毫不显生疏,只是一拉,我便跌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要,这里会被人听见的。”我不由低语,羞涩之意爬上了耳缘。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敏感的女人,每每**,我都不禁出声。他很喜欢,每次都会更加肆意地挑逗我。 “小傻瓜。”揉了揉我的发,他**溺地说着我。我这才发现,自己是自做多情了。 “又开我玩笑。” “呵……,一个国君若总停留在女人的温柔乡中,是不是会被说成昏庸?” “什么和什么嘛?”我低低一语,他这话固然不错,可浪漫的气氛被他破了个精光,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疙瘩。 “凌儿,说说你准备为我生多少个子嗣吧?” 他倒是毫不介意,继续扯起了自己的话题,竟还将这般的问题提了出来。 “干什么?” “难道你没想过么?” “不知道。”我鼓了鼓嘴巴。封建的男人总有封建的思想,生养子嗣恐是他的愿望。只是这个时候提起,让我觉得尴尬,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 “不知道?一个,两个,还是三个……或是十个……” “你当我是母猪么?”连十个都说了出来,我不由大惊,心里亦泛上一层不悦,世间又有哪个女子希望成为生孩子的工具。 “瞧瞧,嘴都翘这么起了。说笑而已。”指腹触了触我的唇,继续道:“我回秦国后,不知是何情形,后宫之内,难免孤寂,你能不怨我么?” “政,我不是后宫怨妇,虽我不知道后宫究竟是何情形,也不知你的后宫是不是同电视里一样布满荆棘,但我绝不会埋怨你半分。只要你的心不曾改变,一切我都愿意承受。” 靠在他的身上,我听着缓慢跳动的心。 “不知二十一世纪的咸阳会是何样?” “我也没去过,不过,我知道一定与你那时不同。” “想来能看到两千年后的咸阳,倒也是不错;凌儿,谢谢你给我的这份礼物。” “我也是一时兴起想到的。” “也好,你带我看现代的咸阳,我带你看秦国的咸阳。” ------------ 第296章 秦始皇有钱 夜晚,我们一同在火车上渡过,这是他第一次坐火车,显得有些兴奋,直到很晚,我们才睡下。直达车的速度很快,次日的九点多,我们坐的火车已经到了西安站。 下了车,穿着羽绒服的我立刻舒了舒身子,吸起了北方城市特殊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一到西安,我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里就是西安?”同样穿着羽绒服的男人站在我身后,问着我。 “是,这里就是西安。” “西安是秦国的哪里?”嬴政忽而问了一个我不知道的问题,我虽查过,但只知西安与那时的长安有所区别,至于它是秦国的哪里,我便不知了。 “买张地图吧,秦始皇陵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什么都有,买张地图吧……”一出火车站,拿着地图的人便冲了过来。但凡是见到出来的旅客,这群人就两眼放光般地让你买地图。 我本就打算买地图,零钱备在手中,直接塞了过去,抽出张地图,就与嬴政冲出了重围。 开往酒店的出租车上,我打开了地图,嬴政的脑袋便贴了过来。偌大的几字立刻入了我们彼此的瞳仁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陵。 我总想着带他去秦国之地,却未想秦始皇陵的事,他生日,我竟带他到自己皇陵,心里不由自责起来,低声道:“对不起。” “怎么了?” “我忘了这里……” “秦始皇陵么。”他俯下身,在我耳畔低语道:“就是我的陵。” “你不生……”话还在唇边没有说完,出租车司机便开了口:“你们第一次来西安吧。这秦始皇陵一定得去看了,不看准后悔。” “哦。”我低声应道。 “哎,也不知道秦始皇怎么搞的,弄这么大个皇陵,自己的棺木却不知道在哪里?”出租车司机不由叹道。记得这几年来,中国动用了先进的机器人入到皇陵去探寻秘密,可总是无功而返。 “秦始皇有钱。”嬴政开了口,邪魅唇边扬起了戏谑的笑,手则紧紧拉着我。 “秦始皇确实有钱,有钱造个大陵墓,有钱弄个阿房宫,还有钱筑长城,哎,到底是男人中的男人,这一世不算白活了。” “是么?” “怎么不是?做皇帝的当然幸福了,有江山有女人,多好啊。” ------------ 第297章 爱吃猕猴桃 嬴政笑起,将拽着地图的我揽入怀中,继续道:“坐拥江山,再有美人,的确是很好。” 我斜眸一瞥,正瞧碰上他投过的眸光,狠狠瞪过一眼,又如小猫般躲入他的怀中。江山美人英雄所好,只是千百年来又有多少人能够同时拥有。 一路上,出粗车司机又与嬴政有过一些交流。我想此生,他也该是无悔了,能够与千古一帝的偶像聊上一路,应也满足了。 到了酒店,我便放下箱子躺在**上,而嬴政则看起了地图。 “对不起,我不该带你看皇陵的,我……” “凌儿,我很感谢你带我来,正好可以看看那些人是不是偷懒没有好好造皇陵。”嬴政并未看我,只是异常仔细地看着地图,脸上亦没有一丝阴云,反而绽着笑靥。 “可这是……” “这是我的皇陵么?” “你不忌讳?” “我为何要忌讳?记得很久前,我们就说过皇陵的事,在我即位的时候,就开始造皇陵了。人总要死的,凌儿,我会死的,你也会,每个人都会死的。” 以前,我们确实谈过,那一次到这一次,他清亮的瞳仁中除却淡然,依旧是淡然,对死没有一点避忌。我愣愣地望他,一个被后人说是为了仙丹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帝王竟是这个想法。究竟是何会让后世给他这么一个评价? “我不知为何你们的人总爱说我要寻求不死药。呵……,我若真想不死,又为何要造皇陵,我大可将所有的财力与人力耗在寻仙丹上。” 他的理由正是我的疑问,我不知是什么理由会让他如此,只是据我所知骊山陵墓从未停过,直到他死,应也没有修好。 “我们去兵马俑看看吧。”嬴政继续扫视地图上的彩色方块,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好啊,明天吧。” “那今日?” “今日,就在西安市里逛逛,看看我还能不能吃到正宗的西安小吃。对了,你可是这里的地主,你该比我知道,什么才是最好吃的。” “牛羊羹。” “牛羊羹?” “一种馍吧。猕猴桃,就是一种长毛的果子,里面是绿色的,我在超市见过。” “猕猴桃?!”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果子,酸中带甜,尤其是果子的中间,特别好吃。” “猕猴桃不是国外的么?怎么在你的大秦也有?”原以为新西兰猕猴桃是最有名的,却未料两千多年前的秦国也有猕猴桃。 “大秦有很多美食,只是不知在这二十一世纪是不是还称原来的名字,一会儿,我们可以去看看。” “好啊。” “不过,先让我吃下你。”口水还在嘴中盛着,嬴政已坐到了我的身畔,顺势将我压下,地图的文字并着花绿的线条一并落在了地上…… *** 猕猴桃一说在中国古代《诗经》有叙述,同时在李时珍《本草纲目》有详细记载,在中国陕西地区已有两三千年历史。新西兰是从中国引进的。 ------------ 第298章 酒量好与差 **悱恻在他的大秦土地上,虽是二十一世纪,可这里同样弥漫着他熟悉的味道。两千年前的大秦似乎更快地走进了我的思想,我的心。 出了酒店,我与他彼此牵手在西安古街上,这里如我们来的都市一样,在旧街外已是层层高楼,商业气息好不浓重。 忽而,一阵香味飘过。抬眸一望,羊肉泡馍几字入了眼睑。 “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你说的美食?” 正说着,美食店的服务员便招呼我们进去。饥肠辘辘的我与饱餐了美色的他,忍不住进了去。店很大,硕大的金牌上书了琳琅的菜名,未来得及看清,我们便被引到了一处卡座。一本厚大的菜谱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们先看,一会儿再喊你点菜。谢谢。”我不甚喜欢别人看着我点单,更何况与嬴政一起,我更想与嬴政之间多一些**的空间。 “是,您点好了喊我。”服务员也不客气,带着北方人的粗犷与豪爽,离了桌子。 “我的陛下,挨你做地主了。” 我将菜单塞入了嬴政手中,手托起腮来,看他仔细望单的模样。平日里,我很喜欢看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宁谥安静,那美非词语所能描绘,俊美双眉总会稍有蹙起,眉心间的浅印让我感着他发自内心的认真。 “为何你每次都这么傻看我?” “有么?”嬴政抬眸一望,正与我花痴般的凝望撞在一起,心里不由一跳,双目赶紧转了过去。 “呵……这几样菜应是不错。” “我看看。” 仔细看过,照片倒真是不错,再看一旁,菜式边还有诸多注释。仔细看起来,西安还真是多朝古都,每道菜竟还有那么多的历史故事。 “我能喝些酒么?”嬴政是第一次与我说到喝酒一事,我从未见过他饮酒,他是帝王,应也是酒量甚高的人。 “独饮么?” “把你灌醉对我无益,你还是好好喝茶,点了个秦椒干给你。” “你准备喝什么酒?” “黄桂稠酒。” 听到他的答案,我便查询起菜单,一下便看到了西安黄桂稠酒。原来此酒亦是历史悠久,甚至在唐代留下了不少关于此酒的故事。 “对了,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能喝多少酒?” “喝到无人。” “啊?!” ------------ 第299章 小小的浪漫 “不用这般惊讶。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都说喝到无人了,我岂能不惊讶,这家伙一直深藏不露,恐不止酒量大小一事瞒着我。我愣愣地看他,他却仿似看出了我眼中的心思,接着道:“我瞒你的事情很少。” “我又没说你瞒我。” “呵,口不对心。” “哪有。”我抿了抿唇,朝堂内喊道:“小,咳……,服务员,我们点好了。”北方是不能随意喊小姐的,一时糊涂,我差点忘了禁忌。 饭店的菜上的很是快,一会儿,我们点的菜便到了桌上,与江南不同,这里的菜量大得惊人,莫不是有个大胃王的男人与我一起吃饭,估计我又成了这饭桌上的罪人。 西安的小吃与江南颇是不同,味道更重一些。我虽不太习惯,但难得吃吃,也觉得不错,只是以后,我可是要天天吃这类的食物。看看他小酌美酒的样子,倒是惬意的很。 “你很高兴吧,可以吃到家乡美食。” “还好,不过与咸阳宫中的差了不少。” “都说是宫了,怎会不好?” “凌儿,你看你,吃的领子上都是酱了。” “啊。”领子上都是酱,我一惊,立刻低头去望,却不料修长手指在我垂头那刻,将我的下巴轻轻撩起。 原来是个小小的把戏,我竟被他骗了。忍不住,脸又蹭地袖起,口中道:“你干嘛?骗人。” “笑笑,用膳是美事,不用这般模样。你若喜欢,我也会让人烹制你喜欢的菜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记得偶尔下下厨,给我炖个排骨汤喝喝。你炖的东西,比起宫里所有的佳肴都要合我胃口。” “想得挺美的。” “看着你,便觉得美了,不过,我总不能天天就这般看着你。人也是有饥饿的。” “哼。”我故作一哼,继而望起窗外。外面还真是冷,人呵出的气都呈了白色。这让我忆起小时候趴在窗台前呵气的情形。此刻,我又不由靠到窗前,重重地呵上一口气,一团白色顿时染在了玻璃上。指顺着白色画了个圈,这是颗心,莞尔一笑,我不禁自我欣赏起来。 “很不错。” 他坐到了我的身旁,搂过我,用自己的指在上面写下了两字“不变”。 不变,这是我的期许亦是我的担忧,白气会淡,字亦会淡,只是希望这一切已然刻在我们彼此的心中。不是一刻,而是一生。 ------------ 第300章 无爱的君王 西安市内的一日游,于我们而言是漫无目的的,只是手牵手在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中,踩出我们彼此的足迹。 白日,澄蓝的天告诉我们,我们正走在一个多朝的古都中,脚下的沥青马路下也许曾经是繁华无限的青石板路。耳畔虽只有汽车的马达与冷风的轻袭,但那隆隆的车轮声似乎还荡在千年古都的街头巷尾。 夜晚,墨色的天告诉我们,苍穹之下跨越两千年的人也可以牵手在这充满神秘的地方。星辰依旧,月色如皎,这路,这城,这周围的一切只是罩上了现代的霓裳,而它骨子里的那层桀骜却从未改变。 “政,我们后天去长城吧。” “好。” 简短的对话定了我们后日的行程,这一日,我们早早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我们打了辆车,去往临潼。我真的很佩服西安的旅游经济,这次的司机又是一个非常能侃的人。车子过马嵬坡的时候,司机突然道:“这里就是杨贵妃吊死的地方了。” 我不禁一个冷颤,说什么不好,偏要说杨贵妃被吊死。想来一世英名的李隆基最后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心里便有着说不清的伤感。 “红颜祸水哦。”司机继续道。 “红颜祸水?”我重复着,靠在嬴政身上的手不经意间拽紧了他的衣服,红颜祸水,好犀利的四个字。历史上有多少美貌的女子毁在这四个字中。 “是啊,那个周幽王和褒姒不也是么,就在骊山。哈,烽火戏诸侯,结果把自己的国给败了。” 我的指不由颤抖。 “凌儿,怎么了?” “没什么。” “红颜祸水绝对不会属于你。”耳畔是他的低语,传过的不是气息的温热,更是语气中的坚定。 “可也许唐玄宗和周幽王也说过呢。”他们终究还是保不了自己的爱人落入这个千年来对绝色女子的诋毁。我虽无倾城之貌,可我却与所有女人一样不愿成为红颜祸水。 “他们不是始皇。”嬴政的话有些霸道。 “那是,秦始皇不一样。”司机接了嬴政的话:“他没有爱的女人。” “何人与你说秦始皇没有爱的女人?”嬴政揽着我,诘问起来。 “哟,你不知道么?我虽没文化,但这个历史是大家都知道的。秦始皇一生有的是女人,可没有王后,他呀,肯定最爱的人就是自己。不然怎会没有王后?” “不可能!!!”嬴政脸色一沉,厉声道:“停车!!!” ------------ 第301章 兵马俑收费 出租车司机停了车,刹车的声让我的眉猛地一蹙,只是刚停下车,嬴政便开门出了去。司机亦很莫名其妙,我却知他生气了,于是便付了车费,跟在他的身后,下了车。 “政。”他独自走在路边,步走的很快,我赶紧追上,却未瞧见脚下一块碎石,一下绊倒在地,裹着厚实羽绒服的身子与沥青的路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摔疼没?” 原以为他没有听见我摔倒,只是继续向前,可未想,我抬眸间,已见到他伸来的大手。 “疼是不疼,穿那么多,哪会疼,只是摔糗了。”我搭着他,起了身,拍起了灰尘。 “你不该跑这么快,以前你都很小心。” “你也说是以前。我担心你一走了之,丢下我一人与这骊山做伴。”右手已经擦破,我拉了拉衣袖,想要藏起。 “又胡扯。”顺势拉过我藏匿的右手,俊眸停落在石子压破的掌心,那层怜惜复又添入墨瞳中,口中怨道:“破了还藏。” “没事。”我笑笑,他的疼惜让我已不知伤痛,口中继续道:“别生气了,人家司机只是自己的观点么。虽然我也觉得你挺自恋,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有一句话,叫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会有多少人? “是我自己没控制好,这下车都没了。”边说着,他用纸巾替我擦着碎石。 “大不了我们走路啦,大秦不也都是走路的么?” “这会儿,你倒挺会笑了。” “让我提前感受大秦文化习俗不好么?再说了,要是真走不动了,还有你,你愿意背我么?” “怪不得笑这般坏。”嬴政从我的包中取出创可贴为我贴上,这不是他第一次为我贴上创可贴,每一次,他的动作都更加娴熟,更加温柔。 “节约体力,我们一起走吧。” 没了汽车,我们开始了漫步,一路上我的问题不断,他的答案也不断。抛开偶尔露出的电线杆,与现代的村落,我真想说,我们是不是已经穿越到了秦国。 大约半小时后,我们搭上了一辆专线车,终于双脚不用这般痛地走在路上。很快,我们便到达了目的地兵马俑。 “我去买票。” “这还用买票?”嬴政惊诧地望我,我点点头。他定是在想,让这么多人参观他的兵马俑已是莫大的宽容,居然还有人借他的地儿收费。 “现在是国家的啦。自然要收费的,你应该高兴才对,为国家增加GDP呢。”我拉着不知我所云的嬴政往着售票窗口而去。 ------------ 第302章 你我的军队 景区是实行大门票的,进了门后,我们又花钱坐了小车。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这是什么?” “电子导游,不过,我想我不需要,因为你一定比这个强多了。”我将着电子导游器塞到了口袋中,准备完全依靠我身旁的“始作俑者”来讲解。 “这里变了很多。”嬴政叹道。我望了望,的确这里已不再是当初他见到时的模样,现代的气氛包围了这带着帝王灵气的地方。他失落的样子让我觉得心痛,拉着他的手不由收紧。 “里面也许很好呢。” “其实骊山是风水之地,他们如此一建,定破了风水。” “你不是不信的么?” “我不信不死,至于风水之说,我养了这么多的博士,自不是白养的。当初择骊山建皇陵的时候,就是考虑了多方因素。金木水火土,方位之间,无一缺失……”嬴政开始讲起了那时建造皇陵的选择。虽那时他还不过是一少年,可却已参与了一切。 “别不高兴了。他们和我一样都是现代人,风水学的不好。” “让你听我牢骚了。和你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话多了不少。” 在一起,只有敞开心扉,才能让对方更了解自己。我不算是一个话特别多的人,可是与他在一起,我愿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与他分享。他应是个内向的人,但与我在一起,他会变得有些唠叨。可这就是生活,平淡却不乏味。 “政,已过了两千几百年了,能保存如此,也是你当初选择的地方很有灵气才对。” “别安慰我了,进去吧。” 来看兵马俑的人非常之多,一入大厅,就是很多带着帽子的旅客,偶有一些背包族也混入其中,听着导游讲解。 我与他则入了一号坑的展馆。偌大一个坑呈在我的面前,以往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兵马俑,却未想,这气势是这般让人震撼。 “好多兵俑。” “呵……还好吧。” “政,你知道么?我一直觉得兵马俑是没有生机的东西,可我现在才觉得原来并不是这样。” 我转过身,望着他,墨色的瞳仁期待着我内心的答案。 “秦国的军队一定很厉害,所向披靡的厉害,是么?” “是,大秦的军队是七国中最强的。” 他坚定的回答告诉我,是的,秦国的军队为何能扫**,统中华,并不是一个偶然。他,是秦国的主宰,气势磅礴,摄人心肺的军队是他的基石。 “政,我虽不爱铁马金戈的沙场,但我能感受到你的雄心,如果可以,以后带我去看看你的军队,好么?” “傻凌儿,你是我的女人。待我平了六国后,就带着你遍游六国,享尽我秦王后的一切荣耀。” ------------ 第303章 讨来一个吻 坐上万乘与君王同游六国,虽不甚奢靡,可这又是何等荣幸之事?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撩动我心的关键。其实无论他是个平凡的人,还是秦王嬴政,只要愿意与我,他心爱的女人一起分享他的成功,我并心愿足矣。 “政,你一定可以,我也一定可以。” 兵马俑一共开发了三个,第一个是兵俑坑,形态各异的兵俑保存完整,只是从略显黯淡的青袖中,我依稀感到了铸造他们时是有色彩的,虽秦汉之时的色彩并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兵马俑的确藏着不少秘密。 “偷偷告诉我吧,你怎么让人铸成如此的?”我踮脚问嬴政,他则神秘一笑,低声道:“我若说了,有无好处?” “你是君王,怎能问一个小女子要好处?”说罢,我轻轻吻过他的颊边。 “用真人。” “啊?!真,真人?那不是和《古今大战秦俑情》一样么?”我忽而喊出了一部很久远的电影,那里面的兵马俑就是用真人做成的,故而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一听嬴政这般解释,我立刻打了个寒战。 “什么《古今大战秦俑》?” “一本电影。里面的兵马俑好像就是用真人贴上泥巴做成的。你不会……” “凌儿,你是不是一直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个暴君。从过往到现在,是不是这想法从未变过?” 他的问很郑重,甚至带了难见的严肃,我正欲回答。一位导游在约摸五六米的地方开讲道:“大家都知道,秦始皇是一个暴君,先后修筑万里长城、秦驰道、灵渠、阿房宫及骊山皇陵,这里呢就是他的陪葬坑之一……” “政,你不是暴君。也许以前的方洛凌会说是,但现在的方洛凌,你的凌儿,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任何一个人,秦始皇不是一个暴君。”越过导游的声,我亦郑重地告诉他。睫下的双眸方寸未移。 “他们在干嘛呢?”忽而,旅游团的人小声地议论起了我们。四目的对视,让周围的一切已然成了点缀。 在他的地方,在他的兵俑旁,我用眼中的信任递过对他的爱。 “嬴政明明是个暴君,这丫头估计是电视看多了。” “我看也是。” 旅游团的人继续议论着,我转过身,拉过嬴政的手,朝着他们道:“秦王嬴政不是暴君,长城防匈奴,驰道便交通,灵渠为水运。只有他才能统一中国,所以他有权去享受阿房宫,也有权将自己的财产留在骊山脚下。” ------------ 第304章 允许我残忍 他笑了,笑得如此灿烂,若如三月暖日般的笑容,不带丝毫遮掩。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拉过我的手,穿过不息的人群,我们直奔第二坑。 身后传过众人的唏嘘声。是,他们永远无法了解一个千古一帝心中的所想,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切的一切只有司马迁的《史记》,贾谊的《过秦论》,榕树下孟姜女的故事,还有领袖笔下“惜秦皇汉武”。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历史也许不是这般,真正的嬴政也许不是暴君。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我坚信他不是一个无情亦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凌儿。”角落处,他抚过我的面颊,轻声道:“陶俑的制作用的是真人,不过,只是真人站着摆姿态而已。秦国是一个法治的国度,在秦国有严酷的法令,但我绝不是一个冷血的君王。在秦一步步走向强盛的道路中,我们的确有过残忍。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五万赵军,虽筑下血肉之债,但却巩固了秦国国力。统一的道路,充满荆棘与鲜血,亦会充满百姓与后人的不解与贬斥。原本,我很在意后人对我的评价,但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你对我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凌儿,在咸阳,你会看到我残忍的一面,可相信我,无论一切变得如何,我对你不会改变。” “政,我知道,任何一个成功的帝王,都会有别人不知的痛苦与秘密。就算这世上仅剩一个人相信你,支持你,那这个人一定是我。” 我们曾经有过很多拥抱,我们曾经有过很多吻,但却抵不过此时在他的兵马俑面前的一个紧紧相拥。 “谢谢。”埋在我发丝间的他低声向我说着。 “咳……”忽而,我们的身旁传过一声重重的干咳。 “怎么了?”松开手,才见发声的人是兵马俑的管理员。 “请你们两位注意形象。时才我们从探头中看到你们在这里喧哗,奔跑,现在又在这里亲密。这个……,我也不多提醒了,年轻人还是注意点。这里毕竟是中外游客游览的地方。”管理员年龄约摸四十多,说的话语还是相当客气。嬴政与我不禁尴尬笑起。 “对不起。” “知道就好了。”管理员又咳了咳,人便离了开。 “呵……我们又被人逮到了。” “是啊。” “政,你还带我继续看下去么?” “只要你愿意。” *** 读者们耐心等待,这个礼拜估计就要完结上部。下部名暂定为《守爱大秦》 ------------ 第305章 白起是何人 兵马俑的二号坑是一个偌大的军阵,解释板上只说了秦军的威严,却未再说其它。嬴政说他穿越前设定的骊山兵俑是按照秦国每次对外作战的布阵图而放。至于二号坑,他告诉我,我们只是取了一个局部而已。这应是以白起为帅的伊阙之战布阵图。 “白起还活着么?” “他死了,自刎而亡。” “自刎?”我惊骇道。 “是昭王下令让他自刎的。白起功高,虽有自恃,但为帅有方。虽我不能评论先祖,但白起若在我朝中,我绝不会让他死。”嬴政的眼神略带惋惜, “白起是不是杀过很多人?”时才他曾经说道白起在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五万大将,我想白起一定是个相当狠绝的人物,要驾驭这样的人,是极其之难。也许,秦昭王已经力不从心了。 “凌儿,我大秦的军队在现代看来的确残忍。为表战功,割首切耳比数,不过,你相信我,等平定六国之后,我会尽可能少用军队。” 都说江山多娇,其实如画山河不过是用血的鲜红铺成。无数英雄也不是为了娇而折腰,更多的则是为了心中的一种志向。 “嗯,我们再去看看三号坑。” 我们同去三号坑,只是三号坑的破坏相当之重,嬴政舒开的俊眉不禁蹙起,我在一旁不敢多言,生怕自己的话语让他不悦于现代人野蛮开挖。 “这……这应是白起攻楚都时的布阵,只是……”嬴政话到一半,轻叹地望我,浅浅笑道:“被你们现代人给挖坏了。攻打楚都是一场非常艰辛的战争,可惜了。如此精湛的作战图不能保存下来。” “现代人好奇心比较重,你别不开心。” “傻瓜,我只是叹息,并未不开心。”嬴政安慰我道,不远处,两个穿着时尚的女孩儿正激动道:“刚才皇陵里的那驾马车好漂亮啊。” “是啊,我以前看过穿越,说是秦始皇造给他心爱女人的。” “是么?不知道秦始皇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哎,我们总不能穿越过去找他吧,再说了,他是秦始皇,我们去了也只能当个丫鬟宫婢什么的。” “我真羡慕那驾车的女主人。” “我也是。” 女孩儿们谈的起劲,她们殊不知离她们不过几米的地方,正站着她们的偶像——秦始皇,她们更不知道嬴政爱的会是我,一个平凡的女人。 ------------ 第306章 后妃的马车 “去看马车么?”嬴政问我,也许,他亦想看看究竟让女孩们这般羡慕的是什么马车,我点头同意。给 力 文 学 秦始皇陵距离兵马俑还有段距离,我不知两者为何要隔那么远,他只是告诉我,应该是连着的,也不知怎的,就被我们现代人搞成断开来了。看样子,古人不了解现代人,现代人也不了解古人。 不过,若兵马俑是护陵用的,自然应该是在秦始皇陵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如今,我们得用车子来解决两者间的距离。 “对了,你为何要把皇陵建成坐西朝东,不是说君王都喜欢坐北朝南的么?” “呵,看太阳。”嬴政笑答我的问。看太阳?他选择依山傍水的地方坐西朝东是为了看太阳,这理由似乎很是牵强。 “怎么不信么?” “你这么深的一个人,怎么只是想看太阳这般简单呢?” “有的时候,要把事情想的简单些。”嬴政一笑,将我揽怀道:“你看到骊山了么?绿山清水,配以鸟兽花香,若是能看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不是一种极美的感觉?”他的指,示意我抬头望去,眺望骊山,再看碧空。是,若能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也许,我们真的考虑多了,嬴政特别的设置,不过是为了感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已。 一会儿后,我们看到了那两位女孩说的马车。的确非常奢华,虽然已经历了两千年的黄土掩埋,却掩不尽耀人的铜色。 单辕车上有一名御手,握辔凝神,造型生动逼真。车门盖上绘有流云,几何花纹,粗中带细,不失高贵。周围的人不乏与两位女孩一样,羡慕之余亦在猜测马车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不要吃醋。”一旁的俊美男人突然开了口。 “我为什么要吃醋?”撇了撇唇,我反问道。 “呵……,你觉得这马车像是你坐的么?”嬴政避开我的问,用另一个提问接了我的话。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先知。” “瞧你的模样,还说不是吃醋。” “没有。”那么多人围个马车评头论足地说是他的妃子,心里没有一点想法是绝不可能。但我知道,这亦将是我回秦国后会见到的,如今只是驾马车,我又何必与它计较。 “不过这马车真的不是给你的。” ==================================================================================== 昨夜有好几个文友说我的文笔差,心中不免有所低落,再看这篇文章,确实成果远不如之前的《皇上,我错了!》。 曾经淡定的我,在事实的面前也会低头,纵使我阅览那么多史书,却也看不透很多事情,也许,我真的是没有文笔。诗词歌赋,这四个字,似乎离我总有不尽的距离。 ------------ 第307章 似是故人来 “那是……”这酸是挡不住地涌了上来,他坚定的话,加之我认定这是后妃的车,自然这带醋的调调就出来了。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那是宗室的车驾。”邪魅的唇勾起一道坏坏的弧线,这笑显带着戏谑。 “是么?宗室又是何人?” “类似昌平君吧。其实,若要分清车驾是谁的,只需看花纹便知了。”嬴政开始向我称述起不同花纹代表不同身份,仅一会儿,我们的周围竟拥上了人。 冷不防一名带着老花镜的老者开了口:“年轻人,你是哪个大学的?” “我?……”嬴政看了看老者,打量一番后,未作言语,只是眉却紧拧了起来。一旁的我赶紧道:“我们是来旅游的。” “学秦史的吧?”老者继续问道。 “不是,他不学秦史,学的是管理。”面前的人很像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尽管年纪已有五十多岁的模样,但花白的头发却难掩他儒雅的气质。对他这般的人,我若说嬴政是学秦史的,他定要与嬴政好好细谈起来。我虽不介意嬴政与别人交流,但若是让人起了怀疑,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噢,那就是爱好秦史。我刚才听他讲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秦始皇还是个很神秘的人,许多秘密都不为人知。譬如说这皇陵吧,自从几年前有机器人探过地宫后,便也没了下文。” “皇陵是君王的陵墓,也不知大家刨来作何?” “研究秦史用。就和小伙子一样,喜欢秦史。” 老者不知道他眼前这位伟岸英俊的男人正是秦始皇,秦始皇研究秦史那是家族史,可我们研究历史就是破坏史。我赶紧抢在嬴政前说道:“我们只是兴趣而已。” “我也一样,不过,这里我都来了很多次了,也没有新的想法,今日听到小伙子的话,似乎我也开朗不少。这车驾应是根据花纹定的尊卑,且我的观点与他的相同,这不是后妃的车驾。” 老者一发不可收拾地谈起了兵马俑,而嬴政与我似乎成了听客。 “凌儿,我觉得这里的气息有些闷,想到外头去休息一下。”嬴政拉了拉我的手,微动的指节告诉我,他想离开这里,与面前的人停止交流。 “好啊。”我侧脸看了眼嬴政,与老者礼貌地道别。老者立刻递过了一张名片。他竟是个研究秦史的专家,在某个顶级大学里任教。怪不得他如此喜欢秦史,我倒吸了一口气,幸而没被他发现嬴政的秘密。 摆脱老者,我们出了皇陵,嬴政蓦然止了步,低声道:“适才的男人长得太像一个人了。” “啊?!……谁?!……”我惊骇一声,这个时代,怎会有他认识的人? “仲父。” ------------ 第308章 广告白做了 “呃?!”吕不韦,他竟说刚才那个儒雅的老者像吕不韦。我的天,愕然地望他,确认着答案。 “他真的很像。” “那你……还好你刚才没说。”我紧张的心不由松了下来。 “我若说了,恐就要做标本了。”俊绝的脸庞微微侧过,看了下周围,继续道:“你看看他们把这骊山皇陵搞成如此,若知道我是主人的话,地宫都不用什么机器人探,直接把我捉去做标本。” 忆起那时,我曾对他说过标本,却未想他记得是如此之牢。不过,他的话是真的,若有人知道他是秦始皇,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都会轰动的。 “那我们回去吧。” “嗯。”不舍地回望这里的一切,曾经他也站在这个地方去看成千上万的百姓为他修筑骊山皇陵,可如今,当他可以站在建成的皇陵面前。一切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像他所想的那般。这种感情是复杂的,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包括我,也无法体会。 我本想用手机为他留下在骊山前的游览足迹,可我终究还是放弃了。他是我爱的人,开心还是难过,我都该陪他。 “我没事。”嬴政低声道。 “嗯,可我有事了。” “怎么了?” “你看看,卖石榴的来喽。” 抬眸一望,疯狂的石榴农跑了过来,向我们兜售起成筐的石榴来。 “石榴是什么?” “哎呀,石榴可是我们临潼的宝啊。当年秦始皇最爱吃了,你看看这籽儿多可是又大又红。”一位大妈赶紧吆喝了起来。 “呵……”我扑哧一笑,秦始皇爱吃石榴,我看他连石榴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爱吃的是猕猴桃。我真想将这个答案告诉面前这位大妈,可大妈一脸真诚的模样,让我只有暗笑的份儿。不过,来之前我就听过秦始皇陵外的石榴特别甜,我问了价,买了四个大石榴。 “小姑娘,包你和秦始皇一样爱吃石榴。” “是,是,秦始皇一定和我一样爱吃石榴。”我笑着接过了石榴,与嬴政冲出重围。远处的小贩见我们已提着石榴,便也不再前来贩售。 “这东西也能吃。”嬴政一扫时才的郁闷,问起了我。 “是啊,瞧瞧,那么多人都说你爱吃,你若不爱吃的话,他们的广告不是白做了?”忍不住心里的笑,我张口哈哈了起来。 “小心吃到寒气。” ------------ 第309章 会否嫌弃我 他的话说得迟了,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冷嗝已经不停地打起。给 力 文 学 捂上嘴,我就似个小青蛙一般鼓气。嬴政则拎着石榴走在我的身旁,漠不关心地望着四周。我偷偷望去,他的眼眸竟还停留在这路的一旁。 忽而,一个突袭的吻落在了我的额边,我本能地吓了一跳,他却笑了起来。 “干嘛?一会儿看路,一会儿又偷袭我?”我不禁埋怨。 “没干嘛。” “真是的。你可越来越开放了,我看大秦就要比大唐还开放了,接着都快赶超二十一世纪。” “你好了。” “呃?”我捂了捂唇,冷嗝果是不打了。原来他的吻不过是为了让我不打嗝,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他是一个君王,就是打嗝,也总不会有人去吓他吧。 这一日,我们并未直接回西安城,反而去了华清池转悠了一圈。华清池非常大,寒冷的空气中,水汽凝成无美丽的霜蝶,漫天飞舞,与其“飞霜殿”的古名相得益彰。傍山而建的行宫更显奇葩,想想当年的君王后妃在此共享美景真是美哉。 “凌儿。” “干什么?” “待我们回大秦后,我们一起在这里沐浴好不好?” “不许这么开放。”冷不防一句话,让我想起那令人羞赧的鸳鸯浴,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这与开放有何干?就我们两人而已。”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正说着,眉间蓦然感到一丝冰凉,不过几秒,眉上亦粘上了一点白色。 “下雪了?”纤手拂过额间,再放下,黑色的羽绒服上已落了一片雪花。不过一两分钟的光景,这雪便下了下来,仿若天上的仙子将一匾的羽毛洒落下凡。南方长大的我,虽也会看到雪,但北方干雪还是头回见到,心里不由兴奋起来。 “很少见到雪吧。” “嗯。”我说着,他则伸手轻弹起我青丝上的雪花。我抬颌瞧他,发间亦是满加着白雪,于是道:“白发老公公。” “以后真白发了,是不是要嫌弃我了?”嬴政说得很随意,弹指去雪间,没有半分的郑重。 “你白发了,我也白发了,老婆婆配老公公,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养了万余女子在宫里头,年轻女子数不胜数。我还未担心起自己,你倒是先问起了我。” “那就让她们都做宫婢,服侍我们两个白了发的老公公和老婆婆。” 雪,继续落着,我不觉得冷,虽未泡上温泉,但温暖由心,我还能有何苛求? ------------ 第310章 孟姜女的事 只是一日的大雪,西安便笼在了厚厚的白绒中。从临潼回到西安,我们只躲在酒店里,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共同聊着一些情人间的话语。去长城得坐长途车,第二日,我打了电话询问长途客运站,竟被告知因大雪,去往临洮长途客运处于半瘫痪状态。 直至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才赶上了去临洮的长途车,到达临洮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除却路灯与天上挂着的玉盘,我几乎寻不到任何其他带着秦文化的踪影。嬴政打量了周围,告诉我,这里很熟悉。我问他如此暗色的地方,他怎能觉得熟悉。他却告诉我是凭感觉。 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安排,让他在生日的前一日到达目的地。虽然今年,他过的不再是农历,可公历的一月一日,是我与他一起渡过的第一个生日。 月夜,我睡在他的身旁,在他的背上用指写起了字。我喜欢他给我写字,写他的文字,让我猜是什么字,他亦喜欢我在他的背上写字,让他猜是那个现代文字。彼此间,我们都沉醉于这般浪漫的感觉,背上的脊更是有了无限的放松。 “长城。”他低声道。 “嗯。又被你猜对了。” “凌儿,明日就去长城了。” “你离开咸阳的时候,长城建了么?”我在他的背后随意地用指画着画,口中轻问。 “长城在很久之前就有人建了,各国的人用来防患异族的。” “知道么?我第一次听到长城就和你有关。” “噢?” “很小的时候,我们老师说秦始皇为了造万里长城,抓了很多人,随后有一个妇人的丈夫被抓去了,后来她丈夫死了,妇人就到长城脚下哭,随后长城就倒了。这个故事很有名,叫孟姜女哭倒长城。” 我讲述了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很多人对于嬴政是暴君都由这个故事而来。小时候,我还颇是感动,现在我知道,所谓孟姜女哭倒长城不过是一个不属于他的故事。我不知后人为何将一个在他三百年前发生在齐国的故事强加在他的头上,只是他强征百姓修筑长城还是一件褒贬参半的事。 “凌儿,我们那时不同现在,没有这么多的机器,需要靠人力,所以只能强征。至于你说的万里长城,我没有印象,只是我有个想法,若六国统一,我便会将各国的长城连接起来,防御北方的异族。” “你呀,以后肯定是个工作狂。” “工作狂?” “是啊,工作狂,整天就想着大秦的事。” “你上次说不介意的。” “我这次也没有说介意。你别动,我继续写字。” “凌儿,挨我写了。”蓦然转身,身子便湮没在了他用唇勾出的“字画”…… ------------ 第311章 诓人的长城 清晨,临洮格外的冷,才出酒店的大门,寒气便袭上了身。白色成了眸中唯一能寻到的颜色,长长的冰凌挂在檐下,引得心里头不觉更凉。 “冷么?” “有些。” “这才是大秦的冬天。” “都这么冷么?你不怕?” “手给我吧。”他总是在与我说话的时候兀自地拉过我的手,藏在他大手中很是温暖。体温是最能让你宁谥的温度,他手间的温度比任何一种取暖的设备都来的舒服。 走了约摸十多分钟后,我们打了辆黑车去往秦长城。约摸四十分钟,车子才停止了行驶,司机道:“到了。” “啊?不是吧。” “啥不是?” “我要去的是尧甸长城坡,可这里……”面前的一切不过是绵延的山坡,除却长条的土堆,毫无一点长城的韵味。我不禁怀疑起黑车的司机把我与嬴政给黑了一把。 “这里就是尧甸长城坡。” “什么长城坡?分明是野山。”我争辩道,手拉了拉嬴政,期待他的帮腔。 “凌儿,这里应是的。” “啊?!” “瞧瞧,你男朋友都说是了。付钱吧,这里人来的少,一会儿你要是还打车,给你留个电话,打我电话便是。” “不用了,一时半刻也不会走。”我递过钱,忿忿地出了车子,身后的嬴政在车里停留了一会儿,才跟着出了车门。司机乐癫地与我们道别,连人带车离开了我们。 “这哪里是长城啊?”我撇唇不满道,心里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里就是长城。” “我知道你又哄我开心,对不起,不开心的人是你才对,要不是我,就不会带你来这么远一个山坡了。” 我心里头有种自责,今日是他的生日,我竟带他到了一个山坡群中,除却白雪与泥土,我感受不到半分长城的味道。 “我为何要不开心,这里真的是长城。你若不信,可以随我去看。” 一个荒芜的地方,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这里的游客都已是夸大,环睨周围,除却三两个人在远处走着,也就只剩我与嬴政。比起兵马俑的热闹,这里真的不是一个旅游胜地。嘟起嘴,我跟着他往着土堆走去。 “看到了么?” “土堆。”面前的土堆不过一米多而已,虽然由北往南蜿蜒而去,可长城?这是长城么?难道就用土堆来防御匈奴的么?莫说是匈奴铁骑,就我这么个弱小女子,使个劲也就翻“城”过去了。 ------------ 第312章 雪上的手印 “凌儿,你先闭上眼睛。”嬴政站在我的身后低声道。 “可我闭上眼睛也出不来长城。”我的话有些赌气,只是这漫漫白黄相染的荒漠之地实在是让人缺乏联想。 “你先闭上。” 挤了挤眼,我还是乖乖地阖上了双目。耳畔传过他的低语:“凌儿,在你的北方是塞上草原,那里飞驰着高大矫健的骏马……” 刀枪剑戟的响在丝竹声中由远而近,马儿的长啸划破卷云的碧空飞驰而来,仅是片刻之间,烽火高燃,一条红色的巨龙飞舞在绵长的山坡,黑色的烈焰让群驰的胡马止在了城前,长城,万里的长城筑起了它坚强无敌的身躯,将一切的一切阻隔在塞上的碎草中…… “长城?”我不禁呼起,眼睁开,适才的场景再次由气势恢宏的场面成了眼前的土堆。 “感受到了么?”嬴政问我。 “嗯,只是现在又成土堆了。”并非我没有情调,只是我确实只看到了土堆,虽然耳畔时才的震撼让我的心陷入了激动,可看到土堆,我便不再激动。 “你过来。”嬴政拉着我走到土堆的一旁,俯下身,把手搭在了铺满白雪残垣上。递过的眼神让我亦跟着他这么做。 手放了上去,只是我并无特别的感觉,冰冰的雪使得手有些凉。 “可以把手放开了。”嬴政又示意我把手放开,我疑惑地取下。 “凌儿,看我们的手在一起了。” 原来,让我将手放在残垣上不是为了我感受这段尘封于长城的历史,而是让我们的手印刻在雪上。这个千年大古董如今怎也这般浪漫起来,回去后,不知是不是也这般讨我开心。 “看你乐的。我们回大秦后,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带你再来这里。那时候,你便知道,这里是长城,不是土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里应是在昭王的时候就已建成的长城。” “昭王时的长城?” “是,凌儿,希望那时候,天也是这般晴朗,雪也是这般白。你我的手印会在两千年前也这么刻在这城垣的雪上。” 他细细地道着自己的安排,我亦细细地听着。待到结束,我才开了口:“政,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 “你先答应不要笑我,我才给你。” “我笑你作何?” “你是古人,见惯了精细的东西,再说,我记得你说过有些后妃会送给你东西,你都不看的。她们既然能给你,定是做的很好,我做的没那么好,若是你不喜欢,一定会笑我,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还我好了。” ------------ 第313章 抢生日礼物 “交出来吧。(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摊开手,嬴政毫不客气地讨起了礼物。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不过是为了铺陈,手伸到怀里把礼物取了出来,拽了起来。 “我不会绣东西,里面都是线头,你看看外面就成。”我并非恋恋不舍手中的东西,只是担心他不喜欢,毕竟我不像古人一样会做女红,一个小小的十字绣手机链,已让我费劲了心思。 “给我。” 如此的场景倒不像是在送礼物,反而让我觉得是在抢我的东西。我迫于他的“威势”,把手机链递了过去,鼓鼓的十字绣不是棉花而是线头。 “灰太狼的。”嬴政拿着十字绣品评起来,我低声应道,只是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手便又伸了过去,想要夺回。 “送出的东西怎么能抢回?”一抽手,嬴政将我做的十字绣收入了自己掌间。 “你不喜欢,我就要回来喽。都说我的女红不好,你还想笑不笑的样子。” “你送我的东西,我自是欣喜,那你又不让我笑,我就只能这样似笑非笑。”见我看他的模样仍带着迟疑,面前绝俊的男人便揽我入了怀,低声道:“你做的,哪怕都是线头,哪怕不成画,我都喜欢。” 凛冽的寒风再次拂过我的面颊,躲在他怀中的我,感着莫名的温暖。长城,这里就是长城,秦长城的起点,亦是我与他千年不变爱情长城的起点。我舍不得二十一世纪的很多东西,我亦放不下二十一世纪的很多人,可为了爱,我愿意尝试去舍一次,弃一次。 我们携手在城垣边,没有别人的打扰,只有风的细作,长城经历了两千多年的风吹虽只剩下眼前的土堆,可上面却记录着中华几千年来的历史。漫步在这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我与嬴政的故事希望也能如长城般,走过千年的沟壑。 他的生日,没有橙红的蜡烛,没有王子的蛋糕,更没有群臣的朝贺,然而他不孤独,因为他有我的陪伴。 他说这是他过的最高兴的生辰,除却自己的母亲,没有一个女人会和他走的这般近。我很开心,因为我是那个走得最近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我们打到了黑车,与来的时候一样的黑车,因为嬴政留了他的号码,司机才会来的。我看着他,方才知道原来我也有感性到差点没车回家的尴尬。 “我说没骗你们吧?”司机得意洋洋地问我。 “是倒是。”我喃喃着。 “这里来的人是少,可这里不比兵马俑差。说不定,过几年,这里也火了。” 也许吧,过几年这里也会火了,只是我,应是看不到了。想到此,我不由倚在嬴政的臂边,他将是我未来的依靠,唯一的依靠。 ------------ 第314章 要放弃许多 三日后,我与嬴政一起从西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家的感觉愈加地浓重,只是再过些日子,我们便要离开这里。我将两只从西安买回的兵马俑放到了自己的桌上,虽说它们没有千年的历史,可却添了一份家中的古色古香。 望着日历,还有十天左右,我就要和他一起回秦国了,心里由开始的欣喜逐渐转向了伤感。只是当着他的面,我极力掩饰。 “鱼儿,不知道我去后,还能不能和他一起回来?”鱼缸中几尾红绿灯鱼是我的最爱,虽是很小的鱼,但斑斓的色,让我喜欢不已。我走后,它们的生命是不是就自生自灭了? 抿了抿唇,我靠着鱼缸坐在了地板上,手不禁抚过膝盖。这里的一切是不是就将离我远去?家乡的父母,这里的朋友,打拼得来的工作,还有这房子,贷款怎么办?难道也就这么自生自灭了吗? 独自思着,眼角的泪便落了下来…… “凌儿。” “嗯?”慌乱地拭了拭泪,我回首望着唤我名字的的男人:“怎么了?沐浴好了么?” “快起来,这地上很凉。”步上前,将我从地板上搀起,嬴政继续道:“怎么落泪了?” “没,没有,大概是困了吧,打了两个哈欠。”我张开了嘴,假装打起哈欠。 “这么早就困了?” “也许在西安玩得太疯了,身体有些累,明日还要上班,想早点睡了。”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在这里看会儿电脑。” “好。”我离了他的身,以快而不引他怀疑的方式回了卧室,门掩上的那刻,从缝中,我看着这个绝世英俊的男人。从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刻,我就被他的外貌吸引,接着便是他的身份,最后是人。如今,我爱他的人胜过其余一切,身份,容貌,都可以骈弃一旁,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 合上门,我躺在**上,没有开灯,只是由着屋内一片漆黑。右臂横放在**上,有点空空的感觉。原来熟悉了两个人睡一张**后,一个人真的是很难入眠。我侧着身子,极力地数着羊,只是心里却一点都无睡意。靠在**沿边,我望着门缝里隐约的一线灯光,期待着他的进屋。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过轻轻的开门声,我假装闭着的双眼透过长睫看到他的毛绒拖鞋进了屋中,动作很轻,生怕有一丝声音将我吵醒。 我紧紧闭上眼眸,等待他睡下后给我心里播下的催眠曲。**微微一动,他的身子钻入了被中,我忍不住转过身,抱住了他,眼睛依旧紧闭。 “傻凌儿。” 低低一语,他亦抱着我。 ------------ 第315章 披上白婚纱 一月十三日,我与嬴政应着预定去拍情侣写真,只是到了恋视觉工作室的时候,张清告诉我,我们可以选一套结婚婚纱。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婚纱?”我重复道,我只想过是情侣写真,却从未想过婚纱的事。 “是。时尚婚纱的样照,我们选了很久都没有选中合适的,我想也许你们可以。只是不知道方小姐你是不是介意拍婚纱照?” “我……” “她不介意。”他再次替我抢答,张清笑了笑,复又用眼神问我,可以拍婚纱照固然是很欣喜,只是拍了后,我们却拿不到,一股酸意堵在了心口。 “我……” “她是我老婆,一定是愿意拍的。”嬴政见我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地“我”,一下便沉不住气地将“老婆”说出了口。我的脸瞬间跟着热烫起来,张清一见,立刻道:“那来挑婚纱吧。” 婚纱,也许我这一辈子不会再有穿着它举行婚礼的机会。跟着化妆师,我寻起了适合自己的婚纱。多件白纱中,我望见了一件抹胸系带的鱼尾婚纱,虽不如蓬蓬白纱可爱浪漫,可长长的鱼尾拖却是我一眼相中的原因。 “政,这件好看么?” “好看,像条鱼。” “鱼,是啊,一条鱼,被你钩到了。”我瞪了一眼,带笑地回他。他是不避讳的,当着别人的面,他可以说是我老公,亦可以亲密,自然说我像条“鱼”也不会有所顾忌。毕竟,他是帝王,不需要顾忌太多。 “你是愿者上钩。” “可恶。”我再次瞪他,继而便跟着化妆师进了化妆间。 拍情侣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累”。化妆完毕的我,在嬴政眼里简直就是“惊艳”,他非常满意。我虽也沉浸于自己焕然的美貌中,但心里却依旧如怀中踹兔般担忧。我知道他爱我,我也知道他对我的爱已脱离了外貌,可我更知道,也许他将忘了我,忘了我们彼此的爱。为了他,我可以去大秦,可是他,他还能如现在这般对我如此之好么? “方小姐,笑笑,要开心得笑。” 唇微微翘起,可笑却不是这么自然。 “方小姐,想象一下自己做新娘子时候的快乐。”摄影师,张清的老公,似乎并不满意我的笑。他是专业的,我带苦涩的笑是这般牵强,没有一丝做新娘的甜美。 “凌儿,怎么了?”揽着我的嬴政亦有些焦急。 “大概有点紧张。”我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再次准备自己的笑靥。 “凌儿,我的王后,笑笑了。” ------------ 第316章 步瑶为你戴 王后?内心促动起我的笑,虽只是刹那,但摄影师却捕捉了这一瞬间,连声称着好。(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很是好奇,强烈地要求能够看看,经不住我的软磨,摄影师在其老婆的帮腔下,答应给我们看。 “很美。” “是,新娘的笑加上新的爱抚,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结婚照。”张清在一旁说了起来,满目的羡慕溢于言表,这不是商人的奉承,而是真实的赞赏。照片中的我与嬴政确如神仙眷侣般的温馨。 “我们能拷下来么?” “怎么了?我们会给你们的,请你一定放心。” “不是,我们会很长时间在外地,所以不能来拿相册,我想拷些照片。” “可是这和我们平日里的规矩不同。”张清面露难色,她的话亦无错,一般的工作室影楼都要隔段日子才能来选照片,随后做PS,最后才能来拿册子。 “那给我一张可以么?就这张。” “这……” “清,给他们吧。这张照片,我看不需要PS就可以,实在太完美了。”时才还不愿给我们看照片的摄影师反倒又站在了我们一边。 “呵……,我像那么不近人情的么?”张清朝着自己老公瞥过一眼,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谢谢,真的很谢谢。” “好了,你们得抓紧拍了,最好张张都像这么好。”张清笑了笑,促我们重新归位,好好的拍照。 “嗯。” “凌儿,多笑笑。”嬴政只是拉着我的手,他的情是这般深,我无法拒绝他的相邀,笑着与他继续拍起了照。 这一天,我们还选了套古装,他穿着古人的衣装,气质卓然,与生俱来的王气尽散开来。莫不是大家都知道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定会毫不犹豫地问嬴政,你是哪个朝代来的皇帝。 古装对我而言,显得有些大,穿在身上总有松松垮垮的感觉,肩上的衣衫总是半落下来,让人浮想联翩的模样。嬴政更是在我鬓边与我咬耳朵道:“真是媚人,莫不是急着侍寝?” “可恶。” 他虽嘴上这般说,可手上亦主动帮我系紧,这古代的衣装虽像唐朝的服饰,但他却比我们现代人熟悉,也不知怎的,他就能把衣服帮我穿戴整齐。 “好了么?” “没有,这支步瑶应插在这里。” 化妆师愣在了原处,只是呆望嬴政小心翼翼地为我插着发簪,她定是吃惊极了,一个男人,一个现代男人,竟对女子的古装如此熟悉。 “这样就对了。” ------------ 第317章 邵梓暄回国 拍完照回家的时候已是精疲力竭,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倒在了床上,虽然没有立刻睡着,但上下的眼皮总在打颤。 “凌儿,瞧你刚才弹古琴的模样真是好玩。” “讨厌,我又没学过。”拉了拉柔软的被子,我闷声道。时才的古装,我竟要摆弄弹古琴的模样。从未研习过古代音律的我,又怎可能会,只能将着两只“凤爪”僵硬地放在弦上,随后再展上一抹带媚的笑。一切本都好好的,谁知嬴政偏是不满意我这般摆法,较真地给我重新弄起了手指,好不容易才放到他勉强可以接受的样子,他才坐下与我同照。 结束后,他竟还抚琴弹上了一小段,我看着他的模样,惊诧不已。莫不是周围还有日光灯,照相机,我一定会认为已经穿越回了大秦。摄影师立刻为他捕捉了这一张,他亦是洋洋自得。 “以后,我教你。” “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会弹那个琴。” “我没见过,便没想到告诉你。” “嗯,那倒是,不过政,我好累,想睡了。”刚想睡下,屋外便传来手机声,我本要阖上的双眸不禁挣扎了一下,待到清醒一点,嬴政便已将手机送到了我的手上。 “是梓暄的电话。”我看了眼嬴政,他并未介意,我自然也就按下了绿键。 “洛凌。” “梓暄。” “你睡了么?” “还没呢。”邵梓暄的声听上去很是不错,比起即将进入梦乡的我而言,要精神很多。 “我听说你递了辞职信。怎么了?做的不开心么?”前些日子,我递了辞职信,可并未被批准,只道是给我放个长假,好好想想,却未料这事已传到了邵梓暄那边。如今的信息畅通确实让我感着有点莫名的快。 “不是,我想和他一起去一个地方,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 “你们要结婚?!”邵梓暄显得有些激动,曾经,我们说过在过年的时候就要结婚,这让他不免失了声。 “我们……” “对不起,我该祝福你们的。” “谢谢。” “我后天回中国。” “后天?你在日本的事办妥了么?”邵梓暄突然的回来,反倒让我起了些疑问。这么久,他都没有办妥,这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事?而他的回国竟选择在了我与嬴政离开的这一日。多少,我还是遗憾的。 “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外地?” “呃?……” ------------ 第318章 男人的哭声 “怎么了?不会告诉我,你们也是后天走吧?”邵梓暄戏谑道,只是他未曾想他不经意的话正是问的答案。我与嬴政在后天,也便是一月十五日要凭借日食尝试穿越。 “梓暄,是,是后天。” “为什么?洛凌,呵……”电话那头是没有逻辑的话语,从他杂乱的鼻息与苦涩的笑中,我知道他心碎难受。纵使他可以勉强地道着“祝福”,可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从未淡过,只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我不是一个执着的人,然而我一旦认定了爱,便会深深陷入。有缘无分也许是形容我与邵梓暄最好的词汇,虽残忍,可却是不争的事实。 “我……我……洛凌,不要……”他竟哭了,他很少会失声的哭,曾经,我看到过他的泪,那是在上次他说等报告的时候,只是此刻,他却失声地哭了。我的心瞬间不知如何促动我的唇继续言语。 “洛凌,求求你……不要……洛凌等我……等我回来……洛凌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梓暄,不要这样。” “洛……洛凌,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离去意味什么!洛凌,不要……你不能和他走。” “梓暄,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邵梓暄又怎会知晓嬴政是谁?他又怎会知道我离去是什么意思,可他的语气告诉我,他也许真的知道些什么。茫然间,我抬头望嬴政,可面前却空无一人。 “洛凌,记得……记得我第一次走的时候给过你一只挂坠,后来……,后来圣诞之前,我又快递过一只。” 他第一次去日本的时候的确送过我一只挂坠,可自从那次和嬴政牵手后,那只Hello_kitty的挂坠便被我收到了抽屉中。而至于另一只挂坠,我却从未看到过。难道是……是他拿走了那只挂坠?可我与他的爱情已不会再容下第三个人,为何他要收起那只挂坠?他又是何时收起挂坠的? “我收着呢。”我不想将嬴政隐瞒的事告诉邵梓暄,只是低低地道着。 “洛凌,两只挂坠都是U盘,求你务必打开……我等你……我等你……” U盘?我已不知邵梓暄的话语,只是这一切,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挂坠成了U盘,那里究竟存着什么? “梓暄,你是国际长途,不用等我……” “不……,不……我怕电话挂下,此生就不会与你再见。” “不会的,梓暄。” “洛凌,我想等……等你……” 电话那头的泣声让我狠不下心再劝他挂电话,唇边的话语亦跟着软下:“那好吧,你等我。” ------------ 第319章 第一段录音 手机并未随身带着,只是搁在**头柜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从抽屉中取出那只挂坠,仔细看了看,果是一只很小的u盘。收在掌心中,我出了卧室门,这一刻,身子一下撞到了他筑起的“身墙”上。 “这是另一只挂坠。”嬴政的手中垂下一只浅黄色的Hello_ktty挂坠,银色的链子在他的手中显得格外亮闪。 “你……”我接过了挂坠。 “如果你选择他的话,我……”他转身,我却在这一刻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拽住:“政,不要胡说。” 他从来没有这般不自信过,这么多日子来,他一直都是自信于心。我虽有些责怪他将挂坠藏了起来,可我却不想他会有此刻这般的不自信。 “凌儿,原谅我的自私。” 爱,本就是自私的,又何来原谅与不原谅?换作我,也许我亦会和嬴政一样,藏起这只挂坠。 “政,无论这挂坠中出现任何话,任何事,我方洛凌都只爱你一个人。”半抬起挂坠,我坚定地说着,话语的决绝告诉他,无论邵梓暄做过什么,他都只是我一个过去的爱,如今的我,只有他一个人。 “你先看吧。”嬴政侧脸,俊美无双的眼眸只是望着四十五度角的那个墙弯。我握着手中两只冰冷的挂坠到了电脑前。 ndos的界面如以往一般开了开,我开启了第一只U盘,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难道是录音?鼠标双击了文件,一阵细碎的音后,邵梓暄的话通过电脑的音响传了出来. “洛凌,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我期望自己会去天堂,在那里,也许还可以成为天使,看你在人世间继续自己的幸福。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相信我。对不起,这应是我最后一次说谎。 明天,我就要去日本了。听说,那里治疗胃癌是最好的,大家都让我去,我也不能扫别人兴。能够活在这个世上这么多年,已是一种幸福,能够遇到你,让我不再有更多的奢求。 洛凌,呵……,自从你离开我后,我就只能在角落中望你,直到我寻不到你的踪迹,面前只剩下一片黑暗。绝望到底的我,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事业上。公司的名字是凌锐,凌是你的姓,锐是你给我的一个小毛熊,还记得么?是你给它起的名字。很多人问我,为何会用这个名字做公司名?我从来不答,因为我要等寻到公司女主人的名字后,才告诉他们这个原因。可是,我知道,我已没有机会。 他不叫毕,对么?嬴政。呵……,不知为何,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心底就会有种莫名的恐惧。我知道,只是那一眼的对视,我便知道我会失去重新赢回你的可能。这种眼神太过熟悉,我不知为何会如此,但我不愿放弃,不想放弃。呵……,可是,我却真的只能放弃。 嬴政,是他么?始皇?也许,我是病糊涂了,但你在医院献血时,梦中的话,我在墙角听得清清楚楚。 洛凌,如果有来世,我不会再放手。如果有来世,我不会输给他…… 我爱你,洛凌。” ------------ 第320章 第二段录音 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没有经过颊上的流淌,只是像断线的珠子,滴在深色的键盘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手,颤抖在鼠标上,这就是他对我说的话么?这就是他去日本做的事么?原来医院的一切都是一个谎言,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有癌症。骗子,邵梓暄你是一个骗子,那一次,你骗我说爱情可以像童话一样,可你却背叛了我对你的爱;这一次,你骗我说你没有事,可你却明明带着重病的身子。 “骗子,邵梓暄,你是一个骗子……” 你不会是天堂中的天使,你是恶魔,让我徘徊在十字路口的恶魔。为何到现在,你才让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才是你的唯一?为何到现在,你才将事实的真相全部告诉我?是,你是恶魔,一个让我心痛的恶魔。 也许,一开始你告诉我,我便不会选择别人,你的步已到了门口,为何你要在踏入的那刻,突然犹豫?为何你要在即将得到的顷刻,放弃一切? 那一次的转身后,我独自坐在冰冷的长凳,等着你的电话,然而,掌中的手机却从未响过。我痴痴地望着暗暗的屏幕,任由着冷风吹打我带泪的面颊,飘散的发丝遮着我迷蒙的双目,校园小径中往来的情侣,让我幻起与你共同走过的每一刻辰光。知道么?只要一个解释,只要一个请求,所有的怨许就会在霎那崩垮。 这一次的你,再次怯弱在这道门前,你本可以告诉我事实的真相,无论多苦,无论多艰难,哪怕只是短暂的爱恋,我都会好好珍惜,可你却要将一切掩埋。你埋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爱,更将我的爱也残忍的埋葬。知道么?只要一个事实,只要一个表白,所有的往事将如风而逝。 太晚了,一切都已太晚了,邵梓暄,你错过了我,我亦错过了你。上天给了我们相遇的机会,却未给我们相聚的缘分,注定,我的爱不会留于你的身。 依旧在抖的手,塞入了第二张u盘,这是他的第二段录音。 “洛凌,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好么?……呵,你一定很好。他对你好吧?!……”录音突然停滞在安静中,音频软件的秒数不停地翻动,只是音频中却一直没有他的声,直到半分钟后,我再次听到了他的声,只是这声带着泣颤:“我,我不会输给他!洛凌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以前,我没有这个资格,因为我不知自己的生命何时走到尽头,可现在,我乞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在濒死的刹那,我想的只有你,你的笑容,你的温柔,你的一切,因为你,我从死的边缘重新回到了生的门中。 我以为,在医院见到你的那一次,将成为我们的诀别。我打了他,告诉他,他不配有你。那一刻,我是自私的。我想如果我死了,我希望爱你的下一个男人一定要胜过我,虽然他在秦国是君王,可他在这里却是一无是处。若不狠狠地用男人的方式惩罚他,他一定仍沉浸在享受一切,不知爱护你的自我满足中。 可我现在好了,我真的好了,今天的健康报告中,我已好了,没有任何癌细胞了。我不需要他代替我照顾你,我自己可以。洛凌,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我。洛凌,我真的很爱你。 再过些日子,我便可以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回到你的身边。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一个人都不会输!!!…………” ------------ 第321章 爱情无输赢 爱情不是一场仗,没有输与赢,更没有胜与负,沉浮于商场的你似乎已然忘了爱的真谛,更忘了我的追求。给 力 文 学 我是一个单纯的人,在爱情上只要求与相爱的人彼此相守一生。如今的我,爱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嬴政。 你的话,牵动我的魂,你的求,撕扯我的心,你的情,催出我的泪,可感动与爱是两回事,盈盈的泪水带着叹息,亦带着错过的惋惜。我颤了,我抖了,只是迟了的事,便是迟了,我无力亦不会去将它追回。 “凌儿,你会离开我么?” 不知何时,嬴政已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听到了邵梓暄的话,只是他在意的并非只是这段话,更多的是看着我。他的不自信,再次浮在了脸上,半落的眼睑告诉我他此刻的心痛。 “不会。” “你可以自己选择的。现在的邵梓暄已经健康了,他有钱,有地位,有一切可以让你无忧生活的条件,还有他……” “他有很多,但是他有一样没有。” 嬴政望我,茫然地望我。 “我的心。”我知道自己的泪布在了眼角,我知道自己的鼻已是泛红,我更知道,我的面容更像一个倾情良人的女子。只是,我并未爱梓暄,我从未这般清醒的告诉自己,我与他已经错过。 “凌儿……”我用指封住了他的唇,轻柔的声堵住了他想说的一切:“政,我的心在你的身上,纵使你在这里一无所有,依旧有我。我爱你,在二十一世纪如此,在两千多年前的秦国亦同样如此。我答应与你回咸阳,就是你的妻子。无论未来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除非……”我顿了顿,艰难道:“除非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我。” 我撤下了手中纤指,期待着他的答案。 “不,我爱你,我从未这样爱过一名女子。江山权利不过是繁华一时,有你相伴,我的一世将不再有憾。” 我莞尔一笑,虽淡如旭风,但意味深重。重回卧室,我拿起手机,邵梓暄依旧守在手机的那端,听得我的鼻息,立刻道:“洛凌,你听了么?” “梓暄,你是我曾经最爱的男人,我感谢你教会了我爱……” “洛凌……” “梓暄,能让我说完么?” “你……”一句问,他已猜出半分,一句曾经,一句感谢,他已明白一半,其实,他早就应该明白,过去的便不会再回来。 “我现在爱的,只有一个人,无论他是始皇亦不是始皇,都只有他一个人。” “不,洛凌,他注定要走的,不……” “走,我就和他一起走。” “不!!不要!!你为何要对我这般残忍!!不!!洛凌!!求你不要这样残忍对待我,对待……对待你自己…………” ------------ 第322章 阻止你穿越 “对不起,梓暄。我知道我很残忍,可我……对不起……” “不!!洛凌,如果没有你,我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呵……如果是这个结局,我又何必坚持活下去?你让我有了求生的意志,可你却生生地将它再次毁灭……” “不,梓暄,你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你珍惜的地方,爱惜的人。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人,能接到你的电话,我真得很开心。梓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你知道我要的不止是朋友!你也说了这世界上有很多值得珍惜的地方,爱惜的人。那你自己呢,你有父母,你有亲朋,可你却要为了一段无终的爱情去那个该死二千年前的秦国。我知道,你要和他一起去那个地方!!秦始皇是一个多残暴的人,你难道从未读过史书么?你知道他是一个多危险的男人么?你又知道他有多少女人么?洛凌!你要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是,也许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此,我恨了自己这么多年。可你呢,你却要将自己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呵……” “梓暄,也许,司马迁写的是错的呢?也许,你我看到的历史亦非一面真正的镜子呢?……” “也许?你自己都说是也许了?洛凌,你根本就不自信!你们回去后,他根本不会真心对你!这就是历史,一个没有爱人的冷血帝王。” “不,不会的。他会爱我,像现在这么爱我。”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嬴政继续的爱,还是残忍的忘却,可我在内心的深处,挣扎着告诉自己,他爱我,哪怕他忘了我,他依旧会再爱上我。 “洛凌,不要骗自己……” “我没有骗自己。梓暄,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爱,可是,我无法再腾出一丝空间去爱你。” “呵…………”邵梓暄绝望地笑着,那苦涩的笑声让千里之外的我亦感到内心的纠缠。他笑着,依旧不停地笑着,我不忍挂却电话,只是听着他揪心的笑。我问自己,与嬴政的爱,是对还是错;我问自己,抛弃这里一切,会给爱我的人造成多深的伤害;我在他的笑声中寻找答案,迷茫,无解。 “洛凌,我一定会阻止你走!!”邵梓暄按断了电话,我再拨去,竟已无法再接通。最后的那句话,究竟是何意思?难道他要提早回中国,不,即便他来,我也要与嬴政同回。 “凌儿。” “怎么了?在,在我后面偷听电话呢?你看看你,一个君王,还偷听我一个女人的电话。”我强作笑颜,起着身子,步到他的面前,与他开了不甚幽默的玩笑。这玩笑是如此的老土,我自己都无法为这玩笑继续笑容。 “你累了吧。沐浴一下,休息吧。”久久地望我,他终是编出了一句话。 ------------ 第323章 简短的对话 这一晚,本是一个疲倦到只想睡觉的夜晚,可因为邵梓暄突然的电话与电话末尾的那句话,我变得心事重重。嬴政与我一样,只是躺在**上沉默不语,我知道他的心思亦是极重。 第二日,我很早便出门了,之前和一家理发店说好要去拿些假的发丝。嬴政的发比起它该有的长度而言,还是短了不少,我必须得帮他接好,以免他回了秦国后闹出些笑话。 再回家中,他独自一人站在宽大的玻璃面前,静静地望着窗外。我不忍去打搅他,只是轻声进了门。 “你回来了?” “嗯。”未想他已发觉我的回来,我继续道:“看什么呢?” “你过来。”他并不说看什么,只是示意我去到他的身旁。我顺了他的意过去,只是透过清亮的玻璃,并未发现外面有何特别的地方。斜睨他,一缕淡淡的阳光落在他长密的睫上,未看我,他继续道:“凌儿,记得第一次,我们在那个荒地见到。” “那里是小全山。”我补充道,脸亦侧向窗外,那一幕,我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的绝世容颜停留。 “我差点杀了你,可你却带我回了家。” “说真的,我挺恨你的。” “我知道,因为我老干坏事儿,我砸了电视机,还毁了窗帘……” “你知道么?我真怕你把我的液晶屏也砸了。” “呵……” “真的,我不骗你,其实,当时,我很怕你。” “现在呢,你现在还怕么?” “不,我不怕。” “呵……,凌儿,如果这个世上没有秦国,如果这个世上没有秦始皇,如果这个世上……”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政,这个世上有秦国,它是一个空前强大的帝国,这个世上有秦始皇,他是一个神秘而又优秀的男人。” 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我们并未互望,只是继续看着远处,茫茫人海中,是缘分注定了我们的相遇,明日,我们就要回到时空的彼端,延续这段缘分。 穿越时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它的脚步正慢慢地走向我,明日,我期待它的到来。 ------------ 第324章 母亲的电话 这一天,我为他接了发,这是第一次为他细细地梳理发丝,显得颇有些生疏,平日里,我自己的头发打理起来亦是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梳子落在他墨色的发间,更显得笨笨拙拙。给 力 文 学 一个多小时后,他的发才又长了不少。我笑了笑,他说自己很满意,我道是他想我哄我开心。像我这般的梳发,估计在他的咸阳宫里寻不到第二人了。 “我这样和你回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笑话,你是我的女人,未来的王后,笑什么?给他们一睹芳容,已是莫大的恩赐。”嬴政一本正经的答道。 “好了好了,我就是说说嘛。”男人有时候微微的吃醋能让女人感到心里一阵暖意。对于嬴政偶尔的吃醋,我亦不介意,因为他吃醋,我才会觉得他是在意我的。 中午的时候,他要吃排骨汤,我好好地炖了一大锅,滚烫的浓汤已泛了白色,浓郁的气息亦飘散在了屋中的每个角落。他很是欢喜,接连要了三碗,我嘱咐他慢点吃,到了咸阳后,我还是会给他炖的,他便称到了咸阳的话,这些活就不是我干的。我得穿得华华丽丽地让人伺候着。 “我不需要人伺候。” “要的,你是我的王后,自是要人伺候的。” “我不习惯。” “不习惯也会习惯的,到了咸阳,一切都得慢慢习惯起来。” “我会的。”我不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到了秦国,我亦会好好学起。现代人能做的,古代人应也能做的。 嬴政笑了笑,似无更多的话语。我们在一起看了《喜羊羊与灰太狼》,整一个下午,都是这般平淡,明日的穿越对我们而言仿佛只是一件极其平淡的事,不需要过多的准备,甚至连个行囊都不需要。 时间,慢慢地从指缝中流走,夜晚的时候,我正依偎在他的怀中,看着电视,母亲打了电话来。 “明天冷空气来了,记得多穿点。” “妈,我知道了。” “羽绒服,记得穿羽绒服。” “我知道了。” “可不能再病着了。” “嗯,我知道了。” 在父母的眼里,无论我有多大,都是他们的孩子,天的冷热,他们总会看了天气预报告诉我。他们是我在这个时空最依恋的人,可我却残忍地要将他们抛弃,内心的自责并着深处的不舍,促得泪不自觉地从睫羽间溢了出来。 “怎么了,你鼻子是不是已经塞住了?” 都说女儿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我只是微微地抽了下鼻子,母亲便已听出,我赶紧扯谎:“没有。妈,这段日子,我要出差,那地方比较偏,有的时候信号不好,听不到手机声,你们别担心我。” “你不是做培训么,怎么要去偏远的地方?” “有个项目。” “哦,那你多带些东西,要妈过来给你整行李么?” “不……”我侧过脸,微抬起下颚,让眸中盛着的水继续锁在眼眶中。 “那你自己记得,带些药,衣服,多带些。” “嗯。” “好了,挂电话了,你老爸再催我给他泡茶了。” “嗯,妈……让爸少喝点茶酒,对身体不好,还有你,别太累了。” “知道了。” 母亲挂了电话,掌中的手机一下滑在了身上。 ------------ 第325章 莫名的眼泪 粘着泪的睫微微抖动,依稀间,他的唇悄悄落下,眼睑抵不过压下的力,闭了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略带冰冷的鼻尖在我淌着水的颊边轻轻滑过,转瞬间,已到了沉檀的边缘。温柔地勾起,复又慢慢地探入,柔软的舌寻着丁香的会意。手亦在期间,轻托起我如柳纤腰,低低一吟,我如以往一般迎合他。 今日的他是这般温柔,每一处的停留,他都极尽轻柔,每一处的抚触,他都眷恋无常,身下的我如在一支曼妙的古曲中感受跨越千年的爱恋,彼此的喘息不过是这首童话恋曲中的字符,高低起伏,柔情无限。 “政,嗯……” 扼喉的窒息加剧着身体的灼热,沁着密汗的他挑起我万般的欲求,客厅的灯依旧亮着夺目的璨色,只是灯下的人将着无边的**旖旎留于这红色的沙发,两道**悱恻的影,斜斜地打在墙上,诉着彼此间痴缠的爱恋。 夜,静静地来了,夜,亦静静地走了。待我重睁双眼的时候,一月十五日的阳光已透过窗帘的缝隙钻入屋中。 “醒了么?”耳垂边是他的亲吻。 “嗯。” “如果每一日,我醒来,都有你的相伴应有多好。” “你若只有我一个,那你醒来想看到别人也是奢望。昨晚是你抱我进来的么?” “你不是自己爬**的。” “你又笑我。” “昨晚的你,真得很美,只是你睡了。说真的,抱你的时候,我有想过再要一次的。” “****无度。”我羞涩地嗔怪他,邪魅的薄唇便不由一抹玩味的笑。 “凌儿,我们多睡会儿吧。”嬴政用他颀长的指摆弄起我的发,身子则贴靠着我。 “下午还要穿越呢,我们不能再……” “再什么?” “装呢。”我蹙鼻瞪他。 “呵……,我抱下就好。” 懒懒的两人就这般抱在一起,躲在暖暖的被窝中,吸着相互间的气息。几近中午时分,饥肠辘辘的我,才忍不住起身,却未想才起的身子硬是又被他一把拽回了被窝。 一个吻,落在了眉间,我正想笑他,却感着额间的一滴冰凉,仔细望他,他竟落了泪。 “政。” 魅惑的星目只是微微一动,动了动嘴角,嬴政道:“去做些吃的吧。” “好啊。” 我不懂他的泪,为何在亲密的瞬间留下,只是我知道,他是那个值得我爱的人。做着饭,我傻傻一笑。 ------------ 第326章 为你画双眉 今日的日食应在下午三点到四点的时候,听说这次环食月影,虽不会有09年嬴政穿越来的那次日食完整,可却亦是难得的美景。电视里不停地播着各种模拟的场景,评论员们正侃侃而谈着这次的环食。 我坐在桌前,仔细地在他黑袍的领角处缝着针线,也不知为何?他要我将大门的钥匙缝在自己的领角中。 “也不知你要大门的钥匙作何?” “留个纪念。” “呵……,等我们一把年纪的时候穿越回来吗?”我胡乱地扯着,心里头却很是清楚,此去咸阳,许是不会再有归期。 “你的主意不错。” 我笑了笑,将最后一道线收了起来,关照他把衣服穿起。他的速度很快,黑色衣袍配上软剑,只一会儿就恢复成了他来到这个世纪时的模样。 “凌儿。” “怎么了?” “让我看下你。” “你还没看够啊,昨晚看到今天了呢。等到了咸阳,你还不是有的看么?”我抬颚望他,眸光触及他眼色的瞬间,他将脸侧了侧。邪邪的男人,总爱与我开玩笑,我抬头了,他便又侧脸了。 “凌儿,我替你化妆,好不?”嬴政转身到了卫生间,为我取来了化妆包。想他应是期待我打扮漂亮些,好不在他大臣面前失了礼,因此才想让我化妆。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怎懂得化妆的事。 “我自己来了。” “不,让我画一次。”他没有要把化妆包还我的意思,神神叨叨地偏要给我化妆,我执拗不过,只得让他为我画上双眉。 “重么?” “不重。”轻轻的笔触如若鸟羽,又怎会觉得重? “那便好。”话说着,手中的眉笔在我的额间继续滑过,腕间的黑袖在我面前摆晃着,偶尔掠过鼻尖,弄得一丝轻痒。 “去卫生间看看,我画得如何?” “好啊。” 我转身想要照镜,他却拉住了我的手。 “怎么了?” “没事,你去吧。”微微捏了下柔荑,手才松了开。卫生间很近,只是几步的功夫,我就到了镜前。他画眉的技术似乎不错,镜中的我为添得两弯萱草叶眉而感着有些兴奋。正欲回头,唤来嬴政好好夸赞。 “砰” ------------ 第327章 弃红颜而去 门蓦然间被关上,阖起的刹那是他痛苦的脸庞,只是一个眨眼,一道门已将我们彼此隔了开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沙……” 尚未从嬴政突然的举动中缓过神的我,只听得钥匙转动的声,我失措的双眸被猛地惊醒。不,他要独自回去!不,他要抛下我,独自会秦国!! “政,你干什么?!放我出去!” 磨砂玻璃的那端是他伟岸的身躯,紧紧地靠着门,他的手已将锁牢牢地反拧。我竭力地拍着门,嘶声地喊着他:“放我出去!!政!!放我出去!!!” “凌儿,好好留在这个世纪,这里属于你,也属于你和我的曾经。可我不能带你回去,我不能这么自私地带你回去!!!” “政,放我出去!!我要和你一起走!!”门在我们彼此间发着震颤,脑中已是一片白茫的我,已然不知周围的一切,我求他,飞溅的泪水落在我的手上,没有一丝知觉。 “凌儿!齐彬的书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若回去,就会忘了这里的一切!!!我不能让你回去!!” 他竟已看过齐彬的书。原来昨夜的温柔,他已计划在内,原来今日的相拥,他已早就想好,原来时才的画眉,不舍的牵手,亦是他离别前最后留下的痕迹。泪,那滴莫名的泪竟是对我的诀别。 “他说的是可能,可能而已!!政,你放我出去,你说过,如果你忘了我,那就让你再爱上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你放我出去!…………求你…………” “对不起,凌儿,我做不到!!!” “不要!!政!!放我出去!!” “我做不到!凌儿,我无法想象失了记忆的我,会对你做出何样的事!!我做不到!!你知道吗?!我做不到!!!” 他的泪,顺着他的声直入我的心底。忘却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若有一日深爱的人不记得自己,那种痛,又岂是常人能够承受?我反反复复地思过很久,可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为自己播下了决心的种子,纵使他忘了我,我亦不会放弃。我要守爱,守住这份越过千年的爱。 “不,政,再大再多的痛苦,我都会挺过去……再难再累,我都会让你爱上我……”我用力地拧着门内把手,可一切只是徒劳。 “凌儿,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不!政,你是懦夫,你答应过我,让我做王后,你不守信用,你骗我!……你……”唇间的颤抖阻塞了我呛在喉中的话语,手无力地敲着门,万般的痛苦浸没了乞求他开门的心。任由我的喊,任由我的闹,那门已被他牢牢锁上。 “凌儿,你是我唯一的后。” ------------ 第328章 绝不会放弃 “政!…………”扯心的喊淹没在他关门的决绝中,软去的膝盖贴门滑下。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嬴政,你知道么?你这么做有多残忍。我本已封闭的心,因为你而有了重新爱上的勇气,可你却要将这份爱生生地毁去。 二十一世纪不属于我一个人,它属于我们彼此,没有你,哪里还会有属于我的那份天空?!你怕伤我太深,你怕你做出不可弥补的错,可你有想过此刻你的离去会给我带来多大的伤害么? 泪,浸湿了面颊,我反复地吟着他的名字,痛苦与迷蒙的双目垂睨一旁。 “不,我不能放弃……”眸光掠过台盆的瞬间,我忆起其中的工具箱。我一定要出去,我绝不能如此地被困住。 打开柜子,取出工具箱,这是一个极其袖珍的工具箱,但尽管如此,依旧不妨碍我逃出这里的可能。 心,依旧难受,只是我必须压抑此刻一切的不冷静。我是一个培训师,在绝望的边缘,应该寻求自己冷静的一面。卫生间的门既是磨砂玻璃的,我定可以将它敲坏,工具箱里的榔头平日里只能做简单的DIY,倘若我要用大的力敲击玻璃,势必会让自己的手一并毁去。拉过一块毛巾,裹在腕间,我使劲敲起。 “乒乒”的声刺向我的耳膜,我使劲地用小捶敲着并不甚大的玻璃格,门亦在同时发出了震颤。 “哐”一小片玻璃落了下来,我独用手中的小捶去除一旁的玻璃,想要伸手出去摸门把上的钥匙,只是空荡的格子容不得我包裹着毛巾的手伸出去。 “我一定可以做到。” 卷起衣袖,我伸过左手寻找门把。霎那间,一块隐秘的碎玻璃划过腕间,袖色的液体并着钻心的痛袭过心头,我紧紧地咬起放在唇间的指,试图用指上的牙咬抵过腕间划伤的疼痛。 白皙的肌肤继续淌过触目的袖色,我转动着手腕去探寻门把的冰凉。我摸着,努力地摸着,指尖寻到了一个晃动的金属。 “呃……” 受伤的口子愈加地深,血亦滴落在了白色的瓷砖,化作几朵小梅。可这一霎那,我摸到了晃动的冰凉。 行的,一定行的,方洛凌,你一定可以。我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着,就如我在培训间鼓励不敢进行拓展的人一般,鼓励着自己。 行的,一定行的。钥匙艰难的转动,腕间的伤愈加地扩大,灼热的液体亦不停流出,咬着指的齿打颤地严重。 痛,真的好痛………… “…………” ------------ 第329章 疯狂的追逐 锁舌离了束缚,晶莹的泪眸在这一刻弯起。(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成功了,成功了,我顾不得手中滴着的血,赶紧起身开了门。 简单的冲洗,我随意地取过创口贴,塞在口袋中,出了家门。蓦然回首,这是我的家,可我愿意为了爱而放弃这里的一切。嬴政,为了你,为了我们彼此间的爱,纵然你有再多的不愿,我都不会放弃。 2501的牌号,在我迷蒙的眸中淡去,电梯阖上的那刻,我的心已只属于他。疯狂地从电梯口奔出,周围莫名望我的人已稍纵即逝在我的眼角,气喘吁吁的我拦下一辆出租车,急切地喊道:“去小全山。” 远远地,我听着有人在唤我的名字,然而,此时此刻,我只想去小全山,同他一起回大秦。 “关于这次日环食……” “整天都是日环食。幸好今天天好,不然又要白起劲。”司机自言自语地说着,广播里关于日环食的报道依旧继续。我望着窗外,复又紧紧地盯着时间表。 两点三刻,已经两点三刻。日环食是三点多开始,脑中嗡嗡作响,无了思考的我,急切地催着:“师傅,麻烦你快点。” “小姐,不是我不快,你看看前面电子牌上,都是橘黄色的,路堵的很。” “能帮我想想办法么?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心如蝼蚁吞噬般的焦灼痛苦,我望着跳动的时间,手心中满是冷汗。不,我不能错过他,我不能。 “小姐,约会的话,男的等女的正常。”司机笑道,可他不会知晓,时间与他都不会等我,我要找到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师傅,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哪怕是抄些小街小巷,我都无所谓,再多的车费我都愿意给,我……我保证不会投诉你。”我急切地同司机说着,心如火焚。 “那我试试。” 高架的灯显示着橙色,只是大段的橙色后,有段夺目的绿色。指掐着手心,我急切地等着奇迹。上天不会这般残忍,既然给了我见到你的机会,也一定会让我们的爱继续。我闭着双眸,强迫自己压抑下内心即将破出的难控。暗下的眼睑中,不断浮起我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幕,湿湿的眼角锁着万般的苦痛。 车,摇晃的厉害,我知道司机正寻着各种办法尽快赶往小全山。我为考试担忧过,我为面试担忧过,可我从未有过这般无底的担忧。 快点,快点,我不停地重复着,不止地祈祷着。广播里的声依旧不停:“大家现在可以看到黑影……” 不,不会的,慢点,时间过的慢点。老天,我求你,求求你,给我一次再见他的机会,\t求求你…… ------------ 第330章 上部大结局(不许你后悔!) “小姐,前面过不去了。给 力 文 学 ” 嘎吱的刹车声将闭目紧张的我惊了醒,只是天色竟已落了半暗,适才微静的心瞬间提到了心口。不,不会的,不可能! “不可能!” “小姐,怎么不可能,前面也不知怎的,都是大石头。” “不可能!”我失声地叫着。 “小姐,还有大概一两百米就到了,你就自己走走过去。我没法开了,七十五元。”出租车司机略有不满的唠叨起来。 “什么?一两百米?”我,我错愕地问道,心里不免欣喜,手里赶紧捏过一些钱,零零乱乱地递了过去。 “诺。”见到钱,司机倒也不再嘀咕,手一指,我朝着远处望去,他说的没错,不过百多米的样子便是小全山。 “哎呀,你手上怎么这么多血?!”忽而,他惊诧地喝起,我远眺的目光斜落在手上,猩红已流溢到了指间。 “我走了,不用找。” 时间已容不得我犹豫或是心疼,万般的焦急迫使我赶紧开门冲了出去。天色渐渐地暗下,我急切地跑起。 一秒,两秒,五秒,十秒,二十秒,远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卓然伟岸,犹如一尊难以复制的完美雕塑。 风拂起黑色的衣诀,青丝亦随着风的撩动而飘起,隐隐地,我望着天际边一道银色光晕从暗去的云中射下。 “政!” 呼之而出的喊,响彻在我与他之间的那段距离,他蓦然转身,惊愕地看我,颈项上的狼首淡淡地发着银光。是的,狼首的挂坠果是他来的那个媒介,我疯狂地朝他跑去。 “你,你怎么……” 他的惊,他的诧,消融在我扑上他身的那刻。 “你个坏蛋!你个懦夫!胆小鬼!!可恶讨厌!!!”我捶打着他的胸,狠狠地骂着他,将心中的怨气悉数地打在他的身上。 紧紧地,他抱住了我,手贴在他的身前,眼中的泪沾湿了他的衣襟,埋在怀中的我依旧不停地呢喃:“坏蛋…………” “凌……凌儿…………” 他拥着我,一刻不愿松手,只是刹那,他突然惊道:“你的手!” “都是你的错,你把我锁起来干什么,是不是要饿死我你才开心……”我埋怨着,然而此时此刻,我并不怪他,一切的话语,不过是对他肆意地发泄。 “是我错了,我错了,让我看看。”将我的手放在掌心中,血粘了上去,他心疼万分地望着触目的红色,急切地问:“疼么?疼么?” “我有创可贴,把它贴上就好了。”取出创可贴,递到了他的手上,接过的手显得是这般颤抖,以往不过几秒的动作,竟变得漫长了不少。 我抬头,他蹙起的眉告诉我,他是这般不舍我,既然这般不舍,又怎能狠心地抛弃我。 “狠心的家伙。”我不由道。 “骂吧。”他低低一语。 “罚你帮我贴漂亮些。” “嗯。”他继续着温柔的动作,只是银色的光在我们周围如一道屏障般落下。这难道就是时空的隧道,我欣喜地笑了,终于,我可以和他一起。 “洛凌!你不能走!!!”十米多的地方,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米色的风衣摇曳飘扬。 “梓暄?” 刚贴完创可贴的嬴政蓦地搂住了我,薄唇边不由低声道:“邵梓暄。” “你不能带走洛凌!!洛凌是这个世纪的女人!!!” “邵梓暄,是你告诉我,爱凌儿,就要让她拥有一切!!!我带她回大秦,她便是我的王后,她将拥有无上的权利与一切的荣华。” “嬴政!你根本就没有王后!!你只会害死洛凌!!!你给不了洛凌她要的一切!!!”邵梓暄的双目中满充着血色的愤怒。 “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洛凌要的是唯一的爱!!!你不可能给她!!!” “我可以!!!”嬴政侧目,低声道:“我真的可以。” 我莞尔一笑,脱开他的身,对邵梓暄道:“梓暄,我相信他可以。” “你疯了?!” 邵梓暄朝着我们冲了过来,然而周围的银色屏障竟将他的身严实地挡在了外面,狠狠地,他被气流掀到了地上。天色变得极其之暗,我看着从地爬起的邵梓暄拼命地呼喊:“洛凌,出来!!我爱你!!你出来!!” 声,渐渐地淡去,我的耳边响起了隆隆的声。 “凌儿,你会后悔么?” “不,不会。” “但我会后悔。” “不许,我不许你后悔!!!你听着,我不许你后悔!!!哪怕你忘了我,我也要你再爱上我!!!!不许后悔!!!”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梓暄,替我照顾父母!!谢谢” ------------ 第331章 免费:上部完结感言及下部《守爱大秦》预告 金秋的九月,宝宝开始了《秦始皇,灰太狼》的坑,今日一看,竟已有42万字了,心里甚是欣慰。我不是一个专业的写手,自从写文到现在,个中甜酸苦辣却也遍尝。 本书曾经投过比较著名的出版社,结果可想而知是被“枪毙”,原因自是不少,主要是说故事新颖,但情节不够跌宕,矛盾冲突不大。宝宝承认,自己的文风与写的内容可能比较生活化,似乎比较一些精彩纷呈的文而言,要缺乏很多吸引力,但宝宝却依旧沉浸于这种生活化的文。 秦王嬴政是一个非常具有争议的君王,本书的角度总体而言是站在新派嬴政论上的,也便是说秦始皇是明君。至于宝宝如何去表达一个自己认为的秦始皇,期望大家慢慢细看了。 关于文: 上部中,大家已经看到了男主嬴政与女主方洛凌之间的爱情,且都非常期待下部。嘿嘿,宝宝很邪恶地奉上十个免费章节,喜欢穿越古代的读者,可以依据自己的喜欢,选择购买此书,而已经购买及VIP的读者,亦不会有所影响。 以下,是下部《守爱大秦》的几个小片段。 “公子每日借酒消愁,有无想过家中之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我诘问起面前披着散发的男子。 “呵……,你又如何能解我心?”仰天冷笑,玉盘洒下的银叶,透过墨发坠入那双醉人眸潭,激起一波涟漪。微起的胡茬丝毫挡不住他英俊的容颜,只是这冠玉的脸颊,却隐隐地藏着莫名的愁苦。 “我虽不能解,但酒能解否?” ****** “丞相大人,当年您收李斯为门客,未曾想他独闯兰池宫,裸见大王,如今得已攀上枝头,渐成一势。” “呵,李斯根本不足为患。”霜染的鬓发,额间的细纹呈着岁月刻下的印记,笃定的话语却是这般不定。 “李斯是否为患,奴婢想丞相大人比奴婢自是清楚。但有一事,奴婢不得不说。” “说!” “,他的势力,早已与丞相大人不相伯仲…………所以,当日您既可献与太后,今日又如何不能将奴婢献与大王?” ****** “我长安君拥有这世上最美的容颜,难道还留不得你一个区区宫婢的半分注目?!”白色纱袖中的手一把抬起我低垂的下颚,绝色犀利的眼眸似要将我眼底深处的秘密一并挖出。 “就如长安君所言,洛凌不过是区区一个宫婢,怎能忘了礼数随意望您?”我淡淡一笑,不必其芒。 “你是心有他想吧?!” ****** “洛凌,让我做一次你的梓暄,好么?”风一般的男子,带着淡淡的忧郁,同样的面容,不同的个性。 “梓暄只是我的过去。” “是么?那你为何初次见我,便是这般惊喜地唤我‘梓暄’?” ****** “卑贱的女人!!!”曾经温柔如水的双眸,已寻不到半分怜惜,扼着我喉的手竟是这般用力。 “奴婢虽卑,但……但从来都不贱!!!” “好一个不贱?!寡人今日就要让你知道忤逆寡人之意是何下场?!!”抢过狱卒手中的长鞭………… ------------ 第332章 重回大秦:与君离(1)免费 下部序: 银色的光晕瞬间成束,耳膜的隆隆震得心颤加速,我望着周围一切,邵梓暄的身影连同所有景物蓦地消失在我的面前。我紧紧地贴在嬴政身前,等待时空的转移,同时亦感受他递于我紧张的宽慰。 突然,一道极强的吸力盖顶袭来,我与嬴政的身一下离了地,浮在半空。吸力愈加地增大,我弱小的身子竟被道重重的力往着漩涡般的洞拉去。 “政!” “不要放!!”拉着的手紧紧相拽,他的力坚强无比,我同样坚韧的意志疯狂地促着手死死相拉,我不能松手,我不能放弃,我不可以! “我不放!!” 爱,就是这般,坠入后就不再分开,一生一世都不能分! 猛然间,巨大的气流卷来,胸口如捶一击,脑中的意识随着眼前的一片黑色吞没消去………… ===================================================================== “啾!!”冥冥中,鸟雀群起的啸叫刺入耳膜,昏沉的脑中过着模糊的记忆,银色的光束,黑色的气浪,还有…… “政……”颤抖地睁开略带沉重的羽睫,夕阳独有的刺目灼得双目疼痛,只是微微动身,背脊的疼便袭了上来。 他人呢?咬了咬唇,我侧过脸,心中的紧张立刻缓了下去。他,嬴政,正躺在离我半米的地方,虽那双俊美而邪魅的眼眸依旧阖着,可手却紧紧地拉着我。吃力一笑,我忆起堕入气流前,他死死不放的坚决。 “呃……醒醒……”我的声孱弱无力,干涩的喉喊不出更大的唤来,动了动手腕,我轻摇他的手,可身旁的男人,竟无一丝知觉。 才落下的心,复又提了上来,他不能有事,我一定要喊醒他:“政……” 蹙了蹙眉,我继续道:“政,别……别睡了。” 绿叶的芬芳,鸟儿的啼叫,偶尔闻得潺潺的溪流,我知道,我们已经到了古代,因为在这里,我已闻不到半分浊气。不知二十一世纪尚在幡然悔悟自己对地球造成的伤害是否可以用“低碳”来弥补的人们,是否想过,祖先们亦曾留给后人一个多么清洁的大地。 来到这里,虽浑身疼痛,可因有他的相伴,我竟第一眼便爱上了这个属于他,亦将属于我的时代。 “到大秦了……醒醒……”我努力地唤醒他,身子亦不停地尝试起来。 嬴政只是继续躺着,就如初次遇见他的时候一样,仿似一尊完美的雕像静静躺着。只是暮色将至,他这般继续睡在这山林之地,许会有不知的危险。 艰难地,我半翻过身子,忍住身上的麻痛喊着他的名:“政。” ------------ 第333章 重回大秦:与君离(2)免费 每天,他都很早起**,只是为何每次穿越,他总能和“睡美人”般,睡得这般沉?我挪着身子,靠近他,伏在他的胸口,平静的心跳让我感着他只是睡着了。 “还说女人贪睡,你总在关键的时候睡着。”带着血渍的手腕缠着他替我包上的创可贴,颤微的指抚过他俊美的脸庞,穿过如墨发丝,掌间吸过他颊上的温和。 “糟了,弄脏了。”一不小心,我忘却了手上的脏,竟在他的鬓边落下了一条淡淡的黑印。回望周围,我再次听见了隐约的溪水声。莫不是又要我泼水,你才会醒?这也好,总不能让你这般脏脏地见了你的臣子。况我自己身上亦已脏兮兮的,若能寻得些水,倒也可以重整下自己的妆容,也不至于让你挂不上面子。 闭上双眸,我细细地听着溪水传来的方向。是东面,应离这里不算很远,看样子,我是必须得起身,去那里取些水来。 身子依旧又麻又痛,才刚起身,膝就跪了下来,幸而没有砸到他的身上,不然定会让我们彼此再受到伤害。傻傻一笑,我捏了下软痛的膝盖,重新站了起来。红色的夕阳愈加地血红,我褪下裹得热极的外套为他铺了上去,虽我知他定也不冷,但铺件衣服可挡住些笨笨的鸟儿。除却此,也好让他知道,我就在他的身边。 “政,我去取下水就回来,记得等我,不要醒来就跑了。” 忍不住,我压着身上的痛楚,俯身亲吻他的唇,随后,才恋恋不舍地离了去。东面是一个看似不陡的小坡,我小心翼翼地走在碎石上。偶尔,因着脚底带滑,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摔到地上。 我并不埋怨,偶尔受挫的时候,还会回头看他。只要他没事,我并无所谓,身上的伤痛不过是一时半会儿的,过些时候自然就会褪去。 一步一步,我继续盯着脚下的路,红色的日透过树荫的缝隙落下亮闪的斑驳,偶尔有几块发亮的石头落着些小鸟的彩羽,煞是可爱。 “溪水?”抬眼间,我看见了约摸七八米的地方有几方大石,石上挂着成流的水滴。加紧了不甚轻松的步,我朝着溪水处走去。 方方的棱角长着并不多的青苔,另有一块高约两米的石壁嵌在土中,两注细流缓缓而下,偶尔几滴不乖的水儿敲打在一旁蹿出的绿叶上,奏出低低的轻响。 这,才是真正的自然,我迈上几步蹒跚的步履,来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好冰凉,好冰凉,原来中国山间的清泉比起欧洲某些号称阿尔卑斯的冰山溶水更加清凉补水。我享受于这种纯粹的自然,拔起一旁的一片宽叶,卷成手卷,往着溪水中盛去。 “隆” ------------ 第334章 重回大秦:与君离(3)免费 声,竟毫无过度地传来了过来,似雷却又非雷。给 力 文 学 手捧着的叶卷不由一抖,心里竟起了忧。忽而,林中马儿一嘶,我顿然反应,这声是马蹄踏声,不,还有车轮碾声。 曾经我与嬴政在Kngclub里骑马的时候,为几十匹马的追逐而震撼,却未曾知晓,原来真正的马蹄飞扬是如此的声大,且在这幽深的林中,竟还荡着回声。 “政?!”愕然于马声的我,猛然想起嬴政还睡在上面,若是马上的人不长眼睛,他定会受伤。 顾不及手中的叶卷溅出颗颗晶莹,我蓦地起身,却被脚下的麻疼拖住了身子。 “大王!!” “快!!快将大王抬上车撵!!!快!!” 大王?他们是嬴政的臣子?他们要将嬴政带走?!不,一定要带上我,我不能和嬴政分开,好不容易我才与他一同穿越到秦国。没有他,我在这里举目无亲,依赖,这便是对他的依赖。 “政!等我!!” 我忘却了古代人对君王的称呼,直接呼起了他的名,人亦从石堆中爬起,朝着坡的那边爬去,远远地我听着适才的男声继续道:“好像有人在唤大王的名讳?……” “混帐,大王的名讳怎会有人敢喊。快点,丞相大人虽已封锁了大王失踪的消息,若不将大王及时送回营中,必引来轩然大波,到时候,岂是你我能担待的?!” 丞相大人?记得嬴政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曾经告诉我他是在祭拜蒙骜将军回咸阳的路上。难道他是与丞相吕不韦一起? “听见没有,快点!!” “等等!”爬在碎石上,起身,复又跌下,我顾不得疼痛,亦无法顾及其他,心里唯有一个想法,便是跟着他。膝盖在不断地摩擦,碰摔中变得疼痛无比。我艰难地乞求着我看不到的人,下坡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坡有多陡,可此时却觉得它是这般碍事。 “谁?!!” 话并着急促的脚步同时冲撞了我的五官,抬眼上爬的刹那,我的脖间已添上了两柄刀,沉重且带着阴冷的感觉。 “我要找秦王。” “呵……,你道你是谁?!大王岂是你相见就见?!”一袭青色,颊上络腮的男子冷冷道, “秦王认识我,我要见他。你若不让我见,一定会后悔!”我亦不退步,男子动了动眼皮,打量着我。狼狈不堪的我,似乎在他的眼中绝不可能与嬴政有任何瓜葛。只是闻得我的口气,似乎又有些迟疑。 “大王醒了。” “呃?……” “政?……” ------------ 第335章 重回大秦:与君离(4)免费 面前青衣的男子立刻跪了下来,周围的侍卫亦齐身跪下,同时呼道:“参见陛下。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以往,我只是从嬴政身上感受王者的气息,此刻,我却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古代君王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威慑。 颈项上的刀撤了去,我并未如他们一般跪着,只是用干涩的喉,挤出自己的唤:“政!” 未等到嬴政的答,只望见适才与青衣男子对话的人厉声道:“把这名不知死活的疯妇拉下去砍了!莫浊了大王清目!” 一旁跪下的侍卫立刻起身按压住我的肩臂,往坡的另端拖去,肩胛至腿的疼痛在牢牢的钳押下剔骨难忍,无情的侍卫毫无顾忌地将着纤弱的身子往着远处拽去。尖石的棱角击打着双足,混着沙石的地,被生生地划出两道痕迹。 我拼命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是我,是我,我是凌儿!…………” 绝望地呼喊,撕心地扯叫,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千辛万苦才能与他同回,我不能死在这里,哪怕是死,也应是在他的怀中。不,我不能死!绝不能!!!指,竭尽一切地去扯侍卫的衣衫,妄想从他们的松懈中逃脱。然而,我失败了,他们坚实的臂膀死死地捏拽着我,在他们的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处死的人,或许,连人的待遇都不曾给予。 “救我!!救我!!”林中的鸟雀才因马蹄的停止而静下,此时却又因我的破碎心肺的喊叫齐飞冲天,我无力站着,弯曲的身子如着一具行尸般被拖离那隐着我爱人的马车,模糊的双目望着血色的残阳,我极力地喊过:“政!!” “等等。”冥冥中,我听到了他发出的声。 “等等!!”适才的男人大声道。 政,你听到我的声了么?你听到我的唤了么?你为何要和我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才来这个地方,就与我开这么大个玩笑?你真的好过分! “放了她吧。寡人有些倦,想早些回营。” “是,陛下。” 回营?不,政,你该带着我,带着我在你的身旁,你不该一个人回营!侍卫一把将我扔在地上,手中的刀柄亦不忘狠狠地抽过我的腿。 “啊”腿因着刀柄的重力,不停地抽搐起来,手死死地拽住,可腿却依旧不停地抽搐颤抖。 “好了,大王要回营,由她去吧!” “别走!别走!你别走!我是你的凌儿,是你的凌儿,难道你忘了么?!是我啊,是我啊你忘了么?!灰太狼!!!你忘了么?!!!” 他忘了么?他真的忘了么?他真的同书上的推测一样失忆了么?! “你看看我好么?你看我手上的创可贴,是你亲手贴上的!!你忘了么?!!是你穿越前,给我亲手贴上的!!!还有这戒指。是你亲手送我的!!上面刻着你和我的名字!!求求你看看我!!求求你!!” ------------ 第336章 重回大秦:与君离(5)免费 拔下他用扮灰太狼赚钱买来的戒指,颤抖地喊着。我亦伸出自己的手腕,脏兮的创可贴浸着血渍,亦浸着穿越前他的温柔。 政,你记得么?这是买给我的,你说我是你的袖太狼,是你的爱,是你的唯一,是你的王后,你还记得么? 事实的面前,我不愿去承认这让人心碎的一切,我千遍万遍地乞求他掀帘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可那风都拂不动的车帘,死死地阻隔了他与我的相见。 “求求你!!”抽搐的腿牵动溢着泪的心,充着血腥的嗓子发着几近无声的唤。青衣男子耐不住我的“扰驾”,大声喝道:“再嗦就杀了你!!” 面前的侍卫们吝啬地收过自己的眼睑,不带一丝同情地,收起兵器,回到马车的四周,将他们的君王保护起来。 我痛苦地坐在地上,任由黑色的泥污损我的手。臂腕的力,因着痛哭的颤抖已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我,猝然倒在地上,艰难地抬头,极尽全力地喊他:“政!” 袖色,我的面前是如此猩袖的颜色,我望着马车,豪华的铜车散着带袖的金灿,夺目而残忍。 眼觉得沉重,殆尽的身子,只是哀怨地览尽最后一幕,帘似乎开了一道口,模糊的那端是他带笑的面容,俊美的眼眸递过他温柔的问候。 “凌儿,怎么这般睡着?” “凌儿,还疼么?” “凌儿,做我的王后。” “政,我好累。”渐渐地,周围的一切从袖色转成了黑色,一片黑色,看不到树木,看不到花草,看不到鸟儿,亦看不到马车,看不到了,什么都看不到………… “凌儿,睡吧,累了,就睡吧。” 我笑了,在黑暗中笑了…… 很久,很久,冷,好冷,真的好冷。 “政,我冷,好冷。”冷,我真的好冷,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睁开双目,面前竟已是黑夜,氤氲的瘴气弥漫在林中的每一处角落,我借着月光,想要寻他的踪影。不,那不是真的,咽下的液体滑过嗓门引得喉间生疼。 梦中的他,该与真实的他一样爱我,一样温柔,可为何,为何当我睁眼的刹那,他已不在我的身旁? 不要离开我,不要丢弃我,不要啊……我曾想过他的失忆,可当一切发生的时候,我自信的心依旧被击得粉碎,脆弱的我同已无法再承受痛楚的心一般麻木。泪,溢出眼角,呆滞的眼神只是望着那轮明月。 “政……” 蜷起身子,我紧紧地抱着自己,好冷,好冷…… ------------ 第337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1)免费 “呃…………”额间的青丝未褪去它浊着的污泥,钻心的咬痛将几近晕去的我猛然惊醒,伸手去拍,一个硬硬的壳被我扇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虫子,一个我并不知名的虫子。我最怕的便是蟑螂般的硬壳虫,心里竟发憷地起毛。在这荒郊之地,与我相伴的只是这些让我毛骨悚然的虫子,它们甚至已将我看做是一具不再呼吸的尸体,肆意地在我发颤的身上咬噬着。适才额间的咬,竟在瞬间发出了刺痛。 腹间的饥饿慢慢袭上身,我如这些可怜的虫一般,亦需要裹腹的食物,只是心中郁结的痛苦却已将自己一切的物求化作零。 泪痕在颊上紧紧地绷痛,然而只是一会儿又被新添的水融了开来,手臂擦在碎石上,我艰难地爬着,口中呢喃着他的名。 政,我一定要找到你,政,我一定要活着见到你,政,我一定要让你再爱上我。政,我真的很痛,很难受,可我一定会挺过,等我,一定等我。 在醒来的瞬间,你是否记得我们的曾经?在开口的那刻,你是否对我的声有所熟悉?我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我亦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你的愿,我更知道,这一切会让你后悔。可我不怨你,永远都不会怨你。 手臂,继续摩擦,腿,努力地挪动。忽而,触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我的衣服?借着银月,我终看清了眼前的柔软是我的外套。抓过它,我裹在自己身上,冷冷的身算是添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衣。 “嗒……”轻轻一声滑过我的耳。 我做的手机链,灰太狼的手机链。这定是他被人送上马车时落在我衣服上的,细指捏了捏,里面依旧是鼓鼓的线头。如此拙劣的女红,也只有他会这般高兴的天天收在自己身上,甚至在穿越的时候,还不忘带在身上。 收在掌心,我苦苦一笑,自我安慰着,没事,我会好的。 林中的瘴气愈加地浓重,我裹着外套,斜躺在一棵树旁。我想烧些柴火,好让自己的周围变得明亮与暖和,可我却不懂如何让石头取火。敲过两三块后,受伤的手已不允许我去尝试更多的石。呆呆地,我望着略洒银花的土,等待黑夜的过去,亦防备着蛇虫之物的咬噬。 “敖” 这声?!动了动身上的外套,我警觉地扫睨周围,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蓦然间,四周的静又散着莫名的阴森与可怖。 “敖” 狼?是狼声。我曾在电视中听过类似的声,只是没有这般让我害怕,让我惊恐。吸着夹带泥土气息的瘴气,我紧紧地盯着声音传过的地方。 “沙…………沙…………” 不远处,隐在黑幕中的灌木丛发出细碎的枝叶声。我屏息望着前方,齿不由咬紧了下唇,惊骇的心悬于半空。 忽而,眼前“嗖”地蹿出一物。 ------------ 第338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2)免费 “啊”我大呼一声,人突然被一个莫名的力提离了地。夜,虽有它独特的暗,可我的感觉与惊愕的双目却清晰地辨出自己已到了大树的冠上,四周竟还有并不甚响的叶颤声。耳畔一个低沉的男声传入:“你还敢大叫,莫不是想死!” “我……”止了辩驳的话,只望见薄薄瘴气中,适才的灌木丛枝声大作,仅是转眼的功夫,一声动物的惨叫彻响在树下,约摸七八匹看似狼般的动物撕咬起来,偶尔还发出低低的“敖”声。 我不敢言语,只是将自己的呼吸降到了最低,生怕树下的狼群发现后做出我所不知的事来。他们是林中的狩猎王者,从未在外与带着野性的动物有过如此近接触的我,只有屏息凝视它们咬噬一只我不知是何的动物。 血腥,混着狼群自身的味,迅速弥漫在我的周围,腹中的空虚因目中所见的残忍引得一阵恶心,不经意间,我抓住了身旁温热的臂膀,手不禁加重了力,只是双眼却不敢撤去对树下野兽的提防,神经紧紧地绷了住。 时间慢慢地过去,狼群似乎对于捕猎的食物并不满意,久久地,不愿离去,只是在树下走动徘徊。蓦地,一匹个头较大的狼猛然抬头,这一望,一双蓝色的眸子如两道冰蓝冷箭直射我此刻懦弱的心中。 它的模样与哈士奇长得颇为相像,只是蓬松的狼尾向下垂着这便是狗与狼的区别。银月落在嗜血的眸中,令人发憷的齿隐隐地闪着夺人心魄的光。 闷闷一声,身后几匹狼立刻到了它的周围。这是同伴的召唤与行动的部署,三五匹狼,绕着树,走过几圈,时不时用身子撞着树,发出狼嚎。 “我去引开。” 我这才闻得身旁的男人带着酒气,只是他的话竟让我这般咋舌,这树下的是狼,并不是狗,即便是狗,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去搏。 “不要。” “你抓着树,我下去。” 霎那瞥眸,只望见一抹飘逸墨发从我的面前稍纵即逝,再望,面前竟已无了人影。树下,传来狼的尖嚎,继而便是粗重的喘息。 树冠颇大,干枝也颇粗,幸好我常做速降的培训,虽身子已远不如健康的时候,可抱着树干这样的动作却并非难事。至少我知晓,此刻的情形,我必须用冷静去面对,任何的莽撞,只能让自己陷于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瘴气中,如雪剑花凌空飞舞,我看不到男人的模样,只是他旋身舞剑的姿态却是醉人万分。长虹驾在狼血飞溅的半空,剑啸划过哀鸣的凄凉,如神的剑法,莫不是我亲眼所见,定觉得是电影大碗们的绝美特效。 世上竟真有这般绝世的剑法,腕中轻剑御风而行,剑尖所过之处无不泠波朵朵。 ------------ 第339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3)免费 瘴气弥漫的幕夜,一声尖锐的狼嚎震动四周,适才露着寒齿的狼首在哀鸣后,血溅树下,抽搐几次,竟无了生息。给 力 文 学 无首的狼群,偶有两三只想要复仇的狼匹冲向男人,却被泛着银光的剑芒挡在了一旁。 几声挑衅与对峙后,狼群傲人的嚎叫成了低低的呜咽,昂起的头竟垂了下,尾巴动了动,往后退去。狼是群居动物,只是失了群狼之首后,亦失了方向。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它们有再战的勇气,可眼前的男人似乎已超越了它们可以对抗的能力。渐渐地,它们的身影隐没在了黑色的林中。 “你……你没事吧?”我的喉依旧沙哑。 一道风,再次到了我的身旁,只是刹那,我便随着他下了地。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我不禁捂口。身旁的男人放开了我的身,独自走到狼边,取过靴中的首往着狼身上一刀下去。我侧脸避之。如此残忍的做法,他固然有他的道理,而我一个现代人是无法接受的,但我亦不会去干涉他的做法。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走吧。” 约摸三,五分钟的样子,一旁的男人开了口。我环望四周,这里的危机潜伏难测,和他走也许是唯一的办法。我低低地“嗯”了一声,然而才迈出一步,受伤的腿脚软了下去,想要再起,腕却被一把捏住,胳膊一转,人便朝着他的背上了去。 “干嘛?”我怯怯道。 “你这般走法只能拖累我。”顾不得我的答案,身子已被一托上了他的背。脸亦贴在了他披散的墨发上。 从遇见他到现在,我还未看过与我说话的男人到底是何样的人,人却已上了他的背。伏在他的背上,我听着他喘息的声,带着酒味的衣中隐隐地夹藏血的气息,这应是他适才与狼群交手过程中溅到的血吧。 “你没受伤吧?”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管好自己。” 他的回答是冷的,不过他的内心应是热的,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去救我。他与我素未平生,却能舍弃自己的危险。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无论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古代,我都这么认为。 “政,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 天既无绝我之路,也便是敞开一扇窗,让我过去。无论窗的缝隙有多小,无论窗的距离有多长,我都会过去,走亦或是爬,我都会过去。 温暖的背,平稳的步,渐渐地,我埋在其中,坠入梦乡。 ------------ 第340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4)免费 “啊” 梦中的朦胧被巨痛惊醒,我抖开双眸,却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坐在腿旁,冰冷的腿并着剧烈的痛告诉我,面前的男人正在做着些什么? “你,你在干什么?”动了动身子,我问着他。(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别动,伤成这般,还要逞强。”男人未侧脸,只是用一种带着命令的口气斥着我,如此霸道的话,隐隐地藏着嬴政的性格,可我却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嬴政。 我咬牙看了看四周,竹做的屋子溢着淡淡的清香,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却不失主人清心寡欲的性格。再望男人,墨色的发间,隐隐地藏着一张脸,高挺的鼻有着极致完美的弧线,不甚清晰的眉透过一份清秀的感觉。 “呃……”他的手继续在我因痛抽搐的腿上洒着冰凉的稠物,钻心的痛破过嗓子呼了出来。 “忍着点。” “痛……” “忍忍就过去了。” “啊…………” 痛地弓起了身,我捏过身上搭着的薄被大声地叫起,虚汗不停沁出。若身旁有任何杂物,我定会一把扔向他,幸而,我的周遭除却被,已无了其他。 “好了。”男人淡淡地说着,继而转过身,望起我来。蓦然的转身,果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只是垂散的发丝透过他心中不羁的一面。一双琥珀的眼眸裹着一份不知是何的情感,只是在碰撞我虚弱的目光时,显得有些逃避。 “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他并未做解释,但我知道他没有伤害我的心。 “我知道。” “谁伤的?” “能不说么?”我刻意隐瞒,不过是不想有太多的人知道我与嬴政曾经的故事,在我看来,我来大秦的目的并无其它。爱,是我来的唯一理由,亦是我活在大秦的唯一期冀。 “不说也罢。只是刀柄伤成这般也够狠的。” “能走就好。” “看不出,你对自己的身体亦没有半分怜惜?”男人的话有些冷意,我并非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是我在意与否对于身子的好坏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反而,心里放轻松些,更有利于自己身体的康复。 “药好了。”男人未等我辩驳,起身出了屋子。仅一会儿的功夫,便捧着一碗散着热气的药进了来。 药的味,很是腥臭,我不由觉得恶心,两叶弯眉皱了起来。 “味是不好,但能很快去了你身上的寒气。” 寒气?糟了,我的外套,我送给嬴政的生日礼物灰太狼十字绣在我靠树上休息的时候,放到了外套的口袋中。可外套呢? ------------ 第341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5)免费 “你看到我的外套了么?” “外?外套?”男人有些莫名其妙,好看的眉拧了起来,这模样让我想起嬴政初到二十一世纪时的样子。 “就是我披身上的那件。” 男人停着的步继续迈过,人亦坐到了我的身旁,我正想继续自己的解释,却见他衣襟上已是一道大口,破碎的衣布中沾湿着血,赶紧道:“你受伤了?” “接着。”男人递过手中的药碗,手则敛了敛胸口的衣襟,似要藏起他受伤的事实。 “看看自己的伤吧?拖长了不好。” “管好自己,我的事不需要你啰嗦。”男人并不领情,只是这伤口应也不浅,或许这就是古代男人极端的大男子主义,过了两千多年,这种思想依旧存在男人固有的思想中。只是两千年前,更是明显。 “嗯。”我接过碗,腥臭的味再次袭来,如此这般的中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忍不住,我问道:“这是什么?” “狼肉熬的。” “啊?”我不由惊呼,手中的碗亦动了一下。这碗里竟是狼肉熬的?也便是说他之前割下的东西是给我吃的?想到树下那场充满血腥的厮杀,我再次咋舌,逼着自己咽下胃中翻腾的恶心。 “若嫌弃,可还与我。”男人亦毫不客气地想要要回。 “没,只是我没有喝过。”他人好意我又怎能立刻却之,虽我不知狼肉有何功效,但他特意从狼身上割下,想来应是一剂良药。咬了咬唇,我屏着呼吸将药吞下。棕色的液体带着重重的腥咸冲入咽喉,经不住浓烈的刺激,胃中的酸猛地破口吐出。 “咳……咳……” “你怎么了?” 捂着胸口,我不停地咳起,断续间轻声道:“可……可能是没……没吃过饭……”腹中空空的我挡不住药性的猛烈,竟将自己肠胃中的酸液一并吐了出,喉间更是难受。 “我去拿些吃的,药先搁着吧。” “对,对不起。” 男人欲言又止,思了思,便起身想要出门。 “请问我该如何称呼你?” 跨至门槛的步停在原处,可他却没有说出自己的名。抿了抿唇,我继续道:“我叫方洛凌。” 男人继续自己的路,伟岸的背影让我觉着有一丝凄凄的感觉。或许,我是多虑了,伤心的人总爱将别人想的与自己一般凄凉。 他若一会儿回来,希望能求他为我寻回外套。默默地,我也筹划自己的乞求计划。嗤嗤一笑,我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十字绣而做出利用人的事,心里头还真有些愧疚,只是它与它曾经的主人更让我牵挂。 *** 接下来的章节又要v啦,嘿嘿,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好眼力的读者一定是猜出半分了。感谢网络和手机读者的支持。这些日子来,我收到网络和手机很多热心的留言,谢谢你们的支持。 ------------ 第342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6) 俊美身影再入屋中的时候,身上的衣衫已换了一件,我琢磨不透他是否已为自己疗过伤,但他手中捧的碗应是给我的食物。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手给我。” 碗并非直接递给我,只是放在一旁,我有些错愕,为何要递手给他? “怎么了?” “把你腕上的破布取了。”他兀自地伸手过来,急忙之下,我将双手藏在后面。所谓破布,定是嬴政为我贴上的创可贴,指不由在腕处抚触那张创可贴。虽有毛糙脏兮,可我却不愿丢弃。 “我没事。” “给我!”男人显得很强势,我有些怯,只是继续地藏着,人亦向后寻着墙壁靠去。一双眼眸直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给我!”只是一把,我的手臂已从后被他弯过,忍不住突袭的痛,我不禁叫出声。 “干嘛你?”皱着眉,想从他的手中夺出自己的纤臂,可他的力竟是这般的紧,甚至让我有种脱臼的痛。 “痛。” 我的叫未引起他的半分同情,男人扣住我挣扎的手,试图撕去我腕上的创可贴,我执拗喊着,挣扎着:“你干嘛?!放开我!!” “你想烂了不成?!” “烂就烂了?!” 虽然我没有力气去从他的手中抽去自己的手臂,可我的挣扎亦让他无从下手。清秀的脸上似乎起了愠怒,一个用力,坐起的身子被推倒在了软被上,我闷闷地哼了一声,朝后缩去。 没有一丝害怕是假的,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在这里,我并无一线逃跑的机会。若他想做些什么,我根本就无法反抗。 “你想干什么?” 瞥过一眼我畏缩的模样,男人竟俯下了身,浑身的痛楚立刻被脑中的紧张盖过,口中不断地吟道:“你想干……干什么?” “别动!!” “不,不要。”惊骇的心,让我语无伦次起来,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男人蓦然让我感到了害怕。我是嬴政的女人,我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糟蹋自己的身体。在我的心里,在我的身上,应该只有他的痕迹。 “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男人的眉紧紧地拧着,夺人心魄的眼神疯狂地掠夺我目中的害怕。我看过无数人的眼神,可却从未见过这般凶的目光。就连嬴政,他都从未给过我这种眼神。 窒息的感觉卡在我的咽喉与意识中,我对面前这个犹如斗士般的男人除却怕,还是怕,口中只剩低低地乞求:“求你放了我……” “嘶” “啊” ------------ 第343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7) “水都出来了,还犟。”我伸手去捂,然而臂腕却被他扣了下来。痛与莫名的委屈惹得眼泪扑簌地落下来,我以为他想对我干什么?可他不过是扯落了创可贴。 “还,还给我。”我抬眼,想阻止噙在眸中的水不争气地落下。 “这东西如此之脏,你要它作何?” “那是我的事。”我伸过手,只觉得自己的手与心一般颤。 “好了好了,我最见不得女人落泪。适才那般痛也忍了,现在竟……”男人显得颇有些委屈,清秀的脸庞一时失了方寸,递过脏兮的创可贴。我抹了抹盈盈的泪,接在手中。 “我没哭。” “吃东西。” “嗯。”他突然的举动确实让我吃了一惊,而我蓦然的掉泪亦让他不知所措。接过他递来的碗,我拿出碗中似馒头又不是馒头的东西吃了起来,酸酸咸咸的,并非好吃,只是为了这肚子,再难吃,我也得吃下。 “把手拿来,我替你包好。”我才放下碗,他便又提了要求,我知道他的意图,也便顺了他。他虽是一个男人,可手法却如他的样貌一般有着特殊的温柔。腕搭在他的手上,垂落的发丝静静地触在我白皙的肤上,我望着他,很奇怪他的身份,正欲再开口。他已低低道:“我姓田。” “哦。” 答案先于我的问出了来,我倒反觉得有些尴尬,得了他的姓,可却又不知他的名。我在古代该称呼他什么?田先生断然是不可以叫的。古代的先生是尊称,可面前的男人,我是琢磨不出半点先生的意味。可若是喊田公子,似乎又觉得有点别扭。田大哥么?好像又过于亲热了些。 “田,田……”我不由喃喃,话竟有些口吃。 “你的腕伤得不轻,落下如此之重的伤,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或是……”他再次打量起我的衣衫,瞳仁中开始了自己的判断。 “我只是在林中遇到强盗了而已。” “撒谎,这林里除了狼豺外,怎会有强盗?!” “我,我……”我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更不能说是与嬴政穿越来的。可我一个女人在这荒郊野地的,如何解释似乎都是牵强。 “我知道,你应是哪个**逃出来的。” “啊?!……”第一次听到有这般的评论,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他怎能把我看成从**里逃出来的? 我穿得这般古怪,他倒不认为我从天上掉下来,反以为是**逃出来的。 “你亦不必紧张,即便你是**的人,我也不会对你另眼想看,更何况你适才……”面前的男人说道尴尬处,脸竟红得比我还厉害。 “我不是**逃出来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哪里来的,就好比你不告诉我你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样。不过,我有事求你,你能帮我吗?” ------------ 第344章 重回大秦:瘦影自怜(8) “我一介布衣,怎能帮得了你?”男人不甚理解我的话,只是他的神情并非一种拒绝,而是一种逃避。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肯定他不是一介布衣。就算古人都会武功,也绝不会都如这般。 “你可以,只要你记得我们遇到狼的地方。替我拿回外套,就是一件衣裳,与我身上这衣裳一样有些怪的衣裳。” “原是如此。”他暗暗轻叹,我不禁掩口笑起。他已经救了我一次,我又能有何要求,烦请他给我拿回外套,已是添了他的麻烦。 “你以为我要请你做何事?”我边说着,边躺在**榻上,亦没有半分避忌地与他说起话来。只是他却没有接我的话,有点失了分寸地拿起碗,准备离开。 “谢谢。” “啊,呃。” “呵……,谢谢你救我,也谢谢你答应我取回我的东西。因为它对我实在很重要,我不想失去。”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男人住了步履,橙黄的烛光打在他垂于额前的发丝,落下小片暗色。忧郁,只刹那,我又发现了他双目中的忧郁。 “是,对我很重要。”我笑道,虽带着一丝苦涩,可我却并未觉得心里过分的难受,眼睛忽而一亮:“对了,咸阳离这里远么?” “咸阳?” “是啊,我要去咸阳。咸阳离这里多远?” “你这样子去不成咸阳。” “我好了就可以去了。”咸阳住着他,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有机会找到他,也只有在那里,我才能寻回我们彼此的爱意。同一片蓝天,同一种呼吸,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无论你会对我如何残忍,我都不会介意,你也一样,不许后悔。 “你去咸阳做何事?”面前的男人开始了他的“八卦”。 “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心上人?” “嗯。”拉了拉被子,我很自豪地说着。 “呵……,你有想过这也许会害了自己一辈子?”若此话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我还不觉得有何问题,可这样的话竟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再望他飘过愁云的俊眸,我便确定,他定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往事中的女主角一定将他伤得很深。 “我没想过,为何我要去想?” ------------ 第345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1) 他缄默不语,而却我继续:“也许,错过不代表未来没有更好的。”我曾经错过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上天怜惜我,又给了我一个更好的男人。 “适才的狼肉如何?” “啊?!……什么?!……狼肉……”我没有喝下作呕的药汤,却吃下了药汤的引子狼肉,怪不得那肉有股酸咸的味道。猛皱起眉,我狠狠地瞪起了他,腮帮亦鼓成了青蛙嘴。 “吃都吃下了,还有后悔的么?”男人薄唇一撇,浅浅笑过后离了屋子。 吃都吃下了,还有后悔的么?这句话有些隐喻的味道。爱都爱上了,还有后悔的么?这位如风的男人,虽口口声声道着会害自己,可却不曾想自己的话语已出卖了自己的心。记得有首歌叫《忘情水》,真正的爱情并不会忘记,我笃信于此。 抬过羽睫,原来外面的天也不再是黑色,微微的蓝色告诉我,天已亮了起来。 “做个懒羊羊吧。”忍痛地转过身子,我开始了在这个时空第一个美美的觉。如以往一般,我感觉着他在我的身旁,虽然他不在,可我却幻想着他就在我的身旁。 “政。” 默默喊过,我抱着被子,再次睡了过去。静静的周围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闹钟的吵闹,更没有林中的危险,一切是这般宁谥。 好久好久,我的梦才被男人的声喊了醒:“太阳又要下山了。” 迷糊糊地,他低沉的声埋怨起我来,我睁眼看了看周围,果然,太阳又要藏起它的光来。睡下的时候是泛亮的时候,而现在却又要到了幕夜。我这只懒羊羊也够懒的,虽身上的伤是个借口,可这么懒却也够让人笑话的。 “嘿……”我傻傻一笑,用呆滞的目光看看他,期许些他的不再埋怨。 “这是你要的衣裳。” “啊?!是的,是的,就是这样!啊!就是,就是这件!”我激动地大叫起身,一时竟忘了身上的伤,挠了挠发,我用自己憨态的模样遮过自己的丑相,手继续翻起了口袋。忽而,唇上欣喜的笑紧紧地凝了住:“怎么不见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刚刚还是如此开心的我,此时满是焦急,我找不到十字绣,我摸不到那个鼓鼓的十字绣,心猛地纠了住。 “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里面的?怎会?!怎么会……” “你找的是这个么?” 抬眼一望,修长的指间挂着一个不甚好看的十字绣,傻傻的灰太狼露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把夺过,忘却道谢,只是将它藏在胸口。 “还好,你在,你在就好。”指不愿再松,我的爱已融在其中。我闻着它,能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我紧握着它,能感到我们彼此的爱恋。 鼻不甚通畅,我独自**在寻回十字绣的欢喜中,周围的一切于我而言,已成了淡去的空气。想起当时他要去这十字绣的霸道,我不禁笑起,低低一语:“灰太狼,我差点被大灰狼吃了。” ------------ 第346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2) 男人没有说什么,留下一碗汤药与些食物,只身离了屋子,其他书友正在看:。我则在心静之后,用了两者。整日的躺在**上,即便服了药,似乎也没有半分睡意。整了整衣装,我爬出了被子。因着腿上的伤,我下**的动作不但缓慢,且还是极其的丑态。 “呃……”我笨拙地走着,耳边忽而响起幽幽的笛声。打开古老的门,我步了出去。这座用竹做的屋子并不小,借着初上的月色,我仔细的打量周围。呵……,好美的地方,周围竟都是山,虽然我错过了晚霞的娇袖,可我却依旧能看出这里就如世外桃源般美丽。比起现代的别墅而言,这里简直就是天然氧吧。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真得很清新,带着薄云的凉,亦捎着花香的甜。我寻了起来,屋子的拐角,一个小小的池子上架着一根长长的竹管,竹管的一端接着另一根竹管。这是山中泉水滴流的竹管,滴嗒的水声奏着沁心的乐曲,只是悠长凄婉的笛声,显得不甚协调。 我俯下身,舀起一勺,端在池边的石上,看起自己的脸来。 “好脏。” 我竟是用这般的脸,对着一个男人,心里不由尴尬。掬起些清水扑在脸上,我洗着自己的颊。与林间小溪一样,这水非常的清爽,只是因为地势的不同,而觉得更凉。 “啪” 正在洗脸的我蓦地听见一个瓶碎的声,赶紧回头,身后约摸六七米的地方躺着破碎的酒壶片。顺着酒壶片,我抬眼望去,白色的衣诀飘然在住屋的顶上,墨发飞扬,只是吹笛人的面容,我并未看清。 不过,在这山上,除了我,也就是他。 笛声并未因酒壶的落下而停歇,只是继续地悠扬在竹屋的顶上。初上的月吝啬播下它带着凄的美,银色素裹的他,让我莫名地涌上一丝淡淡的凄凉。 “你没事吧?”我问着。 他继续吹着,我定睛再望,斜斜的屋顶上还藏着几个酒壶,壶中有酒与否,不得而知。 “你别在上面喝酒,万一滚下来怎么办?”我起了担忧,竹子的屋顶本就比瓦片来的更滑,他一边吹笛,还要一边饮酒,万一一个不留神,从屋顶上翻下,那可如何是好? 只是他依旧没有理我的意思,我自讨没趣地步到墙角的一旁,找寻扫帚,或类似于扫帚的东西。虽这屋子不是我的,但地上落着碎片亦会伤到人。 好不容易,在屋檐的那端摸到一把扫帚,我虽瘸拐,但拿个扫帚倒也不算累。 “你不必这般多事!” “若一会儿喝多了下来踩到脚,亦或是我走到怎么办?” 我清扫着酒壶,只是闻得他苦苦的笑声。 “你的笛吹得很好听,只是太悲了些。” “这是箫。” “箫与笛不同么?”我挠了挠自己的发,问了起来。 “呼” “哎呀!” ------------ 第347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3) 一阵风,一个满怀,再睁眼,我只望见面前这张俊美的颊上染过淡淡薄红,酒香透过垂落的发丝沁入我的鼻中。给 力 文 学 如水的眼眸掩在轻眨的睫中,炙热的唇慢慢落下,手亦将我的腰紧紧抵过,我木然地呆滞原地。好温情的双眼,好热烈的爱意,我闻着醉人的酒香,心竟有些慌乱。 “瑶儿。” 眼阖上,唇已近我的鼻翼,慌措中的我猛地一吼:“喂!!” 这声是非常大,哪怕是梦游的人,都能被我喊醒。醉意上身的男人,睁开双目,尴尬望我后,松了腰间的手。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而一把拉住他的臂。 狠狠地这么一捏,男人被我生生地从最后一丝幻觉中拽醒,扶我站正后,人便离了开去。我拐着腿,跟在他的身后,继续道:“瑶儿是你女朋……是你心爱的人么?”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人!!!” 男人猛地转身,凌厉斥道。我蓦然一惊,适才他眼眸中的爱意是这般强烈,为何突然之间他就换了一张脸孔。莫非这个叫做“瑶儿”的女子就是引起他之前矛盾话语的女子? “为什么你不尝试去理解或是放下?” “放下?!哈哈哈哈放下?!若只需放下就可以从未有过,那这世上又何来烦恼?!何来怨恨?!……呵呵呵……”讥笑自己,男人仰天叹起,亦不知从哪里取过一坛酒倒入口中,透明的液体顺着笑靥的弧度滑入颈中。 虽他未**,可他颤抖的声却如箫鸣,凄婉非常。他的苦涩让我想起当年邵梓暄的事,当时的我许就入他这般模样,将所有的怨恨埋在心中,复而又在难控的时候,独自发泄。 “别喝这么多酒。” “爷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错了!!!”我的话被他突然跪在地上的哀唤盖了过去。 爷爷?适才他明明道的是自己的爱人,为何又成了爷爷? “田……”我依旧不习惯喊,可我却逼着自己道:“田公子,你不要这样。” “爷爷,我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您!!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要这样了。”他悲怆的喊,让我亦无法撇他离去,挪了过去,我伸手搀他,可坚实的臂膀,却一下被他推过。身子本就孱弱,他一推,虽非故意,但我晃了几下后,倒在了地上。男人只是望了一眼,继续举坛喝起。 酒就这般好喝么?为何总有这么多人借酒消愁?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样让我一个旁人都觉得心疼。 男人脆弱的模样总能让人怜惜。不知在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何样的事情?只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恨自己,怨自己,可却不知到底是何样的事让他如此悲极。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般对我?!!!” 青天当空,把酒间,世间的人总爱问个究竟?可青天会给世人一个答案么?不,不会,它从来都这般吝啬。 ------------ 第348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4) 这**,我自地上爬起后,没有责怪他,亦没有再劝他,只是由着他一个人独自在外发泄自己的情感,躲在暗处的我依然有些心疼。取过怀中的十字绣,我欣慰一笑,至少我与嬴政的心从未变过,亦从未有过伤害。 情,不分古今,都有它的欢,也有它的忧。 这**,我睡得并非很好,也许是睡得过多,也许是耳畔总有男人**的声,也许是我的心有不断而起的涟漪。 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我才又从**上起来。比起之前,身子竟恢复了不少,舒臂之时,肩胛亦感觉了一份力气。没想到昨晚摔了一跤,人却精神了不少。思到此,我又去了昨日的地方。拐角处,男人竟睡在地上,手中依旧握着酒壶,半尺的地方搁着一支箫。 “再好的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我不由喃喃,继而步到周围寻找起他的房间,这样也可以取件衣服来为他盖上。 只是十多步的距离,我发现了其中一间不大的屋子,里面放着一张**,这里应就是他的房间吧。回望拐角处的男人,他依旧静静地睡在远处,散落的发丝任由清晨的袖日染上他的身。 敛过眼神,我步入屋中,一股淡淡的香并着竹的清新钻入鼻中。一丝清风拂过,一抹淡淡的绿色纱幔掠过我的眼前。 隐约间,一个栽着粉色小花的盆放在高台上,风的掠动微摇枝叶。花?他的房中竟有一盆花。这并不像一个男人房中会有的饰物。女人爱美的心促着我往前去一探究竟。 好美的花,没有牡丹的妖艳,没有芍药的惹眼,没有杜鹃的媚人,亦无莲花的孱白,唯有一种让人心里舒服的感觉。 忍不住,想要凑鼻去闻那花香,却突然见到桌上放着一块如令牌般的木块。 “蒙”木牌上刻着一个“蒙”字。若没有嬴政这个追求完美的师父,我绝不知上面刻的是何字。 蒙?田公子?如此高深的武功,难道他是?!可他应在嬴政身边才对,怎么会在山林中?他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害死了他爷爷。可怎会是他害死的他爷爷?我亦从未追问过嬴政蒙骜是如何死的,然而阅过的史书中,却都道是病死。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而这瑶儿又是何人?心中的疑云一层高过一层。 “你在干什么?” “啊?!”一拂手,不经意间将令牌打落在了地上,赶紧弯身:“我,我没什么,想替你拿件衣服。” “替我拿件衣服?!”眉紧紧蹙着,男人猛然道。 “是,怕你着凉。” “你究竟是何人?!!” ------------ 第349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5) “我?我是方洛凌。”我答道,没有撒谎,也没有任何逃避。面对一个留垂千古的名将,我坦然以对。 “楚人?” “什么?”我不太懂他的意思,楚人?莫非说我是楚国的人,想想那时,越国好像是被楚国灭了。我大概应是楚人吧,惊愕后,我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更添凶意,手中的箫在指间一转竟抵住了我的下颚,我不由靠在高台处。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他都没有亲自报过名,我冒冒然地说他是“蒙恬”,恐要被他认为是奸细。 “不知道?哼……”眉一挑,手中的箫已如首般发出了冷冽的寒气,看着我,他毫不相信我的话语。 “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女子。” “普通女子?我早就觉得你不普通,独自受伤在这山林里,衣着怪异,现在又潜入我的房中,居心叵测……” “我是受伤在山林里,可你遇见我是巧合,我也没有自虐倾向,不可能把自己弄伤了来等你救。若你当时没有救我,我就成了狼的腹中之餐。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衣着怪异,是因为我的确非大秦之人,在我那个地方,大家都是这般穿法。至于潜入你的房,我已经说了是为你拿衣服。你早上睡地上会着凉,我自然得找件衣服给你。而刚才,我是看到这盆花很美,才忍不住过来看。不小心把这块牌子翻到了地上,上面有个“蒙”字而已,我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何奇怪。” 我观察着他颊上细微的变化,他对我合乎逻辑的话语寻不到半分疑点。 “真的?”半响,他开了口,只是一双将信将疑的眼眸依旧打量着我,彼此间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我破着僵局,继续道:“你这样怀疑我,我还怀疑你呢?这深山中,怎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地方?还有,你明明告诉我你姓‘田’,为何这牌上写的是‘蒙’?莫不是偷了别人的牌子?” “我怎会偷人入城腰牌?” 想要掩饰身份的蒙恬心里有些急,连忙否认我的诋毁。他大秦堂堂的将军,被我污蔑成小偷,心里自然不服气。况他又想隐瞒自己身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定是极不舒服。 “喔?!瞧你的脸都涨袖了,肯定我说对了。” “你……” “你放心,我好些后,就会去咸阳。不会扰了你的清修,所以……”此时的箫已不再紧贴,我推了开来,绕过他的身,朝屋外走去。 “你到底去咸阳干什么?” “守爱。” ------------ 第350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6) “守爱?”蒙恬喃喃的声在我后面轻传,我展过浅笑,袅袅薄烟的山间美景再呈眼前。守爱,守住我与嬴政的爱,仅此而已。 这一日,我们彼此未再有敌意,正午的时候,蒙恬唤我吃饭,我也不推辞,直接去了一小间屋中用膳。在秦国,这就得叫“膳”,虽称呼怪怪的,我也要习惯适应。以前,都是嬴政适应我的世界,现在我在适应他的世界。 吃着午膳,我不由扑哧想起嬴政大口吃着萝卜排骨汤时的狼吞样子。 “为何笑?”蒙恬不由问道。 “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来。”搁下筷子,我突然有了想要了解嬴政的冲动。据史书上说,蒙恬与嬴政可是亲如兄弟。当然,君臣之间永远不可能亲到无间,但他们的关系应是不错。 “你是大秦的人么?” “不是。” “你不是大秦人么?”这一点,我从未想到,原来他还是个“外国人”。 “我是齐国人。”蒙恬继续道。齐国人,原来是山东那边的“大汉”,可他身上却没有半分粗犷。这让我不禁想起北齐时期的兰陵王高长恭,据说也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美到没有男子愿意与他交手的美。 “不像。” “有何不像?” “都说齐鲁那边的人比较彪悍,瞧你的模样这么清秀,一点都没有那边人的样子。”我戏谑地瞅着他的表情,果不出所料,他的脸上又淡淡拂过一抹袖。 “我打……”憋了半天,这“仗”终是没有出口。 “打什么?呵,你**倒是真得很好听。你还会些什么乐器?” “未有不会,只有熟与非熟,我自小就习音律。” 原来,他除了打仗外,还有这番嗜好,且还这般不谦虚,“未有不会”,呵……。都说古人十分自谦,其实不然。不谦虚的人大有人在,他的上司,我的爱人就好说自己刻的一手好字。 “对了,大秦好么?你怎么一个齐国人跑大秦去了?” “有何不可?你一个楚人不也去大秦么?”未想他还有这般的幽默,楚人便楚人吧,也不知他为何就这般肯定我是楚人。 “我都说了,我去是为了守爱。对了,你知道秦王么?” “啪”蒙恬紧张之下,手中的筷子竟落在了桌上,我不由偷笑。不过是说到秦王嬴政,他这么紧张作何,看样子君王的地位果不是一般的高。 “大王之事怎是你我论得?” “不必这么紧张,我亦是久闻秦王贤德,反正要去咸阳,所以就问问你了。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 ------------ 第351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7) “秦王乃是七国中最德才兼备的君王,喜才纳谏,心胸开阔……”蒙恬开始絮絮叨叨起嬴政的好来,在他叙述的过程中,我看得出面前的他对嬴政是万般的崇敬。用古人的话语就是稽首大拜的崇敬,用现代人的话则是五体投地。 心胸开阔?他这么爱吃醋,还心胸开阔?想他那次一把将齐彬从车里一把拉出来,打得人飞坐到了地上,我又暗暗笑起。 “你对秦王很熟悉?” “没,没有。” 支支吾吾的模样惹得我的问题继续深入挖掘起来:“秦王是不是有很多女人?” “呃?……”蒙恬一惊,未想我会这么一个问题,抿了抿唇,继续道:“这是秦王的家事与我们这些百姓何干?” “怎么无关?我们做百姓的也期待君王幸福么?”我舀起一勺飘着两根野菜模样的汤,准备喝下。蒙恬忽而道:“秦王未行冠礼,现在后宫的女子均还没有名分。” “冠礼是多少岁?二十?” “年至二十二,方行冠礼。大秦与他国不同,年十九而立,立王三年而冠……” “啊?……”手中的勺在我的惊愕中“嗒——”落入锅中。他,真是可恶。怪不得我问他究竟几岁了,他总是闭口不谈,如今倒好,我成了老牛吃嫩草。 “秦王再过一旬多,便至二十一了……”蒙恬火上浇油地说着嬴政的年龄。我已气得发青的脸扭向一旁,嘴上却赌气道:“好啊,等冠礼之后,可以多纳些女人做妃。” “秦王纳妃都是太后决定的,至少现在都是华阳太后,夏太后,帝太后决定的。”蒙恬的话在我慢慢的套索中更多地出卖了自己的身份。试问一个普通百姓,又怎会知道那么多?华阳太后,夏太后,帝太后;这最后一个帝太后因就是赵太后,嬴政的母亲。 “近些日子,吕丞相应是要寻些美人入宫了。” “那我也去。”我用筷子捞起了锅中的勺子,口上不经意地说起。吕不韦要寻美人入宫,这无遗是一个契机。唯有这条路,我才能寻得去咸阳宫的门。 “你要入宫?”蒙恬一脸迷茫。 “是啊,我要入宫。怎么?我不可以么?”拾得勺子的我,心里自然知道要选入宫并非易事,可无论如何努力付出总比失了机会的好。 “你的模样衣着如此怪异,莫说是秦王,就是吕丞相也不定会选中。” 我狠狠瞪过蒙恬,这位冠玉男子怎就这般石头呢?都说在女人面前要知道些避讳,丑的要说成清秀,美的要赞成仙子,哪如他,说话这般直接。也不知他平日里是不是也这般与嬴政说话? “你很了解秦王和吕丞相?” “我怎可能了解秦王与吕丞相?”避过我投去的目光,蒙恬往着锅里看起。 ------------ 第352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8) 这勺子在锅里头可是一勺汤都没有舀起,不比我适才将勺子落入汤锅中的尴尬。这碗汤今日可算是遇上两个郁闷的食客,唯有等待自己凉却的那会儿。 “女人都这般贪慕虚荣么?”蒙恬忽而停止了舀汤的动作,问起了我。 我摇摇头。 “早晨,你还说着守爱,中午便又道着要入宫。呵……” “我入宫不代表我不守爱,更不代表我贪图虚荣。”我扒着碗里乱七八糟的食物,继续道:“总比某些人心口不一的好。” “何意?” “没什么,汤都凉了。如你这样整些天吃这样的食物,独自生活在这山林里,不觉得孤寂吗?”倒非说他的厨艺差,但却是亏待了自己的胃。他一个大男人,平日里总吃些没营养的东西,长此以往,对身体也是一种损害。 “这是我的事。” “本来是,可现在不是了,我借住此地,还希望吃好养好,准备入宫。”盈盈一笑,我不禁掩口。 蒙恬傻愣在原处,他应是没有想到我还真这么来一出戏,要入宫。我的爱人,就在宫中,我若不入宫,怎还能守住爱,又怎能让他再爱上我? “好了,我说说而已,只是日后的菜式,我来做便好了。” “你做?” “是啊,不过,我可有个条件。” “何条件?” “我想要漂亮的衣服,就是大秦女人都穿的衣服,还有,我想沐浴。” “沐浴,衣服?” “没错。” 蒙恬思了思,眼神里带了一抹小小的鄙夷,鄙夷的应不是我的交换条件,而是我异想天开的谬想。想想也是,我现在灰头土脸的样子,再加上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是人,都会认为我是潜逃的**女子亦或是一个丐帮的混混。 “好吧。” 良久的思付后,蒙恬终于道了一声好。这点男人的气度总还是有的,只是接着,他便又添了一句:“过个三五天吧,等你腿上,腕上的伤好了,才可入水。” 莫说男人都大大咧咧,细心起来,我是比不上的。看了看伤,大部分已经收了口子,过几日洗了美美的澡,已可以算是脱胎换骨了吧。 ------------ 第353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9) 接着的两日,我做起了临时的家庭主妇,身上的伤并未因我小小的忙碌而变糟,反而因着山间泉水的冷敷而消去了不少。白日里,我还与蒙恬有些嘻哈,他倒也轻松了很多,至少对我不再那么敌意。只是夜里,他总是爱**,隐藏在内心中的伤痛流泻在他的箫声中,我并非介意他这般,不过每次见他狂饮烂醉的样子,心里不免泛过心疼。 酒伤身子是人尽皆知的事,无度的饮酒让他的样子显得更加颓废,唇边的胡茬也起了出来。 这一日,他出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扔了件白色缀花的裙子给我,人便又转到了后屋。我知道,在后屋约摸百米处的地方有一潭碧水,有的时候,他会独自去那里。只是我从未跟踪过他。 抱着裙子,我忽而想起他买裙的时候该有多尴尬。与千古名将开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也不失乐趣,这总比他一直板着张脸要强上很多。剩一人在偌大的林屋中,倒也不拘束。身上的伤已无了大碍。好好洗个澡,应也是极乐般的享受。 我在炕一样的地方烧了两大锅的水。在古代起火是件麻烦的事,蒙恬教过我很多次,方才学了会。 汗滴在烟雾中不停地滑下,幸而这一切是为了一会儿的洗澡做准备,否则所有的耐心都将被这一团**给灭了下去。折腾一番后,我总算也是为大木桶倒入了大半桶的热水,继而又入些凉水,撒下我从屋边采撷下的花瓣。这里没有沐浴露也没有浴盐,可这里有最天然的花瓣,撒在热水中,淡淡的花香立刻沁入了鼻中,好好闻的香。 我迫不及待地褪下了衣服,略带污泥痕印的身子露在了外面,只一会儿的功夫,不带一丝遮掩的**入了氤氲的热气中。 “好舒服。”干干的肌肤慢慢地浸入了水中,滴滴水珠跳上了我的身,水与肤相交的边缘慢慢地划过花瓣。 散下发,我将自己埋在其中,全身竟有了一种脱胎般的感觉。幽幽的桶木香并着盈盈花香,水起的涟漪慢慢地漂去贪恋我身的污浊,阖上眼,我静静地享受着,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意识慢慢淡去,周围的声似乎越来越远。 怎么这么困?动了动身,却丝毫使不上半分力气?怎么了?努力地睁眼,可眼皮却是这般重。香,越来越重,脑子嗡嗡作响。难道是水太热了,还是我…… 迷迷糊糊地,身子缓缓滑入木桶,水慢慢地溢上了颈边。不,不要……呼吸急促起来,不,要陷入水中,不,怎么会这样? 政,快拉我出来,政,救我………… ------------ 第354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10) “政……救我……”朦朦胧胧,白色的身影大步而来,抬手低唤:“政……” 身子在温柔的托起下,渐渐离水,我倚靠在他的怀中,混沌中带着羞涩,低声喃喃:“政,别离开我。” 政,在我的身旁陪我会儿好么?政,我已很久没有见到你,让我再贪恋一下你的怀好不好?政,我好想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抓住软软的衣,我用着尚存的力,将他衣上的暖布放在我的鼻间唇上,拼命地吮吸它独特的味道……政,你好坏,装失忆………… ……………… “呃?……” 一条缝隙,带过白色的亮刺入眼中,抬过手,揉了揉眸。**?我怎么到**上来了?我明明,明明是在沐浴,为何我会…… 柔软的被分明紧贴着我的肌肤,我猛然瞪大了双眸,掀开被子再看,脸嗖地热烫起来。不着衣衫的身子****地裹在被中。这般的模样,我记得在沐浴的时候有个白色的身影进了屋子,他还抱了我…… 是政么?不,不可能,他已经离开这片山林。那是蓦地合起被子,我紧紧地裹住自己,偌大的一个竹屋,除了我,剩下的亦只有一个男人。脑中的冷静一下入浆糊般混乱,从小到大,我只有被嬴政看过身体,可现在……我突然地有些害怕,又忽而地觉得羞愧,莫名的情感充斥着我惶恐的脑子,我,不知所措。 “醒了么?” 也不知何时,蒙恬入了屋子,虽身上的衣衫已换作蓝色,语气一如以往的平静,可我却只想着打个地洞钻下去。被子蒙住了头,人便朝着墙壁侧过。 “屋外的花以后不要去采,有毒的,是用来防蛇虫进入这里。若不是及时发现,你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又没让你救。”捂在被中,我低喃咒骂道,心里头的感激因尴尬而变得荡然无存。 “你醒了就好,把剩下的枝叶吃下,也省的我再……” “你再什么?” 猛然回头,我紧张地裹着被子看他,难道他还做过别的事么?难道他还……瞬间的双目碰撞,我不由再次收紧被子,低语:“你是不是都……” “你别误会。你昏了过去,我喂不了药,所以只能……,不过,我没有任何侵犯你的意思。那个,那个我,我是闭着眼睛抱你到榻上的,绝对没有,没有想过别的……还有,我是把衣服披你身上再抱的,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蒙恬脸颊上的红定也不亚于我,他莫不是亲了我,指不由摸了摸唇,听着他结巴的解释,心里时而紧张,时而释然。 ------------ 第355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11) “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任何对你无礼的事,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只是我真的没有做过。”蒙恬百口莫辩的样子告诉我,他应不是撒谎,可既便如此,心里的阴影却挥之不去。 盯着他发红的脸,我漠然地不知下一步该如何。相视一番后,蒙恬竟当着我的面跑了,这一举动让我有些不明白。似乎该跑的人不该是他,而是我。我都没有跑,吃我豆腐的人居然跑了。 也不知我刚才晕去前,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嬴政,更不知我混沌中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静静地望着门,只听见门外有水声,继而又有些金属的声音。 阖上双眸,我复又睁眼,算了,他也不是故意,况且,应也没有发生啥事。抱着被子,想要起身去取碗,将着里面的汁吃了下去。这里的植物还真是奇怪,美丽芬芳的花竟是带毒的,而不甚起眼的根茎却又可以去毒。虽然汁带着一些苦涩,但不沾口舌,故而也没有留于齿间。 只是,我的衣服是这般远,抱着被子,我尝试着走去,可两腿没有半分力气。心里一个焦急,大声喊道:“帮我拿下衣服。” 让他替我拿件衣服,总比我无衣裹身的强,人,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被窝里,穿着衣服,我会有心理暗示,告诉自己是安全的。 “请你帮我拿下衣服。”也不知为何,嗓门倒是大的很。 “砰”门自然地被蒙恬打了开。额间的水滴晶莹地泛着亮光,偶尔有滴从沾湿的发间落了下来,颊上的红未完全褪去,一见到我,人便低头寻起了衣服。 “谢谢。” 蒙恬有些无措,支吾地说着:“不谢。” “这毒不厉害吧?” “不厉害,明日你就无事了。” “那便好,我想后日去咸阳。”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应抓紧时间去咸阳才好,若是误了吕不韦替嬴政纳妃的时间,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真的想要入宫?” “是,我知道你是说我虚荣,可我不是。虽然我并非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也不至于浊人眼目。只是现在没弄干净,若是好好化妆,也不是那么差吧?”我低声道,手不敢去接衣服,他却停了下来,只是拽着衣服。 “你不上铅华的样子已很美。”憋了好一会儿,拿着我衣服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呃?……”前些日子还道我是“怪异”,现在竟又说我美,变得倒挺快,摸了摸脸,应是洗澡的时候把脸给洗干净了吧。 “衣裙给你。” 蒙恬背着身将衣服轻扔在了我的被上。想来,他真是还惊悸在适才的尴尬中,我虽也如此,不过看到他这般模样,似乎该被安慰的人反倒要安慰起那个饱了眼福的人。 ------------ 第356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12) 只是未多言,蒙恬便拔腿离了屋子。我浅笑,起着身,穿起了衣裳。古人的衣裳颇是麻烦,布的质地也不算好,不过经过的化学工序应也极少,穿在身上倒是呼吸极好。 垂顺的墨发披在背上,铜镜前的我已着了一袭白色缀花的衣裙,白净的脸庞复又添得以往的自信与美丽。长长的云袖半遮纤臂,轻轻转身,白袖轻摆若如蝶舞,袖色缀纹美似娇花。原来我也有“纤腰慢拧飘丝绦”的时候。比起二十一世纪的古装写真集,这样的我仿似更贴合古代的气氛。 不知那个比我还羞涩的“大秦名将”又躲在哪里了?推开屋子的瞬间,我才意识原来解药的药效是这般灵,我的手能动,脚也能动了。呵……,痴痴一笑,外面已是幕夜时分。天上的月分外的明,亮白的玉盘缀着一些暗影,那是古人眼中的桂花树,当然,我是知道,这不过是月球上的坑洼而已。 步出门槛,纤柔的身子映出一剪魅影,我朝着蒙恬常去的地方,去寻他的人,只是才过几步,已望见他在饮酒。 又在喝酒我不禁低声怨道。也不知他之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每日就这样醉生梦死在酒中,难道就能忘却吗?听过一首歌,歌词中说“其实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我想,他这般麻痹自己的结果只能让自己更沉陷于过去的痛苦。 “田公子。” 我的脚下没有莲步款款,只有现代女性的快步,虽不雅,却很有效。只是听见我的声,蒙恬赶紧捋了下唇间鄂下酒渍,脸还不忘侧向一旁。 “你好了?”他赶紧收起酒来。 “都看见你喝酒了还藏?”我抢先问道。 “那是我的事。” “你每日借酒消愁,有无想过家中之忧?”走上前,一把夺过他背后的酒壶,我诘问起面前披着散发的男子。 “呵……,你又如何能解我心?”仰天冷笑,玉盘洒下的银叶,透过墨发坠入那双醉人眸潭,激起一波涟漪。微起的胡茬丝毫挡不住他英俊的容颜,只是这冠玉的脸颊,却隐隐地藏着莫名的愁苦。 “我虽不能解,但酒能解否?” “至少喝过后,我便可以入眠。” “第二天继续么?” 蒙恬默然,隐隐动着的唇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了词。我知道他是没有答案的,因为自从我认识他起,他就这么每夜喝酒**。 “既然重复,为何还要继续,你有想过在外面有多少人想着你,有多少人需要你?”我知道外面的世界缺少不了你,蒙恬;至少,我知道嬴政缺少不了你。整个秦国的历史因你的存在而有着后人难以逾越的功绩。 “我这般无用的人只会害死自己最亲的人!我醉死在这里,好过伤害别人!与我这样的罪人而言,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错!” ------------ 第357章 重回大秦:酒醉心非醉(13) 蒙恬愕然。给 力 文 学 “你无用了么?你这般年轻力壮,身怀武艺,留在这里才叫虚度年华。你以为你死了一百次,关心你,爱你的人就会开心么?!他们只会更伤心,更难受。人活着,他不仅仅为了自己,还有他周围的人。你若只是为了自己,你就是自私,自私的人!!知道么?!!瞧瞧你这模样,非让你爹你娘心疼死!!!” “他们有弟弟。” “弟弟?!你自己呢?别把所有的责任与义务全部归到你弟弟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你弟弟承担你弟弟的那份,而你这份是谁都无法替代的!!我真不想说你,男人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亏你还说的出口!!!你弟弟。你父亲这么教你的吗?哪个人这么教你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有你这么自私的么?!!” 狠狠地,我瞪着他,他微微有些怯。也许他从未遇到一个人,或是说从未遇到一个女人像我这般训斥他的,顿了顿,我继续道:“自私的家伙!!!” 久久地,蒙恬只是用一双清水般的眼眸看我,在他的眼里,我该是一个穿了漂亮衣服,长得漂亮的泼妇。 我骂他,不仅是为了他,更为了嬴政。蒙恬是嬴政的左臂右膀,没有他,嬴政一人又如何应付未来的一切。 “你斥完了?” 半响,蒙恬终是憋出一句话来。 “完了,本想说更多,但你一个男人,总不应该由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来教训。像什么话么?真是的。”我一个人嘟囔。 “完了的话,你去睡吧,我也睡了。” “睡吧,睡吧。” 他终于想起自己要睡觉了,不喝酒而去睡觉,他应是想回**上好好细想我的话。也许这样的话出自一个老夫子的口中还不如我这么一个现代女性来的有力。毕竟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如此字字珠玑的教育,心里一定不好受。 他会想通的,知道回去睡觉,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发泄自己颓废的情绪就是最好的例证。没想到我到了大秦,竟然还要做一回老本行。但我知道,这次虽然是免费的,但应是有作用的。蒙恬是一个心有大志的人,只是因为挫折还忘了自我,但不代表他内心的羞耻感,荣辱感会一并去了。 我不知道蒙骜究竟因为什么而死,也许与蒙恬有一丝关系,但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反对,我骂醒这么一个“笨”孙子。 抬首望月,我问着漫天星辰:“蒙老将军,相信你会理解我这么骂你的孙子。” 浅浅一笑,我步回了自己的房中。 *** 补充废话一句:希望所有的读者知道,你的存在都是有价值的。 ------------ 第358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1) 一日后,我得蒙恬的“恩准”,可以离开竹屋。早早的收拾好行囊,其实在这里,我没有行李,唯有怀中的十字绣,是我与嬴政的唯一。当然,在我指间刻着我们名字的戒指亦是他给我的礼物。 “这些秦币是给你的,想来你应是有用的。”蒙恬骑马带我行了约摸七八里的样子。面前有一条人走出的道,他告诉我要沿着道一直走下去。约摸黄昏的样子,可以到一个小镇,镇上有借宿的地方,他给我的秦币是可以用的。 “我知道了。” “小心些。”这么多日来,这是我听到最温柔的话,如煦风拂耳,暖入心扉,我不由道:“我会的。” 有路的地方,就有希望,有希望的地方,我便有动力。下了他的马,我回首望他,风一般的男子,希望我在咸阳宫中看到你坚毅的双目与那个曾经的雄心。 “好了,送多少路都要分别的。” 眼睑半下,他似有些不舍。 “希望将来在咸阳看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 “你……” “我走了,要早点去才好,不然,我入不了丞相府,就会困难很多。” “等等。” “怎么啦?”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问我是谁么?”我嫣然一笑,骏马上的男人突然翻下马背。人步到了我的面前,低首看我。 “你真的想入宫,而入宫是为了守爱么?” 我笑着点头。 “拿这样东西,给相府一个叫王卿的人,他能帮你入相府。”蒙恬从怀中取过一个小小的竹简,我看了看,上面并未写太多的东西,只是一个简单的图纹。至于王卿是谁,蒙恬也不愿告诉我。但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若我有困难,进不了相府,凭这个应该就可以了吧。 “谢谢。” “记得,若是你有机会进咸阳宫,绝对不能迷惑秦王。” “你以为我是妲己还是褒姒?秦王会很优秀,会比现在强大百倍。”我笑答。 “走吧。再晚就不好了。” “好,再见了。” ------------ 第359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2) 我走上了山路,虽没有现代的路这般平坦,但脚下的石子却也挺有按摩作用。呵,我笑着自己,穿着古人的衣服,可却踏着现代的鞋子。只是到了小镇上,我得换下它,免得露出这般不雅的造型,惹人非议。 这座山林到底是何处呢?好像有些熟悉的样子,鸟儿时不时地在半空低翔,调皮的蝴蝶偶尔飞过我的脸颊,我不禁伸手去抓,每每彩色的蝶翼都在我的指缝间溜走。 好美的景,待我与嬴政重拾爱情后,我一定会再来,与他在如此美妙的地方扑蝶赏花,览尽山的娇色,水的清澈。 “方姑娘!” 我正走着,身后却传来遥远的唤,飞扬的马蹄声促我回头。略起的碎草,矫健四蹄奔踏而来。 “蒙恬?”我低语,难道我忘了什么东西么?摸了摸怀里的十字绣,好好地呆着呢。他跟着我干什么?莫不是相通了要回咸阳了? “你怎么跟来了?”我低问。 “忘了给你吃的。”蒙恬一拉缰绳,从马上翻下,手中递来一包鼓鼓的东西。 “我拿了。”指了指瘪瘪的行囊,我道着。清早的时候,他可是看着我放了吃在行囊里,更何况,我这般小,到小镇上去买吃的,应也不打紧。 “哦,那水没有带。”说着,人又到了马鞍边取过一个动物皮做的水袋到了我的面前。水?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只不过他只顾拿东西给我,这眼神却总是避让我投去的好奇。忍不住,我还是问了起来:“你没别的事找我吧?” “没。拿着水袋。” “好啊,那你可以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 蒙恬将水袋塞与我后,人又去了马边,我侧目偷望,他果是没有上马。我暗暗笑着,既然想和我一起回咸阳,还这般大男子主义,古代的男人骨子里还不是一般的倔强。 转过身,我抱着水袋,一个人继续走自己的路,我知道身后的男人一定会跟来。一,二,三……我默默数着,才不过“八”,清朗的声便响起:“你一个姑娘家,去咸阳太多不便了。我既然已经送你到这里,就送你去咸阳吧……” “既然到咸阳,那就一起进咸阳吧。” “我不进咸阳。” “那你也不必送我。” “我送你是担心你。” “你既然没有勇气再入咸阳,又何必要寻个借口去咸阳呢?”蓦然回首,我诘问面前的男人。咸阳是你的家,咸阳是你的未来,既然想去,为何一定要逃避? ------------ 第360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3) “我……” “别我了,你先扶我上马吧。”擦过他不知所措的身,独自走向他的马。棕色的马儿亮着它美丽的马膘,矫健的身姿让我想起马踏飞燕铜像的完美。 “嘶” “小心!” 风的转瞬如景的移动,和煦的暖日落在我们彼此间的停滞,墨色长发竟在他揽我的瞬间互相交缠。 分秒之间,他的手托住我的腰,掌间的热量隔着衣透了过来。缀着我面容的眸子直直地落在我的颊上,睫的微微跳动尽收眼底。适才平静的心,突然慌乱起来,他的目光让我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 如此**地接近,如此**地吸吐着对方的气息,我蓦地觉着窒息,下意识间,我推了下他的身,挣脱开来:“谢,谢谢。” “刚,刚才太危险了。”我的逃避侧身,亦让他清醒了些。 “马怎么会叫?” “马随主人,它只认得我,你的突然靠近让它感觉危险。”蒙恬解释道。 “你的突然靠近也会让我感觉危险。”抿了抿唇,我亦赶紧接口道。我知道刚才的瞬间,那丝目光不是普通认识这般简单,虽仅仅是转瞬即逝,但我仍不希望在他的心里留下片刻不该属于他的感情。因为他是嬴政的臣,而我会是嬴政身边的女人。我们之间也许会有友情,但我们之间绝对不能有爱情。 “上马吧。” “嗯。” 他绕开了我的话题,扶我上了马。马儿在他的身旁又一次温顺起来,它是他的战马,唯主人是从。我早就该料到这一点,暗暗笑了自己,才坐正身体。只是一道风,他已坐在了我的身后。 “驾”他的喊并非强烈,胯下的马已跨出步来。之前,他也带过我一段路,但似乎并没有此刻这么尴尬。 “我以前骑过马。” “是么?” “是,我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是他告诉我如何骑马的,刚才确实是我大意了。”嬴政是我口中“很厉害的师父”,与他在kngclub共乘一骑的时候,我**于那种霸道。外表坚强的我,就如他说的一样,有着自己的柔弱。我是女人,我也需要被保护,他的霸道,让我感觉到一种男人的保护欲。 “你若觉得太颠,就和我说。” “没事。” 马,踩在道上,落下深浅不同的蹄印。眸,朝向东南,眺望他住的地方。政,我真的期望你能坐在我的身后,轻揽我的腰际,与我走在幽静的道上,聆听风与叶谱成的乐章。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361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4) 蒙恬所说的小镇,在我看来不能算是个镇,说村,可能更为贴切。这是我第一次踏入大秦的村镇,好有乡村的意味。蒙恬的马似乎非常的珍贵,来往的百姓看到他的马均会投来一个羡慕的眼神。就如嬴政说的一样,马匹是相当显身家的东西,就是大臣,也有很多是坐牛车的。 “你是富人了。”蒙恬下马后,便拉过我的手,助我下鞍。 “我不是。” “不是的话,大家对你看啥?” “也许,也许是看你。”自刚才的瞬间后,我总觉得他说起话来愈加地结巴。藏在墨发间的耳缘在风吹间还能看到隐隐的淡红。 “呵,进这个旅馆吧。” “旅馆?” “啊?哦,是客栈,客栈,旅馆是我们那儿的话。”我可笑的话似乎和嬴政当时对我说的古语一样,惹人惊愕。 “楚国是说旅馆的么?”蒙恬低首自问。 楚国自然不是说旅馆的,只是现代人对小酒店都叫旅馆,大的叫酒店。我暗暗心想,这男人应是又在琢磨什么,只见他慢步走到帐台前,随后掏了些秦币出来,与老板模样的人对了些话,偶尔朝我递过些眼色,唯恐我失了耐心一般。 终于,如傻人呆站的我,等到了他的回来。 “Ok了?” “啊?” “呃?我的意思是,好了么?” “好了。正好连着的两间房,里面条件不如竹屋,你迁就下。”蒙恬的手里也不知拿的是啥,望那儿一看,应是把类似于钥匙的东西,又或是“房卡”。 我并非一个娇气的女人,苦点的条件当然能够接受。点头后,蒙恬唤来人将马牵走,随后便与我入了客栈。 客栈果是小的可怜,与我去过的丽江私宅有点像。只消一会儿,我便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张**,一只小桌,几个小凳,外添一个盆,也就无了其他。 不过,这些也就够了,毕竟我不在此久住,明日一早还得赶去咸阳。蒙恬说如果快的话,还有两日便可到了。当然我知道,他所谓的快,已经是迁就了我。若是他独自的话,估计一日左右到咸阳根本不在话下。 这一晚,蒙恬寻我去吃了些菜,这里的口味偏重一点,可我总会努力地去尝试适应。望着小街上很早已落静的景,我不由感慨,古代的娱乐生活真的少之又少。只是,华灯初上,菜香满溢的感觉也同样温馨幸福。甚至,让我有了些家的眷恋。 ------------ 第362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5) 翌日一早,我便起了**,山脚下的空气似乎来得要干些,唇竟裂了开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跟着蒙恬走到门外,外面竟响起了锣声,声音大得出奇,一点儿都不逊色鞭炮。仔细一看,十多个身着素服的人,正扛着一口棺木走在道上,前头的两人还捧着些器皿,接着的四人各抬着牲畜。这应是办丧事吧,喜丧之事,自古都是大事。队伍中,不时传出悲恸的泣声,我一早喜悦的心绪因着面前走过的队伍的凄凉,一下落到了底。 蒙恬不以为然,只是走在我的前面,我捂了下耳,赶紧跟了上去。直到身后的锣音泣声离我远去,蒙恬似乎都没有在意过半分。 “他们是在办丧事么?” “是。”蒙恬调着脚蹬的长短,继而又开始检查马身。 “你杀过很多人么?” “呃?” 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我却突然想知道,一个驰骋沙场的男人是不是会因为长期在压抑的血腥中挥刀杀人而变得冷漠。不然,他对刚才的丧事,似乎一点感觉都无。 “为何问这个问题?” “想到就问了。”虽秦还未统一中华,但秦军杀戮的残忍,我早已在史书上有多略读,只是每每问嬴政,他总是合上我的书,告诉我:关灯,睡觉吧。 “我杀的人至少比这镇上的人多。”直起身,蒙恬没有太多的避讳,虽然他并未告诉我他是谁,可他的行为无不将自己的秘密一并地显在我的面前。 “秦军作战是不是很残忍?砍首割耳,以证战功?” “呵……”蒙恬伸过手,托我上了马背,继而自己翻身上马道:“战场上都是你死我亡。砍首割耳与一刀刺死有何差异?弥漫血腥的地方,你只能闻到让人作呕的气息,地上你寻不到不带红色的黄沙。真要是打起来了,谁都想早点结束,你想想,谁愿意一直闻着血与尸臭的味道,谁又愿意被飞过的流箭刺中自己?” “那倒是。” “你一个姑娘家,想这些干什么?女人不用打仗,打仗是男人的事。”这话说着说着,就又大男子主义起来,策马而行,身后的男人开始了自己的轮调。 “女人不用打仗是真的,可若是打仗输了,女人就要被抢去了吧。” “我昨日请客栈的掌柜夫人给你买了双鞋,一会儿给你。”鞋,岔开话题后,蒙恬竟说起了鞋。我这才意识,原打算自己买双鞋的计划竟然打乱了。可他是何时与掌柜夫人说的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有多大。” “我是不知,可掌柜夫人是过来人,她只需看看就知道你脚大小了。” “她好厉害。” “她以前给人说媒的,这脚的大小亦是夫家关心的事。” “是么?那是大的好,还是小的好?”我好奇道,据我所知,这三寸金莲可是从南唐李煜那会儿才盛行出来的,难道秦汉的时候也有相同的文化? “那不定,得根据女子的身高而论。” “噢,我还以为你们大秦也有三寸金莲之说呢。” “三寸金莲?” ------------ 第363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6) 三寸金莲的事,蒙恬问着我,似乎他对我,一个女人的话还挺感兴趣。我就给他讲了李煜的故事。当然,我并未告诉他这个故事典出何处,只是告诉他这是一个传说,传说中的男人写了很多美丽的诗词。 马背上,我吟着一些词,先开始,只是李煜的,后来又换作了其他人,有欣喜的,有伤悲的,有爱情的,也有战场的。他很有文采,每每都会给我他的点评。原以为他是一个只懂得杀伐战场的悍将,却未料他对文学,音律都同样精通。 “咸阳大吗?” “大。” “美吗?” “美。” “呵……”我突然一笑,颊边生上小花。既然美,既然大,这男人还不愿回去,真是有点牛脾气。 其实,无论“瑶儿”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困惑,多大的伤害,亦无论他给自己的爷爷带去过多少罪孽,我相信蒙氏都会原谅他的。故而,我只有将他对家的依恋慢慢加重,迫得他不得不回去。 “对了,你弟弟多大了?” “十五岁。” 这时候的蒙毅竟才只有十五岁,我暗笑,《神话》中的男主角,现在才十五岁。嬴政也看过《神话》,记得他还说自己不会忘却我。 “你很疼弟弟吧?” “嗯,他挺好,比我强多了。” “是啊,他可不会像你这般没有良心,在外面让父母操心。”我不禁又斥起他来。 “母亲不在了。”原本他从不说及自己母亲不在,现在他竟说了,只是话语间不乏淡淡的伤愁,我过意不去,低声道:“对不起。” “没事。这些年来,都是爷爷,父亲与叔父照顾我和弟弟。”也便是说,蒙恬从小就生活在蒙骜,蒙武蒙嘉的教育之下。祖父,父辈们耀人辉煌下生存的他一定也有不少压力,有的时候很多人会羡慕别人有个强大的父亲,可他们却从未想过这样的成长也许更多的是压力。 “你没少吃苦吧?” “父亲管束很严。” “可还是没管好你。”我的话让蒙恬默然,这是必然,虽这不能算是一个小小的计谋,可我希望,每一次与他的对话能让他多一点回家的愿望。 ------------ 第364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7) 两日后,我与蒙恬到了咸阳城,只是远眺城门的那会儿,他又犹豫了。 “你一个人进城吧。”耀着金色的“咸阳”二字已入了他的眼眸,难道这还不让他心动么?咫尺的距离,你又何必再退缩?我抬眼望他,泛着日光七彩的睫羽下分明藏着归心似箭的双目,手里的缰绳亦紧紧捏起。 “既然你不愿进去,我也不拉着你,免得别人误会。我去相府看看,若是不收我,我便只能找王卿。”我提起自己的扁包袱与蒙恬说道。 “万事小心,相府人多口杂,莫惹得是非。” “知道了,我会谨小慎微的。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来日我们必定能够再见。” “许是吧。”蒙恬虽有些不舍,可嘴上依旧倔强的很。我不由笑起,回首不再望他,口中则道:“蒙少将军,一定会再见的。” “你……” 我抱着自己的行囊,往着咸阳城城门的地方走去,曾经我与嬴政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来过咸阳,而此时此刻,我将再次踏上这条路,虽是两千年前,可这里亦将写下我与他彼此的爱恋。 “少将军,学会放下才是最重要的,希望下次再见,你不再如此。” 阳光,落着它独有的光明,踩着它,我的心很是舒坦,望着巍巍而立的咸阳城城门,我终于从心底深处感到一个王都的繁华。往来穿梭的人是这么多,为了家庭,为了生计,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这个强国的都城。总有一日,他们也会迎来自己的成功。 “你到底是谁?……”蒙恬远远的声响在我的身后。 “一个女人。”我并未回头,只是大声地道着。 约摸十来分钟的模样,我终于到了王城脚下。两千年后失了颜色的城门在我的面前是如此壮观,咸阳,只要我没有与嬴政重拾爱情,我绝不会离开这里。欣然一笑,我往城门口排着长队的人走去。 进城是要掏钱的,这似乎与现代社会有些相似,只不过现代社会是针对车辆而言的。 “我该掏多少呢?”我探着脑袋,看着排在前面一溜儿的人。蒙恬给了些钱,可我还是不懂怎么用这钱? 约摸是形状越小的,越不值钱吧。我的轮调是根据我对古代金属的认识,毕竟金属可以用来打仗,那用的越多,它的使用价值和价值也就越高。正排着队,身后一妇人开了口:“姑娘,你手里的是秦币,秦币的不用在这儿排。” 我回头看妇人,妇人满面慈祥,见我转身搭理,便继续道:“拿秦币的,直接走那儿就成。” 顺着夫人手指的方向,原来在很边的一侧,有一条极其短的队伍,流通非常之快。原来用秦币还有这般的好处,可以少排队。 “谢谢。” “第一次来咸阳吧?”妇人笑盈盈地望我,我点头,妇人亦笑起,继而唤我去排队,莫在这长队中耽搁时辰。我再次谢过,赶紧提了裙,去了那条短队。 ------------ 第365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8) 各国币制不统一的旧患应是促动嬴政统一币制的原因吧。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看着排成长龙的队伍,我不由感慨起面前的货币兑换来,守城的人是忙活的很,而排队的人亦是心生不耐烦。我倒是很快就排上了队,守城的侍卫细细地打量我,问了我进咸阳的原因。我说是“找夫君”,对面的男人立刻一副失落的样子。只是随意地又问上两句,收了我钱,找了我些许,就放我入了城。 步到城内,一副繁华胜景。咸阳果是一个大国的都城,莫说两边林立的商铺,就是这道路也比我见到的小镇要宽上很多,甚至不逊色于柏油大马路。蒙恬告诉我相府在城的中间偏南的地方,我望了望太阳的指向,走向前方。虽说秦国的时候,生产力不甚发达,但车水马龙的景象让我似乎有些怀疑。 偶尔有个清甜的声音唤住了我:“姑娘,你要买发簪吗?可以帮你梳个发。”抚了抚自己如瀑的青丝,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披着。呵……,原来自己的模样比起蒙恬来好不到哪里。 “可以么?” “当然可以。只是不知姑娘是已嫁,还是待嫁,亦或是改嫁?”卖发簪的女子年约十五六岁,一副清纯可人的模样,见我一犹豫,立刻道:“想姑娘定是待嫁吧?” 我尴尬笑笑,这秦国怎么这么开放,不都说秦国封建么?怎就把改嫁还挂嘴上问的。 “只需简单点即好。”我挑了个很清爽的发簪,淡蓝配上紫色,价格倒也不贵,只需给她我进城时找的钱即可。我没有讨价还价,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如何讨价还价,只是把手一摊,让她来选该是多少。想起那时我病倒,让嬴政去买药,他定也吃了很多苦头。 卖簪的女子挺和善,至于他收了我多少钱,我并不太清楚,只是由她帮我梳了个发。她的手颇是灵巧,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我的头上就顶了个发髻,拿过一面铜镜,细细一看,好怜人的一个发髻,垂着发髻,显得更添娇美。这样也好,反正我也是去应征。 “对了,你知道丞相府在选纳美人么?”我随口问道。 “姑娘,你来晚了。丞相府选美人的事已停了,之前选的女子,现在也都留在丞相府呢。” “停了?”我心中不由一紧,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怎么就停了? “是啊,听说咸阳宫里夏太后身子有恙,故而,秦王就让丞相停了。”女子凑近我耳旁轻声道。 夏太后,应是嬴政真正的奶奶。她是嬴政生父子楚的母亲,后来子楚过继给了华阳太后,故而嬴政有两个奶奶,准确地说,就是太皇太后,只是嬴政不过是王,他还不是皇帝,故而太皇太后这样的称呼还未诞生。 “是这样。”我喃喃道。嬴政对他这位奶奶还是颇为尊敬的,用他的话说,他的夏祖母是一个机器贤良的女子,万事都不争**,故而也没有落到祖父的**爱,就是生了子楚,似乎祖父也没有多爱上她半分。如今,夏太后身子有恙,嬴政出于孝道,停了征美女的事,也是正常。 “姑娘还满意么?” “嗯,挺好,谢谢。” ------------ 第366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9) 有了美美的发髻,偶尔用手扶下,心里适才的失落也消了去。虽然卖发簪的女子告诉我丞相府已不再纳美女,但我仍有王卿这个可以相托的人,于是便继续了路程。 咸阳真的很大,没有交通工具的我只能一步一步地走在路上,时间长了,脚也有些疼。偶尔,我能看到牛车,笨笨傻傻地走在道上,占据了路面的三分之一多。不过,每每遇到牛车,马车,寻常百姓都会退到一旁。这就是所谓的礼节吧,我不是很懂,只是跟着别人一同行礼。中华民族的繁文缛节,想必真是源远流长。 我整了整衣装,正欲再走,却听得不远处有人道:“改日,再到相府一聚。” “那王某先告辞了。” 相府?王某?莫不是王卿?都说老天在关门的时候会开扇窗,我竟能这般巧合地遇见王卿。心里一个着急,便走了过去。 “王公子。” 喊他王公子,我都想笑,他的年纪约摸也有四十岁了吧,下巴上有些胡子,若在现代,我喊他王先生,可古代,我都不知道喊什么,一下只能用“公子”代替了。 男人收了步,递了个茫然的眼色,继而左右看了看,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道:“姑娘喊的是在下么?” “呃……,嗯。” “可在下似乎不认识姑娘你?”男人又看了看我,一双不大的眼眸似乎还是疑云片片。 “你是王卿么?” 今日的舌头总觉得有些打结,见了人,都不知道称呼什么,心里总感着自己极其的唐突。 “在下不是。” 原来不是,微扬的眉梢落了下来,我继续道:“那敢问先生认识相府的王卿么?” “喔,王卿兄与在下同为相府舍人,在下自然认得。” 王卿兄?都说到兄了,莫非这王卿的年纪更大。看样子,蒙恬还有忘年交,为了能够进入吕不韦的府邸,我一定要尝试各个办法。 “小女子叫方洛凌,是王卿故人的朋友,不知您能代为引见么?” “方洛凌?”面前的男人低喃,眼不由落在了我的发上,他应是在想一个未嫁的女子怎就如此大胆地在街上喊一男人吧?出于礼貌,便只道:“在下不曾听王兄提过,敢问姑娘是哪里人。” “洛凌从楚国来,身上带了故人交托之物,王卿只要见到,便会知晓。”话说着,心里却笑个不停,我这模样也有些许演员的样子,且还是间谍般的角色。 面前的男人思了思,低声道:“你随在下来。” ------------ 第367章 初见吕不韦:寻机入相府(10) 我随着那位“王公子”去寻另一位“王公子”,约摸十多分钟的路程,我终于被领到了相府。好奢华的地方,我往着高高的墙垣望去,比起我看过的园林,宫殿而言,这里的气势堪比皇帝行宫。 吕不韦,你经商多年,为何还不知如此的建筑已为自己带来祸害?我暗暗叹息。露锋芒的时机已经过了,若你的眼中,秦王依旧只是那个不知轻重的孩童,你便错了。如今的嬴政已是一个不露声色的男人,他终有一天会取回属于他的一切。红瓦青砖,这一切将在未来不复存在。 “怎么?未见过丞相府这般大气势的地方吧?”男人忽而收了步,转身道。 “都说是相府了,小女子又怎会有幸看到如此瑰丽的宅邸?” “呵,丞相大人有门客三千,不大的话,又怎能养我们这些人?” 门客三千之说果然是真,吕不韦囤养三千门客,换作谁是君王,都会心中有忌。不过,不知这门客都做些何事?天天这么供养着,倒也挺稳当的。虽不是公务员,倒也享受公务员的待遇。 “你在这儿边角处等在下,在下去请王卿兄。” 我笑着点头,男人便从一旁的小门与两位看门的人作揖进了去。独自在树荫下的我,开始看起了这座府邸。正门的地方约摸有十多人在把守,就是偏门也有两人。看那男人是从偏门入的,应是主人与门客的区别吧。 偶尔张望了一下,守门的人便朝我看过来,似乎眼里还带着些垂涎的色意。可恶的人到处都有,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我转过身去,逃避着男人的目光。 “请问姑娘是找在下么?” 身后,传来一句温柔的问话,我赶紧转回,只见面前的男人狭长凤眼,一张清瘦脸颊。这就是王卿?原以为都是个老翁了,没想到是个弱冠少年。古人的思维称呼,我还是有待提高。 “你就是王卿?” “正是,不知姑娘你是在下哪位故人的朋友?” “这位故人很神秘,他让我交予你一物,说你可以助我一件事。”话落,我从身上取出小竹简,递于王卿。王卿一看便是个读书人,谦恭的很,接我递去之物时,竟还行礼,反倒是我,显得颇失了规矩。 “噢?是他?”王卿只是一瞥,便知了是谁。看样子,这人与蒙恬还真有私交。 “是啊。”我诡秘一笑,让王卿也来个神秘感。 “那姑娘想要在下帮你做何事?” “我本想应征美人,不过,听闻此事暂时搁置,可我又想入丞相府。所以,便来求你。” ------------ 第368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1) “入丞相府?”王卿打量了下我,脸不由红起。(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是啊,哪怕暂时只能是丫鬟奴婢也好。只是希望能被选中入宫?”我倒是不遮掩,直接表达了思想感情, “丫鬟奴婢?” “我不是连丫鬟奴婢的机会都没有吧?” “不,不,不,那倒不是。姑娘未施铅华,却出落地如此之美,若是施以粉黛,恐是绝色倾城。在下是认为只做奴婢的话,会屈了自己。”王卿倒是挺会说话,这蜜糖的拍马功夫挺能哄人开心。 “做奴婢也好,做美人也罢,我只要能进宫就好。”我的心里只有嬴政一人,无论是以何种身份进宫,我都无怨无悔。 “当真?” “当然。”我肯定答他。正等着他的安排,远处竟传来隆隆的车撵声,侧脸去望,一乘马车从远处过来。看着车的样子与前面的四匹白马,我已判断其中的人,应就是吕不韦。 不过眨眼的功夫,吕不韦的车驾已到了丞相府门口,护卫排成列队站在两旁。我有些紧张地看着停下的车驾,这种心情似乎与见嬴政的时候有着莫名的不同。以往再大的场合,我都很少有怯意,此刻,他还没有出现,我却已感到他的气场。好一会儿后,一抹白色的身影才在远处出现。 吕不韦?好儒雅的一个男人,举手投足,抬步上阶的模样风度翩翩。如果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那吕不韦绝对是花中白莲,超尘脱俗。怪不得当年赵太后会倾心于他,虽如今已不复当年的青春,可人本带的气质却是他人所无法相媲美的。 也不知为何,吕不韦突然侧过脸来,一双凛冽的眼眸看向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王卿参见丞相大人。”王卿不敢怠慢,见到吕不韦朝我们看来,便立刻行礼。我在一旁也不知说什么,只能福身,礼到不到位,也来不及细想。 “这位是……” 吕不韦改了道,径直地朝我们步来,声,带着魅人的磁性。 “回丞相大人,这位是我故人的朋友……”王卿还不知我的姓名,正犹豫着,我立刻补充道: “丞相大人,民女姓方,名洛凌。本想到咸阳来投靠表姐,却不想表姐已迁离咸阳,正巧从家中出来之时,故人托我向王公子问好。我亦不知何处落脚,故而,想托王公子在咸阳谋个地方做些事。” 我编着谎,言语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噗通地响着。 “抬头。” “是。” ------------ 第369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2) 微抬螓首,在这一刻,我与吕不韦不过咫尺之距。果是一个商场上的奇才,能将商道运用到政治,确有他的手腕,而他儒雅的面容,亦让人察觉不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只消一眼,我便知道,嬴政为何会将他设为自己的敌方。多多少少,在嬴政的身上,我能看出吕不韦的影子。在长期敌对的过程中,嬴政在无形地汲取着各类人的优点。而吕不韦无论是他的假想敌还是现实中的敌人,都在自己的言谈举止中将自己的优缺点慢慢地暴露。 淡漠的神情与捉摸不透的心思,让我觉着心里缺了不少底,唯一能做的就是靠自己让吕不韦相信,我不过是想谋份差事。 “姑娘似乎家境不错,一双纤手恐是谋不到什么差事。” “回丞相大人,民女家境确实不错,只是迢迢千里来大秦,亦不想就这么回去。既然身上所携财物不够,但求寻个普通的差事,亦好养活自己。” “呵……”嘴角微挑,吕不韦的双目虽未离开我的人,但冷傲的气息却已逼近我的心。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需谨慎的。 我亦随他浅笑。 “那你想做什么样的差事?” “民女想做的差事暂时没了空位,所以民女只求有差事做。” “噢?你一介女流胆子倒不小。”只是眉梢微动,吕不韦已知晓我所指何事。我既然能在王卿面前出现,定不是为了在咸阳谋什么差事。 “民女莽撞。” “呵……,本相告诉你,这差事暂时已无了空缺,不过,你倒是可以入得我相府,若本相点头,你同样可以谋得这差事。” “谢丞相大人。” 第一次,我跪了下来,并非真心,只是被迫。虽无人逼我,但我知道为了博取吕不韦的点点“怜爱”,我必须这么做。 “你都不问本相要做何事么?” “民女能得一差事已是满足,又能有何所求?” “呵呵,好,如今相府缺侍奉美人们的婢女,你既然一心想入我相府,那就从底层做起吧。”吕不韦朗笑,继而离了我的身。他是城府很深的男人,让我去侍奉美人,那便是说,让我吃不到葡萄,还要夸葡萄甜。 我福身谢他,可心里却是暗暗道:吕不韦,我一定会说服你让我入宫。 只是一会儿,就有个中年妇女招呼我入丞相府,一旁的王卿朝我点头,我会了意,跟着中年妇女走去。 进入丞相府,呵……,我已感觉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虽没有咫尺,但却能感觉他的呼吸。 ------------ 第370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3) 中年妇人叫钱氏,想来丈夫应姓钱,自己从了夫君的姓。我跟着钱夫人往相府里头走去。丞相府在外已觉得气势颇宏伟,待到入了其中才发现,这里胜过宫廷。莫说檐上画金,就是庭院纱幔层层而围的布置都让人觉得仿在仙境一般。 “这里庭院,最西边是丞相大人的门客住处,最东边是丞相大人的书房,东北处是门客门的书房,研习之所。南面是丞相大人住处,这东南面的别苑是安排给各位入选的美人。你以后就是服侍这些美人的。人得灵活些,这些美人以后可是要入宫做大王妃子的……” 钱夫人不停地道着这丞相府的一切,我细细地听着,心里还是略上了隐隐的醋意。嬴政未来的妃子。是啊,这一切只是开始,他已有了很多妃子,他还会有更多的妃子,即便我能见到他,若他想不起我,我仍旧要与这么多人去分一个男人。 “怎么了?愣那儿作何?” 钱夫人不甚满意我突然的驻足,催我赶紧跟上,我浅浅一笑,讨好道:“钱夫人,洛凌……” “进了丞相府就是奴婢。” “是,奴婢没有见过世面,不像钱夫人什么场面都见过,这心里紧张的很。” 钱夫人果然吃我这套,虽嘴上不说,可丹凤眼里掩不住的自傲。 “一会儿让萍儿带你去自己住处,我还要为花姬夫人去选花。”又行了两三步后,钱夫人开了口。 “花姬夫人是……” “她可是丞相大人的**姬。” 吕不韦的**姬?名字取得如此媚人,想来人也是极其魅惑的模样,我低问道:“花姬夫人应是绝色美人。” “那可不是,丞相大人有十二位妾室。各个都是天姿国色,能歌善舞。” “那丞相夫人是……?” “嘘!……”钱夫人一下止了步,狠狠地朝我瞪眼道:“你这个该死的丫头,才来就说禁忌。” 禁忌?一个堂堂的大秦丞相还有禁忌?吕不韦既然有这么多的姬妾,为何没有夫人?若是夫人亡故,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续弦才对。可眼下这意思很清楚地告诉我,他没有续弦。他的夫人究竟去了何处?又或是说丞相大人从未有过夫人?答案肯定不是我这么想便能想出的。 “对不起,钱夫人,奴婢口拙。” “还好是让我听见了。若是让别人听见,可有的你受了。” “谢谢钱夫人关照,我从瘪瘪的包袱中取出两个又大又沉的秦币,也不知是多少钱,只是递了过去:“钱夫人,奴婢在这儿又吃有住,这币于我无用,想钱夫人应有用处吧。” “噢?……喔,是,是,是……你在这里也用不上。” 钱夫人不是一个会藏声色的人,一拿到钱,这眼角处就有了细纹。我并不怕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本就没有太多的心计,只有像吕不韦,才是我的担心。 ------------ 第371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4) 秦币给了钱夫人后,她倒也不急着让萍儿带我,只是东西南北地又和我好好介绍起来,直到午膳的时候,她竟领了我去用膳。 丞相府用膳的地方分了多处,丞相,姬妾,美人,门客,还有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婢女与护卫,家仆。我本以为自己会吃的很差,却未想期望这么低却换来了不错的午饭。钱夫人将我向“新同事”们做了简单的介绍,无外乎,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之类的。饭后,钱夫人才将我转交给了萍儿处。 萍儿年纪不大,依我的观察,应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样貌比较普通,眼睛不大,个子不高,脸有些圆。 “你叫方洛凌吗?”萍儿看了我一眼,黑亮的瞳仁中有些不屑与自卑的意味。不屑与自卑本是无关的情感,可对萍儿而言,我的出现对她是有威胁的。因为我是吕不韦直接点头进来的,且钱夫人似乎对我还挺关照。 “是,请问……” “称我萍儿就好了。”萍儿往着一条窄廊走去,我则跟在后面,生怕迷路。好一会儿,萍儿在住了脚,突然转身道:“你是新人,记得以后没我的话,少争赏。这话,我可是说在前头,免得将来吃了苦果子怨我。” “洛凌是新人,定是需要萍儿你多多提点。” 寄人篱下,我必须得学会如何保护自己,有些人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就让她拿吧,因为她的鸡毛不属于我。 “前面转角的屋子是你的房。”萍儿继续自己的脚步,领着我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这是朝西的房间,冬冷夏热,且还与人体磁场相悖。 推开门,里面的地方有些狭小,但却不失干净。四张**,一个盆架,一张不起眼的桌子。 “那张**榻是你的。”萍儿抬了抬下颚,连手都懒得指。 “嗯。” 我将包袱放了上去,顺手将剩余的钱币塞入了怀中。动作非常的快,不屑看我的萍儿并未发现我的举动,只是走去了屋子,一个人喃喃:“快点儿,就你那点破东西,放了就出来。丞相府不是你用来休息的地方,还有很多活儿等你干呢。” “是。” 我放了包袱,转身跟了出去。这里一共是四张**,萍儿连我的邻居是谁都未告诉,只是听得我出来的声音,便又兀自地走在前面。 “不知我是与谁同房?” “没人。” “没人?” ------------ 第372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5) “以前有,后来死了。” 死了?后背一凉,我不禁回头,什么地方不给我安排,竟然给我一个死过人的地方,怪不得里面尤其阴冷。 “那……我可以换么?” “换?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儿可是丞相府,能给你安排个地方已是不错。走,还有那么多活儿没做呢。” “做什么?” “浣衣。” 浣衣应就是洗衣服吧,虽然我在现代用的是洗衣机,但手洗的话应也没有问题。我不再多语,跟着萍儿往着长廊走去,偶尔,还能听到萍儿的催促:“快点,太阳最暖的时间就到了,你还在磨蹭。” 浣衣的地方朝南,非常大,约摸有个一两百平米的样子。中间挖有三口井,两口井边都放着大木盆,另一口井边则非常的干。不远处,有六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在晒着洗过的衣裙,另有四个在努力拧着衣服。 “墨姨,我带人来帮忙了。” 萍儿这声喊得很甜,想那“墨姨”应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至少在萍儿的眼中,这人是她要攀好关系的。正思着,一剪黑影从一长长的衣服后靠了过来,抬头望去。面前的妇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如描似削,举步间颇多娇媚,一双丹凤美眸迅速瞥过我的身,继而道:“哟,萍儿,她叫什么?” 墨姨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她本该问我的话,却投向了萍儿,这是还萍儿的礼。 “她啊,楚国人,叫方洛凌。”萍儿侧脸瞪我道:“你这女子怎这么没规矩,见墨姨也不行礼。”骂着我,人则又笑盈盈道:“墨姨,你别怪她,刚来府上,没见过市面。” 墨姨捋了下袖,再次打量我道:“她怎无婢女的衣裙?” “呃……” “回墨姨的话,洛凌才到,总是缠着萍儿与我道这儿,道那儿,一时扰了她。” “噢。” 墨姨点头,侧脸与萍儿道:“你去忙吧,这丫头我会好好的教。” “那谢墨姨了,我一会儿去让师傅给她量量。” 呵,原来在丞相府工作还有免费的制服穿,虽然颜色素了些,是浅黄,但样式看着倒也不错,根据我的理解,应是秦汉时期胡服的款式,穿这样的衣服会比较容易干活。 “去吧。” 萍儿在墨姨的关照下离了浣衣的地方。我则站在原处待命,墨姨低声道:“这丞相府好像挺长时间没有入婢女了,托人的吧?” “洛凌本想托人在咸阳寻个差事,正巧丞相经过,问及洛凌,洛凌便道了缘由。丞相许我进来做个婢女。” “瞧你的样子,能打水么?” “能。” “去……”墨姨挑了下柳叶眉道:“把那两桶打满。” ------------ 第373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6) “是。(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一来就让我搬水,我步上前仔细看了下井,好深的一口,正要转身取桶,身子突然被一撞。 “啊……”膝盖直直地撞到了井缘,莫不是我反应快,人就直接进了深渊。心悸间,听着“啪”的两声,低头去望,身上的两枚大秦币掉了出来。 秦币边立刻站了一名婢女道:“哟,你这般富有,还来做婢女,真是亏了。” 她,应就是故意撞我的人,我压着心里的火,展起笑靥道:“这秦币是我给墨姨的。”婢女才捡起秦币,便被我一把夺了过去,送到墨姨面前,柔声道:“刚才是洛凌脚拙,今儿是洛凌第一日到这儿,这秦币本就打算给墨姨的。” 公然行贿的行为本是行不通的,但与其让她人长了威风,还不如让自己志气一番。墨姨一看,心里头虽欢喜,可嘴上却道:“干活的时候都小心些,这地滑的很。” 我浅浅一笑,余眸瞥过时才撞我的婢女,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一下。只是与这般小鸡肚肠的人闹别扭,也失了自己的素质。 捋起袖子,我将井边挂着的小水桶放了下去。说实话,小时候也常看奶奶吊水,可自己却拙的很,手里的粗绳左右晃动,硬是只能舀到一小桶。看着一旁的大桶,我不由心思起来,也不知何时能把它盛满。 “你好了没?动作怎么这么慢?” “快好了。” “你们先忙着,我去看看各位美人们的衣服到了没。”墨姨找了个借口,离了浣衣的地方。她是知道这儿的规矩欺负新人,一方面收了我的贿赂不打算开口,一方面也好给旧人们一个机会整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算了,像这般收人钱财与人不消灾的事也是正常。几位婢女一起道:“是。”我也闷闷地跟了一声。 继而,就听得轻快的脚步声离了去。 “快点。”又有婢女催促。 “好了好了。”完成任务比什么都要紧,我提了半桶水,朝着拧衣服的婢女们走去,她们也看我,只是用脚尖抬了抬,道:“放哪儿。” 我于是放了下来,然而,人才刚转,身后“哗啦”一声,水蓦地从脚后灌了进来,瞬间的功夫,裙角与鞋便湿了。 该死,我狠狠地咒骂,身后的婢女尖声道:“呀,这水怎么这么少?我以为一桶呢,手用的力大了,那个谁,什么凌的,你可莫要怪我。” “怎么会呢?是我打少了,再给你打一桶了。”我是切齿地想要骂她,可必须得忍下,现在不过是开始,我不能过于计较。脚湿了就湿了,就当是出门在外突然遇到大雨,猝不及防吧。 婢女冷冷一笑,我继续去打水,似乎她的笑在我的身上是没有半分作用。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374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7) 这一日,原本挑两桶水,可到了最后变成了十多桶,踩着湿湿的鞋子,我终于完成了任务。给 力 文 学 想要直起身子,却发觉腰已定格在了七十度的位子。捶了捶,我瞥过幸灾乐祸的婢女们。独自走到一旁,坐在了台阶上。 “真难受。”我很厌恶脚上湿湿的感觉,更不喜欢拖着湿重的衣服走路,靠着冰冷的壁,我脱了鞋,将着袜子一并去了,光着脚丫,放在太阳温热的地方,等待晒干的舒服。婢女们是惊愕的,恐她们中无人见过我这样随意的女子,一个个投来鄙夷的目光。我却不以为然,反正事已干完,婢女们也闲来无事都在聊天。 风带着太阳的热度拂起面前的湿衣,偶尔吹过些香味,清新淡雅,很能补人心脾。我看过她们洗衣用的料,好像是一种植物,放入水中便会有淡淡的香弥散开来。 “咳……” 一个干咳在廊边响起,未等反应过来,就听着婢女们慌忙道:“奴婢参见瑶姬夫人。” 瑶姬夫人,是吕不韦的姬妾?我朝着干咳处望去,只见一抹淡红隐在四名婢女身后,其中年纪稍大的那位婢女似乎很是自傲的样子。 如此架势,我亦赶紧起身做礼,一时间,脚就这么光光地踩在地上。 “你是何人?怎能如此不雅?”年纪大的婢女突然开口道。 我望了望周围,应说的就是我吧,赶紧道:“奴婢是新来的婢女,名唤方洛凌。” “方洛凌?”接口的不是婢女,应是瑶姬。只是一会儿,我的眼前已看了花色的裙摆,心里不由一紧。她的裙摆花色竟与我的一样,女人最忌惮的事之一就是和别人穿一样花色的衣裳,虽然仅凭我的观察,这衣裳的质地比我的要好,但类似的花色定让瑶姬生恶。 “是,瑶姬夫人。” “怎么?是谁将你揽进这大丞相府的?” “丞相大人。” “哦?”瑶姬顿了顿,继续道:“第一次做婢女吧?” “是。” “呵……怪不得……,这里可是丞相府,不是你家的田。”犀利的挖苦果是厉害,染赤了的香腮旁,一副宝石耳坠直摇着。 “奴婢明白了。” “哎,这丞相府里的人是越来越杂了。”瑶姬的贴身婢女赶紧追风地应道:“是,是。” 我就是她们口中的“杂人”,说吧,反正我也不会在这里呆很久。 “怎今日就莫名其妙到了这里?真晦气,走了。” 瑶姬突然道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继而便带着婢女一起走了。 “晦气?”我低声喃喃,不就是一个洗衣服的地方,这有什么好晦气的。 “我好怕……”正独自腹诽那个瑶姬,一个婢女突然道自己怕。接着便是另一个婢女抖抖瑟瑟道:“太阳下山前把衣服收了就好了。” “嗯,嗯,快点干呐,一定得快点干。” ------------ 第375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8) 大家似乎心里都有一个禁忌,只是不告诉我这个“同事”而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猜与那口无人步进的“井”有关。 日落的时候,大家开始争先恐后地收起衣服,我突然大喊了一声:“有人跳井么?” “啊…………”几个婢女一下子拥在了一起,看着她们胆怯的模样,我憋了一天的气终于出了来。 “你!你吓我们干什么?”抖瑟的女子见着我镇定地笑望她们,心里颇是来气,于是大声道。 “我没吓你们,我只是随意喊喊而已。对了,你们这般急收衣服作何?衣服的角还没有干呢?”我摸着衣诀处,隐隐的还有些湿意。 “不干也得收了。” “对了,那口井是不是有人跳过啊?” “跳,跳,跳……”一个瘦小的女婢颤抖着:“跳了。” 果然是有人跳井,看样子这丞相府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一会儿告诉我睡的地方死过人,一会儿又告诉我这井里死过人。抚了抚垂于衣襟前的发稍,我低声道:“我睡的地方还死过人呢?我都不紧张,你们有何紧张的?” “啊?!……你住……住那屋……” “怎么了?” “那,那里闹鬼。” 关于鬼,我虽受唯物主义思想熏陶,可心里却还是有些信的,但我并不太怕,因为我知道自己从未做过亏心事,半夜自然也不怕鬼敲门。 “快别和她说话了,我们得把衣服赶紧收起,离了这里才好。” “我和你们一起收,不用这么怕,你们又没有做出对不起别人的事来。”我的胆大显然吓到了她们,只是这次对话后,她们似乎对我有了细微地崇拜,似乎一个不怕鬼的女人是不简单的。 “谢谢。”终于有个人说了句客气话,我朝她看看,点头笑起:“你是……” “我叫贞儿。” “贞儿。”我重复道,接着便帮着大家一起收拾起来,偶尔间,眼眸瞥过那口井,孤独的井,莫不是失心绝望,想那人也不会这么随意跳井,毕竟生命是可贵的。如今,除了留下些许的恐惧与叹息外,一切都已深藏于井底。 一阵的忙活后,我们将衣裙都放到一个屋子,屋子里放着几个硕大的坛。我好奇地望着大坛问道:“这是做什么的?” “你没见过吧?”贞儿开了口:“每个坛里都放着不同香味的花瓣,把衣服放在上面便能吸着花的香。这可是宫里头学来的,我们服侍的那可都是大王未来的夫人美人。” “政……” ------------ 第376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9) 垂下眼睑,我低低喊过一声他的名,只是呆滞原地的动作却被其他婢女逮个正着。给 力 文 学 贞儿更是笑道:“你是楚国人,不知你们那位春申君能不能比上我们大王一半俊颜。” “春申君?”我并没有太多地去关心其他地方的人,这楚国也是被蒙恬给说的,自己便就认了。记得貌似春申君也姓嬴,不过是黄氏,大概叫什么黄歇,除此之外,我只道他与孟尝君,信陵君,平原君并称战国四公子。至于长相如何,似乎我是没有机会去知道的。 “想你大概连春申君也没见过吧?不过,你在丞相府做婢女就有机会见大王了。” “他会来吗?!”我激动问贞儿,手竟搭在了她的臂上。这是多日来,我最兴奋的一次,兴奋地有些忘乎所以。周围的婢女们愣愣看我,我突然的举动再次让她们失神。 “你是不是真在田里呆多了?若你这个样子被丞相大人看见了,非赶出去。”贞儿嗔怪道。我吞了吞口水,抑下自己对他的思念,稳下心情道:“我就没什么见过什么大人物。看着丞相大人的时候就已经很惊诧了。” “哎,不过,听宫里头人说,上次大王祭拜完蒙骜将军后,精神不太好。”贞儿掩口与我说道。这八卦的新闻还没道完,周边的几个婢女就一拥过来,纵容她继续说下去。 “我也是听说,上次不是替莲儿的位去伺候丞相大人么,我在书房送茶的时候才知晓的。” “那你快说呀。” “就是,快说嘛。” 本来我是听客,此时却好似多了一帮,而我却被无情地挤到了一边,心里不由腹诽起来,他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们男朋友,真是的。无论鼻子还是心都泛上了些酸意。 “哎呀,我就听说大王呐……” “什么?” “晚上睡不好,还掉头发。” “啊?!……” “呵呵……”掉头发,我不禁大笑起来,他接上去的假发肯定掉下来了,掉头发,想象不出他该有多郁闷的样子。 我一个劲地笑着,大伙不约而同地打量起我,自己赶紧掩起了嘴,捂着道:“怎……怎么了?” “你不想活了吗?大王掉头发,你还在这里傻笑。哎……,你的胆子可真是大。” “不,……不是。” “我们别理她了,赶紧把衣服放上吧,一会儿用了晚膳,还得为各位美人铺被呢。” “是啊,快吧。” 傻笑的我被大家晾在了一旁,好容易才敛了笑,心里复又想起了他。不知此时的他在干何事?是阅览竹简做的奏折,还是拥着美人入怀,又或是在看我们的戒指。抬起手,我望着银色的戒指,也许,最后一种已是我的奢望。 ------------ 第377章 初见吕不韦:入府为婢(10) 虽然被大家嗤笑了,可渐渐地,她们心上的弦也松了开来,我有了她们的名,而我这个被她们看作是楚国乡村来的“土豆”,似乎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其实,让一群人不排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比让一群人都恨你,要难的多。 我是做培训的,这点道理是懂的,别人为何要拉起防线,因为你是个新人,而当你的资质高于别人的时候,别人自然就会有戒备。既然我不贪图什么,只求寻到机会能够进宫,那她们于我来讲,并没有本质的利益冲突。况初来乍到的我还真有些咋呼,人也就容易被她们接受。 放完衣服后,我随着大家一起去用了晚膳,继而墨姨来了,我与贞儿便被分到了一个叫做熊娉婷的美人处。听贞儿说,这熊娉婷是楚国宗室的人,看来也算是半个老乡吧。 “我该称呼她什么?” “熊玉人。” “玉人?” “怎么?楚国也应是这般称法的。熊玉人尚未入宫,如今还是待嫁,思其家室背景,自是称她玉人。” “玉人和美人是一个意思吧?”我又一次低喃,这古人的称呼我是不懂的,换作现代,我喊“小姐”就成了。 “说你不懂就不懂了,美人可是大称谓,不可单独喊的。”贞儿皱起了淡淡的眉,脸上又显了些不悦。 “大称谓?” “美人那是大王的妃,知道不?” 美人是大王的妃?那是一个封号么?我正要再问,这脚下的路竟已到了熊玉人的屋前。因为熊玉人的背景强,故而就有独自的一间房。剩下一些光有样貌,没有家势的人就只能讲究着两人一间。 “奴婢见过熊玉人。”贞儿先道,我亦赶紧行礼,人都未看清,礼便已经施了。 “免礼了,你们去忙吧。” 熊娉婷的声很是娇柔,甚至还带了些魅意。我猜想她应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子,眼微微一挑,朝着她处望去。 桃色的衣裙本有些俗,可着在熊娉婷的身上,却只衬出了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如秋水的淡眉间,点着一颗朱砂,沉檀间的齿如白玉般柔亮,再望袖中那双纤手,更是美如兰花。 嬴政的小老婆,我心里一个妒忌,也不知她这么软的身子靠在嬴政的怀里,那个千年大古董是什么反应。 边走着,我的身后再次传来熊娉婷的话:“贞儿,她是新人吧?” 也不知为何,我总能被人认出是新人。贞儿抱着锦被转身施礼道:“她是新来的方洛凌,墨姨让她过来帮忙的。” “噢,方洛凌。” 熊娉婷重复道,接着便与自己贴身丫鬟聊了起来:“晚竹,你今日去问了么?” ------------ 第378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1) “问了,说是还不好。”唤作晚竹的丫鬟低声道,接着便是熊娉婷的一声幽叹。我叠着被子,腰又一阵酸痛。今天的活干得太多了,幸好一会儿的**是硬板**,不然我这腰就要废了。约摸半个时辰,锦被,熏香,热水……一长道工序做完,剩下的事交予晚竹便好。 我这才体会出给墨姨送钱的好处来,原来给带贴身婢女的美人服侍,可以省却很多事儿。同贞儿出了熊娉婷的屋子,走在廊间,贞儿突然道:“知道她们刚才说什么吗?” “不知道。”我一般不太听别人的私事,想熊娉婷与晚竹的话虽没有掩饰,但也算是她们主仆间的话。 “现在这里的人都急啊。夏太后身体一日未好,大王就不愿将她们纳入宫中。”贞儿又不知哪里打听来的消息,开始告诉起缘由,不过,我已知晓了这件事。似乎夏太后生病的事,并不是一个秘密,至少连给我做发髻的女子都知晓。 “大王已有不少女子在宫中了吧?晚些便晚些了。” “大王啊,好像有好多好多倾城的女子,有我们大秦的,还有楚国,韩国,赵国。” “呃?” “你不会不知道吧?华阳太后是楚国人,夏太后是韩国人,帝太后是赵国人,大王的女人都是各位太后们选的。” 贞儿的话本想显示自己了解的多,可在我耳中却隐隐地透过一层讯息。无论是楚国人,韩国人,还是赵国人,很明显,她们选的女子,是自己权利的较量。我本该吃醋的,可听到大古董竟要面对如此的权利争抢。三个太后,吕不韦,外加,他面临的压力与挑战还不是一般的大。也许,这就是为何在美女如云的咸阳宫中,没有爱上过谁,甚至对每个绝色女子都有淡漠和敷衍的感觉。 “那他是不是也很可怜?” “可怜,美女如云怎会可怜?哎,若是我有姿色……”贞儿抬脸望我,忽而注视起我的颊来,叹气道:“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我不由笑道。 “可惜了,你长了张好脸,可就是有些愚笨,而且还没有见过世面。”贞儿叹息起来,在她的眼中,我难道就这么傻笨吗? “呵……” “别嗤笑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麻烦贞儿你给我带个路,我不认识回去的路了。”相府颇大,天一落了黑,我便又成了迷失的人了。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不想呆那儿。你知道……” “我知道么,那个屋子死过人。死的是谁?” ------------ 第379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2) “你还提。我,我这都吓死了。”贞儿一个哆嗦,嗔怪起我来,我也并非故意,只是想了解更多的事。 “你告诉我听听,想我一个人呆在里面定是比你害怕吧。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好有个底。”我睁大了眼眸,乞怜般地看着贞儿。其实,经过大半天的接触后,我觉得她还是一个可以交往的“同事”。 “这……” “告诉我吧。” “大概去年吧,你住的那房住了四个婢女,也不知怎得,丞相府来了一群刺客,被侍卫们逼到了这丞相府的西角,无处躲藏下,将这四个婢女作了挡箭盾牌,当时侍卫的箭一齐发了过去,这……惨…………”贞儿止了话语,而我却不禁颤起。 刺客?这仿佛只有在电视剧才有的情节,竟真的在现实历史中存在。我若是遭遇什么刺客的话,应也逃不过这个劫数吧? 混沌间,我与贞儿走到了一个庭院,远远地,就听到有人唤我:“方姑娘请留步。”这声似乎有些熟悉,我侧脸望去,漆黑的地方只有树枝的摇曳,只是盯了一会儿后,墙边走出一个身影。 “呵……,是你啊,王公子。”原来是王卿,怪不得知晓我的名。 “王术士?” 术士?那不就是说看天相,耍法术的人?原本我心里对王卿的印象还不错,被贞儿这般一说,我似乎犹豫起自己的判断。 “不知我是否可以和方姑娘单独说些话么?”王卿想要和我说话,他想知道蒙恬的事,还是想知道我的事? “既是你开口,我又怎能不让?正好我也有些事,你送洛凌回去吧。”贞儿立刻应道好,她正愁着一会儿去那闹鬼的地方,碰到一根救命稻草,随便就将我扔了出去。 “也好,我送方姑娘回去。” 丞相府倒是挺开放,这一个术士一个婢女竟还能单独漫步在花前月下。王卿毫不避讳地站在我的身旁,直到贞儿离了去,他才开了口:“不知他如何了?”王卿的问并不出我所料,他果是关心蒙恬。 “他很好,我想他应会回家了。” “那便好,那便好。”王卿侧脸,银光打在他的颊上,我左右上下打量,都看不出他是个术士。 “回家当然好了。” “方姑娘,你似乎不是这儿的人。” “啊?嗯……我是楚国人。”我已习惯大家唤我楚国人,既然王卿提及,我便道自己是楚国人。 “在下说的是,你不是这儿的人。” ------------ 第380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3) 不是这儿的人,这话似乎有其他的意思,相视而望,我浅笑。(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术士果然是术士,这双关的话,似乎告诉我他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王公子,我怎么就不是这儿的人?” 避过他敏锐双目的再视,我站在廊的那边,问起了他。 “呵,方姑娘的问,在下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在下知道,你不是这儿的人。” “也许吧,到底是术士。” “方姑娘似乎对术士有偏见。”王卿步到了我的身旁,问起来。说到偏见,倒也不是,只是常道“江湖术士”,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是个贬义词。在我看来,似乎看相的比这术士还好些。 “没有,为何会这么认为?对了,你和贞儿一样,喊我洛凌便好了。” “呵……,其实,在下不止观天,亦观人相。白天里,在下说过,你是一位绝色女子,而你这位绝色女子将影响大秦国运。”早晨看我的时候他还有些脸红,此时,却不脸红了。 “洛凌一介女流,如何会影响大秦国运?呵……” 大秦的国运我从未奢望过,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期望爱情的小女人罢了,我只要和嬴政在一起,其他所有的事,顺天意则好。 “天色不早,在下还是送你回去。” “那就谢了。” 我倒也不客气,只要能有人带路便好了。王卿的话虽然让我起了些思绪,但他既然没有说破,这玄机也就是让人琢磨的吧。 “你住何处?” “就是闹鬼的那间。”我倒毫不避讳地说自己就住那里,想他应也不会介意,毕竟是个术士么。 “怎安排了那间给你?”王卿皱眉,我却因他从严肃变到了惊愕的模样而偷笑。这人的转变还真是快,就这眨眼的功夫,竟换了脸。 “你还真是不同,若是其他婢女去了那处,估计已是哭丧大喊,你倒似乎不介意。” “如果哭喊有用的话,我也可以,只是我觉得那一切不过是徒劳。萍儿告诉我时,我也凉了一下。可总比我无处去的好,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未做亏心事,怎会怕半夜鬼敲门。” “走吧,在下送你去。” “称我便好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我与他都没有那么多讲究,你也不要和我这么客气。” 蒙恬与这术士是何关系,我并不知晓,但是我相信蒙恬不会介绍错人。 “那,我就送你过去。”清朗一笑,王卿送我回住处。 ------------ 第381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4) 月下的丞相府格外宁静,古人没有什么夜生活,一路上,我问及关于吕不韦的事,王卿说丞相大人每晚都会复审《吕氏春秋》。给 力 文 学 《吕氏春秋》,一部我曾经听过很都遍的名著。 “《吕氏春秋》字很多么?” “不多,只是字句都要由丞相大人细细再审。” 再审?在现代社会,无论是纸质书,还是网络,都越来越快餐,若是一个字一个字再磨蹭,读者非把作者逼到悬崖。现在想来,还是古人比较细嚼慢咽。 “丞相大人很是用心啊。” “该死!!!” 一道白影突然从我的身旁窜出,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王卿已站在一棵树下仰头望天,我抬眼亦望。 “流星雨?!” 黑幕而遮的苍穹上,一群美丽的流星若如璀璨的烟火飞逝而过。好美,好美,阖上双目,我用合起的双手祈祷我心中的祝福:“政,我一定会让你再爱上我。”两千年前的大秦,没有霓虹灯的美艳,也没有烟火的狂欢,可这里有一个人抛开了一切,来与你相守。无论天有多大,地有多大,我都会和你在一起,希望上天能够保佑我早早地找到你。 “糟了,糟了!” 王卿蓦地大吼起来,一下子将我祈祷的话给打了断,眉一皱,我睁眼看他,只见王卿像得了失心疯的人一样,在原地打转,人还不停道:“糟了,糟了!” “王公子……”我试探地问他,这人难道有精神病么? “王公子。” “王卿!!”我大吼他的名字,总算转着的脚停了下来。王卿失神望我道:“要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看到了么?彗星,彗星!!” “彗星?流星雨啊?多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流星雨呢。”就知道古人定是将彗星看做了扫把星,一惊一乍的,都不知欣赏这天文美景。 “漂亮?!这是彗星,有大灾的。”王卿怒道,看来我的戏谑让这位术士心生气愤。 “大灾?” “年初之时,彗星出东方,见北方,当时,大秦术士谏言大王及丞相,大家都不信有凶兆。五个月后,彗星再出西方,蒙骜将军在战前暴毙。这……这……,怎么又现西方了?” 王卿惊恐地道着自己的话,而我却不以为然:“也许是巧合吧。太阳系活动频繁而已,未必有什么大的联系。” “上次是蒙将军,这次是……这次会是谁?…………” ------------ 第382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5) 王卿在我眼前就好像中了邪般,不停地喃喃着自己的话语,忽而,又大惊失色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王卿,你先送我回去,然后你再知道,好不?” “是夏!”王卿张大了嘴巴,继而又吞了下去。只是他不说,我已知道了他的意思,夏太后了,现在整个大秦生病的就她。若是彗星预示一个人的死,那夏太后一定是头号怀疑对象。 虽我从未谋面这位低调的太后,但我知道在嬴政的心里,他还是很尊重自己的亲***。为了她而推晚女子入宫,便是例证。 “好了好了,王术士,能先送我回去么?”我不由将话题引到别处,否则,我今晚就要和王卿一起在这里疯。丞相府很大,到了晚上,这灯火阑珊的地方都寻不到,就是王卿这么一吼,似乎也没有人冲来看个究竟。 “那我先送你回去,我得立刻去丞相大人处。” 王卿挺认真地与我说道,把这个景象告诉吕不韦?古代的术士是不是都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命? “你这般说了,会惹祸么?” “这是我们做术士的本分。”王卿这会儿倒不急了,想起嬴政日后会坑术士,我不知究竟术士们预测了什么样的事,能让他一下坑杀他们? “但也要谨慎。” “走吧。” 王卿领着我往住处而去,路上倒也遇到过一两位婢女,她们只是微微瞥眼,轻声打过招呼,并未有太多的惊奇。 繁星缀着的黑夜添得一抹银色的月光,脚下的路亦颇为清晰,约摸十多分钟的模样,我终于到了自己的住处。 “你当真不怕?”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我今日已很累了,睡下定就入梦,哪会有所忌怕?” “给你道符,这是师弟给我的,在这样的宅子里住,一定得带着。”王卿边说边递过一道黄色的符。我定睛一看,厚厚实实,有点像我的十字绣。 “莫看它无奇,但却是灵符。” “是么?”我翻转地看着符,淡淡地传过一些中药的味道,于是道:“挺香的。” “我师弟尽得家师真传,你拿着吧,我得去丞相大人处。” “你师父是谁?” 王卿立刻作揖,显出很恭敬的模样道:“家师鬼谷子,师弟徐福。” ------------ 第383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6) 我与王卿道了别,望着手上的灵符,寻思道:徐福,难道是那个为嬴政求长生不老药的徐福?淡淡的药味透过灵符钻入我的鼻。看过些历史,却头一次来这里,就好像一个陌生人拿着地图却要费劲思量将地图上一个个标记连起来同样麻烦。 独自躺在**榻上,望着烛火,橙黄跳着孤寂的舞姿,斜剪的黑影告诉我除去简单的家具,我与这烛火便是这里唯一有着“生命”的活物。 “累了,睡吧。” 我自语,灵符放在枕下,手握着十字绣,在我的心里,十字绣更灵,因为它带着爱,有爱,又怎会有怕? 屋外的月依旧分明,屋外的漆黑如旧,什么鬼魂,什么凶宅,我毫不忌惮,只期自己有个美美的梦,梦中有他便好了。 觉,一个充足的觉,洗却身体上一日的疲乏,积蓄明日的精力。我需要,身体也需要,渐渐地,我的意识淡去。我,入了眠。 翌日,没有闹钟的我已听见屋外的鸟鸣。 “好早……”我有赖**的习惯,以往,没有手机的闹铃,我绝不会醒,现在竟有如此天然的时钟,可以让我不受辐射自己起**,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切准备好后,我出了门。丞相府挺有意思,早上也没有喊我出门干活,我一人走在长廊,终于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再望去,原来我住的地方只是隔了别人两道长廊。 “墨姨。” 老远,我望见墨姨的身影,除此外,还看见了她身旁的女子是萍儿,立刻道:“萍儿。” “你起得挺早?”萍儿瞥过一眼,见我精神挺好,心里定是极其不满,话语间多少有些挖苦的意味,我赶紧道:“是啊,屋子比较僻静,早上听的些鸟雀啼叫,也就醒了。” “对了,你的衣服好了,自己别望了去领。在王夫人处,这里朝东两进,再朝西三进,第二间房。有了衣裳后,就别穿这服了。” 她不喜欢我的衣服,因为我的衣服让我更加“与众不同”。 “钱夫人交待了,今日大部分的人都会调到前堂洒扫,你们剩下几个人就烦劳多照应些各位璧人处了。” 都去前堂洒扫,那就是今日吕不韦有贵客了?难道是嬴政,会是嬴政吗?情不自禁间,我问起:“是不是丞相大人有客?” “哟,怎么今日你不傻了?丞相大人自然有贵客。墨姨,我们走吧。” 萍儿也不知道哪里得势,只觉得她年岁不大,看别人总比自己矮上一截,挽过墨姨的臂,人便走了。 ------------ 第384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7) 我几经周折后,才到了王夫人处,取了婢女的衣服,穿在身上,然而衣服却大了一号,也长了一号。给 力 文 学 我知道,这一定是萍儿搞得鬼,好让我走路的时候摔一跤。 “能小点吗?” “我也没办法,这可是萍儿姑娘说的。” “王夫人,您手这般巧,一定有办法的。”王夫人有无办法,只需看她的眼神便知晓了,至于,让她有办法的手段,我自是清楚,从衣服中取出一枚秦币,我递了过去,浅笑示意。 “噢,那多少改下也是可以的。” 钱,能通的地方总是多过我的想象,才收下我的“好处”,王夫人便帮我修了衣裳。再穿上身时,一切就已非常贴身。 谢过王夫人,我回房放完衣衫,这才重新回了婢女们通常住的地方。钱夫人的安排很是厉害,婢女中年轻些的除却我这个“碍事”的新人外,几乎全去了前堂,剩下的只有年纪比较大的婢女,甚至还有一两个腿脚不灵便的,也在其中。 不过,剩下的婢女大部分还是老实人,一路上,也没有对我有何诋毁。我与一名唤春兰的女子分在一起,据她说自己已有三十八了,我感慨地看着已添霜的鬓边,问起丞相府更多的事。 她与我道,原来萍儿是丞相府管家叶兆的外甥女。怪不得能够这么自觉高人一等,原来如此。 “对了,你这般俊俏,莫要多去门客住所处。” “怎么了?这儿不是无人管么?昨日,我还见了王……王术士。” “王术士是正人君子。” “哦。” “我与你说了,这相府门客,可是什么样的人都有。”春兰掩了掩口道:“知道那口井不?就是一个婢女被人脏了身子,害了喜,最后羞愤跳井。” 春兰的话分明告诉我这相府中的门客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谁这么大胆竟做出这样的事?”心中的气愤不由喷出。 “嘘……你轻点声,人家现在可是入宫得势呢。不说了,快去各位璧人处吧,不然脏了未来娘娘们的住处,会有麻烦。” “嗯。” 这般看来,这个男人可就是?入了宫得势的,且又是相府门客,除却李斯外,我就只认得的名字。 呵,秦国的历史已不再是一页一页的史书,它们正悄悄地朝我走来。 ------------ 第385章 初见吕不韦:流星雨的预示(8) 今日,我依旧在熊娉婷处工作,只是又添了一个姓姬的璧人要洒扫,听说亦是燕国佳人。春兰是个勤快的人,才到了熊娉婷处,便抓紧时间擦起了地。看着她艰难趴地的样子,就知道长久这么劳作落下了毛病,心里不禁怜了起来,赶紧道:“我有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洛凌,你若身子不适,我帮你干了。” 春兰果是一个淳朴的人,我未问过她之前是做何事的,只是听她的话没有半丝欺骗,多半也是迫于无奈,才在这里做起婢女的。幸好,丞相府的吃住还算好,她应也算是幸运的了。 “我有办法。” 熊娉婷这些美人们早晨都不会在屋中,据说都去庭院里学习宫廷礼仪了。我便可以四下搜寻自己的所需,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一根木棒,取过春兰手中及一旁的布绕了起来,扫帚在古代都有,为何就没有人想到拖把呢? 春兰看着我笃定认真的模样,惊愕起来:“你干什么呢?” “我做个拖把。这样省时又省力。” “拖把?” “是啊,拖地用。” 我捆着拖把的布条,在打结的时候让春兰帮我:“哈,好了。”起着身子,我拍了拍衣裙,用手使了使拖把,果然好用。 “你可真是聪明。” 我只是拖了一道,春兰便夸起了我,唇边的笑靥不由刻起:“这样我们肯定很快就干完了。” 拖把不是我的发明,只是无意间被我运用到现代而已,比起用手在地上擦,这拖把省了不少力。 这样一来,我竟与春兰第一个完成任务去用午膳。今日午膳的人也不多,想是都在忙活自己的事,饭菜质量差了不少。 “你知道今天是谁来吗?” “听说是他……” “真的么?真的么?!是他么?……” 嬴政,难道是嬴政么?我盛到嘴边的菜挂在了筷子上,远远地望起不远处议论的婢女。 “春兰,你知道今日是谁来么?” “我不知道。就知道是个重要的人,该不是大王来吧?” 一定是赢政,一定是他来了。 ------------ 第386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1) 我该如何才能见到他?我若见到他,该做何反应?我?……我突然有些紧张,指缠绕在发间,显得不知所措。(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不,无论如何我都得见到他。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他,绝对不会。 “你怎么了?”春兰见我的神情如此莫名,立刻问道。 “我,我没事。”扒了些吃的入了口,我的心思已飞离了桌前的午饭,下午又是浣洗,我定得寻个机会去见他。 午后的灿阳似乎并没有火辣,穿越那会儿是二十一世纪的冬日,而在穿越到秦国的时候,又成了夏季,也许穿越到现代一个月,这里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我与嬴政是七月相遇,离开的时候是一月,可到了秦国似乎还在他失踪那会儿,至少他的失踪并未给秦国带来太多的恐慌。在山上的时候,因为温差与林子的调节,我并没有感到季节的差异,到了山下,穿得如此“美丽”,倒也不太觉得。 “春兰,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去下茅房。”记得那时候,嬴政总说我的卫生间是茅房,经过再三纠正下,才改口的。这时,我却要自己说“茅房”,时空的颠倒,让我要开始学习这里的一切。 “去吧,若是憋着,可不好。” 春兰倒也不在意,我于是离了浣衣处。白天的路很是分明,虽然我不知如何才能寻到去前厅的路,但我却知大致的方向。 长廊一段接着一段,墙壁一片接着一片,我独自走在廊间,用手中拾起的小石头做着记号,这样,我便可以知道自己是否走过同一段路。忽而,我听到了女子的声,往角落处一靠,躲了起来。 “他每次来都是这样绝美,好美啊。” “就是就是,谁都想嫁他,哪怕做个小小的侍妾都好。” 古代的女子也是这般思春么?一点都没有羞涩的样子,躲在阴暗处的我瞧着两位婢女从我一旁走过,心里腹诽起来。她们根本没有在意我的存在,只是继续痴痴地讨论我的“爱人”。 “你说他穿什么颜色衣服最好看?” 这般的废话,嬴政当然穿黑色的衣服时最好看,白色的衣服是最阳光,虽我从不对自恋的“大古董”说这样的话,但我知道这两种颜色衣服衬托下的他是最英俊的。 “紫色。” “不,是白色。” “谁说的,紫色好看。” “紫色,紫色也好看,他穿什么也好看。” 婢女们继续谈论着,两道影在我面前渐渐淡去。紫色,紫色,穿得和个茄子似的,到处招摇,哼,若不是你失忆了,我一定做个铁板茄子,烫你。嘟囔着嘴,我自言自语。 ------------ 第387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2) 又过了一进门,竟是一个庭院,偌大的园子里很是安静,不知那些美人们都去了何处。给 力 文 学 原本,若是有些个人,我倒可以低头经过,这样也不至于紧张。可现在空无一人,我倒是紧张的很,只顾着低头走在小石头堆彻的小径上。 “坏茄子。”我再次腹诽他,并非怪他,只是以此来消去自己的紧张。 “美人……” 耳边朦胧地听见有人唤美人。哪位璧人在这里么?我低着的下巴抬了起,两片密密的睫羽下寻不到一点踪影。也许是做贼心虚了吧,警觉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莲步未出第三下,面前一阵风:“讨厌。”莫名的来道风,手赶紧去撩落下的发丝,抬眼间,却见一抹紫色显在眸前,鼻下,淡淡地传来一丝香。 “美人,你走这般快作何?” “奴婢……” 紫衣的主人是一位男子,冷魅的容貌间缀着一双令女人疯狂,男人妒忌的眼眸,淡淡的琥珀色若如松石,流泻出罂粟般的“毒”,这“毒”能让沾染到这双眼眸的人,尤其是女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唇角微微一挑,傲然的神彩带着半分戏谑,浅印的一侧酒靥更显着他带邪的俊美。 “怎么?美人见了本君似乎有些失神?” 失神?我慌忙摇头,要失神也不过是那么几秒。 “奴婢,奴婢有事呢。”我编不出个什么谎来,只道是要去找嬴政,面前这男人在我眼中不是绝世美男,而是一个拦路找事的主儿。 “少言几句应也无妨吧?” 紫衣男子一把拦了我的去路,这要过去的身子,胸口竟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臂,心中颇是羞愤,眉皱了起来,却不好发作:“奴婢有事。” “本君难得来丞相后府的花园转转,本在想为何未遇见未来的王嫂们?可却在这里遇见了你。” 王嫂?他是? “成蛟?” “小美人,喊本君这般亲热作何?” “呃?……放开我!” 唇只是轻轻拨动,可他却已听出我含在口中的轻喃,还没有来得及逃脱,腰间却被一道力紧紧地按往他的胸前。 “性子真是倔,但凡女人,本君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可以轻易得到。你……”修长的指,滑过我的鬓边,冰冷一下刺激了我灼热的肤:“不过是相府的婢女,又何必自抬身家?” “奴婢真的很忙,请平原君让奴婢去干活。” “平原君?!!本君是长安君!!!” ------------ 第388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3) 糟了,窘迫地瞪着面前的男子,自己不止大喊了“我”,竟然还把他封号给搞错了,平原君是楚国人,昨日还有人问我这事,我怎就这般糊涂,也怪嬴政不好,每次我问他是不是有个弟弟,他总是很吃醋地说:“怎么了?” 瞧他眼神的模样,我便不作声,以至于就把他的弟弟给撂在了一边,心里完全盛了他一人。给 力 文 学 “奴,奴婢失言,奴婢失言了。” “失言?本君看你故意的吧?”时才温柔的指一下掐在了我的颊边,痛立刻钻了进来:“不……” 我说不出话,只能用慌乱的眼神去解释自己一时的口误,手试图去拉下他用力钳住的下巴。嬴成蛟不是嬴政,他的血与他的手一样让我感到无比的凉意,虽然嬴政才是历史的暴君,可暴戾一词似乎用来形容他这个弟弟更是妥帖。 “呃……” 牙骨愈加的疼痛,我**一声,张开了双唇,皓齿在红色花瓣的遮掩下更添了娇媚。嬴成蛟俯下身,逼人的气势透在与我几寸的地方,唇间隐着的舌充满了探出的**。在他的怀中,我是这般娇弱,嬴成蛟虽不如嬴政那般高,可对付我这样的女子,并不费劲。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靠近的面容捎过挑逗的笑意,眉间故意蹙起道:“不知,你的脸是不是一直这般红润?” “呒…………”我想喊,可却喊不出声。如此光天化日,难道他一个人就这般毫无顾忌吗?心里急得,连忙将眼眸侧向了一旁的曲径。毛糙的石栏成了我眸中唯一的景象。 “看着本君!”嬴成蛟低吼,他从未想过这世间居然有女人会不屑与他,而这女人竟还是丞相府的婢女。腕中的力一扭,头在强力下朝向了他。 “再动!再动本君可就恼了!” 救命,我内心急切的呼唤通过自己的眼神传递着惊惶。我很少这般害怕,即使那次险些被齐彬轻薄,人也没有此刻这么紧张。他的是嬴政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怎么可以?……我又怎么能被他轻薄,甚至侮辱?我极力地挣扎,徒劳与否在我的脑中并无停留,我只希望能离开他的束缚。 “啪” “嗒” 突然,身下响了两声,一声脆而响,一声闷而轻。 “呵……原是个贪慕钱财的女人!”嬴成蛟斜眸一视,冷冷道。掉在地上的是蒙恬给我的秦币,因我用力的挣扎而掉了出来。 “这是何物?”忽而,嬴成蛟发了问,我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糟了,是十字绣,灰太狼的十字绣。 ------------ 第389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4) 半松手掌,嬴成蛟似乎对我拙劣的十字绣颇有些兴趣,而我却绝不能让他得到。 “没,没什么。” “没什么?”魅人唇角微微一勾,鼻间轻吐戏谑道:“是么?那本君更要好好看看,这‘没什么’是个何物?” 手一离我的身,人便拾起地上的十字绣,修长手指翻动转看,笑,竟从未离过他的唇边。没了束缚的我,本想去夺,可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坏了事,于是只得立于原处,等待他嗤笑完还我。女红对他这样的男人应没有任何吸引力,更何况我做的十字绣是丑中的极品,只有爱我的人,才会把它当做宝。 “女人绣花,绣鸳鸯,你这绣的是何物?” 136 “奴婢,奴婢没绣好,也不知要绣什么。” “呵呵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正说着,嬴成蛟竟将手中的十字绣收入怀中,迫不及待,我喊道:“这是奴婢的。” “既是绣坏,你也无用。本君觉得颇是有趣,倒不如让本君好好欣赏一番。” “长安君,此物是女子所有,怎能随意放在身上?”他颇有点无赖的姿态,好让我没的选择。“本君对女人之物,一向颇好,本君不介意将此物收于怀中。”嬴成蛟蓦然转了身,疾步离开。我未想他就这么取了我的东西,就放我走了。只是眨眼间,人已走出了六七米。 . “等等。” 我小跑追上,求他等等,更低声下气道:“请长安君把绣品还给奴婢。” . “看样子,此物于你颇是重要,那些个秦币都不在意,反在意起这玩意儿。”嬴成蛟侧脸一笑,生着笑靥的脸迅即递过一个信息——他不过是在调戏一个相府婢女而已。 被他眸光灼热的我,不禁低头道:“请长安君还奴婢。” “要本君还你也可以,只是……” 我静静等待着“只是”后的话语,然而嬴成蛟却在折磨我的耐心。沉默半分后,他又突然道:“只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奴婢可以做,奴婢都可以答应你。” “你必须答应本君。” 我抬头怒视他,嬴政为何有这么一个弟弟?咄咄逼人不说,还与一名婢女纠缠不清。 “否则,你就别想再有。”取出怀中的十字绣,嬴成蛟毫无掩饰地朝我威胁。 咬下唇,我独望他手中紧紧拽着的拳,点头应他。十字绣是我给嬴政的礼物,也是我们爱的信物。灰太狼,只要他提的条件不过分,我会答应他。 “好。” “过来。” 我顺着嬴成蛟递来的眼神,走了过去,琥珀眸子从未离开我的面颊,待我一到跟前,便道:“本君有些舌干,想一泽芳露。” ------------ 第390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5) “你!” 巴掌挥去,手腕却被牢牢扣在掌间,羞愤中的我往回抽手,却听嬴成蛟无耻的话语:“怎么?一个相府的婢女还想打本君不成?” “你放开我!” 理智再多亦会被此刻的清醒泯灭,抛开做作的称呼,我真恨不得将面前邪魅的男人狠打一顿。肩部的挣扎只是带来更多的疼痛,我炽着怒火的双眸狠狠地瞪着嬴成蛟。 他,只是笑,抓住我,就犹如抓着一只小兔,眼眸更是肆无忌惮地掠夺我面容上的红色。 “咳……咳……” 僵持的空气蓦然间被一个干咳止住,嬴成蛟松了我的手,白色皓腕被勒得发红,我揉了揉,只听嬴成蛟道:“丞相大人。” “老夫想怎长安君去了何处?原是到了此处。” “奴婢参见丞相大人。”我赶紧福身行礼,生怕吕不韦觉得我是如何如何的女子,将我赶出丞相府。只是,为何我没有见到嬴政呢?既是嬴政来,吕不韦怎会独自在此。我思了思。眼眸余角正遇见嬴成蛟紫色衣诀。 难道婢女们说的是嬴成蛟而不是嬴政?我实在是太过鲁莽,也不知是谁来竟就这般急忙。现在遇见嬴成蛟这般的角色,让我已不知如何处理。 “你无事可做么?”吕不韦看我,声有点点淡漠。 “奴婢……” “还不快去书房整理!” 书房,去书房整理,我明明是在浣衣,怎么成了书房了呢?愣了愣,我站在原地。 “莫不是要本相告诉你这书房在东面还是西面吧?” 东面还是西面,对,书房在东面,我记得当初钱夫人说过是在东面。为何吕不韦要帮我?他是在帮我吗?可这是为什么?然而,此刻不是我疑问的时候,我只道自己要离开这里,可是,可是十字绣依旧在嬴成蛟的手中。 “是,丞相大人,适才长安君捡拾到奴婢的东西,奴婢尚未谢过长安君,所以就误了时间。” 吕不韦并不接话,而嬴成蛟虽蛮横无礼,但却不会落吕不韦的面子,冷冷一哼后,复又热情道:“本君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谢长安君。” 我接过嬴成蛟并非愿意递来的十字绣,又走回原处捡了地上的几枚秦币:“奴婢这就去。” 匆匆地动着脚下的步,我赶紧离了嬴成蛟与吕不韦。只听得嬴成蛟道:“她叫什么名字?” “方洛凌。” ------------ 第391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6) 之后的话语,变得尤其的轻,而我也不想多留半刻,赶紧去了东面。(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书房的地方,我并不知道,只是看到几个婢女问了才知晓具体的位置。待我去后,才发现萍儿已在书房中。 “萍儿。”见到一个认识的人,无论是否善待我,总需打个招呼。 “是你?!你怎么来了?!这可是书房?!”萍儿没有功夫与我闲聊,只是急着问我为何会来,在我看来,她是害怕自己的工作被抢了。世上总有一些人会有这样或那样地担心自己,其实这些人从不知道,担心亦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是丞相大人唤我来的,不知哪里还能帮上忙。” “等等。”萍儿冷冷瞧我,四处张了张,继续道:“喏,拿布去抹好那叠竹简吧。” 顺着她的指,我看见一旁不远处有个矮几,几上放了些竹简。 “嗯。”萍儿给了我块布,我便走到竹简处去抹。只是才抹了第一次,萍儿的阴谋就露了出来。这竹简刻字上的墨在我湿布相抹的时候,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印。 “呵呵……方洛凌,你慢慢擦吧。喔,不过,不过丞相大人与长安君谈完事可就要回来了。” 该死的女人,为何总要给我难堪?明明知道竹简上的墨没有干,竟还给我一块湿布。我也是,怎么就没看竹简上的墨迹是不是干了?只是此刻腹诽萍儿,怨恨自己的时候,这错已经犯了,而害我犯错的人,拉着身旁两位干活的婢女离了书房。 敞亮的书房四溢着竹子与木头的清香,我用布包着指,小心翼翼地在墨迹混乱的地方轻轻擦拭。 一点,一点,竹简上的墨迹已渐渐淡去,可竹子的纤维已吸入了些黑色的墨汁。黛眉蹙起,我独坐在矮几旁,思着该如何是好,眼在无意间看到一旁有刀,还有墨汁,另外还凌乱地放着几根没有串好的竹片。兴许,我可以自己刻上一片,把它替上。 膝盖跪在台上,我拿起刻刀,古人的写字真是太过麻烦,我虽跟着嬴政学过古代的字体,可用刀纂刻却是头回。 紧紧地捏着刻刀,我模仿竹简上的字,刻了下去,只是腕间的力太小,竹片只去了层皮,露出淡淡的细痕。 到底用多大的力才好?我不由地起了忧,手紧紧地握着刻刀,身子埋趴在竹片上,准备继续地尝试。 “吱” “呃”指间的剧痛突然袭来,扔下刀,我捂起了手指,液体从缝间迅速溢出,滴落在竹片上,显得格外刺目。 “你在做何事?” 吕不韦?因为刻刀划入指间,我来不及辨清进来的人,只是喊疼,却忘了看人。可磁性的声告诉我,是吕不韦来了。 我一下懵了,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慌措道:“丞,丞相大人恕罪。” 这两日会上嬴政的番外,想知道嬴政在干嘛事的,敬请关注 ------------ 第392章 巧入咸阳宫:相府遭调戏(7) “一个小小的婢女竟在相府庭院中与长安君拉拉扯扯,你也不怕传了出去,其他书友正在看:。”吕不韦斥责起来,我未敢抬头,只是用力按着出血的指,肌肤的割伤使得手指痛极。 “是奴婢失礼。”抖动的睫羽只见深色衣角在离我不远处晃动,直至站到我的面前。我才不由抬头,吕不韦递过一瓶药,继而道:“自己用吧。” 轻声谢过,我接了过来,只是低望手指之时,看到一旁的竹简,心里愧疚起来:“丞相大人,奴婢适才不小心弄脏了竹简。” “呵……”吕不韦浅笑,步到竹简边,翻起最上的一卷看了看,继而又瞥过落着袖花的竹片:“你可知,你脏污的是何书?” “奴婢愚笨,但求丞相大人教诲。”牙尖咬着唇,我并未打开药瓶,只是听他告诉我究竟这套书是何物? “你上药吧。” “无碍。” “呵……,本相知道,你到本相的府上绝非一个普通女子这般简单,但手亦是长在你的身上,没有必要不加怜惜。” 吕不韦虽已入政界多年,可他身上浓重的商业气息,虽别人感受不到,可我却能体会出。 “谢丞相大人。” “这便是《吕氏春秋》。” “《吕氏春秋》?”被我弄脏的就这部他千审万审的《吕氏春秋》?我,我竟然看到了历史上如此有名的《吕氏春秋》真迹。顾不得疼,我盈着因痛溢出泪光的双眸看向吕不韦,他微微点颌,肯定了我的问。 “一部《吕氏春秋》含了十二纪、八览、六论,教学,音律,军事,品质,人务本之道,治国之道,为君用民之道。若有人能看到此作,定是增识良多。” “你怎会知晓《吕氏春秋》内容,难道你已阅过?” 糟了,我知道吕氏春秋是因为我曾看过很多管理之道的书,我说的是一位管理者提出的。被吕不韦这么一问,我倒没了主意。 “莫不是王卿同你讲的?” “不,不是。”王卿怎么说也是我的恩人,我是不会将这莫须有的罪移到他的头上,故而赶紧道:“丞相大人作此书多年,自然府上很多人都会说到一两句。” “说本相什么?没有四公子这般才学嘛?”吕不韦沉着的脸上飞逝过一抹自卑之色,只是很快便被自己的话语盖过。 “丞相大人何必在意别人的话?” “在意?本相从未介意过任何。”吕不韦拂袖离我身旁,那个转身,那个背影是如此落寞,如此心伤。 贵为秦国之相的吕不韦亦有心中的伤痛。商人,一个最卑微的社会阶级,他能用自己的权利洗尽别人对他的鄙视,可他却无法洗尽自己对自己的自卑。 我正欲开口劝慰,却听一声:“今日起,伺候本相著书事宜。” 下章开始写嬴政在干嘛事,嘿嘿,掩口先笑。 ------------ 第393章 【归来的嬴政】:突然失宠 此章为番外 “凌儿……”幔纱顺着夏风摇曳在榻边,枕上俊美的唇低低喃着一个名字:“凌儿……” “陛下,陛下……”锦被旁裹着蝉翼薄纱的女子启着朱唇轻唤,然而只是两声后,她便不再言语,只是用绣帕轻拂男子略上细汗的额。 “凌……儿……” 蓦地,密睫下的墨眸睁了开,淡粉的绣帕尚未因他突然的惊醒而离开,手已经挥去了令他心生烦躁的皓腕:“走开!” 女子惊愕,花容上的两剪叶眉不由皱起,扔了手中的绣帕,躲在被中不敢出声。她望着男子转过的背影,完美的曲线让每个女人沦陷,以往,大王不会对她们这些侍寝的女子有过大的脾气,偶尔只是有些逢场作戏。可这几日来,大王似乎对她们尤为的厌恶。平日里讨**的方式竟全失了效,无论是香浴还是薄衣,似乎都勾不起大王半分****。 每夜,大王总会自顾地就寝,对于身旁的女子连一个吻都懒得给予,可到了半夜,大王却又被梦惊扰醒来,依稀间,侍寝的女子能听见他唤“凌儿”,然而,究竟凌儿是谁,她们却不得而知。第**侍寝的是绎文,在过去的几月中,这位赵国来的女子显得颇是得**,仗着大王对自己的疼爱。大王拜祭蒙骜将军顺利回宫的当晚,便入了大王的寝宫。只是,他一眼都未瞧自己风情万种的女人,上了榻,便自己睡去,就连绎文伸过的素臂都被他冷冷地推了过去。 那一晚,他第一次说“凌儿”,继而就梦醒。绎文便问谁是“凌儿”。大王蹙眉,冷冷道她“疯了”,当夜,便把绎文赶出了寝宫。 “凌儿”似乎成了大王女人们的禁忌;她们都想知道谁是“凌儿”,可却又无人敢冒着失**的威胁去问大王。 此时,**榻上的女子心里泛过一丝酸楚,怯怯地轻问:“陛下,您若喜欢凌儿,就把凌儿姑娘召入宫吧。” “凌儿?……”嬴政重复道。 “嗯。” “寡人不知你在说什么?!寡人累了,你出去。”嬴政冷冷道,他心烦的很,刚才又做了同一个梦,梦到隐隐约约一个女子,轻轻地吻了自己,想要伸手去拉那女子,可女子却离了开,且越走越远,他看不清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谁。 凌儿,难道那个女子叫“凌儿”,可“凌儿”是谁?不知为何,自从山林回来后,心里总有莫名的难受,就觉得自己好像丢了件很重要的东西。只是寻过全身上下,非但没有丢什么,反倒在指间多了一个指环。 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指环,他秦王政怎么会带这么一个指环?好奇曾促他取下指环细细查看,竟发现指环中有字,那是很难看的字,与他追求完美的小篆差之千里。他有些厌恶,为何在他的身上会有这般的东西,可想扔去的时候,却又有重重的不舍。指环收在掌间的刹那,心里的起伏突然又缓了不少。 故而,他又带了上去。 凌儿,指环…… 此章为番外 ------------ 第394章 【归来的嬴政】:纠结的名字 本章番外 大王对待女人反常的态度让咸阳宫一下偷论起来,宫人们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大王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唤做“凌儿”。 继而,宫里便有了更多的传言,有人说这女子是个妖,在大王祭拜蒙骜将军的时候,迷惑上了大王;有人说这女子是仙,让大王有了情,亦有人说,这女子是他国的细作,想要用美人之色毁了大王…… 偶尔一日,嬴政经过长廊,不经意间听见两位宫婢偷偷聊着此事,身旁内侍正要大喝,却被自己挥手止了住:“传李斯入宫。” 内侍不知何意,但既然大王说了,那便赶紧应声退下。 “都下去,寡人想独自走走。” “是,陛下。” 几声话语,一下懵住了窃窃私语的宫婢,慌乱失措间,“啪”地跪倒在地,膝盖发出脆响,伏地的手哆嗦不止。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俊眉一挑,嬴政心里总有解不开的惑,低望地上两位宫婢,他并无什么心思来惩罚她们什么,只是道:“下去吧。” 下去?宫婢一惊,之前几位侍寝的璧人都被大王赶了出来,而自己这么私下议论,竟丝毫无事,心里更是忐忑,起着身,跌撞地离了廊,生怕大王改了主意,治她们的罪。 为何总有人说到这个名字?“凌儿……”嬴政再次念叨,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认识这么一个人,为何自己会呓语这个名字? 缓步走在长廊,转过曲径,嬴政对咸阳宫突然有了一些陌生,这是他的咸阳宫没错,然而,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他还有个地方没有去过。这个地方是哪里?这几日,他已经走过了咸阳宫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那个地方。 “究竟寡人是怎么了?” 走着,走着,人到了湖边,彩蝶飞舞在湖边的花丛中,偶尔有过鸟儿的鸣叫,天的蓝映在如镜的湖面上显得尤为美丽。 嬴政步到桥边,往水中望去,几尾红色的鱼在湖中摇摆着尾。鱼?一抹浅笑划过他俊美的颊庞。很久,他都没有看到这么多鱼儿在嬉戏了。它们依旧是这般自由自在,可自己非但不自由,反而更添了些莫名的愁绪。 两刻光景后,李斯赶到了湖边,见着大王,本想疾步迎上去,可夏风中的那抹侧影告诉自己,此刻并不是与大王说话的时机,静静地,李斯候在一旁,只待大王余眸瞥过自己。 本章番外 宝宝在看湖南台的跨年晚会,很喜欢《棉花糖》:) 祝所有的读者,抛开2009年的一切烦恼,迎接2010年的明天。 ------------ 第395章 【归来的嬴政】:嬴政的兄弟 睨望湖畔的鱼,他有些失神,伟岸的身躯除却君王的霸气外,流溢出孤寂与落寞的色彩。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他有一个难齿的童年,童年后又有一个难言的少年,再过一年多,他就将行冠礼,而这一年多间,他能否将自己提到真正的王位上,锐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与坚定。 “一定会赢。”搭在桥栏的手紧紧地握起,冷峻眼眸无意扫过一旁,见着褐色的衣角,便知是李斯到了。 “你来了。” “臣参见陛下。”李斯已然听到嬴政的话,立刻步上前,跪礼道。 “斯,起了吧。”如墨的双目未离开湖面,天与湖的分界从未明朗,他时刻期待着天与湖的分别。天便是天,湖便是湖。 “谢陛下。” “恬回蒙府了么?”自从蒙骜将军离世后,蒙恬便突然失踪。蒙骜的死对大秦的打击固然大,蒙家军在前线的失利亦让大秦蒙受了损失,可这一切,为何蒙恬一定要归于自己的身上?嬴政苦叹,一切都是赵国的计谋而已,你为何一定要归罪自己?是寡人的错,若寡人没有赞同吕不韦的话派成蛟去,蒙老将军就不会被庞暖射杀。 “蒙少将军至今未归。” “斯,告诉蒙武将军,若是恬回来,所有的军罚,寡人可以替他受,但求蒙将军为寡人放过恬。” 蒙恬是他的兄弟,他知道他的未来需要靠他,他是蒙家军的未来,亦是他嬴政的未来。蒙恬,王贲,李信,他嬴政可以把他们当自己的人,自己的兄弟。无论他们犯过,还是会犯何样的错,他嬴政都不会介意,更不会怪他们。 “陛下,其实……”李斯心疼秦王,自第一次在兰池宫见到大王开始,他李斯便已下定决心为这位将有大作为的君王赴汤蹈火。他知道大王将会是七国中最优秀的君王,因为在他的身上有着冷静与气度。 “斯,寡人需要的是什么,你应是清楚。” 嬴政抬手止了李斯的言语。他一直信任李斯,可不知为何,自从他回来后,这种信任变得愈加浓重。总有冥冥的声告诉他,李斯是他应该信任的人,是,李斯的确是最佳的人选。 “是,陛下之意,臣自当领会,臣亦会与蒙武蒙嘉将军相话。” “斯,寡人有一事想问。”嬴政忽而转身,眼眸中的凛冽一扫而光。 “臣不敢。”李斯有些愕然,为何大王会突然有事相问,这是何意?藏在袖中的手不免一抖,难道他是知道那件事了么? “寡人这次拜祭蒙骜将军途中及回来,有何特殊的事么?” “特殊的事?” “譬如,譬如**幸过什么人么?” ------------ 第396章 【归来的嬴政】:嬴政脸红 本章为番外 说话的时候,李斯“呃”了一声,只见大王有些尴尬地半落了眼睑,脸上竟还浮上了淡淡的袖色。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咸阳宫里有的是女人,大王很早的时候就已有了**的经历,怎么说也不会有这样的羞意。看样子,大王是在为咸阳宫里传出的“凌儿”一事而烦恼。可这女人的事,谁也搞不清楚,至少他李斯是知道的,大王确实去了山林,那山林里发生过什么,他李斯是不知道的,至于在路上,大王只是关心如何替蒙骜将军掩饰被射杀的事,似乎并没有时间与女人有鱼水之欢。 “寡人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敛了目光,嬴政似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 “回陛下,陛下去了山林后的事,臣不知。” 李斯的回答倒也来得颇有技巧,第一,他否认了大王在途中有过“何事”,第二,大王在山林里是否有过“何事”,他李斯也不敢多言。毕竟,大王失踪了好几个时辰。 “罢了,寡人也不知怎的了。”嬴政狠狠地在心里腹诽起这个“凌儿”,明明不知道她是谁,自己就这么念叨,大概就是梦的作用吧。他是没有感情的,更不会有爱情,与他而言,只有千秋的霸业,万世的留名。 “那臣,这就去蒙将军府上。”李斯知道,大王表面不说,可这心里头肯定在思索。接连几位受**的女子被大王赶出了寝宫,大王恐是动了情,只是不知为谁动了情。这也怪了,不过几个时辰,大王似乎也不会动什么情。算了,这是大王的情事,也便是大王自家的事。这与他李斯无关。 “去吧。” 嬴政也不挽留,只是促李斯走。他想一个人静静,可这话才出,远处跑来一名内侍,老远便知,这是夏太后身旁的季己。 “禀大王,夏太后突然晕,晕了过去。” 夏太后的身子这些日子就没好过,嬴政颇是担心,遣了很多太医过去诊治,只是一直来,都没有头绪。 “无且人呢?” “夏太医早已去了寝宫,只是夏太后晕着,总是轻唤陛下。” “寡人这就去。” 嬴政心里有些痛,夏太后是他的亲祖母,虽然父亲与她的关系并不好,且夏太后也不是祖父的**姬,但自己的身上亦有夏太后的骨血,他对于夏太后是尊敬的。 “那臣……”李斯本准备走,可见着有突发的事,这倒又不能先走了。 “你不用和寡人一起,办正事要紧。” “是。” “对了……算了……就这样吧。” 本章为番外 ------------ 第397章 【归来的嬴政】:嬴政的无奈 本章为番外 嬴政极力掩饰自己,继而便跟着季己去了夏太后的寝宫。从午后到晚上,嬴政没有离开过夏太后的寝宫。而夏太后亦是时而清醒,时而晕厥,清醒的时候,只是抚着嬴政的手,与他忆起自己的过往,曾经的风华似已被岁月摧残。人,就是这般,会老,亦会死。 嬴政的眼中满是垂怜,他知道,夏太后的话并非完全真实。也许,面前的女人曾有过不错的容颜,可她却终生没有得到半分君**。莫不是当年亲生儿子子楚做了秦王,夏太后恐也不会被尊为太后。 “月,月圆了么?”一双浊目努力地斜望窗子,银色的月吝啬地洒下它的斑驳,枝条的摇曳如若她的身一般羸弱不堪。 “还要过几日。”嬴政并未回首,只是低声答道。他知道夏太后的意思,夏太后被临幸的时候是月圆,嬴政知道夏太后是爱祖父的,可“爱”究竟是什么?为何能让人在病重的时候仍不忘?他以前不懂,可现在莫名地懂了些。隐隐地,他觉得心里痛,好像有一种牵住的痛。 “哦,哦……”夏太后短促地到了两声叹,继而又阖上了眼眸。 嬴政看着夏太后的模样,更添了一些情感,手将被子又往上提了提,为祖母加了份暖意。正做着,寝宫外突然吵嚷了起来,嬴政递过眼色,道:“出去看看。” 季己赶紧出门去看,仅是一会儿便神色慌张的回来,惊恐道:“陛,陛下,那,那个……” “何事如此慌张?” 嬴政的话虽低,可却含着重重的责意。夏太后才睡去,季几的声一定会扰了她,投去的目光满带愠怒。 “是,是,陛下,外头,外头有彗星。” 彗星?!嬴政一惊,彗星自古都是凶兆,这一年已多次彗星,今年前一次彗星出现,满朝惶恐,之后蒙骜经军被射杀,而此时彗星出现,这大秦国土中,最可能成为下一个的便是……嬴政不愿多想,只是低头望着夏太后,低低一叹。 这**,彗星的出现让大秦的朝野再次惊慌,只是嬴政没有召集大臣,而他的仲父丞相吕不韦似乎也是充耳不闻,独自在府中整理自己的《吕氏春秋》。表面的“王”与背后的“王”对此事表现出了异常的冷漠。 然而,再多的冷漠亦去不了现实的残酷。十日后,夏太后在唤了两声自己夫君名字后,带笑阖上了双目,曾经清秀的美眸,挽不住夫君的心,亦挽不住自己的命。 彗星凶兆的预兆应验了,夏太后用自己的命结束了大秦的恐慌。毕竟,只是一个女人的亡逝,这比大秦丧失一个将军而言,要好上很多倍。 嬴政的心是痛的,只是他的痛不过停留在一种亲情上,陪夏太后走完最后一晚,他已然没有任何亏欠。甚至,他要用“王礼”来葬夏太后。 吕不韦没有意见,因为夏太后生过子楚,而子楚当年的异人,帮助了他实现了自己的仕途梦想。 华阳太后,昌平君与昌文君为代表的宗室亦没有异议,毕竟夏太后是子楚的母亲,大王的亲祖母。华阳太后只是笑过,夏姬在生得不到君王的荣**,那就让她死时有个王礼,也算是为自己积点德吧。毕竟这夏姬的儿子帮了自己。 赵太后更没有反对,因为她不在宫中。 故而,一切的安排,就依了大王的决定。这是大秦国,难得的意见统一。 嬴政站在桥头,望着那几尾鱼,苦苦笑过。 本章为番外 ------------ 第398章 【归来的嬴政】:嬴政的忌恨 夏太后的葬礼筹备已放在了案上,似乎只有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才会成为他嬴政可以审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呵……”一抹嗜血的笑划过他的唇,不屑的并非是这叠厚厚的竹简,而是给他竹简的那个男人。 “吕不韦,仲父。”冷冷地喊过这声,深邃眼眸中的杀意愈加的浓重。自他懂事起,这个男人就已闯入他的世界,父亲还是母亲,总有和他去不了的关系。十三岁那年,他失去了父亲,而这位丞相大人似乎已然从一个大臣的角色攀到了他的头上。仲父,多可笑的一个称呼,他爱他么?不,他不爱他,他恨他,吕不韦是一个商人,一个十足的商人。嬴政曾经一遍又一遍的问过自己,究竟吕不韦为何会帮父亲?是为了他与父亲的交情,还是他自己的利益。呵,是他想洗却自己的身份与卑微吧。 一个只有钱,却没有地位的男人遇到一个没有钱却有地位的男人,他们之间会有交情么?嬴政从来都不觉得他们之前有交情。呵……这一定是场交易,一场权利的交易。而这场交易的结果,就是他要看一个姓“吕”的男人来掌控他的一切。 其实,很早之前,他已知晓吕不韦与母亲不清不楚的关系,每每看到吕不韦绕过母亲身旁,那眉目传情的**,就让他的心满炽着痛恨。 这种让他恼火的眼神在他父亲崩逝前火热地碰撞过,至此他一生都不会忘却吕不韦贱鄙的双眼。辅政大臣,呵……,表面上是帮助自己与宗室抗拒,而背后呢,背后是不是对母亲软香玉体的回报?说的好听,是太后与大王,说的不好听便是孤儿寡母,母亲用身体在做交换。 刻刀的尖锐刺入他的指尖,血渗了出来,嬴政的眉间没有半丝疼痛。忍,一定要忍,他一定会忍的下去。 “陛下,蒙少将军到。” “恬,寡人寻的你好苦。”嬴政轻语,继而吩咐内侍道:“传。” “是,陛下。” “你们统统退下,寡人要与蒙少将军叙旧。” “是,陛下。” 几位守在门外的宫人们悉数离开了寝宫门口,而蒙恬则步入了寝宫。这扇门,他已不知踏入过多少次,可却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沉重。 因为一个绝色女子的劝,他蒙恬才有勇气回到咸阳城。到了蒙府后,父亲蒙武,叔父蒙嘉都没有责难他,反而关心他是否吃饱,是否喝足。蒙家军的军法甚为严酷,可为何对他手下留情? 细细而问,才知是大王亲自求情,刚开始,蒙家上下分毫不让,只是大王与李斯二人深夜至了蒙府,下跪蒙骜将军灵位前,让蒙武蒙嘉两位将军感动不已,方才免了蒙恬的罪责。 从知晓的那刻起,蒙恬知道山林那位女子的话是对的,他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除去父亲,叔父,蒙家军,他还需要为他秦王政,做更多的事。 ------------ 第399章 【归来的嬴政】:借酒消愁 “罪臣参加大王。” 已离了案几的嬴政拢了下袖,将自己带血的手藏在袖中,人已步到了矮几旁,眼稍稍带过进门的蒙恬,故作冰冷道:“你舍得回了?” “谢陛下。” 两人的对话颇是有趣,蒙恬知晓大王并非真的责怪他,只是气他而已。 “寡人已很久没有听到你的琴声,抚琴谢罪吧。” “抚琴?”蒙恬有些诧异,大王竟要他抚琴。他蒙恬自小便精通音律,而大王亦是好乐之人,按理说抚琴也是正常,可夏太后薨逝之后,大王已经在全咸阳禁乐,为何此时要他抚琴?更何况,就算他抚琴,抚哀伤的好,还是欢乐的好?这哀伤的,人便会更难受,而欢乐的似乎与这气氛又不相合。 “怎么?出去这么久,把这琴给忘了?”嬴政取过一壶酒,独自饮了起来。 “陛下,罪臣求陛下开恩。”蒙恬一下犯了傻,立刻跪在地上,额下的一双明眸时不时地偷望大王。 “好了,起了吧。寡人罚你喝酒,把这一坛喝了。”也不知何时,嬴政已拿上一坛酒来,往矮几上放了上去:“寡人今日想醉,很醉,很醉。” “酒会伤身。”蒙恬起身,步到矮几边坐了下来。这句话,是那女子与他说的,现在他与大王说。 “怎么?何时你蒙恬也开始说这样扭捏的话来?”嬴政有些不悦,手又将酒坛往蒙恬处推了一下,自己则举杯喝起。 “陛下,您的手……!”蒙恬忽而发现嬴政的手溢着血,不觉大声道。 “恬!你怎么越来越婆妈了!寡人莫不是从斯那里知道你回府了,早就请了王贲,李信来陪寡人了!” 嬴政不满,然而他亦不忘将手收起,可就是刹那,一道并不明亮的银色闪过蒙恬的双目。 “陛下,您戴的指环……?” 指环?想到这指环,嬴政心里总有莫名的感觉,说厌恶,可却又不舍得。被蒙恬看见自己戴了一个如此破烂的指环,这脸上的面子似又挂不住,只得淡淡道:“寡人正要扔了,也不知怎的,那个……”他想说不知哪个女人送的,可他回想后宫女人,却又找不到会做这事的人来。 而蒙恬却在思索,这指环为何和那女子手上的指环一样?那女子一心想入咸阳宫,而且总说要“守爱”,难道…… “寡人最近心烦,被女人搅的心烦,凌儿,莫名奇妙地多了个凌儿。寡人都不知她是谁?整个咸阳宫里,一会儿说寡人撞妖了,一会儿传寡人见仙了,呵……简直是一派胡言!” 嬴政的这番话也只有对蒙恬的时候才会说,因为蒙恬是他的兄弟,比自己的兄弟长安君成蛟要强多了。 ------------ 第400章 【归来的嬴政】:只在梦中有她 凌儿?为何会这么巧,大王念叨的是“凌儿”,而她的名字是“方洛凌”,可大王是怎么认识一个楚国女子的呢?不,这似乎又不合情理。况大王又说自己没不认识“凌儿”,蒙恬一下把握不住了大王的心思。 “陛下,您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怎么?恬,寡人的话你难道就不信么?怎和那些个女人一样,这般无聊。”嬴政有些不耐烦,兀自地抬臂喝起了酒,至于手上的伤口已然不顾。 “陛下,臣就是好奇。” “好奇?!你是嗦!喝酒!寡人让你喝就得喝?!喝醉了,今晚就在这里寝吧。明日,寡人要去丞相府!寡人要好好与……与仲父谈谈夏太后的丧葬安排,他不是给寡人决定么。寡人现在偏不想决定。” 嬴政心里对吕不韦的抵触情绪竟是这般重,粘着血的手拿着酒斛的一角,蒙恬颇是心痛,只得应声。去丞相府,不知她是不是也在丞相府?如若在的话,她若能见到大王,不知是何情形? 蒙恬端起酒坛,目中浮上那袭白衣缀花的女子,那笑,那眼神,是这般真诚,这般醉人。也许,她要找的人真是大王,也许,他道的“凌儿”也就是她。如她一般的女子,确实应该陪大王这般的男人。蒙恬也不管他们是否相识,即便相识,又是如何相识?他隐隐地觉着他们是相配的。 月色愈加地亮起,酒坛堆在矮几的周遭,一旁的地上躺着嬴政的身子,他睡的很安稳,气息亦很匀称。蒙恬在榻上为他取来一条薄毯,盖在了身上,自己则靠墙眯起了双眸。 醉去的男人,睡去的他将不再有任何牵挂,有的只是美美的梦境。蒙恬再望一眼,继续自己的浅眠。他不能深睡,这也就是他不能真的醉去,因为这些年来,刺杀嬴政的活动从未停歇。今晚,嬴政遣退了所有的宫人,连侍卫也一并去了,所以,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保证这里的安全。 他不能真的入眠,浅浅一笑,蒙恬阖上双眸。 “凌儿,凌……儿……” 忽而,蒙恬听到了嬴政的呢喃。他真的是喊“凌儿”了,为何他只有在梦中喊这名字,为何他醒来的时候会怨道别人说他喊“凌儿”。 “别走!……凌儿…………” 梦中的他,总是唤她别走,蒙恬听的真切,他只是听着,并没有去打扰大王的梦,直到大王不再呓语。 今夜,嬴政没有醒来,因为他拼命喊着的女子在朦胧中停住了自己的步。 “洛凌,究竟你是他的女人么?” ------------ 第401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1) 我在丞相府已不知不觉做了十多天,王卿的话果然是中了,夏太后薨逝在咸阳宫。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我想此时的嬴政应该很难受,他是爱夏太后的。以往,他总在我的面前装作很冷血的模样,其实他一点都不冷血,看到他逗鱼缸里的鱼,在商场扮灰太狼时逗小孩的样子,我就知道他的心是暖暖的。 “政,一切都会好的。”指尖触在十字绣的灰太狼唇上,我浅笑,仿若他也在对我笑。有它在,我便感到他在我的身旁。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蒙恬给我的秦币已被我花的差不多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嬴政老花我钱,是我的散财童子,现在,我花蒙恬的钱,呵呵,也算是花嬴政的钱吧。毕竟蒙恬的钱是嬴政给的,我再问蒙恬要,也没什么吧。 无事的时候,我总想些快乐的事。在吕不韦的书房,我可以阅览到真的《吕氏春秋》,经过一段时间的帮忙,我知道吕不韦对于这堆书的重视已然超过了一切。每一晚,他都要看到很晚,审到很晚。 偶尔,我们伺候的婢女都有些犯困,而吕不韦却依旧全神贯注地在竹简上。这**,他说关于夏太后的丧葬事宜就将给大王定夺吧。 道完这句自言自语的话,吕不韦用他温和的眼神看我,继而再次自语:“大王还有一年多就要行冠礼了……” 吕不韦长长一叹,可叹息中竟无失落的感觉,我本以为他会为失权而叹息,可吕不韦却继续:“该是自己定夺大事的时候了。” 定夺大事?我斜眸望吕不韦,黑发中的白丝显得格外耀眼,他的话?!他的话是在说……不,难道吕不韦从未想过要一揽大权么?难道他这么多年都是为了培养嬴政么?难道他…… “丞相大人。” 橙黄的灯烛下,本应只有吕不韦独自的忧叹,而我的话语似乎打破了应有的规矩。远处站着的萍儿等人没有作声,只是待我被骂的好戏。 然而,吕不韦并没有这般做,又抬了抬眼,他开口道:“除了方洛凌外,都退下。” 婢女们立刻退下,但走的那刻还不忘回望我,复杂的眼神中有妒忌,亦有冷意。我看了看她们,听吕不韦的招呼,走到他的身旁。 “告诉本相,你究竟是何人?本相只问这最后一遍。” “奴婢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我不知吕不韦为何会突然这么一问,只是我觉得今夜的他有莫名的忧郁。 “呵……,是么?不是仙,也不是妖么?” 仙?妖?我暗自好笑,不知道吕不韦怎想起我是仙和妖了,也许是压力太大,思想上出现了癔症。 “奴婢是人。” “人,呵……,知道什么叫情么?”吕不韦紧接的问,更让我无措。情,一个中年男子与我谈“情”? ------------ 第402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2) “奴婢愚昧,对情的解释定是片面。” “但说无妨。”吕不韦不介意我的话语,但并不代表我也不介意,侧过身,我低语道:“生死相守。” 生死相守,无论前方是荆棘,还是流言,亦或是普罗旺斯的那亩薰衣草田,我都要走过去与你相拥。 “好一个生死相守。你有一个很爱的人吧?”吕不韦突然起身,走到我侧过的方向,挡住了我望向橙黄的目光。 “是。” 我并不忌讳说出自己的爱,既然有,我便不会否认。 “哈哈哈………………”吕不韦突然仰天笑起,颈间的震颤似乎并不是在笑我,而是在笑自己。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 “蠢,你真是蠢极!哈哈哈哈……蠢极了,权利有何不好?!!为何一定要追寻万劫不复?!为何要成为今世忌恨,万世唾骂?!哈哈哈哈”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吕不韦狂笑地喊着莫名的词语。爱,他应有爱吧,这是很深的爱。我蓦然地感到了这股炙热的冲击,他爱的是赵姬,一定是赵姬,为了一个女人,他宁愿成为众人忌恨的对象,他值得么?他问自己,问天,问一切,也许他亦曾徘徊过,可他终究是爱的。 我不知为何当时吕不韦为何会将赵姬拱手与庄襄王子楚,可我知道他的心一定是痛的。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给另一个男人,这种痛,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不过,姻缘错乱后,我才能遇见嬴政。 “方洛凌。”吕不韦突然止了大笑,一把捏住我的下颚,瞪大了双目看着我,狠狠道:“知道么?爱的代价会让你承受不起!” 牙骨是痛的,可我的答案依旧透过齿缝告诉他:“丞相大人可以的,奴婢也可以。” “凭你?!” 吕不韦拂袖甩开下颚,因力的突然离去,我不由踉跄一下,捂了下生疼的脸颊继续:“凭的是意志。” “呵呵……” “丞相大人,流言可消,荆棘可破,自己认为对的,就该去做。” “流言荆棘?!方洛凌,你只是一个婢女,仅此而已。” “是,丞相大人。”敛下自己的语气,我低低回道。是,此刻的我,不能与一个难抑心情的男人去谈论更多,唯有保持静默,等待他激起的情感缓缓回落。 ------------ 第403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3) 当夜,吕不韦发泄完情感后,并未为难我,只是摒退了我。抬手挥去的时候,我依稀看见他的眼角挂着泪。爱,痛苦的爱。 悄悄地,我合上门,静静地回了自己的住处。直到斗转星移,月去日上,我一觉醒来,用完早饭再去书房的时候,吕不韦早已不在书房,留在书房的,除却一大摞的竹简,便是萍儿冷冷的话语:“哟,洛凌,你可是得**了。” 瞧她的眼神,那份妒忌似要将我吞入腹中才能消恨,拖长的调调仿要让所有的人知晓我与吕不韦的关系不正当。周围的婢女确实也是这么想的,无论狭长的凤眼还是如刀刻的双眼皮,都不约而同地用着异样的眼光看我。 那一日嬴成蛟对我的**,她们并不知情,若是知道我还与嬴成蛟拉拉扯扯,估计我就成了这丞相府第一绯闻婢女了。 我没有做过什么,吕不韦也没有做过什么,自己清楚也便行了。我的任务在书房中,是搬运竹简与掌灯,其余的,不过是听从吕不韦的使唤。今日,吕不韦不在书房,故而,我又要听从萍儿的指挥。 “重新去弄坛清水来。” “嗯。”盛水的坛很大,我搬着有些吃力,因为路程远,以往她们都是两个人一同去盛水的,这样也可以有个照应。今日,萍儿是存心要我辛苦,我亦懒得与她多烦。 搬起坛子,我出了书房门,也不知我是不是无法领会什么才是真正的风水,亦或是古人的建筑确实与我们现代有着天壤之别,好好的一口井偏要离书房隔了那么远。抱着坛子,我吃力地停顿在某些角落,继而又往上提了提。经过的婢女不会帮我,因为在这里是没有太多的团队合作,只有自己做自己的事,谁也不愿多事。 “真重。”抱着坛子,我终于到了井边,经过多日的磨练,用水桶打水对我已不构成任何挑战,坛子的水约摸需要一吊桶。我小心地倒在了坛中,一手托着底,一手拉着坛缘,往着原路返回。 清澈冰凉的水,因我身体的晃动,跳出了幽深的坛,偶尔两滴溅上脸颊,颇是清凉。呵……,我笑了笑,继续抱着身前的坛,步履艰难地走着。不敢走快,生怕眼睛看不到脚下的步子,一下搞砸了事儿。 每每转过一个廊角,我便会放下一会儿,好好地擦拭留在额间。颊上的水滴。还有两个转弯就到了,我搬起脚边的坛子,才刚抬一半…… “砰” “哎呀” “啪” 背后猛的一撞,受吓的我大喊一声,伴着手中坛子的落地敲击在周围的廊间,破了一切的静寂。 ------------ 第404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4) “谁呀,这么可恶。”都快到终点了,居然遇到这么糟的事,莫不是我一把拉住墙缘,人就扑到了地上。这下好了,水溅了一身不说,这碎了水坛可如何是好。也不知这水坛该有多贵,被这么摔碎了,把我当了许都不够还的。 “洛凌?” 我还在咒骂,蹙眉擦着身上的水渍,一个男人的声便在我的耳边轻响。这男人的声音颇有些熟悉,捋过发,我仔细一看,不禁乐起:“是你啊。” “对不起。”他阳光的俊脸上依旧有着淡淡的羞涩,把我这么一撞这红色似又分明了些。看他翩翩锦衣的模样,就知道他已回了蒙府,故而正了正色道:“你呀,回去了么?” “嗯。”蒙恬亦不避讳,立刻答道。 “怪不得,可以来欺负我这一介女流了。”我用怀中取出的丝帕,擦起了身上的水,心里不由愁起了地上的碎片来。 “我并非故意。” “谁知道你呢?你武功那么好,难道走路也不看的么?”我直起身子。看起了面前的男子,一抹日的金黄撒在他的睫上,冠玉的脸庞满是尴尬。我知道自己这般说他,他一定不会生气。 “呵……开玩笑的呢。”拍了下他的肩,我轻轻笑出了声:“只是不知道打碎了这坛子,一会儿丞相大人该怎么责罚我了。” “你打碎的,可是丞相大人的宝贝。” “啊?!宝贝?!……这下被你害惨了!!!”进入丞相府的目的是入宫,若是我把吕不韦的至爱砸坏了,那我还有什么机会能和吕不韦谈入宫的事宜。情急间,我狠狠地咬了唇。 “我开玩笑。”凑到我的耳旁,蒙恬低声道。 “开玩笑?”我斜过一眼,他像是开玩笑么?吕不韦一直用着坛子,每次还会用软布细细擦过上面不小心沾染的墨迹。说是宝贝,我是信的,可说是与我开玩笑,我自然不信。 “嗯。” “别安慰我了,还说期待下一次见面,未想一见面就遇上倒霉的事。” 蹲下身子,我看起了地上的残片,有些还盛着水,有些却已残破到看不到花纹。莫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我也束手无策。 “这坛子本就是我送予丞相大人。原本是一对,丞相大人一日在蒙府看中,我便赠予了他。若他责怪于你,我再赠与他便是了。” “那也不好。对了,看你精神不错,心情挺好,今日应是与蒙将军来的吧。”这次见他,似乎觉得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笑靥颇是发自肺腑。 “我正有事问你。” “何事?” “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这关乎你入宫的事。”蒙恬蓦地严肃起来,我望他,与入宫的事有关?难道说我可以入宫? “你问。”迫不及待间,我促他答我。 “你是不是遇到过………” “恬,仲父既然不在,你还是与寡人先走吧。” ------------ 第405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5) 好熟悉,好熟悉的声,政,是你么?是你么?寻着声,已然不再受控的身子站了起来,睫微落的刹那,眸穿过泪再望廊的尽头,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般梦着此刻,却未想梦境成了现实,他,他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政。”唇在颤抖中,抿入了泪水的腥咸,喉间的字本应更多,可在此时却如鲠在喉,难以出口。 “洛凌,快行礼。”蒙恬冥冥的声只是划过我的耳旁,他一遍一遍地冲我低声说道,手亦拉过我的衣角。 我不理不睬,此时此刻,我的心,我的人,我的一切,只停留在他的身上,直直地停留。灰太狼,政,你还认识我么? 他驻足望我,一双深邃的眼眸如以往一般墨色纯亮。醉人的瞳仁映出我狼狈的模样,对着他,我并不需要掩饰,因为爱人间,没有必要过多的欺骗与遮掩,他与我是相爱的,我们一起经过晨日的洗礼,早上毫无形象的我已不止一次败容在他的面前。彼此间,我们已无任何虚伪可言。 “你是谁?!为何见到寡人不跪!!!” 跪?跪?不?政,难道你还没有想起我们的过往么?难道你不记得我是你的女人么?跪?那一次,在山林,你没有见到我的面容,让我与你错开了百里,可现在,现在你看到了我的面容,难道你丝毫没有记忆么? 政,我好怕,好怕你眼神中的淡漠与无情,政,我是凌儿,我是凌儿! “我是凌儿!!政,我是凌儿!!你的凌儿!!!”失声的我,在风的微拂中撕扯般地喊着这个名字。 远远地,迷蒙中的眼眸看到了他的唇在微微翕动。他在喊我的名么?他是在喊我的名么?我步上前,脚底蓦地一滑啊 人,猛地跪倒在地,腿侧一个钻心的刺痛袭来,剔骨的痛咬得齿间溢出了腥味,我趴在地上,抬头望他。 “洛凌!”蒙恬伸手扶我,我却依旧只是望他,泪,一滴,两滴,三滴,一丝,一缕,落在唇间,滴在地上。 “我是凌儿,政,你记得么?我是凌儿……” 陌生的目光若利箭般插入我的骨髓,我胡乱地从怀中取出十字绣,想要唤醒面前的男人,我的男人,我的灰太狼:“政,记得么?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记得么?!” “洛凌,你的腿都是血。” 蒙恬提醒着我的伤,身上的伤,我不顾,我不管,只要他能认出我,只要唤回他的点滴记忆,只要他不用这般陌生的眼神望我,我流尽身上的血,那又如何?抬起的臂颤抖在半空,我乞求地望他,求他不要这般残忍。 “政,这是你给我的戒指,用你自己赚的钱给我买的戒指!!上面有你的名,亦有我的名,无论在哪里,我们都不分开……” 撑着地,努力地爬向他,想要乞他看下他为我买的戒指:“你也有的,你也有的,” 血,在我的身后拖出细痕,蒙恬的声没有停下半分。 ------------ 第406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6) “求求你……求你不要这么冷漠,我是凌儿……” 腿在痛楚间颤抖起来,可我却分不出手去按,因为指上的戒指,手中的十字绣是我存着的唯一信物,我乞求他再望一眼,能唤回记忆的一眼。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灰太狼……灰太狼…………” 绝望凄迷的声并着眸光换不回他的半分熟悉,甚至连仅存的一丝怜悯都少的可怜:“寡人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是,不认识我,瘫在冰冷的地上,我回想之前的种种,不认识,穿越的代价,我是不是忘了去承受?亦忘了我自己对自己的戒条到死都不能放弃。 “方洛凌,是你自己选的。”揪心的痛带过自己的责问,这是我自己找的,不是么?我应该早就为他的失忆而想过承受,可,可现在为何又忍不了痛,忍不了挫折,忍不了他不再认我的痛苦与折磨? 不,这不是嬴政的错,他并不想,他并不愿,这一切不是他的错,他若记得,他绝不会舍得我坐在地上,更不会舍得我被碎片刮伤,若是他记得,他会好好地把我拥在怀中,紧张地替我处理伤口,继而小声地埋怨:“傻凌儿,这么不小心。” 他会蹙起眉,为了我的伤而蹙起眉;他会心疼,为我的痛而心疼。 “政……我好痛……” 心好痛,身好痛,我真的好痛,好痛。唇间的齿因着所有的痛而颤打起来,它们诉着我难以倾泄的情,指划过他黑袍的衣诀,他竟连一声“小心”都未留给我,人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恬,寡人有些不适,想立刻回宫!” “不要……不……要……” 不要离开我,政,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带我回去,带我在你的身边,哪怕你不再认得我,哪怕你折磨我,我都愿意,带我走,带我走。 “带我走,求你……” “陛下……”蒙恬跪在我的身旁,求起嬴政,可只是开口,却已被嬴政突然的抽身淹没在我的呼喊中:“不要………………” 扑在地上的我,贴着青砖的冰冷,指间的十字绣在我的掌间紧紧拽起,泪迷蒙了我的双眸,抬眼间,远远的角落站着很多婢女,没有同情的目光,只是掩着嘴传出耻笑的声。 “洛凌。” 我无言,只是哭泣在原地,妄图挪动的腿,已被血拖住了它的前行,擦过砖的臂磨的生疼。我独望他离去后空空的廊,心如眼一般,散碎落泪。 “不行,我带你回房里。” ------------ 第407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7) 政,不要丢下我,不要……唇在动,可声却出不出来。 带血的身被抱离了原地,可手依旧挣扎地想要脱开一切的束缚,我看不到他的影,听不见他的声,每一日,每**,我都靠着意志在等待见到他的这天。现实还是梦中,我已一次又一次地幻想他见到我时的温情。 可是,终究,终究被他冷漠的话语,无情的转身离弃在现实的残酷中。 耳畔的风带过一些问与一些答,我听不清,亦不想听清,曾经坚强的我,为何是这般羸弱不堪?为何?……为何?!………… 空的澄蓝是这般夺目,刺眼的阳光镀上它嘲笑的金色灼入我的双目,政,不要离开我。 “洛凌,你忍着点。” 我寻不到自己的意识,任着痛在我腿上咬噬布满鲜血的伤口,直至自己被安置在了屋中,背脊上的硬板告诉我,我见不到他了,见不到他了。 “嘶” 衣裙,如此地散落在地,血与肉的粘连,在刹那将我的意识拉回到痛的清醒中:“啊” “碎片还在腿上,一定要取出才好。” “呃……” 汗水贴在我的颊上,我痛苦地捏过一旁的被褥,未伤的腿只想去护疼痛的那只,蜷缩的姿势散过我万般的疼痛。 “洛凌,你别动。” “政……” 咬着被缘,一遍遍地提醒自己:方洛凌,你不能怪他,他不想的,你不能怨他,他真的不想。汗,还是,泪,我已分不清,只觉得被缘不过在几秒内变得湿透。 “忍着些……该死!”蒙恬的话语在我的耳边是这般模糊,只是低低的咒骂让我感觉他的焦急。 “洛凌,一会儿会很疼,你咬着被子。” “政……” “呃!啊”犀利的尖叫掀过屋顶并不结实的瓦片,撕心裂肺的痛如电流过了全身,咬住被缘的齿,不停地打颤,喉间的腥顿时涌上了鼻间,意识瞬间离我远去。 “政……我……怕……” 冷,好冷,好冷,政,抱抱我,抱抱我…… ------------ 第408章 巧入咸阳宫:心痛(8) 寂夜的黑幕遮住了双眸,我如盲人般站在一处,张着双手去触及我不知何物的前方,唇瓣间只有寥寥而又重复的唤:“政,你在哪里?” 我听到了脚步声,熟悉,非常的熟悉,可是这声却离我远去。给 力 文 学 “政,等我。” 我拼命地呼喊,可眼眸却看不到任何。寻不到他的人,我疯狂地追去,人猛地摔倒在地:“啊呃” “洛凌,洛凌,醒醒了。” 垂重的睫羽吃力地徘徊在翕合中,干涩的喉间只剩血的腥味,我咳了两声,艰难地睁开双眼,昏暗的烛光倒映过瓦片漆黑的颜色,我的身软软地靠着什么。 “喝些水。” 我微摇着头,唇在薄薄的水中微微沾湿后离了去。我不要,我只要政,我只要政,不要水,不要任何人。 “洛凌,喝些水。” 抽了下身,腿部的痛袭得我不禁喊出了口,捶了下盖着被子的身,我绝望地哭起,眼部的涩意再次牵动我的眸角:“政……” “不要这样,洛凌,大王他回宫了。” 回宫了?他回宫了么?他离去时的那抹黑影仍在我的眼前,为何,为何老天只让我看到他,为何老天要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相见却不能相认? “为什么……”哽咽的声埋在坚实的臂腕中,我本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堵塞的鼻抽泣间呼吸着淡淡的清香。 “你是不是……呃……洛凌,你的腿暂时不能动,我会和丞相大人说。还有,你怎么做起婢女来了?嗯……那个……洛凌……” 蒙恬不知所措地安慰我,我知道,他再一次地帮助了我。第一次,我被嬴政的马队远远地甩在了山林,险些被饥饿的灰狼吞噬,而这一次,他为了我,竟已不顾嬴政的君令,把我送回了屋子。 “你……呃……你回去吧。” 欠他的已是很多,我又如何可以再拖累他?蒙恬是嬴政的忠臣,我不能让他因我而被嬴政责罚。违抗君令该是多大的罪责,我不知道,可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受到伤害。 “你的伤还没好。” “不……不用管我,我……呃……我没事。” “你……你这样子……” “走啊,我没事。”我紧紧地咬过下唇,撑起身,离开他的臂腕。孱弱的素臂,用着仅存的力支起我颤抖的身躯。 带着我血迹的衣袍终是离了我的身,留下的,只是我双目前仅存的破落家具。我不能哭,不能…… ------------ 第409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1) 蒙恬走了,在我的身后,他用了很轻的声走了,我微微侧过自己的脸颊,人瘫在被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脆弱,孤寂,可却都比不上内心的痛与挣扎,好想好想,能躺在他的怀里听他与我说话,好想好想,让他轻轻地抚过自己受伤的腿说着心疼的话语,好想好想,听他再喊我一声“凌儿”,真的好想,好想…… 埋在被中,我独自掩过自己并不坚强的心与憔悴不堪的面容。静谥的周围变得万籁无声,唯剩下我的泣与烛光的跳动。 蓦然间,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未来得及抬头,萍儿便已在我的身后说起了高调:“钱夫人,方洛凌在呢。” 我努力将头抬起,昏暗的屋子瞬间变得亮了起来,暗色的墙壁,倒印了不少影子。钱夫人她们来了么?难道是为了水坛的事,看样子,她们应是等蒙恬走后才敢来的。 “钱,钱夫人。” 失了血色的面容在转去的刹那,引来萍儿眼中难掩的笑容,她只是看我的模样,便已快感无穷,莫说是我话不成句的痛楚展在她的面前,嘴角边的笑早已宣泄出内心卑劣的想法。 “你知可不知今日犯下了多大的罪责?”钱夫人一改以往的“善意”,脸上布满了阴沉。我自是清楚,自己今日犯下的错许是难以弥补。 萍儿捂了捂嘴,表面是嫌弃我血的腥味,可实际却是享受这一刻对我的折磨。汗,滴落在我的额间,腿上的痛生生地折磨起我的身来,钻心的疼一阵又一阵地袭上。 “奴婢打破了水坛,可……” “可什么?”萍儿挑眉,步到我的面前,冷冷地瞪我:“可是因为不小心么?……呵呵……” 两声戏谑的笑后,萍儿又讥讽道:“洛凌,我们可都是婢女,一句不小心万不能换了这价值连城的物品。哪怕,用你这身子,也是换不来的。” 说罢,手竟推了下我的肩。我厌恶她的话语,更讨厌她言辞间的无事生非,冷冷地,我回道:“这事,我自会向……向丞相……丞相大人禀明。” “哟,钱夫人,您看这方洛凌说话多有劲儿,怪不得在这丞相府里,对着大王吼啊,叫啊,像个泼妇一样。钱夫人,您说,她是不是失心疯啊,怎就敢对大王叫?天呐,这万一大王回头怪罪,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可如何是好?莫不是要被这女人给害死。” 萍儿抬起手,装得甚是可怜,就如我已经害了大家一样,周围的婢女被她这般一说,也颇是紧张,纷纷把我看做害群之马般冷眼。 “萍儿,你少在这里挑弄是非,大王若是要怪罪,早已经怪罪下来,哪里还容得下你这样的小人在此挑弄是非。” “方洛凌,你这害人精竟然敢说我。大家看呐,这个女人害了大家,还反口来说我。大家评评理呐,钱夫人,您这是说话呢。” 萍儿拉起了周围几个平日里与她相好的婢女,朝我面前拥了上来。 ------------ 第410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2) “啪”我尚未看清面前的一切,脸便觉得火辣辣的疼,继而身子便是胡乱地被女人们敲打,雨点的拳虽不甚重,可我孱弱的身子却抵不过这突袭而来的扭打。 “你们干什么?!” 倒在被上的我,只听见蒙恬的声突然穿过女人们尖声的辱骂。周围一下又静了下来。 “奴婢参见蒙少将军。” “你们怎么能对洛凌下这么重的手?她还受着伤。” 时才叫嚣的女人一下都没了声,我终于有了略微喘息的机会,干干的喉轻咳了两声,身子却已被揽在怀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不曾与我这般亲近,今日再见,我却已几次依怀相靠。蒙恬紧张地看着我,继而再次厉声道:“丞相大人不在府中,你们竟就这般无理取闹。” 主子毕竟是主子,奴婢终究还是奴婢,骨子里的劣根性深深地吸附着她们,蒙恬的话一下让几个争先恐后打我的女人退了几步。 “是奴婢管教无方,蒙少将军莫要动怒才好。”钱夫人终于开了口,她是收过我钱财的,适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蒙恬插手,她自然也不好作壁一旁。 “知道便好。” “少将军,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蒙恬有些不耐烦,只是希望钱夫人说完话,便可带着一干人等离开我的屋子。 “夜已深了,少将军与方洛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是不便。若让丞相大人回府后知晓,这奴婢也不好交待。” 钱夫人用她城府极深的凤眸瞥过我的脸颊,她的话是不无道理,毕竟,在这是吕不韦的地方,而不是山林中的竹屋。虽然我知晓蒙恬是君子,可这府上小人之心到处都是,若是将此事传到了蒙府,应会连累他。 “少将军,奴婢没事,你先回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能用时才赶走他时的冷言说话,只能低声地促他回府。 “你别说话了。”蒙恬狠狠瞪我一眼,将怀中的我止在了话语前,继而又冲着女人们道:“钱夫人,丞相的水坛,我会赔出来,至于洛凌,我蒙恬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丞相大人就是知道我在此,也绝不会认为我会与洛凌做出什么苟且之事。” 蒙恬的话字字珠玑,我感恩他一次次地帮我,他就像我在这个世界的守护神一样,每次有危险,他都会及时出现。浅浅地,我笑了,头靠在他的臂腕间,阖上了眼睑。懒得理人,只想静静地呼吸。 “少将军,奴婢知了。但少将军违抗君命,独留在丞相府,似乎也该向蒙府知会一声。”钱夫人的话听着是临走前的话,可实际却让蒙恬难堪。 “不劳钱夫人费心,今日之事,我自会与大王及家父相告。如无事,你们就先行退下。我不希望任何人扰了洛凌休息。” ------------ 第411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3) 钱夫人连“哼”的机会都只能咽到肚中,愤愤地带着萍儿等人离了屋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微微地睁了道缝,看她们离了屋子,心里不由落下了一份石。 “你,你不是走了么?” 在他的怀中,我低语。承认这一刻,我有些自私,没有嬴政在我的身旁,我真得很想有个人安慰我,无论是谁,心里总会好受些。适才他走的时候,我略有些后悔,他这样回来,我多少慰藉了不少。 “你是巴不得我走的。” “只是,咳……,不想连累你。” 冰冷的指微微触了下我的脸,炙热的感觉本没有那么分明,倒是他这般一碰,我倒觉得脸红的厉害。 “脸肿了。” “那也红了?是么?”我牵强一笑。 “哪有你这样的人,被打了还这般笑。” “本来脸惨白,加……呃……加点红润下……润下血色。” “我刚才去王卿处了,取了些药过来,这药可以让伤口敛得快些。”蒙恬把我的身托了起来,轻缓地把我放在**上,盖上了被子:“这被子脏了,明日换**新的。她们也够厉害,让你住个闹鬼的屋子。” 蒙恬俊美的眼眸四处扫睨起来我这破落的屋子,继而开始了自己的评论。 “有的住不也挺好。” 说真的,我的要求并不高,在这地方,能有个这般大的地方可以栖身已是很好。 “好什么?还不如我的竹屋。” “你那竹屋好是好,咳……可天天听那箫声,心里痛的很。”我正说着,蒙恬步到桌上倒了杯水,轻轻地扶我喝下。 “你和大王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蒙恬亦不避讳,见我润了嗓,便开口问了起来。 “你相信我认识大王?”嬴政已然忘却了我,我不奢望有人知晓我们之间是彼此相识相知,但凡是旁人,都会觉得我不过是一名疯妇而已。 “信与不信,在乎人。更何况,我相信我看到的,听到的。” “你看到我发疯而已。” 苦苦地叹了口气,一声涩意不由带过。 ------------ 第412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4) “我,我看到你和大王有一样的指环。”蒙恬的目光移到了我的手上,我亦随他看去,手抬起,我问他:“是这个么?”心里不由激动,他虽不记得我,可他却没有扔了它。 “是,一模一样的指环。” 我伸过手,咬起唇瓣,将戒指慢慢地移出指节,递与蒙恬道:“上面有他和我的名字,他的也有。” “政”,“翎”是现代字,蒙恬仔细地看过,约摸看出了大概:“这字怎这般奇怪,大王他只好小篆,怎会喜欢这样的字?” “你们都是古董。” 今日的每一分都是苦的,唯独待到此刻,心里才有些好笑,毕竟与别人分享我和嬴政的过往是一件甜蜜的事 “古董?我怎会是古董?大王确实只好小篆。” “呵……” “还笑。”蒙恬将戒指重新推到了我的指上,动作很是小心,生怕戒指的边缘擦破皮。 “我和大王认识很久了,只是他忘了我。” “很久?”蒙恬更摸不清头脑,俊眉不由皱了起来,双目不由递过一个疑问:他与嬴政很早就已认识,莫非我与嬴政青梅竹马,在赵国的时候就认识? 我忍不住解释道:“在大秦不久,但其实很久了。” “哦。”蒙恬含含糊糊答道,只是听着口气,就知他不晓我的话语。 “我是不是很脆弱?”半落眼睑,我低喃着,这话似只是自问而已。然而耳畔却是蒙恬相反的话语:“你一点都不脆弱。” “谬赞了。” 话有些自嘲,拉了下被子,腿伤又惹得我一阵痛意。这腿自从来到大秦后,就没有过好日子,不是被人打坏,便是被碎片扎了。若是在现代,我一定会烧个萝卜排骨汤给自己补补身子。思到此,心里不免又念起嬴政是如何贪恋我为他烧的萝卜排骨汤。每每尝到汤,他总是没有形象地大喝起来。 “你一个女子,能忍这痛,已是很不容易。” “更痛都可以,只要他能忆起我。”伤感的话语让气氛显得尤其凝重,我垂目看着脏兮的被子,心里反复提醒自己需要坚强。 “今日,你也累了,早些休息。我一会儿等丞相大人回来再做解释。” “那大王呢?” “大王不会难为我。” “嗯。” “睡吧。” “能……帮我个忙么?” ------------ 第413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5) “忙,什么忙?”蒙恬有些好奇我的提问,我竟向他提出帮忙。给 力 文 学 因为今晚的事,我知道日后在丞相府,我很难与其他婢女沟通,因为在她们眼里,我是众矢之的,害人精一个,所以之后很多地方还需要用钱或者钱换来的脂粉去打典一切。 “问你借秦币。”脸有些肿痛,但舌头依旧破了障碍吐出小半截,装作很可怜的模样向蒙恬要起了钱。 “上次的用完了?”蒙恬虽然开口问我,可却一点也不吝啬,从怀中掏了一把钱币出来,虽没有大大的秦币,可却亦是沉甸甸的。 “谢谢,以后还你。” “这次因和大王一起,不方便带太多在身上,改日我再让王卿,算了,改日我自己给你吧。” 窘迫的似乎不是我,反而是他,我倒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又谢了他,请他帮忙收好后,便准备入睡。 “烛火就亮着吧,我待你睡了后,再去看看丞相大人从长安君府回来没” “长安君府?” “听说是去了长安君处,应是不想见到大王,故意离了府。”蒙恬继续自己的话语,我却想为何吕不韦要去嬴成蛟处?如此一来,不是让嬴政更对他有所忌惮么?既然心里并无意去真正伤害嬴政,为何自己要做的如此之像呢? “大王很不喜欢丞相大人,对么?” 虽我不知嬴政为何要来,可我知道他并非是对吕不韦尊敬而来,他来定是有他的目的,也许他们没有相见也避免了一场冷战。 “也不能这般说。洛凌,其实大王与丞相大人的关系比较复杂,我们做臣子的不好随意评论。” “错。”止了他的话,我轻轻一言:“你是臣子,我不是。” 躲入被窝,我阖上双眸继续自己的话:“若有办法,一定要帮我入宫呢。我不会再如今日这般吓到他。” 是,我今日太过激动,过了心里的痛,我再次寻找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份平静与坚定,我不能再如疯妇一样逼他。失忆不是他的错,我虽希望他能记起我,也希望他能拉着我的手一同睥睨天下,可若他无法记起我,我又怎能这般对他?还记得当时我们穿越前,他说自己会后悔若失忆后对我做出无法原谅的事,我说过“不许后悔”。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他说,更是对我自己说。不许后悔穿越,绝对不许后悔。 “睡吧。” 我无法侧躺,只能仰面,因为腿痛,偶尔还会有抽搐,进入睡眠并非容易,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我还是入不了梦乡,身上只觉得痛。 “我吹个曲子,你等着。” ------------ 第414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6) 一溜烟地走了,接着又一溜烟地来了,蒙恬的速度很快,以至于直接省却我睁眼的功夫,他的生息便已在我身旁轻响。 “别吹悲的,不然我就失眠了。”说话的时候有些吃力,许是因为脸肿得更厉害了,火辣的感觉早已被痛覆盖了去。 “失眠?” “就是睡不着了,记住不许吹悲的。” “不吹悲的。” “嗯。” 曲慢慢地响起,沁心的声如细细的沙作轻浮在我的耳畔,果是不悲的曲,让我想起曾经迷恋过的班得瑞音乐。婉转轻柔仿似山间的清泉,林中的鸟鸣,忍不住,我评论道:“今天的箫声不悲,很好。” “呵……” 我只闻得他的笑,微微睁开道缝,才偷窥到,原来他吹的是树叶,而不是箫。我亦跟着偷偷一笑,只是脸的肿又牵出了痛:“呃……” “没事吧?” “没,没事,你继续。” 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挺傻呆的,箫和笛分不清楚也便算了,连叶子和箫都分不清楚,真是笑煞古人。 曲儿的调很是舒缓,听过他的箫声,再闻得这叶子的音,很不同的风格。蒙恬真的很厉害,精通武功,又熟悉音律。渐渐地,我的意识随着叶片中淡出的清甜曲子扯入梦境。 蓝色的苍穹没有半朵浮云,绵延的绿原奔跑着成群的牛羊,阡陌上缀点的鲜花招摇着并非妖媚的姿色,牵过我跳动的心弦……好美,好美………… “洛凌。”久久地,我听到女的声,是谁,谁在唤我? “洛凌,洛凌……” “呃……” “该用药了,一会儿我还得干别的活。”声音愈加分明,我睁开双目,刺眼的亮灼了进来。天亮了,耳畔的曲子也没了。侧了侧脸,我看不到蒙恬的身影。他应是走了,空留的座旁是婢女的衣裳,我抬眼去看,是贞儿。 “是你,谢谢。” “你好些了吧?”贞儿与我关系不错,能在这时候还能送药来,我颇是感激。 “好些了。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好了。” “你说你惹了多大的事儿,莫说是我乱讲话,今个儿一早,这丞相府上下都在传你是妖女,只会勾男人。” 贞儿有点将信将疑地看我,我知道她的心里许也认为我是,只是鉴于我和她不错的关系,便没有说出口罢了。 ------------ 第415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7) “她们爱怎么说便说吧。(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那你自己上药行么?” “无碍。”我抬起孱弱的手臂示意贞儿可以离开我干自己的事,贞儿尴尬一笑,人朝着屋外走去,我正要起**,就听见贞儿慌措行礼:“丞相大人。” 吕不韦,他怎么来了?我努力地直起身子,想要行礼,吕不韦却已道:“不必行礼了。躺着吧。” 话虽是带着关心,可这语调似乎一点都无暖意,我看着吕不韦的双目,他的目光覆着重重的寒冷,甚至还有些不屑。 贞儿被他的挥手遣了走,屋子内,只剩下我与吕不韦两人而已。 “知道本相最厌恶的是什么?”吕不韦突然开口。 “奴婢不知。” “呵……,本相说过,那问题本相不会再问,但本相知晓,你断然不是自己所说的这般简单。本想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欺骗。”吕不韦拢了下袖,双目直直地看我,尽管在我的**旁,有一只凳子,可他并没有任何坐下的意图。 “丞相大人,奴婢虽扰了丞相府的秩序,打破了您的水坛,但奴婢本没有欺骗的意思。奴婢许是有些事没有告之丞相大人,但个种**,奴婢以前不说,现在也不会说,至于将来,奴婢也绝不会有害丞相大人。” 我笃定地道着自己的话,我可以和蒙恬讲一些与嬴政的事,但是吕不韦不行,我不能和吕不韦讲很多事,一方面他是嬴政的政敌,另一方面,他亦是嬴政的私敌。 “呵……”吕不韦冷冷一笑,转身背对:“蒙恬一早走了。” 他早上才走的么?是担心我,还是吹曲子吹的自己也睡着了?现在的我,反倒有些担心起他来。 “蒙少将军是我来丞相府之前巧遇。” “是么?” “是,奴婢从楚国来,偶然在山林遇见蒙少将军,所以便认识了。” “那你也在山林巧遇了大王?!” 吕不韦蓦地一个转身,如炬的眼眸似要将我的答案从双目中挖出。也许,他是听了什么话,才突然有了这般的想法,我镇定下自己扑腾的心,继续道:“不是。” “不是?!” “奴婢只望丞相大人成全,让奴婢入宫。至于奴婢与大王如何认识,请丞相大人海涵,奴婢是绝对不会说的。” ------------ 第416章 巧入咸阳宫:流言蜚语(8) “呵……,本相似乎没有任何退路?”明退实进的话语让我有些无措,我的话多少带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与我的身份不相吻合,可我知道,若我不趁自己惹出的风波时将话说出来,恐以后再说,就已来不及。 “丞相大人,奴婢不是逼您,奴婢为的是您,当然,奴婢不否认也为自己。” “你的话说得很好听,可区区一个婢女,你能为本相做何事?” “丞相大人,当年您收李斯为门客,未曾想他独闯兰池宫,裸见大王,如今得已攀上枝头,渐成一势……” “李斯?呵……李斯根本不足为患。”霜染的鬓发,额间的细纹呈着岁月刻下的印记,笃定的话语却是这般不定。 “李斯是否为患,奴婢想丞相大人比奴婢自是清楚。但有一事,奴婢不得不说。” “说!”只字间,我已感觉到了吕不韦心中的那股怨气。我是一个区区无用的婢女没错,可当年的李斯亦是一名小小的门客。看过秦史,我便已知,李斯与韩国公子韩非同时师承荀子,李斯在吕不韦门下,恐不是因为无才而被埋没,往往之后能显大才的人,都是因为“特殊”的压制而无法显才。 “……” “呵……,为何在本相面前说此人?”吕不韦的笑有些阴冷。 “因为他的势力早已与丞相大人不相伯仲。” “住口!朝廷权柄岂容你一个女人在此胡言乱语。况亦曾是本相门客,对本相敬重有加,虽曾犯下罪责,但如今在宫中执掌内侍,为人处事深得人心,本相与他根本没有任何瓜葛!” 吕不韦的话很是激动,我提起无非是因为无论李斯还是都是他吕不韦自己为自己种下的祸根。 “丞相大人,为何您到今日还如此执迷。奴婢知晓丞相大人的用心良苦,亦知道一个商人要在仕途拼搏是有困难,可是奴婢知晓根本无用,要知晓的是大王。您在培养大王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亦是自己的敌人!” “方洛凌!” 眼前一道寒光,我只感觉颈边突然递过一阵冰凉,他的怒火,他的羞愤,他内心深处的自卑融在了首的刃端。我害怕,我确实很害怕,然而,我知道就是因为他没有立刻下手,他的迟缓不过是给我一个喘息再言的机会。 “丞相大人,您当日既可以将献与太后,今日又如何不能将奴婢献与大王?!” “你!你!” ------------ 第417章 巧入咸阳宫:虐情(1) 血,突然溅出了吕不韦的口,我失神望去,那猩红的颜色缀在他的唇边显得是这般夺目。 “你是如何,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吕不韦如火的双目一下软去,唇角的鲜艳无不显出他的惊恐,因自己久藏的秘密被掏出而惊恐。他如何知晓百密一疏,连后人都知道他曾经将施以假的宫刑,随后送予赵姬。 “奴婢如何知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大人,您的情让奴婢觉得太重。”许所有人都会用别的视觉来看吕不韦,而我却不会。 “情?!……呵……情…………” “哐”首落在了地上,我抬眼望他,迷蒙的泪噙在眶中,红色密布。 “丞相大人,奴婢相信您爱她,过往,现在,将来!” “爱?呵……,亲手将她给其他的男人,本相还能说得上爱么?还可以吗?!!” “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您爱她,所以您要将她的儿子培养成为七国的霸主。这些年来,您呕心沥血地去扮演一个极坏,极恶的角色,可终究的一切是为了爱,不是么?奴婢不知,您当年将她赠予庄襄王要有多大的勇气。虽然奴婢不知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可奴婢知道,您这些年来对于他们母子的补偿!他是庄襄王的儿子,是庄襄王与她的儿子,可您为了她,却如此煞费苦心。可是,可是您有想过他终有一天会除掉你。” “不要说了!” “丞相大人,若您能将奴婢送予大王,奴婢会竭尽所能,保全丞相大人。” “呵……”吕不韦摇头轻叹,笑的已不再初始时那般不屑,更多的是凄迷,让我心痛的凄迷。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我的面前如此脆弱,我不禁心伤。他是一个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甚至在现代,我都不曾看到过这样的人物,可就算如此,他依旧有着人性中脆弱的一面。 “本相的命已在弦上,什么时候走,都是个未知之数。” “您” “本相已身有疾患。” 吕不韦用指擦了下唇角的血,淡然地看了看,仿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生死,他竟已如此看的开,可情,他却还要掩饰。 “丞相早已知晓?” “洛凌,你知道很多事,可你却不知道一件重要的事。” 我静静地听着。 “这个世上,最刻骨铭心的,不是爱,而是恨,她恨,她恨的切齿,她的恨在她怀着大王的那刻起一并传给了他,就算本相无意,他已然继承了母亲的恨意,与生俱来的恨意!” ------------ 第418章 巧入咸阳宫:虐情(2) 与生俱来的恨意,嬴政对他的恨意在他看来就从娘胎中就带着的。在吕不韦的眼中,这恨本就没有消去的可能,既然如此,就将这恨意提到最高。 不过,也许他错了,他只是将自己逼到了绝境,赵姬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恨他。我没有见过赵姬,但用一个女人的眼光看待这件事,我想他们彼此间存在的不是爱与恨,而是错过。 “丞相大人,您偏激了。” “偏激?大王他自小就从未对本相有过好脸色。与庄襄王一同离开邯郸时,他才多大,可眼神里那股恨意却已是那般浓重。” “那时候大王还小。” “本相说了,他在娘胎的时候,便已带上了怨。呵……,他的身上带着他娘的倔强与执着。” 吕不韦侧脸,他眼中的红线更加的明显,他倦了,因这段特殊的情感倦了。 “丞相大人又何尝不是?”我动了下身,腿上的痛惹得冷汗流下,但我却仍沉浸在谈话中,世界上没有完人,那些追逐完人的人应是这世上活的最累的人。 “呵……” “丞相大人,其实您是他的老师。这些年来,您教他的,他会学的很好,想必过些年后,您的夙愿就可以在他身上实现。” “本相只是他的敌人。” “在大王的身上有您的影子。” “是么?” “您在他的身旁,遮着他,他便要脱开您,可他脱开您的刹那,一定会发现其实自己已深深地烙上了你的痕迹。” 吕不韦仰天笑起,口中低低喃着:“本相的影子,呵……,影子。” “丞相大人,奴婢才疏学浅,但奴婢知道丞相大人及丞相大人的《吕氏春秋》都会被后世传道。” 我转了下话锋,试图将他沉底的心转向别处。 “既非后来人,你又怎会知道?”;吕不韦突然扔过一个眼神,轻挑的眉夹杂着一层疑问。 “奴婢在丞相身旁这些日子,虽然很短,但却已知得丞相大人两三分。故而,奴婢才斗胆向丞相大人提出入宫,望丞相大人成全。” “长安君,蒙恬,呵……,你却要入宫?呵……” ------------ 第419章 巧入咸阳宫:虐情(3) “是,奴婢想要入宫。给 力 文 学 ” “呵……,方洛凌,别人贪图的是荣华富贵,君王荣**,你亦是如此?”如此的话语,倒让我觉得与吕不韦的距离拉了近,至少在他的眼中,我倒不像这般的女子。而我,也确实不是这样的女子。 “奴婢不为荣华富贵,只为君王荣**。” “可本相听说你昨日与大王似乎并没有一个极好的见面,反倒落了这伤。”吕不韦瞥过我盖着被子的腿,被上依旧留着些血红。 “昨日是奴婢莽撞了,但奴婢保证,奴婢入了宫后,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不冷静的事。任何事,都会三思而后行” “后宫之路步步惊心,你以为做大王的女人很容易么?” “丞相大人,步步惊心亦好,宗室派系之争亦罢,奴婢只求伴在大王身边。”我突出了派系之争不过是想告诉吕不韦我懂,我知道,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前提,能入咸阳宫。至于到了其中,我会受多大的苦,多大的伤,都不重要。 “若是会死呢?” “死?……”我错愕几秒,浅笑过:“死也愿意。” “呵……,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女子,你可知,这丞相府内所有选来的美人均是大秦及各国美人,而你,你的身份是我吕不韦的婢女,你想想,若是大王见了你后会有什么感觉?”吕不韦俯身在**边,低声在我耳畔问着这个问题。我摇头不知,我未想过自己昨日与嬴政的相见会为自己未来设下何样的障碍。 “本相可以助你入宫,但日后,若大王像仇视本相这般把恨移到你的身上,本相就无能为力了。呵…………” 吕不韦的意思已然非常清晰,若是我与其他美人一同入宫,嬴政一定会认为我是吕不韦派在他身边的人,因为我的身份已经在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被定成了“丞相府的婢女”,而一个婢女本是没有资格入宫的。如果吕不韦执意送我入宫,嬴政应也会勉强接受,但从接受那刻起,他便会将自己对吕不韦的恨转嫁到我的身上。 我这才思起,原来吕不韦所说的“死”,其实不仅仅是后宫女人们与宗室权利的争斗,而是嬴政。爱屋及乌的道理用在恨上亦是如此,我入宫,那在我的背后便是吕不韦,嬴政恨吕不韦,那他一定也会恨我。 恨我,恨我,方洛凌,你愿意么?内心挣扎起来,如果入宫,他便会恨我,那我还入么? ------------ 第420章 巧入咸阳宫:虐情(4) “怎么?你怯了?”吕不韦忽而止住了笑,凝在唇边的痕印略带挑衅。给 力 文 学 “是,奴婢怯了,奴婢有怯是正常。谁愿做大王恨之入骨的女人?”指掐在掌心间,那痛是连着心的,我知道万一失去这次机会,不要说是恨,我可能连恨的机会都不会再拥有:“可,奴婢愿意。” “当真?” “是。” “好,你果然有胆色。本相答应你,明年正月大王生辰后送入宫中的璧人册上会有你方洛凌的名字。但是,你必须答应本相一个条件。” 时空穿越,嬴政可以过两个生日,如此一来,伴着他心的又是一个孤寂的生日。若可以,接下来的每个生日,我都愿意与他相伴,无论他爱我,还是会恨我,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再爱上我。爱是治愈恨的良药,它会替我抚去一切的苦楚。 “奴婢答应您。” “你都不听完本相的话,就这般急着答应?” “只要可以进宫,奴婢可以答应您的要求。” “呵……,若本相要将你先赠与长安君呢?”随着这个突然而出的问,吕不韦冷眸一瞥。 “长……长安君?”嬴成蛟,为何要将我赐予嬴成蛟? 吕不韦的眸中映过我慌措的眼神,我,我怎么能够和嬴成蛟有什么瓜葛?邪魅的唇轻轻一挑,儒雅的神色流溢出一丝戏谑:“本相已拒了长安君。长安君**妾刚诞子婴,他应好好地在府邸享受天伦。你的命理是归大王的,若非王卿算出,本相亦怎会与你相谈这般久。本相的要求是将来有一日,若大王要置她于死地,你一定得保住她。” 保住她,她赵姬,我反复思量,那个她一定是赵姬。赵姬是嬴政的母亲,但此时的嬴政应不知她与的关系,吕不韦要我保住她的命,我当然愿意,不为吕不韦,而为了嬴政,毕竟,她是嬴政的亲生母亲,而嬴政内心深处,即使有再多的恨意,他都深爱自己的母亲。若是他日他要杀自己的母亲,那定是冲动,我不会让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后悔一辈子的事,所以,即便吕不韦不提,我亦会努力去做。 “谢丞相大人高抬。奴婢一定会保住她。” “若是她死了,本相亦不会让你存在这个世上。” “丞相大人,奴婢保的是她的命,丞相大人的节。只要奴婢活着,她一定活着。” ------------ 第421章 巧入咸阳宫:虐情(5) “好!” 只是一个“好”字寄予了他万般的情愫,吕不韦,你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我知道,赵姬即便再恨你,又或是嬴政再恨你,你也不会恨她,或是他。 “谢丞相大人成全。” “好好养伤,本相会安排一间新屋给你。” “谢丞相大人。” 吕不韦的脸颊没有笑容,亦没有其他,冷冷地,他转身离了屋子,步履的轻与身影的快,让我来不及与他再话几句。肿痛的脸颊在轻松后又恢复了本就存在的疼意,我才微微笑起,这疼就袭了上来。 望着指间的戒指,我抬起臂,将凉凉的它放在自己的唇间:“政,我很快就能见到你。” 这一日,这个曾经是鬼屋的地方来了些婢女,虽脸上都挂着不情愿的神态,可手脚却还算努力地做着。 当晚,我挪了地,周围的烛火不再那般昏暗,染着血迹的被子已换上了锦被。虽屋子的大小与我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不能相比,但我却已经很满意。 贞儿来看了我,说是问候我的药上的如何?我道是自己上的,应没有事,就唤她早些休息。做了这么些日子的婢女,我当然知晓做婢女的苦与累。而贞儿却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继而怯弱地问道:“真的不需要么?” “贞儿,你是我在这里最熟的伙伴,我何必要骗你?我自己来便可以了。对了,这些给你。”我取过蒙恬给的秦币,拿出两三个给了她。 “奴婢……”贞儿紧张万分,赶紧用手去推。 “你我之间为何还要称主仆?你还可以喊我洛凌,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一定用得上,我还有着呢。”我将秦币硬塞入她的手中,点头示意她手下。 “谢,谢谢。” “休息去吧,这里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贞儿有些受**若惊的模样,把秦币塞入衣衫,随后便离了屋子。望着新屋,我不由感叹一切变化得是这般快。 坐在**上,我望着窗外,银盘挂在半空,甚为明亮。手落在锦被裹着的腿处,自我安慰:“真希望日子过得快些。” ------------ 第422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1) 十多日后,腿已好的差不多,落地的时候不再有之前的疼痛。隐隐地,在伤口处有点痛痒,这仿似我对他的牵挂,站在窗边,我遥想咸阳宫的他。再见他,我能否躲过吕不韦所说的“恨”,一切,都是这般未知。 “洛凌。” 正思着,耳畔突然有人唤我,一回头,确是贞儿。听说今日蒙将军会到府上,我特地让贞儿替我打听蒙恬。记得那晚,他吹着叶子催我入睡,而第二日,我却已不见他的身影。他说过会来找我,可十多日来,却一直杳无音讯。曾也托贞儿问过王卿,可王卿不知蒙恬在做何事。 如今的我,已是等待入宫的璧人,外头的府院并不适合我进出,况自己腿伤初愈,也就不便出行。 “怎么样了?”我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蒙少将军他……”贞儿的凤眼中闪着一些犹豫,这犹豫使得我有些不祥的感觉。 “他怎么了?” “听说被蒙将军用家法打了,现在禁足在蒙府。” “打了?”上次他迟疑地不肯回蒙府都没有见到他被如何,可现在却被执行家法了?难道是因为我么:“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那日的事。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贞儿才说了前半句,我便已是自责起来,见我如此,她便赶紧改了言辞。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他一定不会被打。”想到他一个男人还要被禁足,我不禁有些可怜他。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等过些日子,蒙少将军应就无事了。” “希望如此,贞儿,蒙将军他们与丞相大人好似很熟?” “那是,丞相大人与蒙家一向深交。蒙少将军与他弟弟常会来丞相府。” 果不出我的猜测,吕不韦一直与蒙家有很深的关系,至于蒙少将军的弟弟,我又忆起在现代看的电影《神话》。 “蒙毅。”我低低一喃。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他可是非常聪慧机智。” 聪慧机智,我怎么想都无法想象,只觉得眼前竟是成龙的影子。唇不由弯成月牙,笑声淡淡传出齿间。 “因何而笑?” “唱首歌给你听听?” “歌?” “嗯,神话。” ------------ 第423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2) “解开我最神秘的等待,星星**风在吹动,终于再将你拥入怀中。给 力 文 学 两颗心颤抖,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决不放手……” 爱是岁月无法磨灭的承诺,两千年后的这首歌不仅仅属于那部电影,更属于我与嬴政之间的爱。 冰凉的水滴坠在腕间,我轻抬纱袖正要去拂,却听见身后“啪啪啪”的掌击声。转身回望,墨丝掠过我的眸前,来不及挑开挂在睫上的三两根青丝,我已被来人轻吓。 “奴婢参见长安君。”贞儿更是吓得立刻行礼。 “嬴,嬴成蛟?” “不知是不是本君太差劲,上次,你道本君是平原君,这次却又直呼本君姓名?”罂粟花般的琥珀眸子在半眯的长睫中露着夺人心魄的光,戏谑的唇角一抹浅笑带着半分挑逗的神彩,白色锦服上的紫色缎条更显他骄人的气质。 “洛凌参见长安君。” 我已不再是婢女,故而也不需用“奴婢”来称呼自己。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起了吧。” “是。” 该有的礼节,我一样都未少,只是心里促他速速离开此地。 “这般冷冰?” “洛凌仅与长安君有过一面之缘,本就不熟,况洛凌是待入宫的璧人,似乎长安君到此有违规矩。” “规矩?喔,对了,本君让丞相给个婢女,好像,好像就是你吧?原来,不做婢女了,做起本君未来的王嫂了。怪不得在此春心四溅,唱什么情情爱爱的曲儿。” 嬴成蛟边嘲讽,边随意打量起周围的家具来,人亦肆无忌惮地轻弹帷幔。 “长安君请自重。” “方洛凌!”我的话惹得他压抑内心的恨突然涌出,他是恨我的,问吕不韦讨一名婢女,竟然还会被拒绝,他不可一世的心第一次遭到如此大的钉子,绝美妖邪的脸自是挂不住,几步到我跟前,咫尺之距,他凌厉道:“从来没有人敢忤逆本君的意思。” “是,洛凌知了。” 我低颌望地,用着低低的语气去回他迫人的气势。 “知了?!本君真是奇怪,本君为何要的女人总有这么矫揉造作?” 我不语,只是继续低头,可下颚却被一只大手一把抬起,一声吼已响在我的耳旁:“宓辛如此,你亦如此?” “宓辛?”那不是秦国出了名的第一美人么?就是不读秦史,我亦知晓她的名字。 “曾经她也如你一般抗拒本君,可如今,她的心已乖乖地到了本君的身上;可本君却又没兴趣了。方洛凌,知道么?本君第一眼见到你,就想得到你。婢女也罢,璧人也罢,本君就是要定了!” ------------ 第424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3) “洛凌是大王的女人。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我阖上睫羽,用冰冷的话语回着面前发疯的男人,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般的事来,一旁的贞儿吓得不轻,冷不防撞到了桌子发出轻颤。 “王兄的女人?你还没进宫,璧人册亦没交上去,怎的就是王兄的女人?!”话道着,手里的劲道猛地加重了起来,难受地咬了咬唇,我回道:“放开!” “不是唱的不放手么,那本君自然就不放手!” “呃……” “怎么?不舒服么?!” “这里,这里是丞相府,你……” 之后的话语被突袭而来的吻湮没在彼此的唇间,惊恐地睁开双目,却见他琥珀色的眸子早已等候我颤若小兔的慌乱。 “唔……” 我挣扎起来,手使劲推着,可霎那间,腕已被扣在了腰后,我的身亦紧紧贴向了他。 “长安君,求,求您放过方璧人。”贞儿终看不去,壮大了胆子对嬴成蛟怯喊道,可这话并无一丝作用,嬴成蛟的唇离了我,可手却将我打横抱起,口中道:“滚!” “放开我,放开……” 我别过脸去,只是几步,人已到了**边,我拼命在他怀中挣扎,挥舞的手拉过帷幔,淡蓝的纱幔落了下来,盖在他与我的身上。薄薄的纱将他的邪魅,我的妩媚一并托了出来,交交缠缠间,亦将我们彼此束缚得更紧。 嬴成蛟扯过纱幔,用身体压着我。本已要愈合的腿因他突然的压下而又袭来痛意:“痛” 手在推他身体的那刻突然颤了起来,眼睑紧紧一闭,一滴泪从眼角处涩然滑落,**打断了嬴成蛟在我肩上扯衣的动作,时才如饥狼般疯狂的男人,一下缓了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痛。”抖着唇,我低吟。 “哪里?” “腿,腿上。”睁开双眼,我伸手去抚,嬴成蛟布着疑云的星眸打量起我,他怀疑我的痛,可很快他便信了,因为在手触及纱裙的那刻,我已然感觉了湿漉,而他应也已看见触目的袖色。 “别动!” 血,粘乎的手在抬回眼前的那刻告诉我,伤口真得又流血了:“没,没事。” “本君让你别动就别动,你聋了吗?!!!!”嬴成蛟大吼一声,这声让我一个哆嗦,不由止了呼吸,只是盯着他。 屏息的几秒,他紧皱的眉微微舒开:“让你别动。” 话一落,手放到了我的腿上,本能地,我用另一腿去遮挡他不知是何的动作。 ------------ 第425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4) “让开。给 力 文 学 ”移过我因痛而颤的腿,他已撕开了裙,白色的纱如雪般飞舞在半空,偶尔几片夹着红色的缀染,显得尤为夺目。 “不,不要。”我害怕,害怕嬴成蛟对我做出任何不轨的事来,他不是蒙恬,他…… “本君有这般不堪么?”嬴成蛟读出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回眸瞪我,继而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 “你想干什么?” “如此娇嫩的玉肤一点都不知怜惜,莫不是遇上本君,一定是道疤痕。” “啊”小瓶轻轻一斜,粉末落入伤口的瞬间,针扎般的痛猛刺在腿间,紧接着便是灼热,如火烧地牵过疼痛。 “忍着点,不在这时入此药,你得留疤。” “痛” 灼烧愈加地厉害,我紧紧地捏过纱幔的残角,额间的细汗不断沁出,涩涩的唇瓣依旧诉着自己的抗拒:“不要碰我。” “住口!” 嬴成蛟的指轻抚在伤口的周围,我依稀地感着他温柔的抚触,心中愈添紧张,我没有能力去守护自己的身体,在这一刻,我是如此的无助。贞儿,贞儿已被嬴成蛟的冷喝吼出了屋子。政,政,你在哪里?救我,救我…… “好些了么?” 脑中的混沌忽而闪过一个轻问,我摇头,接着却是一声疑问:“怎会呢?” 几秒的静后,耳畔又是嬴成蛟的自喃:“从来不会有失效的时候,怎么会呢?” 失效,他是指的药么?痛,我晕乎的脑中划开了一道清醒,原来,原来,我不是那么痛了,灼热后的腿,除却热意,已无了适才的痛意,他的药是有效的,可我断不能让他知晓我不痛了,若如此,他定不会放了我。 “痛么?” 我点头,假装点头。嬴成蛟将身子移到了我的肩旁,低声道:“看着本君说话。”说谎本就是一个心理上的挣扎,任何说谎的人总有自己改不掉的习惯,眼睛的飘忽尤能出卖自己;我躲避着他的目光,因为那目光美的让人窒息,可也冷的让人害怕。 “方洛凌,不要试图挑战本君的耐心!” “没,没有。” ------------ 第426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5) “为何女人们都好撒谎?呵……明明不痛了,却要称痛。”嬴成蛟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自嘲,温热的气息蓦地离了我:“呵……明明当时就爱,可偏要推开我,为何女人总爱干这样的事?……” 我没有爱过他,那嬴成蛟所说的人,应该是宓辛——秦国第一美人。我回过脸,看着他,落入眼眸的不是他夺人心魄的眼神,而是他卓然的背影,带着一丝凄凉。原以为来到这个秦国,每个人的思维没有浪漫与执着,可却未想,高处而坐的男人们竟亦有被这风花雪月灼的体无完肤的时候。 吕不韦如此,嬴成蛟亦如此。也许,只有嬴政,他才是最冰冰冷冷的男人。 “长安君。” “怎么?可怜我么?”他并未看我,淡漠的话语却是愁意四溢。傲然的称呼已然换作了“我”,他是一个如何的男人,为何关于他的历史是如此寥寥? “你……没事吧?” 因腿上的痛已好了不少,我直起身子,坐在床上问起了嬴成蛟,直觉告诉我,现在我应已脱离了危险。 “药,我放桌上,记得每日用些,很快就会好。” “谢谢。” “呵,原来得到一个谢意竟是这般容易。”转过身,他没有用自己的眼眸瞥过我,只是放下瓶,静静地往门外步去。 我不知用何话与他道别,来的时候,我受到了他的吓,期待他赶紧离开;而待他走的时候,我却有话要问他,希望他留下。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忧愁,似乎是个捉摸不透的迷。 “参见长安君。” “庸脂俗粉。” 短短的对话响在我的门外,正想知晓对话中的女人是谁?夺目金灿的发簪已闪在我面前,屋子很小,屏风根本遮不住进出门口的人,我甚至觉得自己的住处是个公共场所,只要别人愿意,都可以随意进出。 挡了下眼睑,我从指缝望去,是她——林婉,亦是入选的秦国璧人之人。之前,我见过她几次,美是很美,只是给人一种妖娆甚于气质的感觉。迈着莲步,一张美艳的面容顺着我的思绪出了来。 “呀,这里是怎么回事了?” ------------ 第427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6) 柳叶眉下的杏核眼睨望我的屋子,妖娆的神色不似在看我的情况,反而是对乱糟糟的周围添加一份不屑。我拉了下凌乱的衣衫,林婉方才大惊小怪道:“我说洛凌呐,你这是怎了?这裙怎都坏成这样了,唷,地上都是了。纱幔也落下了,怎么还有血?洛凌,这是什么血……” 掩了下娇滴袖唇,纱袖后轻轻道:“瞧我说的,你伤上的血吧,怎么又裂了,莫不是刚才……哦,我今个儿是怎么了?难得来看看一个婢女成就的璧人,怎么废话起来了?” “见笑了,洛凌身子不适,无法招待你的大驾,你随意吧。” 如此的女人,我很是厌恶,说话总是带着莫名的清高,偶尔还添得挖苦与嘲讽。她定是在嘲笑我与嬴成蛟不清不白的关系,更何况被她看到了现场与离去的嬴成蛟,这流言一定是躲不过了。 “呵……,洛凌,再过些日子便是秋日了,你穿的这般单薄可不行啊。若是凉到也就罢了,可万一……喔,也没有万一,刚才出去的时候听得长安君道了一句‘庸脂俗粉’,我想,总不是说我的吧,所以,估计也没有万一了。” 林婉并不坐下,不知是不是嫌弃我的地方寒碜,还是觉得站着说话,自己可以显得更加凌人。袖色的唇不停地发着扰人的话语。 嬴成蛟的“庸脂俗粉”说得可是她,而不是我,她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也就罢了,偏还要在我的面前用他的话来挖苦我。 我倒也不急,故作热情一望道:“坐吧,莫不是怕我这地方脏了你的衣裙,适才贞儿离了这里去忙,一会儿她回来给收拾下就无这般乱了。” “那倒不是。我怎会嫌弃呢?以后,我们可是一同伺候大王的。”话是这般说,人却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 “到时,可是需要你多多照应。” “怎敢?大王高高在上,心如峰峦,怎是我这般的女人识得君心?” “呵……”我浅笑在面,嗤笑在心,看她春心泛滥的模样,我便知她已在做起了自己的大梦。嬴政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即便他不记得我,断然也不会喜欢上这种女人半分。 “洛凌你就不同了。哪日,等你身子好了,好好教教我,这怎就能从婢女成了璧人?还有啊,你不是见过大王么?你当时是怎么喊大王的?大王又是怎得应你的?还有,还有蒙少将军,想也有一段可说的事吧,还有……” “还有长安君吧?林璧人真是会说笑,都是我是‘庸脂俗粉’了,我怕我的庸脂气惹上了你的身,让你失了**。” “你……”林婉一皱眉,继而抿了抿唇,舒开柳叶道:“不会。” “林璧人既然这般想学,不如去熊玉人处学习吧。她蕙质兰心,聪慧怜人,应是你学习的榜样,如我这样的,只会降低了你的身份。” 璧人间的排挤早已在婢女间悄悄传开,因我从未与其他璧人一同习礼,故而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已。 ------------ 第428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7) “是,是么?”唇边僵硬一动,原本就是装出的笑愈加丑陋。给 力 文 学 “林璧人不舒服么?本可以借张**榻给你休息,可你看我的腿没法动弹,哎,都怪我怎么这般不争气,难得你林璧人到我这里来,还惹得你一身晦气。” 她恶心,我便说的她更恶心,看到她脸色渐渐惨白的模样,我心里颇是好笑。像她这样不可一世来看热闹,挖苦别人的人,自己尝些药味儿,未尝不是一个隐隐的警告:不要来犯我。 “呵……” “方璧人。”林婉的身后是贞儿的声,不知她又如何回了来,刚才她走,我并不怪她,毕竟她是一名婢女,在一旁也帮不了我什么忙,倒是留着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到林婉,贞儿继续福身道:“奴婢见过林璧人。” “免礼了。”贞儿的出现于林婉而言是一个台阶,林婉不屑一眼地指起了落在地上的纱幔道:“你这做婢女的怎就连屋子都不会收拾,站这儿傻愣着作何?” “奴婢……奴婢……” “林璧人何必生气,贞儿是怕洒扫的时候,灰尘沾到林璧人这身美丽的衣裳。” “噢,这衣裳,我怎得看着都不顺眼,料子不够好,颜色亦不够艳丽。被洛凌你一说,倒是有些衬你的。瞧这领上白白的样子,与你的脸色倒是挺配,不如这样吧,我一会儿换了,让人送这儿。今日,让柒儿去王夫人处拿前两日定的新衣裳,这样的衣裳亦不会再上我的身。噢,你该不会嫌弃吧?” 拿旧衣服给我穿,若是朋友,我倒也不觉得什么,可这女人,呵……,让我多看一眼,心里都觉得不舒服,更别说把带着她“庸脂俗粉”味道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嫌弃倒不,只是我这般模样,腿伤未好,穿了只怕也是降低了这衣裳的尊贵。方才你也说了,秋日快来了,这般薄的衣服,我也不能再穿,堆在我这儿,怕是让衣裳埋没了。” 林婉气极,站在原处好一会儿后,才道:“想来柒儿也要回了,你这般伤着,我也不便打扰,过两日再来看你吧。” 说是过两日来看我,心里定是恨死了我,只是看这屋里没个帮手,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也不免有些失了底气,赶紧借个托辞离开,我没有阻拦,好言送了她走。 “洛凌,你没事吧?” 林婉一走,贞儿便到了我的身旁,赶紧看起了我的伤,搭在我臂间的手不由颤抖。 “没事。” “那长安君他是不是……我在西廊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衣衫留着血迹,衣襟那边也还凌乱。” “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长安君刚才明明……” “贞儿,我与长安君之间很清白。” ------------ 第429章 君心难倾:纠缠不清(8) 贞儿很是疑惑,可我坦然的话语亦让她不得不信,虽然嬴成蛟曾试图强占我的身,可他却突然放弃了,而他放弃的理由是因为我的伤。(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贞儿想到我对她不错,自然只能将其他话语吞了下,独自干起了收拾残局的事来。半日后,这屋子里的一切才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只是我的衣裙已成了残破不堪。我给了她秦币,让她替我去王夫人处随意做件衣裙,而剩下的就给她自己用吧。贞儿谢了,接着便去打典一切。 直至夜半,都无人提及今日的事,吕不韦亦没有传我去见他,想必今日的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再次受伤的我,期待未来都是好的,虽然前方的路看来并不平坦,且还危机重重,可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走,我没的选择,从我随他一同穿越而来的那刻时,亦或是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时,缘已如卷着的绳一般将我与他紧紧地缠绕起来。 “政,我绝不会放弃。” 斗转星移,日月更迭,丞相府的上空经历了夏末的晴雨,秋风的瑟瑟,招摇的绿叶镀上了金黄,灿然的花朵传递了芬芳。 嬴成蛟自那日离开我这儿后便没有再来过,偶尔,我与其他璧人学习宫廷礼仪回来时,会发现桌上多了一只白色小瓶,打开细闻,那味与嬴成蛟当时留于我的一模一样。房中亦淡淡地留着一丝香,这与他身上的香是一样的。 “既然来了,却又从未相见。” 也许,他的人与他的心一直在一种伤愁中徘徊,他是这般的绝色天下,据婢女们说,他是大秦第一美男,恐亦是七国中最美的男人。也许吧,这种完美的容貌为他带来了一种追求完美的痛苦。 这一日,我再次看到了白色的小瓶,手握起,继而便又掀开自己的衣裙,腿上的伤已无了踪影,而疤痕也已没有。他的药很是有效,只是我已不再需要。 “洛凌。” “啊……”我一个惊吓,赶紧慌乱地放下衣裙,因为这声是个男人,而且是…… “嘘……” 他竖起一指,示意我不用出声,我立刻会意。掩过门,他已走到我的身畔,多月不见,他的气质愈发地成熟,面容上的俊逸亦将当日的颓废一扫而光。 “你怎么来了?” ------------ 第430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1) “最近些日子我忙于军务,难得有些闲日,父亲与叔父亦不在府中,便到了这里。丞相大人并不知我来。只是你……” 温和的目光扫过我的发髻,我的面容,我的衣裙后,略有不情愿道:“已从婢女做到了璧人。” “谢谢你和王卿的话。” “我和王卿的话?我和王卿说了什么?” “不是你和王卿说我的命理是归大王的么?”我疑惑地望着面前的蒙恬,几月前的事,他怎的就这般忘记了。我托他帮我,若不是他和王卿说,又会有谁和王卿说? “王卿真这般说么?!”蒙恬激动问我,我却又添得怀疑,只是低颌点头。 蒙恬却长长一叹,继续道:“不是我说的。” “那……” “王卿是术士,这般的谎是不会编的。” “是王卿自己……” “洛凌,是你与大王真的有缘。”蒙恬肯定道,但脸上却没有半丝喜悦的神彩,反倒添得一些郁色。 “真好,瞧你,为何不笑笑呢?其实你笑的样子很帅,笑笑了。” “衰?”他直接回我,眉亦蹙起。 “不是,是帅。” “是楚国话么?我怎以前没听过?” “是好看的意思,瞧你,我说你好看,你便这么多的话。”梨涡浅笑,我不禁嗔怪起他。如此木讷的一个男人,原以为他很浪漫,很知情调,却未想这般傻乎,且还红霞飞颊:“好了,不说了,上次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蒙将军罚了。” “你知道了?” 他侧脸望地,只是为了回避。 “还痛么?” “不。我这般的莽夫怎会因为二十棍子而觉得痛?” “什么?二十军棍?!”我大声一呼,二十军棍可不是闹着完的,军法之严非我这样的现代人所能想象,当时的他毕定是血肉模糊,大喊淋漓。 “我皮厚着,儿时就开始被打,骑不了马,习不好武,拉不了弓,就得打,打一次,打十次还不都是样。”棍棒底下蒙恬经历了一个严酷的童年,这也便是成就他一生的基础。 “可你又不是小孩子。” “洛凌,你还缺秦币么?我带了不少给你。” ------------ 第431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2) “我……”我倒添了些涩意,上次我伸手问他要,这次他主动给我,虽然表面不同,但我怎看着自己都像是一个“敲诈”的人。虽然我也暗示自己,以后我一定会让嬴政还他,可心里还是隐隐地存着不好意思。 “拿着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需要。天也凉了不好,过些日子你可以去置些美丽冬服。正月该要入宫了吧?” 蒙恬伸手将钱递来,我低声道:“嗯,你都知道。” “是我护送你们新选璧人入宫,自然知道。”唇边的笑有点牵强与僵硬,只是他的话让我再次想起《神话》电影中蒙毅送心爱女人入宫的情形。心里突然添了些不安,不会的,他有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应不会喜欢我的?不是吗?蒙恬是嬴政的心腹,他不会喜欢我的?我望着他,仔细地寻起这双美眸间的恋意。 “你手里的瓶子是什么?” “啊?喔,药瓶。”我有些紧张,接过他的秦币后,显得不知所措,拿着嬴成蛟药瓶的手亦有些僵硬。 “给我看看。” 蒙恬倒也没有拘束,问我讨起了药瓶。 “普通的药瓶而已。” “你病了么?” “治伤口用的,现在伤口好了,也没有疤,用不着了。”我慌忙解释,也不知为何就是要将这个事实藏起来。 “药怎能胡用,拿来!”蒙恬一改刚才的温和,一把抢了过去,但留下我惊愕的眼神与茫然的神色。怎么他就这般野蛮?不过是药而已,用得着这么野蛮么? “长安君来过?” “呃?” 只是闻过药,蒙恬已一脸正色地质问起我。 “这凝肤散只有长安君才有,他来过?!” “你这般凶我作何?”蒙恬的变脸让我颇是不悦,我当他是朋友,他却向质问犯人般质问我。 “我,我这是问你,哪里凶了?” “是,他来过。”我步到**边,坐了下来,懒得与蒙恬争执。 “以后不要见他!” 冷冷地,他又丢过一句,我心里一震,我见谁,难道还要经过他蒙恬同意么?虽然我与嬴成蛟之间并无关系,可被第三者这么说,心里自然不甚爽快,忍不住便回道:“为什么?” ------------ 第432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3) “大王不会喜欢你与长安君有任何关系。”蒙恬见我有些愠怒,便软下了语气,与我道来缘由。如我所想,嬴政与嬴成蛟的关系果是差极。记得之前,我质问过蒙恬嬴政是不是与吕不韦关系很差,他都没有这般回答,可见,嬴政与他的弟弟关系之差到了何种地步。 “我和长安君没有关系。” “那他为何要给你凝肤粉?” “见我受伤,便送我了。”我逃避蒙恬的目光,只是答着他的话。 “洛凌,凝肤粉最妙的用处是去疤痕,他怎会知晓你受伤,又怎会知晓……” “你也知道,为何他就不能知道?我受伤本就不是秘密。”蒙恬的话突然让我陷入了尴尬,我承认在这一刻,我有意在围护嬴成蛟,也许是为了当时之事的尴尬,可也许是为了我自己。 “洛凌,你和我说实话。我是君子,他是么?他不是!” “他是君侯,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是,是我失言,他从樊於期手里将宓辛抢到手中,软禁在自己府中,这街头巷尾有何人不知,另外,他还是……” “还是什么……” “这件事,我不方便与你说,但是,你不能和他有任何接触,知道么?大王素来与他面和心不合,莫不是他不肯出兵,我因情中计贻误救援,爷爷他就不会死!”蒙恬袖中的拳紧紧握起,心中的自怨与恨意一并露出。 “你不是有意的。” “我现在是说你和长安君。” “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们只是认识,但认识这也正常。” 男人不可理喻起来,真的是无可救药,蒙恬的执着让我心里颇是难受。 “呵……,据我所知,他就给过一个人凝肤散,那人就是宓辛,因为她受不了屈辱,割腕自尽。这药本是他独有。他俊美天下的容颜是不容有损的,故而秘制了此散,以便于在作战偶尔伤及的时候可以用。” 如此说来,这药是极其珍贵,我终是理解蒙恬的话。嬴成蛟给我这般的药,若说只是萍水相逢,绝然无法解释。 他的确想要我,但他嬴成蛟要的应是我的心,他喜欢通过霸占来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但他却更喜欢追求心与身的统一。 宓辛是先例,而我会是他下一个目标?我自问起来,我会是么?还是我将他看得太过黑暗,太过城府? 因宝宝的已经爆满,请喜欢这个文文的读者加宝宝3群:92881550 ------------ 第433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4) “你也知我的意思了?” “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但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 “可怜,夺人之妻还可怜!!有何可怜?!”蒙恬愠怒,狠绝的话语让我觉得他因私仇而对嬴成蛟的武断。我并不认同他的观点,至少在我的眼中,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发现这个世上没有完美,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追求宓辛许是他一个目标,秦国第一美人,那该是一个完美的目标,然而当他靠近的时候,她却拒绝了,再接近,才发现追求的目标竟已可以轻易得到,他茫然了,他定是茫然了;原以为第一美男的自己配上第一美人的她,是很完美的事,然而到头来却不是。 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爱宓辛,可我却觉得他的矛盾,或许是,或许不是。 “好了,蒙恬,我不想和你再辩驳这件事。总之,我知晓你的意思了。” “你要真知晓才好。是,我承认,长安君有着他人无法匹敌的面容与地位,外有传言,咸阳女子皆愿空巷而嫁。你若有所想法也是正常,但大王是男人……” 嬴政是男人,我当然知晓,不需蒙恬提醒,我还不知么? “男人是容不下自己女人喜欢别人的。” “哪有?我都说了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你怎么就咬着不放了,被你气死了。” “洛凌。” 本来,蒙恬的到来让我很是开心,可他莫名其妙挑出的话题却让我心烦,忍不住,我擦过他的身,想要离开屋子去外面透气,而纱袖擦过他的那刻,手臂被他紧紧地相拉,一把回拽他的面前,我的双眸只是他蒙恬的面容,焦灼,愠怒,霸道,还有……还有一潭柔水。 彼此只是看着对方,我犹豫过,猜疑过,然而此刻,我不需犹豫,不需猜疑,是,他对我,已越过了友情。他说的“容不下”,或许不是嬴政,而是,而是他自己。 虽然只是为数不多的短暂相处,可也许我出现的时候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我对他的劝慰,不但成了一种心灵的寄托,更成了感情转移的诱因。 他的眼神,他的情愫,他的眷恋,我独望着幽深的瞳仁,内心浮起了歉意与逃避:“恬,你是我方洛凌的朋友。” 月牙儿的印带着苦涩刻在他的唇边,目色中的痛,溢出万般心伤,我半垂眼睑,掩过内心的挣扎。 “一生的朋友。” 我止了他的表白,亦止了他更多的幻想,我知道我的话很伤人,可他一定早已知晓这样的结局。 蒙恬,对不起,是我让你有了错觉,可若是没有说破,我们还能一辈子将友情继续。 ------------ 第434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5) 撤下手的那刻,他放下的不仅仅是我的臂,更是刚燃的情种,翘长的睫在落下的刹那粘上了湿漉,哽咽的声掩不过颤抖:“我,我该回去了。” “好啊。” “这些秦币该够你用了吧,不够的话,我再……” “够,够了。” “正月的时候,我会来送你的。”垂下的手不知往何处去放,蒙恬随意扯过话题来继续我们之间咫尺的尴尬。 “嗯,你到时候可不要赶我快走。” “又不是押犯人?我为何要赶你?” “我又没有经历过,怎么会知道呢?” 我玩弄起手指,随意地说着。 “到时送你个礼物。” “不用这般隆重吧?” “你都说了是朋友,以后你若成了王后,夫人的,我不是先讨好么?”蒙恬的话有些自嘲,如他一样能力的人,又何需我的帮忙?而日后,我倒还是要依靠他的帮忙才是,有他的相助,嬴政才会一统天下。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真的该走了。” “嗯。” 我低低一喃,却见他已转身而去,望着他的背影,离开屋子的那刻,我突然唤他:“以后有机会,记得教我用叶子吹曲子。” 回首的轻轻眨眼,笑靥中的唇低声道:“你喜欢?” “很好听。” “好。” 道别的话语还没说出,人已消失在了门中。蒙恬,你是我的朋友,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希望这一次,你不会伤心,因为你的泪,让人心疼。男儿有泪不轻弹,落泪的事就留给像我这般的女子。 他日,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女子,温柔体贴,善良贤惠。 ------------ 第435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6) 岁末的时候,咸阳下了好大好大的的雪,这让我想起在现代的时候,与嬴政一起去西安时那场大雪。(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披上厚厚的披帛,我步出房间,银装素裹的丞相府别有风情,才到树下,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忽而拍起翅膀飞上了树,枝条的白雪纷纷落下,墨色的发丝在不经意间已着了白色。 “呵……”我浅浅一笑,弯下身,用手放在了雪上。阖上眼眸,我感受他温暖的手就在我的一旁,与我侧脸浅笑,共同印下手的痕迹。 “凌儿,看我们的手在一起了。” 耳畔依旧是他的笑语。只是睁眼再望,眸前的那一幕已飘然而去,抬起手,雪上只有我的一个印而已。政,我知道,未来的某一日,我的手还会与你的手一起印在这雪上。 “方璧人。” 幻景与现实还在我的眸前交换,心里对他的思念如雪般厚实,全然没有听到他人的声,应着那唤,我抬头望去,说话的是熊娉婷。 “熊玉人。”她与我的区别在于她的背景,虽同为入宫候选的璧人,可对于他国宗室的女子,一般都称呼“玉人”。 “你我以后都是入宫的姐妹,本不用这般客气。”熊娉婷自小就受良好家教,琴艺舞技颇是精通,说话的时候又很是得体。容貌气质俱佳的她,偶尔还会让我吃些醋,倒不是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但她如此温婉贤淑的模样很能引得男人的爱怜。没有记忆的政说不定会恋上这样的女子,故而,我总会小小地妒忌她的才情与娇柔。 “呵……”我抖了下衣衫上的雪花,笑道:“晚竹怎没有和你一起?” “喔,晚竹在屋内生炉,我闷的慌,便出来走走。你我都是楚国人,这般的大雪见得也不多,北国之地,果是不同。” “那是,不如我们一起到庭园里走走。” “好啊。”沉檀半弯,那笑颇是美丽动人。 雪地中,我小心步着,熊娉婷亦如此,她也算是我半个老乡吧,在这他乡之所,能与老乡一起走在雪地中,倒也是件值得欣喜的事,一路上她与我讲起自己家中的各中情况,虽我之前亦听过贞儿向我说过,但她自己的话语,我倒是头次听见。她还有一个弟弟,今年方才十岁,说着说着,她的泪便落了下来。 “想家了?” “嗯。” 我递去丝帕,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呢?想她至少还可以与自己的家人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而我却无法与自己的父母打一个电话,说一声问候。邵梓暄,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父母,是我让他们白生了这个女儿……是我的错……我的不孝…… “洛凌,都是我不好,惹得你也落泪了。” “我……我没事……” ------------ 第436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7) 亲情在心中的涌动,我的泪从眼角处滴了下,莫不是熊娉婷提醒,我并未察觉自己已落下了晶莹。 指拂泪的时分,听得远处几声女子的话语:“你说真的么?” “是啊,验身之事当然是真的。” “那不是羞死了吗?” “那伺候大王的时候不都是……” 银树之后,几位衣着夺目的女子时不时地动着身子,掩口低笑。 “验身?”黛眉一皱,我添得些紧张,难道古代入宫真有验身之事?那我,我已非完璧之身,如此,我该如何应对? “洛凌,你怎么了?” “哦,没事。” “其实入宫伺候大王,自然是要验身的,早在来之前,阿母便已与我说过。听说,还有些痛,我也颇是紧张。” “是么?”痛是其次,可关键我如何才能过得了这关,忧起的心砰砰地撞着怀,心里的难受惹得烦躁起来。 “你也不必这般担心,再痛恐应也好过侍寝吧。” “侍寝?” “洛凌,若能盼得大王的临幸,痛些又有何妨?” 第一次,我这般真切地听到别的女人在我面前说要与嬴政**的,适才还急着自己之事的心如刀割般地痛起,真的好痛,入了宫,我能看到的,听到的,也许都是女人们攀比侍寝,攀比**爱的话语。 不好残忍,好残忍,多年前,我只是看到邵梓暄与那女人的部分,便已心如刀绞,而现在却要面对你与这么多女人有关系。政,我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能承受别的女人与你一起时,柔肠寸断,心碎落地的痛。 我好怕好怕,自己没有勇气。 “怎么了?洛凌,你怎么又哭了?” “我?泪未擦……未擦尽吧。” ------------ 第437章 君心难倾:难言之隐(8) “天凉的很,瞧你的鼻子都红了。给 力 文 学 对了,我们去看看池中的鱼是否还在游弋?”熊娉婷牵过我的手,往着曲径走去。我心中慌乱,和他未来的女人们一起携手,心情异常的复杂。不过几分钟的时刻,我们已到了湖边,厚厚的冰覆在上面,熊娉婷激动道:“洛凌,看呐,鱼在哪儿呢。” 我斜眸看去,果是有鱼。只是我的心思不在鱼上,微微一笑,我低声道:“是啊。” “好美,真的好美。” “嗯。”忧心忡忡间,烦乱的愁绪搅得我烦躁不安,忍不住,我与熊娉婷道:“熊玉人,洛凌突然有些事要做,不能陪你。” “有事?” “对不起,扫了你的雅兴,我忽而忆起一些事没有做,所以……” “看你说的,不过是赏鱼而已,你若有事,不用陪我。” “改日,我一定去你那儿赔罪。” “好了,你若有事,就去吧。”纤手朱甲搭在我的臂上,熊娉婷莞尔一笑,促我去做自己的事。如此达礼之女,淡淡含着母仪之质,我尴尬回笑,福身道别。 雪是这般厚,地上偶尔有些冰,我略显笨拙地疾步在长廊中。这时刻,吕不韦若是没有出府,应是在书房。我的目的地是书房,我的目的是告诉他真相。我没的选择,因为我入宫之事已全盘寄托在他的身上,若是我自己有何差池,毁的会是我与嬴政的再遇。 “丞相……丞相大人在么?”才到书房门口,气喘中的我看到了萍儿端着木盘,从门中出来。 “哟,奴婢见过方璧人。” “萍儿,丞相大人在里面么?” “方璧人,今个儿怎么有空到丞相书房来了。” “我有事要见丞相大人。” “奴婢是个婢女而已,方璧人相见就自己见吧。” 萍儿端了木盘离了去,丢过一抹冷冷的笑,迈着细碎的步离了去。我不知她的笑是何意,只是今日书房门外没有人守着,颇有些奇怪,步到书房门口,我推门而入。 “谁?!”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这个不速之客,凌厉的问猛地刺向我的耳。吕不韦,蒙恬,还有两位美髯严肃的男子,看他们的打扮与蒙恬的站位,应就是蒙武,蒙嘉。 “洛凌……参见丞相大人。” ------------ 第438章 君心难倾:验身(1) “本相在与蒙将军商议要事,你速速离去。” 他们果是蒙武,蒙嘉两位将军,炯炯的眼神满是犀利与威严。他们应有极其重要的事情相商,我望了下蒙恬递过的眼神,立刻敛去了焦色,俯身道:“是。” 随后,人便离了书房。萍儿果是阴险,适才的情形分明是吕不韦在同蒙氏谈机要之事,若我再坚持半句,恐受苦的就是自己。 门口摒退了守卫,恐也是怕他人知晓自己的话语,我提起已经结冰的裙角,往廊外走去。寒风凛冽在我的耳畔,北方的天还真是很冷,捧起手“呵”了下,取得些暖意。 一刻,两刻,三刻……天慢慢地暗下,这是下雪前的预兆,每每有些泛黄的暗时,天就会下雪,我很冷,手已冻得发紫,不停地搓动双手,热意也丝毫没有上来。不知他们还要谈多久,偶尔抱起双臂,我的脚似乎已经结冰在雪中。 果然,半刻之后,眼前飘过了梨花,一朵,又一朵,纷纷扬扬,覆枝落地,尤为美丽。 “吱” 远处的书房门突然发出了声响,我猛然回首,见得蒙武的身影。他们商议完了么?我正要步去,却被脚边隐没在雪中的枝条绊了个踉跄,人“噗通”一声,闷摔在雪地里。 “呃。”我怎就这般马虎,撑起身子,正要拍雪,耳边已是蒙恬的声:“洛凌,你怎么还在外面?” “我有事找丞相大人。” 蒙恬搀我起来,我尚未站直,老远就听到一声:“恬儿!”穿过蒙恬身后的空隙,我看到蒙武冷冷的眼神与蹙起的浓眉,赶紧道:“快去吧,蒙将军喊你了。” “这么冷的天,要在暖炉边好好呆着,唇和手都紫了。”蒙恬没有理会我的话,更没有在意他父亲的言语。 “恬,你父亲会生气的。不用管我,雪厚着呢,摔不疼的,手脚动动也就不冻了。” “我知道了,你小心。” 蒙恬的手离了开,踌躇几秒后,人步向了远处等待他的蒙武与蒙嘉。不知他这么做会有何惩罚?蒙恬,你太过鲁莽了,如今我的身份已是璧人,而你是蒙氏未来的期望,你怎能这般在自己的父亲与叔父面前对我相扶相搀呢。 远远地,我望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身影,他侧脸望我,慢慢地,慢慢地,俊美的脸庞消失在廊的那头。 ------------ 第439章 君心难倾:验身(2) “你找本相何事?” 我的神因蒙恬的离开而分了出,突然的一个男声,让我不禁吓了一跳,回神一见是吕不韦,赶紧道:“洛凌有事相求。” “何事?” 我四处而望,这般的事,又怎能在此说出,半下眼睑,我低声道:“请丞相大人移步书房。” 吕不韦并不接话,只是回身往书房走去,我知道他是应了我。再入书房,迎面而来的暖意,让我的手不由热起,身子亦热了起来,只是跪下的瞬间,青砖的冰冷又瞬间袭过我的心头。来到秦国,我已学会了如何去卑躬屈膝于别人,原本心底的尊严即便再高,也必须放弃。 “洛凌有事相求。” “本相已让你成了璧人,你还有何事相求?” “请问丞相大人,入宫是否要验身?”我终是启齿了这句话,在这一霎那,脸觉得有些烧烫。 “验身之事是入宫之序。” “洛凌。”我迟疑,可我的心告诉我不能迟疑,哪怕吕不韦看我再不堪,我都要说出来:“洛凌已非完璧之身。” “啪——” 吕不韦不经意拿起的竹简狠狠地摔在桌案上,我侧到一旁的脸颊已是灼热地厉害,眼角处闪过白色的衣诀,耳边是吕不韦的厉声训斥:“为何你现在才说?!” “洛凌不知……” “呵……,那男人是谁?!” “恕难说出。” “本相问你那男人是谁?!”吕不韦一把抓过我的臂,凶恶的眼眸褪去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神色。 我闭口不语,而他却执着不放:“是长安君?还是蒙恬?!——” “不,不是。” “看着本相回答。”吕不韦一把拽过我的脸,死死瞪我:“是嬴成蛟对不对?!——” 吕不韦直接呼出了嬴成蛟的名讳,而我却回道:“不是。” “别以为那日的事本相不知,本相原以为他断然不敢在本相府中胡来,没想到他真的……” “丞相大人,不是长安君!” “那就是蒙恬!” “都不是!” “那到底是谁?!你明知自己已非完璧之身,竟还让本相保你入宫?!” ------------ 第440章 君心难倾:验身(3) 谁?我又如何能向他解释呢?是政,是我最爱的人。可我能说吗?能说么?……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么?” “求丞相大人帮洛凌。” “帮?!本相帮你做了璧人,璧人册都已呈入宫中,你当这是儿戏么?!啊?”璧人册入了宫,就是说我的名字已经在上面,吕不韦也应没得选择,从某种意义而言,我确实拖他下水,可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他有的,既然当年没有净身就入了宫,他一定也有能力帮我入宫。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有何用?!这是杀头的罪!” “于别人是,可于丞相大人不是。” “放肆!”吕不韦狠绝地甩手而去,力将我掀倒在地,他高长的背影蓦地回了案前,桌案上的灯烛因他的疾步而摇曳。 “求您。” “一般人家娶个亲都要在意女子的贞节,若是二嫁,夫家都会三思,而你,你是入宫伺候大王的,即便本相帮你过了验身之序,那将来呢?!将来你侍寝的时候,所有的事都会被大王知晓。你!” “丞相大人,只要能过验身,将来的事,洛凌愿一力承担。” “能承担的起么?!” “王术士有言,洛凌的命理是归大王的,所以,所以大王若是怪罪下来,那洛凌一力承担。” 吕不韦半眯眼眸,放在桌案上的掌紧捏成拳。我恢复了跪下的姿势,只是静静等待,错在我,求人的亦是我,他可以帮我,只在乎自己心中的衡量。 我是在**,用自己在**,闭上双眼,我继续自己的**与等待。书房静了很多,我依稀地能听见吕不韦的一些动作,虽很小,但亦有轻微的声传出。他焦灼,他犹豫,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该把赌注下在我的身上,我突然觉得王卿的话也许不止是吕不韦告诉我的那些。我已有几个月没有见过王卿了,但我知道,这位鬼谷子的传人一定有他特别之处。 脚,显得有些发麻,冰冷的青砖,让我的身更添寒意,我等着,继续等着。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饥饿与冰凉折磨着我的身体,渐渐地,我觉得额间发热疼痛,周身无力,可我不会放弃,吕不韦是我希望的寄托,我需要他的帮忙。 ------------ 第441章 君心难倾:验身(4) 这一日,我跪了两个半时辰,直至发烧空腹晕在书房,意识淡薄的那刻,吕不韦问我究竟是谁,我只是淡淡笑过,继而便倒入了他的怀中。给 力 文 学 我病了,接连几日都躺在**上,喝着苦到不能再苦的药,但是内心,却展过孱弱的笑靥,因为吕不韦答应了,虽然他得不到答案,但他没有试图再逼我,因为对于,他知道他得不到答案。 正月的第一日,他的生日,我错过了给他祝福,但我一定会陪他过下一个,下下个,一直……永远…… 正月的第三日,我穿上了入宫的衣裙,粉色,若如桃花的粉色;别的璧人嫌弃粉色庸俗,趁我病着的时候就把别的颜色给挑走了,可我不觉得庸俗,因为他喜欢我穿粉色。记得穿伴娘装的时候,他那双色咪咪的美眸是目不转睛地望我。 纱的朦胧裹在我的身上,步在白雪覆着的丞相府,我就好似移动的花一般,留下淡淡的花影,朦胧的花香,贞儿很是羡慕地说:“没想到她们挑剩的,却意外地造出如此的美来。” “贞儿,谢谢这么久来对我的照顾,以后,如果在宫中很好的话,一定不会忘了你。” 我将剩下的秦币分了一半给贞儿,告诉她要好好地在丞相府生活。 “嗯,洛凌,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希望你能做到王后,嗯,你一定会是王后的。” 王后,嗯,他说过,我是他嬴政唯一的王后,王后的位置是为我而留。那我一定会是,自信的笑过,我低声道:“若我是,我就把你招到我的身边,或是给你寻个好夫家。” “你又笑我。”贞儿脸红,我却在一旁偷笑不止。 “洛凌,快走了,其他璧人们都到了门外,你也不能晚了。” “是啊。” 我走在这个曾经寄居几个月的大宅院里,叹还如刚来时一样:吕不韦,太过招摇。只是心里却更多地了解了这个男人吕不韦。 “站住!” 喜悦之色还在脸上印着,突然身后一个喝声,是嬴成蛟!他怎么来了?! “不知长安君有何事?”我未回头,倒是贞儿赶紧行了礼。 “要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你是心甘情愿要入宫,还是有人逼你?!” “我……” “长安君!方洛凌是入宫的璧人,难道你要抢夺不成!!” ------------ 第442章 君心难倾:验身(5) “洛凌,若有人逼你,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跟着我,你会比王兄任何一个女人都强。” 嬴成蛟在我的身后用平常人的“我”说着话,我知道他的话是如此恳切,微落的睫羽下瞳仁中布满着白皑的积雪,可我的耳畔却已灼热。 “长安君!你若再这般无理,就别怪我蒙恬亦不客气!!!” 如此的场景是这般让人心碎与尴尬,两个男人,两个我都不爱的男人在我的身前与身后对峙,而他们之间的我却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半分爱恋。 “洛凌,你不用怕,告诉我答案!” “嘶” 一道寒光泛过我身上的桃袖之色亮在我的面前,蒙恬的剑,他竟已出了剑,贞儿一声不小的惊呼:“少将军!” “蒙恬!你是来和本君算你爷爷的账,还是来挡本君的事!” “蒙恬奉君命护送璧人入宫!无论谁阻拦,都得先要过我蒙恬这关!” “凭你?!” “是!” 家仇并着我的原因让他们之间的火一下燃平了周围的寒冷,我未听见嬴成蛟出武器的声,只是听得他不屑的冷哼声。他是狂傲不羁的,在这一点上,他不输于嬴政。然而,他的态度让蒙恬的愠怒升华到了难控的地步,甚至,我在蒙恬额前发丝间的眼眸中看到了怒火的燃烧,再望他,指已牢牢地扣在剑柄上。 “就算是王兄在,本君亦不会退让。呵呵呵…………这些年来,他有了一切,他的母亲成了太后,他自己成了君王!而本君得到了什么?!呵呵呵……,他们既然在赵国就不该回来,莫不是他们回来,本君的母亲就不会抑郁而终!!王兄他拿走的太多太多,本君只是要一个还没有成为他女人的璧人而已!他有何理由不给,就算让他分本君一半大秦,他也该同意!!” “放肆!!” 蒙恬猛地冲向我的后方,剑与身卷起的风才刹那吹过我的面庞,我已失声道:“蒙恬住手!!”蓦然回首,嬴成蛟丝毫没有避让的准备,只是等着蒙恬那柄冷剑冲过,不可方物的颊旁,如墨的发丝因风的逼近而拂向两旁,凄美绝伦,傲视死亡。 “不要啊!!!” ------------ 第443章 君心难倾:验身(6) 我跑去,而跑去的霎那,蒙恬的剑停在了嬴成蛟半尺之处,因为我的喊,蒙恬终于停了手,可手中的剑却没有放下的意思,. “怎么?!你不想报仇了?!” 蒙恬的剑直指嬴成蛟,而嬴成蛟奢靡,浮华的笑却深深地印刻在邪魅的唇边,他定是疯了,他这般的挑逗莫说是与他有家仇的蒙恬,就是任何一个人都会举剑而向。 “恬,不要,不要这样冲动,他是长安君。”我站在他们的一旁,努力地劝说蒙恬,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词穷话乏,心中一横,我伸手拉住了蒙恬执着剑的手,回首道:“你走。” 只是眨眼的瞬间,嬴成蛟一步而上,手一把捏过蒙恬的剑,锋利冷刃丝毫没有怜惜他修长美丽的手,猩袖的血迅速滴流落地。他曾经这般在意自己完美的面容与躯体,可现在却毫无顾忌地将手这般**裸地握在剑锋上,蒙恬亦是惊愕望他。 “想让本君死么?!动手啊!怎么不动手!!你不是很想本君死么?!王兄他不是很期望本君死吗?!!你们君臣都希望本君死,那就来啊,最好一剑毙命!!!” “你疯了?!” “疯?!呵,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洛凌,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快把手松开。” 我松了蒙恬腕间的手,朝向已然疯了的嬴成蛟望去,他笑了,那笑,是这般凄绝,我不知他为何如此,今日的他似乎将心底一切的怨迸发而出。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笑容,让人心碎,让人痛怜:“不要这样,好不好?” “答案。” 他执着于我的答案,手中的痛与血已全然不顾,袖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白雪上,犹如冬日中的梅一般耀人眼目。 “你放开,我回答你,好不好?” 风一般的男子,如冰山上的那棵雪莲放着世人无法追逐的美色,琥珀的眸如罂粟花般让人眷恋一世,完美,一个完美的男人,他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间。撒旦般的狂傲在冷冷的浅笑后,落入了百花簇拥的繁盛中,带着血的手终于放了下来。 “恬,可以给我一些时间么?我有话和长安君说。” “洛凌。” “相信我,恬!” “好。”收剑的声,响在我的耳边,蒙恬退到了远处。我的面前只剩一人,那就是他嬴政的弟弟,长安君嬴成蛟。 开心阅读每一天 ------------ 第444章 君心难倾:验身(7) “把手包好,血流多了就不好了。”抽出丝巾,我取过嬴成蛟带着猩袖的手,这一刻,黏稠的血已粘在我的指间,他没有拒绝,只是由着我为他包扎。白色的丝巾很快吸入了袖色,染得就如天生的袖梅缀雪般艳袖。 “糟了,忘用你给我的药粉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话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已搭在我的手上,我慌措收回,却已被他牢牢地扣了住。 “长安君。” “告诉我答案。” “我们只见过两面而已。” “一面便已足够。” 他是自信的,我不知自己为何会给让他一种爱恋的错觉?一见钟情么?不,不是的,第一次的见面,我们并不友善。我有些疑惑,可更多的是带着自怨,为何我要挑起他莫名的爱恋?还是因为我不过是他一个目标,仅仅是他追求完美,追求胜过政的一个目标。 “成蛟。”第一次,我这般唤他的名,他很是欣喜,难掩的目色告诉他真的很期待很期待我这般喊他,然而,这亦会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他。我是嬴政的女人,是他哥哥的女人,此生都不会变:“没有人逼我。” “不。”他低喃。 “我自愿的。” “不,不是的,你告诉我不是,答案不是这样的。”他疯狂地捏住我的肩,紧嵌在胛骨的指是这般用力。 “放开她!”蒙恬忍不住吼道。 “恬!”我用自己的话告诉蒙恬,我只想和嬴成蛟把话说完,这是我与嬴成蛟之间的问题,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来插手。 “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只有一个答案:我是自愿的。” 我的话让他突然崩溃地吼起:“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信物的主人吗?!!!是吗?不,不,你入宫是要做王兄的女人!!!你撒谎!!!你撒谎!!老天!你听见了吗?!!!为何你要把世间最好的都留给他,留给他!!!你太不公平!!!太不公平!!” 松开我的手,嬴成蛟仰天狂笑起来,老天对他是不公平的,可老天却又是这般眷恋于他,给了他绝世的容貌,高高的地位,与一个其实亦可以很幸福的家。 “你有你的家,你的爱人,你的孩子,你会幸福的。” “不!!” ------------ 第445章 君心难倾:验身(8) “我会祝福你,永远祝福你。(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看着他凄然的模样与拽人心肺的泪,我绝然转身,迈开自己残忍的步,低声道着我残忍的话:“恬,我们走。” “洛凌,我……我……若我……求……求你……” 桀骜不驯的他竟低声下气求我,嬴成蛟,爱情不是求来的,亦不是说有了容貌,地位,爱就会来了。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吸引的情感。认识政的时候,他也一无所有,可生活的碰撞让我与他有了感情,虽不是轰轰烈烈,但却是生活点滴。我笃信真正的爱情,不是要死要活,而是为对方考虑,替对方着想。现在的政是忘了我,但我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再爱上我。 微微放缓的步继续行着,我知道自己有多决绝,他帮过我,默默地帮过我,可我却在他失落绝望的时刻离他而去。 是,我宁愿做他嬴成蛟恨绝的冷血女人,也不能做背叛自己爱情的人。蒙恬默默地守在我的身旁,没有出声,我继续自己的路,嬴成蛟的声与影渐渐远去,快到门口的最后一个转角,蒙恬站了住:“等等。” “嗯?” “礼物给你。” 我转身,蒙恬浅浅笑过,递来一个蓝色帛布包裹的东西。抬首看他,我接了过来,这是一只手镯,银色的手镯镶着几颗很小的宝石,栩栩如生的柳条精细地刻在上面,显得颇为精致。 “好漂亮。” “喜欢吗?” 如此美的手镯完全是倚靠巧夺天工的手艺,莫不是做手镯的一双巧手,我绝无法看到这般美丽的首饰,在现代,这样的手工制品,恐是难寻。 “自己戴吧,你快是大王的人了。”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与他彼此都知道。含着笑,我戴了上去,银色的圈荡在皓腕上,将腕间的肤色衬得很是美丽,微微落下的粉色纱袖半遮半掩,将手镯的精致藏的恰到好处:“真的很美。” “出门了,出了丞相府的门,下一道门就是咸阳宫的宫门。” “哪道门,我们都是朋友。” 提着裙,我抑过内心对嬴成蛟的自责与心酸,出了丞相府的大门,等待我的是硕大的车驾。好隆重的队伍,好繁华的马车,这便是入宫的仪仗。回首与慌张跟来的贞儿道别,我上了车,期待车轮的碾动,因为颠簸的路,能让我感着自己与他更加地靠近。 ------------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第446章 君心难倾:验身(9) 车驾的轮碾动在青石板上,我第一次坐上如此奢华的马车上,一切是这般新奇,这般有趣。嬴政说过,一般人是坐不到马车的,能坐上牛车就不错了。如今,我也坐上马车了,心里还颇是觉得有趣,不过,我倒也想坐坐牛车,感受一下被牛拉的不同。 外头的声很是热闹,我忍不住掀开小半车帘往外看去,很多百姓都在围观,甚至有几名小孩还在欢呼奔跑。呵……,我不是明星,倒反而有种被粉丝追逐的感觉。适才闷极的心倒也开朗了些。 忽而,棕色的马股挡在了我的面前,被遮了景的我,抬眼望去,一位红巾少年骑坐在鞍上,意气风发的模样颇有些战将的风范。 “哥,我到后面去看看。” “看着点,莫要伤了百姓。” “知道了。” 少年踢了下马肚,调转马笼头往后面的车驾行去。中间的话语是蒙恬的声没错,那这位少年 “啊?” 一松帘子,我猛地抽回了身,周围的三名璧人愣愣看我,继而林婉清嗓道:“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我狠狠瞪她,不予理睬。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只是刚才的少年竟然就是《神话》的男主角蒙毅。要说这拍摄秦王朝的电视电影中,蒙毅可是有名的很。而见过历史上真正的蒙毅的,恐我是唯一一个。 约摸一刻的光景,我们的车驾停了下来,只听得蒙恬的清朗之声:“本将军奉命护送各位璧人入宫,共六驾车,二十三名璧人,六十名护卫。” “开门!”守宫门的将士大喝一声,继而便闻得很重的门开声,这声非常的大,我再次偷望。咸阳宫的宫门好厚好厚,约摸二十来米高的样子甚是威武,不用说及其他,光是看着五六个人在推城门,便知这门有多重多厚。里面就是宫殿?里面就是咸阳宫? “到了么?到咸阳宫了么?!”林婉激动起来,发髻上的流苏竟碰出了细碎声。 “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我好不容易逮一机会,亦用同样的话回她。 “你!” 林婉刚要再骂,车再次动了起来,惯性的作用,她往后一仰,差点就撞落了发髻上的簪子,险些出丑。我幸灾乐祸地窃喜,也算是这个短短行程中一个小小的调剂。 约摸又是一刻多的光景,我们的车驾才停了下来,掀开车帘,我双目惊诧………… ------------ 第447章 君心难倾:验身(10) 咸阳宫?这就是咸阳宫吗?这就是他住的咸阳宫吗?我木然地望着面前恢弘的建筑,逼人的气势让我觉得自己是这般渺小。刘姥姥,我终于体会到什么才叫刘姥姥进大观园。去过故宫,去过紫禁城的我,竟被眼前的宫殿折服。流云漓彩、琼楼玉宇仿若天上仙宫,若非白云当空,澄蓝为穹,我已然认为此宫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早就看过李商隐《咸阳宫》一诗:咸阳宫阙郁嵯峨,六国楼台艳绮罗。自是当时天帝醉,不关秦地有山河。这般一看,咸阳宫比李大诗人写的还要气势宏伟,奢靡无限。 好你个灰太狼,怪不得老嫌弃我的家小,原来,原来,你住这么大个地方。我嘟唇看了看周围的女子们,心里不由吃起了醋。金屋藏娇,这么大个宫殿,到处都是“娇”喽。 “老奴参见蒙少将军。”一名约摸四五十岁模样顶着高帽的男子步了上来,身后还跟了一群如此打扮的人,看他们下巴光光的模样,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吧。 “黄寺人,二十三名璧人已在此,本将军任务已成,请寺人送各位璧人入宫。” 黄死人?我心中噗嗤一笑,这是啥称呼,怎得如此难听?几个月来,我虽跟着学习宫中礼仪,可却从未听过什么“死人”这样的官。 “谢少将军。老奴就这带着各位璧人去西亭。” 西亭,我是听过的,那是璧人们入宫后暂住的地方。正回忆着入宫的程序,却听得黄寺人低声道:“各位璧人,请随老奴走。” 说是“请”,可他身后的几个太监就好似两道人墙一样,用他们并不比我强壮多少的身体将我们新入宫的二十三名女子网了起来。 一入宫门深似海,在我看来,一入宫门如坐牢倒是更为妥帖。入宫的人都是自愿而来,哪有人会突然逃走,如此之举实在是画蛇添足,浪费人力。 回首望蒙恬,他的眸色是苦的,亦是涩的,我偷偷抬起手臂,捋起粉色纱袖的一角,朝他悄悄晃了晃,半眯着自己的双眼,告诉他,我会幸福,一定会幸福。久久地,风撩拨过他额间的发丝,一抹艰难的笑在抿唇中扬起,他是我朋友,他该为我寻找自己的幸福而高兴。 身影渐渐地推向远方,我目中的景换了一道又一道,耳畔是黄“寺人”絮絮叨叨的话语:“前面便是西亭。” 所谓的前面是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我的体力比其他璧人要好上很多,只是前些日子被高烧惹得缺了力,走到西亭的时候,口中已开始有些喘。 “到了。” 累得出汗的璧人们终于得以喘息,好好驻足等待黄寺人的悉心安排。 “这儿一共有三十间房,你们自西朝东,一共二十三间,每间房门口已挂上了你们的名儿。过半个时辰,‘贞房’的渠妈妈会带各位璧人去‘贞房’。” ------------ 第448章 君心难倾:验身(11) 听到“贞房”二字,璧人们低声唏嘘,偶尔有几名脸上还飞上了袖霞。我不知吕不韦是如何替我安排的,心里的紧张自是不低于别人。 “咸阳宫大的很,各位璧人请在自己房中休息,老奴会在外头候着,若有事,务必告知老奴。这儿不同丞相府,走错路,说错话,都有可能是个罪。咳……当然,若日后各位璧人成了夫人,美人后,自然这咸阳宫里去哪儿,都不受约束。咳咳……” 黄寺人的话才落,林婉倒也不客气,立刻接嘴问道:“我们何时可以见到大王?” 黄寺人一听,稀疏的眉皱了皱,冷冷道:“老奴这话还未道完,咳……这咸阳宫每年都会来璧人,至今尚无任何册封,明年大王就要行冠礼,故而华阳太后与帝太后已定下三日后,召见所有璧人,由……”黄寺人故作行礼道:“由大王亲定。” 三日后,嬴政就要亲定自己的女人,我不知是喜还是忧?喜的是,我亦是候选人之一,忧的是我不过是这么多美貌女子中的一人,也许,茫茫人海中,他根本不会看我一眼。自卑,我竟有了淡淡的自卑感。 “好了,无事的话,各位璧人就回房吧。” 这里真像监狱,美其名曰“西亭”,其实是个徒有其表的地方。屋子不如吕不韦的府上大,且刚生的炉子一点都不暖,门口“方洛凌”的牌子更是讨厌,就好似****一样,别扭无比。 都说让各位璧人在自己处休息,可隔壁还是传来了几名璧人的对话,其中林婉儿的声很是分明:“你们呀都错了,虽然以前的璧人们侍寝过大王,可男人么,都是喜新厌旧的。” “谁说的?” “可不是么?你说为何大王每年都要纳璧人入宫啊,这不就是喜新厌旧么?” “那明年,我们不就又旧了。” “错,错,错,明年的我们已经有了册封,就是有新的璧人,地位也定然不如我们。” 庸俗的女人,我狠狠地咒骂了一句,气鼓鼓地坐到了**榻上,生起闷气。可恶,真是可恶,一个,两个,一群,扯过自己的发梢,我蓦地觉得心特别特别酸,比吃了梅子还酸。 “可恶。” 灰太狼,灰太狼,简直就是大**。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可我却难以说服自己,这种感觉因入了咸阳宫而变得愈加地重。 自己的包袱在约摸两刻之后被送到了房中,瞧那模样,应已被人检查过,幸而之前把秦币带在了身上,我才得已留了些后备,看样子,步步惊心的路还在远处等着我慢慢去走。 ------------ 第449章 君心难倾:验身(12) 接着的两刻时间,我是在痴痴傻傻中渡过的,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旅店,没有什么娱乐,不过,我也习惯了,在丞相府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于原始状态的夜晚。 “奴婢请各位璧人出房。” 那声有些苍老,应就是那个什么渠妈妈的。我无事可做,自然也就跟了出去,贞房,让我心颤的贞房。 渠妈妈长得也不算太老,许是在宫里头有点势力,用了些养颜的法子,莫不是听到她的声,与看到她微微露出的颈脖,我也猜不出她的年纪。 “贞房在五道门后,请各位璧人随奴婢来。” 老奴,奴婢,听着都挺谦和,可实际却不是,我知道在他们的心里头,我们虽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主子,但主子也不代表地位就比他们这些太监宫女的强。这也是,幽幽深宫,女人们总都锁不住自己的容颜与君王的恒爱。 贞房的距离与西亭并不算远,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大大的“贞房”二字刻在一块大匾上悬于梁下。中华五千年,封建思想并不是一日而成,这许真是历史悠久,代代相传吧。即便在中国现代,男人们的“**情节”依旧还深藏在心中,只是不说而已。 “进来吧。” 渠妈妈招呼璧人入屋子,才入屋子,一阵热浪袭来。里面怎的如此暖和?莫不是…… “各位璧人,为大王甄选璧人是贞房的责任。奴婢知晓,各位璧人身如白玉,但为大王侍寝是大事,我们做奴婢的一会儿有何怠慢之处,还请各位璧人见谅。” 丑话说在了前头,可这里的感觉给我的不是妇科检查室,反而有点阴阴森森的感觉。硕大的房子,被很多色彩各异的纱幔隔了开,我不得不怀疑,这就是所谓的验身之所。 “请各位璧人在此宽衣,留下服,白布即可。” 这话才落,我颊上就顿然热烫起来。所谓的服就是肚兜,而白布就是是档着下身的一块布而已,当初嬴政穿开裆裤就够笑死我了,可到了这儿,我才发现,其实他里面有**已是极为特殊,在这儿,女人是没有裤子的,这种白布,更像是一种超级短的小裙,只是象征性地遮羞而用,平日里女人们都是穿条薄裤,再穿上开裆裤与衫裙。 我还在羞怯中,身旁的几位女子竟已经悉碎地宽起了衣,而我的面前,渠妈妈的声沙哑地响起:“该宽衣了。” “啊,噢。” 我是现代人,可我却并不习惯这么大排场的脱衣活动。手迟迟缓缓地拉起了衣裙的结,慢慢地,罗衫从半露的肩上落下…… ------------ 第450章 君心难倾:验身(13) 屋内的暖意肆虐地掠夺着凝脂玉肤上的冰清,我垂着螓首,心里满是紧张,讨厌如此这般被人如动物一样观瞻的场景。(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古人不知是不是都无自己的**,随随便便地,就把自己这般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品评。 忽而,身前冒出了一排宫女,年纪还都有三四十岁,听得渠妈妈一声:“将各位璧人们引到各自的幔中验身。终于,我盼来了难得的**,光光的脚丫,踩在尚存凉意的青砖上,跟着其中的一位宫女到了最偏的一个帷幔。 我有些紧张,因为这帷幔似乎与其他帷幔隔得有些开,心里不由打起了鼓,是不是吕不韦特意的安排,还是…… 然而,我的迟疑无法带来验身的逃避,人才刚入了帷幔,这心口里的担忧不由让手沁出冷汗来。原来帷幔中是有人的,两位宫婢,一位太监,加上带我进来的女人,竟有四个人。 “请问璧人姓氏芳名?” 太监捧着一块木盆,上面写了所有璧人的姓名,我低声道:“方洛凌。” 带我入内的女人迅速给太监递去了一个眼色,太监便将木牌收到了另一个木盘里,跪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把臂展平。”女人开口,我便将臂展了开来。然而,手臂才刚展开,两名宫女便步了上来,我一个惊吓赶紧又抱遮住自己的服,两名宫女见状,将眸色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名年长的女人。 “方璧人,这儿可是验身的地儿,该做的还是得做的。”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把她服脱了。” “不,不要啊。”惊恐促地我往后退了一步,两名宫女听得那女人的话,一下就来了劲,一把拽住了我的身。我挣扎在原处,使劲地推着她们。可那女人却趁宫女与我纠缠的刹那,将我身后的绑绳一下解开,宫女们很是顺手地扯落了下来。 羞耻心一下涌酸了鼻子,我正要抱着胸前柔软,两名宫女一把将我狠狠地拽了过去。远处,我听着有女人尖叫的声,心里的害怕塞住了咽喉,口中急急道:“干什么你们?” 眼前的宫女像极了魔鬼,而那跪坐的太监却突然站了身。 “不要啊。”我痛苦地喃着,自己的身体怎能就这般被别的男人看见哪怕他已不再是真正的男人。 宫女们紧紧按住了我的双臂,我动弹不得,而那中年女人却开始用了跟极细的木棍在我的身上慢慢比划了起来。 “不,不要啊……” 泪,在这一刻滑出了眼角。混乱的大脑中,我看不到任何,只有黑暗,只有黑暗…… “奴婢参见大人!” ------------ 第451章 君心难倾:验身(14) 木棍突然离了我的身,中年女人立刻出了帷幔,外头只听得一群女人的话语:“奴婢参见大人。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都免礼了,好好为各位璧人验身才是。” “是。” 中年女人很快退回了帷幔,拿起细长的棍子在我身上继续打量起来,我侧着脸,羞怯的心让我想要避过这不堪的场景,可我却不能。女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我依旧没有放弃我本能的反抗。 “若不想让大人来验你的身,最好乖乖的,别动!”女人突然在我的耳畔低低一语,浑浊的声让我更添得了紧张与忧心。大人?她口中的大人,难道是么?不,不是太监,他是一名假的太监,且还是赵姬的姘头面首。我,我不能让他给我验身,绝对不能。 贞房的门没有再开,我知道他没有走,难得可以在脱得精光的女人面前一饱眼福,他充满****的思想又怎会轻易放过。 咬着唇,我渐渐地松开了自己筑起的墙,女人很是满意,继续评论起我的身子来,一旁的太监用刀刻着她的话语。 “把腿张开。” 我紧紧拢着腿,而耳边却是远**人的吟叫,虽我知晓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占有待选的璧人,但他却可以用别的手段去占得**。我想捂住耳朵,可我却无法动弹,时不时传过的声,让我听到了熊娉婷娇声的乞求。 我无从选择,唯有让女人迅速地完成验身,虽然我知晓适才女人的眼神与话语已告诉我,吕不韦替我打典了一切,但程序终究是无法逃脱。 女人很是满意我的配合,略带粗糙的手,在柔软的腿根处慢慢徘徊,本能地,我再次紧张地动了动身子。这一次,女人并未有谩骂的话语,只是淡淡道:“大王会喜欢这类反应的身子。” 心,痛的很,在这里,我没有半分尊严可言,是人都可以看我的身体,是人都可以这般抚过我的身体。唇间传过腥咸的味,我的喉中只剩涩涩的味道。 忽而,下身猛地传来痛意。我虽已不是完璧,但对如此的行为依旧很痛。没有爱的行为,能让自己的身体发出疼痛的信号,痛,真的好痛。 女人的力用得很重,她是知晓我的事,只是放在其中的指却没有放过我。冰冰的泪,滑过长睫的空隙,顺着鬓旁落了下去。 “痛”抖了下唇,我终喊出了**。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452章 君心难倾:验身(15) “好了。”女人冷冷道,在她的眼中,我是装的,因为我并没有冰清玉洁的身体。继而,她冲太监点了下头道:“好。” 所谓的好,应该就是“完璧”的意思。按住我的宫女离开了我,我便慌乱地下了长椅,迅速地拾起地上的服,用并不娴熟的手法绑了住。有了遮掩的我,算是为自己的尊严提上了些蒙羞的布。 “你先慢点出去,待到有人出了,你再出。”女人微微掀开帷幔,看了下外头的情形,回头对我说道。她是吕不韦疏通的人,就算她不甚喜欢我,但为我躲过也算是尽职吧。 大约两三分钟后,外头有人出了帷幔,女人示意我可以出去,我在她的一侧,颤微地出了帷幔。 几米之外的桃色衫裙似乎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小心翼翼地疾步到了跟前俯身去捡,才披上,尚未来得及将带系起,身后却是一句挑逗的问:“怎跑这般快?” ?他的声,我记得清晰,咬着唇,心里乱如麻的我已来不及埋怨自己的快步引来了一头“狼”,只是系好带子,低头转身。 “都快是大王的女人了,怎得还这般莽撞?”在我的身前站着,我只看到了他的半身,眼前晃过时才太监刻字的木盘。 “洛凌有些冷,故而走的急了些。” “洛凌?咳……在雍城久了,大王的事,还得帝太后娘娘操心。嗯,看样子丞相大人亦挺操心的。听说大王几月前,总是呓语名唤‘凌儿’的女子。这速度倒是挺快,一下就找了个‘凌儿’出来……” “回大人,洛凌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子。” “普通女子?”的话带着戏谑,取过冰冷的木牌将我的下颚抬了起。透过羽睫,我看到了这个龌龊的男人。白肤红唇,墨发细眉,俊于他而言显得过于阳刚,美,阴柔的美才是形容他最好的词汇,若非历史记载,我真会把他当做阉人。 “可璧人册上,似乎不是这般写的。楚国人,丞相大人在楚国的远亲。不知是不是我记忆不好?我怎记得丞相大人在楚国的远亲似乎没有女子,只有男丁。” 我愕然,吕不韦怎会这般写?他这般写的话,嬴政会如何看待? “不用这般紧张,入宫的璧人都有各自的背景,丞相大人添得自己的关系,这也属正常。”的话说着,这木板的侧锋便顺着下巴的曲线,落在了胸前。如此的羞辱,若在现代,我一定一巴掌打上去,可现在我却不能,因为自己已没得选择,我得忍,一定得忍。 “大人。”贞房突然进来一人,的手停在一旁,唇角边的笑并未有离去的意思。 “说!” “太后请大人过去。” 动了下唇,眼中流过一丝郁怒,只是一下便掩了过去,继而笑脸一露道:“走!” ------------ 第453章 【沦为宫婢】:吕不韦的诱饵 此章番外 华灯初上,咸阳宫的辉煌不在于白昼还是黑夜,在这里美丽而又奢华的烛灯总能将最后一抹暗色照亮,只要主宰这王宫的她,亦或是他,都可以将这宫殿照的如白日一般,一切,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秦王政的寝宫内,俊美的身影斜靠在一张软榻上,深邃邪魅的眼眸漫无目的地扫着不远处的桌案,那儿,他离开才不过半刻而已,那儿,放着今年入宫的璧人册,那儿,亦堆着往年入宫的璧人册。 他突然厌恶地努了下唇,为自己选妃,冷冷一笑:女人,女人而已。 “陛下。” 忽而,一位内侍从外殿步了进来,未及软榻,便跪地道:“陛下,长史大人到。” “让他进来。”挥了挥手,嬴政淡漠道。虽如此,内侍刚退下的瞬间,他已坐正了身,心里头有些莫名地烦躁,李斯的到来,让他更添了分焦灼。眼无意间再往桌案处扫视一番,直到耳畔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臣李斯参见陛下。” “斯,查得如何?” 因是机要,嬴政的内殿早已无了宫人,李斯知晓大王心急,也不用顾忌大王是否喊“免礼”,自己便步了上来道:“查到些。” “说来听听。” “臣在丞相府的人与臣说,此女子原是丞相府门客王卿引见,之后做了丞相府的婢女。后来不知怎得,就做了璧人。据说……” 李斯仔细地观察起大王的面色,他是奉了大王的命去查吕不韦呈上的璧人册中一位名叫“方洛凌”的女子。他不知大王为何要他查找这名女子,只是大王要他做的事,他李斯一定会尽力去查。 而查后的结果,他很是惊异。璧人册上所谓的吕氏在楚国远亲的说法竟是假的,这名女子的来历仅是与鬼谷子的徒弟王卿有些许关系。另外,大王见过这名女子,非但见过,且还在丞相府发生了些事。不光如此,这名女子竟还与长安君嬴成蛟,蒙府少将军蒙恬有着关系。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一向巧言善变的李斯亦犯了难。 “据说何事?” “据说陛下上次离开丞相府后的第二日,丞相大人就将这名女子移居到了璧人住所。” “呵!好大的一个诱饵!!!” ------------ 第454章 【沦为宫婢】:废除璧人册 ——————本章为番外———————— 李斯默不作声,他听着大王的话语,其实心里并不认同,反倒认为这名叫做“方洛凌”的女子应是很特别,不然的话,又怎会引得男人们竞相流连出爱意?若说是绝代芳华,难道宓辛不如?她,定是个卓异的女子。 “这定然是他的计谋!想要插一个妖女到寡人的身旁,监视寡人!呵!——当寡人还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年么?!” 嬴政心里本没有这般火,但听了李斯告知的些许话语,一下子怒火被莫名烧起。妖女,那个对他叫唤“我是凌儿”的女子一定是个妖女,是吕不韦用来迷惑自己,监视自己的妖女。 宫中传闻自己呓语会喊“凌儿”,她就装作聪明喊自己是凌儿。呵……手上还带个指环,与他一样的指环,还有那个难看的女红,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那一日吕不韦一定是故意离开了丞相府。这名女子一定是个妖女!——嬴政反复提醒自己,从她毫无礼数地喊自己那刻到摔在瓷片上,爬出一道血痕起,他就觉得她是个妖女,不然,他为何会觉得心被她叫的揪痛。呵……,如此娇柔怜人的女子竟连腿上被碎片划开都不在意,若非是妖,又岂会如此? “啪!——”深邃眸子幽然一闪,手竟将一旁矮几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李斯愣愣一望,看样子,大王这心里头的想法是去不掉了。 “斯,寡人要废了这份璧人册!”半响,嬴政垂首蹙眉,狠狠地瞪着地上的碎片,心里的乱如麻绳一样纠缠不清。废了这份璧人册,绝了吕不韦的想法!对,废了它。 “陛下三思。” “他的计谋这般明显,寡人何需三思?” “陛下。”李斯吞了吞口水,今个儿大王怎得如此激动,缓下口气,李斯慢慢劝说道:“陛下,每年的璧人册都是由丞相大人呈上的。这事儿是帝太后,华阳太后及夏太后一同协商定下的,璧人册里除了各位太后娘娘在各自国中的远亲,还有各国宗室女子,不是说废就废的,万一传了出去,我大秦又如何向各国交待?” “呵……呵……”嬴政愤然起身,一拂袖,黑色衣袍拖过软榻,落靠脚踝:“寡人难道就没有一丝自由么?!——” “陛下莫急,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李斯比大王还急,自从拜祭蒙骜将军回来后,大王似乎总有些焦躁,他不知为何大王会有这般的改变,只是大王确实变了,总会无缘无故地烦躁不安。 嬴政微吐着气,指在握拳的时候碰及了无名指上的指环,心里的火渐渐地落了下来。他是怎么了?自己的心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地火起来? 璧人册,方洛凌,册封,一个个短短的词闪过他的脑,似乎有个冥冥的声告诉自己,好像不该毁了册子。 “对!从长计议。” ------------ 第455章 【沦为宫婢】:投其所好 嬴政终于冷静了下来,坐到案前,将几年来的璧人册摊了开来。李斯细细地望着大王平和下的神态,直到从大王的眼中寻回坚毅与沉着,人才又如以往一般站到了大王卓然的身旁,待得大王开口。 “你来参详参详,寡人应该如何册封?” “呃?……”李斯一惊,赶紧道:“陛下,册封之事乃陛下家事,臣不敢妄言。” “家事?”嬴政淡淡一笑,随意拿起桌案上的一把纂刀,继续道:“寡人有家事可言么?” 他秦王政有什么家事可说的?楚国与华阳太后,昌平君有着关系,且楚国历来有和他大秦通婚的惯例。赵国与帝太后,自己的母亲有关系,故而不得不考虑。接着的是韩国,齐国…… 他从战略上,又不得不考虑。嬴政有的时候亦会想,为何他秦王政就没有什么妹妹?为何其他国的人老爱将自己搭不上边的妹妹嫁过来呢?许,真的是忌惮了秦国与日而增的兵力。 李斯轻轻地咳了一声,只是等着大王接下来的话语。 “斯,给些个意见吧。” “臣,……这……,这还要陛下喜欢才行。” “寡人喜不喜欢有何要紧,要紧的是对寡人的将来有所益处才行。” “陛下,您就没有看得上的璧人?” 李斯想来,这大王以往也是有**幸的女人,虽这一次的璧人册上的女人,他还未见过,但心里头总有个偏好吧,可这话却亦给了嬴政一个自问。 看得上的璧人?嬴政心里头搜罗起他曾经**幸的女人们,可要说得上真正喜欢的,还真是没有。蓦然间,他又想到了那张脸,楚楚可怜的脸,两片长睫若如五彩斑蝶的羽翼,挂着泪珠的莹莹脸庞凄美绝伦,只是……该死,自己怎会想起一个妖女的脸来。她是吕不韦的人,吕不韦的人!!这辈子,他最恨的人便是吕不韦!!! 妖女,他再次腹诽,连自己视如亲兄弟的蒙恬竟都不听君命地流连在妖女的温香软玉中,心里的火不禁又上了上来。 “斯,寡人不好女色,自古女色误国,寡人以为一切以国事为重。” 抑了下自己心中的火,嬴政继续起自己的话来,国事,是吧,在他秦王政没有成为真正的狼时,一切都必须以大局而考虑。 “那陛下的意思是……” “以其所好弱其所防。” “呃?” “既然大家都有所期待,寡人就给他们期待,除了……”眉轻轻一挑,一个暗藏着报复的心思油然而生。 李斯站在一旁,大王未说“除了”后面的话,那定是一个让人摸不透的想法。他李斯不过是长史,有很多话,是不该说的。 ------------ 第456章 【沦为宫婢】:不许喜欢她 本章为番外 那一晚,嬴政已与李斯大致定下了自己后宫的妃嫔。(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原来册立的事,也不是这般的难。只是那晚之后,他唯独留下了两件事没有做。一,是王后;二,是方洛凌。 明日,就是册立之日,嬴政饮了壶酒,慵懒地躺在极大的榻上,随意地吸着尚留在空中的酒香。 “呵……,吕不韦,寡人明日要狠狠地羞辱你的人!!”略带红色的脸望着金色的纱幔,心里的畅快,似乎并没有想象的大。眯着眼眸,他幻想着明日的一切,唇角边的笑淡淡地刻着。 “陛下。”蒙恬入了内殿,步到榻边。他没有李斯那般拘束,只是很随意地行礼。 “恬,你来了?”半眯的双眸睁了开来,嬴政直起身子招呼蒙恬坐上榻来。 “不知陛下召臣来有什么吩咐。”垂下额间的几缕发丝递过了蒙恬忧郁的眼神,嬴政很有些好奇,是何事让他这位兄弟有了这般的郁色。 “恬,坐这儿。说说你怎得这般不悦?”嬴政再次招呼蒙恬上榻。蒙恬轻步上去,坐了下来,回道:“陛下,明日就是陛下甄选后妃,臣替陛下高兴还来不及,会有何不悦?” “罢了,问你也不知说句真话。” “臣不敢欺瞒陛下。” “不敢欺瞒?”嬴政望了望这位好兄弟,怎么看,总觉得有些问题,这蒙恬越是逃避,他心里头却越有好奇:“寡人看你是觉得寡人明日可以正式娶妻纳妾,心里不爽吧?” “臣没有不爽。” 话是说得略有俗气,且语气显得稍有急促,那是因为蒙恬心里想着洛凌,在丞相府与嬴成蛟对峙的那刻,他眼睁睁地望着洛凌走向嬴成蛟,心里酸楚的很。之后,洛凌拒绝了嬴成蛟,说实话,心在那一刻是多么喜悦,然而这喜悦很快便被残酷的事实盖去。 她喜欢的,她执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的大王秦王政。明日,大王就要选妃,明日,亦将是他蒙恬永远和她方洛凌划清界限的日子,他脸上的笑自然无法展开。 “好了,改日,寡人为你选门亲事。”嬴政拍了拍蒙恬的肩,反倒把蒙恬吓得一跳,赶紧道:“谢陛下,可臣,臣没有这心思。” “呵呵呵……”嬴政瞧着蒙恬略上羞涩的面颊,更是捧腹:“瞧你这模样,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脸还红起来了。” “陛下说笑了。” “寡人问你,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叫‘方洛凌’的女人了?”嬴政突然开口,人蓦地站了起来。君王心思颇深,蒙恬的心一下被掏了出来,心里自然一紧,人赶紧跪在榻边,低声道:“没,没,臣……” “恬,你喜欢哪个女人都可以?”黑色衣袍下的男人俯下身低语道:“就是这个女人不行。” 蒙恬刹那感到了苦涩与隐隐的喜,莫不是大王喜欢上了洛凌,那洛凌以后一定会幸福,然而,然而问还未出口,嬴政却已冷冷道:“因为她……是吕不韦的人!!” ------------ 第457章 【沦为宫婢】:选妃前夜 “陛下,洛凌她是无辜的!”适才还想为洛凌未来的幸福感到涩与喜,被嬴政这般冷如玄冰的话给打了回去,慌忙之下,亦顾不得喊“方璧人”,直接就呼了她的名字。他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大王就把洛凌看成了吕不韦的人? “洛凌?”嬴政沉下面色低低一喃,接着便愠怒道:“喊得倒挺亲热。上次回了蒙府被怎得罚了这般快就忘却了?寡人就道她是妖女,吕不韦派到寡人身边监视寡人,魅惑寡人的妖女。看到她,寡人就……” 拢了下袖,嬴政斜了下眸,止了言语。看见她,他心里有种隐隐的揪痛,他不喜欢如此。 蒙恬见状立刻道:“陛下,方璧人是个好女子,她不是什么妖女,是臣,臣把她送入的丞相府……她……” “你不必说了,适才还道自己从不欺瞒寡人,现在却编织一套谎言来诓骗寡人。寡人莫不是念你平日里一向诚恳,且是受了这个妖女的**,寡人今日一定治了你的罪!” “陛下!” “恬!寡人今日召你进来本是与你探讨我大秦与赵国之事,现在被你扰了兴致,寡人心中不悦的很。”也不知怎得,凡是涉及方洛凌,嬴政的心里便闹得慌,一拂袖,人便步下榻边高台,直接往内殿桌案走去。 “陛下息怒,是臣失言。” 蒙恬心里亦是难受,他想替洛凌说好话,可偏偏大王就是这般固执,想来洛凌和自己说的话不含任何欺骗,他知道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他自己,还是大王都不知晓而已。 “失言失言。寡人听闻他的《吕氏春秋》快要好了,这些年来,他故作偏隐,领了三千门客在那里编他的《吕氏春秋》。哼……,以为这样就能越过四位公子?痴心妄想!” “丞相大人的《吕氏春秋》确是一卷好书,臣以为,此书可以一读。” 蒙恬道的是真话,他亦知晓大王其实也欣赏编纂《吕氏春秋》,如若不然,大王也不会经常向自己闻讯《吕氏春秋》的进程,他这是在赌气,与吕不韦赌气。 “你们蒙家上上下下与他交好,自是替他美言。” “陛下,蒙家上上下下,自臣祖父起就誓死追随大秦君王,臣亦如此,臣道的都是真话。” “也罢,这些年来,蒙家为我大秦国征伐沙场,寡人也从未怀疑过你的衷心,刚才是寡人错言了。”嬴政是宽容的,平日里,他都会对自己做错的事,说错的话道歉,虽偶尔摆摆架子,但言语上也会谦和。 “不知陛下还要臣谈赵国之事么?” “寡人现在有了些兴致,你过来与寡人道来。还有,《吕氏春秋》完稿之后,记得告诉寡人,寡人会想法子看。” “是。” 选妃的前夜,嬴政与蒙恬畅谈了秦赵两国的局势,顺带着亦将楚国的局势也说了遍。嬴政在谈国事的时候,总是专心致志,而一旁的蒙恬却蹙紧了眉,明日的选妃,他到底想如何而作? ------------ 第458章 【沦为宫婢】:召见璧人 此章为番外 翌日早晨经过花园的时候,嬴政不经意地瞥过浩淼的湖面,甩开身后的内侍,独自欣赏起了冰面下的几尾红鱼,幽幽叹道:“寡人娶个妻都不能随意,倒不如你们了。”只是片刻的停留,嬴政便又离了湖畔,信步走向颐华宫。 颐华宫是后宫中最大的宫殿,今日,因为秦王政的选妃,冷清的颐华宫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很久很久,这里都没有这般繁华,在嬴政的记忆中,颐华宫唯一一次的热闹就是他与母后赵姬从赵国回来时,父亲庄襄王为他们在此设宴洗尘。当时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排场,幼小的心中筑起了对父亲的崇敬。 “华阳太后,帝太后驾到。”颐华宫宫外的内侍清嗓大呼,继而,殿门口步入了十多位婢女,两位彩凤华服的妇人迈着高贵而又轻缓的莲步悠悠入殿。 嬴政远远凝望,待得夫人迈步上了殿后,才起身行礼道:“政儿见过华阳太后,母后。” “免礼了,今个儿我们是来凑热闹的,你可是自己选妃呐。”华阳太后摆了摆手,坐在了一旁的华椅上。 如今的华阳太后年岁已长,可长期的晨露花泽使得曾经绝代的面容依旧保持未衰,削葱般的长指取出怀中丝巾装模作样的,揩了下唇,端坐起来。 “政儿还需两位太后为政儿参详参详。” 嬴政口里道着,心里却十分地厌恶。华阳太后是他的王祖母,表面看着什么都无所谓,可内心确实一个极具城府的女人。 “政儿,莫要说得我们为难你似的。这选妃的事,还得依你自个儿喜欢。”另一旁的赵姬也已入座,相较华阳太后,年轻不少的赵姬此番面上浓妆,嬴政仔细打量了自己多月未见的母亲,心底深处油然生出一丝心疼,想母亲应是从雍城赶来疲惫所致。 “母后,雍城还好吧?” “有细细照料,一切都还不错。”赵姬回道,侧脸递过一个眼色,远处站着的浅浅一笑步到了赵姬身旁。嬴政不喜,略带鄙夷地瞅了一眼,坐正了身子低声道:“那就好。” “丞相大人,昌平君,昌文君到。” 嬴政内心冷冷一笑,那个男人终于和着宗室的人到场了,紧接着又是几名宗室老臣到了颐华宫。 行礼赐坐之后,嬴政的眸光就落在了吕不韦儒雅的面容上,他狠狠地看着,哪怕是用余光瞪着,他都不愿放过吕不韦对自己母亲一分的偷窥。可这一次,吕不韦似乎知晓了他的动机,只是埋着头,理着自己的衣襟,不作声响。 嬴政心中寻思,这老匹夫又在耍何花招?正想着,内侍行礼禀道:“陛下,各位璧人已在殿外候着。” “宣。” “传各位璧人入殿。” 下章慢慢开始小虐啦。 注释:依旧秦史,帝太后赵姬与此时不住咸阳宫的,他们住的是秦国故都雍城。 ------------ 第459章 【沦为宫婢】:各怀心思 云云美人伴着内侍的一声“宣”,款款步入殿来,只是霎那,旖旎花香绕着女子们彩蝶般的罗衫美裙落入众人目中。如此众多的佳人不仅让宫婢叹之,更让昌平君,昌文君目色一亮。都说红颜祸水,可真到了见着红颜的时候,又有多少男子能够逃脱美人这一关呢? “拜见大王,华阳太后,帝太后。”进殿之前,宫人们已交待了如何行跪拜之礼,璧人们一入殿齐声行礼,声音清亮却又不失甜美,道得众人心里不由一漾。 “平身。”端坐在高宽君椅上的嬴政却无这般痴迷,女人虽美,不过只是暖床宣泄,当然有过人的姿色,自是更好。 “谢陛下。” 嬴政望着起身的女子,俊眉不由紧起,她们怎得是按入宫年份来排的位置?如此一来,他又如何能看见那个“方洛凌”,递了眼色唤来内侍。可一旁内侍尚未步来,赵姬身旁的嫪毐便自作主张地到了嬴政身旁,附耳道:“陛下有何交待?” 嬴政虽不喜与嫪毐靠这般近,但因要道正事,只能忍下这口气低声道:“寡人要她们按着国来排,楚国靠东面,赵国其次,你是聪明人,应知晓寡人之意。” 嫪毐点头,从一旁看过嬴政,心里极不喜大王对他的不屑,他知道大王对阉人一样就甚为讨厌,可大王却不知他嫪毐并非一个真正的太监,随太后搬去雍城后,他每日都能享受到大王风韵犹存的母亲芳泽魅唇,另外,还能沉浸天伦之乐的幸福。 呵……,他秦王政懂么?他不懂。 总有一日,他要将自己所受的屈辱一并还与这冷峻的君王,与不远处坐着的吕不韦。 “各位璧人请按各自属国重新排站,自东向西,以楚国为首,赵国次之,大秦居中……”嫪毐清嗓宣布了嬴政的想法。殿上的华阳太后与赵姬心里颇是一惊,接着便是隐隐的喜,看样子大王的心思还是慎密的。 一旁的吕不韦,昌平君,昌文君则默声不响,位置重排很明显是大王想要从这三国中选择自己地位重要的妃嫔。他们不是女人,故而没有女人的眼光这般肤浅,在他们看来,如此的排位很明显是大王做给在座各位看的。是么?大家都待他秦王政选妃,他就选,至于大家所期盼的,他秦王政一定会迎合。大王变得愈加的难测,终有一日,他会用自己的手段夺回自己的所有。女人?用女人这个计谋去圈住这个君王,绝对是一个下策,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 殿下的璧人们按着嫪毐的话语,又随着宫人的辅助,重新站了位置。这一次,嬴政很清晰地就看见了方洛凌。 一袭粉红罗裙如花待放,纤腰美髻墨发鬓垂,好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呵……”嬴政邪魅低笑,终于将这妖女找了出来。 ------------ 第460章 【沦为宫婢】:奇怪的册妃 颐华宫殿上站着如云的美女,几位宫婢手中捧着木盘,步到璧人的前排,仔细数数一共有八只之多。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分明刻着如下的封号:王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璧人们手上皆都捧着各自木刻的名字,待得大王选中后放入木盘,由此定的封号。 内侍见得一切安排妥当,方请示嬴政。嬴政点颌允之,继而,黄寺人又朗朗读起了后宫妃嫔的德行等事宜,虽璧人们早已知晓,但繁文缛节是去不了的。直到黄寺人读毕,嬴政才挥了下手,迈下台阶。 宽大的袖中隐隐地藏着一张羊皮卷,里面已然写下了今日册立妃子的名字,只是有些新入的璧人,他未曾见过。若是样貌还成,他自然就将这羊皮卷上的名册一一地放在木盘。这件事,除去李斯外,并无人知晓。 璧人的馥郁花香萦萦地绕在半空,嬴政步在期间,女人们偶尔会偷偷瞥过,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面容又或是陌生的妖媚来勾取君王的稍稍留步。然而,嬴政不是一个寡断的人,因为在他的手上,已经握着今日定下的名册。 很快地,他已装模作样地在女人堆中步了一圈,只是眼眸的余光却总留在桃袖女子的身上,每过一步,他就细细地琢磨一会儿的话语,心里觉得异常地兴奋起来。 “请陛下过册。” 过册的意思是让大王选妃,黄寺人见大王已在璧人之间走了一圈,可这璧人的牌子是一块未取,心里头便急了起来,狭小的眼珠往华阳太后及帝太后处瞥了瞥,幸而两位太后面色不改。 “捧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木盘的宫婢跟于寡人身后。”嬴政浅浅一笑,唤来捧着木盘的宫婢跟在他的身后,重新过了一遍璧人,颀长的指,很快地取过一块又一块的名牌放在木盘中。 速度之快,让着被选中的女子们还来不及半分欣喜就马上跪地谢恩:谢陛下圣恩。华阳太后与帝太后心生疑窦地望着,也不知这大王是什么想法,一下子被册封的女子竟已去了大半,八子到少使的盘内放了不少的名字,继而,美人与良人的盘里也放了几块。 莫说是太后们,就连昌平君,昌文君都被面前的册妃给怔了住,君王选妃一般都挑最看得上眼的,至少,都是从高往低选,这样的话,只需选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随后道一句剩余璧人的安排,这册妃也就结束了,但像大王今日这般选妃的,他们是闻所未闻。 吕不韦的神色凝了起来,望着剩余的几位璧人。大王今日的册妃似乎是针对了政局,可细细思量,却又不完全是。 又过半刻,殿下仅剩了四位璧人依旧站着。楚国的熊娉婷,赵国的绎文,秦国的林婉,还有便是她方洛凌。 ------------ 第461章 【沦为宫婢】:册封三夫人 熊娉婷是楚国的美人,又是楚国君王熊完直系宗亲的女儿,莫说貌绝色倾城,就是这关系就值得嬴政选她为后。嬴政用余眸看过华阳太后堆着笑意的凤眸,接着又斜眼昌平君,似乎每个人都觉得这名女子该是王后的最佳之选。 步一直停在熊娉婷的身旁,嬴政慢慢端详起面前的美人。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绰约逸态,果是位绝代芳华的南国佳人。熊娉婷垂着螓首,轻轻地吸着幽兰之气,她知晓,现在的她不是夫人,便是王后。虽听得说秦王是位俊逸的美男,但那时的熊娉婷却不以为然。可不曾想见到秦王的时候,心中的春波还是漾了起来,粉色的霞儿一下染上了颊,惹得一张美脸,更添娇柔。 嬴政的目光越过面前女子的香肩,望着熊娉婷背后的粉色美蝶。两弯笼烟眉似蹙非蹙,含情的双目一副似喜非喜的模样,时不时地,贝齿咬了咬朱唇,盈盈的眸色中还含着一丝醋意。嬴政忽而觉得她很怜人,吃醋的模样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儿。然而,这种喜欢只是瞬间地滑过,心底深处他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是吕不韦的人,她……,她该有的是他的罪罚,而不是给予。 挑了挑眉,嬴政示意一旁的宫婢步来,小心地取过熊娉婷手中的名字,低声道:“大秦比楚国如何?” “国昌人富。” “呵……你很会说话,只可惜,我大秦还未富。” 熊娉婷略显窘迫,脸猛地窜成了袖色,嬴政复又低语道:“但总有一日,我大秦亦会人富。”话一落,手中的牌放入了“夫人”的木盘。 “谢陛下圣恩。” 熊娉婷压住内心的慌乱,跪地谢礼。嬴政淡淡一笑,往着一旁走去。赵国的绎文是自己母后专选的璧人,这两年侍寝得亦很好,虽前些个月,他有些冷落她,但她却是一个懂得风情的女人。故而,他很快地将绎文手中的牌抽了去,放到木盘。绎文喜极,泪不禁落在了衣襟,声有些颤抖道:“谢陛下圣恩。” 夫人已有了两位,这另一位该是谁呢?无论站着的宫人还是坐着的太后等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婉与方洛凌身上。一位妖娆媚人,一位清纯美丽,只是大王究竟会选谁做夫人,选谁做王后,让周遭的人,不禁猜测起来。这林婉虽美,可却没有母仪天下的那番气质,相反,穿着艳俗粉装的方洛凌却显得动人万分,且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将着粉色的俗一并化作了美,宛若初夏时含苞待放的莲花般绝尘于淤泥之中。 嬴政走到方洛凌的身前,细细地看着面前女子,只是转瞬,人已朝向了林婉,邪魅的唇扬过浅笑道:“大秦的夫人又怎能无我大秦的女子?” 手取过林婉纤手中的木刻名牌,放入了木盘。林婉的父亲是大秦出了名的世族大家,除了数不尽的财富,亦有点不完的脉络。嬴政看中的并非她的美色,而是她背后的一切。 “谢陛下圣恩。” 1.15日有日环食,宝宝的文不骗大家的哦。 ------------ 第462章 【沦为宫婢】:向爱妃下跪 谜底似乎已然打开,众人却依旧屏息,站在殿下的嬴政扫睨四周的女子们,心里淡淡嗤笑,无论夫人还是少使,在他嬴政的眼中,都不过是一场浮华,过眼云烟而已。 站了小会儿,剑眉下的瞳仁望向吕不韦,深邃的眼神与投来的目光对视刹那,吕不韦不由愁色而上,隐隐地,他感觉了嬴政眼中嗜血的杀气,他,他究竟想做何事?吕不韦心思,方洛凌是王卿道的“秦王妻”,如今,只剩王后没有册封,那王卿的话应是能够应验才对。说心里话,方洛凌确是一个能让男人心动的女人,可若没有王卿说“此女子能旺大王”,他吕不韦又如何会冒这个险来助方洛凌入宫? 这些年来,他知道大王对他的恨是彻骨的,原本他并不以为有何,一切都看的淡然,可现在不同,现在的他已身有疾患,自己到底能剩下三年还是五载都已是未知之数。故而,若有人能助大王完成一统天下的宏愿,他吕不韦又如何会在意因此付出的代价。但适才大王诡秘的眼神,让他不由心颤了一下。 吕不韦还在思付,嬴政却已敛过目光回到了方洛凌的面前。粉衣而饰的方洛凌忽而落了两滴泪,嬴政分明地看到晶莹从如扇的睫羽中涌了出来,心里不觉中有了些心疼。丹色的唇瓣颤抖地启着:“你……你记得我了么?……” 妖女,好一个会装的妖女,以为两滴泪就能泯去他对吕不韦的恨么?不,不可能,今日,他要用这个妖女来灭去吕不韦不可一世的气焰。 “记得。”嬴政低低一语,温柔的如若春风,方洛凌努力锁着的泪忍不住扑簌而下,灰太狼,她的灰太狼回来了,她深爱的灰太狼回来了。原来,原来失去的记忆是可以寻回的,原来,原来她苦苦的等待是有回报的,原来,原来爱真可以冲破穿越的诅咒 “随寡人来。” 嬴政摊过手,示意她递手而来。她做了,很快地做了,等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她真的希望这一次他们的手将永远不分。 跟着嬴政,满心的喜悦促得脚下的莲步亦带过无尽的欢愉,周围的宫人纷纷投过羡慕的目色。王后,这个女人将是大秦的王后。方洛凌,从未奢想过这一切,她宁愿与他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小屋,只是历史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必须回来,若这是上天的安排,她,方洛凌一定会接受。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嬴政已拉着方洛凌的手步到众位妃嫔的面前,跪着的女子既羡慕,又妒忌,如此的女子竟会成了王后,为何,为何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不是自己的? “各位爱妃平身。” 拉着他手的方洛凌带着一丝醋意地望着身旁的男人,唇不由半嘟起来,嬴政斜睨了下她,留下一抹玩味的笑,抬首间,颀长的手已松了她的柔荑,薄薄的唇间冰冷道:“向寡人的爱妃们下跪行礼。” ------------ 第463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1) “向寡人的爱妃们下跪行礼。” 我听错了,我看错了么?侧目望他,适才带着暖意柔情的双眸已换上了冷酷无情的冰寒,不,不会的,刚刚你明明和我说你记得,你记得,你不是记得么?!—— “记……记得?”哽咽的喉艰难地问着这句话,然而耳畔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嘲弄的笑言:“寡人在丞相府的事当然记得。” 颤抖孱弱的指想要抓住他问个明白,只是他的话语与转身已然告诉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出色的表演。不,不,不!——这不是真的,天,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黑色的冷风擦过我难以再站的身体,我鸣叫的耳中只是他朗声的话语:“寡人未谋社稷,何以能娶妻?故而大秦王后将不再设立,众妃他日若怀寡人子嗣,同等视之。男为公子,女为公主,无嫡庶之分,只论长幼之序!——” 声,慢慢地模糊,我已无法站立,本以为磨灭的记忆在适才的瞬间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可是一切竟如短暂的美梦一般抓牢不住粉色美纱蓦然落下,我分不清青砖是冰冷还是坚硬,只觉着全身发痛,发冷…… “呵呵呵……………………” “哈哈哈……………………” 混沌的脑中充斥着女人们奸佞的笑,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黑了,我努力地寻着光明的地方,可却摸不及半丝让我依靠的地方。冥冥中,清冷的声继续着冰冷的话语,平坦的周围突然长出了嗜血的荆棘,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我的人,被突然的荆棘刺得发痛,针,好多好多的针……血,好多好多的血………… 遥远的黑暗中继续荡着厉声的对峙。 “丞相大人,寡人不知丞相府怎得教出如此无礼的婢女?!” “陛下,方洛凌她是璧人。” “璧人?!呵呵呵……”远远地,我麻木地听着他的冷笑,嘲讽的冷笑,诡秘的冷笑,报复的冷笑:“是寡人忘了?她是璧人……咳……是丞相大人精心为寡人选的璧人。” “臣以才德选之。” “才德?呵……那劳了丞相大人的苦心,既是如此,寡人自当收下。” “陛下,你——” “自今日起,方洛凌由璧人降为宫婢,侍奉寡人起居,永世不得为妃!!——” ------------ 第464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2) 永世不得为妃,永世不得为妃………… 喃喃的口中艰难地抿出些话语,柔肠寸断的痛苦被喉间的腥咸吞没,冰凉的液体冲破贝齿与樱唇的阻拦,猛地冲了出来。放大的瞳孔绝望地看着青砖上的花儿,灿然的红色刺入心怀,迷蒙的双目看不到女人们的嘲笑,眼前的景物突然颠倒,人,软绵地倒向万丈深渊…… “不许你后悔。” 迷离中,笃定的话语化成眼前最后一朵浮云,远远地离我而去。爱,让人生死相随,可陌生却将爱狠狠地划开。世间最痛的爱,不是彼此的分离,而是相知却无法相认。他的话,好狠好狠,狠到我已无法呼吸,血,若是流完,心,也一并死去,我,也许,我就不会这么痛苦,这么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的心里连粉末般的记忆都不再拥有,为什么爱我的时候,你是如此彻彻底底,而忘我的时候亦是毫无顾忌?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妒忌我们越过千年的爱,为什么上天要狠绝地将情结拉散?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政……政……” “洛凌,洛凌……” 死,我死了么?如果没有死,那就让我去死吧,不要睁开,不要醒来,不要让我再面对我无法面对的冷淡与早已枯竭的情海。我没有能力,真的没有能力,去承受这无法承受的忘却。 “洛凌,醒醒。” 泪渍牵痛眼角,我不想醒来,可身子却被摇拽,不要摇我,不要唤我,让我就这么离去:“不要……” “洛凌,我是蒙恬。快醒醒……” “少将军,别这么摇她。” “不,夏太医,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她一定得活着。” “少将军,你莫要这般焦急,大王亦说了,老夫一定得让她活着。” “大王,大王怎能这般做?!” “少将军!” “洛凌她是女子,怎能?!……洛凌,快醒醒!——” 蒙恬,我知道是你,我知道,可我不要你救我,不要,与其被你救了残喘地活在这个世上面对已经忘却我的政,倒不如让我怀着过往的美好回忆永远永远地睡着。 “洛凌!——” “少将军!——” ------------ 第465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3) “夏太医!我……那个她……夏太医,你倒是快点救她。” “少将军,她是悲伤过度,你让她好好休息,等心里想开了就醒了。” “想开了,你说这还怎么想得开?!” “少将军,你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有,这里是后宫,若大王知道了,定会责怪于你。” “什么后宫?!她现在又不是璧人,我蒙恬自由进出咸阳宫是大王恩准的。”蒙恬执着的话语时不时地冲撞着这位不知是谁的夏太医。蒙恬,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你真傻,我不想醒,为何你要一定要我醒?蒙恬,执着会让肠断心枯。 “洛凌,你醒醒,我知道你醒了。快,快睁眼。” “少将军。” “让开,洛凌不醒,我就不走了!我今个儿就住这里了。” “呃……,你,你何必这样?”他的话,让我无法再继续自己的无动于衷。我已被嬴政这般痛恨,若是蒙恬再被他恨的话,秦国的历史将会改变。蒙恬是他的左右臂膀,没有我,他依旧是秦国的大王,依旧是中华历史上那个冰冷的“秦始皇”;可没有蒙恬,这个历史就会被改变。我不能拖累他,绝对不能,因为即使灰太狼不再爱我,即使他没有可能再恋上我,我仍期待他成就霸业。 洛凌,你不能恨他,洛凌,你不可以恨他。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即使被他抛弃,被他玩弄,我都不能恨他。 “洛凌,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本就无病,只是在那一刻,心的破碎在我的耳边响彻。睫羽轻轻抖动,瞳仁中映入的是蒙恬焦急的面孔与昏暗的墙壁。这大概就是宫婢住的地方吧?昏暗,破旧,隐隐地,我还能觉着寒风拍打窗棂发出的声响。 “少将军……” 我是宫婢,他是蒙府的将军,我轻轻地道着话语。 “喊我恬。”俊美的两叶眉狠狠一拧,冲我有些激动地命道。我苦苦一笑,默然地看他,他的身后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就该是那位与蒙恬争执的“夏太医”。 “夏太医,快来看看洛凌是不是没事了?” “嗯。”夏太医尚未来得及应声过来,便被蒙恬心急地一把抓过。夏太医看了看我,复又搭脉细闻,脸色没有半丝变化。 “夏太医,好了没,好了没?……”蒙恬是一位极好的男人,对我的关心已然超越了朋友之间的情意,如此担忧的语言让我只是惨然在嬴政漠视与无情中。 ------------ 第466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4) “应无什么大碍,我开张方子,让人送来就好了。”夏太医抬手正要离开我身前,蒙恬已跟在他的一旁道:“那我随你去。” “嗯。” 这也好,蒙恬离开我这儿,对他是好的,然而我断续的思付尚未结束,他离开的人又一下回了来,将毫无准备的我从榻上抱了起来,紧紧地拥在怀中,我猝不及防,心里亦没有抵抗。真的,我真的好想有个人将我抱在怀中,如他般轻轻地抚过我的背,低低安慰我:“没事的,洛凌,一切都会好的。” 柔长的发丝在指间轻穿而过,背脊的冰凉被他暖厚的掌慢慢融热,积着苦与涩的心在霎那溃堤涌出,垂在身旁的双臂在犹豫之后放在了他的腰际。 “哭吧,哭出来会舒服。” “恬……我好难受……好难受……真的…………”鼻贴着他的衣襟,呼吸着淡淡的香,任由泪与涕浸湿锦布。 “洛凌都会好的。想想你开心的时候,笑是多美,人又是多美。” “少将军”夏太医促起了蒙恬,可紧抱我的男人却回绝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少将军。” “你不必多言。夏太医,你写方子也好,向大王说也好,总之,我要陪着洛凌。”蒙恬打发起夏太医,埋在他怀中的我微微推着他的抱,低声喃道:“你去吧,你一个堂堂的少将军在,在我这个奴婢屋中定会惹人非议。” “非议便非议,大王给了你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屋。呆在这儿有谁会知,就算知了又如何?我若问大王讨你回去,大王应也会应了我,反正他也不怜……”蒙恬突然收了话语,生怕嬴政当中羞辱我的场景再次浮于我的面前。可他却不知,嬴政的每一字,每一句,已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一刀,又一刀,好深,好深。 “恬,不要这样。” 我止了泪,嬴政已当我是吕不韦的人,对我的决绝告诉我,任何人都已无法把我从这个深渊带走,他要把自己对吕不韦从娘胎中带来的怨恨发泄在我的身上,看着我痛苦,看着我心伤,看着我被刀刺,被剑伤……他才有报复的满足与快感。 “别闹,若想哭,就继续哭。” **溺地抚着我,他轻轻嗔怪,口中的话却也没有适才的激动,他应知道,即便嬴政同意,我也不会和他走,更不会爱上他。 “洛凌,我吹曲子给你听,好么?” “可……可没有叶子。” “笛子,我可以做笛子,洛凌,不如看我做笛子,做了便吹与你听。” ------------ 第467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5) 夏大夫长叹一声后,忿忿地离了屋子。蒙恬为我拭去颊上的泪痕,小心地将我放靠在榻背,不舍地离了去。 再回屋中的时候,只见他呵着白气,手中拿着根竹子。外面很冷,他迅速掩门生怕我被偷入的寒气吹到身子,继而,便与我笑道:“好不容易,寻到这根竹子,竹纹还算细密,你就是别嫌弃我吹的不好。” “恬,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你是……你是我朋友,记得我心绪最差的时候,在山林中遇到了你,是你狠狠地将我骂醒。现在……” “现在,我是不是,是不是很蠢?” “不。洛凌,见过削笛子么?你看着,这里得剜去,刀不能这般放,要那般放……”蒙恬不愿多提我的伤心事,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用小首一刀一刀雕刻的细心上。袖色的烛光照着他专心致志的模样,墨发偶尔从鬓边落下几缕,他亦毫不在意,倒是生怕我心里想不开,偶尔地投过些笑意。 我想牵强附会,可痛着的心却已表不出任何情感,若政没有忘记过去,他应也会与我秉烛过着温馨的日子。 “好了,你瞧瞧。” 我独自呆傻地望着蒙恬,他的一声“好了”道得我不觉歉意。一双眼睛已看着他做,可却连他做好了都不知晓,本想笑,可嘴唇却动不了那个弧度,只是轻声道:“嗯。” 我未伸手,他已递来,适才还是一段小小的竹子,现在竟成了一支笛子,虽未做过细致的雕琢,可上面却已刻上了我的名字,我错愕望他,可面前这位柔情的男子已然笑道:“送你的。如今是冬日,能寻得半节竹子,可寻不了绿叶,待得以后有绿叶了,我再教你如何吹叶子。” “笛子,我也不会。”记得那一次,我还错将箫说成了笛子,惹得自己很是出丑。 “我会就可以了。” “什么乐器你都会。” “可以留着做乐师。”他的笑依旧这般自然,乐师,也许没有霸业的宏图,没有战争的纷扰,没有武将的世家,你真的会是一位很好的乐师。 “欠你的秦币,我以后会还你。” “那是我送你的,反正放我身上亦无用,倒不如给你。” “欠的总是要还的。” 欠蒙恬的,我能还么?一次,又一次,再一次,他总在一旁帮我,助我,无怨无悔,如果,我曾经用单薄的言语帮他离开自己的心魔,而他也早已还清。如今,如今的我不过是毫无回报地继续欠他,不知期限的欠他…… ------------ 第468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6) “欠什么?.”他亦不客气,取回笛子,随手转了一圈,放在唇边。浅浅的笑意不由惹得我想起一个词魅惑。笛子的音果是与箫不同,它的声是快乐的,是欣喜的,我与他不同世界,不同时代,可对于音乐,似乎一切都不存任何屏障。 “咳……咳……”山雀追逐,彩蝶曼舞的婉转笛声突然被一个不和谐的干咳声打了断,我微侧聆听的身子坐正了些,只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太监推门进了来。 蒙恬很是不满意,皱了下眉,收起笛子道:“关门。” “小的见过蒙少将军。”太监赶紧关了门福身行礼,看他的模样打扮,应是地位不低的太监。 “石内侍,你这般晚来作何?” “回蒙少将军,小的是奉大王之命来的。适才夏太医向大王回报,道是方洛凌已无大碍,故而大王命方洛凌明日卯时便去寝宫伺候大王起居。” “无碍又不是没事!没看见……” 蒙恬大声一吼,眼神里满是气愤,我赶紧拉住他的袖角,朝他递过眼色,忿忿地,蒙恬住了口,待得我低声道:“谢石内侍不辞夜深来这陋室相告,奴婢明日一定会去。” 姓石的内侍太监应声后,退出了屋子,生怕被蒙恬再斥,把门狠狠地关了上,惹得**上的我反倒是吓了一跳。 “该死的阉人。” 蒙恬一声骂,瞧他抑制的模样,恨不得冲出去教训别人一顿。 “他是替大王说话的。”发丝垂在颊的两旁,我知道,等待我的不是昔日的温馨,而是痛苦的折磨。如果是别人,我也不会这般在意,偏偏要折磨我的人是我最爱的人,心又如何能不痛,不伤? “你别难过,洛凌,其实,其实大王他心很软的,他嘴硬心软,不然他也不会让夏无且给你看病了?夏无且是我大秦最好的太医。” 蒙恬反复地安慰我,虽然他知晓这不过是徒劳。如果是爱,他确实会让夏无且来替我看病,可如果是恨,他依旧可以让夏无且替我看病,因为,因为他不希望一个替吕不韦来承受他恨意的女人就这般死去。 脸,侧向一旁,费力地锁着泪。 “嗯,我知道。”生活中,他对我嘴硬心软,可对政治,他绝对不会心软,过去,我属于他生活的一部分,现在与将来,我属于他政治对立的一部分。 “洛凌,我吹段夏日荷开的曲子。” “嗯。” 开心阅读每一天 ------------ 第469章 君心难倾:永世不得为妃(7) 当夜,我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只觉得他吹的曲从悠扬婉转变成了催眠,迷迷糊糊地,我便阖上了双眼。 翌日天还未亮,耳畔是蒙恬轻轻的话语:“该起了,快要卯时了。”可当我揉眼睁开的时候,面前却已没了他的踪影,枕边留着昨日的笛子。我摸了下榻边,微微的热告诉我,他不过才离开而已。 卯时,我得去嬴政的寝宫,以往在丞相府,我都会很自觉地醒来,在丞相府是有打更的人,那么在宫里一定也打过更了,许是我心累身倦,没有察觉,但蒙恬替我考虑好了一切。我起了**,披上粉色的衣裙,随即又用了冰冷的水揩齿。水冻得牙齿打颤,喉间的腥味吐了出来,涩涩的味道让心里的痛再次翻涌上来。 “不,洛凌,我不该这般放弃,我能见他了,不是么?” 一遍又一遍,我暗示自己,亦又提醒着自己,我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昨日,他狠狠地伤我,可我不能怪他,绝对不能。 怀着不变的情,与累倦的身,我踏上了去他寝宫的路,一路上,天依旧很黑,时不时刮过的风如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很疼很疼。抬首望着微泛白肚的深蓝,一轮月还淡淡地露着银色,天上的繁星闪闪地亮着笑脸。 是的,我该学会笑对此时的痛苦。问了些宫婢后,我寻到了去嬴政寝宫的路。每每问过后,宫婢们总在我的身后悄悄地议论,我知道,她们一定在嗤笑我,嗤笑一个从璧人沦为宫婢的女人。 大家似乎都不用确认我是谁,可都已经知晓我是谁了。呵……,未成为后妃的我,似乎比这咸阳宫任何一个后妃都要出名。步到嬴政寝宫时,寝宫的繁华已浸没在一片通明的烛火中。不知这里是不是咸阳宫最早亮起的寝宫,但我知晓嬴政一直都有早起的习惯。即便以往,我们一起睡在卧房,他都很早便醒了,只是为了不吵醒我,动作都极其地轻,当然,他也有调皮的时候,偷偷地在我的额间留下轻吻的印记,随后便溜之大吉。 二十一世纪的甜蜜场景时不时地跳跃在我的脑中,寻不到他的爱,我只能用记忆来了以**。正在回首过往,一个清冷的声打破了我思想的走神:“方洛凌,快进去了。都卯时了,还这般慢悠。若惹得大王心恼,定饶不了你。” 说话的是石内侍,他一定是因为昨日被蒙恬狠狠地冷言了一句,心里极不平衡,才将压了一晚的怨气撒在了我的身上。 “奴婢谢过石内侍。” ------------ 第470章 君心难倾:冷嘲热讽(1) 我入了他的寝宫,淡淡的脂粉味让我的心不由难受起来,也许,昨日册完妃的他临幸了某位女子,林婉,绎文,或是熊娉婷。(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母后的香脂用得越来越重了,昨晚在这儿不过两刻的光景,已弄得尽是这味道。” 嬴政的抱怨声在我未踏入内殿时,已经响了起来。原来是赵姬用的香脂,我的心似乎却了半分痛意,然而我深知,总有一日,我还会闻到不同女人的气息在他的寝宫中飘散。 推开薄薄的纱帘,我到了内殿,来不及看周围究竟有多少人,我已跪地行礼道:“奴婢参见陛下。” 恋人间,本只有相亲与相爱,他初入现代的时候,我从未向他行礼,而现在却主动下跪,因为自己没有得选择。唇边的笑并无一点自然,反而让我觉得比哭更含泪涩。 “还活着?寡人以为要差人准备张草席。” 我不敢抬头,只是听着嬴政对我的挖苦,是,若是我死了,也就是一块薄薄的草席一裹尸体,不知会被扔向何处。 “谢陛下请了夏太医为奴婢诊治。” “方洛凌!!”额前的发丝蓦地被细风拂过,我低着的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使劲抬起,愤恨的眼神直直地射向我,我望着他熟悉的面容,看着他敞开的薄纱衣襟低声道:“陛下,天冷。” “哼……”嬴政在停留了几秒后,冷哼了一声,松下手道:“那你还不为寡人穿衣?!” “是。” 我跟着他白色的薄纱入了内殿金色的帷幔中,这儿并不止我一人,看着地上站着的脚,约也有四名宫婢,两名内侍太监。 “你们都退一旁,寡人想看看这名从丞相府出来的婢女平日里是怎得给寡人的仲父穿衣的。” “是,陛下。” “陛下,奴婢从未给丞相大人穿过衣。” “没穿过衣?可更过衣,侍过寝吧。” “奴婢没有。”我很急促地反驳他,被深爱的人误会自己的不贞,是刀割的疼痛。我怎么会和吕不韦有关系呢?他如此这般的诋毁让我难以沉住自己的气。 “你想把寡人冻出病来么?对啊,病了,就管不了那么多事了,到时仲父亦可省了将批过的文书交与寡人这般多此一举的事来。” “奴婢这就为陛下穿衣。” 为他穿衣并不是急于表现我对他的在意,而是确实怕他冷到,这么冷的天,虽屋中有暖炉,可薄薄的纱挡不了寒气。我拿起了**榻上的衣衫为他穿上,可一切的动作却很是笨拙。 ------------ 第471章 君心难倾:冷嘲热讽(2) 他很高,为他穿衣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事,可他却丝毫没有顾忌我,不屑的眼神与偶尔而出的挖苦道的我心里更添了些难受。 我踮着脚,为他整理起领子,因为累,脸憋的有些热烫,嬴政丝毫没有放过我颊上的变化:“怎的,脸胀这般红,想要**寡人么?呵……这功夫想来你是练得不错,可寡人对你……”冰冷的指背划过我灼热的脸,继续道:“没有兴趣。” 我继续手上的动作,直至为他穿好衣袍,束上腰带。他才离开我的身旁,继续道:“你过去,把寡人的竹简拿来。” 半抬头的时候,嬴政已坐在了桌案前,手随意地放着,待我去取竹简。我望了望不远处地方,微微高起的台上堆着入小山般高的竹简。他是爱看书的,以前在我家中的时候,他总爱买在互联网和书堆中,除却电视《喜羊羊与灰太狼》之外,书是他最大的嗜好。 “陛下要的是哪本书?” “《吕氏春秋》。”我已步到了竹简堆前,正要寻觅他要看何样的书,却听得他的话语,他是故意的,茫茫书中又怎会有《吕氏春秋》。吕不韦的首版《吕氏春秋》还在审核修改中,他又怎会有《吕氏春秋》呢? “陛下,《吕氏春秋》还在编纂中,奴婢……” “喔?是么?看来寡人总是心急了些。有时候,要慢慢来才好,快了,似乎容易欲速则不达。” 嬴政拱手魅笑,取过桌案上的纂刀,细细摆弄起来:“那就《商君书》吧。” 《商君书》是商鞅之作,虽后世偶有争论它的作者,但丝毫不可泯灭它“法家”之道的传扬。我点了点头,在竹简中寻起了《商君书》。 古人的书并不如现代,我无法看到书侧的名字,只能慢慢地,一卷一卷地找寻竹简。然而,十多卷后,我仍找不到《商君书》。心里越来越急,怎么这《商君书》就是寻不到了?再睨一旁看过的竹简,莫非是我错看了。 “怎么?寡人听闻仲父对你的评价是才德,不会是连字都不识吧?” “陛下,奴婢马上就找出来。” 腰与腿麻疼得很,可我依旧在竹简中寻找《商君书》,一刻过后,我依旧看不到半点与《商君书》有关的竹简。 “呃……对了,寡人那日命人把《商君书》放西边的架上了。” “奴婢这就去拿。” 我才刚站起身,膝盖一麻,人差点跪了下去,手紧按痛处,略有些瘸地朝着西边步去。他是故意在为难我,如此爱书的他,又怎会忘了《商君书》并不在其中。看我独自在竹简中寻找的模样,他的心里一定非常满足。 “陛下,长史大人到。” ------------ 第472章 君心难倾:冷嘲热讽(3) “臣李斯参见陛下。” “免礼了。” 身后,嬴政与李斯低声地说话,而我则在西边的架上,仔细地找着《商君书》。忽而一个低低的声在我的耳边轻响:“《商君书》在第二排,有很多卷。”我捋起垂下的发丝,略带细汗的发放到了耳后,原来是一名内侍太监,清清秀秀的样子,年纪很是小。我点头含笑地谢过,接着在架上找到了《商君书》。可细细一查,这《商君书》竟有二十六篇之多。 正踌躇着自己该拿哪一卷时,一位宫婢走了过来提醒我道:“大王在催了,你快点。” “可这里有二十六篇,几十卷呢,我该拿哪一卷?” “那我可不知晓,这是你的事,快点了,晚了遭罚,没人救得了你。”宫婢挑过杏仁眼,撇撇唇冲我冷言。我远望嬴政,咬了咬唇取下一卷朝着他的桌案走去。 “陛下,这是您要的《商君书》。”我俯身奉上手中竹简,等待嬴政取过竹简。 “斯,见过她么?” “陛下身旁宫婢众多,臣记性不好,不能一一识得。” “斯,看样子,你是很久没有去丞相府了。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你怎的会不识得?”嬴政根本没有取过竹简的,只是继续与李斯唱着双簧。我的手已微微麻木,沉甸甸的竹简,在掌间抖颤了起来。 “陛下,臣确实不认得。” “斯,你不知,那就让寡人好好道来。她就是方洛凌,丞相府的婢女,不知是不是仲父他最近身子不行了,行不了什么事,所以只好将这花容月貌的女子塞到寡人处。咳……” 嬴政戏谑地笑着,我没有听到李斯的笑,想他应早已知道我这个被嬴政当众玩弄的女人。捧着臂的手因为心中的抽动,手腕的麻木,冷不防一抖,竹简一下落了下去。 我慌乱地去抓,可竹简落地的速度远远快于我手的速度。人几乎跪倒在地,可竹简“噼啪”地摔在了地上。 “大胆方洛凌!!竟敢将寡人的《商君书》扔在地上。” “不,不是这样的。” 我抬头求他,书确实是我不小心弄在地上,可是,我并非有意。可他却根本不在意我的辩解,只是继续道:“寡人亲眼见你将书扔在地上。你可知此册《商君书》是商鞅辛苦之作?!” “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的求换不到他的半分怜悯,带着委屈的词只是成了他漫骂我的借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摇着头,我否认这一切。 “斯,我大秦律例是如何定罪损毁国书之人的?” “陛下……” ------------ 第473章 君心难倾:冷嘲热讽(4) “陛下,她应不是故意。”李斯并没有十分赞同嬴政的话,只是弯腰拾起了《商君书》,细细地整了下后,放到了嬴政的桌案,继续道:“线未脱落,臣以为……” “斯……”嬴政缓了口气继续道:“既然是斯求情,寡人便也不再追究。这样吧,斯刚从宫外头进来,想必冷得很,你就为斯搬个暖炉。” “奴婢谢陛下,长史大人。” 暖炉并不小,他“欲速则不达”的话是说给我听的,也便是说他想慢慢地折磨我,而不是一刀要了我的命,可他却不知,这样毁去的,不仅仅是我的身,更是我的心。不知道凌迟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是我却感到这般的刑法应和我现在的感觉相同,一刀又一刀地割在心中,让周身的痛灼伤到体无完肤。 暖炉是一个铜做的东西,很重,且因为导热的缘故,周围还很烫。我想找块布,可却又寻不到,朝着周围站着的宫婢递过一些询问的神色,可却没有一人给予我半分帮助的神色;而我又不能大摇大摆地扯下帘子或是其它来搬,四下而望,应只有自己的衣衫,才有可能。 “嘶…………” 我扯下裙角的布边,将其小心翼翼地缠在自己手上,随后去搬,热很快地递到了自己的指间,而热烫的木炭从炉的缝中窜出一些烟来,直直地刺入我的鼻腔,眼被熏的很疼很疼,痛出的泪滴入缝中,只听得“嘶嘶”的声。 我艰难地搬着,喉间突然咳了几声,幸而手里拿的稳才没有将这炉子扔了出去。李斯见得我这般吃力,倒也生了些垂怜,赶紧与嬴政道:“陛下,臣在殿中呆了会儿已经不冷了。”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是么?听到了么?斯他已经不冷,你把暖炉再搬回去吧。” 呵……,搬来搬去,李斯的好心反倒成了坏心,我咬唇再把暖炉搬了回去,这般的折腾他亦是故意,本来这屋子就不会有什么冷的地方,只是可惜了我的衣裙,无缘无故地被去了两条。 “寡人觉得这里有些热闷,斯,我们出去走走吧。寡人闻得渠道之事有些阻滞,一路上,你给寡人好好说说。” “是。” 适才还在说着冷热,此刻却又要出去,我微微有些腹诽政,只是这样一来,我倒可以在这殿里头休息一会儿,刚才搬了些重物,加之昨日晕过,身子并没有恢复很好,额角处还微微沁着虚汗。 “你愣在原处作何?别忘了,这儿不是丞相府,你是寡人的宫婢,寡人去何处,你都得跟着。” ------------ 第474章 君心难倾:冷嘲热讽(5) 李斯稍回首看了我一眼,他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属于那种放在一堆人中绝对不会一眼识出的人,然而,他亦是一个沉稳内敛的人,至少,我知道历史上的他可绝对不会仅仅是一名长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能到丞相这般的高位,并非一个不知进退的男人可以取得,而李斯却能从人才济济的秦国脱颖而出,定有他出色之处。 我默默地跟在嬴政的身后,幸而,我不是独自跟着他,时才清秀的那名内侍太监及着其他一些人均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我们并不能靠近他的背后,因为他们在谈国事。 寝宫外的天已经亮了,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小雪,虽不大,可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儿后,睫上落了好几片小小的雪花,只是碰及卷翘睫毛的时候已成了细小的水珠,浅浅一笑,我继续自己的步,忽而,前方听到了嬴政冷冽的一声话:“成蛟。” “长安君。” 嬴成蛟?为何他会突然出现?我埋下头,只是看着铺雪的路,慌乱地听着嬴政与嬴成蛟接下的话语。 “王兄。” 我移了一步,往内侧挪了过去,生怕嬴成蛟不小心看到落魄至此的我。几日前,我拒绝了他,而如今我却没有得到我以为可以得到的爱,一切是多么可笑,而让他看见,那更是可笑至极。 “寡人这几日都未见到你,昨日,寡人问及华阳太后,太后似乎也不知你在做何事?” 他是为我伤心么?是为我颓废么?也许是,应该是,我决绝地回了他的情,他的爱,他惨然的话语与哀求后,一定是痛苦万分。 “臣弟这几日身子不适。” “最近天冷,多添些衣服才是。” “谢王兄关心,臣弟还有些事,请王兄恩准臣弟先行离开。”嬴成蛟的话似乎有些无力,我没有抬头,可口气中却隐隐地察觉出他的痛苦。 “去华阳宫么?” 忽而,周围静了下来,我不知为何他们会突然停了对话,只是华阳宫是华阳太后的寝宫,就是嬴成蛟去给自己祖母请个安,嬴政的语气又何必如此嘲弄? “华阳太后找臣弟有事。” “有事?……”我听见一声拍衣的音,接着便是嬴政淡淡的话语:“呵……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 “谢王兄。” 嬴成蛟似乎得了嬴政的允许,闻得他行了两步,只是嬴政再次扰了他的步:“寡人觉得,樊於期的夫人你该放了。不是你的人,终究不是你的。” “呵……,王兄,这是臣弟与宓辛之间的事。” ------------ 第475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1) “可你勿要忘了樊於期是寡人的臣子!”嬴政厉声一斥,可嬴成蛟丝毫没有半分退让,冷冷一哼道:“樊於期,他配不上宓辛。(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配得上,配不上与你无关。她是樊於期的妻子,你堂堂一个长安君又如何能公然做出这般的事来?!” “做都已做了,臣弟从来就没有悔过。王兄,你还不是一样喜欢夺他人所爱?”嬴成蛟甩出一句让人惊愕的话语来,一旁的李斯见着两人话语间的火势愈加猛烈,赶紧劝解道:“陛下,长安君不是故意道出这句话的。” “你什么意思?寡人又如何会夺人所爱?!” “君夺臣爱,与臣弟夺樊於期之爱有何区别?!” 我心里不由一紧,他的话难道是在说我吗?他一定是认为嬴政从他身边将我夺走,可嬴政根本就没有这么做过?自始至终都是我为了要得到嬴政的再爱,而执着于入宫。 “放肆!寡人一直克己,怎会夺臣之爱?” “没有?!没有的话,洛凌就不会执意要入宫做你的女人?!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什么事么?!” 我想要回头逃避,可刚转的身却被嬴政狠狠地喝道:“方洛凌!!” 刹那间,我之前所有的遮挡全部去了走,一条宽宽的道,将我与他人分得极其清楚。 “陛下。” “洛凌?……”嬴成蛟唤我的名,而我的心却使劲地想要劝他赶紧离开。可嬴成蛟似乎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喊是这么不合时宜。 “怎么?!你何时对寡人的宫婢又起了兴趣?”嬴政犀利的眼眸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也没有落在嬴成蛟身上,反倒是直直地落在了李斯的身上。李斯一个激灵,马上道:“臣……” “你不必解释了!”嬴政一拂袖止了李斯的话,李斯立刻跪在了地上。 “洛凌,你怎么会成了宫婢?”嬴成蛟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拉过我的手,急切地问了起来,一切的君臣之礼似乎抛到了脑后。 “方洛凌是寡人的宫婢!” 我未开的口,被嬴政的话一下怔住。的的确确,我就是他秦王政的宫婢。嬴成蛟见我如此,眼中泛上了些愠怒与恨意。 ------------ 第476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2) “宫婢?”薄唇边轻轻重复着这个让人嗤笑的称呼,我无法正眼望他,只是抽过被他拉着的手,低声道:“长安君,奴婢是大王宫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呵……”嬴成蛟涩涩一笑:“你宁愿做一个宫婢也不愿做我的正妃。” “奴婢……” “你还当寡人存在吗?!她是寡人的宫婢,是寡人的仲父,大秦的丞相大人赠与寡人的女人!你最好听清楚,她一旦入了咸阳宫,就是寡人的女人!根本就不存在君夺臣爱一说!!”嬴政的声彻响在我的周围,我没有见过他发这般大的火,他生气了,即便对我无爱,他内心深处的占有欲依旧紧紧地锁着他君王的心。 “洛凌,跟我走。” “寡人的咸阳宫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嬴成蛟的冷漠让他更添了怒意,如此枉顾他君王颜面的事,又怎能轻易放过嬴政。我不能和嬴成蛟走,更不能让他们之间的误会加深:“长安君,奴婢心甘情愿伺候大王。” “洛凌,走!” 嬴成蛟并未理会我,更未理会他,修长的手再次拉起我的腕想要拽我离开这充满冰冷的地方,周围的宫人们惊愕地发抖,积着雪的枝条被突然而起的风刮下了些白花,嬴政狠绝道:“替寡人拿下长安君!!!” “陛下息怒。”跪在地上的李斯赶紧起身止了远处得令后奔来的侍卫,疾步到嬴政的身旁,试图阻止嬴政继续的火气。 “王兄,你若想动武,臣弟愿意奉陪!!哼连沙场都未经历过,又何来能力与臣弟相战?!” “长安君,您少说两句。”嬴成蛟的话语愈加地不分君臣,甚至用自己的军功战绩来嘲笑嬴政。他说的没错,嬴政从来没有经历过刀枪剑戟的沙场,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亦是他的弱处。冰棱般的眉,粘着些水珠,我知道他内心被嬴成蛟羞辱至极。 “长安君,奴婢入咸阳宫前就已经说的很清楚,奴婢只想入宫。请长安君自重。” “洛凌,你是不是疯了?他待你好么?他给过你**爱么?你看看自己的脸色,差到如此样子,竟还要为他说话,我不知你到底受了何样的迷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跟着我,绝对比你在咸阳宫要好上千倍。”嬴成蛟绝美的琥珀瞳仁中唯有冷静与坚定。我的的确确愧对了他对我的感情,我垂下了眼睑,用沉默回着他。然而,耳畔却是他继续的话语:“咸阳宫绝然困不了我!” “拿下长安君!!” ------------ 第477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3) 细碎的步伐与软甲的碰撞声混杂地逼近我与嬴成蛟的周围,而他丝毫不屑侍卫相继拔出的利刀,只是等待我的答案,我真的不知所措,在现代我曾是一个培训师,也学习过如何处理危机事宜,可此时,我却是这般惊惶。(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也许,我太在意太在意嬴政的心,我怕我说错一句,做错一次,他便连婢女这个卑微的身份也一并夺去。 “走!” 嬴成蛟失了耐心,而周围的侍卫也同样在嬴政的一声令下,冲了上来。 “住手!!” 女人的声突响在清冷的空气中,侍卫立刻收了刀,退到一旁。她是谁?我心里泛起了疑惑,是谁有这样的能力让僵持对峙的双方一下都退到了两边。 “政儿见过华阳太后。” “成蛟见过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我半抬起眼睑,用眼角的余光睨向我昨日见过的华阳太后。人并未看得清楚,只是华丽的裙摆拖在白色的雪地中显得分外耀眼。 “你们这是做何?一个是君王,一个是君侯,在此咸阳宫中刀剑相向成何体统?”华阳太后凛冽的话语无不显着她在大秦的地位。她有的不仅仅是嬴政祖父的恩**,更是以楚国旁系为代表的宗室力量。 “华阳太后不是在华阳宫么?”嬴政也不忍让,人步到了离我们不过几尺的地方,华阳太后听得出嬴政话中之话,不由继续道:“哀家适才与昌平君小谈国事,却不想回去的途中竟让哀家看到如此情景。” “呵……,长安君急着要去华阳宫,看来是宫人错报了?” 嬴成蛟的确是要去华阳宫,可如今华阳太后竟然到了这儿,似乎从逻辑上讲不通华阳太后的解释。 “成蛟。”华阳太后柔声喊了嬴成蛟,见得嬴成蛟拉着我的腕,不由上了怒意:“哀家差人传你去澜轩,看样子是传错了地方。”华阳太后狭长的凤眸在半露花色后,朝我扔过一个冷漠的眼神。 我有些错愕,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种女人对女人的妒忌。可很快,我便打消了自己愚蠢的想法,华阳太后是嬴成蛟的祖母,这眼神大概是一种祖母对我这般女人的蔑视。 “成蛟……”嬴成蛟蓦地松了我的手,侧过身行礼道:“许是人传错了。” “呵……”本已灭下的火花,在嬴政的一声笑中变得有了异样。他冷傲不羁地瞥过嬴成蛟,眼神里的戏谑淡透着鄙夷,他是在妒忌嬴成蛟,还是在笑话嬴成蛟一个男人需要靠太后的保护? ------------ 第478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4) 嬴成蛟不愿离去,抑着的怒气被狠狠地压了下去,我为他而感到怜悯,莫名的怜悯。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嬴成蛟美眸中怅然若失的阴霾刺的我心中隐隐地觉得痛意,只是华阳太后复添了一句:“成蛟,随哀家回华阳宫。” “是。” 嬴成蛟对着嬴政毫无畏惧,可对着华阳太后的话竟然是这般顺从,尽管不愿,可他依旧跟在华阳太后的身后离我而去。我不懂,我不知,究竟是何能让这么一个男人宁可屈居于一个女人的指挥? 待到他缀着墨发的白色虚影消失在我的视野时,我的耳边才又响起嬴政冷冷的笑声。适才的对峙因华阳太后的突然出现而匆匆结束,似乎一切来得很快又结束得很快。 “怎么?这么爱看你的情郎,适才怎不和他一起走?!”嬴政敛了笑容,嘲讽地挖苦我。我知道他迟早会这般做。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误会还是让我的心紧紧拧了起来。我怜惜嬴成蛟,甚至我觉得我亏欠了他的情,可我并不爱他,我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在意的是谁。 “奴婢是陛下的宫婢,奴婢愿意伺候陛下。” “哼,是么?看样子你还忠心的很?” 我低低“嗯”了一声,却不了引来嬴政更残忍的话语:“不过忠的是仲父吧?!寡人真是难为你了,要在长安君面前装作忠心的模样。” “奴婢……” “斯,寡人还想继续与你探讨水渠之事,外头飘雪,不如去寡人书房细细谈来。”嬴政虚手一挥,不再理我,只是与错愕一旁的李斯说起了话。李斯偷偷瞥过我一眼,应声道:“是,陛下。” 咸阳宫真的很大,从这儿到嬴政的书房竟花了约摸一刻多的时间。我已有好长段时间没有吃过任何食物,走的多了,腹中颇有些饥饿。心里正想着何时能吃上些粮食,却听嬴政道:“唤膳房上些菜来。” 不知主人们用膳的时候,是不是就到了宫人们用膳的时候,然而我的猜测总是被现实磨灭。到了书房约摸两刻后,膳房送了过来,一个木托给了我,一个木托给了那位清秀的内侍太监。 “陛下,早膳已到。” “呈上。” 我跟着内侍太监一起将木托放到了桌案上,嬴政与李斯保持对坐的样子,中间放着一张黄色的羊皮卷,上面清晰地画着粗细不等的线条,这应就是一张简易的图纸吧。我正思考起图纸的事儿,内侍太监便低声唤回呆滞的我:“洛凌,快退下了。” ------------ 第479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5) “怎么?想为寡人试毒么?”嬴政并未收起羊皮卷,只是侧脸问我。给 力 文 学 试毒?古代似乎有这一说法,只是我从不知如何试法?是用银针么?我寻找起木托上有无银针,那名内侍太监赶紧道:“银针。” “呃?”我正不知他说的是何意,抬眼回首间见他隐在袖中的手递过一根银针,正要去接,却听嬴政道:“你这般忠心,就替寡人食下两口。” 有的吃,我并不介意有毒还是无毒,因为人还不至于这么倒霉吃到有毒的食物。腹中空空的我,能有机会吃上些食物,倒也不错。只是生怕他一会儿又不乐意,将我数落一番。 “奴婢知了。” 我的话才道完,身后的内侍太监赶紧到了我身旁从木盘的边侧取过一双筷子递于了我,接筷之时,嬴政没有看我,只是低喃了一声:“哼,连内侍都不放过。” 言语的刻薄是冲我来的,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过谁?你为什么就要用这般鄙夷的神色看我。 静静地,我拿着筷子取过些菜,默默地,我眼角微微泛着湿湿的晶莹,鼻间淡淡的吐气有些涩涩酸酸。 “寡人亏待了你这位丞相府的婢女么?”嬴政根本就没有继续与李斯谈论羊皮卷上的事,只是一味地等待我的表情,甚至,我感觉他希望我中毒,最好是慢性的毒,可以生不如死地在他面前演绎死亡给他带来的那种快感与满足。 “没,没有。陛下……” “出去!莫要扫了寡人与斯的兴致!” “是。奴婢告退。” 我福身行礼,接着又向李斯行礼。李斯并未说何,只是将眼神注目在羊皮卷,他不会说什么,他在外头阻拦嬴政并不是为了我,更多的是为了嬴政和他自己。 起了身的我,退后几步,才提裙准备出门,只是一个刹那,我的眼前突然一。 “砰”的一声,我一头栽倒在地,额还是身,已感觉不到究竟是哪一处撞到了冰冷的地,只是在痛彻心骨的时候听到嬴政淡漠的声:“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是,是,是陛下。” 中毒了么?是中毒了么?我只感觉眼前的青砖变成了华丽的房顶,继而便是一堆人颠倒的面容,与冥冥的话语。 中毒,是吧,真是中毒了,渐渐地,人的面孔变得模糊起来,中毒了…… ------------ 第480章 长安君降赵:对峙(6) “寡人以为把这边的百姓迁往两侧,你算算一共有多少户人家?” “沙……沙……” “陛下,约有五十户。” “好,补些钱币与这五十户,渠是国之本,以五十户的代价换到最佳的方案,寡人认为值。对了,斯,寡人已召郑国回咸阳,约摸两日后抵达。郑国主持挖渠之事,确有太多阻滞,寡人以为需听他的意见,且还要授他更多的权利。当然,此事,寡人亦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陛下英明,陛下与丞相大人在此之事绝为先人所不能比,这些年来,昌平君,昌文君等宗室大臣一向冷眼,若郑国挖渠不顺,耽误的不仅仅是水利之事,更是陛下声威。” “寡人何尝不晓?惟有妥协于他。” “是。” 靡靡之音在我的梦中,还是在我的耳边?我分不清,亦感觉不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我是中毒了么? “我……中毒……了么……” “呵……” 玄冰般的冷生弹敲我的耳膜,我努力睁眼,想要知晓我是活,还是亡? “装死。” 睁开的时候,迎来的话语竟是他的再次冷嘲,我不是装,我真的突然失了力,才会倒了下去,我中毒了么?我为嬴政试完毒,人便倒了,我真的是中毒了。他该没有吃吧?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力,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找起了他的托盘,可四下搜索已没了托盘的踪影。 “陛下,早膳是不是有毒?” 嬴政淡淡一笑,只是随手取过一册竹简搁放在膝上。李斯见嬴政并未有理我的意思,只是同样用冷漠的神情看我。 他们应是没有中毒,可我自己呢?翻看起自己的手,感觉着自己的身体,除了腹中饥饿外,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我望了望适才躺着的地方,冰冷的青砖上,放着一张薄薄的毡毯,不远处还有一只暖炉。心里不觉感到一丝温暖,至少,我还没有被人遗弃到生死无所谓的地步。 “仲父这般好心为寡人选的礼,寡人又岂会让它这么快的去了?”嬴政轻拍了下衣袖,拢了下袖口,与李斯道:“斯,为寡人选两位美姬送予仲父算是回礼。” “是,陛下。” “对了,姿色定要上乘。莫要失了礼。” ------------ 第481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1) 嬴政与李斯的话只是告诉我,我不过是吕不韦下给他的一颗棋子,痴痴一笑,我退到一旁等候他们随时的差遣,书房内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三人。(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嬴政没有上朝,只是花了一天的时间与李斯坐谈法家之理,继而又召了王绾到书房与他们共同研讨。 谈笑中,嬴政的态度更像一名求知若渴的学生,只是他求学的方式却很独特。每每提些问题,探求他人的答案,继而又发表些自己的点滴看法。明是问,实则在学。看着他俊逸的模样,沉默,言语,复又沉默,再复小问,我痴痴地欣赏他的一切,举手投足的儒雅中不乏霸气。 午后的几个时辰,他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座位,只是到了日落的时分,嬴政提出要用些点心。我这才出了书房与别的宫人道来。 宫人们见我很是不悦,因为我是唯一一位在书房内伺候嬴政的人,温暖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种奢望,偷偷瞥过,有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宫婢已是手冻的发红,我很是心疼,只是这一切的安排并非我能控制。况且,我也不并那么热,因为我的心总是感着淡淡的冷。 整一日,嬴政并没有与我说更多的话,只是“赏”了一块点心给我。他用的是“不会饿死便好”。忆起以往,他与我吃饭时总是带着柔柔的蜜意,我不敢祈盼过往的重现,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吃糕点的样子,抿唇轻笑。 这**,嬴政从书房回了寝宫,看了会儿吏人们送来的公文,便准备就寝。 “你们都退下,寡人只需方洛凌伺候便可。” 宫人们,一刻也未多停留,赶紧都退出了寝宫,美丽的金色纱幔前,他卓然地站着,绝美的墨眸扫着我的周身,这般的眼神,熟悉,而又陌生,同样的人,却已没有同样的情,我真的很想很想落泪,很想很想你再把我轻轻揽入怀中,很想很想求你再唤我一声“凌儿”。 “寡人在想昨日封了这么多美人,寡人该选哪一位侍寝?”嬴政忽而开了口,只是一开口便如一把利箭,狠狠刺向我的心口。 咬唇,低头,默然。 “呵……,仲父说你颇有才德,寡人怎的一点都未发现,如此简单的答案,你竟这般迟钝?” “奴……奴婢……” 我说不出口,我该如何说出口,让我为自己的爱人选另一个女人与他同**共枕,我做不到,做不到! “绎文妩媚,林婉妖娆,呃……,娉婷吧,娉婷娇美若花,且带着分羞涩,很和寡人心意。” 唇不痛,可却有腥腥咸咸的味道缠绕舌边。麻木,镶着痛的麻木。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482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2) “怎得?……”上一刻嘲弄的挑衅这一刻已换作我腰间突然的一个力。猝不及防的我,猛得跌撞入他的怀中:“是不是……” 长卷的密睫中,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眸戏谑地挖掘我瞳仁中的乞怜:“觉得寡人该**幸的是你?” 我不知如何答他,只是唇颤抖起来,是么?我不是要侍寝,我只是想睡在你的身旁,好好地枕着你的臂膀,在你的背上画着一个个字符,随后让你猜是什么字。侍寝,我不想,真的不想。没有爱的宣泄,我不想,也不要。 “把衣服脱了,躺榻上去!” “奴,奴婢……” 一松腰间的力,嬴政大步离开我的身旁,独自步回桌案前,口中继续道:“替寡人将被暖上。” 我站在原处不动,替他把被暖上,以前总是他先钻到被窝,随后朝我炫耀,他比我有热量,我知道那时的他是疼我,才不愿让我凉着。 我回望宽阔的**,足有三米多宽,四米多长,在这里,他已与多少女人有过**?解着衣襟上的带,我褪下了粉色的衣裳,脚踝处冰冰凉凉的感觉直刺肤中,一个激灵,我感觉周围异常的冷,顾不得礼节或是其它,人一骨碌钻入了被中。谁道这大大的被子更是冷得让我牙齿打架? “在丞相府你也是这般伺候仲父的么?” 原以为他没有发现我如此的动作,却不想一切被他看在眼中。本无羞涩的我,还是袖了脸颊,拉过他的被子,捂在唇边,默默地躺了下去。 他的被很好闻,有一丝淡淡的熏香,亦有一些太阳的香味,更有一种属于他的味道,很久,我都没有问到过他的味道。 我捂得很紧,将两鬓双耳埋在被中,躲藏他接下来的话语,我的心并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坚强,能不听他伤人的话语,一定不会去听。此时,只想闭上眼眸,轻轻地吸着他的味道,感觉过往的甜蜜。 好困,好困,冷,慢慢地融在我的思中,暖,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周身。 “起来!为寡人宽衣!” 求你,求你让我做个梦好不好,求你,求你不要把梦扰醒。 这几日公司事情很多,所以更的少了,向大家道歉了。 ------------ 第483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3) “起来!” 我宁可相信自己是被他拉出来,亦无法相信我自己出了被窝,留恋于心的并不是被窝的温暖,只是曾经的甜蜜。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冰冷的衣裙被他扔在了身上,我高估了自己,其实以我这样卑微的女人,连侍寝的资格都不会有。 他睡了,独自地睡了,没有别的女人相伴的夜对我依旧只有伤痛。无力地穿上衣裙,我望着裹在被中的他,颊上的绯袖被冰冷打湿褪去。灭完烛,我守着**的边缘,没有太多的依靠,只是用孱弱不堪的身体软软地靠着冰冷。地上有块薄薄的毡,粗糙的刺扎得我腿上的肤微微发痛。我倚着,吞下苦,嗜下涩。 好久,好久,我才睡了过去…… “咳……咳……” 并不美的梦被自己喉间的痛突然破了坏,惊醒的我赶紧捂住樱唇,热热的气在我鼻间传过带腥的温热。艰难地咽起口水,我试图用这方法来控制自己的咳嗽,可是嗓间的痛让我难以忍住。 “咳……” “咳……” “出去!” 被子动了下,嬴政冷冷地埋怨一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撑起自己的身体,我离了他的榻旁,我忍不住自己的咳嗽,哪怕咬破了唇,尝着血腥,都无法忍住。 在漆黑的内殿,我紧捂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离了他的榻,然而,每每回首,我的眸中只是越加的迷蒙。 角落处,我靠着墙,静静地坐了下来,此时的我已经不再咳嗽。老天,难道你就是这么耍弄的我么?老天,你就这么残忍,一定要让我无法靠近他,哪怕只是在他的**边痴傻地坐着? 夜,好黑,好黑,嬴政的寝宫内,出去角落处一些跳动的橙黄外,我看不到彼端,更看不看到彼端的他。 “政……” 指缝间,捂着的唇间苦苦地喊着他的名。 月落日升,我累倦的身子经过又**的折腾,已变得憔悴至极,鸟儿的鸣啼并不动听,反而显得恼人。嬴政只是唤了一声,几名宫人便入了寝宫。他们似乎已经非常适应他日未挂穹的早起。 “那女人呢?” ------------ 第484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4) “陛,陛下……”从角落处站起的我,走的有些跌撞,冷不防被一旁的暖炉撞到了膝。捂着膝,我拖沓地过去,只是他的声却冷冷道:“慢慢吞吞,你们几个替寡人穿衣。” 浅金纱幔前,几个宫人替他穿起了衣袍,比起我来,他们是这般娴熟,我低垂螓首,退在一旁。 “今日外头天好么?” “回陛下,如昨日测的,今日的天是好的,只是较昨日有些冷。”说话的是石内侍。宫里头是有天气预报的,那是个什么官职我并不知晓,但猜想是与王卿一样的人物——术士。 “寡人今日要去母后处,若丞相大人有书而来,就放桌案上。”嬴政自己整了下领,宫人还道:“是陛下。” 他便又接了自己的话:“明日寡人想与蒙恬去马场,你记得安排下,还有,前些日子齐国送的那支箫给蒙恬,他喜欢箫。” 嬴政步过了我的身旁,冷眼看了一下后,淡淡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他总喜欢吹这般悲的曲?寡人与这种女人在一个屋檐下,倒还没有觉得这样悲。” 我就是他口中的“这种女人”,是,一个君王又怎能轻易去了解一个臣子,更不用说回到这个冷酷而又繁复的大秦国去真正地待一个女人。 “今日你不必跟着寡人,如此的模样,跟在寡人身侧,像似寡人怠慢了你。流入仲父的耳中,又与寡人生起了不悦,误了国事,不是你能担待的。” 他所谓的国事应就是挖渠的事,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他昨日说要为了挖渠与吕不韦拉近关系,其实,他许不知,吕不韦从头到尾就从未把他当过仇人,一切只因情字而起,又因情字而恨。 没有给我更多的话语与脸色,嬴政离了寝宫。我站在原处,直至一位相随他出去的内侍太监来关照我自己回屋里,明日再来。 其实,在寝宫的宫人也都是一天换一轮的,内侍与宫婢一般都有年长的人带,唯独我,似乎在这宫里,没有人愿意靠近我,甚至,我问大家何处有得有早膳,每个人都有些唯恐避之不及 呵……,我难道就这般令人厌恶么?迈着步,我无力地走回自己的家,周围人的目光,还是小议,我不曾注意,毕竟,从一位璧人沦为宫婢本就是难得的八卦。 “方洛凌。” 身后一声陌生的话,继而又是几声细碎的步,我才回首想要看是何人唤我,却见一位年长的内侍太监站在四五名内侍太监之首,目无表情道:“太后娘娘召你去华阳宫。” 太后娘娘,华阳宫?华阳太后?她找我何事?蹙起烟黛,我不由心里泛起了疑惑:我与华阳太后也就昨日见了那么几分钟而已,之前在册妃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看过。她找我是为何事? ------------ 第485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5) 来的人似乎并无善意,我没得选择,只得随着他们一起去华阳宫。华阳宫并不比嬴政寝宫小,它依山而建,宫前一池清水,虽覆着厚厚的冰层,但我亦可想象到了盛夏时节,这儿是蝉鸣莲放,蜓飞蝶舞的美景。 步入华阳宫,隐隐地闻到一股妖娆的味道,我颇有些厌恶,觉得似乎这味道有点过于媚惑,只是华阳太后年岁应也大了,怎得还把自己的寝宫弄得这般样子。 藕色的垂帘后是内殿,我跟着内侍太监到了内殿,只听的内侍太监行礼:“禀太后,方洛凌到。” “退下吧。”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怀着忐忑的心,我亦行礼。 华阳太后并未免我礼,只是步到了我的面前,金丝绣线的袖色华服拖曳在地,映入我的视线,尊贵,艳丽。 “免礼。” “是。”我起身待着她进一步的话语,然而,她只是绕着我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好似我是一个犯人般需要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约摸一分钟后,她又回了不远处的一张铺着狐皮的软榻。 “长安君认识么?” 华阳太后的妆容与多年来精心的保养掩去了岁月的斑驳,狭长的凤眸显得有些傲慢。 “奴婢见过长安君几次。”长安君嬴成蛟昨日拉过我的手,华阳太后明明就知我与他认识,却又故意问我,甚至在我的答案道出时,还长长地吁了口气道:“你好像是丞相吕大人推荐的璧人吧。” 又是一句明知故问的话语,在册妃的那日,我被嬴政大众羞辱,在场的人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曾是,不过,奴婢现在是大王的宫婢。” “呵……”华阳太后轻轻一瞥嘴道:“你可是楚国人?” “是。” “哀家想不通,怎得一个楚国人成了吕大人推荐的璧人呢?呵……,不过不要紧,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只是,哀家有一事不明,不知你能否解哀家疑惑?” “奴婢不敢。” “哀家昨日见长安君对你似有情愫,不知……” 题外话:谢谢你的支持…… ------------ 第486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6) “太后娘娘误会了,长安君是一国君侯,又怎会对奴婢有情愫?” 我赶紧解释,看华阳太后的样子,似乎对这位绝美的孙子很是喜欢,我固然不能与他扯上半分关系,更何况我现在的角色亦不允许我这么说。 “这倒是,楚国的女子都识得大体。长安君是我大秦的栋梁之才,文武皆全,是问天下能配上成蛟的女子,又有何人?”华阳太后拢袖自豪地说着。我总觉得她眼神中的那种情,似乎逾越了祖母对孙子的情。 我没有接话,而华阳宫外走入一名内侍太监,见着华阳太后,便道:“娘娘,长安君称身体有恙,这几日都不会来华阳宫。” “怎么他的身子最近这么弱?”华阳太后蛾眉一紧,淡淡道:“宓辛呢?” “回娘娘,如往日一样,住在西厢。” “一人还是……” “长安君有些日子没到过西厢处。” “呵……,既是如此,那哀家也不问了,回头让夏太医给长安君看看去。”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是,娘娘。” 对话说的很平淡,我有些小小的疑问,为什么嬴成蛟要经常要来华阳宫?难道他们对嬴政的君王之位有所图谋吗?记得嬴成蛟在我入宫之前,曾经宣泄过内心中对嬴政的不满,会不会是他们想造反。 可我又思不出理由来,因为华阳太后自己是没有儿子的,当初是吕不韦极力劝说,使尽手段,华阳太后才将并不起眼的异人嬴政的父亲从夏太后那里收到了自己处,并帮助他成了秦王。照道理,秦庄襄王异人该是十分感谢这位母亲的,本来赵姬与嬴政隔了好几年回秦国,夫妻父子间的情意应也不深,而当时若华阳太后喜欢嬴成蛟,想培养嬴成蛟做君王的话,秦庄襄王应也会考虑。 然而,现在做君王的是嬴政,那便是说华阳太后应也没有想过助嬴成蛟做君王。 “宓辛……”丹唇微微吐了两字,唇角边淡点了笑容。她似乎心里挺喜悦,正如她所说,嬴成蛟是无人可以配的,哪怕是秦国第一美人,在华阳太后的眼中都是不配的。 “方洛凌。”华阳太后轻轻一咳,继续道:“在宫里头,就该按宫里头的规矩做事,你这身衣服还是早早的换了。” “是。” “好了,去吧。” 我谢了华阳太后,正要转身退去,可华阳太后却低声道:“哀家奉你一句话。” ------------ 第487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7) 我驻了步,回首静候她的一句话,良久的停顿后,华阳太后道:“少做聪明。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奴婢天生愚笨,太后娘娘的话定当谨记。”我突然心底觉得有丝凉意。不知她为何会觉得我是聪明的,在我看来,我已经很是忍辱少言,甚至已将自己的尊严抛弃。女人,一个历世女人的眼光似乎真的很敏锐。 “去吧。” “是。” 即便她有多敏锐,她都可能错判了我,因为我爱的只有嬴政,而没有嬴成蛟。步在路上,人总觉得没有力气,咸阳宫很大,因为去了趟华阳宫,回去的路显得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才到了自己的住处。想来自己还是被优待了,其他的婢女都是群住,而我却还有这样一间小小的屋子。 门怎么虚掩着?我有些好奇,这咸阳宫里总不会有小偷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被偷的,除了些秦币,连衣物也很少。 “谁啊?”壮大了胆,我轻声问起,手搭在门框上,想要推开看个究竟。 “是我。” 掌间的门还未离开,我已看到了高高的身影,抬头望这一身锦衣男子,我不由笑起:“你干嘛躲我屋里,还睡眼惺忪的模样?” “等你。” “等我?我这里是宫婢住的地方。”我没有自嘲,只有觉得蒙恬这一个少将军总在我的屋子里出现,会给他带来闲言闲语。 “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堂堂一个少将军往我这里跑,会让人说的。”我擦过蒙恬的身,回到屋中。只见桌上放了三碗黑褐色的液体,闻了闻,应是汤药。我这才想起夏太医为我开了药的。可我并不想喝药,只想靠在**上,吃些东西好好睡上一觉。 “这里偏僻无人会说的。” “对了,大王让人去找你呢?你到了宫里,那不是走差了吗?” “大王差人去找我?走差也不要紧,我总是要回府的。” “快递没人签收了。”我喃喃着,走到**边坐了下来,虽然这里挺简陋,可一日**没有休息好的我,坐在上面还很是舒服。 “快……快笛?” “你就知道笛子。”拿起枕头边,他给我做的笛子,尚存着些热量,他该是刚刚才放下吧。 “那是什么?” “快递。就是给你送货的快递。” “哦,快递。” ------------ 第488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8) 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着实让我觉得好玩,见我笑,他便更添得了窘迫,我笑道:“呵……,我是听大王说,他明日要和你一起去马场,今日差人给你送箫。” “怎么?大王他没为难你吧?” 蒙恬敛了窘,赶紧问我,我笑了笑:“没有,只是有些饿而已,这不,今日还让我休息呢。” “休息休息,就想不出大王会待你好。瞧你的样子,一脸憔悴,送来的三副药,一碗未喝。” 憔悴,难道我已经生了一副熊猫眼没,顺手摸起了眼下最为娇柔的肤,果是有点浮浮肿肿的感觉,心里一急,冷不防迸出一句现代话来:“糟了,熊猫眼。” “呃?……” “没,没事。”话道着没事,倒却也有点羞于见他。侧了侧脸,我继续将话题扯回了礼物上:“对了,你为何总爱箫呢?多吹了伤悲的曲子,自己不难受么?” “箫的声好听。” “笛的声也好听。前一日,我听你的笛就听睡着了,真的很好听。” “谬赞了。”蒙恬的笑很阳光,之前第一次见他时的阴霾似乎已经寻不到了,只是笑过后,我们对望下,显得没有了话题。直到几声轻微的“咕咕”声响了起来,我来不及掩饰,“大喇叭”蒙恬便扯下了我的遮掩,激动道:“你饿了?” “呃……嗯。”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周围虽无人,但也不用把我饿的事这么大声地说出来吧。见我一怒,面前的男人立刻知晓自己亦如我一样失态:“我不是故意的,你想吃什么,我去找些给你吃。” “你?不会去偷吧。要是让大王知道他的忠臣在咸阳宫里偷吃,这岂不是成了大秦的笑话?” “膳食房又不是只做大王的膳。我经常往来,偶尔也会去那儿检查。” “那倒是。只是膳食真的不安全么?” “居心叵测的人还是有的,一切小心些的好。”蒙恬的话说得不无道理,外头有六国的人,里头又有各派别的人,谁是友,谁是敌都不知,小心点,对政而言,是必要的。 “嗯。” “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只要不是药就好。”斜睨一眼桌上的三碗药,我假装皱眉博取他的同情,蒙恬这下不再呆木,立刻起身准备离开:“我去会儿就来。” “小心些。“ 蒙恬出去约摸两刻的光景就又回到了小屋,浅寐的我因他取回的菜而抖擞了精神。这一顿是我入宫后吃的最好,也是最饱的一顿,蒙恬见我失礼地吃着,心不免有些疼惜,从他美眸中流露出的神色告诉我,他知道嬴政并没有待我不错。只是,我不介意,所以,他也无法介意。 朋友,君王,友情,爱情,我相信他曾纠缠于此,甚至他的心依旧没有将两者分开,只是,他克制了自己。这样,也许最好,真的最好。 ------------ 第489章 长安君降赵:服侍(9) 午后,我寻了借口,说自己要好好梳洗,便促蒙恬回府。他对我没有太多的怀疑,只是有些扫兴地走了。接着,简陋的屋中除了偶尔风撞上门发出咯吱的声,我一人随意地拿起笛子,吹上两个吓人的调调用来自娱外,一切浸没在孤寂的静中。 夜半的时候,外面的风刮得很大,我的被并不暖和,斜射入屋的银月在桌上画着浅白的花儿,偶尔有几根枝梢的倒映晃动在花间,就好似梨花摇枝,传着带凄的美。望着戒指,亦握着十字绣,我必须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夜,又一次在我身旁走过。 翌日清晨,我早早地醒来,经过大半日的调整,今日的精神好了不少。如前日一样,我得在卯时到他的寝宫为早晨起来的他穿衣服。 能每日看到他,也是件不错的事,安慰自己,我步向他的寝宫。廊上的屋檐偶尔飞过一只彩雀,冬日里还有彩雀飞过,我淡淡一笑,眸间一根绿羽落在了我的身上。 “好可爱。” 拾起绿羽,我捧在手中吹了起来,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么调皮地吹过羽毛,少女的情怀在这一刻释放全身。希望今日,他会对我好些,是啊,他一定会每天对我好一点,冰也会慢慢地融化。 “站住。”我正欲进寝宫,人却被石内侍拦在了外头。见我疑惑的模样,石内侍继续道:“大王未起。” “呃?”他平日比闹钟还准时,今日怎么会没起呢?该不是昨日在赵姬处续起母子情忘了休息。 “大王昨日召幸熊娘娘。” “召……召幸?”舌的打颤远不如心的抖动,我,我听错了么?我是听错了么?他……凝望面前紧紧关着的门,我好痛,真的好痛。 心被蝼蚁啃食在齿间,我难受地呼吸,痛苦地咽下唇间的苦水,为何周围的空气变得如此稀薄干涩,为何我的喉中满是涩味,为何我的耳听不清石内侍的唇间在道着什么? 脚不听使唤地想要冲入寝宫,石内侍恶狠道:“你疯了,扰了大王与熊娘娘的休息,那可是掉脑袋的罪。” 政,不是的,不是的,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政,为什么? 方洛凌,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是这样无用?为什么自己是这样懦弱?为什么自己要同意他回来?!为什么?! 为什么?不!! ------------ 第490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1) 不知是我的力已消然心与身的痛倦中,还是石内侍的力颇大,我迈出的步子停在了原处,害怕进入,害怕看到,害怕现实的残酷,这种害怕是我无法预料,更无法承受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方洛凌,大王唤你进去穿衣。” “不。” 我突然改了想法,我不敢,更不愿看到让我心碎落地,柔肠寸断的那个场景,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知道他忘了我,我知道他不是故意要**幸别的女人,可是,可是当一切变成现实的时候,我,我承受不住。 抽身而走,可却被石内侍拦了住:“你这宫婢是怎么了?大王都唤两声了,你若再不进去,不单是害了你自个儿,还害了这儿所有的人。” “我……” 我面对不了他,我面对不了他们。 “快进去。” 石内侍一把拽过我的臂,将我推入屋中道:“大王只要你穿衣,你这是快去。”门再合上的时候,我只是呆望门缝中那丝淡淡的柔光,放我出去,放我离开,放我一条能够寻回他记忆的路,老天,我求你,求求你…… “怎么?让你为寡人穿衣很委屈么?!”身后,清冷的嘲讽响在我的背后,我微泣的颊上已落着冰凉。 “奴,奴婢……” 望地回首,我落下眼睑,挣扎地朝他步去,为了讥讽我,他竟不顾外殿的寒冷,出了内殿。我在他的心中是这般重要,重要的“玩物”。 “穿衣了。”虚手一挥,嬴政见我已转身,便亦转身,跟在他后面,我迈出的每一步都如灌满铅石。 内殿的浅金纱幔依旧美丽奢华,只是偌大的榻上已不再是他睡皱的痕迹,我看到的是微微隆起的娇躯。 “娉婷还睡着,不要扰了她。”昨夜的**让他似乎对榻上的女人生了怜意,我已脆软的步未及着地,往前一跌,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转过的怀中。这一次,他没有太多的怨言,忽而变得很安静,亦很温柔。 我试图挣脱,只是乏力的身子却在他不甚紧的臂膀下如弱柳般倚靠,我痛苦地去逃避他难得的柔目,冰凉的水滴从眼角的温热中轻轻滑落。 继而,我感着眼角边熟悉的轻抚,他的指腹滑过那层薄薄的水:“哭了?” 是,我是哭了,曾经坚强的我,来到咸阳后就已不止落过一次泪,可就算是你当面嘲弄我,我都没有现在这般来的无奈与痛苦。我承认在这一刻后悔自己会随你回到咸阳宫,更后悔让你知道可以回到咸阳宫。 ------------ 第491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2) “今日骑马,换身胡服陪寡人。”嬴政的话说得很轻,对于我的泪,他问了,也算难得的关切,可语气中没有半丝爱意,也许,只是一个男人在心情极好的时候对女人的点滴怜惜。我点头应他,只是唇抖颤的厉害,因为心因痛抖的厉害。 邪魅一笑,他松开了臂,我冰冷的手取过一旁架上的衣袍为他穿上,此刻,在静静的内殿中,只有三人,我,政,还有熊娉婷。眼角边,锦被微微动了下,我知道也许此时此刻,熊娉婷已经醒了,甚至已然知晓我在屋中与嬴政的对话,只是她绝不会出声,她是识得大体的女子,昨日刚受了荣**,断然不会因为嬴政抱了下我而醋意大发。 然而,我却不同,我爱的是嬴政,付出的是我的尊严与现代的一切,可我得到的却是他冷漠的回应。我曾经是他爱到放下尊严的女人,可现在却是他不屑的婢女。 “慢吞吞的,寡人自己来了,每次都这么慢。” “是。” 嬴政自己将衣袍穿好,转身回到榻边,俯望了下假寐中的熊娉婷,墨发滑过他的肩,微微轻展的笑流溢着他喜悦的面容。旁观他温情地抚过另一个女人的额,数不清有多少细小的水珠从蝶羽般的睫中滴出,我只觉得眸前就似一帘瀑布将他俊美的面容吞没其中。 仅是一会儿,嬴政梳洗后,便唤来早膳。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他用早膳的样子,我的心好痛,好痛。 从前,我恨过邵梓暄,因为他背叛我,可现在,我连恨的权利都没有,因为我唯一能恨的人就是自己,是我让他回了大秦,是我一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快去换衣裳。” 冷不防,他扔过一句话,我低低应声,得了允许离了原地,却听嬴政在我身后与石内侍道:“一会儿,熊夫人醒后,她若想留这儿,就让她留这儿吧。” “是,陛下。” 想留就留,这是莫大的**幸,听的以往别人说过,嬴政从不会留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寝宫两夜,可今日他却为了熊娉婷破了这个习惯。他真的喜欢上了她么?刚刚那个温柔的眼神,不是对我,而是对她。 政,你喜欢上她了么? 政,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么? 指掐过掌心,为什么痛都不觉得,为什么感觉都没有?…… 答手机读者 有读者提到七国之时不太在意姓氏。于本文而言,宝宝参考李开元教授,程步,王立群,《史记》等众人的历史读本,判断如下。 秦国的君王以嬴姓为主,大部分人对于成蛟与子婴姓什么是没有疑问的。而对于嬴政是有疑问的,所以扶苏与胡亥的姓也是不能定的。 主要根结在于《史记》出现了三个关于秦王政的姓:1、嬴:尊重秦国历代君王姓氏。2、赵:因他是在赵国出生,且随母姓。3、吕:讹传吕不韦之子。 其实细细推敲,我还是遵从李开元教授的历史推理判断:嬴政非吕不韦之子。具体原因,会有番外解释。 史记作者为司马迁,在汉武帝的压制下,吕氏(吕雉)为汉朝刘氏所忌惮,所以吕姓的前朝人氏是绝对不能褒扬的,这就是为何吕不韦的名声很差的原因。 而司马迁将嬴政在《秦始皇本纪》等传记中所述都比较残暴,主要原因在于汉室是推翻前朝的,那就是说,前代一个出色的君王绝不能过于褒扬,汉武帝本身并不仁慈。但宝宝个人认为,实际上当年见过嬴政的汉高祖刘邦对嬴政是极其崇拜的。 扯远了,姓氏重要与否要看大环境:一,秦之后的汉朝非常注重刘姓。二,赵姬与夏姬,都是没有名,当然虽女子地位低,但当时生产力水平并不高的秦国,女子地位不是那般低。可我们历史上这两位著名的女子,都只有姓而无名。当然,名确很重要 谢谢各位读者花心思看宝宝的拙见。 ------------ 第492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3) 换上胡服的我,只是他眼中的一颗浮尘,稍带而过地瞥过一眼后,我便随着他与侍卫一同出了咸阳宫。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马场在咸阳宫的外面,那是一片广阔的土地,澄蓝的天与马场上沙土的黄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偶尔的白雪却如苍穹上的白云一般惹人怜爱。 “臣等参见陛下” 才到马场,我从未谋面的年轻大臣们就已跪地行礼,我一眼见到了蒙恬,他如其他人一般着着紧身的衣装,暖日下的他更添了英气。 “平身。寡人是来和兄弟们骑马的,你们这架势,好像是将寡人撇到了一旁。”嬴政挥手退去了身后侍卫,故作不悦地走向一匹深棕高马。 众位大臣立刻起了身,时才的严肃一下换作轻松,忽而,一位身形瘦长的男子略带磁性低声道:“臣等尚未娶亲,如今陛下这都册妃了,明年抱一堆公子的时候,就都行冠礼了。” “这是何话?李信,你难道觉得寡人对你赏赐不够么?” 原来这位就是李信将军,只是才开口,却是这般让我苦涩的话语。 “陛下,李信他那是妒忌,别理他,没见过什么女人,下次他凯旋的时候,陛下赏他几个貌美的女人,他就不这么说了。” 一旁,一位外表斯文的男子一拍李信的肩,朗声对嬴政道。看他们的样子,似乎真的与嬴政关系非常好,好到可以忘乎君臣关系。 “她那样的如何?!” 嬴政轻轻抬了下颌,将目光投向了我。瞬间,几道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被当做一个赏赐品被面前的男人仔细地睨扫。内心的羞愤竟融在了这一刻,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当一件赏赐物?为什么? “别胡闹了,,信,那是陛下的宫婢,少看了,以后有的是女人。” 蒙恬一把拉过两人,朝着其他的马儿走去。依稀间,我只听着他们彼此对蒙恬的埋怨:“大王让我们看,你得什么劲,又不是看你的女人。” “废话真多,去牵马。” “喂,摆明了在向我们炫耀你那匹汗血宝马。” “再说!” 莫不是蒙恬,我不知接下的话语会是如何?风拂过我的面庞,嬴政戏谑的模样一丝未变。转过身,我突然有种想要离去的感觉,无论去哪里,只是不想呆于原地任人嗤笑。 “你去哪里?!” ------------ 第493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4) 我跑起的步在侍卫相交的刀面前停了住,他的喝声穿过冰冷的空气刺入耳中,我站在刀前,身的周围只剩下冷,玄冰般的冷。 “怎么?这么急着跑回丞相府么?!” 我的答案在他一把紧拽中,变成了“痛”的呻吟。腕间,他的手如钳一般紧扣着拖向远处的深棕马。 “不要……放开我……”手的痛不如心的痛,我受得了身体的痛,可却承受不了心的煎熬,痛吟与哀求响在我自己的耳畔边。 “竟敢忤逆寡人的意思!!——” “啊——” “陛下!”蒙恬的身影从远处奔来,然而一半的话语被嬴政厉声止住:“谁敢求情,寡人定不会饶他!!!” 身子狠狠地被他摔在了马背上,坚硬鞍头压得我腹处一阵巨痛,喉间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泪水瞬间淌落在沙地。马因突然地惊吓,蓦地骚动起来,我痛苦的呻吟与马的蹄声混作悲乐鸣在耳边。 “陛下!” “蒙恬!寡人说过,谁敢求情,寡人定不会饶他!今日是让你们来与寡人骑马的,不是让你们来求情的!!” 我只闻得争论的声,嬴政一把将我拉正,人从身后上了马,马猛然一提腿,我的鼻一下撞到了马颈,温热的液体顿然涌出,来不及伸手去抹,湿漉从鼻间流下,滴在马上。血,好多血,我慌措地吸了口气,一股腥热吞入喉间,这血,好似我胸口被插的血一般堵塞了我的思绪,我的痛苦,我的期冀,我的奢望…… “寡人对你不好么?!” “我……我爱……你……” 低低的声吞没在扬起的风尘中,我竭力的话语是这般微弱,只需再用力,血的腥味便让我作呕地难受。 “仲父就是这么教你伺候寡人的么?!” 拉过我的腰,他的手紧紧地按在我的腹中,时才的痛再次袭过,红色的花儿散下它片片花瓣,眼前一阵黑旋:“政……痛……” 风的鸣,马的蹄,我的吟,他的斥,交织缠绕,谱下哀的弦曲。 ------------ 第494章 【重叠泪痕番外】:她的血,他的痛(上) 应大家要求,添加的番外 “寡……”黑色衣袍上的袖花虽不似分明,但湿湿的液体已钻入了他的肤,身前的女子蓦地向前倒去,手中缰绳猛地拉了住,粗糙的绳索将自己的腕割出一道袖色印痕。止了马蹄,嬴政将女子翻了过来,垂下的素臂无力地搭在腰间,唇间,鼻下的血不断地流溢而出,凝脂细肤上沾满了触目的袖色。 蓦然间,他的心好痛,莫名的痛。当日在丞相府见到她趴在地上,拼命地喊自己时,他曾经也有莫名的痛意,那日册妃自己谋划了**,却未料结果如期时,他没有报复后的快感,甚至在她吐血晕厥的时候,心里又涌过了莫名的痛。今日在内殿见她落泪,自己竟有了莫名的怜惜,莫不是想到那个男人,他差点就沦在了那一霎那。 她死了么?她怎么?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么?死就死了,一个女人而已,死了更好,死了就不要有这种莫名的痛意。 死……突然,嬴政的心里绞痛起来,微弯的唇在微微抽搐后,便成了大声的唤:“醒醒!来人!!传夏太医!!快!!” “洛凌?”远处,毫无心思与王,李信相聊的蒙恬看到嬴政对洛凌这般残忍的举止,若非碍于君令,他早已冲上,听得嬴政一喊,赶紧对着身旁两人吼道:“快去喊大夫,不,找夏太医!!” 再回首,想要去救洛凌,却已望见远处的深棕高马停下了步蹄,而马的主人已将娇柔弱的身躯从马上抱下,揽在怀中。 他究竟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她宁愿忍受这般的痛楚都要入宫?王卿的话是真的么?她不是这儿的女子,可她究竟又该是何处的女子?她说自己要守爱,可为何大王对她是这么陌生?虽然陌生,可大王为何要在梦中呓语“凌儿”。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大王从赵国回来后一直都在咸阳,他又如何认识了她? “快传夏无且,寡人的话难道没听见吗?!!!!” 突然,远处的男子抱起了女子的身躯,从远处疾步而来,口中的令让周围的人不由惊骇。王与李信冷不防低语道:“大王他怎么了?刚才明明看见他” “我不知道,有人去喊了么?!夏太医,快去!”蒙恬亦忍不住恼了起来,顾不得身旁的男人在原处呆傻,自己已疾跑向嬴政。 只是咫尺处,他失色在原处,满脸的血洗过她如花的面容,娇柔的臂无力地垂在一旁,蹙起的黛眉下,只见她阖起的睫羽留下凄凄的黑色。 “洛……洛凌……”望她,继而,望他。 蒙恬是战将,血肉横飞的战场于他而言已无半分动容,可见到她如此惨然的模样,心里却如滴血。大王怎能这般待她?这一刻,他恨不得将她从大王的怀中一下夺去。 “恬,找……”嬴政第一次感到自己会有如此的无措,咽下哽在喉间的难受,继续道:“找夏无且!!” 为何自己会这般难受?为何自己每次狠狠待她后,都会有这么难受的感觉?吕不韦,你好狠,竟然让这么一个妖女来到寡人的身边?!折磨寡人的心,你好狠,好狠?! ------------ 第495章 【重叠泪痕番外】:她的血,他的痛(下) 自赵国见过吕不韦与母亲间的**传情后,他已将这个男人狠狠记在心头。母亲是吕不韦献与父亲的,而方洛凌亦是如此,他不是父亲,他绝不会让吕不韦的女人来侵蚀自己的堤防。他是秦王政,秦国的未来是由他来主宰的,不仅如此,天下都将是他秦王政的。女人,想用自己的女人来套取他的爱,他的情。 不,他不是父亲,他不会,永远都不会。此时此刻,他望着怀中的女子,手竟有些抖,抚过她血染的脸颊,唇间的色已渐渐被夺目的袖盖了过去。 “快醒过来!” 女子微弱的气息带出的不是生命的坚强,而是血的涌出,蓦然间,唇瓣微微动了下:“……政……” 政,她模糊地喊他的名,从未见过有女子如此大胆地唤自己名字,她已不止一次喊过。他见过她么?之前他见过她么?为何从丞相府见过她后,自己很少再做那个梦? 突然,嬴政担心她会死,他自问为何会担心,是因为失去了折磨的对象还是其它? “……冷……” 怀中的女子蓦地颤起来,血的流失使得她的手,她的身慢慢地冷了起来,嬴政有些紧张道:“把寡人的披风拿来。” 王与李信很是纳闷,大王明明不喜欢这名女子,可突然却又很在意她。更纳闷的是蒙恬似乎对这咸阳宫的宫婢有着特别的感情,虽然两人亦都没有谈情说爱的经历,可大家却知这位蒙家的少将军早早地就有过自己相恋的女子。除了这身戎装外,多愁善感的蒙恬似乎更适合做一名宫廷乐师。 王的反应要快些,马上从一旁取来了嬴政的披风,冰冷的那人一把接了过去将怀中的女子裹了个严实。王愣愣地看着大王,朝李信递过眼神,随后退到了一旁。 夏无且的府邸离马场有段距离,莫不是蒙恬的汗血宝马,夏无且亦不会被蒙恬一拽到了马上扬蹄至了马场。 “少将军,慢点……,慢点…… 一路上,夏无且感着马儿飞驰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不停劝着蒙恬,可蒙恬哪还顾得了这么多,他只知夏太医能救洛凌,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管。 “臣夏无且参见陛下。” “救活她!”亦不免礼,嬴政见得夏无且一来,厉声令道,适才紧绷抽痛的心终于微微松开。蒙恬在一旁亦已促起:“快,快。” 想要守到洛凌的身旁,却见大王带着指环的手已握住洛凌同样带着指环的柔荑,血粘在他们彼此的手间,似乎,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永不分离的一对。 风,再次扬尘,嬴政抬首望天,复又低望:吕不韦,寡人绝不会输于你! -----宝宝去看《孔子》喽…… ------------ 第496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5) 马场的伤不仅是碰到了鼻,更伤了腹,幸而,我得到了夏太医及时的救治,从死亡的边缘捡回了半条命。给 力 文 学 隐约中,我做了朦胧的梦,梦里,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让我快些醒来,我沉陷在梦中,感觉他裹住我的身,轻轻唤着我的名,如果梦中的你能记起我,我真的很希望自己永远都无法醒来。 一个多月的时间,我躺在简陋的屋中,照顾我的是一名叫“月儿”的宫婢。能有人看着我死活,已是他对我莫大的君恩,我还能奢望什么? 独自望着屋顶,我微微叹气,门突然开了条缝,暖暖的阳光偷偷爬了进来,让我感着一丝春日的不同。 “洛凌。” 蒙恬常来看我,他是我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我很欣慰在这个世界,我有他这样的朋友。 “你今日不忙么?” “看你怎么会忙?今日下来走过了么?” “没,月儿她今日比较忙没有来。其实,我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懒了些,赖**而已。” “那便好。” “大王他……”也许,我不该问,可每次我又忍不住想问。 “大王他这几日有些忙。” “我一个婢女,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每次谈及嬴政,蒙恬的眼神总不敢正面看我,我知道他是为了安慰我一个多月,他应已**幸了不少女人,是谁我虽不知,可月儿告诉我,现在熊娉婷颇是受**。 她是一个让男人见过一面便无法忘却的女人,我承认,若我是政,我也会喜欢上她。只是再过客观,我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其实,那日大王……”蒙恬欲言又止,自从我醒后,他便是这般遮掩那一日的事,我知道是政狠狠地将我摔成这般,只是他应从未悔过。我的生,我的死,于他而言不过是与吕不韦斗而已。 “恬,我这两日有拨弄过笛子,只是天生愚钝,还很难听。” 我扯开话题,说起了最近练习笛子的事儿。 “你怎会愚钝?” “五音不全了。” “来,我吹与你看看。”蒙恬步到我的身旁,为我吹起了曲。曲子如以往一般动人,我仔细欣赏,他深情而吹,不知不觉,时间就从指缝中流了去。一个时辰后,石内侍突然到了:“大王有令,今方洛凌病体已康,明日起回寝宫伺候。” ------------ 第497章 长安君降赵:重叠泪痕强笑颜(6) “洛凌她还没好,怎么?……”蒙恬狠狠地骂起了石内侍,虽他心里亦知这并不是一个内侍能管的事。只是如此折腾,我才恢复七八成的身体是否能熬过去。 “少将军,这是大王的意思,小的也是奉大王之命来的。”石内侍果是如我所想的将嬴政之名搬了出来。 “我去和大王说。” “少将军,小的多嘴一句。”石内侍微微提了下嗓,继续道:“这儿是宫婢住的地方,少将军若无事,本不该在此多停留。” “我才来了一会儿而已。” “咳,小的还要回去复命。” “谢石内侍,明日洛凌定会在卯时去寝宫。”为了蒙恬,我不得不先抢了他的话先于石内侍说。 “哦,对了,大王说了,熊夫人今晚会在秦国侍寝,让你明日过了卯时再去。” 侍寝,侍寝,呵……,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他有他的权利,我又如何能左右一个根本就不再认识我的他。我知道,如果他没有失忆,他绝对不会背叛我;可我也知道,他真的失忆了,他不是背叛,而是不记得。 “奴婢知道了。谢石内侍提醒。” 石内侍离了屋子,我继续与蒙恬道:“你还是不要多来此处了。” “这是我的事,大王还没吭声,哪里轮得到他一个阉人说三道四。”蒙恬很是火冒,他一直都看不惯阉人,也许骨子里有一种男儿的铁血之气吧。 “好了,别生气了,和只青蛙似的。” “青蛙?我像青蛙么?”蒙恬不由摸起了自己的脸颊,满目怀疑地看我。我自是在笑他,每每他看不惯的人,总爱用义愤填膺的言语去说别人。 “你呀,看嘴鼓的那个样子,还不像青蛙么?”掩着嘴,我大咧地笑起。只是我也担心他的性格会给他将来的仕途造成一些困惑。爱憎分明本是一件好事,可在仕途上,不是错与对这么简单,待人处事还是颇有讲究。 “对了,长安君最近如何?” “你怎么想起他来了?”蒙恬撇嘴看向他处,我又笑了笑,嬴成蛟亦是一名执着之人,偶尔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像他:“想到问问而已,你不必这么动气。” “他,好得很,前些日子与樊於期在酒楼打了起来,呵……,堂堂一个君侯,抢人妻,还与人纠缠。还有,他之前还要你……不提了,提他就一肚子气。”拱拱手,蒙恬在唠叨后,闭起了口。 “说完了吧?”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cpro_id]={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教育123文学网) ------------ 第498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1) 半个时辰后,我轰走了蒙恬,好好地补了一个觉,待得晚上月儿来时,我便吃到了最后一顿不用自己操心的饭。给 力 文 学 只是饭对于我来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味。 翌日,过了卯时,我再次出现在了熟悉的门前,一个多月了,地上的雪已融化于尘土,落了叶的树儿也出了新芽,我知道,任何的事都有可能改变,唯有他的记忆似乎已不可能寻回。听到门缝中,熊娉婷偶尔的娇嗔,已经深伤的心又复添了新的痕印。 “这些日子大王对宽衣穿衣的宫婢都不甚满意,你还是快些进殿吧。” 石内侍在与我说,只是我又有何能耐让他满意呢?记得我也就给他宽衣穿衣过几次,每次还都是笨拙至极,倒是他的宫婢各个手艺娴熟,怎能有所不满意? 我有些心冷,但又努力地劝说自己不要冷,因为他不是故意的。 “奴婢参见陛下。” “总那么磨蹭。”才到内殿,却已听见嬴政冷冷的抱怨,继而熊娉婷劝起了他:“陛下,洛凌定也不是故意的,她身子才好。” 熊娉婷虽为我求情,可我却不愿,此时此刻,她与嬴政是如此亲密,亲密的让我的心已百孔千疮。 “这是寡人与她的事,寡人不希望你再插嘴。” “是。”熊娉婷低声应他,嘤嘤的话语有点委屈,而我却有些莫名的欣慰,至少她不能插足我与嬴政间的事,无论他是厌恶我,还是喜欢我,在我们间不会再多上他人。 “还不过来。” 嬴政催我过去,我自是过了去。熊娉婷已穿了衣衫,知趣地靠到了一旁,我虽无意看她,可心里的痛,依旧让我对她瞥过了妒忌的眼神。她未恨我,只是微微含笑点头,在入宫之前,她亦算是与我不错。 如今,她已贵为夫人,能与我如此有礼,心地还很宽怀。毕竟她是大家出身,在这古代,男人多妻妾本属正常,更不用说嬴政是君王。可我不同,我只想有他,任何的女人,我都不愿分享。 “一会儿随寡人去母后处,母后明日要回雍城。” 他的话不知是与谁在说,屋中的她与我都不吭声。我想是她,也许,她想不是自己。 “你是病的聋了还是哑了?” “是,陛下。”原来他说的是我。 “你一个多月什么事都没做,这个月的粟米没了。” 粟米是薪水,他把我一个月的薪水充公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反正在他的身边,我不会被饿死。 ------------ 第499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2) 赵姬住的地方叫甘泉宫,可咸阳宫中的宫人们通常喊这儿小甘泉宫,因为真正的甘泉宫并不在此,听说甘泉宫是在山边建的,离这儿有段距离,只是因为赵姬喜欢那儿,故而将自己的寝宫亦唤作“甘泉宫”。(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政儿见过母后。” 嬴政对待自己的母亲赵姬,就如待我一样显得有些冰冷,只是言语的地位要妥帖的多。赵姬寝宫中的脂粉气息亦如华阳太后处一般莫名的妖娆,冷不防,我打了个喷嚏,赵姬看了一眼,我立刻低头。 “明日母后就得去雍城了,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呵……”嬴政淡漠一笑,自顾地寻了上座坐上,而我则跟在一旁。 “母后不在,有些事,你还得多听听丞相大人的意见。” “母后过虑了,朝堂大事,丞相大人的意见,政儿有何事不听了?” “这倒也是。”赵姬坐到一侧,轻轻一唤:“上些水果。”不远处,我终于看到了的身影,想起那****曾如此对我挑衅,心里就不由气极。听得赵姬的话,立刻唤来宫婢放了若干水果到了案上。 “政儿,刚开春,没什么水果。” “母后客气了。”嬴政道完谢,立刻招呼道:“替寡人拿上来。” 我步下台阶,接过装着水果的木盘,到了嬴政跟前低声道:“陛下,八月未至,还没有猕猴桃,近日天燥,不如选梨,可以润肺。” 嬴政喜欢猕猴桃,那是偷偷告诉我的,那次与他一起逛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时候,他便如此告诉我。只是他的唇确实失了些平日里的润泽,我便自作主张地推荐起梨了。 嬴政抬眸看我,我知道如此熟悉的目光已不复他的任何记忆,只是我的心却记着他爱什么,喜欢什么。 他有些错愕,也许,他从未告诉任何一个女人,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可我却知他的心思。 “自……自作聪明。”不自然地一笑后,嬴政也没有挑别的水果,只是拿了梨。站在一侧,我想起他对我的话语,让他再次爱上我。是,我不能做到的是让你记起我,而我能做到的是让你再爱上我。 “政儿,母后这次想在雍城多呆些日子。岁末的时候,母后也可以替你在雍城的蕲年宫打典。” 赵姬的话语很是温情,明年的冠礼是嬴政君临天下的日子,本应无可厚非,但她离开咸阳宫这么久也有些说不过去。 “母后,政儿这儿是不是你过的不惯?还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怎会?只是习惯住在雍城了,你想多了。” “呵……” ------------ 第500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3) 嬴政与赵姬似母子,却又冷淡于母子情,我知道他是爱自己母亲的,每每与我道来自己母亲时,神情还是话语,无不流露出自己对母亲的恋,可这种恋,在他与赵姬对话中,却难以让我这个旁人看出。 “明日政儿还有事,就不送母后了。” “政儿。”赵姬压抑的情似难控住,直接起身到了嬴政跟前,用慈母之眸看着她的儿子。只是嬴政先掩了下鼻,很明显地表达了厌恶脂粉的气息。其实,就算没有气息,他似乎都不想给予他母亲半分做儿子的亲近。 赵姬很失落,她牵强的笑了笑,道:“政儿,母后真的很想你来。” “呵……” “陛下,太后娘娘难得回咸阳宫,明日就回雍城,您就送下太后吧。” 我不愿看他总在心底里觉得对母亲歉意,做子女的,应该尽子女的本分,我已是一个不孝之女,我又如何能让他也一样。更何况,他们之间不过是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恨。 “寡人与母后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宫婢插嘴!” 赵姬先惊愕于我的话,继而又被嬴政的话语震得往后退了一步,一双凤眸直直盯着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奴婢说的是实话。”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竟与他杠了起来。 “你!”嬴政一甩袖,狠狠道:“寡人念你病糊涂了,刚才的话就当寡人没有听见。” “陛下,为人子女者送送母亲又何不对?” “方洛凌!” 赵姬并不言语,只是愣站在原处,倒是喝退了四周的宫人,人则在不远处看着嬴政与我的对峙。我望着嬴政,他瞪着我,炽着怒火的瞳仁想要吞噬自己面前这个毫无畏惧的女子。 “陛下虽百忙于政事,可亦晓伦常。” 他不语,我却继续:“陛下,奴婢明日卯时会为陛下穿衣,早一会儿处理国事,便有时辰与太后娘娘话别。” “你……” “没事,没事……”赵姬蓦然低低吟了一句,继而又说了两字:“没事……”叹气,并着一个转身,正欲离开。 “母后。” ------------ 第501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4) “何时离宫?”嬴政低低问道,我知道,他一定会送自己的母亲,虽然知晓一会儿他定要骂我,可是能让他送自己母亲,心里多少还是宽慰的。 “辰时初刻,不过要是你忙的话,就……” “好了,政儿会去送母后,定了什么时辰那就什么时辰。”嬴政平淡地道出了自己的话,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去送自己母亲。赵姬立刻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看了看我,递过一丝宽慰的眼神,继而道:“这梨子还好吧?” “清甜的很,母后也尝一个吧。” 我本想阻止,可我却不想再让他生气。分梨吃似乎并不是一个吉利的事,分梨分离。我并不愿看到他们分离。我希望他们能如正常的母子一般,好好地享着天伦之乐。 傻傻地,我竟笑了。 “笑什么?寡人又不分与你。”嬴政冷不防吃梨的时候冲我一望,口中批起了我。梨性寒,就算他赏我,我也不能吃,还好没有赏我,我倒可以避了这不敬之事。 “梨性寒,吃坏了,寡人又无人穿衣了。”嬴政咬着梨,一个人嘟囔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说与我听的,还是自己一个人喃喃。赵姬与我一笑,继续与嬴政说起了话儿。 看到他们母子有了话语,我真的很开心,替他开心,替赵姬开心,我想若是此时有另一个人在,他也一定会很开心。吕不韦,我想爱一个人爱的很深,能如你这般深,这世上恐也无几人了。 午膳过后,嬴政才从甘泉宫出来,赵姬虽不舍,但也没有过多的挽留,我随着嬴政去了书房。一路上,我隐隐地觉得腹部有些疼,但他人高,我只能略带小跑的跟着,听着我气喘的声,他倒也放慢了步。 “你怎知道猕猴桃?” 忽而,嬴政止了步,侧脸问我。 “奴婢猜的。” “猜得?仲父教的吧?” “丞相大人从未说过。” “想他也不知。”他还是疑惑,自己告诉我的事,他又如何还能记得? “猕猴桃是陛下最爱的水果。还有……” “还有什么?”他更添好奇。 “排骨萝卜汤。” ------------ 第502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5) “排骨萝卜汤?”薄薄的唇瓣重复起这道菜,我烧的菜中,他最喜欢就是这道菜了,每每吃起来就狼吞虎咽,搜刮一空。 “这是一道很好吃,很好吃的汤,放在文火上炖,炖上很久,萝卜中带了肉味,而肉中亦带了萝卜的香,汤变得白白的……” 我重复着很久之前在家中与他说的话,只是那个时候,嬴政是揽着我的腰,咬着我的耳垂问我,为何我做的汤这么好吃,为什么他怎么吃都吃不厌?我便这么和他说。 他说,他希望一生一世都能吃到这么好的汤。 话说着,过往的幸福不自觉地跳在面前,昔日的甜蜜是我慰藉自己的良药,可在冰冷的现在却也将我的苦愈加地添厚。 “过两日,你做一道给寡人尝尝。” “是。” “不要一边走路,一边掉泪,让其他宫人看了,道是寡人刻薄了你。” “奴婢是风沙入了眼。” “寡人的咸阳宫如此雍华,哪里有什么风沙?”他的咸阳宫很是繁华,可咸阳宫再繁华也有简陋的一角,我住的屋子就是简陋之隅,门关不住倒也罢了,就是风打在上面总有时不时地响声。 “咳……你和蒙恬走得很近。”嬴政干咳的声故意拖的很响,接着的低语却是说给我一人听的。我不由一愣,他怎又知晓蒙恬了?看样子,我必须得与蒙恬划清界限,免得害了他的仕途。 “没有。” “寡人今日心情很好,不想为些无谓的事扰了。一会儿去了书房,想阅览《五蠹》一书。” “韩非子的《五蠹》?” 韩非子所著《五蠹》与《孤愤》堪称是法家的经典之作,我虽没有读过,但这两本书还是值得一看。更况乎嬴政是崇尚法家治国的,李斯与韩非子是同窗,都是荀子的门生,平日里亦给了嬴政不少的思想灌入。 “你怎会知晓《五蠹》是韩非之作?” “奴婢……” “莫不是丞相府亦有此书。” “不,不是的。” “《五蠹》是李斯呈与寡人看的,你怎会知晓是韩非之书?” “奴婢,奴婢只是听说,并未见过。想陛下也是听闻此书,才让李斯呈上的。”嬴政是要面子的人,他一定会道自己听闻过此书。 ------------ 第503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6) 嬴政果是没有再问我,只是又瞧了我两眼,算是一种疑惑,复又有点不服气,似乎一个小小的宫婢都知道这本书,对他而言,还挺有些打击。 书房中的采光并不是那般好,故而,即便是在早晨,依旧得用通明的火来照着桌案。《五蠹》的书卷很多,我抱了书卷到他桌案上。摒退了其他人后,书房内,显得特别的静。秦国不同我看的电视,嬴政看书是坐着的,而我也可以坐着,只是要离他有段距离,且还没有书看。 一刻,两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身子还未完全恢复的我,不知不觉有了睡意,眼睑不禁落了下来。好困,好困。 “呃……” 他低低吟了一声。 “怎么了?” 本昏昏欲睡的我被他的吟一下扫了光,也不顾他有无接我的问,直接就到了他的身旁,见得他捂了下指,我才发现一旁的纂刀上带了血。他应是割破了手,我赶紧道:“流血了。” “不用你管。” 他不愿我看到他丁点的受伤,手握起了拳藏入袖中,冷冷地对我说起了话。我就知道他心里的大男子主义时不时地又作祟起来,其实受伤的时候,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自己病了,总需要有人去照顾和关心。也许,这就是人性中的脆弱。 “出血了,别藏,一会儿都粘你衣袖上,让宫人发现一定又会惹出些话来。我……”我迅速改口道:“奴婢帮你包起来,止了血就好了。” 嬴政并未阻止我,我知道他到底还是许了我。伸过手,我为他包扎起来,指上的刀口很深,血虽不是汩汩流出,但也沾滴到了桌案上。 “一会儿奴婢帮你刻吧。” “你又不知寡人心里想什么,寡人刻寡人的。” “陛下可以说,奴婢刻就是了。” “算了,弱不禁风的样子,也刻不出什么来。” 我笑了笑,在丝巾收口的地方,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他冷冷一嗤道:“女人的玩意儿。” “好看的。” 自言自语后,我退到了一旁,他倒也没有解开。其实,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至少他没有挖苦我,而身旁也只有我一个女人。淡淡望着他的侧影,依旧那么迷人。卓然的气质并着内在的华贵。 “知道何样的人在此书中乃五蠹?” “奴婢不知。”五蠹是指蛀虫,至于究竟是指什么?我倒真是不知。 ------------ 第504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7) “学者,言谈者,带剑者,患御者,工商之民。”嬴政细细地说着,我亦耐心听他说,只是忽而,他放下了竹简,离开了座位:“韩非他提的果是很有道理。” “奴婢不才,不是很懂。” “学者,既是儒家,言谈者便是纵横家,带剑之人自是指游侠,患御者是依附贵族私门之人,另有工商之民则指的是市井工商。” 法家思想著名的韩非子在崇法抑儒的思想上很是专心,仅是听到五蠹之释,我便知了他的用意,不过孔子的儒家确实不甚适应纷乱的春秋战国。 “知道你也听不懂。” “奴婢听不懂,陛下可以讲与奴婢听。奴婢总想韩非子为荀子门生,道的都是法家思想,奴婢是没有思想的人,虽这也有悲哀之处,但奴婢认为各个门派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奴婢很想知晓韩非子的言论究竟是何?” “你倒不说,你想迷惑韩非子。他也是韩国堂堂的公子。” 也不知,他又倒了什么醋缸子,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他都能拉一起。我不禁笑起,能吃点小醋,是不是他也挺在意我这个傻傻的婢女。 “那陛下还是大秦的君王,奴婢以为陛下断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高低贵贱而妄断了他的能力。” “呵……,《五蠹》一书出在韩国实属浪费至极。儒家之士的仁,孔夫子的德礼之说,虽有他的道理,可他生的不是时。寡人以为国不富,兵不强,外胡不平,内政不施,用儒是灭国,莫说他生在鲁国,就是他在秦国,寡人亦不会采纳他的想法。当然,孔夫子的仁是远政。” “陛下说的是,奴婢也认为这样。” 我最喜欢看他雄心壮志的时候,这样,才觉得有小女人的感觉。 “附会寡人。” “奴婢可没有。” “知道纵横说么?” “知道些,但不多。只是知道当年苏秦以赵国之相的权势游说他国想要伐秦,要不是齐王心狠把他杀了……” “肤浅。苏秦之败,败于六国。即使没有张仪,他们也成不了事。”嬴政立刻止了我的话语。 “陛下知道的果是很多。” “我大秦奉行耕战,以耕养战,以战养耕。瞧蒙氏就是好例子,他们蒙氏土地,寡人及先君都未曾吝啬半分。当然,蒙氏也治理的好。” ------------ 第505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8) 不知书是不是真的很像食粮。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嬴政竟滔滔不绝起来,也许,他觉着我是一个不起眼的女子,也许,和我在一起,他会很有精神上的放松,只是谈及工商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又复炽上了那种鄙夷之色。 “其实,陛下,各行各业都有他存在的必要。士农工商在不同之地发挥不同的作用,陛下又何必鄙夷他们呢?” “工商之人,欺诈抬市,扰了百姓生计,有何之重?” “那无了工商之民,百姓到哪里买东西呢?陛下,你是一国之君,又怎能以一己仇怨来断定一个团体的人?” 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讨厌工商之民还是因为吕不韦的出生,冷不防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立刻转过身,狠狠瞪我,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对我动粗。 “妇人之见!” “陛下” 忽而,门外传来石内侍的求见声。嬴政坐回了原位,我也跟着回了座位,继而,嬴政唤石内侍入了书房。 “陛下,适才晚竹来报,说是熊夫人晕了。” 晕了?熊娉婷怎会晕了呢?我斜眸看嬴政,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私心,我知道熊娉婷晕了许是病了,她一定需要嬴政,可此时,我却多么希望刚才的宁静相处能够继续。 “晕了,你就唤太医诊治。” 嬴政很淡漠,淡漠地让我觉得他过于冷静。冰冷的男人对熊娉婷是不是没有真正的感情?为何他竟可以无动于衷。我不知是喜还是忧?总是觉得他的心一下又离我远了些。 “可夏太医不在太医院中。” “不在就找别人。” “是陛下。”石内侍停了停,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道:“陛下是否要移驾霁月宫?” “太医看过后,无事就不要来饶寡人,有事的话再来禀报。她身子虚,应也无事。”嬴政轻摆手,挥退了石内侍。 “是。” “寡人今日不回寝宫了,入夜后,为寡人取多些被来。” “是。” ------------ 第506章 长安君降赵:怀孕(9) 石内侍知趣地离了书房,我抿唇看了嬴政一眼,却与他的回眸撞在一起:“别用狐媚的眼神看寡人。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侧回脸,嬴政继续翻起了书卷,口中亦不忘加上一句:“寡人今日要看很多书卷,你要是累了,就自个儿睡去。” “谢陛下。”原来送来的被子是给我的,心里不由喜滋滋了下:“可是陛下也因以圣体为重,不宜睡的太晚。” “给你好脸色,不代表寡人忘却了你的身份。” “奴婢知了。” “这些个心得放那里去,寡人要看另一卷了。”嬴政很认真,《五蠹》中写到的一些言语,他会做下笔记,甚至还会留下自己的评注。我以前没有观察过他的仔细,只是看他上网的时候,会很仔细地用纸写下东西。 嬴政是不是最聪明的君王,我不敢妄断,但嬴政确是一个非常用心的君王。我为他取过了新的竹简,他立刻又如书虫一般看了起来。偶尔,竟还会一个人傻笑,我也会跟着傻笑。他便回头瞪我,其实他的心一直都这般纯净,有的时候就如一个大男孩一般。 良久,我都沉浸于此。忽而,门外再次传来石内侍的声音:“陛下。” “进来。” 石内侍进来的时候很是欣喜,从他的步与声中便知他有了什么好事。果不出所料,一跪地,人便激动道:“陛下,熊夫人有身孕了。” 嬴政放在桌上的手明显地动了一下,他很高兴,只是他越高兴,我的心便越痛。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子有了孩子,生活在一夫一妻现代的我根本就无法去适应与另一个女人一起爱他,拥有他,更不用说看着他们有孩子。 “谁诊的?” “夏太医不在,是百里太医诊断的。” “去看看夏太医回了没?若回了,让他再诊。”嬴政出人意料地只是挥手退了石内侍,石内侍还想请他移驾的话语就这么被他一个简单的手势给打了住。不得已下,狐疑的石内侍退出了书房。 我很难受,自石内侍开口说这“喜讯”的时候,我的心就如刀割。古代后宫,生了子嗣的后妃一定会更得**,莫看他满不在乎,可他心里定是欢喜至极。 “寡人要有子嗣了。” “恭……恭喜陛……下。” “笑一下。” 今天最后一更,大家可以早些休息 ------------ 第507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1) 笑,我能笑得出来么?垂落的眼睑下只剩不甚清楚的双目,我呆滞望地,期冀听到的只是梦。可嬴政紧接的话语却提醒我,这并不是梦:“寡人有子嗣,你这般苦郁的脸作何?是不是辜负了仲父的期冀。呵……,说吧,仲父让你何时有寡人的子嗣?” 嬴政突然至了我的跟前,言语中不断提及吕不韦,可他又如何知晓吕不韦并无要我怀有子嗣,他要的只是他女人的安全,他让我进宫无非是因为王卿的话语。殊不知,术士的话真的不能全信,如今的我,非但无法保住赵姬的命,可能连自己都无法保全。 “丞相大人未有此想法。” “未有?!”嬴政一把拉过我的手腕狠狠地拽到我们彼此之间,迫得我只能看他:“他惯用的伎俩不就是让君王生子,随后做他的傀儡么?!!” 眸瞳中的那种恨,真如吕不韦说的那般重,因为恨,他似乎已将客观抛却。 “你觉得自己是傀儡么?” 我问他,难道他真的这般认为吗?也许,以前的我生在现代被《史记》误导了,可现在,活在大秦国的我,因吕不韦发自内心的爱而慢慢地学会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历史人物。历史,一个隐秘的历史,究竟又有多少人会知晓,原来被油墨印在历史书上的古人,他们也有各自的人性,与各自的弱点。 “方洛凌,你当真以为寡人怕仲父?!” “不怕的话就更证明你不是傀儡!丞相大人也从未把你当做傀儡!” “你是他的人,是他用来**寡人,让寡人无法专心于政的女人!……”他还欲继续说下去,可邪魅的眼眸似乎缺了自信。 “陛下,试问奴婢让你分心了么?!奴婢能做到让陛下你分心么?如果一切都这般容易的话,那不是丞相大人把你当做傀儡,而是你自己把自己放在傀儡这个位子上!” “放肆!!!” “奴婢是放肆了。”我软下了话语,可唇间的话语却未断:“可奴婢道的是实话,陛下今日在桌案前阅书,可曾分过心?如熊夫人怀上子嗣这般的大事,陛下都是如此淡漠,又有何人能让陛下分心?” 我的话句句真切,他没有还口的余地。良久的僵持后,他低声道:“仲父要你来**寡人,寡人一定不会让他得逞,寡人可以幸遍宫中所有的女人,但绝不会幸你一次。不要试图用自己的容貌与假装的娇弱博取寡人的半分怜楚。上次是寡人心软救你,下一次,寡人不会再心软半点!!!” ------------ 第508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2) “是,是陛下,救的奴婢么?”我以为是蒙恬,可却不是蒙恬,也许,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是啊,也只有他自己心软,我才能苟活。我早该想到了,他的心底深处,他的潜意识中,是不是还有我——方洛凌,微尘般的影子? “寡人阅书!”冰冷地丢下一句话,可亦用行动告诉我,是的,真的是他救我。心里多多少少由时才的落寞与伤痛转成了淡淡的慰藉。 书房内,再次落了静,直到石内侍再次过来禀报,熊娉婷是真的怀了身孕,他才开了口:“移驾霁月宫。” “是。”石内侍呼了一声,他欣喜的模样看上去真的是发自内心,嬴政并未唤我随他,我,伴着自己的那剪斜影,孤单地留在书房中。 他不带我去更好,免得我独自站在一旁,看他与熊娉婷共享天伦的幸福。我是女人,一个现代女人,我的心会有妒忌,亦会有难控的痛。 书房因为他的离开,而显得特别的静,我步到他的位子,为他收拾好竹简。桌案上的那把纂刀还带着红色,我伸手取过轻轻擦拭。 “呃——” 刀是锋利的,我还在想去掉他的血渍,可却把自己的血留了上去。慌忙间,想要用丝巾去包,然而却意识到,我的丝巾已在他的指间。 幸好,我的伤口并不深,血流的不多,放在唇间咬了咬,总算慢慢地凝了起来,只是舌上感觉到了腥咸味。 “灰太狼……”我浅浅地笑过,放下手中的刀,伏在桌上独自喃喃:“我真的很难受……你知道么?……” 什么时候你对我才会有半点爱,什么时候你对我才会有熟悉的笑,什么时候你才会揽着我的肩,与我一起阅书,一起漫步,一起赏花?我有些害怕,我有些担心,我害怕别人将你的心夺去,我害怕我得不到你的再爱,我害怕我……没有能力坚持下去…… 独自伤怀,黯然惆怅,我趴在桌案上慢慢地睡去。他不会回到书房,他一定会留在霁月宫,他是君王,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他,暂时不属于我。 好久,好久,我的梦只有暗暗的色调,彩色离我而去,剩下的忧伤又怎能唤回曾经的美丽? “方洛凌!!——” 突然,一个大声猛地惊醒我。蓦地抬头,惺忪的眼眸未看清,额狠狠地撞到了硬物。 ------------ 第509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3) “哎……痛……” 我捂起了额,脑子一团糊涂,只是听的有人也在一样低吟,好容易才缓过神来,看到眼前的男人,竟口吃起来:“你……陛,下。” 我有些慌乱,毕竟自己睡在了他的桌案上,只是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去霁月宫了么?错愕中,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你不是……” 嬴政放了下手,我清楚地看到了明晃,回首看桌,原来是纂刀。他该不是以为我自杀了吧?我不由试探他的话:“陛下拿刀作何?” 嬴政迅速放到了桌上,不自然道:“你占着寡人的座作何?难道不知是大不敬么?” “奴婢想要把刀擦干净,一时累了就……” “好了,不必解释了。寡人心情很好,不想被些小事毁了心情。”蹙起的俊眉微微舒了开来,我退到了一旁,他又坐了下来,把竹简摊开。 “陛下不留在霁月宫么?” 多少,我的话有丝丝醋意与自我的嘲弄,明明觉得痛,却也要问个为什么? “你似乎很想寡人呆在霁月宫。” “不是……”我立刻放低了声:“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寡人留在那里又无用,在书房倒还可以看会书。” 熊娉婷怀了他的孩子,我明明看见他眼角中的喜悦,可他却回了书房。一部法家的书典竟然比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都重要。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可他却是这般冷漠。我开始微微地怜悯起了那个女人,若天宫仙子的她,是这般让人怜爱,怀上子嗣后定以为自己会更添宠爱,而终究一切落了空。 书房恢复了静,原来他在,也是一样静,只是他在,我便不觉得孤寂,无论是为了什么,《五蠹》还是国政,我至少有了和他一起的机会。 这一夜有些漫长,我睡着的时候,他还在看书。披着我为他盖上的裘皮,他就好似一只披着羊皮的灰太狼,钻入书中,无法自拔。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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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姬侧脸点头,复又望着嬴政,我知道她是一位慈母,在她的眼中,嬴政永远是襁褓中的那个孩儿,即便他再高,再强,他依旧是她的孩子。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告诉她,其实在她儿子心底的深处,永远藏着你的位置,就如你一般,无论他对你如何的伤,如何的冷漠,你的心里都会为他留着一个极重要的位置。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511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5) 赵姬走了,嬴政退了周围所有的宫人及侍卫,一人独自走在前头,我是唯一一个跟在他身后的人。绝美的背影中淡淡地藏着他对母亲的爱与眷恋,只是为何待到母亲离开自己去了雍城,他才真正想要做回儿子这个身份。 步到桥边,他的手紧紧握着青色的石栏,阖上了眼睑,略显干涩的唇低低道:“离寡人远些。” 他很难受,我看得出,更听的出,也许,安静,让他独自地有份安静是他最需要的:“奴婢告退。” 他不言语,我偷偷望了他一眼,风撩起的发丝拨弄着他混乱的心弦,默默地,我转身离开。然而,就在这个刹那,身后的他却低声令道:“回来。” “哦。” 我又转回了身,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人便被紧紧地抱了住。我有些惊慌,因为不知他为何抱我,可我又迅速平静下心来,他本就该抱着我不是么?我爱他,他又曾是那般爱我,他痛苦,他难受的时候,我应该站在他的身边。手,在犹豫半秒后,放到了他的背后。 眼闭上,我细细感受起不是梦境的拥抱,政,我真的好想好想一直被你这么抱着,被你这么抱着一世,如我们堕入这个两千年前一般紧紧相抱,相拥。 “寡人想知道,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是如何向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投怀送抱的?” 这就是他抱我的原因,好残酷的原因,好残忍的问。 “奴婢,奴婢回答不了陛下。” 他放开了我,而我的指间亦滑过了他的衣。 “呵……,这个问题难么?” “难。” “对你这样的女人不会难。”嬴政淡淡嗤笑。 “很难,因为奴婢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对仲父吧?”他继续笑,只是嘴角边的表情是如此不自然。 “不,陛下想知道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是如何向一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投怀送抱,奴婢不知,因为奴婢没有过。但奴婢可以告诉陛下,一个痴情的女人被她爱的男人相抱是什么感觉。” 这是一种让人永世贪恋,此生难忘的感觉,抱着的那刻,我愿用一辈子去等待他的回忆,等待他的爱,等待我们的继续。 “你?……” “一生相随,永不后悔。” “呵呵呵呵呵……………一生相随…………永不后悔!!…………呵呵……………” 今日最后一更,大家可以觉觉喽 ------------ 第512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6) 他的笑带着嘲讽,他的眼神带着戏谑,我知道他断然不信我的言语,可我,可我真的只能告诉他,一个痴情的女人是多么渴望得到他的再爱。 笑,随着他,一并离了我的双眸,冷冷地让我离开他,一个人独自走在桥上,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春天来了么?为何我还觉得这么冷,因为他的孤寂,他的凄凉,我才觉得么?被他冷落的我,亦独自迈步回了那个小小的屋子,掏出灰太狼十字绣,默默地为他祈祷,也为我们的爱祈祷。 这一日后,一切如旧,只是咸阳宫中再次少了赵姬他的母亲。一日,复又一日,一月,复又一月,一晃,竟已到了四月。粉色的樱花摇曳枝头,偶尔被风弄下的花瓣亦铺成了美丽的曲径,惹得一身淡香。 熊娉婷自有了身孕后就不再侍寝,只是赵姬走后的那日起,嬴政每过几日,都会召幸嫔妃,除了绎文外,似乎没有太过固定的女人,而同为三夫人的林婉一直独守偌大的寝宫,因为自身的脾性,偶尔亦会将自己怨妇的气息弥漫出碧汀宫。嬴政讨厌后宫无谓的争斗,更不喜欢看到女人们争**,故而,也就更不会**幸林婉。 我仍旧伺候嬴政穿衣宽衣,他对我继续冷冷淡淡,没有半分爱意。直到三月中的一日,蒙恬在书房口遇到我,随意说了些关切的话语,言谈间,轻取下我青丝间的柳絮。我正笑着,嬴政却猛地推开了门,出现在蒙恬与我的一旁,略显亲密的动作让我们之间颇为尴尬。 蒙恬想要解释,却被他一声冷冷的“妖女”,将**的罪责划到了我的头上。那夜,我被罚了,罚跪在他寝宫的门口不得就寝。我并不惧怕困顿的意识,也不惧怕麻木的双腿,更不惧怕蚊虫无情的叮咬,可我却讨厌他与女人们在寝宫中欢天酒地。自我入宫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几位嫔妃一起在寝宫中嬉闹放纵,跪在外头的我,听着乱心割肠的声,将银花修饰的青砖一块块地化湿在我的膝下。 待到三更的时分,他突然出了门,左拥右抱地冲我笑,满身酒气,身子不稳地对周围的女人道:“她是一个妖女,一个被派来**寡人的妖女,不知廉耻的妖女!” 一位穿着撩人薄纱的七子娇媚地轻笑:“陛下,莫要理这妖女,臣妾……” “滚!” 嬴政突然一吼,将靠肩的两人一下推离了自己的身,冷冷道:“妖女是寡人喊的,轮不到……”他蹙了下眉,吐出重重的酒味继续道:“乱不到你……你们喊!!……” “是,是,是……” “滚,通通都给寡人滚……” 那夜,他狠狠地摔了寝宫的门。虽我不是他喜欢的女人,可我与另一个男人过于亲昵的动作在他面前依旧是不可饶恕的。 次日,嬴政给了蒙恬一个“咸阳令”的官职。我知道,他的意图不仅仅在于让蒙恬干实事,更重要的是让蒙恬不再有机会与我相见。 ------------ 第513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7) 自三月的那件事后,整一个月到现在,蒙恬都忙得没有时间到咸阳宫,嬴政是个极坏的“灰太狼”,咸阳令相当于是市长,作为市长的蒙恬又怎会有更多的时间进宫呢? 我继续踩着脚下的花瓣,心里不由挂念起蒙恬来,不知他现在是不是很忙? “洛凌。” 蒙恬?竟然想着他,他就来了。我转身的那刻,笑不由而生:“你怎么来了?” “大王召我进宫,我便来了。” “瞧瞧,你是非要等到花儿谢了才能来?”我抬头指了指摇曳的樱花,复而又用眼神瞅了瞅地上的粉色。其实,他与我彼此都知道为何会有今日相见的困难。 “丞相大人一会儿也要来。” 吕不韦在册妃之后就没有再来过咸阳宫,至少,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公文竹简都是由人送到嬴政处。听人说,他一直在研究自己的《吕氏春秋》,可我想他是不愿与嬴政有太多的正面冲突。 “正事吧,丞相大人已经很久没来了。” “今日大王召我们进宫是来谈论《吕氏春秋》的,丞相大人的《吕氏春秋》已成稿,自然要好好品评。” “《吕氏春秋》成稿了?” 这部积聚多年精华的书籍终于完成了,虽不是我编纂的,但我亦曾经替吕不韦编过册子,想到日后这部书会成历史文物,心里不免有着莫名的兴奋。 “是啊,好几车的竹简。一会儿就有人送来,大王命我们几人在这儿睡上几日,看样子,我可得好好地读书了。” “什么?你们几个?” “是,大王邀了我,李信,王,李斯,甘罗……”蒙恬一口气报了十多人的名字,让我感着不由心叹,为了一本书,竟汇聚了大秦国所有的年轻人才。看样子,嬴政不仅仅是为了读书这么简单的事。 正说着,一袭玉冠白装的吕不韦从老远步来,举手投足的气质一如往常。 “奴婢参见丞相大人。” “免礼了。”吕不韦摆摆手免了我的礼,看我的眼神却是复杂,我知道他本不屑于我这样的婢女,只是为了我从璧人沦为婢女的事,多少还是有些歉意。 “宫里过的还好吧?” 我在宫中好与不好,他应是知道的,只是画蛇添足的话语并不让我厌烦:“谢丞相大人关心,奴婢住的还好。” ------------ 第514章 长安君降赵:勾引(8) “少将军,老夫想单独与洛凌道些话语。烦劳少将军能否在一旁等侯。”吕不韦谦恭地与蒙恬说起,按说他是不必与蒙恬这般谦和,然而他却这般做了。对我,对蒙恬都是一种尊重。 蒙恬点头后,到了一旁。而我则轻步到了吕不韦一边,吕不韦低低道:“现在看来,你想要得到大王的**爱极其之难,想过放弃么?” “丞相大人差矣。” “哦?” “奴婢知道在这个世上,丞相大人的爱少有人比,可奴婢亦会告诉丞相大人,奴婢的爱不会比丞相大人的少。也许,奴婢要高抬自己,妄把自己与丞相大人相比。” 我的爱,我自己清楚,吕不韦的爱,我亦了解,同样是爱,只是爱的方式不同罢了,或许,我们的付出得不到同等的回报,但我们却都执着于此。 “呵……,是么?本相问过王卿,卦象上的预言从未改过,而本相对你已刮目相看。” 吕不韦擦我的身,独望枝头继续道着话语。 “敢问丞相大人,如何刮目相看?” “呵……,你这般聪慧,还用本相说出么?”吕不韦回首,只是四目一望,我已知晓,如今的我在他眼中应已不再是卑微的婢女,怀揣自己勇气好好活着的我,是一个不言放弃的人。 “谢丞相大人。” “呵……” 吕不韦淡淡一笑,远处石内侍便唤了起来:“请丞相大人,少将军入议事阁。” “知道了。”蒙恬拱手正要退去石内侍,却不知石内侍看起了我:“方洛凌,你怎么在这儿?” “大王说今日没事,所以……” “大王让你立刻去议事阁。” “是。” 吕不韦去议事阁是献《吕氏春秋》,蒙恬去议事阁是阅《吕氏春秋》,而我去议事阁,暗暗想来,应是伺候嬴政的。 “丞相大人,蒙少将军,奴婢先去议事阁。” 虽嬴政让我们去议事阁,可由于我们处在不同身份与地位上,我自是要先去才好,他们多少亦臣,亦客。 议事阁是个很大的楼阁,才入阁内,我便看到了嬴政端坐在上席之位,见着我便冷冷道:“去哪里了?” “奴婢在七幽曲径处看花。”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 ------------ 第515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1) “看花,寡人道你是看男人。”老远,我便闻得他身上强烈的控制欲,隐隐地,还有些吃醋的意味。 “奴婢不敢。” “坐寡人身旁。” “是。” 我喜欢坐他身旁,他的话正中了我的下怀,轻步到了他的身畔,他斜眸瞪了我一眼,看我坐下,方才继续自己的话语:“寡人邀了些大臣共同阅览《吕氏春秋》,你在一旁伺候寡人。” “是,陛下。” “记住,是伺候寡人,不是其他人。” “奴婢知晓。” “记住,你现在是寡人的宫婢,不是他人的婢女。”他的提醒显得有些多余,一个君王又何必与臣子争个上下,更何况这位臣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敌人,一切只是因仇而起的假想。 “陛下若不放心,大可换其他宫婢伺候陛下。” “你!……”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腕,只是殿外突然传来吕不韦与蒙恬入阁的消息,顿了顿,嬴政松了手。 “臣吕不韦参见陛下。” “臣蒙恬参见陛下。” “丞相大人,请入席。”嬴政示意了吕不韦坐在一旁客座上席,而蒙恬亦自个儿找了个属于他的座位,坐了下来。 约摸五六分钟的模样,所有被嬴政召入宫一同阅览《吕氏春秋》的大臣均拜礼后入了席。嬴政方才慢悠地开口:“寡人今日召各位来,是想请各位共览《吕氏春秋》。” “是,陛下。”各位大臣均肃穆稽首,行大礼应声。 “我大秦素以《商君书》为国书,今闻丞相大人自认《吕氏春秋》可替代《商君书》,寡人有疑,但寡人又不愿妄断,故而想一阅《吕氏春秋》,细细斟酌之后再行论断。各位皆为我大秦未来栋梁,因而,寡人请各位在此同阅。有疑有驳,皆可直接问与丞相大人。” 嬴政的话有些刻薄,只是《商君书》是商鞅之作,也是大秦强于他国的根本,我不知吕不韦是不是真说过自己的《吕氏春秋》越过《商君书》,只是嬴政的话语分明显着挑衅。我侧望吕不韦,只见吕不韦谦和道:“陛下所言甚是,臣在此愿闻各位之言。” “丞相大人心胸宽广定然不会计较大家的话语,各位若有何意见,不妨直言。” “是,陛下。” 正行礼间,门突然被打了开,我仔细望去,却见门口站了三位“不速之客”。 ------------ 第516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2) “臣弟参见王兄。” “臣参见陛下。” 虽说口中行着礼,可三人中竟无一人下跪,亦无手势上的礼节。长安君,昌平君,昌文君,三位君侯在同一时间到达议事阁,似乎有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意味。 “免礼。” 众臣尴尬间,嬴政淡淡地挥手免了礼,虽然手抬的时候,三人均已到了殿的中央,傲然的气色根本就无意于嬴政的态度。 “陛下似乎在这儿商议国政大事?”罂粟般的眼眸淡淡扫过周围的大臣,继而将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避了开来,只是望着嬴政桌案上卷放的竹简。 “寡人与各位阅书而已。” “阅书?王兄颇有闲情,赵国已在我大秦边境几番挑衅,可王兄却在此处阅书;而,呵……我大秦的年轻将领竟各个在这儿阅书?!” “赵国不过是挑衅而已,以大秦今时今日的地位,有何惧怕的?”嬴政冷冷一回,实际上,他亦担心过,只是此时口舌之争,他把一切说的淡然罢了。 “今时今日的地位?王兄,大秦今时今日的地位可是围坐论道出来的?” 嬴成蛟咄咄逼人的口气,丝毫没有将嬴政放在眼中,与那日不同,嬴政今日竟没有半丝愠怒之气,反而不去理睬嬴成蛟,朝着石内侍道:“快去看看《吕氏春秋》到了没?长安君,昌平君,昌文君亦想一起览卷,你把座儿给寡人抬上来,亦好让三位君侯有个地方。” “是。” “不必了!王兄,臣弟今日来,不过是提醒你,赵国压境的事儿,并不想看《吕氏春秋》。” “成蛟,寡人以为你空闲的时候还应多多看下《商君书》才好。” “王兄你也说了,《商君书》中可是以‘战’强国。大秦尚未平他国,却有他国犯境,凭《商君书》之言,难道就如王兄一般坐而不视。” “各国边境常有挑衅,未知其目的,就大举兴兵,耗我大秦国力,百害而无一利。” “呵……,谬论,一个只会靠书而治的人,又如何会懂?” 嬴成蛟语出,一旁的男人立刻起了身,步带轻风地从我身前疾行至了嬴成蛟跟前:“寡人是不知,但你似乎忘了件更重要的事。寡人才是大秦的君,你……” 手搭在了嬴成蛟的肩上,薄唇微微翘起:“永远都是臣。” ------------ 第517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3) 这句话是简单的,然,这句话亦是伤人的。若嬴成蛟的话语是刺,那嬴政的言语则是剑,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只是嬴政却冰冷道:“过来。” 他喊的是我,我有些愕然,不知他的目的是何,犹豫之后才步了过去。只是未及嬴政咫尺,人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政,军,民,还是……” 挑衅的色彩滑过墨色双眸溢出眼角,唇轻启,手愈紧地抵住我的腰:“女人,寡人得了,就再不会让出。” 嬴成蛟狠狠瞪他,复又看我。在嬴政的眼中,我就如一个物品,得了,就不会让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就是那片瓦。至少在他的心里如此,周围臣子的眼神齐刷刷地望向我一个卑微的宫婢。 嬴成蛟的眼中,我是他追逐的目标,他是真的喜欢我,促人**的琥珀眸子**在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女人身上。我有些恨自己,让一切变得复杂。可他极尽温柔的眼眸告诉我,在他的心中从未放弃过这种追逐,哪怕前方困难重重,哪怕我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得。 “臣弟定会开疆扩土,壮我大秦。” “呵……”嬴政没有松开我的紧贴,我袖胀的脸显得颇是难受,昌平君与昌文君本与嬴成蛟同来,他们是江湖老道的男人,宗室的中流砥柱,见嬴成蛟未得半分优势,竟也在一旁不出声。 “昌平君,寡人今日不过是与各位大臣阅书而已,若真有军机要事,丞相大人必定会告之,寡人知道华阳太后颇关心国事,三位君侯亦很紧张社稷。寡人这儿,今日只欢迎阅书之人,其余的人,恕寡人不招呼。不过,三位君侯,若想留于此处,寡人亦唤人把桌案放上。” 嬴政的论断与我想的一致,嬴成蛟与两位君侯的到来是因为华阳太后。宗室是不喜嬴政单独私会群臣共商国事的,宗室有宗室的利益,他们与各个国家都有莫名的联系,故而,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来到这议事殿,想要扰了秩序。 昌平君瞥了眼周围,继而又将目光与吕不韦对视小会儿,向嬴政行礼道:“臣等只是经过议事阁,听得陛下气势卓然,故而进来看看。怎得与华阳太后扯上关系,因适才正与长安君谈及边境之扰,才一时道起了这件事。” “北方匈奴才攻过赵国,三位过虑了。若无事,三位又不想留于议事阁,寡人便不留三位了。” “王兄” “长安君,大王所言极是,我们既是路过,也不便扰了大王与他人在此览书。” 嬴成蛟的眼神从未离开我,若非昌平君狠狠地拽了他,他亦不会带着缱绻留恋的目光与我道着他心中的情愫。 嬴政拽我回了桌旁,好让我们彼此失了交流的机会。他的霸道让我喘不过气,手中的腕更是被他捏的通袖。 ------------ 第518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4) 仅是一会儿,成车的《吕氏春秋》被抬入了议事阁。按照嬴政的君令,竹简按卷传阅给了各个大臣,自己亦取了其中一卷细细看来。 完整的《吕氏春秋》我是第一次见到,竹子与墨的清香交融一起,传递而来的不仅仅是书卷的香味,更是蕴育其中的精华。 嬴政翻着书卷,仔细地阅读起来,我在他的身旁,心中总有一些担心,与嬴成蛟争执完后,他竟冷静地让我觉得有些可怕。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一如以往,看起书的时候就没了时间,只是客席上座的吕不韦突然咳嗽起来,静落的议事阁因蓦然而出的声而显得有些躁动。 嬴政并不理会,只是任由吕不韦咳嗽,议事阁的宫人在阅书的同时已离了殿,除却我,没有别的宫人为在座的各位斟茶,见得吕不韦因咳嗽而扭曲的脸,我亦觉得心有不忍。他拼命地咳嗽,加着气喘,俊儒的面色变得苍白孱弱。 “陛下,奴婢去唤人添水。” 我求起了嬴政。 “添水?寡人不渴。”嬴政淡漠的眸色告诉我,他知道我要作何事,只是他不让我去做而已。 “丞相大人干咳,奴婢去唤人添水。”耳膜边满是吕不韦苍老而痛苦的咳声,我又如何能眼看着一位带病的人在我身旁没得水喝。按捺不住自己,我未得嬴政的同意便起身去了偏殿。 “回来!!” 嬴政的声并不高,也不利,只是带过的怒气却直射了我的心。我知道我的起身,我的离去,一定会被他罪罚,可我却无法无视一个带病的男人无休的咳嗽。 再回的时候,我半跪于吕不韦面前,为他倒上水,他一手捂胸,一手拿过水杯,只是短短一秒的时刻,我已然发现了他掌心内红色的血迹。 他告诉过我,自己已得了不治之症,可未想这病已是这般的重。 “谢谢。” “原是丞相大人身子不好。” “臣……咳……无碍。” “方洛凌,你既是想帮丞相大人,寡人亦不拦你。寡人还想,在座各位爱卿许也累了。不如,你就替大家把《吕氏春秋》读了。” 读《吕氏春秋》?我骇然在他的话语中,让我独自将几车的书读了?这……这难道就是他的惩罚么?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大家—————— ------------ 第519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5) “陛下,臣等不觉得累。” 蒙恬出了座,为我跪求,读《吕氏春秋》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事。古代的文字没有句读,要认真读出精髓不仅仅是靠张嘴,更多地是需要自己的揣摩。这是体力活,更是脑力活。 “是么?寡人看着丞相大人很累,各位爱卿就照顾一下丞相,他已不再如各位一般年轻。” 吕不韦虽喝了水,可依旧微有咳嗽,他的心一定很痛,岁月的老去带走的不是他的容颜与活力,更是他权倾朝野的时代。他应明白嬴政总有成长的一天,而他更清楚,嬴政一定会比他的父亲更出色。 “陛下……” “寡人是为各位爱卿着想,勿用多言。方洛凌亦曾是丞相府的婢女,助丞相大人修书,句读之法,她定是清楚。” 嬴政瞥过我,眼神里的高傲仿在嘲笑殿下的我与吕不韦本不存在的关系。我不想太多的人牵扯入这复杂的漩涡,因为一个女人,在他的眼中,即便不爱,也不能与其他男人又过于暧昧的关系。 “奴婢去取。” “取《侍君》卷。” “是。” 《侍君》卷是《吕氏春秋》的精华之卷,教的是为臣之事。我搬过了第一卷,翻开竹简阅读起来:“一曰:凡人之性,爪牙不足以自守卫,肌肤不足以捍寒暑,筋骨不足以从利辟害,勇敢不足以却猛禁悍。然且犹裁万物,制禽兽,服狡虫,寒暑燥湿弗能害,不唯先有其备,而以群聚邪!群之可聚也,相与利之也。利之出於群也,君道立也……” “读大点声,怎么,说到《侍君》,竟就这般轻声,如何让寡人的爱卿们听个清楚?” 我并非故意,只是要读下这么多的竹简,我又如何能做到呢? “故君道立则利出於群,而人备可完矣。昔太古尝无君矣,其民聚生群处……” 秦时的文字较为复杂,我偶有停顿,或是读错,都会传过嬴政的讥笑与讽刺。润滑的喉,渐渐地因话语而变得干涩,然而,他却未让人给我半点水,只是一味地让我读下去。《侍君》读毕,咽喉已颇为疼痛,接着便是《孟春纪》《仲春纪》《季春纪》…… 晨日的美经过绚丽的午后,慢慢地浸没在暗下的天色中,没有吃过,亦没有进过半滴水的我,已觉得昏沉乏力,口中的话变得嘶嘶哑哑。 “咳……贤主……咳……之立官……有似……有似……於此。” “陛下!——” ------------ 第520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6) “哦?丞相大人怎了?” 我停了阅读,喉间反而因停顿觉着异常的疼痛,每每吞咽口水,就如刀锋在喉壁刮过,黛眉紧紧地皱起,上了薄妆的唇只觉得灼烧般的难受。 “恕臣身子不适,无法继续,臣先请告退。” “方洛凌,看样子,你读的甚是不好,为何丞相大人会觉得倦累?按理说,《吕氏春秋》是丞相大人的心血之作,只有爱惜,而无厌恶。” 嬴政借我来攻击吕不韦,我知道吕不韦不忍心再听我已然颤抖而嘶哑的声,公然提出离席,想要终了我痛苦的挣扎。 “陛下,臣近日休息欠佳,且年岁已长,咳……,在这儿留着,只是徒增些噪声。” “寡人怎闻得丞相大人最近与几位夫人还有房事呢?看样子,寡人的信息总是有些不准。” 嬴政冷不防将吕不韦的**掏了出来,面对议事阁中的年轻臣子,如此的话语落得吕不韦只剩尴尬与羞愤。嬴政拢了下袖,轻描淡写地整了桌上闲碎物品。吕不韦终忍不住,拂袖离了坐席,冷冷道:“君不信臣,臣在有何意义?!” 颀长手指蓦地停了下来,嬴政桀骜的双眸未有抬起,薄薄唇瓣不自然地动了下,君不信臣,是,他从未信过吕不韦。众臣不敢掺和此事,无一人为吕不韦求情,但也无人扯开话题。 “砰” 我只觉得身后一阵风,继而便是一个甩门声,吕不韦公然地下了他的面子,他微微地切齿收入我的眸中,我知道,这一次就如上次册妃一样,两人不欢而散,一个君王,一个臣子如此对立,作为导火线,我心中的愧意更添了几层。 “方洛凌!继续读《吕氏春秋》!寡人倒要看看什么叫做君,什么叫做臣!” “是。” “陛下,洛凌她不能再读下去了。” “蒙恬!难道你也想与寡人过不去么?!” “陛下,洛凌她已读了五卷,滴水未进,声音嘶哑,若再这般下去,她会垮的。”蒙恬并无意停止他的劝说,继续为我求情。吕不韦已经走了,我本该可以从这痛苦的境地爬出,可他却好不怜惜我。在他的眼中,我要为我过去的“男人”吕不韦去偿还欠他的一切。 “继续!” “陛下。” ------------ 第521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7) “蒙少将军,奴婢读书……亦可……增识《吕氏春秋》,请蒙少将军……咳……静闻。” 再一次的说话让喉撕裂般的疼痛,我艰难地说着话,原本的柔声亦被嘶哑吞噬。 “洛凌。” 我的身份不容得自己与他在这般的场合有太多的牵扯,唯有捧起竹简,用难受不堪的嗓子继续读起:“二曰:音乐之所由来者远矣。生於度量,本於太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 我很累,累得启齿间,唇在拼命发抖,而眼眸中清晰的画面变得愈加模糊,喉本是干涩至极,可此刻却已感觉不出,痛,好痛,我的声,在耳鸣下嗡嗡作响。 “呃……” 竹简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我慌乱地去捡拾,可胸口却泛过了腥味,手一把抓着衣襟,使劲地逼迫自己咽下欲呕的痛楚。 “读完它!” 我,不是放下自己的尊严,我,只是为了维护你的尊严,我真的好想为你维护一个君王的尊严,法家的精髓在于立信,立威,吕不韦下了你的面子,我不能让你失了最后的颜面。 “是……” 再张口,我说不住话来,努力地用手解松衣襟,可没了束缚的咽喉依旧发不出声,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觉得舌可以动,可声却出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急切地想要出声,他却冷冷道:“怎么?不识字么?” 不,不是的,我好像表达自己的话语,可喉间竟没了一丝声,朦胧的眸乞求他的理解。政,我说不出话,说不出话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干涩起皮的唇因泪的咸发出刺痛,我的喉再也出不了声,为什么?……说话啊,方洛凌,你说话啊……说话啊……你怎么能就此说不出话?不……政,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和你说……不,痛苦中的我,紧捏起拳敲在坚硬冰冷的青砖上。 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剥夺我发声的机会?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和他再言语的机会?不……不要啊?!…… “洛凌,你怎么了?” 蒙恬急切中离座到了我的身前,扑朔的泪洒在他与我的中间,他坚实的臂膀毫无顾忌地放在我的肩旁,失了力的我挣扎地想要去看他背后的那个男人,期许他的半分理解,然而,最后的一丝绵力竟随着眸前的黑色吞没在意识的流失中。 ------------ 第522章 长安君降赵:不速之客(8) 《吕氏春秋》我没有读完,因为我读不出声,喉间除却血腥便是血腥,我害怕,我恐惧…… 原来,说不出话是这么痛苦,原来,道不出情是这么难受,我倒入蒙恬怀中的时候曾经想要挣扎,可力却是孱弱如棉。醒的那刻是被水呛醒的,而喝入的水如刺般卷过痛肿的喉壁,清水竟被我生生吐了出来。 之后的几日,我因无法吞咽而消瘦了很多,肤色亦没有了平日里的袖润,更痛苦的是自己的嗓音失了原本的柔色,沙沙哑哑地,连字都无法发清。 月儿第二次来照顾我,她说是大王让她来照顾我的,可我听到后却默默落了泪。孤独,痛苦,交织的不是我心里一阵阵的酸楚,而是一曲悲歌,我真的好想有你的抱,有你的温柔,哪怕一分钟,一秒钟,我都愿意。 政,我好痛苦…… 四月,本是一个樱花浪漫的季节,可我却以血色盖去了美丽的粉。那日之后,嬴政与吕不韦的矛盾更加激化,甚至,在五月初的时候,吕不韦将放于嬴政书房的《吕氏春秋》全部取回了丞相府。 从秦王的宫殿将书籍拖走,这不是愤恨,不是绝望,还是什么? 这一日,蒙恬又偷偷地来看我。因为那****抱着我,被嬴政剥夺了见我的权利,只是他却依旧偷偷地来看我。咸阳令的工作本非常忙碌,但他却经常抽时间来看我。有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他会默默地留下一会儿,随后才走。第二日,我能看到椅子有被搬动过的痕迹,淡淡一笑,我便知了他的到来。 “今日好些了,气色也好了。” “我……我真没用。”声还是沙哑得难听。 “会好的。” “期许吧。” “对了,今日丞相大人差人把《吕氏春秋》挂城门口,千金寻一字之差。”蒙恬突露出了兴奋之色。 千金寻一字之差,吕不韦果然是一代骄相,辛苦之作既然没有秦王的赏识,就把它展示于众人,让众人来评定它的好坏。我微微一笑:“《吕氏春秋》是传世之作。” “我想也是。” “你……咳……唬我。” “我可未唬你。第一,这书是你读给我听的,第二,我确实也好好地去丞相府翻看过。收纳了百家之言,确是一部好书。” “恬,我好的差不多了,以后时辰太晚,就不要来了。” “太晚?”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吕不韦悬《吕氏春秋》于咸阳城门,千金赏一字之差为历史真实事件。 ------------ 第523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1) “有些天都很……晚了,我都睡了。” “洛凌,我没来过,夜深了,我便不会来你这儿,怕你睡了后扰着你。”蒙恬不会骗我,他亦没有必要骗我,可究竟是谁会来这里?究竟还会有谁在乎我,一个宫婢的生死。 “哦,那是我错觉了。” 心底深处,曾滑过他的名字,可我知道一定不是他,因为他的心中没有女人的位置,更没有我这个女人的位置。 究竟是谁来看过我,终究成了一个迷,一个我不知道的迷。 这一次的伤不像从前,嗓音的恢复很是困难,嬴政迟迟没有让我去他那里,我知道他应是嫌弃了我沙沙哑哑的嗓子。除却苦笑,我不知能做些何事。 蒙恬走后,我一人倚靠在墙边,看着天上的明月,秦时明月汉时关,其实大秦的月真的很美,只是带着淡淡的忧郁。 “洛凌。”一声燕语扰了我略显呆滞的走神,侧脸一望,竟是她熊娉婷。皎月的银辉落在她动人的肤上显得尤让人怜,五个月不到的身孕很是刺眼地入了我的双目,她的腹中是嬴政与她的骨肉。 心不由感着痛楚,只是该有的礼,我却不能忘记:“奴婢参见娘娘。” “洛凌,你不必和本宫这么多礼。” 熊娉婷莞尔一笑,一双纤手搭在了我的臂上,我斜目一望,尴尬难受。我是一个现代女人,按理,我该恨她与我分享自己的爱人,可我却只有觉得心痛,恨,似乎没有生根。 “记得那日在丞相府,本宫就这么和你说了,不必这么客气。” “娘娘说笑了,今非昔比,如今娘娘是三夫人之首,奴婢又怎能攀亲?” “呵……,洛凌,你又何必妄自菲薄?”熊娉婷擦过我身,进了屋子。她今日是独自而来,连晚竹都没有带在身旁。 “娘娘,洛凌住的地方很是简陋,比不上霁月宫。” “洛凌,宫殿再美,少了该有的人,又有何意?”熊娉婷轻弹了一下**榻,坐了下来。 她水灵的眸中添得了一层薄薄的氤氲。 “咸阳宫的宫人都知,娘娘得了大王的**爱。” “是么?洛凌,其实本宫……本宫倒挺想住这屋子的?”熊娉婷的话语不由让我一惊,这寒碜的地方,难道还比不上她住的霁月宫么?我这被嬴政嫌弃至极的女人难道还有人和我争着做么? 恭喜空灵的水晶考试第一名哈 ------------ 第524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2) “娘娘,这屋子如此寒碜,下雨的时候淌水,刮风的时候漏风,怎能与霁月宫相比呢?” “可你这儿比本宫的霁月宫要热闹多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熊娉婷仔细打量起这儿来,我暗暗嗤笑,比她那里热闹?也许吧,蝼蚁还是老鼠比那儿多。记得,那一日,我在铺被,总觉得有吱吱声,一看是只老鼠,跳脚跑了起来,正好与来看我的蒙恬撞了个满怀,尴尬不已。 “这儿就是虫蚁老鼠热闹,霁月宫的热闹可是宫人的往来。” 我这是自嘲,亦是真实。 “知道么?”熊娉婷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只是半响后,她才继续:“大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到本宫的霁月宫了。” 后宫佳丽无数,我倒真的不希望他**幸任何一个女人,可面前的女人怀了孩子,他为何会一个月没有看她一次? “大王是忙吧。” “是啊。”沉檀微微一启,继续道:“宁愿到一个只有蝼蚁的地方。” 看着她如蝶羽般的睫毛,我不由笑了,她不会认为嬴政到了我这儿吧,说实话,我真的很希望他来,只是来的却是蒙恬。不过,有蒙恬来,我倒也没有那么闷。 “娘娘真爱玩笑,大王怎会到我这里?我屡屡犯错,没有被大王夺了命,是万幸了。” “大王怎会要你命?” “娘娘,奴婢这都在榻上躺了几次了。不是吐血,就是晕厥,下次估计就没这么幸运了。大王讨厌奴婢都来不及,哪会到奴婢这儿?” 耸了下肩,我站着回她的话语。 “洛凌。” 熊娉婷突然正色,我反倒觉得奇怪,她为何会有这般忧郁的眼神,难道是孕期抑郁? “本宫有一事相求。” 蓦地,熊娉婷起了身,向我福身,我一个惊愕,立刻上前扶住她。是,她是我的情敌,可她亦是孕妇,我不能也不可以将自己的醋意发泄到一个孕妇身上,因为这一切,是他穿越后的结果,我必须学会去承受。 “娘娘有事直说便可,只是奴婢一个小小的宫婢无法帮助娘娘罢了。” ------------ 第525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3) “不,此事你一定能帮本宫。” “娘娘说的是何事?” “本宫……本宫腹中的孩子可能生出来的时候,就见不到自己母亲。”一滴泪,从眼角处滑落而下。生出来就见不到自己母亲,这是什么意思?我骇然在她的话语中。 “娘娘是说……” “本宫氏族有隐病,但凡孕者,生子之时都会血崩而亡。生子之时,亦是人亡之时。”泪,愈多地涌出。 怎么会有这样的遗传病?血崩就是大出血,在现代的话,还可以借助输血来活命,可若在古代……不,她既然知道自己会死,那为何还要怀上孩子?她应可以用落胎的药来断了自己的孕。 难道,难道得到君王的**爱真的这么重要,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么?还是爱,还是因为她爱上了他?不,如果是爱,那就该活着,用尽自己的能力好好地活着。 “怎会如此?” “洛凌,本宫不怨你。” “怨?” 我又与此事有何关系,正要问她,可熊娉婷却已抓住了我的臂:“洛凌,无论发生何事,请你为我保住我腹中的孩子。” “孩子?” “是。” “大王的孩子怎会有事?” “洛凌,本宫才居后宫,便知险恶。”抚了下腹,熊娉婷啜泣中继续了自己的话语:“若这孩子是男孩儿,也便是大王的嫡长子,将来一定遭人妒忌。本宫离世后,无人可托,若将来被人利用或是……你,你说本宫又如何能安然而逝?” “娘娘吉人天相,又如何会有事?” 他的孩子,他的女人来求我保住他们的孩子,我一个小小的婢女何德何能,而她,一个让人心痛的女子,竟会是如此短命。 “呵……,本宫也期冀无事。” “娘娘,奴婢一个宫婢恐也帮不了你什么。”吕不韦让我帮他保住赵姬的命,而如今熊娉婷要让我保住她的孩子,她和嬴政的孩子,我何德何能?为情敌去保住他们的孩子? “不,你可以。” “娘娘不必听信术士之言,奴婢只是一名宫婢,仅此而已。” ------------ 第526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4) “洛凌。(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娘娘,洛凌没有能力。”我转身而去,并非我残忍,而是她对我残忍,事实对我残忍。 “你为何就这么决绝呢?” “奴婢自问没有能力。”我微仰着头,让溢出的泪重新回到眼睑中,如果我狠心留他在二十一世纪,抛弃所谓的时空论,现在的我与他应该温馨地在自己家中看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大王之意从不在后宫,宁到此处,亦不往他处,洛凌,本宫知道你是明白人,你应该清楚,其实,大王对你特殊的感情。” “恨与厌恶吧?”突然我很委屈,突然我很难受,他来过这里么?晚上来的是他么?他记起我了么?不,他没有记起我,他若记起我,就不会让我留在这发了霉的地方。 “呵……,本宫未听过术士之言,本宫只看过大王的眼睛。” “好了,娘娘,这里真的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难道你就这般枉顾他的孩子么?本宫知道你爱大王,是么?你爱大王?” 爱,如果我的爱有用的话,你们又如何在后宫成为他的妃子?我爱,可我的爱是无力的。 “奴婢的感情重要么?” “重要。” 我回首望她,她是那个曾在丞相府与我携手而步的女子么?她是出于什么目的来与我说这般话的?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只是这重要么?她终究还是我的情敌,不是么? “大王喜欢你。” 紧接的话是一种嘲笑么?我的心打了个寒战,冷冰道:“嘲讽,戏弄,惩罚,是喜欢么?娘娘,奴婢看您是误会了。” “洛凌,大王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 “是,冰冷,无情。” “洛凌。” “娘娘,无论如何,这忙,恕洛凌无法帮,也帮不起。”拒绝她,拒绝她莫名其妙的推断,我竟也有冰冷与绝情的时候。是,爱是自私的,我能不恨她怀中的孩子,不嫉恨她,可我做不到去保护,至少,此时此刻,我做不到。 ------------ 第527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5) “洛凌,本宫看过大王对后宫其他女人的眼神,那是不同的。也许,本宫的话已越过了一个后宫娘娘的身份,但是,本宫说的是真的,他日,你一定会是他最**的女人。现在的大王不过是被你的身份蒙蔽过了内心而已……” “不要说了。” “洛凌,本宫求你……” “求你不要说了。” 我的心拼命扯痛,因为他已不复存在的爱,因为熊娉婷说的不是真的,政,我好希望好希望你的眼神温柔如往,然而残酷的现实告诉我这是奢望,这是幻想,这是所有可能中最不可能的事。熊娉婷的话是假的,是假的。 蓦然间,我无法面对他的女人,转身跑出了屋子,我踩在并非平坦的路上,漫无目的地在咸阳宫的曲径中跑着。 我听到她喊过一声“洛凌”,他的女人,不,他的女人…… 政,不要留我残忍地面对难以承受的事实,政,我要告诉你我对你不变的爱,政,我要唤醒你曾经的记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情感的崩溃,只是此时此刻,我是这般期望见到他。政,我真的好想你。 思绪繁复的我如脚下的步一般混乱不堪,积蓄太久的情感并未爆发在身体受苦的时刻,反而却崩于我与她女人的对话之中。 “洛凌” 未顾及说话的是何人?手臂却已被一个并不重的力抓了住。 “长……长安君。” “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侧脸避他,臂亦想挣脱:“请长安君放手。” “这么多日来,我一直都想着你,你为何一见我却如此逃避?”嬴成蛟冷冷地诘问我,纠缠,就是因为他与我不清不楚的纠缠让嬴政对我添了忌意。“妖女”,这是嬴政用来形容我的词。在嬴政的心目中,我是**了吕不韦,**了嬴成蛟,**了蒙恬的妖女,我厌恶这个词,因为它亵渎了我对他的爱,执着的爱。 “长安君,请您自重。” ------------ 第528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6) “我长安君拥有这世上最美的容颜,难道还留不得你一个区区宫婢的半分注目?!”白色纱袖中的手一把抬起我低垂的下颚,绝色犀利的眼眸似要将我眼底深处的秘密一并挖出。 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向他说,只是心里的乱比交缠的麻还要繁复。 “怎么?不说话了,是么?” “不,就如长安君所言,奴婢不过是区区一个宫婢,怎能忘了礼数随意望您?”我淡淡一笑,不必其芒。很想摆脱他的纠缠,更想理清这混乱的关系。 “你是心有他想吧?!” 嬴成蛟皓白的齿间冷冷地逼出一句问。是,我是心有他想,可我的想却是简单:“是。” “你回答的很是干脆?!王兄给过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要留于这肮脏的咸阳宫?!” 我默然,他没有给过我什么,至少在大秦他没有。 “沉默了?呵……,他除了虐待你之外,连最低的名分都没有给你。女人追求的每一样,他都给不了你。” 在我的面前,我是一个不知答案的女人,刚才矛盾崩溃的心因他的一字一句而更痛。一样都给不了我,是的,嬴政一样都给不了我。可那是因为他忘记了,他失忆了。他是君王,他忘了穿越前的约定,能怪他么?我能怪他么?当初那一句“不许你后悔”是我说给他听的。 “奴婢,奴婢不追求什么。” 我违心地回他。 “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不” 凄凉,无力。 “放唔放开” 我倔强的拒绝他,使劲地推他,在茫茫夜色中,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强迫一个宫婢与他相吻。 用力地抵住我的腰际,肆意地逼迫我启齿,柔软的唇瓣被压得生疼,可我却死死地守着最后的防线。不,我不要 “你们当寡人的咸阳宫是什么地方?!!!” ------------ 第529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7) 嬴政?不,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刚欲开口去解释,可嬴成蛟却将一切变得更添复杂:“王兄,鸳鸯承欢而已。” “你!!” “王兄,你给不起的,臣弟可以给她。” “寡人只道一句:立刻从寡人面前消失,否则……” “否则如何?!去了臣弟的君侯之位?别忘了,这是先王补偿臣弟封的。你拿的已经够多!” “你以为寡人就不敢削了你的君侯之位?!”嬴政的眼中充满了让人发憷的神色,隐隐地,还带着嗜血的锋锐。 “你敢么?!” “呵……,你以为你和妖女在一起,华阳宫还会有人保你么?!!痴心妄想!!” 嬴成蛟蓦地愕然,脚竟后退了一步。华阳宫?华阳太后?他的后台,是的,他与华阳宫的人脱不开联系。而嬴政咄咄逼人的气势仿在叫嚣嬴成蛟根本没有十足把握的心,他怯了,在嬴政的威胁下怯了。没有君侯的地位意味着什么?权利的丧失,地位的丧失,所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将成为乌有,他舍得么?他愿意么?他的迟疑告诉我,他犹豫,徘徊,他不愿意。 “陛下,陛下” 忽而,不远处跑过一群宫人,领头的是石内侍,一到嬴政跟前便惊慌道:“陛下,熊夫人摔倒了!” 摔倒了?她刚才在我的屋中,怎么会摔倒呢?她在哪里摔倒的? “摔了?霁月宫的宫人是如何做事的?!!” 嬴政是紧张的,瞥过我与嬴成蛟后,他已急迫地问起了石内侍。 “娘娘她不是在霁月宫摔倒的,她是……她是……” “说!” “娘娘是在瑞云轩的后廊处摔倒的。” “瑞云轩?!!”嬴政瞪我,他定是怀疑起我。瑞云轩后廊再过去三两个弯是我住的小屋。 “不……不是奴婢……”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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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他寝宫的外殿,心的裂痕与泪水的滴落混在一起,混沌,继续混沌,麻木地混沌…… 半个多时辰后,我听到了门开的声,继而,是他的令:“除了方洛凌外,全都出去!”没有温情,没有爱意,有的只是冰冷,有的只是决绝。(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细碎的脚步吞没了寂静,随后又被寂静吞没。所有的宫人都离了寝宫,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要杀我,他是要杀我么? “那是寡人第一个子嗣。” 我不语,可我知道这个事实,他的提醒让我更添难受,更心痛。 “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命比寡人的子嗣还重要么?!!” 我摇头,可却并不是回答他的话,迷离眼眸看的是青色的砖石,我不该让你回来,我不该让你回来!!! “那你就用这把刀了结自己。” “哐”清脆的刀声明晃地落在我的面前,我蓦地一笑,痴傻无力:“你,你要……要我死么?” 抬首间,我望着他,紧涩的泪痕复又淌过清泉,唇瓣积着咸咸的水滴,我问他,没有尊卑,没有君奴的问他。 “怕了?” “怕。”死,又有何人不怕?我怕,可我更怕,我死的时候没有他抱着我,没有他再和我说“凌儿”。 “怕了?!仲父教出的女人竟也会怕?” 散乱的发丝落在颊边,我已倦地无了人形,颤抖着摸起地上的刀,凄绝地笑过,我低低泣道:“我……我后……悔了。” “悔?!” 我抬起臂,可刹那间,腕却被死死地拽住,刀落了地,意冷心灰的我无力地瞥过他的面容,绝俊,冷淡。 “你没做过,悔什么悔?!仲父让你**寡人,你就来**寡人,寡人让你死,你就死!!你,你,你不怕死了后无法向仲父交待吗?!”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吕不韦的女人。我是你,你的女人,可你都不再留恋半分,忆起半点,你让我死,你让我在你的面前死,我已失了最后的判断与坚强。 “熊娉婷是自己摔了。她和寡人说的清清楚楚,她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你就这么想寻死?!” ------------ 第532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10) 麻木的我又何曾想过这个字——死?我,我该干什么?我该说什么?混乱的脑中,突然变得空白。 “为了长安君?是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寡人的咸阳宫中竟想与长安君苟合!——”咫尺之距,他温热的呼吸透过我垂落在眸前的发丝扑在我的颊上,我低低喃着:“不,不是,这样……” “呵……”他抓住我腕的手愈加地紧:“寡人会让你知道,寡人的王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嬴成蛟是什么样的男人重要么?也许,与别人重要,可与我并不重要。 木然的神色让他生了厌,只是一把,便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那力,太重,那力,太霸道,我被生生地拽入他的怀中。 以往,我会觉得温暖,可现在,冰冷的我失了知觉。 “到榻上去。” “不。” 他让我上他的床榻,可我却断然地拒绝了。 “不?你有资格和寡人谈不么?!” 资格,是啊,我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我没有资格和高高在上的秦王谈一个“不”字,没有资格。 “磨磨蹭蹭。”一声怨,继而有事带着讽刺的言语:“若让你去陪寝长安君,许就不需要寡人拖拽了!” “奴婢不喜欢长安君!!!——”蓦地,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他的手,大声吼了一句,泪夺眶而出。 我讨厌他说我和别的男人,我恨他说这毫不存在的事。我是清白的,我和嬴成蛟根本就是清白的,他一次又一次的说我与嬴成蛟,就好似将一桶桶标着不忠爱情的红漆泼在我的身上。 他错愕地看我,也许,我是唯一对他发脾气的人。 “你!——” 半响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角色的错位,狠狠地又把我拽了住,望着内殿拖了过去。 我挣扎了,甚至去咬他,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理智,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已完全失了理智。 人的心都有底线,被破了底线的我,疯了,真的疯了。 ------------ 第533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11) “别疯!” 他狠狠地斥着我,身子被他横抱了起来,我原是这么弱小,挣扎的徒劳再次告诉我,在他的面前,只要他想,我没有还手的余地。 人,躺在他的大榻上,浅金的纱幔因他霸道的动作而变得晃动起来。 “睡这儿。” “我……不侍寝,我不……”脑中只剩两字,我竟呼了出来,带恨的眼眸更似伤到心底的哀怨。 “睡这儿!!!” 亦不驳斥,亦不理会我,一把拉过了他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有些慌措,心变得茫然。 “不睡。” 我强了起来,诺诺的话语颇让他一愣,只是用冰冷的俊眸瞪了我一眼,人便抽身而走。 被中的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蓦地失了方向。他并没有出内殿,因为轻轻的步声告诉我,他去了桌案旁。 “陛下。”外头传来石内侍的话。 “进来。” 他离了桌案,而我却默默地躲在他的被窝中,温热的气息与泪水很快湿了被沿。不知为何,我的心又慢慢地软了下来。 “陛下,娘娘已服了汤药,躺榻上就寝了。” “知道了。去,问夏太医取些治擦伤的药来。” “陛下,您伤到了么?” “寡人的事需要你来过问么?!” “是,是,是。” 石内侍离了寝宫,继而我听见刀被捡起时滑过青砖的声音,那是他扔给我的刀,他并不想取我的命,只是用它来恫吓我,仅此而已。可我的心却被伤了,比刀割伤手还痛。 “寡人的子嗣若有个三长两短,寡人绝不会让你留在这个世上!!!”,他的话语,他的神情,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我的眸前,回响在我的耳旁。 静望着奢华的屋顶,一切变得如此模糊,政,爱还能带着你我回家么?还会么?…… “起来。” “把药先上了,脏兮兮地,把寡人的锦被都污了。” 话语重复了几遍,我氤氲的瞳仁前落了一张放大的脸孔,一对俊美的剑眉蹙地很紧,薄薄的唇瓣淡淡道:“起来!” 由不得我,身子被他从被窝中拽了起来,手上觉得有些凉,他塞了瓶药与我。 【公告】92881550群将满,请读者加入新群13979336 ------------ 第534章 长安君降赵:他的女人(12) “寡人最烦见你的眼泪,自己擦药!”亦不知从哪里,抖落出一块丝巾,我一眼便认出了它,因为我就是前主人。 努了努嘴,我的心田里竟飘过一丝彩色的云朵。他喜欢我么?为何还留着我给他包扎的丝巾?苦涩的心蓦地滑过一缕甜泉。他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偷偷地喜欢我? “拿着。” 嬴政一扔,衣袖往上抬了下,腕间露出红紫痕印。那是我的牙印,深得入了肤。我顾不得自己腿上被宫人拖拽时留下的痕印,急切地关心起他的伤来:“咬疼了。” “擦你的药!” 被我瞅到了伤,尴尬窘迫顿然上了他的面颊,此时的他让我想起了在现代时,他那固有的大男子主义,总时不时地显摆在我的面前。 “那你的伤。” “寡人阅书。” 瞪眼后,面前的男人又转身离了去,我握着手中的药瓶,抬手去拔木塞,只是塞很紧,一抜开,黄色的粉末飞散开来,忍不住,我一个大大的喷嚏彻响在了内殿四周,震得双耳闷闷。 “笨手笨脚!” 书桌前的男人冷冷地嘲起了我,我不由觉得脸红,拿起丝巾擦了起来。接着便独自上药,伤口多为擦伤,有一处伤的颇深,药粉盖过,我大声喊疼。正使劲地揉着伤口的边上的肤,以此缓解疼痛,却觉得头顶有些压抑,瞥过身后,他已到了我身边。 “让你伺候寡人,你却总扰了寡人的清静。” 把我手中的药瓶一下夺了回去,脚被他拽在了身旁,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好熟悉。记得那时候他闯祸把电视机砸了,我收拾的时候一下脚踩在了屏幕的碎片上,他就是这样将我的脚放在自己的身旁,用调味瓶大小的药瓶为我上的药。 一样的轻柔,一样的温存,我亦一样地向后缩了下脚,他亦一样地道了句:“别动。” “……政……” 唇微微翕动,我止不住唤他。 “你再这般大胆唤寡人的名讳,寡人不会客气!” “……喔……” 人,未变,可情,何时才能如故?政,默默喊你的名,可以么? ------------ 第535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1) 这一晚,很曲折,这一晚,亦很特别,这一晚,我独自一人霸占了他的王榻,他没有碰过我,只是凭着烛光细细品读竹简,继续做一条书虫。 翌日起**的时候,他唤我为他整了衣服,瞧着他疲倦的面容,我心有疼惜,低低问他:“陛下昨夜没有休息?” “休息?你一个人霸着榻,寡人睡何处?” 道的是实话,可却让我脸袖,偌大的一个榻,我醒来的时候,原本竖着睡的人竟横了过来,莫说是他,就是被任何一人看到都尴尬至极。 “陛下,奴婢去唤早膳。” “你好了么?!”余眸瞥了下我,继而唤石内侍到了内殿。石内侍的手脚一直快的出奇,只是一会儿,早膳便已准备妥当,我亦有的吃,只是在远处的角落吃,吃的亦没他的好。 “让人在内殿搭个榻。” “陛下,这……这恐不妥吧。” “你怎么问多了起来?!” “是,陛下。” 待到他离开,嬴政不冷不热道:“从今日起,你就住这儿。日夜伺候寡人一切,再亦没了机去会害寡人的子嗣。” 我才喜悦地抬起颈项,便因他最后道出的原因再次低垂下来。他的子嗣,他为什么一定要提他的子嗣,这是我心中的结,心中的郁。 一刻光景,一张榻便搬了进来,嬴政与石内侍低低语了几句后,石内侍眉头一皱,人再次出了寝宫。 这一日,过的很平淡,接着的日子依旧很平淡,每日就是伺候他,随他到东到西,批章阅书,夜晚,则睡在离他约摸十米的地方。他是一只夜猫子,每次,我都被困乏憋得泪水直流,他才勉强地道一句:“你先去睡,勿扰了寡人。” 他也许真的有一丝丝喜欢我了,半个多月来,他竟没有去别的女人处,我更坚定了心里芝麻大的想法。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六月才到来,他突然有了兴致要抚琴,我便唤人将琴取来。只是琴还未至,石内侍急匆地到了嬴政跟前,低低说了些话语,我想侧耳听清,可石内侍却已被嬴政打发了出去。 “你去华阳宫一趟,替寡人问华阳太后借本《关雎》琴集。”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读者。 ------------ 第536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2) 《关雎》琴集?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偷偷一笑,他莫不是突然心血来潮,要弹情曲了? “笑什么?还不快去。”冷不防又落了他的口舌,我福身后出了寝宫门。 华阳宫,一本琴集还要我取,莫不是在递过他的一丝淡淡情愫?我一边走着,一边犯傻地喃喃。 “站住。”华阳的宫人冰冷地拦住了我。我亦不惧怕,亮了自己的腰牌:“是大王让我来的。” “太后娘娘在休息,请回!” “我是大王的人,奉大王之命来借琴集。” “琴集?”宫人疑惑看我,继而冷冷道:“太后娘娘从不抚琴,何来琴集?” “大王让我来借,自是不会说错。” “呵……,大王怎会不知娘娘从不抚琴?定是你搞错了。” “不可能,我怎么会搞错?” “外面是何人这般喧闹?”忽而,寝宫里传来一个内侍太监的问话。外头的宫婢立刻答道:“回白内侍,是大王处的宫婢方洛凌。” “何事?” “借琴谱。” “琴谱?”虽隔着门,可我亦听出里头白内侍的疑惑。莫非嬴政与我开玩笑?这华阳太后不抚琴,没有琴谱,他让我来借什么琴谱? “大王让我来借琴谱。”既然来了,那就一定要搞个清楚。 “太后在休息,况华阳宫并无琴谱。”白内侍答我,可我却已冲过了宫人们的阻拦步到了台阶之上,身后的宫人赶紧追上:“站住。” “是什么人在外喧哗?” 殿中,华阳太后的话语突然远远地低传出来。门的那侧,白内侍道:“回太后娘娘,是大王寝宫的方洛凌。” “何事找哀家?” “禀太后娘娘,大王命奴婢过来借《关雎》琴集。” “呵呵……,成蛟,哀家怎不记得自己爱抚琴了?” 成蛟?嬴成蛟?他这么早在华阳宫做什么事?不是说华阳太后在休息么?难道他们在密谋何事?造反还是其他……疑窦不由升起,我静候嬴成蛟的附和,只是华阳宫内,似乎并没有他的声音。故意隐瞒,还是知晓我的到来不愿说话? “方洛凌,你回覆大王,哀家此处并无《关雎》琴集。”忽而,华阳太后又开了口。 ------------ 第537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3) “娘娘,奴婢恐无法向大王交待,若大王怪罪……”我只想拖延时间,知晓究竟华阳宫里的嬴成蛟与华阳太后在做何事? “哀家的话,政儿是不会怪罪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我无了理由,宗室的幕后之主既然已发了话,我又有何理由依旧逗留?看了下华阳宫外的宫人,我惟有施礼退下。 他们到底有何见不得光的事?而嬴政为何会让我来借一本根本就不存在的琴集?他的目的是何? 记得他曾与我说,让我看清嬴成蛟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说…… 我的脑中不由滑过一丝不甚祥色的感觉,出了华阳宫,我隐在宫外的几棵树后,因已是六月,繁盛的枝叶很好地为我做了掩护。 没有动静,依旧没有动静,两刻之后,华阳宫并没有人出来,反而,我却看见了昌平君进入华阳宫,只是在几分钟后又出了来。 神色看着很是凝重,既然是密谋,为何昌平君会有如此反映?我蓦然间觉得奇怪。靠在树后,独自想着缘由。 忽而,身后有细碎的声,我急着扭头去看,却见熟悉的身影从七八米处的地方急急地闪过,如墨长发白衣而覆,灼灼其华的俊美被一笼焦急的云包围起来,他走得很快,亦很急。 “长安君。” 我跟着他跑了过去,而他的步却愈加地快。明明知道是我,他又为何要躲?我更添了好奇,赶紧又喊了声:“长安君。” 只是脚下的步却突然停止了,繁琐的衣裙被毛糙的树枝一把勾了去,我愠怒地回瞪不知好歹的枝条,为何不好好地呆在树冠偏要横生出来祸害路人。用力一扯,“嘶”的一声,浅绿的衣裙被撕去了一角,我皱着眉,急迫地再望嬴成蛟跑去的方向,却闻见淡淡的幽香已钻入我的鼻中。 “没事吧?” “衣服破了。” “人没事就好。” “奴婢没事,只是……”我抬眸看他,琥珀色的眼眸却立刻从我身上撤去,白皙的额间粘着几缕发丝,略显妖娆的颊上还添着薄薄的红色。 “我有事先走了。” 第一次,我听到他提出走。以往,这个罂粟般的男子只有纠缠在我的面前,此刻,他却不带半点留恋。难道是为了上次夜晚,被嬴政撞破他对我霸道而无礼的吻么? ------------ 第538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4) “长安君有急事?”我追问他,可他的神情一看便知是在撒谎,躲过我的双目,人已走到了前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你是不是想与华阳太后造反?” “造反?!”嬴成蛟一下回了我面前将我的嘴严实地捂上:“你疯了,在华阳宫这般近的地方说这样的事。难道不知道这样可能会遭杀身之祸。” 睫羽下的眼眸盯着他,被他捂住的嘴虽然道不出自己的话语,然而我却笃信他隐瞒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 淡淡的话语带着伤愁,我点头应他。苦苦笑过,嬴成蛟低语:“到湖边再说。” 嘴上没了他手的遮拦,我亦缄默不语,只是随着他向湖边走去。咸阳宫的湖很大,据说这湖是从别处引水而来,六月的季节不仅属于芳香的花儿,更属于翩然起舞的彩蝶,偶尔飞过的蜻蜓在湖面上点下几个小小的波纹,之后,便调皮地逃了走。 “愿意坐这儿吗?” 那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几块大大的石头算是点缀,一片不错的绿荫遮了我们头顶上的那片金色。 “有何不愿意?” 我们席地而坐,他微微垂下了头,一番沉默后,才低低道:“是王兄故意让你来的吧?” 其实,在我的心里已然猜出来:“也许。” “他是故意让你来的。” 我未插上嘴道“是”或“不是”,嬴成蛟已继续了话语:“我曾经有个不错的家,疼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只是……只是这一切,在他与赵姬到来后,成了过往的一缕烟。他夺了我的一切,父亲在驾崩前允了我一个长安君的位,这样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小小的抚慰……” 仰起头,他的眼角边泛过淡淡的晶莹,话语呈出了内心的痛苦。 “秦国的公子,长安君,呵……我要为了一个君侯的位置苟活于这个世上,这些年来征战沙场,见多了刀枪剑戟,血流成河,惨声绝绝,心倦得很,总想寻得一世安逸的生活。本以为宓辛会是我最后的追求,可后来,我却发现不是。我追逐的,只是一个曾经的她,或是说,一个拥有秦国第一美人之称的她……” “你太过追求完美。” “你说的对,所以亦败于此。我……”嬴成蛟蓦地侧脸,嘴角微颤,一滴泪从琥珀眸中滑下颊旁:“是……她的面首。” 宝宝今天被咖啡烫伤手了,更不多,请见谅,谢谢 ------------ 第539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5) “你……” 我的错愕与骇然已在他的意料之中。(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面首?记得大唐历史中,这个词汇蕴含着一种羞辱与另类。后世褒贬不一的武则天坐拥不少面首男**,风化混乱的唐朝虽有它一世的繁华,可过度的开化亦为它覆上了不可撤去的罪则。 “王兄早就知道此事。所以,他才让你去华阳宫。” “也许,也许大王不是你想的这样。”话虽如此,可我却亦认为是嬴政的目的。 “我已经好段时间没有来华阳宫,无事会这般巧合。” 嬴成蛟微微叹了口气,继而眺望起远处金辉缀染的湖面,任由西风吹干他眼角的泪痕。 “大王只是要琴集而已。” “他抚琴从不会要琴集。洛凌……”抿了下唇,身旁的男人问起了我:“你觉得王兄是个何样的人?” “何样的人?” 我心里的嬴政,虽不完美,可却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只是当着嬴成蛟,我该如何评价? “奴婢是一个小小的宫婢,怎能随意评论大王?” “他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可亦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嬴成蛟毫无顾忌地论起了嬴政,按理他是应该忌恨嬴政的,然而,他的口气更像是自怨自艾:“记得他刚来咸阳宫的时候,我在靶场习箭,不知何处来了只兔子,那时,我只想着要猎杀兔子。王兄他在我发箭的时候拉了下我的臂,箭虽射中了兔子,可却只中了它的腿。我本以为他心存善念放了兔子,故而也就不再追究。可事实却非如此,他不过是靠一只受伤的兔子去引出兔窝里其它兔子而已……”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嬴成蛟未答我话,只是将故事继续下去:“呵……,洛凌,知道么?王兄是一个很难让人琢磨的人。受伤的兔子,他反倒细心照料替它疗伤,而兔窝中其他的兔子却被他一并捉住烹煮而食。” 嬴政确实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究竟什么才是他想?大臣,宫人,赵姬,嬴成蛟,亦或是我,都无法挖掘他内心的深处。 嬴成蛟说的故事,让我感着嬴政人性的复杂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可亦绝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说得很有道理,嬴政的心几近冰冷,而他的思维却是复杂难寻。 “王兄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君王。” ------------ 第540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6) “嗯。”我同意他的话语,不光是我,之后的君王皆以秦始皇为楷模立君威,扬君名。嬴成蛟淡淡笑了,手自然在垂在膝上。 “你真的很喜欢他。” 今日,他的话语没了那夜的强势。 “嗯。”我没有否认,但也将话题重新转到了子婴身上:“听说,子婴长的很可爱。” “希望子婴比我这个做父亲出色。” “你已经很出色。” “出色到只是一个女人泄欲的工具而已……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笑话。”我觉着他的苦并非眼前看到的这般薄兮。一个男人,如他一般的男人,本是多么完美,可残酷的事实让他独自在一个外人妒羡的环境下默默地隐忍着一切,终有一日,他的心将无法承受生命之重,闲言之轻。 “成蛟,你不要这么说自己好么?你的存在又怎会是一个笑话?” 我又一次唤了他的名,瞬间侧面的眼眸滑过一丝宽慰的笑容,唇微微一动:“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么?” “你好好的活着,没事说死做什么?”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努了努嘴,皱起黛眉瞪他。略带调皮的样子惹得他跟着苦笑起来:“好了,那就没有如果。” “本就是,说子婴呢,扯到自己头上作何?” “呵……,等子婴大些,我带他到宫里头给你瞧瞧,你就知道了。” “好啊。”说起子婴,我倒觉得有些伤感,他的父亲嬴成蛟在历史上的记录只是寥寥,而他自己却成了大秦帝国最后一个君王。 不过,这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事,我亦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它。 “你早些回去吧。” “呃?” “既然王兄的目的已经达到,你就早些回去,莫让他又生了疑窦,对你又添罪罚。” “我,我没事。” “呵……,他总认为蒙恬比我更了解他,但他错了,我与他流着同样的血。虽非同母,且夹杂了长久的积怨,但他……他对女人的感觉,也许,和我一样。” ------------ 第541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7) “大王他待奴婢不过如待物品一般。(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亦心痛,只是不愿浸在其中,因为如此往复,心只有变得更添难受,欺骗自己是我需要学会的一个小小“伎俩”。 “他在乎你。” “成蛟,知道削水花么?”我起了身,微微轻弹起落在裙上的尘土,望起面前一汪湖水,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放松自己,又放松他的方式。 “削水花?” “你看着我。”我拾起一块薄薄的石片,捏在手中,半眯起眼眸,仔细地端视了一番湖边,飞了过去。指间的速度本要娴熟的多,只是因为衣着的嗦,我甩出的小飞石在湖面上蹦跳了三下,一下没在了水中,而湖面上的小水晕却依旧慢慢地推开。 “很漂亮。” “你试试。”我又捡起一块递给了他,嬴成蛟淡淡笑过,取过石头往空中一扔,继而旋身取剑,只听得“丁”的一声,我还惊愕在他白纱轻舞的剑中,湖面上竟已跳过六,七个小圈。 收剑回身的时候,我激动地樱口大张:“你好厉害。”要说武功,我真的从未见过嬴政舞过剑,只是看过他舞剑后干的“好事”。 “喜欢么?” “嗯。” “其实王兄他会,但他位居其位,一定得到冠礼之后,才能正式佩剑。”嬴成蛟与我解释起来。我回想起来,的确,除了腰间的软剑外,他没有配上真正的青铜剑。夜晚,我先睡的时候,能看到他从一个暗格处取过一柄夺目的青铜长剑,用极软的布细细擦拭,慢慢而品。透着烛光的剑散着令人心颤的寒气,而他一动不动的眼神却又很好地驾驭着那把霸气泠然的剑,我很喜欢看到他霸气的一面,那神情,那模样,让我如痴如醉。 “是么?” “你站远些。” “好呀。”我提了下衣裙,朝着远处走了几步。嬴成蛟浅浅一笑,再出软剑,白色纱服随风而起,剑柄绕腕一转,落得掌间之刻,人已飞身而起,一道长虹划地成弧,淡黄尘土漫卷于空,只听着“丁丁嗒” 石敲在刃上,清脆地发着声响,如乐声轻奏,透过薄尘,金色湖面瞬间热闹起来,十多颗小石竞相跳起舞步,好不喜人。 美,真的好美,好美,出神的剑舞,非凡的技艺,我独叹面前的一切。他微微的回眸,绝然的凄美,那一刹那,我蓦地心颤。 成蛟…… ------------ 第542章 长安君降赵:嬴成蛟之秘(8) 心里突然刺痛了一下,我看的是一副绝景,可我蓦地害怕起来,好似,面前的景象会成为诀别之曲。 “洛凌,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遇,亦不再相识。” 琥珀眼眸留给了我两滴泪,邪魅薄唇弯起绝世的笑靥,白色身影从我的面前成了一道幻影,再回首,我只看见远远的地方是他的身影。 成蛟,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么?好残忍的话,好残忍的期冀,即便我们之间没有情,难道我们之间不能有一种友谊么? 他,不是蒙恬,他,不是嬴政,转身的那刻,我已不知何时再能见他,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也许,这月,也许,这年,也许,这世…… 我站在原处,望着复又落静的湖面,其实,人世间的情爱就是一曲悲欢离合的歌,只是曲终的时候,是悲,还是喜,世人皆不知而已。 尘土的石,落了湖,它依旧是石,无论它在哪里,它都从未变过。嬴成蛟的情,我的爱,都如石一般。 没有磐石的坚硬,可却同样无法改变。 “方洛凌——” “呃?……”喊我的人原是石内侍,适才惆怅的心竟逼出了一滴泪,赶紧用手抹去,我施礼道:“石内侍。” “大王道你为何还没有回去。” “洛凌这就回去。” “大王命我来寻你回去。” “石内侍,洛凌没有借的琴集,华阳太后道她没有琴集可借。” “这事儿,我就不知了,大王命你来,那是你的事儿。”我早已猜到石内侍一定不会告诉我华阳太后根本就没有琴集之事。 他虽然是个太监内侍,可他亦希望嬴政对他信任如旧,这样他在咸阳宫的好处才不会少。 “谢谢。” 虚伪一次,我跟着石内侍回了嬴政寝宫。步入寝宫的时刻,嬴政并未抬头,只是用颀长的指回拨琴弦,一副悠然之色。 “奴婢见过陛下。” “寡人觉着华阳宫好像自个儿长脚跑远了。”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 第543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1) 被他这般挑弄已不是第一次,我低低回他:“回陛下,奴婢没有拿到琴集。” “原是如此。”故作长叹,嬴政停了指间的拨弄,站起身步到我的跟前,低低俯在我的耳侧:“是不是看到长安君心里觉得痛?” “陛下说的,奴婢不甚了解。” “是么?”冰冷的指背滑过我因疏忽而忘却擦去的泪痕,我有些惊慌,脸侧垂了下来。 “心痛地落泪了,还想欺瞒寡人?” “奴婢,奴婢没有欺瞒。” “呵……”嬴政笑了笑,离开我的身旁,与石内侍道:“寡人今晚去姬美人处,整日对着同一个女人,让寡人极烦。” “是,陛下。” 这一日,他并没有罚我,只是丢下我独自地在内殿。夜晚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有很多女人,而唯独我不是他的女人。他选择了别人,却绝不会选择我。 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 六月中,我听到了另两位他之前**幸的妃嫔有了子嗣;六月中,天不断地下起了雨,好似我心目中的泪一般绵绵不绝。 望着阴阴的天空,我茫然而又惆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身份?问天,更问自己。 “陛下,大秦这次大水不容小视。” 我正在寝宫为嬴政收拾桌案,李斯伴着嬴政进了来,嬴政面色凝重,连日的雨,让大秦承受着水灾之痛中。李斯不停地道着水灾的危害,而嬴政却不言不语,直到至了桌案前,我福身行礼,他才冰冷道:“寡人要的是解决,而不是听如此长的解释。斯,你不是第一日与寡人谈论政事。” “是,陛下,可是……” “没有可是,寡人要的方法,如今大秦百姓,大秦疆土受的天灾,寡人要的是解决,要的是没有人反寡人。寡人最不愿见到的是他国的挑衅与国中的人乱。” “是,是,陛下,臣自然了解圣意。” “传召郑国,他熟于水利,此事必定颇有见解。” “禀陛下,因大雨之患,郑国疲于修渠与防灾,听说已病在了营中。” “什么?!此事为何寡人不知?!”嬴政拍了下桌案很是恼怒,我被吓了一跳,但其实他自己亦知,吕不韦没有将文书传达与他。 ------------ 第544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2) “罢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摆了摆手,沉思了片刻后,低语:“寡人要出咸阳宫。” “陛下,连日大雨不适出行,陛下去哪里,臣可以代为出行。”李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臣子,他会拍马,且还懂得何时出马。我知道如他一样的男人,才能帮助嬴政。我虽个人并不喜欢他,但却也敬重他。 “文书被他拿了,难道寡人出去一趟亦不成么?” 李斯站在一旁不语,对于时事的审度,他亦有见解,既不会公然得罪吕不韦,也不会接嬴政牢骚的话语。 嬴政是倔强的,他强起来,没有可以拦住他。出宫的事很快在这次对话实行了,原本,他并不带我,只是独自离了寝宫。我郁郁地步在原处,望起怀中我常带的十字绣,寻找一丝小小的安慰。 可正在这个时候,寝宫外殿传来一阵小步声,我远远一望,竟是叶其。 “洛凌,大王命你陪驾。” “大王他不是让我留于此处么?”看着激动的叶其,我颇有些想法,也许是心眼小了,容不得他这般对我忽冷忽热。 “洛凌,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错过?”叶其反倒教育起了我。我知道,因为时常住在他的内殿,照顾他平日里的起居生活。宫里已有人传出嬴政**幸我的话语,而叶其在嬴政寝宫当班,有无**幸,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他是极少几个愿意我被大王**幸的人,因为咸阳宫内的女人们,总会时不时地将我看做眼中钉。莫不是我蹭了嬴政的寝宫,自己已不知会被谋害多少次。 “大王他总讨厌我。” “又来了。快去吧。” 叶其催我,我直了下身子,方才跟着他去。雨,真的下得很大,虽打着伞,可雨点依旧打在了我的身上。加之他的车撵在等候,我脚下的步,也在晃悠中飞走在曲径长廊中。 好不容易,我到了嬴政的车撵前。奢华的纱幔被厚厚的布帘遮了个严实,他已在其中避雨。听到叶其的禀报,才微微推了条缝:“上来,磨磨蹭蹭的。” ------------ 第545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3) “喔。(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嘟囔着,只是裙子却被雨水打的湿重。没人扶我上他的车撵,我只得狼狈地翻了进去,才钻入厚实的布帘,人就扑到了板上,惹得他低低的一声嗤笑。 “笨拙的很,也不知有何才德?” “奴婢笨。”撅唇承认了自己的笨,我寻了最边的空处坐了下来。嬴政的车撵像间房子,莫不是我知晓这是车撵,这儿都够得上一件移动小房了。 “你想摔死?!过来!寡人没有折磨完你,死都别想。” “奴婢不想死,奴婢的裙子被水打湿了,坐陛下身旁一会儿沾了陛下的衣裳,陛下定又要怪罪奴婢。”我朝里头挪了挪,靠着车撵的壁好好地坐了下来,思绪不由回到了我与他一同在兵马俑时看到的车撵,我终于知晓什么叫做小巫见大巫。 甜蜜的过往,已成了幕幕的回忆,我才抱膝思念,嬴政却又不乐意道:“寡人的话你是听不见了?” “喔。” 我又挪了过去,然而只是刚到他的身旁,他便随手丢过件衣服:“换上。” “这,这里是……” 这里可是车撵,万一风吹起车帘,我岂不是要被人看尽**,抓起干干的衣服,我虽真的很想换上,可环睨周围,心不由打鼓。 “换上。” 他又促我,犹犹豫豫了一番,我紧张地褪起了衣服,可他却又道了:“果是妖女,脱起来快得很。” 我有些心伤,手中的动作缓了一下,肩上的衣衫落搭在臂上,露出了半隐的肌肤。 “陛……陛下” “呼啦”一声,帘子被抬了起来,只是话语还没有道出一半,我便本能地往回一躲,不偏不倚正好藏在他的衣襟前,他的声清冷地响在我的耳边:“出去!!” 帘落下的几秒后,嬴政又道:“行!”车轱辘转了起来,我趴藏在他的怀中,忘了起身,羞涩的脸庞递过一阵又一阵的热。 都说不换衣服了,还说要换,结果差点被人看见。腹诽嬴政的我,并没有离开他的半分意愿。好久好久,我都没有与他这么亲近。 “你是非要让寡人的衣裳也湿了才好。” “奴……奴婢……” ------------ 第546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4) 我想说“奴婢不是故意”,然而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被他揽了住。明明自己想抱我,却又口是心非地说我沾湿了他,手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 “寡人去何处知道么?” “去谷口。”其实嬴政一直没有说过去谷口,只是我猜想他要去谷口见郑国。历史上的他是一个暴君,可我却只见他对我“暴”而已,对待他的臣子总是万般的在意。 “郑国是韩国人。寡人初继君位时,他到大秦来游说寡人开渠。渠从仲山引泾水向西到瓠口作为渠口,倚西北微高、东南略低的地形,沿北山南麓引水向东伸展,注入北洛水。寡人以为此渠能让田地变得更肥沃,且还可以防水……” 他倒也不急着让我换衣服,只是继续起了话语,听的出,他很佩服郑国在水利工程上的造诣。 忽而,我闪过一个念头,郑国,渠?该不就是我课本上学习的郑国渠吧? “郑国渠。”我低低喃起了书本上学到的知识,只是却想不起这篇课文中所说的郑国渠,是不是就出自这位韩国水利专家之手。 “阿嚏”鼻子突然一痒,我一个喷嚏打得耳鸣。尴尬间,我立刻道:“不是故……阿嚏……故意……” “快换上。” 他把我推离了身,又将衣服塞于我。我打着喷嚏,断断续续地理起衣服,也不知是不是冷着了,还是为何,喷嚏竟难以停下。 他没有看我换衣,无论在这里还是寝宫,我换衣服,他从不会盯着不放,只是偶尔会用眼眸的余光在我身上迅速而淡淡地扫过。 “你刚才口中说的什么?” “什么什么?” 我有些茫然,刚才我说了什么?心里想着,而他却朝我看了起来,发烫的脸感着有些不自在:“陛下,奴婢什么都没说。” “睡无睡相,穿无穿相!”瞟了一眼,人便不再看我。 睡无睡相?自从上次我横着睡了他的**榻后,他一直记在心头;而穿无穿相是指何事?我看了起来,蓦地发现原来我将胸口斜过的蝴蝶结系差了一条,多出的一根竟垂在下面。 撇了下唇,我只得拉开结重新系上。不过是因打喷嚏一时心急了些而已,却又多了个被他嘲笑的话语,心里颇不是滋味。 “谷口苦的很。” “奴婢不怕。” “到了谷口呆营里头,寡人就带了你一个婢女,万一死在那儿,寡人便就无人伺候了。” 今日最后一更,谢谢读者支持 ------------ 第547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5) 到了谷口,我果是被他“嫌弃”在营帐中。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这里真的很苦,我透过营布的缝,看起外面的泥泞与穿梭往来的人,心里不由感叹。 古代,一切的一切还需要靠人力来完成,一个举国的水利工程是这般的困难。不光是国家的财力,连同国家的人力,甚至国家的君王都在为此操心不已。我不是一个娇气的女人,在艰苦地条件下,我亦知道如何做的最好。 夜晚,嬴政很晚都没有回来,外头的雨小了很多,我有些担忧,心里总是如揣兔子一般忐忑。 忍不住,我终于出了帐,只是却被侍卫拦了路:“大王交待,任何人不能出帐。” “我又不想逃,我只想知道大王何时回来。” “大王的事,我们又如何能知,你还是先回帐吧。”侍卫与我有些相识,他们催我回帐也是职责所在,尤其在这混乱的地方是否会有暴民出现亦不是我能知晓。我谢过侍卫的提醒回了帐内,独自躺到了属于自己的**榻上。 他已经出去很久了,也不知是不是郑国病的很重,还是又去了李斯的营帐与他细细研究起河渠的事。只是,若他是去李斯处,他应在不远的营帐,可我却觉得他离我并不近。 睡吧,有这么多人保护他,应该没有事。我自己安慰了自己,抱起被子阖上双眸。梦,迈着它轻轻地脚步朝我靠拢,美丽的景象让我忘却了疲劳,忘却了心痛,享受万籁俱寂下的山野美景,我的心充斥了活力与梦幻。 只是,花香滑过鼻中,一股淡淡的烟味窜入鼻中,是袅袅轻烟还是……烟愈加地浓重,我咳嗽起来,继而,冥冥之音变得嘈杂起来:“着火了……着火了!……” “起来!!” “唔……睡觉呢。” 困乏与疲惫,美梦与幻景,我傻傻地拍了下扰人的“东西”,继续起我的美梦。 “起来!!!” “陛下,这里烟太重,请陛下速速离开!!!” “咳……起来!!!…………” “呃?……”我微微睁眼,却觉得眼皮很重很重,深蓝的烟,蓦地钻进了我的鼻中:“咳……咳咳…………” “该死的女人!!” 我又闭上了眼,身子似乎有些轻飘,继而,人便完全入了一个黑色的世界,美梦没了,环境亦没了,烟没了,时才的喧闹也没了…… ------------ 第548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6) “这次寡人到谷口,他国必定认为寡人只……咳……在乎水灾修渠之事。” “陛下英明,赵国定然不会知晓陛下攻赵之意。” “寡人不过给他们一个教训而已,只是这次主帅……寡人应选何人?” “臣以为,长安君最适合不过。” 靡靡之音变得清晰起来,我睁开眼眸,只觉得头胀的发痛,侧目一瞅,便瞧见一个厚厚的布帘隔开了我的**榻与外面说话的人们。 这里似乎并不是我睡着时的营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要问,外头却传来了嬴政不住的咳嗽。 “陛下,您已两日没有休息,要以圣体为重。” “寡人无碍,丞相的意思是要让成蛟去?”嬴政突然开了口,原来吕不韦也在这儿,听嬴政的口气很是谦和,似乎他并不是在与吕不韦争执。 “丞相大人,听说长安君府最近不平呐,长安君怎能安下心去征战?” “李长史,宓辛投井而亡的事是秘闻,看样子,你在长安君府上安排的眼线还是颇多。” “呵……” 他们在说何事?为何一会儿说是征战,一会儿又说嬴成蛟?宓辛死了么?宓辛怎会死了?她不是爱着嬴成蛟么?嬴成蛟怎会让她死了呢? “如陛下所言,大秦不过是给赵国一个教训,长安君去就最合适不过。” “容寡人好好三思。” “陛下,此刻可是最佳时机,臣已让长安君速至谷口,想来再过一个多时辰,他也该到了。” “你!”嬴政很不满意吕不韦替他做下的主,然而,除了一声拂袖之音外,我只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奇*书*网*w*w*w*.*q*i*s*u*w*a*n*g*.*c*c “陛下,臣是处处为陛下着想。” “是么?把妖女给寡人也是丞相所想。” 两人再次提到了我,接着,便是一片静默。我不过是一个小女人而已,他为何总是要纠缠在我与吕不韦本不存在的关系上呢? 片刻后,嬴政复又开口:“那就把兵符交予成蛟。” ------------ 第549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7) 我挣扎着想要起**,也不知谁将我的被子裹得严实至极,“扑通”一声,我如一只“大蚕茧”般滚到了地上,继而将厚实的布一下压倒。给 力 文 学 正迷糊在翻转的景色中的双眸一下看到了愠怒的脸色。 我真想打个地洞钻下去才好,这么糗的事,从**上滚下来不说,竟还当着这些个人的面滚了下来。 “臣想来外头还有些事要做,请陛下准臣先行告退。”李斯第一个提出了离开,而吕不韦亦提了出来,嬴政允了他们。我趁着他们出去的那刻儿,赶紧爬回了**,将着脸上的红与尴尬一下藏在被中,背对外面,用鸵鸟的方式来躲避他的斥责。 “咳……” 他咳嗽了一声,继而闷捂起自己,使劲地迫着自己不再暴出身体的弱来。 “怎么?仲父一到,你都来不及出来与他相好了么?” 他挖苦地说我,我却闷在被窝中,不吭一气。我这么一摔,确实显得莽撞之至。 “该让你昨晚被烟呛死!!咳,咳” 昨晚被烟呛死?我……我好像真的闻道过一些烟的味道,只是,那不是梦么?记得昨晚有个什么东西拍我,记忆中为何是这样的模糊? “陛下,昨晚有烟么?”我一把拉下了被子,起身施礼。他被突然的动作怔了几秒,立刻冷色道:“睡的比猪还沉,愚的比驴还蠢。” “奴婢只是有些困,以为陛下不回营帐,故而才早早地睡了。” “咳……” “陛下着凉了么?” “管好你自己。” “奴婢……”我愣愣傻傻地望他,他却用手背碰了下我的额,随后便转身离了营帐。难道是我发烧了么,可我为何却觉得他的手背热过了我眉宇间的温度。 政……你是不是自己发烧了?是不是累得发烧了? “洛凌。”我刚下**,想要追出去问他,而叶其却进了来,见我在**榻上要下来,赶紧劝道:“你别下来了,病刚好,怎能下来乱走?” “我真的病了?” “洛凌,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昨晚营帐后面起了火,飘过很多浓烟,你还在那儿睡着,要不是……呃……” ------------ 第550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8) “是什么?”叶其避过了我的问,我想答案应是他。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他救了我,这是他第二次救了我。只是每次救我后,他似乎总有后悔,恨不得当时没有做过这一举动。 “大王去哪儿了?” “大王去了李长史处。” 他去了李斯那儿,可他明明还发着烧,强忍的咳嗽带出病痛的折磨,好倔的男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生病。在现代,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我不由想起是不是自己把病传染给了他,亦或是他为了救我,累到了自己,还是为了国家之事而倦了身体。 “大王很累了,我得喊大王回来。” “洛凌,你可别做傻事。” 叶其劝道,我细想也是,他这般固执,我若是在其他大臣面前一味劝他,他非但听不进去,反而会被惹怒。 “我知道了。” 躺下身子,我确也觉得有些身子乏力,大概真的生了病。政,为什么我们生病都要连在一起,只是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你把病生了,也好让你与大臣们好好的商议大事。 “昨日的火大么?” “不大,只是烟重的很。” “有人故意放的么?”我忽而变得有些警觉,生怕这样的事是有预谋的。 “是无意的,烧柴火的时候没有注意才燃起了浓烟。犯事的人已被扣下了,需由大王定夺。” 还好,一切不过是小事故,只要不是针对他,我的心就安了不少。与叶其道了无事后,我又在**榻上躺了两个时辰,因为昨日的觉睡得太久,反倒不觉得有何睡意。忽而,耳边响过争吵的声。 嬴成蛟?吕不韦?依稀的话语,我听得出这两人的争执,只是随着一个闷闷地金属声,我就再无听到任何的声。 嬴成蛟?糟了,他不会是出事了吧?我只知道嬴政与吕不韦争执,却头一次听到嬴成蛟与吕不韦争执。原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平日里还时常走动,现在思来,我不过是忘却了一件事吕不韦爱的是赵姬,他想真心待的也只有赵姬与赵姬的儿子。而嬴成蛟根本就不会是他关心的对象。 ------------ 第551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9) 忽而,马儿一声嘶鸣响在帐外,我莫名有种感觉,营帐的那边是嬴成蛟。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再次下了**,我疾步跑到帐帘前,刚刚推开,便听得嬴成蛟冰冷的一句怒令:“走!!” 白色衣衫被雨水打的湿在了身上,青丝成了一缕缕墨线垂贴后背,我正要出帐,可帐外的侍卫却又把我拦了住。 “长安君。” 透过风雨,我喊着他,然而马上的男人却只是微微地侧了下,连小半的正面都未给我,只是扬起了手中的鞭子狠绝地敲在马股上。我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雨林中。他打算真的忘却我,忘去他曾经与我的纠缠。 见嬴成蛟已走远,拦着我的侍卫便不再这般紧张,我却站在原处不走,只是任着飘过的雨水滴在我的睫上。 上次的分别是终了了他对我的情愫,而这次的分别是终了了他对我此生的相识。惆怅中,我隐隐地为这个男人感着痛。 “保重。” 沾着水的唇低低地为他祝福。 “进来!!” 突然,我静止的身子被一个霸道的力往后拖了进去,没有见到人,却已听到他的声,身子猛地撞到厚实的布帘,继而,整个人因毡毯一绊,摔到了地上。 “啊……” 可他却没有停止手中的拖拽,我被他拖的生疼,衣服摩擦在粗糙的地上,扯出一条又一条的丝来。 “疼……” 手臂的柔骨就似要被他拉的脱臼,力也分毫没有减轻:“陛……陛……下” “别喊寡人!!”手突然一松,我一下趴在了地上,毡毯上粗粗的刺一下扎在我的颈边,伸手去摸,指上染了淡淡的袖血。 “一个面首,一个宫婢,你们一次又一次地当寡人不存在!!!咳……咳……”不知是气,还是急,或是吼的太过大声,嬴政不停地咳了起来,耳根处满是袖色。 “陛下误会了,奴婢与长安君根本就无什么。” 我早就知道那次是他的计谋,可我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的话语在他看来似乎永远都是多余。 “咳…………” “陛下身子不适,奴婢给您倒水。” “少……少假惺惺!寡人看你巴不得寡人早些死了,好与仲父,长安君苟且!!咳咳” ------------ 第552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10) 心底里,我恨他对自己的不了解,可终究躲不过爱的促动,我为他递过了水。他心情很糟,将烫着的水故意洒在了我的手上。 忍不住委屈,我落了泪,刺痛的手背迅速印上了红花:“奴……奴婢再去倒。” 冷眼都懒得给我,自己褪了衣服,直接倒在**上,闭上了双眸。 “陛下,奴婢去请太医过来。” 他不作言语,然而我才步出一足,他却道:“别扰寡人就寝。”咫尺的距离,一个不听话的男人固执地坚持着自己。潮红的脸颊红得明显,而上拉的动作更未逃过我的眼睛。他冷了,被伤寒惹得冷极。 我四下环睨,周围并没有更多的被子。其实,其实我不就是他的被子么?灰太狼,如果我就是你的被子,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为你付出,无论你是否记得,我都曾经是你的女人。 我褪下了嗦的衣裳,钻入了他的被中,动作很轻,亦很快。他侧过身子,用背对着我,我抱着他。 “不要**……寡人。” “嘿……” 我痴痴一笑,有多少日子,我们曾经这样睡过,只是那些日子你已不再记得。如果我的身体能给你带来不变的温热,我又何惧被你说成是“妖女”?政,我真的很想这样和你一起,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现代,属于我们的塔,属于我们的小屋。我不要咸阳,我不要历史,我只要你…… “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想起一座塔。” “塔?” “塔上有个小小的屋子,屋子曾经住着一对很恩爱的**……”忍不住,我的泪扑簌而下,鼻中微微响着我啜泣的声。 “别说了,说的寡人心烦。” “嗯,奴婢知道,知道陛下……陛下已经忘了……” “什么忘了?寡人很累。” “嗯。” 我拉了下被子将自己与他严实地裹了上,很快,两个人的被没了一丝凉意,有的只是温暖。 睡吧,让我们躺在一张榻上梦见彼此,梦见过往…… ------------ 第553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11)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嬴政已不在暖暖的被窝中。我一个人睡着,心里仍觉得甜蜜,闻着被子的味道,竟又傻傻地笑了。从谷口这一晚开始,我感着自己与他又近了一步。他不承认,可我却觉得彼此间有了一种薄薄的**。 五日后,我们一同回了咸阳宫。虽一切如旧,可我靠近他的时候,他的耳缘竟也会有淡淡的袖色。 如那日嬴政与吕不韦讨论的一般,得了兵符的嬴成蛟在离开谷口之后,便挥师攻赵。也不知为何,当我走过湖边的时候,心里总会想起那日,我和嬴成蛟坐在湖畔说的话语。 你不会有事,你一定会凯旋…… “是么,老天,请告诉我,长安君会平安的回来。”我默默地为他祈祷,七月,闷热的气候挡不住我内心的宁谥,我要为自己的心寻找一份不属于夏日的净土,亦要为他乞求一份上天的怜悯。 “你听到了么,大人从雍城快马入了宫。” “知道啊,莫不是赵太后她……” “莫要乱说。” ?来咸阳宫了?他来做什么?他和赵姬一起在雍城,此番之来,让我的心不由紧张起来。难得嬴政今日心情大好,让我可以不用伺候他,可的突然到来,让我不觉想放弃这个难得的半天假期。 “洛凌。” 我正愁着,一身紫色锦服的蒙恬便在几米之处的地方唤我。身为咸阳令的他很少会来宫里,他今日的到来,我虽有些高兴,可却觉得更为紧张。 “你怎么来了?”我淡淡施礼,免得落人口舌后,传出些闲言碎语。 “大王召见我,我便来了。” “那蒙将军呢?” “父亲与叔父也接到了大王的召令进宫,我因在职守,故而晚了些才来。” 蒙武,蒙嘉两位将军很少会入宫,而蒙氏核心的人都入了宫,我的心不免忧了起来:“知道什么事么?” “洛凌,军机要事,我……”蒙恬面露难色,他确实不该说与我听,只是军机要事究竟是指何事? “我知道,我想问这军机要事与长安君有关么?” “呃……洛凌,时辰不早了,我要赶去议事阁。” ------------ 第554章 长安君降赵:诀别雨(12) 蒙恬越是逃避,我心里的想法就越是坚定。给 力 文 学 难道是嬴成蛟在征服赵国的时候遇到了阻碍,还是他在赵国被围困,我不是一个熟知古代战争的女人,我猜测不出更多的情形。蒙恬别过了我,独自去了议事阁,而我亦在他走后,偷偷地往议事阁方向走去。 今日的议事阁外竟添了很多侍卫,将整个议事阁围的是水泄不通。莫说是我,就连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入。 我正犹豫,手却被一拉:“嘘……跟我过来。” 那是叶其,虽他是个内侍太监,但力也不小。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突然的举动,人也就随着他手拉的方向去了一处犄角旮旯。 “怎么了?” “你入议事阁作何?” “没什么。”我扯起谎来,而叶其却又继续道:“别什么就不要进去了,大王召集朝臣在里头议事。” “议事?”我自然知道他在里头议事,只是我更想知道里头在议些什么事。叶其不是蒙恬,他是一个内侍,故而军机大事之类的托辞与他无关。 “大人从雍城回来了。” “我刚在湖边听到了。” “洛凌,我要说了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冲动。”叶其将脸贴到了我的耳旁,手更是遮掩起来。 “什么事?” “听说长安君在屯留南屏山按兵不动,准备降赵。” “不可能!!!”我大呼一声,嘴被叶其一把按了住:“让你别冲动,你吼这么大声,不是要了你我的命么?” 降赵不就是叛国么?一国的君侯怎么可能会投降他国呢?不,绝对不可能?这条路是不归路,他嬴成蛟怎么可能走上这条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掰了叶其的手,微闭了下双目,示意他我不冲动后,他才静静地继续:“我适才送过水,听得几句话。大人收到了前线的风声,说是长安君在屯留准备倒戈造反。” “长安君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 “我也想着不会。不过听说,长安君将宓辛的尸首一并带到了屯留。” 宓辛的尸首带去了屯留?我记得,嬴成蛟曾与我说,他最想要的是什么。难道屯留就是他想要的地方吗?难道他想抱着一个他已经不爱之人的尸首去那儿么?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成蛟,你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对么? ------------ 第555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非我无情 议事阁内,大臣们面色凝重,俊美的脸上布满冰霜,嬴政垂下了眼睑,不可一世的心被击碎在嫪毐的一字一句中。 长安君嬴成蛟降赵,长安君嬴成蛟造反,长安君嬴成蛟叛国…… 他为何要这么对自己?自自己从赵国回来后,他本可以与自己好好地成为兄弟?可他却是这般保护自己,用封闭的态度去拒绝自己?那一年,自己随母亲赵姬回了咸阳,本以为在亲兄弟中可以寻得久违的亲切,可却得不到嬴成蛟的半分热情。 年少的时候,你就如此对待寡人?如今,你又用这般冷绝的态度来对待寡人?!成蛟,难道你就这般恨我这个做大哥的么?君王之位,呵……,你适合,可寡人比你更适合?!你做的了的,寡人也做的了,而你做不了的,寡人却也做的。 成蛟,你抢臣子的女人,寡人可以忍让,你霸道于朝,寡人亦可以容忍,你面首于华阳太后失了男人的尊严,寡人可以当作无事。然而,你若觊觎一个在寡人身旁的女人,觊觎大秦的江山,寡人却容不得你! 你的路越走越远,你的错越犯越大,你的心越来越冷,你究竟有否将寡人这个大哥放在心中?! 造反?造反?……嬴政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刺痛,造反的字冠在任何一人的身上,他嬴政都不会有一丝惊愕,唯独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嬴成蛟,他惊愕了,他骇然了。 “你们……你们认为寡人应该如何办长安君?” 断续中,他终是问了句话。 “论罪当诛。”吕不韦步上起来,冰冷地将一把“刀”直接刺向嬴政痛苦的心。 “其它人呢?” 嬴政望着众臣,突然他渴望底下有人说一句“求”字,然而大臣们却都是这么冰冷。蒙恬,李斯,他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李斯。李斯的目光碰巧相遇,立刻拢了下袖,上前一步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长安君为我大秦君侯,竟枉顾大秦国体,陛下尊严,叛国而降。其罪不可赦,其罪不可免。” 嬴政觉得背脊一凉,亲政前的大秦为何给他的是如此残忍的抉择? “陛下,我大秦素以法治国,法之前,无论君臣都应平等。” 法家治国的大秦,他秦王政若是破坏了,那这大秦的臣子有人会服么?大秦百姓有人会服么? 成蛟,你贪了一时的冲动,可却将如此的难题交予了寡人。 “请陛下下令剿灭叛军,立大秦国威。” “请陛下下令!!——” ------------ 第556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太后突至 “是谁要陛下治长安君的罪?!” 众臣之声被带着微微嘶哑的女音湮没,议事阁的门蓦地被推了开来,华服而着的女人半挑柳眉冷冷地看着周围,朱唇上的不屑与傲然彰示她尊贵的地位。 “华阳太后?”嬴政望过这个女人,也许,只有女人才会为自己的男人来求情。哪怕嬴成蛟只是一名面首,而他却是她最喜欢的面首,或是说最爱的人。虽这爱有悖伦常,可却同样让一方莫名心醉。 过往的时候,嬴政为他们间龌龊的行为感到可耻,甚至恶心,然而此时却又觉得华阳太后是他的点滴希望。 嬴政施礼:“政儿见过太后。”众臣亦跟着向华阳太后行礼。 华阳太后略带蔑视地轻弹衣袖,侧脸问起昌平君,昌文君:“为何众臣在此议事,你们两人却都没有被召见?” “禀太后,臣亦不知。” 昌平君,昌文君立即附和。嬴政极其厌恶他们,除却吕不韦,他们是最让自己觉得厌恶的人,宗室的势力这些年从未消减,对国政大事诸多干预,莫说是此刻,就是将来,恐也是影响自己亲统的一个大障碍。 “华阳太后,这事儿大王应是通知了昌平君,昌文君。若非如此,太后又何以知晓?” 吕不韦直了下身子,冷冷诘问。嬴成蛟叛国之事是密报,他人又怎会知晓?华阳太后绝不会说自己在嬴政身旁安插了眼线,故而她亦没有理由再执着于昌平君,昌文君没有收到秦王的召见之令。 “呵,丞相大人,哀家许久都没有问政了。本想朝中之事已悉数交予了你,昌平君,昌文君,心里也不会有记挂,未想今日之事,似乎哀家倒是想要问个明白。” “太后务须操心,如今事实确凿。” 吕不韦不变声色,他从未惧过华阳太后,他有什么?华阳太后有什么?他自然清楚。华阳太后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她没有全局的观念,如此事,若自己不惜太后的尊严要保长安君,但她自己将来又如何用自己母仪天下的身份再示众臣? “事实?哀家不知何为事实?哀家只知你们在要大王逼死长安君。” “太后莫要用逼这般难听的词。” “喔?”华阳太后的面容很不自然,她的心亦有些颤,然而,多年来,大大小小的场面,她华阳太后又怎会没有经历?吕不韦想要用口舌之争来博自己优势,她又如何能让他得逞:“不是么?长安君可是当朝君侯,庄襄王之子,哀家之孙。造反?呵……,他又如何会造反?” 明日有事,可能不更新,请见谅。 ------------ 第557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嬴氏正统 “太后所言亦是有理,然大人手上掌握的可是铁证。况您又有否知晓,这亲笔羊皮军情中可是商量好要与咸阳城内之军里应外合。” 吕不韦步至嬴政桌案之前,毫无顾及半分情面,一把取过朱色桌案上的羊皮卷:“太后亦可细细过目,上面字字句句可是长安君之字?” 长安君的亲笔军情?华阳太后极力掩饰自己双眸中的恐慌,然而,只是那一眼,她便确认,这羊皮卷上的字的的确确是嬴成蛟的字。 “不……”华阳太后痛苦低吟,这怎么可能?嬴成蛟怎么会做这般的事? “昌平君,昌文君,不知你们可否知晓长安君所书的咸阳城内之军是谁?”望得华阳太后的紧张,吕不韦捕获起她身侧昌平君与昌文君略有心虚的神情。听着吕不韦的问,昌平君亦赶紧回道:“丞相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怀疑我们会与长安君勾结么?” “住口!!……”女人的声有些失了调,她痛苦至极地掩饰自己心中的念与喜欢:“哀家都未说长安君有罪,又何来勾结一词?” “太后,请问此字是否为长安君所写?” “字可仿。” “可密印仿不了。”吕不韦咄咄逼人的气势将华阳太后已然颤抖的心抵到最为无力的角落,他知道一切已尽在自己的掌握中。 嬴成蛟的字本就特殊无二,而带着他密印的羊皮卷更是无人可以复制。 “吕……吕不韦……平日里,长安君与你可是……” “太后,如您所说,臣与长安君交情甚好,可如今长安君犯下的是叛国的死罪。大秦的律例,想必太后亦是清楚万分。臣又如何能够徇私?” 吕不韦再上一步,他的心早已清楚地计划好了这一日,秦王政的障碍,嬴成蛟的存在,宗室的干涉,他吕不韦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为他扫平,如今,能除去一个便是一个。虽然他不知为何嬴成蛟会在这个极好的时候造反,可他亦是逼嬴成蛟走上这一步的人。 “吕……吕不韦!” “太后,请以国法为重。” “国法……呵呵……,说到国法?成蛟才是我大秦嬴氏正统!!”华阳太后失了方向,亦失了言语,她曾经魅惑的双眸冰冷地瞪过吕不韦,继而又看着不远处镇定而坐的男人。 嬴政被华阳太后的一句言语挑到了痛处。过往的多年,有多少人私底下怀疑过他的身份,又有多少人传过他非庄襄王之子。吕不韦,这个面如冠玉的男子,流言蜚语中的“父亲”?嬴政冷冷笑过。 “太后您失言了!!大王是大秦正统。” ------------ 第558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往事难堪 “太后难道对寡人的正统有质疑么?”嬴政终忍不住再次起身,出生的正统是件何其重要的事,在寻常百姓家,非正统就是“野种”,而在王室,非正统可就是大罪。平日里,他尚以“政儿“称己,现在却已转成了“寡人”。 “呵……,这事儿得问丞相大人,亦或是陛下的母亲。” “寡人想太后是忧长安君过度,失了言语,寡人是庄襄王嫡长子,此事,又何须问及母后及丞相大人。” “失了言语?当年庄襄王还是质子的时候与赵姬相合,可赵姬以前是丞相大人的女人。哀家所言可有假?” 华阳太后旨在救嬴成蛟,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却把这件往事提了出来,这是大秦的禁忌。 “母后确实是丞相大人献与庄襄王,但寡人却是母后怀胎十二月生下的孩儿。若照太后所疑虑,莫非是道母后不守妇道?” “陛下……” “太后,当年您膝下无子,后因庄襄王德才,将庄襄王过继于已。寡人是庄襄王嫡长子,也就是您的孙儿,是问寡人如何不是正统?要说到此,长安君他可是庶出之子。”嬴政拂袖,深邃的眼眸中满是一种嫉恨,他厌恶别人的闲言碎语,在大秦的咸阳宫,他秦王政才是正统。任何质疑的声音都是对他王位之正的怀疑与亵渎。 “那是哀家当年没有辨析丞相大人的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吕不韦接过话题,诘问起华阳太后:“臣当年识得庄襄王才俊人贤,才说与太后。若说深谋远虑,太后可否经过考量?当年庄襄王入吕府时见得赵太后,心生怜爱,故而臣成就一段恩爱姻缘。臣扪心自问,从未有过深谋。” 吕不韦最不愿回首的便是那段往事,那是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往事,每每思及,心里只剩痛。 吕不韦的话是真的,一切的巧合与命运紧紧地挂钩。友情与爱情如利箭一般插入自己的肋骨。多少人的流言,多少人的蜚语,他终是挡不住。命运,一切都是命运。当年他说服华阳太后过继夏姬的儿子异人,之后的庄襄王,完完全全是因为他与庄襄王的关系。 至于之后赵姬与庄襄王的儿子更与他无关,世人是好笑的,说他吕不韦为了博到王位,孤注一掷让赵姬怀上了他的孩子。试问,他又如何知晓赵姬怀的一定是儿子?更何况,秦王政是赵姬怀胎足月后生的孩儿,他又如何会是孩儿的父亲。 人,总会被蒙蔽,人的思想,总会被误导。吕不韦知道,宗室的人总以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秘密地做着什么。他们甚至曾想过要废了秦王政。这些年来,他为他们母子付出了那么多,被误解了这么多,一切的归由均是因为那段情。 之前,个别章节将庄襄王写成了昭襄王,打字错误,敬请谅解。另外,史记中提及嬴政为怀胎12月生下的。估计是古人夸大君王天生异象,又或是算错日子。大家看过就好,不必认真。 ------------ 第559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格杀勿论 议事阁的人在激烈地论着,议事阁外突然有咸阳城统领疾跑而来,征得嬴政的同意后,入得阁内。 “陛下!咸阳城内有叛军!” 叛军?君臣神色顿然一紧,莫非是长安君在咸阳城内的盟军? “是何人?” “禀陛下,是长安君府的人。” “成蛟?!”嬴政心中原本留着的余地被突然的情况吞得一无所有,华阳太后更是往后一退,莫不是被昌平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人已倒了过去。 “蒙恬,立刻替寡人平了咸阳城的乱军!!!” “是,陛下!” 蒙恬得令后,立刻起身。身为咸阳令,平叛军亦是他的责任。门开了后,再次被关上,嬴政的心痛到无法再痛,成蛟,寡人给你余地,你却未给寡人半分余地,你如此的做法,又让寡人如何为你留半分机会? “陛下,如今已无须再辨别,臣请陛下速下诏令,讨伐屯留叛军。” 吕不韦泠然进言,他知道,在这一刻,秦王政已无从选择,议事阁的众臣亦没有理由再有半分的犹豫,皆跪地请令。 “昌平君,昌文君,寡人命你二人即刻发兵屯留,平叛乱军!”嬴政冷绝的话语响彻在议事阁中。 “陛下,昌平君与昌文君素与长安君交好,臣以为应由王翦、桓、蒙武三位将军一同平乱!” “丞相大人,区区两万的军队,寡人何以让我大秦精将齐发?” 嬴政回道,他未想过,吕不韦竟然这般的狠绝。 “陛下,此战不仅仅是剿灭叛军,更多的是还我大秦国威。长安君身为我大秦君侯,竟投向他国,如此作为,本落他国笑柄,若不以重将平叛,他日我大秦之威何在?” 吕不韦分毫不让,嬴政的心不由一凉,墨色眼眸望着吕不韦坚定的双目。好狠,好厉的一招,既然你这般说了,寡人又有何由而拒? “王翦、桓、蒙武,寡人封你三人为左中右三军统帅,辅昌平君,昌文君发兵屯留……”嬴政顿了下,阖上双目:“凡抗者,杀无赦!” “陛下英明,臣等定为陛下平乱屯留!” 令下了,就如覆出的水一般难以收回。嬴政纵有悯,可却不能再有怜。他挥手退去了众臣,华阳太后瘫软地由人搀扶着出了议事阁。 落了静的议事阁内,只留下他的身影,他不想见人,任何人,他突然畏惧谁会给他一个莫名而又心痛的消息。 ------------ 第560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拥她入怀 “吱——” 细碎的声在议事阁外响了一会儿后,门被推了开来,沉重的门间,一个娇小的身影入了进来。 “寡人说了不见任何……”愠怒的话语在看清来人的刹那变得低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瞥过她的人,心里莫名地想要拥她入怀,只是这种蓦然的感觉很快便被心底深处的警觉代替。他不想有人进驻自己的心,更不想面前这个妖女占据半点他的爱怜,只是每日与她在一起,心里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尤其是夜半的时候,她睡着的模样让他怦然心动,轻轻地呼吸,偶尔还会抿起樱色唇瓣低低地说上一两句他听不懂的话。“灰太狼”,“喜羊羊”。 她究竟是何样的女人?几次,曾有那么几次,他觉得自己险些无法自持。又有几次,他恨不得把看她的男人都狠狠地揍上一顿。 那一次,他去小屋,她竟与蒙恬亲密无间,那一次,他想去小屋,她又与嬴成蛟在路上亲亲我我。那一次,…… 他眼前浮现出她媚人的一面,他很坚定地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勾引。 “奴……奴婢……”方洛凌本想为嬴成蛟求情,可话到一半,却见面前的男人脸上覆着好重的憔悴与痛苦,心里觉得疼,话亦不知说什么。 “过来。” 方洛凌看了一眼嬴政,继而又回首看了看。刚才她与石内侍吵了好一会儿后才得以进入,现在人没有事,自然亦要向石内侍递个眼神。 嬴政远远地看着她,有的时候,她还有些小小的调皮,亮眸中的瞳仁总像会说话一般惹人心动。 正思着,方洛凌已很快到了自己身旁,跪在一边默默不语。 “你喜欢的男人造寡人的反。”嬴政挑眉问她,他喜欢看她如小兔一样的紧张模样,如此,他才感到自己男人的霸气。 只是此刻,方洛凌默然地跪着,没有一丝话语。 “你觉得寡人是杀他,还是留他?” 嬴政继续问她,可方洛凌依旧愣愣地看他,她的心是痛了,已不知多少次,她用这种抵触的眼神看他。 “看样子你还是喜欢仲父多些。” ------------ 第561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手足之情 “奴婢……”方洛凌委屈地低吟了一声,未再多言一语,柔细的纤腰便被一把揽入了怀中。 嬴政感到心中顿时淌过了一些热流,纵然她的身上烙下了吕不韦的影子,然而他不可否认在女子入怀的那刻,他的的确确觉着心里踏实。他脆弱,虽然他是男人,他无力,虽然他是君王。 成为秦国的君王,他无愧于这个位子,可有的时候,这个位子却是寒冷至极。难得有个温暖的身子抱在怀里,他觉得很舒服。 “奴婢不喜欢丞相大人,也不喜欢长安君。”方洛凌在自己的怀中竟还不住地回他,她这般在意做什么?心里有鬼,总想着别的男人。嬴政不由紧了下手,将她使劲地抱住,生怕一会儿她的思想,她的情又去了别处。 “痛。” 她不舒服,人有些挣扎。 “告诉寡人,寡人该让长安君死,还是活?”他徘徊在这个路口,虽然已经下了令,但他依旧保留着最后的一个机会。 “陛下调查清楚了么?” “铁证如山。” “喔,奴……奴婢想为陛下吟首诗。” “吟诗?”嬴政心里苦笑,这女子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故作冰冷道:“寡人倒要听听你吟什么诗?” “煮豆燃豆萁,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想几百年后的曹植作《七步诗》赠予曹丕,此情,此痛,她只想诉与嬴政。告诉他,其实长安君真的有想过他这个大哥。 “成蛟……” 冰冷的水落在她绯红的颊上,他落泪了,因兄弟情的难以割舍而落泪。是谁说的秦王嬴政残忍无道,暴戾一世?方洛凌知道她的灰太狼并不是一个狠绝的男人。 “陛下,长安君小的时候是不是和你一起玩?” 好不知好歹的一名女子,居然连他一个君王童年的往事都要追溯,而此时此刻,他却真的也在回忆他与嬴成蛟的过往。 你摔疼了么? 我不疼。 给我看看。 不必了,他日我成蛟一定是大秦第一骁将,勇比白起,区区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曾几何时,他嬴成蛟只想做大秦第一勇士?可如今,可如今……他们之间竟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王位?成蛟你何时贪恋起寡人的这个王位? 今日最后一更,明日继续。 ------------ 第562章 【君为江山我为情】:特别感觉 嬴政抱着怀中的女子,细细地讲述着他与嬴成蛟的过往,一幕又一幕,一景又一景。情,他们是有的,哪怕再过冷漠,哪怕再多的拒绝,他们的身上都流着相同的血。 “灰太狼。” 她又道了句“灰太狼”,人竟睡着了。嬴政蹙了下眉,这妖女又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难道自己说的故事就是这般容易让人睡着么?灰太狼,灰太狼,这是一个什么怪怪的称呼? 他真想一下把她摇醒仔仔细细地问她个究竟,只是她这般模样却又惹得他连动都不敢动上半分。 妖女,她是不是给自己下了蛊,居然就这么纵容了她? 就这样,嬴政抱着怀中的女子,任着她甜甜地睡着,偶尔,他会腹诽一下,可心里却觉得颇是舒坦。这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来都没有过。他甚至有点贪恋,直到两个时辰后,蒙恬突然的进入。 “陛……下。”蒙恬在进入议事阁的刹那,心里觉得痛,虽然他亦希望方洛凌能够与大王在一起,可看到她如此乖**地躺在他的怀中,一根刺依旧扎入心底。原来,自己还是喜欢她的,一遍遍地提醒,一遍遍地祝福,却在见到她与别的男人时变得无力。 嬴政递过一个眼神,示意蒙恬不要说得太过大声。 他自然已知要压低话语:“叛军已平,请陛下下令。” 声再低,嬴政怀中的女子仍然醒了过来:“呃……”抬了下眼眸,复而又看了一眼蒙恬,身子慌乱地从嬴政怀里跳了出来。嬴政有些不满,然而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将话题引过:“全押入牢中,寡人要亲审。” “是,陛下。” “这里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嬴政不希望他留着,蒙恬也尴尬着想要离开,然而才起身不久,嬴政便又低声唤回了蒙恬。 “恬。” “陛下。” 嬴政沉默了,垂目中低低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寡人,寡人要你办件事。” “陛下,臣为陛下忠心,任何事,臣都会站在陛下一边,万死不辞。”蒙恬了解他,他放不下兄弟之情,两个时辰前,两个时辰后,他均未淡过这个想法。 “立刻去屯留。” 今天公司年会,晚上不带电脑回家家喽,明天恢复更新。 ------------ 第563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1) “屯留。”我的心中默默地吟过这个我并不熟悉的地方,从他黯然的神色中,我知道他会留给嬴成蛟活的希望。 “告诉长安君,寡人绝不会杀子婴,但寡人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决绝的话语让人心碎,然而心碎的背后是他宽仁的本性,我知道他想放过嬴成蛟,也想留住子婴。 “是,陛下,臣立刻启程去屯留。” 蒙恬受的是密令,他的马是汗血宝马,以他的速度,一定会在大军到达屯留前,就与嬴成蛟相会。然而此去对于蒙恬而言亦是危机重重。他面对的是嬴成蛟的叛军,孤身前往敌军,本就是危险,更况乎他的父亲及各位将军所率大军亦会随后而到,若是处理不好,嬴政自己亦会负上没有君威的名声。 嬴政起了身,步到蒙恬面前,手搭在他的肩上,低低道:“寡人已无了一个兄弟,但寡人希望你平安无事。” “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将陛下的话带与长安君。” 嬴政望了一眼蒙恬,转过身,挥手促他走。我站在一旁,望着他的侧影,他在掩饰自己,用尽方式掩饰自己。 “臣告退。”蒙恬又道了一句,只是眼色递向了我。我很想道一句保重,可我却又怕得罪嬴政,他已经很难受,而我再多的话语一定会让他更心烦。侧过脸,我用口型默默地与他说:“小心,一定要小心。” 蒙恬熟知音律,我的话他听懂了。展过淡淡的笑,他在嬴政默许后,离开了议事阁。 “恬……” 一句低低的话语才出口,手中的拳已捏了住。 “陛下要找蒙少将军么?奴婢出去唤他回来。”他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么?我正要出去,可耳侧却传来他的话语:“不用了。” “哦。” “告诉寡人,寡人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的决定怎会有错?” “寡人独奉法家之礼,与先祖一般,奉法家为治国之本,然而寡人自己……,自己却要犯下禁忌。” “陛下,奴婢才疏学浅,不熟法家,儒家,道家之说,可奴婢知道,是人都会有情,情分爱情,友情,亲情。无论哪种情,都是让人难以割舍。奴婢不知长安君为何造反,可奴婢觉得陛下的决定应是最好的决定。” “若蒙恬去屯留之事被传出,寡人将无法面对朝中众臣。” “陛下,蒙少将军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呵……”淡淡叹起,嬴政慢慢道:“希望吧。” ------------ 第564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2) 这一日,本是这般不平,我亦如他一样,整日整夜在想着远在屯留的嬴成蛟。只是他与我不同,他依旧强迫自己做得如平日一般淡定。 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绝情的,我替他去关照膳食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话语,其实我知道他亦清楚这咸阳宫中的人会为此事而讨论,然而就如他所说的一般,朝中大臣均对他更添了一份肃敬。 他要的就是这分肃敬,这份君威。即便装,也要装的很像。只是他失了的胃口告诉我,他是如此心痛,隐藏的心痛。 我亦心痛,步过湖边的时候,隐隐地想起当时与嬴成蛟在湖畔的情形,究竟错还是对,我都是局外人,只是哪怕局中的人,都不曾想弄清楚这深如渊潭的理由。 “陛下,要再多吃些么?” 他淡淡地挥了下手,人再次埋于竹简中。 “陛下想喝排骨萝卜汤么?” “排骨萝卜汤。” “奴婢可以为陛下去煲汤。” “呵……就是你之前与寡人说的?”嬴政的膳食中从未有过排骨萝卜汤,但我却已提及过几次。虽是一道普通的菜式,但没有他的允许,我是不能进膳房的。 “嗯。” “一会儿去煲吧。” “是。” 也许,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宫婢像我这样的,领了烧菜的差事竟还高兴的恨。得了他的恩准后,我去了膳房。咸阳宫的膳房很像高档私房菜馆的厨房,且君王的膳食房与后宫妃嫔是分开的。房子虽不大,却格外的精致。没有抽油烟机,但房子的构造却非常的巧妙。我看不到氤氲的烟,也闻不到呛人的油,只是这里的厨房用品用的很别扭。刀不像刀,砧板不想砧板,煲汤还是用一只很奇怪的炉子加热的。 “洛凌,你要的食料都放这儿了。” 膳房里的老内侍官郦闽与我道,我谢了过,他是一位挺和善的人,也许天天做的美味的人,心里也是一样的美。 “嗯,谢谢。” 我独自看着火候,这是我在古代第一次为他煲汤,细心地看着火,亦轻轻地闻着慢慢弥散开的香味。 希望他喝了后,能忆起半点我们曾经的过往。成蛟,恬,你们一定不能有事,因为在这儿,还有两个为你们担心的人。 ------------ 第565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3) “好香的汤。”阖上羽睫,我深深地吸过熟悉的味道。自恋自赏的我,带着笑意,将一小锅排骨萝卜汤小心翼翼地端到了书房。亮堂的书房内,他轻放下书卷,许我入内。我端着东西,不需行大礼,很快就到了他的身旁。 “你做的?”他挑眉问我,本不屑的眼神中,淡淡地藏着些不信的意味。 “嗯,奴婢为陛下舀一碗。”我打开小锅,扑面的白雾蒙得他与我彼此犹如一道白色纱帐朦朦胧胧。我淡淡微笑,唇上亦觉得覆了一层薄薄的水。 突然间,我感觉一种幸福,一种做小女人的幸福,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上一碗汤,虽然在现代我常做,他也常埋头闷吃。可在古代,我却第一次求得为他做汤,一会儿,非得好好地看着他埋头闷吃的样子。 给君王喝汤的碗小得可怜,不过几勺后,我已盛了不少,按照宫里的规矩,嬴政用的碗不能盛满,七分左右已是很多。 嬴政看了我一眼,从我手中接过碗,狐疑地嗅了一下,那样子既想大口地吞下,又觉得里面有毒似的。 “陛下要觉得奴婢煲的汤有毒,奴婢撤下就是了。” “寡人说有毒了么?” 他虽不说,可看他的模样,心里就觉得不舒服,眉宇间难免上了些怨气。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他大口地喝了起来。 就知道他在装,明明喜欢喝,总要装作非常不愿意的样子,只因为“我是吕不韦的人”,仅此而已。 “陛下,蒙少将军求见。” 蒙恬?我蓦地侧脸,嬴政放下了碗,来不及擦尽唇边的汤渍,立刻道:“传。” 他回来了,他平安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他会回来,平平安安的回来。我欠他一个告别,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只是,只是成蛟他如何了? “陛下。” 门打开后被紧紧地关上,蒙恬大步到了嬴政跟前。 “你回来了?!你!……”说话的时候,嬴政已起身扶住蒙恬的身,让面前的兄弟起来回话。 “是,但……但是臣……” “出,出什么事了?!”嬴政睁大了双眸,手亦微微抖了起来。不,不可能,到底是什么事?蒙恬哽咽的话告诉他亦告诉我,接着的话语将是如此的不祥。 “长安君他……他已……” 脱开他的手,紫色身影再次跪落青砖,嬴政空空地抱持着原来的姿势…… 不,成蛟他……不,成蛟,不会的………… ------------ 第566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4) “蒙,蒙少将军,长安君怎么了?他怎么了?……”我不喜欢他,可我却同样心碎身痛。 书房中唯一的声便是我已不再成句的问。不会的,成蛟他不会有事。 “长安君已,已坠崖命陨。” 坠崖?坠崖?我骇然在这个残酷的言语中,他怎么会坠崖,嬴政木然地站着,面色惨白无色,他痛,我亦痛。 “不会的,长安君怎么会坠崖呢?”我呢喃,我重复,然而心里的痛却未减半分。他,他为何要死,蒙恬带去的嬴政的密令,嬴政让他活着,他为什么要死?他……不会的,那不是真的…… “他,他有何话留给寡人么?” “有,只是……” “他怨寡人,是么?他怨寡人!——” 嬴政苦涩地问起蒙恬,他邪魅的眼眸中噙满了肠断的痛水,而我迷蒙的眼中亦是泪水而落。 “长安君,他说,来世……来世他为兄,陛下为弟。” “成蛟!!——”我阖上眼眸,耳畔是嬴政拂袖推倒桌案的声音,锅碎了,碗破了,竹简断了。我惧怕猛烈的响声,可我更为此刻嬴政崩溃的心而觉得痛。我担心他无法承受嬴成蛟如此的话语。“来世他为兄,政为弟。”死前的他为何这么决绝?就如他与我说的话那般,决绝到“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相遇,亦不再相识。” “出去!!——都给寡人出去!!!————出去!!!————”他嘶吼在书房,泪痕过颊的我低声劝道:“陛下,陛……” “走!!!——寡人不想看到你!!!————” 他已不辨是非,他已不知对错,他更不想让我一个女人扯下他最后遮掩的面具。蒙恬在一旁亦看出了他难受的心,轻声与我道:“洛凌,我们先出去,让陛下好好冷静。” “可是……” 政,不要这般难受,成蛟不是故意说出那话的,政,不要这样难受好不好?政,不要这样…… 多日积聚在心的掩饰在这一刻崩溃而出,我知道,我了解他的痛。 “走吧。” “不,我要陪大王。”我还在原处,人却被蒙恬一把往外拖了出去,我回首望他,却见黑色的身影跪无力地扶在柱上。政,我要陪你,哪怕你嫌弃我,我都要陪你,把你心里的痛,把你心里的苦与我慢慢诉过。 “滚!!!————” 扯落了纱幔,喊断了我的意愿,他狠狠地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 第567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5) “我要陪他……” “他不要你陪,洛凌,和我出来。” 嬴政是不理智的,因为他无法理智,我亦是不理智的,因为我无法控制,蒙恬更是如此,只是他却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感,将我拉离了混乱的书房。 石内侍及着一些宫人看着蒙恬拉我出去,除了惊异与骇然,已寻不到其它神色。 绿荫下,蒙恬低声与我道:“长安君让我把这两件东西给你。” 两件东西?我侧目远眺书房,心中的担忧重重地负荷在上,听到蒙恬的话语,我不禁回神:“东西。” 一小卷羊皮卷,一只白色的瓶,我接了过去,颤抖地看着刺目的字:“王兄少信,少威,少严,今以身换之,助兄于亲政前立信,立威,立严。望勿与兄言。瓶中之药,驻颜,祛病为稀品,愿卿喜之……” 成蛟,你怎么这么傻?你恨他,恨的入骨,可你终究逃不过兄弟间的骨血之情,你宁让世人认为你是叛臣,认为你是佞臣,认为你罪无可恕,你都要为自己的哥哥在登基前建立空前的信,威,严。 你好迂腐,你好傻,法家的精髓,大秦的纲统,难道都不及自己的命重要么?你是不是真的生无可恋,你是不是真的已不存一丝流连?对不起,对不起,也许很久之前,我就该了解你的心,也许很久之前,我就该劝阻你的人。为什么那日雨中,你没有回首,为什么你要将所有的责全部揽下? 登上之尊的宝座需要流血,需要尸体,可是,当我看到了今日的一切,我顿时惘然在这残酷的事实中。 “恬。我要去大王那里,长安君他从未有过一丝叛意。” 我拽着他的遗言,拽着他的药,转身欲回,然而手臂却被牢牢地拉了住:“洛凌,不要去。” 我戛然而止,不要去,难道说…… “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蒙恬,你明明知道嬴成蛟并没有反意,可你却不告诉嬴政,我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与怨气,蒙恬,难道是我错看了你么? “洛凌,你冷静些!” “你让我如何冷静?!长安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让大王立威!!!” “我知道!!!所以你更要冷静!!!” “不,我不能。恬,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大王他不能恨长安君。” ------------ 第568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6) “如果你说了,会有什么结果,你想过么?!洛凌,我问你,你想过后果么?!” 蒙恬加重的声不复半点平日的温柔,诉说中,他用一双让我倍感陌生的眼眸看着我。 “我,我不知道。” “洛凌,长安君若想让大王知道,他就不会让我转述那般的话语。他了解大王,若是你去说,大王一定会误会你。” 误会我?是,我若将嬴成蛟的羊皮卷交予嬴政,他会如何看我?如何看嬴成蛟?如何看蒙恬? “我……” “大王他对你很特别。他不希望你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纠缠。你知道么?若大王知道长安君到死都只是把这事和你说了,你觉得大王会理解他,理解你么?” 是啊,他会理解我么?可是,可是我又如何能让这事儿永远地封藏在自己的心里。 “洛凌,长安君做这事有他的理由,请你尊重他,可以么?” 曾几何时,蒙恬亦是如此恨嬴成蛟,可现在却为他说起了话。他是冷静的,他是对的。嬴成蛟生无可恋,他告别这场繁华遗梦的时候,将所有的仇恨泯成了情义。我是不是真的不该毁了他静心布下的一切? “不。” “长安君他是带笑离开的。” 笑,他的笑含着罂粟般的毒,他的笑隐着让人窒息的迷醉,他的笑让世间的一切变得浮华若梦。 “成蛟……” 我紧紧地拽起手中的药瓶。记得之前他给过我治疗疤痕伤口的药,至今,我还放在身上。这又是一瓶药,驻颜或是祛病,成蛟,我知道我的绝情成了你绝命的一个因素,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爱上你。即便在我的心中覆上了难辞的内疚,可我依旧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我不能爱上你。 蓦地,瓶上滴了两滴水,我的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 “洛凌,把羊皮卷给我。”蒙恬抬手,我却本能地后退,迷蒙的眼错愕地看他:“你想……” “羊皮卷不能留着。” “不,这是他的遗言。” “洛凌,它绝不能留!” “可是……” “为了大王,你,我,都没得选择。” ------------ 第569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7) 这好似一场戏,一场复杂而又简单的戏,戏中的他,亦或是他,都在一个上天注定下的角色中,扮演着自己,亦扮演着别人眼中的自己。 我将手中的羊皮卷紧紧拽住,口中低声道:“我想把它放在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我曾经与嬴成蛟细细而谈的地方,我回首再望了一眼嬴政的书房,乞得蒙恬的允许,朝着与书房相悖的地方走去。 那是绿树后的湖畔,那是曾经促膝而谈的地方,那是我与成蛟相别的石旁,我站在曾经站着的地方,蒙恬站在我的身旁。 “恬,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这儿,当时我扔了一颗石子。”捡起一片,我扔向湖中,石片就如那日一般,接连跳了几下,没入水中。 “洛凌。” “我没事。”夏日的风捎过一阵热浪,我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痕,哽咽地寻着地上的石片。忽而,一块耀着金光的石落入了我的眼眸。 “恬,这块石好看么?” 夺目的色掠过我的脸孔,蒙恬低声回我:“嗯。” 我得了赞同,将羊皮卷裹上了石,苦涩地笑过:“成蛟,这块石不知能不能配上你?” 紧紧地,包着石的羊皮卷粘着我掌心中的汗,被远远地抛向了湖中,波光粼粼,金色熠熠,如他一般美地让人心碎。 “他真的很美。” 成蛟的遗言,成蛟的秘密,成蛟的一切,都随着石一起沉入了湖底,成了历史上永远都不再被人所知的过往。 “那一日,他在这里舞剑,将湖畔的石打入了湖中,就好似流星雨一般好看。” “洛凌,他已经走了。” “是的,他走了。”我颤抖地重复着:“他说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相遇,亦不再相识。” “洛凌。”我的身落入了一个坚实的臂膀,我的泪沾到衣襟。 “恬,为何……为何……会是这样?”为何只有死亡才能换取未来? “大王是大秦的将来,为大王而死,长安君不会是第一人,亦更不会是最后一人。或……或许将来,我也会死。” ------------ 第570章 长安君降赵:君殇(8) 我啜泣在蒙恬的怀中,手紧紧地拉着他的袖,乞求他不要再添只字。给 力 文 学 我害怕,我害怕真的有一天会如此,历史,究竟真正的大秦历史是何样?司马迁?你的《史记》为何没有记录这儿的一切? 这一日,这**,我坐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日落,看着月升。浩渺烟波,惆怅柔肠,我的苦,我的郁跌落在幕夜黑色中,化作了一抹烟,从我的眸前浮过。 几日后,前方的战报传到了咸阳宫,屯留叛军死伤过万,战俘均已扣在大营,叛军之首长安君畏罪跳崖,尸首未见。 拿到战报的时候,嬴政已无了半丝垂怜,屯留百姓被下令迁至临洮,所有在押叛军将领均被处以斩首之刑。他仅仅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嬴成蛟唯一的骨血,未满一岁的嬴子婴收入宫中,赐宫殿一座,幽禁而养。长安君府所有女人除却嬴子婴的生母外,尽数充为官婢,男丁充军。 “从此,我大秦史上将无长安君的名字!!!” 叛国本是夷三族的大罪,而因嬴成蛟的特殊身份,嬴政除去了嬴成蛟在宗室的所有。他,嬴政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死后,被贬成庶民,永远从宗室的名册中被删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嬴成蛟的更多记载,原来,隐秘的历史是如此这般。 为嬴政收起诏令的时候,我跪求他:“求陛下开恩,为长安君留一个名。” “名?!!他不配!!!他对不起我大秦列祖列宗!!” “陛下……” “方洛凌,你若再言一句,寡人就让你到地下陪他去!!” 我的求过分么?我的请过分么?我凄苦地望他,绝情的冰眸中没有半点人性的热度。我真的好想好像告诉他,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奴婢只求陛下为长安君留下一个名,他曾经……” “方洛凌!!” 我的颈脖猛地被力紧紧地掐得透不过气来,他狠绝地继续:“你就这般想为这个男人死么?!!!寡人成全你!!!” “呃求求你” 政,你不是一个残忍的人,如果我的泪,如果我的痛,能够唤起你心底深处的怜,我愿意,我真的愿意,请你答应我,请你为了这个兄弟留下他的名字。生命中有太多不能承受之重,而我的心亦有不可负载之重。 《史记》中《秦始皇本纪》记载:八年,王弟长安君成蛟将军击赵,反,死屯留,军吏皆斩死,迁其民於临洮。将军壁死,卒屯留、蒲反,戮其尸。河鱼大上,轻车重马东就食。除此之外,任何正史书基本未对嬴政这位王弟有过更多的历史记载。 ------------ 第571章 笞身虐心:冷落(1) “仲父是让你勾引寡人的,不是其他人!!!————” 吕不韦没有让我勾引你,是我自己要执着地到你身旁,你欲火的双眸充满了恨意,我所有的乞怜一切都是徒劳。 嬴政吻了我,只是这吻不带半分的怜爱,肆虐地抵开我的反抗,手扯过紧覆在身的衣衫,我挣扎了,从没有过这般激烈地挣扎。 “陛……陛下……” 石内侍突然地入屋,让一切变得尴尬万分,嬴政愠怒地斥他离开,而我也得以残喘。陌生,还是陌生,我竟用掩住衣衫的动作来回应他。 他冰冷地看我,眸中的利剑刺入我的心,多日来,我以为他已为我敞开了一丝丝垂爱的缝隙,可我现在才知,我是错的,一直以来,是我高估了自己。 “寡人不想见你!!!滚!!!————” 我被他赶出了书房,更被他赶出了自己的身旁。孤零零的我,回了孤零零的房子,没有人打扫,厚厚的尘土已盖住了破落。 我又回来了。 一个人低喃,重新打扫起周围的一切。成蛟,对不起,我不仅帮不了你,更让事情变得糟极。 笑,虽印在唇边,可却没有一丝快乐。指抚在衣襟处,我回想起刚才的混乱,他是这么无情地想要占有,他是这么绝情地想要侵入,莫不是石内侍的进屋,他便会强要了我。 虽然,身已是他的,可那时候他的心在我的身上,如今,他要我的身,可是却并不带自己的心。我拒绝,本能地拒绝。 政,我不是故意,可我却真的无法接受。 玉盘挂在黑色的幕上,咸阳宫就好似一个舞台,舞台的每个角落都是夺目的,除却我这儿,舞台侧面的一个黑色角落,没有人会关心,没有人会了解,更没有人会驻足。 我去用膳食的时候,宫婢们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一直以来,我就是个编外人员。与她们不住在一起,也不吃在一起,更没有受任何人的管束。 “哟,这不是方洛凌么?” 我吞下一口难咽的米粒,抬首望着说话的女人。晚竹?怎么是她? ------------ 第572章 笞身虐心:冷落(2) “晚竹?” 丹凤眼间流溢出一种挖苦的神色,我的心蓦然起了防线,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可为何突然会变得这般? “怎么今日来这儿用膳了?” “我本就是个宫婢,自是该在这儿用膳的。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我以为你在大王那儿。” 我被驱逐出来的消息果是传的很快,看晚竹的样子,我便知道她早已知晓,只是借题发挥想要落下我的面子。 “呵……” 我继续吃我的饭菜,可晚竹却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步到我的身旁,兰指划过桌几,继续追问:“大王怎没有给你个名分?” “我是宫婢。” “夜夜相伴,怎得听着一点都不像宫婢做的事儿?”忽而,晚竹提了嗓,冲着周围剩下的几个宫婢道:“你们说是不?” 周围的宫婢莫敢有人大声说话,我笑了笑,起身道:“晚竹,你我都是宫婢,大王命我在哪儿就在哪儿。如今,熊夫人身怀六甲,你不好好服侍一旁,反在这儿与我讨论吃饭睡觉的问题。” “娘娘她真是天生富贵,才入宫不过几日,便得大王**幸,他日诞下王子,定然更受君**。哎……”悠长地叹了口气,晚竹撇唇蔑视地看着我:“不像有些人,天生贱命。”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着这个女子了,说出的话竟是如此的狠毒:“我们身份彼此,你又何必一定要贬低我呢?” “就是,晚竹,你怎么今日的话语根根带刺?” 老远一个女子的声随着莲步的靠近而近了过来,婀娜的身姿,白皙的肤色,好一副娇艳的面容。宫婢们统一的素绿衣裳丝毫遮不住她的妩媚,桃花美色尽现颊上。我曾经见过一次面前的女子,她是月华宫姬美人的贴身宫婢,唤作涟儿。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晚竹冷冷一笑,反驳起来,似乎我这个局中人,一下子成了局外人。独自坐了下来,只想继续吃饭,她们的争吵与我半点关系都无。 吵来吵去,不过是后宫女人之间的争斗而已,我什么都不是,夹在其中,只有心酸与涩苦。 宝宝在这里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吉祥!!!(虽然这个拜年土了点,可宝宝想不出更好的啦。) ------------ 第573章 笞身虐心:冷落(3) “怎么?人家洛凌有本事,你妒忌么?”涟儿抬指捋了下青丝,绕起一小卷,细声诘问。 “我有什么好妒忌的?” “可不是么?大王已经很久没去熊夫人处了。你还是忙着安慰你家夫人吧。” “呵……,娘娘她怀有大王的子嗣,如今已快七月,不宜走动。而大王忙于政务,自然就不来了。” 晚竹并不占礼,我知道嬴政他已很久没有去熊娉婷处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嬴政去嫔妃那儿的次数很少,且他几乎极少重复在一个嫔妃的寝宫。似乎他更愿意让自己的嫔妃们为他完成生理上的需求而非其他。我看不到他的爱,别人似乎也没有人比我先看到。 心里有些自嘲,可自嘲之后反倒有了些邪恶的自我安慰。 “呵……,大王今晚可是要去姬美人处了。” 我有些心痛,把筷子狠狠地按在桌上后,起身要离去。 “洛凌,你怎么走了?” “吃饱了,就回去了。” 我冷冷地回着涟儿,她不是个善人,言语间虽听着是与晚竹有着碰撞,可冷不防也在对我挑衅。 “你今日回哪儿?” 哼,我不禁暗笑,晚竹明知我去哪儿竟还要挖苦,我故作了一个盈盈之笑,低声道:“天色晚了,我也没什么差事,自然是回自己处。” 抬起脚步,我往着门外走去,可面前突然迎来了几个内侍官,一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仔细一看,领头的内侍官竟是华阳宫的白内侍。 “洛凌见过白内侍。”他的职级颇高,我必须行礼。 “太后娘娘要见你。” “见我?”自长安君已亡的消息传至咸阳宫后,华阳太后便患了重病。如今应该在病榻上好好地休息,找我有何事? 然而,我没的选择,面前的内侍夹了我的道儿,逼迫我一定要随他们去。离开用膳的屋子时,我听得有小声的议论。身后的女人们开始了窃笑,似乎我此去华阳宫一定是要遭罪。 ------------ 第574章 笞身虐心:冷落(4) 来到华阳宫,我突然感到华丽的宫殿有了一丝萧条的意味,还未到宫殿,一位小侍女啜泣发抖地步到白内侍前道:“白内侍,太后娘娘喜欢的几尾鱼死了。” “哦?”白内侍的眼睁得颇大,主子的东西丢了或是死了,是件很不吉利的事。华阳太后刚刚失去了成蛟,她的心已经不再平复,加之鱼儿又死了几尾,恐宫婢们都要遭罪。 “时才与沁儿一起去喂食,就间几尾鱼翻了肚子。求求您,救救我们。”面前的宫婢很是紧张,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连要发的音都没了个准儿。 “哎,你们怎能这般不小心?”白内侍冷冷地斥起了宫婢,听闻他是爱惜身边的宫人的,我想他应不会太过为难两个宫婢,兴许还会为她们开脱罪责。 “我们也不知……” “好了,一会儿再说。”白内侍止了她们的话语,侧脸与我道:“请进。” 我浅笑一下,往前进了华阳宫的寝殿。华阳宫内失了以往的香脂气味,取而代之的是药的苦味,我隐隐地觉着华阳太后的病很重。 “太后,方洛凌到了。”隔着一层厚厚的纱,石内侍施礼禀道。 “让她进来。” 隔着纱,华阳太后的声略带沙哑,曾经的力似乎变得孱弱不堪。我低垂螓首,入得纱帘的那端:“奴婢参见太后娘娘。” “免了吧。” 笼着薄纱的床榻将华阳太后隔在其中,把一脸的病容遮于了纱内。 “谢太后娘娘。” “你们几个都出去吧。”华阳太后唤退了周围的宫婢。这是第二次,我与华阳太后单独相见。 上次,她用着一种警告的口气,这次,用着一种凄婉的口气。 “方洛凌,这儿只剩你与哀家了。” “是。” “告诉哀家,长安君……长安君他真的……真的去了么?”声抖的厉害,他的死对她的打击有多重,我,或是别人,都无从知晓。 “回太后娘娘,长安君他真的,真的离开了。”我亦有哽咽,虽然今时今日,我都无法相信他突然的离去,可我却不得不承认蒙恬告诉我的事实。 “知道么?哀家问了很多人,她们总是那般迟疑,可昌平君告诉哀家长安君去了,真去了……你是大王身边的人,你得跟哀家说实话。” ------------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第575章 笞身虐心:冷落(5) “太后……奴婢说的话是真的……” “不,不是的,成蛟怎么会走呢?是大王故意说他走了,是么?是么?……呵……成蛟怎么会造反?成蛟……成蛟…………” 女人,此时此刻,我觉得华阳太后只是一个女人,伤心欲绝的女人。也许,简单的用面首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是对她感情的一种亵渎。 她孤单,她寂寞,在如此庞大的一个宫殿中,没有人与她分享这世间的繁华,或许刚开始,她真的是因为嬴成蛟的容貌而喜欢上了他,可后来才知,人处久了也会有自己的感情,更何况一个孤寂的女人。 “太后你娘娘请节哀。” “方洛凌,你是一个冰冷的女人。” 我是一个冰冷的女人?不,我不是。 “太后的意思奴婢不甚明白。” “吕不韦真的很厉害,身边的女人各个都是经营局势的能人。赵姬如此,你亦如此。可他为何一定要置成蛟于死地呢?成蛟一直尽着自己的本分,他从未思过什么,想过什么?”华阳太后的意思是吕不韦逼死了嬴成蛟,可我却并不这么认为。也许,那日在雨中,他们的确吵过,也许,吕不韦是故意让嬴成蛟去征讨赵国。可是,嬴成蛟真的反了,虽然我知道他的愿意,然而代价却是如此之大,不仅仅是自己,连同自己的军队,部下都一并牵连。 “太后娘娘,这与丞相大人无关。” “呵……呵…………” 纱帐被掀开,面前的中年女子失了铅华的粉饰,显得异常憔悴,摇曳的身姿让我的心一下不禁软下,本能地上前想要扶住她若柳的人,可手臂却被她推了开来。 “是你,是你害死了成蛟!!” “我?” 唇瓣间的话停了住,我?她怎么会说是我? “哀家以为是宓辛绊住了他的心,可没想到是你,是你?!”华阳太后用力地说着话,她的哀怨将病痛压抑到了角落,一切的言语与眼神只想告诉我她是恨我的,因为我是杀死嬴成蛟的罪魁祸首。 “太后娘娘,长安君已逝,请太后娘娘节哀才是。” “呵……,好一个冰冷的女人!!!”孱白的脸颊仰天长笑,瘫软的身子在落靠榻上的那刻猛然挥了下袖:“滚!!哀家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 第576章 笞身虐心:冷落(6) 华阳太后将我赶出了华阳宫,我觉得自己很好笑,到哪儿都只有被人赶走的份。看着依旧在宫殿外啜泣的小宫婢,我递过一份自己淡淡的安慰,人才离了华阳宫。 嬴政的诏令几日后昭告天下,长安君叛国一案中,功劳为首,封长信侯,赐山阳为住地,以河西、太原郡为封田。昌平君,昌文君,蒙骜等将领因平叛有功均有封赏。另,此案之首嬴成蛟永除宗室,史不留名,查实参与此次谋反官吏及家眷一并发司寇论罪…… 这份诏令让我颇是惊讶,原本后面的语句,我是知道的,可前面关于的封赏,我却觉得非常意外。 他不过是提供了线索,怎得会封了这么高的赏赐?现在的他已经横行霸道,听说在雍城,他自己养活的门客竟有千余人之多,除此之外,在大秦朝野,也布足了他的眼线。按理说嬴成蛟叛乱之事如此机密,本不会传于六耳,可到头来却都被他知晓,嬴政应该忌惮这样的人才对,怎么就会让一个小人上了更重要的位呢? 他的心,我愈加地捉摸不透,而我亦没有了琢磨的机会。荷色莲清的七月,丹桂飘香的八月,我都一个人走了过来,不在嬴政的寝宫自然就被知道是受了大王的冷落,有的时候,我会被安排做些洒扫的事儿,有的时候会去洗衣服,只要有人喊我,我便去了。 蒙恬看我的次数少了很多,他与我说自己的事儿特别的多,而因为咸阳令又监管司寇的事儿,他得仔细地为长安君叛国一案涉及的人审案。那是很重要的事儿,我知道大秦的律法是极其严酷的,若判的不好,这牢里的罪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恬,你不用常来。” “这次牵连的人甚广,我有些力不从心。” “你可以的。” 我淡淡笑着,鼓励他继续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我帮不了他去解决面前的困难,可我能够继续让他努力。 “马上九月了,天凉的厉害,你得好好注意。” “嗯,有你这么唠叨的朋友,我身体怎会不好?明日起,我要跟着其他宫婢去花园里洒些料,听说洒了料后,草木就不会那么容易变黄了。” “小心些,这些日子下了雨后,蛇虫多的很。前两日,蒙府的老管家还被咬到了,幸而发现的及时,没要了命……” “好了好了,蒙少将军,你都快成唠叨婆啦。” 俊逸的脸庞马上刻了个“窘”字,我赶紧捂嘴笑了起来。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般笑过,和他在一起聊天,心里总是舒服很多,我想在他的心里,亦是如此。 山阳即河南焦作以南。 ------------ 第577章 笞身虐心:冷落(7) 接连的几日正好是八月的末,九月的初,我跟着别人一同撒料。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料,听说洒了就不容易叶黄草枯。 “月儿。这料是由什么做的?” 我有些好奇,便问起了月儿,这儿也就我与她熟些。月儿摇了下头,抿唇笑了笑。幸而,我不是一个科学家,没有答案也就罢了,不会非得求索。 “这宫里能添些绿也是不错。”我抱着手中的瓦,从里面掬起一捧又一捧的料往和周围撒去,不过一刻的光景,手中的第一瓦料已撒的差不多,正要去取第二瓦罐。“啪嗒”一声,怀中的十字绣掉在了两块石缝间。 我怨起了自己,今早穿衣裳的时候就没有好好地将十字绣藏好,现在果就掉了下来,幸好及时发现,不然,我连后悔的药都不知如何买去。 我正弯腰,不远处传来轻重不同的步声,我抬眼一望,朝着面前曲径走来的竟是嬴政,身侧是绎文,身后是石内侍和好几个宫人,再后面,则是些侍卫。 洒料的宫婢一见嬴政,立刻跪了下来,我本已半弯着身子,反倒看到他与绎文在一起,绎文妩媚的贴在他的身旁,心里不由起了妒忌,狠狠地被面前的场景刺了一针,人亦站了正。 突然间,我感到内心对于“跪”无比的抗拒。 “方洛凌,你快跪下。” 有人在提醒我,而我却不知是谁。我依旧站着,嬴政他没有看我半分,反倒与身旁的绎文更加的紧密起来。 “陛下,臣妾养的几枝菊花下月就要开花了。” “是么?每年,寡人都能喝到爱妃用菊花做的清茶。味香而甘甜,去火润肺颇是有效。” “陛下谬赞了。”绎文盈盈一笑,娇声回道。 “好便是好了,爱妃一直都对寡人关怀之至,寡人很是欣慰。不过……”忽地,他侧过脸来,用犀利而突然的眼眸看了我:“今日,怎么这么多人在此?” “陛下,马上就要入秋了,宫婢们在这儿撒些料,可以保得草木得以绿些。往年都是如此。” 石内侍上前禀报。 “噢,原是如此。”嬴政怎会不知,他在咸阳宫呆了这么久,大大小小的事物,他虽无权过问每一件,他却知晓每一件。 ------------ 第578章 笞身虐心:争执(1) “为什么寡人的宫婢也在做这事儿,人不够用了么?” 嬴政突然又插了一句,石内侍顿了顿,他把我赶出寝宫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一脸无事的样子让我觉得颇是不舒服。之前,是他口口声声让我滚的,现在却又不知为何突然提到了我?想来又是要挖苦我。站着的我,蓦地跪了下来,好避过他的眼神。 “啊……” 人才跪下,落于掉着十字绣石旁的手突然被一物狠狠地咬了一口,侧目一看,竟是条长长的蜈蚣,冰雪的手上迅速留了深深的牙印。 该死,怎么会被蜈蚣咬上一口?! 手立刻肿了起来,我顾不得周围的情况,只想着自救的方法,用唇去啜吸毒液,从衣衫上艰难地扯开一段布,想要扎起来。四周的人冷漠的很,嬴政没有开口,亦没有下令,所有的人只是冷眼旁观。我很痛,虽用尽了自己的能力去急救,可伤口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紫黑起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身上,灼热万分,头,也变得昏沉沉的。 意识淡淡地模糊不清,我看到一个隐约的身影走到他的面前:“陛下,求您开恩救洛凌。” 我抬眼看了他,只是金色的光芒挡住了我最后的视线,残忍的你,如同这烈日一般,将我的幻想焚烧。 久久的,我落入了一个深渊,生命难道就这般脆弱,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生物,我就永远要离开了么? 我绝望在深渊中,耳畔突然变得嘈杂,我还听见了叫声,慌乱至极的脚步。冷漠的人总是这样,突然意识自己冷漠的时候,就又会紧张起来,人也就变得失了方寸。我在深渊中,感觉到有只手在拉着我,我好想透过黑色纱幔去寻找手的主人,是谁,是谁拉住了我。 手,冰冰凉凉的,我瞪大了眼眸,只是周围只有黑色,连救我的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久久地,我孤寂而凄凉地站在原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么? 忽而,耳畔传来了轻轻的笛声,慢慢地,我感着声的响……,越来越响…… 我睁开了双眸,看着周围是如此熟悉,破旧的砖瓦,破旧的**榻,破旧的小桌,并着橙黄黯淡的烛光。 我回来了,我怎么回来了?忽而,我听见了笛声,侧了下身,枕边的笛不见了踪影。 “恬,你来了?” ------------ 第579章 笞身虐心:争执(2) 每次我倒霉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愿意这么帮我,也只有这个人会吹曲子逗我开心,让我愉悦。 我正侧目看着门口,努力地问门外吹笛的人,可门外的曲停了后,竟无了声。蒙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出鬼没”?正要掀被子起**看个究竟,落入眼睑的人竟然出了我的意料。 怎么是他?我结舌在**榻上,愣了良久。 “怎么?看不到蒙恬你很失望么?” 俊美的脸庞上最后一点黑黑的影子随着进入屋中的那刻一扫而去,我的鼻一酸,心里觉得痛,脸立刻侧了过去。 “奴婢这儿小的很,陛下万金之躯,不该到这样的地方来。” “那蒙恬也是我大秦数一数二的良将大臣,怎的就来得?” “他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嬴政根本就无意我的冷淡,兀自地还择了我身旁的榻边坐了下来,原本只是冷淡他,现在却又添了些脾气:“蒙少将军是奴婢的朋友。” “朋友?!呵……朋友……你们倒很是亲热?” “奴婢与蒙少将军很清白,他关心奴婢,就是朋友间的关心。” “是么?” “是!蒙少将军关心奴婢的死活。” “似乎寡人也很关心。” “陛下关心的是奴婢死了没,而蒙少将军关心的是我活的好不好?!”也不知哪里来的怨气,我竟狠狠地将这话吐了出来。然而,话出了口,心里却又难受起来,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慌措。在他的面前说另一个男人的好,无论是在现在亦或是二十一世纪,他都不会接受,他总说,他是最好的男人。 “方洛凌!!寡人说过,仲父让你来是**寡人的,寡人给你机会,让你做,你却不做,竟还和寡人的兄弟,寡人的臣子勾搭上!!!” “我没有!” “没有?!那寡人那天要你侍寝,你为什么拒绝?!” 他恼怒的话语再次牵过那日的事情,那****不是要我侍寝,而是强要,因愤怒而强要,我自然不愿意。 “因为……”因为你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你,因为你让我心痛,我愿意和你一起,可是却不是那样的,你知道么? 祝手机读者佳佳生日快乐!!! ------------ 第580章 笞身虐心:争执(3) “没理了是么?”嬴政追问起我,我却一下哑了声,适才的激动也平静了些。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寡人待你差了么?为何你一直要与寡人作对?” “我没有。”在他的面前,我已经不再用奴婢二字说话。他只是一味地追寻答案想要驳回他君王的颜面,对于我的拒绝,他耿耿于怀。 “没有?!”嬴政瞪了我一眼,我亦瞥过一个白眼,两人便沉默了好些时候。他发脾气,我亦发脾气,很久以来,我都没有和他独处,尴尬没有,却只有一些特殊的感觉。 “寡人最近很忙。”嬴政又开了口。 我不语,他忙些什么我怎么会知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难得见到他,身旁还有个女人,万般妩媚,千般娇柔。 “寡人在和你说话。” “那我……奴婢听着陛下的话。” “夏太医道你后日应会好了,好了就回来吧。”话语说得很轻,可我却在想他是不是有点想我,才让我回去。只是面子却始终拉不下来:“陛下让奴婢干嘛?” “咳……”他假作了一声轻咳:“后日回寡人寝宫。” “陛下身子不适么?改明儿奴婢去绎夫人处取些菊花茶给陛下润肺。”我裹了裹被子,心中的不快与醋意吐了出来。 “勿忘了自己身份!”嬴政起了身,低低添了一句:“一会儿月儿会给你送药,好好喝了,若让寡人知道你嫌苦扔了,寡人定不会饶了你。” “奴婢从来没有倒过药。” 他一冤枉我,我便激动起来,什么时候倒过,就是倒过,他也不会看见,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又不盯着我,怎会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倒过没倒过,你比寡人清楚。” 拂了下袖,人便走了。莫非,他真得看到过我扔药?撇了撇唇,我独自喃喃。今日的他似乎并不那么凶,甚至在言语间让我看到了曾经的他。抬手看了看,手背依旧黑的很,只是缠绕手腕的带子…… 明明应是我的衣服,怎么成了黑色的带子?我细细而看,这锻做的带子,这带子的颜色?难道是他……? 不可能,怎么会是他?我暗暗嗤笑,他才不会救我,我昏过去前,他冰冷的模样,一点都不想救我。 “糟了,十字绣……笛子……” ------------ 第581章 笞身虐心:争执(4) 我没有等到月儿来,独自起身去找寻十字绣,这是我给他的礼物,一定不能掉了,等有一日,他记起了我,或是再爱上我,我一定要将它再送予他。给 力 文 学 告诉他,我一直都这么爱他,过往或是将来,现代或是古代。 天色很暗,花园中没有路灯,只能凭着月色去寻找,蜈蚣的毒还真挺厉害,才在早晨洒料的地方看了一会儿,人便觉得虚了起来。暗色中的草是一种颜色,我还真得无法辩得颜色。 看来,我得明日一早来找。今日的事儿还颇是多,手被蜈蚣咬了,笛子被他没收了,十字绣也掉了……细细数来,也算是有三件之多,希望明日一早,我便能寻到。 “洛凌。” “嗯?恬?你怎么来了?”面前见到的真“蒙恬”,我不禁莞尔,半起的身子不小心往前冲了一下,险些撞到蒙恬。 “洛凌,你小心些。大王召我去论些事,所以就入宫来了。这么晚,你在这园子里做什么?” “这么晚还召你入宫呢?大王不用和妃嫔们一起了么?”说话的时候,我却有些赌气,也许是因为寻不到十字绣,心里起了浮躁。 蒙恬笑了笑,与我道:“大王哪有这么多时候与娘娘们一起,这些日子,大王与我及些大臣商议很多大事。” “你不是在处理长安君叛国的事宜么?怎得还商量别的?”我一抬眉,这些人还真是神神秘秘,也不知道都在做什么? “自是一些要事。只是我不便多言,倒是你,前几日与你说要注意些日凉,却还如此单薄地走在外面,把这穿上。” 蒙恬将手中一个包袱打了开,抖出件披肩披于我的身上,我有些惊愕,他怎么随手就带着了件披肩。青丝落于淡紫的披肩上,衬得肤色更加的白皙,我不由笑了笑:“你怎么带着女子的披肩?” “给你的,本想去了大王那儿后,再去你那儿。” “很漂亮。” 我抬指摸了下披肩,却听蒙恬激动道:“你手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 ------------ 第582章 笞身虐心:争执(5) 前一刻,蒙恬一把抓过我逃避的手,后一刻,他却又轻轻放下:“我要大王处了。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没有一句问,我知道他是看出了腕中的带子属于谁,才这么放下的。其实,有些话,我们不必言明,其实,有些情,我们不该拥有:“那你小心休息。” “我……我还是先送你回去。” “可我还想找十字绣,就是我做的那个。一早洒料的时候,掉在这儿了。” “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去完大王处,再帮你找,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好好休息的为好。” “你帮我找?” “我帮你找。你先回去。” 蒙恬促我回去,出于一种信任,我相信他一定会帮我找到,感谢之余,我亦拒绝了他送我回去的好意:“你还是赶紧去大王处,记得帮我找就好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可……” “别可了,大王等烦了又要对你凶……” “洛凌,大王是个仁君,不会为难我。” “是么?”其实,我亦觉得他很好,只是他总对我莫名其妙地愠怒生气,亦或是因为我是他心中最厌恶的男人吕不韦所荐,大凡一些事牵扯到吕不韦,我总会成他的出气筒。 夜色的朦胧,遮住了他的背影,而我亦走向了属于自己的小屋。回到小屋的时候,月儿已在其中等我,她很是不情愿,见我回来,她便开始唠叨起来:“洛凌,你是想害我么?” “月儿,我只是出去了会儿,烦劳你在这儿等我了。” “大王让我看着你喝完,你却到了现在才来。药都凉了,大王定要怪罪于我。” “怎会呢?我喝下就好了。” 我举起碗喝了下去,药果是苦得很,怪不得他会说我扔了,原是知道药苦。可他说我扔,我偏不扔,一下全吞入肚中,抹了下唇边的药渍,笑道:“你可以回大王的话了,我已经喝完了,一滴不剩。” 月儿冷冷地哼了一声,嘴里嘀咕着咒骂我的话,离了小屋。我怪不了她,可却也不喜欢她,月儿不算是有心思的人,可对我却并不太好。在这咸阳宫里,只有叶其待我还不错,其他的人,我总有保留。 ------------ 第583章 笞身虐心:争执(6) 过了一日后,我再次去了嬴政的寝宫,只是心里却难受的很,因为蒙恬告诉我,他没有找到十字绣。我不甘心,又去找了,可真的没有找到,整整一日多,我都浸在自己的不悦中。 嬴政见我来,一句话都没有过问,只是一把拉过我的手仔细地看了会儿后,又放了下来。 冷淡的见面,漠然的模样,让我唯一存着的一点幻想成了幻灭。我一心想着十字绣,心总平静不下。偶尔间,嬴政命我去取些竹简,我发现了那支被嬴政没收的笛子,心里很想问他讨回,可看他紧锁的眉宇,却又没有道出自己的思想。 大概,他因某些事,心里不甚愉悦,大半日来,我竟没有看到他舒展俊眉的那刻。 “!” 嬴政突然道了二字,手紧紧地握成拳,我有些纳闷,之前是他自己封了长信侯,看这模样,难道有所反悔。 心里正想着,嬴政召见的昌平君与昌文君便到了寝宫。 “参见陛下。” “免礼了。”嬴政立刻免了礼,开门见山道:“两位君侯想已知晓寡人要说的是何事?” “陛下,可是昨日朝会时,几位大臣力荐长信侯推举的门客入司寇之职? 秦国的朝廷很少上朝,就是上朝,也不过是大臣们聚在一个很大的殿中,你一言,我一句。这与我之前看到的电视中的上朝很不相同,大臣们都是坐着论事儿的。 “不知二位君侯有何想法?” “陛下,长信侯在山阳,河西,太原郡不过二月,出入僮仆千余人之多,其嚣张之势断不可涨。司寇乃我大秦重要官位,初,其他官爵,丞相大人以粮卖之,但不及国本;而司寇若与长信侯所荐之人,恐蚀国之根。臣以为,准荐必为下策。” 昌平君否了推荐的人,依我所想,他自是不会让一个非宗室的人博了他们的地位。长安君的叛国让宗室蒙上了耻辱,即便昌平君与昌文君平叛有功,但仍伤及了宗室在大秦朝政的地位,更况华阳太后自长安君离世后,便很少插手朝政,故而,昌平君与昌文君亦有自己的思量。 “寡人以为如此,只是……” “陛下,陛下……” 石内侍突然急促地开门进了来,抖索地跪在地上:“陛下,熊夫人晕了。” “晕了?” “百里……百里大夫已经去了霁月宫。” ------------ 第584章 笞身虐心:争执(7) “陛下,臣……” 昌平君与昌文君起身请退,嬴政准了他们,看他的模样,掩不住的焦急,未待两位君侯离开,他便问起了石内侍:“她这个月已经晕过三、四次了,百里闵就一点都未查出什么来?” 熊娉婷已经晕过三、四次了?莫非真如她所说,孩子生出的那日,定是她亡去的那日。给 力 文 学 这究竟是何样的病?如此残忍,如此邪佞? 石内侍摇了摇头,继续道:“陛下,夏太医亦束手无策,只是幸而胎儿无事。” “寡人已有好多日子未去霁月宫了,该去看看娉婷。” 嬴政打定了主意要去看熊娉婷,没有停留,便出了寝宫,我独自留了下来。直到夜晚,都在等待他的回来,可是眼睑上下打架的时候,我都不曾盼得他的半分影子。 翌日,进寝宫收拾的叶其与睡眼惺忪的我道:“洛凌,你怎么睡在了这儿?” “啊?……呃……”我揉了下眼,才发现自己竟靠着嬴政的桌案睡了起来,直起身子,全身颇是酸痛。 “大王……”我回首看了看金色纱幔下的**榻,平整如旧,他终是一宿未归,卡在喉中的话语不再继续。 “大王昨晚在霁月宫过的夜,熊夫人身子不太好,又怀着大王的孩子,洛凌……” “不用说了,叶其,我又不是大王的妃嫔,我只是……”再望那张空空的**榻,眼角竟又添了些湿润。 “大王一早已去了书房。” “哦。” “大王说了,你若累的话,就在这儿休息,不用去书房。” 我淡淡笑了笑,抹了下眼角:“我一会儿就去书房。” “那我先去忙了。” 约摸两刻后,梳洗用膳后的我,准备去往书房,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乱得可怕。他与熊娉婷,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焦急的模样,熊娉婷大腹便便的样子,他们间温馨的话语,我反复地想象着这一切,心里痛的难受。犹豫,彷徨,伤怀…… “方洛凌。” “呃?……”步在小径上的我听见身后有人唤,便回头去看,原是晚竹。怎会是她?她喊我做什么? “娘娘请你去霁月宫。” “霁月宫?” ------------ 第585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1) “我与你家娘娘素来没有什么交往,娘娘请我去有什么事么?”我不是厌恶熊娉婷,而是厌恶这让我觉得刀割般难受的后宫。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我讨厌见他的女人,更讨厌见怀着他孩子的女人。 “娘娘的交待,我这做奴婢的怎会知道?”晚竹挑了下柳眉,不屑地说道,适才那个“请”字更像是“要求”。 “那恕洛凌不去了。” 我扭身而去,不愿搭理她,而晚竹却也不放过我,在我身后继续道:“方洛凌,你不过是一个宫婢而已,娘娘她贵为三夫人,你怎么能如此不尊礼数?” “我是宫婢,可我是陛下的宫婢,不是霁月宫的宫婢。” “你可知晓,你就是现在不去,娘娘也能让大王命你去。” 我敛了步,熊娉婷的确可以这么做,而若真这么做,我的心只有更痛,我宁愿被一个女人伤,也不愿被他伤:“好,我去霁月宫。” 我随着晚竹去了霁月宫,这是我第一次去霁月宫,一路上五彩的花儿很是招摇,淡淡的花香扑入鼻中,让我感着夏季的流连与秋季的止步,好美的地方,若无了心中的恨意,我应对她又添好感,只是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所以我们无法有更多的话语。至少,我无法再与她有更多的话语。 “奴婢参见娘娘。” “快免礼了。” 熊娉婷的声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抬眼的时候便见她大腹的模样,幸福晕染满颊,昨日她晕去的痕迹丝毫未见,我笑的不太自然,且牵强地让我亦觉得有些丑态:“听闻娘娘身子不适,不知娘娘让奴婢过来有何事?奴婢怕扰着娘娘休息。” “你们都下去吧。” 熊娉婷摆了摆手,继而拢袖,待得周围的宫婢都退下后,熊娉婷才继续:“你又回了大王的寝宫吧。” “大王让奴婢回,奴婢便回了。” “呵……,大王待你真的好。” “娘娘见笑了,奴婢不过是一个宫婢,伺候大王惯了,大王便让奴婢回去了。若他日大王又不喜奴婢了,身旁自会换人。” 我虽嘴硬,说了这样的话,可心里头却不希望有这么一日。能在他的身边,便有希望得到他的再爱,若无了这机会,我便会失了所有。 ------------ 第586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2) “大王不会换人的。”熊娉婷撑了下椅把,臃肿的身子倒也未显得步子有太多的慢沓。我望了望面前的女子,她的笑依旧清淡得很,倒是我自己显得有些怨妇。 “本宫一月内晕过四次,大王到了昨日才来看本宫。” 这件事,我已然知晓,只是嬴政应是在忙,至少蒙恬是这么向我解释。 “而你……”熊娉婷叹了口气,步到我的身旁,她身上的热量微微地扑向我,我甚至能够感到她腹中生命的跳动:“而你不过是被蜈蚣咬伤,他却不顾一切地为你吸毒。” “吸毒?”我低低地重复了一句,想起前一日在手上的带子,他只是帮我绑了带子而已。吸毒?他怎么会呢?若在现代,他一定会,可在大秦,我又如何有勇气去幻想? “嘴长在宫人们的身上,这话传着传着,本宫便知道了。” “许是流言吧。大王又怎会做这般的事呢?奴婢是区区一个小宫婢而已。” “本宫说过,大王待你,非常不同。” “娘娘……” “本宫说的可是真的,当日大王还曾经于着火的营中救你出来,为此自己还惹得一身病痛。” “呵……” 我苦涩一笑,心里想起当时的情景,那次大营着火起了烟,我是感觉了周围的人在喊“陛下”,亦感着自己的身体被托起。而被蜈蚣咬伤的时候,我在黑色的深渊中,确也感着自己的手上有些冰凉。只是,真的是他么?我怀疑自己,怀疑他,更怀疑她的话语。 “洛凌,本宫曾托于你的事,不知你可想好?” 托于我的事?让我照顾她出生的孩子?不,不可能的事儿。 “娘娘,奴婢……” “陛下驾到” 我正要拒绝,霁月宫的外殿便传来嬴政来的声音。他不是在书房么?怎么这会儿就到了霁月宫了? 他们两口子还真是恩爱,亏得我还差点信了熊娉婷的言语,对他存上了感激。 “臣妾参见陛下。” “娉婷,昨日寡人在这儿是不是落了……”嬴政才入殿,人便急切而温柔地喊起了熊娉婷的名字。我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个透明的人一般,冷冷地,我亦向他行礼:“奴婢参见陛下。” ------------ 第587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3) “你怎么在这儿?”嬴政的话有些不悦,我亦无什么高兴可言,自己又不想来这儿,那还不是他的爱妃“请”来的么? “是臣妾请洛凌来的。” 熊娉婷抢了答,嬴政低低地“嗯”了一声,熊娉婷继续道:“陛下刚才问臣妾什么?落了什么?” “呃,没,没什么。寡人落了一块玉佩,现在想来应是在自己寝宫。” “那玉佩定是要紧之物,臣妾是不是让宫人们看看?” “不必了,寡人已说了,应放在寡人自己的寝宫中,你就不必寻了。对了,今日你身子还好吧?” “谢陛下关心,臣妾身子好了不少。” “好好养着身子,寡人不希望寡人的子嗣有任何闪失。” “是,臣妾谨记。” 两人互相道着话,我是一个旁人,十足的旁人,没有插嘴的份儿,更没有去干涉的份儿,只是期待他们的对话快快地结束。嬴政瞥过一眼,只是稍带的瞥过,让我觉得更添冷落的凄凉。 “陛下,臣妾与洛凌都是楚国人,不知道是不是快临盆了,心里有些紧张,臣妾总想起家乡的一些事儿来。所以,就唤洛凌来陪陪臣妾。” “是么?” “不知陛下能否让洛凌这些日子多多陪陪臣妾,臣妾也好有个伴儿说说话。” “后宫中,有不少妃嫔是楚国人,为何你独相中寡人的宫婢?”嬴政没有坐下,只是问起了熊娉婷。 “陛下,臣妾入宫前便与洛凌姣好,洛凌绝色却又心善,与洛凌谈心,臣妾的心亦会舒服的多,所以臣妾请洛凌来。” “是么?”嬴政低喃了一句,复又道:“寡人还有些事要做,你就与方洛凌叙叙家乡的事吧。” “谢陛下。” 嬴政离了霁月宫,而熊娉婷却将我留了下来。之后的每日,她都会让晚竹来找我。我心里厌烦的很,只是不知她究竟要到何时才能放过我?每每看到她,我的心总有些软下,毕竟她是孕妇,我若与她口舌,似乎又是件极不道德的事儿。替她照顾腹中的孩子,我不愿意,也不会去这般做。 ------------ 第588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4) 月末的时候,我又被晚竹唤了去,嬴政并没有太多的阻拦,不知为何?自我去了熊娉婷处后,她就不再晕了,而即将临盆的她似乎总有让我琢磨不透的感觉。我真的很想嬴政挽留我,留在他的身边,可他却被熊娉婷好转的话语哄得相信了她:是我陪了熊娉婷,她的病征才会好的。 我去了霁月宫,听百里太医说,这两日熊娉婷就要临盆了,我看着榻上的女子,她本该是印着笑的,可因为她说的那个病,我丝毫看不出她发自内心的笑。 “洛凌,本宫的样子是不是很憔悴?” “怀孩子都是这样的。”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我竟生了怜意,人心都是肉做的,我又何必对一个将死的女人说残忍的话? “本宫想要好好梳妆一下。” “是。” 她让我帮她梳妆,我自是不能推脱,在这咸阳宫久了,我也知如何去打理女人的发髻,在古代后宫,女人的发髻,步瑶,金簪就是她们的命根,是她们用来魅惑君王的法宝。我细细为她梳理,虽极不情愿,但终究还是过不了心软的槛。 “今日膳房又送汤来了,你帮本宫看看是不是温了?” 挽好发髻,我捧上了汤碗,依着碗壁的温度应还适宜,便道:“汤应是温和了。” “这汤本宫喝了快有一个月了。” 这汤是百里太医为她特制的,我从来不过问是什么,只道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有益,用现在的话说,应是药膳吧。 “是么,奴婢没有注意过。” “可今日的却有不同。” “大概膳房做的不同,百里大夫的医术很好。只要药材配对了,自然就不打紧。” “大王都不舍得让夏太医来看本宫。”熊娉婷喝着汤,不禁落下泪,苦楚的面容将时才仅有的笑一并扫了去。我的心一抖,慌忙间,竟忘了她与我之间的隔阂,赶忙劝起了她:“其实,娘娘与其托奴婢,还不如将此事告知陛下。” “陛下要的是子嗣,不是本宫。” “娘娘未曾试过,又怎会知晓?” “用得着……试……试……么?”忽而,熊娉婷搭着我臂的手紧紧一拽,一口鲜红的血喷上了我的身。 “娘娘?!……怎么了?!……” ------------ 第589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5) “洛……洛凌……对不起……本宫……本宫没得选择……”熊娉婷突然与我道了这么句话,手上的力一松,人朝着我扑来,来不及避闪,我被她臃肿的身子扑倒在了地上,继而,她尖声地喊起了疼,而我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出不了声。 血,叫喊,混杂一起,我分不清亦听不清周围有多少人冲了过来,只是大家都手忙脚乱地喊了起来。 “娘娘!!娘娘!!” “娘娘!!怎么会这样?!” “快去找百里太医,快去!!快去!!” “是……是她……推…………” 带血的纤指指向了我,我哑然地惊骇于她蓦然的举动中,百口莫辩在这混乱的场景里。不,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我从来都没有推她?可是,可是我的身上却有她的血。不,熊娉婷,我与你没有任何冤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快把她抓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这句话,我瘫软在原地的身子被紧紧地缚了住,继而,我只看到面前模糊地窜动着各样的人。宫人们七手八脚地将熊娉婷抬上了**榻,百里太医,宫中的稳婆都急急地到了霁月宫,人愈加地多,我的脑愈加地纷杂。 “是谁?!是谁要害大王的子嗣?!” 好熟悉的声,穿透霁月宫宽敞的薄纱,熊娉婷凄惨的叫声,我侧目而望,远处金灿的华服耀得我眩目不止。华阳太后?她,她怎么来了? “禀太后娘娘,是方洛凌,是方洛凌推了熊夫人。” 晚竹上前跪禀,我顿然失了方寸:“不是奴婢,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贱婢!!!”华阳太后狠甩了衣袖,人往着**榻边走去:“娉婷,娉婷……” “啊…………痛…………” 熊娉婷撕心裂肺地喊着痛,她的每次叫喊都如锋利的刀片在我的心上一刀刀割着,我绝望在她的喊中,我害怕在这莫须有的罪中。 “百里闵,大王的子嗣如何了?” “太后……太后娘娘,臣……臣定当尽力,尽力保住。” “那熊夫人呢……” “太……太,后娘娘……” 百里闵的声颤如瑟风,他救不活熊娉婷,他救不活么?不,不是我推的,我从未想过。 “啪” “贱婢!!” ------------ 第590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6) 脸颊痛的发麻,冰冷的泪珠落在烫热的脸孔上,满是刺痛,我想要辩解,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说个“不”字,所有的呜咽与冤枉,被生生地淹没在了华阳太后毒箭般的眼眸中,周围凄绝的声更是让我的心肺俱碎。给 力 文 学 “把这贱婢押入禁室!!” “不……不要……”肩胛被重重的力一把拖拽起来,我软下的身子未及它的反抗便被拖离了混乱,拖离了霁月宫。 远远地,我听见了霁月宫处他的到来:“陛下驾到” 政,救我,救我!!我努力地挣扎着,想要回首看他半眼,可脸颊却被一把扯了回来。 “救” 出了一半的“救”字,被生生地吞入了口中。我无了力,更无了说话的权,嘴被严实地堵了上,唇被撑的生疼。哭泣绝望的代言,在此刻成了我唯一的宣泄。我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做过,为什么熊娉婷要害我?为什么她要害我? 禁室,一个阴森而冰冷的地方,在这里只有进入的活人与被抬出的死人。我曾经听过这个地方,惩治官吏的有司寇,而惩治后宫之人的便是这禁室。与司寇不同的是,在这儿,没有明法可依,一切都是后宫执行私刑的地方。 “进去!!” 手被反捆起来,背被狠狠地推了一把,我的身撞到了冰冷的地上,碰着毛糙青砖的颊蓦地觉得擦伤般的撕痛。散乱的发丝遮住了我的额,可却遮不住面前残酷的刑具,我的心发憷在这阴冷的地方。 身子蜷缩起来,发着抖,膝盖亦哆嗦着。我哭了,无助的我不知该选择如何对待这突如其来的事,我曾经是一个培训师,曾经教导过很多人去面对困难与绝境,可是,面前的一切,我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去平静地对待。 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对待我?我真的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她要害我? 冷,好冷,好冷。青丝遮在我的鼻间,我不匀的呼吸吐着恐惧与惊慌,周围好静,静得让人害怕。我会死在这儿么?我会么?我泣在暗而冷的地方,心中只想他来救我。救我,救我…… 政,救我,救我…… 今天最后一章啦。 ------------ 第591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7) 很久很久,我才听得铁门的声,细碎的脚步。我从万丈深渊中拔步而出,原来是华阳太后。金色,富贵与地位的象征,我望着她冷魅的笑容,心不由颤起。 “熊夫人已逝,但她很争气,死前留了个王长子给政儿。” 熊娉婷已死了?不,她真的死了么?她死了,那还有谁可以说出真相,还有谁会道出事实?!熊娉婷,你怎么会死?! 黛眉蹙紧,我顾不得一切,想要挣扎着起身,可这不过是徒劳,身子在青砖上的蠕动,只是让肌肤感着擦痛。 “怎么?指望大王救你?呵呵……哀家看你是不必费思量了,大王初次为人父,自是喜得很。他又如何会顾及你?更何况,就是因为你,险些让孩儿胎死腹中,还有,熊娉婷可是三夫人之一,她的死,你已难脱干系。” 华阳太后在叙述着这件事,我很想反驳她,可口中却塞了布,出不了声。 “把她口中的布拿了。” 厚实的布取出时,我干呕了一声,吞咽下口中的腥味虚弱道:“奴婢,奴婢是冤枉的。” “冤枉?……喔?是么?……那哀家倒要听听你如何被冤枉的?……”华阳太后一拂袖,坐上了宫人们顺势放上的椅榻。 “熊夫人命奴婢给她汤喝,喝了几口,她便口吐鲜血,扑向了奴婢。奴婢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晚竹,你是霁月宫的人,你可看见了什么?” “回太后娘娘……”晚竹哭泣起来,声抖得厉害,华阳太后赶紧柔声道:“不用怕,有何事,哀家可以替你做主,哀家知道,你随熊夫人已有多年,如今娉婷这孩子福薄,年纪轻轻地便枉死在我大秦后宫。哀家定为会她讨个公道。” 晚竹依旧哭泣,好容易止了泪,樱红的唇瓣却狠狠地道出了她看到的一切:“是,是她……” 指,朝向我,就如熊娉婷一般指向我。我,我究竟做了什么要让你们这般对我? “是她,奴婢听到娘娘的惨叫,立刻跑了进去,就看见娘娘倒在离她一尺多的地方,口中都是血,还捂着肚子。奴婢……奴婢当时,当时真的好怕好怕。问及娘娘的时候,娘娘便指着她。是她,一定是她。” 晚竹几步走到我的面前,黑色的眸瞳仿燃了嗜血的红色:“是你,是你害死娘娘的!!!” “我没有,我没有。她是喝了汤后,才吐的血,我根本没有推她。” ------------ 第592章 笞身虐心:百口莫辩(8) “你撒谎,这汤是百里太医亲自为娘娘配上的,难道你要污蔑百里太医不成?” 她站着,俯视难堪的我,我亦如何为自己又添了一个难以辨清的敌手?百里闵的汤究竟有没有问题,我又如何知晓,更况又有谁会为我主持公道? “你是大王的宫婢,哀家若要判你罪,定也要判得有根有据,单凭晚竹所见,哀家想还是不够。去,把百里闵找来,另外,将霁月宫的那碗汤也给哀家拿来。” 华阳太后侧脸与一旁的宫人说道,宫人行动很是利索,立刻应了命,离了阴冷的屋子,朝外跑去。 “太后娘娘定要为熊夫人做主。” 晚竹跪在华阳太后的身前,乞求华阳太后的怜悯。我的辩驳还有用么?她们根本就想置我于死地,抬眼间,我看见华阳太后冷绝的笑。她笑了,她冷冷地笑了,笑得好恐怖。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熊娉婷是楚国宗室的人,华阳太后亦是,听熊娉婷的话语,看华阳太后的冷笑,我感觉到了她的报复,她在报复,为了嬴成蛟而报复。我不由地感着颤栗的身子将在不久的一会儿成为一个孤魂。我愤恨地看着华阳太后,为嬴政到这两千年前的大秦,为的是爱,而不是一个冤死。 “圈套,一个圈套。” 我切齿地说着心中的想法,事实的真相。 华阳太后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一直以来,我都低估了她,她是在后宫覆手翻云的主儿,我纵有一百张口,又如何去从一个已经设定好的局跳出。呵……,方洛凌,是你自己愚蠢到了极点,呵……,是你自己荒唐至了极点。 三刻后,华阳太后已变得不再耐烦,低声问起了宫人道:“怎么还未回来,难道哀家请个太医都请不到了么?!” 剩下的宫人中,步出两人急忙与华阳太后请命要立刻去寻。正在这会儿,出去的宫人慌张地入了冷室:“太后娘娘,四处都寻不到百里太医的踪影,霁月宫的那碗汤亦不见了踪影。” “什么?!!” 华阳太后愤然起身,一拂袖凛冽地斥骂道:“哀家是白养你了,百里闵怎会不见?!!” “霁月宫,太医阁,该去的地方都去了,该问的人也都问了。霁月宫的人都在忙着为熊夫人敛妆,而太医阁的太医们更说百里太医从未回去过。但是……” “但是什么?!还不快说!!” “太医阁的太医们说夏太医被大王急召。” “莫不是去看那孩儿了?”华阳太后独自喃喃,紧皱的眉微微松下。然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嗓音却又提起:“没关系,百里闵虽寻不到,可方洛凌却在这儿。哀家倒要看看,这贱婢的嘴有多硬!!!” 接下来是番外哟 ------------ 第593章 【太后的阴谋】:拙劣的女红 三个多时辰前,嬴政在书房内阅着竹简,只是今日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侧目看了看空空的毡座,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原本月初的时候,她回来了,可近些日子总被熊娉婷喊了去,一个将临盆的女人为何总要她去? 不知不觉,自己竟有些腹诽起自己的嫔妃来。淡淡嗤笑了一下,从腰封处取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女红:如此拙劣的女红,还把它当个宝,傻。 只是不经意间,自己却也将它当成了宝,那日,抱起方洛凌的时候,看到石缝旁落了这么一个东西,想到她曾在丞相府给他看过此物,于是便一并取了走。只是这么一个轻快的动作,没有人发觉而已。心里不禁暗喜,若她醒来再寻不到此物,一定是难受至极。他就喜欢看她傻乎乎,又带着些委屈的样子,好让自己有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 “陛下,蒙少将军到。” 收了神,嬴政抬首正色道:“让他进来。” 蒙恬得了许后便进了书房,只是清幽的眼眸一下便扫到了桌案上的十字绣,口中虽道着:“臣参见陛下。” 心却想着洛凌的东西怎么去了大王处,思及当时洛凌腕上他衣服上扯落的带子,再添得咸阳宫流出的一些言语,蒙恬不由肯定,洛凌记挂的十字绣根本就是在大王的手中,故而他蒙恬是找不到了。 “恬,事情办得如何?” “回陛下,臣已派了若干心腹去了雍城。想来,应该不出半月必有所获。” “恬,寡人以为,这线要放长些。” “陛下的意思……” “母后要帮取得君侯,寡人应了,要有封地,寡人给了,如今,寡人以国之赐,平了他荐门客的事儿,想来他一定已有所松怠。寡人希望你的人能探到深处。” “是。” 蒙恬立刻应道,在雍城的势力与日剧增,大王虽表面忍让,可暗地中,却已令他去探得虚实。 不是吕不韦,他出身卑贱且无才学,大王要从他入手,无非是将前些日子指向宗室的矛头指向帝太后身旁的人。莫要以为凭借除去一个眼中钉就可目无他人,其实他不知自己亦不过沦为了下一个目标。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 第594章 【太后的阴谋】:后宫的喜事 “什么事这般慌张,没看见寡人正与蒙少将军商议要事么?!”嬴政本就厌恶宫人急急噪噪,此刻谈的是机密要事,却见石内侍一下子就这么冲了进来,全然失了身份,心里压抑的火便上了上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陛下,霁月宫出……出事了,熊夫人要生……生了,不行……不行了……”石内侍闻得霁月宫的事已经吓的哆嗦,虽已在咸阳宫十多年,可这事儿还是头回碰到。 “娉婷要生了,自是喜事,有何不行之说?寡人……” “恭喜陛下。”蒙恬见嬴政迟迟疑疑地犹豫在原处,心自是替他急的很,赶忙用恭喜的话语促嬴政去看看。 “恬,随寡人一起去看看。” 嬴政内心是喜的,这是他第一次要做父亲,这么些年来,他可是头一回做父亲。迟疑,他确有迟疑,因为他突然想将这事儿与那个女人分享。只是侧目的那刻,他却发现那个女人不在身边。对了,她应也在霁月宫。 “呃?” 这后宫之地,大王竟要带个臣子一同前往,这是从未有过的。林内侍本急着要禀报熊夫人的事儿,见大王与蒙恬风风火火地出了书房,一时掐在喉中硬是没有说出来。 霁月宫内,一切乱地很,悲怆与喜悦本是极其矛盾,可此时却混成了一曲扬出宫闱,嬴政与蒙恬不过才到霁月宫外殿,便听着里面有尖叫声,继而,又是些哭喊声,心里不由紧了一下。 “里面究竟何事?为何寡人听着这般混乱?” 见驾的宫人见大王如此一问,便知林内侍许还没有禀报,便赶紧道:“陛下,熊夫人遇上了意外,胎儿在腹中有难诞的迹象,百里太医,稳婆均在里面极力保胎。” “什么?!!” 眉梢上的喜立刻被霁月宫宫人的话语湮灭了下去,石内侍见状立刻跪地求饶,看着脚前这该死的内侍太监,他恨不得一脚将其踹走。只是他急切地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况,而霁月宫的宫人们却又不让他进去,说里面是男人的禁忌。 焦急间,嬴政瞥过角落两个宫婢,那不是华阳宫的人么?难道华阳太后还先于他到了这儿? “太后来了么?” “是,是,太后娘娘来了好一会儿了。” “是么?”嬴政有些疑惑,紧接着便是理解,到底是楚国的人,这秦王的子嗣,她还真是急切地很。 ------------ 第595章 【太后的阴谋】:杜攥的意外 好一段时间的等候,这内殿传过的惨叫让蒙恬不由耳赤了起来,莫说未来的公子公主没见着,这女人的惨叫声已让他总觉得难受,再看嬴政,他应也急的很,剑眉间的印痕就没有舒展过。沙场上各种各样的事儿见多了,可却没有见过如此的事儿,心里还真揪的慌。 忽而,隔着内殿与外殿的帘子被拉了起来,迎面出来的正是华阳太后,嬴政抬眼看了看,压着心里的一番急躁施礼道:“政儿见过太后。” “臣蒙恬参见太后。” “你们都来了?” 华阳太后瞥了一眼蒙恬,心里寻思着大王还是和蒙氏好的很,连自己的嫔妃生孩子还要带着蒙恬,看样子关系还真是非同一般。 “太后,不知娉婷她……” “娉婷恐是救不活了,不过她腹中的孩子应还是有的救的。” “娉婷到底出了什么意外?” 偌大的一个霁月宫,他秦王政的后宫,会出什么样的岔子?他本想问那宫人,可终究没有问。 “被个宫婢推了,人摔得厉害,故而,应……”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寡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嬴政已难控自己心中的愤怒,这孩子是他秦王政第一个孩子,他的降生将为他秦王政巩固君王的地位,更为其定下秦王的根本。如今,竟有**害了他的孩子,他的妃嫔,这火自然燃了起来。 “陛下,是霁月宫一个不知名的贱婢,哀家已让人押了下去。这后宫的事,自然由哀家来处理,定会给陛下一个交待。”华阳太后隐了事实,心里暗自地喜起。待到她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的时侯,她才能一畅自己心中的快感。方洛凌她是他的宫婢,即使他再表现出一副漠然冷淡的模样,可他却已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女人。若让他插手,那她的仇恐无法报得。 嬴政冷冷地“哼”了一声,甩袖侧立一旁,无了言语,手中的拳紧紧地拽着,分毫未松半点。 “陛下,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 蒙恬也不知说什么,想来只有拙劣地去安慰。忽而,内殿传来了婴儿的啼哭。众人目光一下聚往了帘上。 ------------ 第596章 【太后的阴谋】:君王的公子 婴儿的啼哭很是响亮,嬴政紧锁的眉一下松了开,冰冷俊绝的颊上不由缀上了喜色:“是男孩儿,一定是男孩儿……” 脚下的步带上了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悦,他知道那孩子一定是个男孩儿,是他秦王政的儿子。 “陛下,太后娘娘,是位公子。” 一名宫婢急急地跑了出来,跪禀道。 “呵……”薄唇不由扬起笑意,人正要往着帘那头走去,却听得那端传来凄惨的哭声。她死了?她真的死了?毕竟曾经同**相伴,即便自己再绝情,可君妃间淡淡的情意却依旧存在。美丽的绝代芳华就这般逝去,他确有心痛。 “陛下,熊……熊夫人她……她去了……” 她真的死了?嬴政阖目,她是一个娇柔的女子,识大体而聪慧,如此幽如清莲的女子折落在他咸阳宫中,而生前还未看到他半眼。 他正要再入,啼哭的孩子被抱了出来:“陛下,太后娘娘,公子。” 年老的宫婢递过裹着孩子的襁褓,华阳太后并未接手,而嬴政却已接了过去。孩子蓦地止了哭,抱着孩子的嬴政颇不习惯,他从未抱过孩子,柔软的身体动得让他有些紧张,只是孩子挥起的小手,咧开的小嘴让他感着做父亲的欣喜:“凌……” 失口说了半个“凌”字,他方才意识自己失言,赶紧补言道:“恬,你看寡人的王儿,是不是像寡人?” “呃?……”蒙恬被着耳边的一喜一丧惹得心中起伏,这会儿嬴政让他看公子,自是凑了上来。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小的婴儿,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心里格外地喜欢。 “恬,替寡人想个好名字。” “臣才学尚浅,这……这……取不出好名字。” “瞧,他对你笑着。” “是么?”孩子果是在向他蒙恬笑着,灵动的眼眸很是灵慧。 “他日,寡人要你交他骑射,扩我大秦疆土。” “是,陛下。” “陛下,熊夫人她……” 内殿的哭泣并未停止,霁月宫的宫婢心里思着已逝的主人,不禁打断了嬴政与蒙恬话语。 “熊夫人芳华少逝,然生时诞下公子,且慧泽后宫,特以盛葬厚敛。” ------------ 第597章 【太后的阴谋】:失踪的洛凌 在霁月宫停留了段时间后,嬴政并未入内殿,华阳太后以为里面是丧事,这外头是喜事,故而不能相冲,嬴政亦认为如此,故而,只是让宫婢抱着公子随自己回寝宫。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华阳太后亦离了霁月宫,回首看着嬴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笑:等着吧,哀家会让你好好一尝失去喜欢之人的痛。 刚刚嬴政的失言,再次让她笃信,他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人。一个熊娉婷不过是让他觉得惋惜,而方洛凌,一个婢女,才是让他真正心痛的女人吧? 华阳太后笑着回了华阳宫,她不急着去禁室,因为她要那女人绝望,害怕,她渴望看到那女人害怕的模样,最好是求她,乞她放过自己,随后再抹杀她的尊严,她骨子里那种桀骜。 “哈哈哈…………”华阳太后再一次笑起。 走在回寝宫长廊中的嬴政忽而忆起一件事,方洛凌去了哪儿?她不是该在霁月宫的么?刚才为何没有见着她?难道她也在内殿?那么血腥残忍的地方,她能呆得下去么?瞧她那个样子,别看平日里很是坚强,要在刚才的情景下,应吓得不轻吧? “方洛凌去哪儿了?” 嬴政一边走,一边问起霁月宫跟着走的那位年长宫婢。年长的宫婢心里头一惊,赶紧道:“陛下,方洛凌被太后娘娘押走了。” “什么?!” 嬴政突然止步,低头往前走的宫人们险些撞在了一起,阴沉的脸立显了不悦,难道华阳太后说的那个宫婢是方洛凌?可为何华阳太后要瞒着他?方洛凌又怎么会去推熊娉婷?这……似乎匪夷所思。 “陛下,奴婢原在外殿,待得奴婢入内殿的时候,就看见娘娘口中带血指着同她一样坐在地上的方洛凌。奴婢手脚慢,到娘娘跟前的时候,娘娘已被扶上了**榻,之后,太后娘娘到了,方洛凌便被带走了。” 宫婢其实也想过是否要将这事儿说出来,然而毕竟方洛凌是大王的宫婢,而且传言大王对这个宫婢很是特别。若将来出了什么事儿,怎是她一个宫婢能担待的? “陛下,洛凌她怎么可能会推熊夫人?她绝不会这么做,她那么善……” 嬴政抬手止了蒙恬的话,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寝宫再议。”蒙恬心里急的慌,洛凌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她。虽然他无法确定害她的人是熊夫人,可他却笃信洛凌不会做那样的事。 嬴政又何尝会相信,只不过在廊中议论此事却是欠妥,况且孩子刚诞生,如今天已入了秋,若孩子着了寒,恐又要添乱。不如回了寝宫,一切从长计议得好。 今天最后一更啦。 ------------ 第598章 【太后的阴谋】:质问太医官 回到寝宫,嬴政只招了霁月宫的宫婢与蒙恬入内殿。蹊跷的事,一定有它背后的缘由。跪在案前的宫婢紧张地复述了一遍过程,嬴政一字未拉地听着,细细地想着个中,淡定的他比着蒙恬要冷静的多,而心思亦要缜密的多。 熊娉婷是他的嫔妃,方洛凌不过是吕不韦**他的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应该恨的,是方洛凌,而信的该是熊娉婷,可是,他却处处在寻着破绽。 “传百里闵来这儿。” 嬴政点了百里闵的名,只是蒙恬才要出门与石内侍道与大王的令,嬴政却又喊住了他:“把夏无且一并传来。” 蒙恬寻思着,将为熊夫人诊病的百里闵喊来那是正常,可若是把夏无且一并喊来,看样子是要审度熊夫人的亡因。蒙恬兼职司寇,审案的事儿,他是清楚的,看样子大王是在疑惑这事,只是这事儿能这么耽搁下去么?洛凌一个人在禁室,华阳太后刚才已经离了霁月宫?她会不会对洛凌施以重刑?或是说她会不会……?蒙恬不敢想象,他急切地促石内侍去寻百里闵,而自己却未与大王禀明,直接去了太医阁寻夏无且。 未过多久,夏无且,百里闵便被召到了秦王寝宫,再过了一刻光景,秦王宫的宫人再次入了霁月宫,而因霁月宫的人均在忙着为熊娉婷敛妆,收拾血房,无人知晓究竟秦王宫的宫人做过些什么,只道是大王让他们来看看事办的如何了。 嬴政寝宫的桌案前,俊逸的脸庞印刻着从未有过的严肃,邪魅的唇边没有半分的戏谑:“百里太医,寡人从未怀疑过你为太医的医德与医术,但寡人希望你与寡人道出实情。” 嬴政斜目看着桌案上的汤,据霁月宫的宫婢说,这一个月来,熊娉婷一直饮着这搀药的汤。百里闵亦承认他为熊娉婷特地开了这副药膳,目的是保胎。 “陛……陛下,臣有……有一事相告。”百里闵跪在案前,细微的汗从额间挂滑而下,喉间的口水亦艰难吞咽:“今日的汤中,娘娘特地让臣加了促生的药材。” “促生?” “是,是,陛下,臣当时觉得疑惑,因为娘娘再过几日该也要生了。于是臣便问娘娘,为何急着用药?娘娘说,近些日子,身子不错,想早些为陛下诞下子嗣。臣为娘娘诊过脉,断定不会有问题,故而就开了。太医馆中,亦记录下了这事儿。” 百里闵的话并没有撒谎,嬴政听着他的话,亦看着他的表情,如此说来,他真的不过是加了促生的方子。只是,熊娉婷究竟是为何而亡:“那熊夫人可否受到外伤?” ------------ 第599章 【太后的阴谋】:突然的紧张 “回陛下,娘娘并无外伤。” 无外伤?若无外伤,为何熊娉婷要指着她?虽自己不知熊娉婷的目的,但有一点,嬴政很清楚,那个女人是被陷害的,可熊娉婷为何要陷害她,甚至用自己的生命来陷害她? 若说熊娉婷与洛凌有旧仇,似乎这并不可能,而若是新仇,她这个傻呆呆的女子又如何会惹得别人记新仇? “熊娉婷……促生……嫁祸……太后……禁室……” 嬴政低低吟着几个毫无关联的词,心中的结寻不到任何解的地方。一旁的夏无且看着大王的模样,脑中回忆起很久之前诊断熊夫人喜脉时的情景,立刻步上前来道:“陛下,臣曾经诊过娘娘,觉得娘娘的喜脉有些特别。因百里太医是娘娘的专选太医,臣只是与百里太医有过些探讨。” “是么?” “是,夏太医确与臣有过交流,这喜脉有些奇特,可由于喜脉平稳,臣与夏太医认为应是娘娘体质之致。” “既如此,那也没有何特殊。” “不,陛下,请问娘娘是否是楚国王室之女?”夏无且拢了下袖,问起嬴政。 “她确为楚君远房亲妹。” “臣有一事要禀。” “夏太医请直言。” “传言楚国宗室有女子生子即亡的怪症,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知道这个传言真实与否。” “生子即亡?!”嬴政骇然于这种传言中的怪病,可随即便将这些毫无关联的词连在了一起。是熊娉婷一早就知道自己生子即亡,所以她要嫁祸方洛凌,她的仇,也许,不一定是她的仇…… “该死!”嬴政的心蓦然地被刀般扎痛,时间,没有时间了,这是华阳太后的阴谋,她,她是不是已经去了禁室?方洛凌!不,该死! “凌儿!” 这声唤,他不禁而出,他不知为何自己会叫出对她如此亲昵的唤声,更不知自己为何难控地冲出了桌案。他极力地控着自己的情绪,自己的一切,淡然,冷静,他想极力地去抓回,可心却无法平下不惊的波澜。 ------------ 第600章 【太后的阴谋】:若失的心痛 他的冲出,让蒙恬等人讶然在原处,他们从未见过他们的大王会突然地不冷静到面前的地步? 他是喜欢她么?蒙恬只觉得眸前是黑色身影如风般的离去,他亦跟了出去,至于百里闵,夏无且,石内侍,秦王寝宫的宫人们是否跟着,他亦不甚清楚。 嬴政直奔的是禁室,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心痛,更未有过如此的心慌。树,花,廊,亭,一切都是成了幻,他只认得一条路,通往禁室的路,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明白么?…… 禁室的壁是阴冷的,是幽长的,他第一次感到这禁室的路是如此森冷而漫长。 “啪” 物,轻轻地落于带湿的地上,脚刚踩上,立刻止了住。他桀骜的身姿为一个毫不起眼且丑陋的女袖而弯下,他不驯的眸神中竟浮上了从未有过的怜惜。紧紧地拽入手中,似要将它刻入自己掌中,身才稍稍抬起。 “…………啊!!!………………………” 凄厉的惨叫从禁室的尽头传过,那是她的声,那是她的音,那是她的惨叫与凄绝…… “呃……” 他的心突然很痛很痛,尊贵的膝在这一刻,瞬间撞击了湿漉的地,可他却没有半点痛意。 她,她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为什么?……不,她出事了,是她出事了。脑中突然跳过了莫名的画面,他看不懂的画面,稍纵即逝,可他却知道画面中的人是他与她。 “凌儿。” “政。”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耳畔有这样亲昵的对话?为什么?…… “陛下。” 蒙恬在远处看到了让他难以置信的情景,而洛凌的叫声亦让他心痛无比,可大王,大王为什么跪在了地上?蒙恬冲到了嬴政的身旁,喊着他。 “寡……呃……寡人无事,她……” 他挥手退下蒙恬,独自起身往禁室的尽头而去,那是实施重刑的地方,那是杀人的魔窟。 “陛……陛……陛下……” “让开!!!” ------------ 第601章 【太后的阴谋】:凄绝的笑容 他狠狠地拂袖甩向了守卫的宫人,惊恐的宫人们来不及禀报华阳太后,已吓得瘫跪在地上。重重的铁门挡不住他猛烈地推开,华阳太后与宫人齐望门口,铁门处卓然的身影看着面前的一切,猝然心痛,肝肠疼断。 那个女子,他整日都想欺虐的女子,此刻躺在一张针毡上,根根的钢刺,将她粉绿的衣裙染成了袖色,清美的面容只是惨白与血迹。原本,他是如此地想要她痛苦,可此时,他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却是心如刀割。 方洛凌,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方洛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方洛凌,凌儿…… “洛……洛凌……” 紧随而入的蒙恬错愕在原处,唇微微翕动,他见过她受伤的模样,可却没有见过她如此凄惨,不,他无法等待,冲上前想要抱起虚弱的女子。却听得华阳太后的厉声凛冽:“这可是哀家的地方,蒙少将军想要插足哀家的后宫事务么!!!” “住口!!!” 他终于开了口,在痛苦与愠怒中,迸发了他君王的威严,燃着赤火的眸子狠绝看着华阳太后骇然的面容。她哑然在原处,面前的这个男人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不敬的话语,她可是华阳太后,堂堂的大秦华阳太后。他秦王政祖父的**后,莫说是他,天下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未扯下过她高贵的尊严!她气极,她切齿,然而他的话语却未因此而止。 黑色衣袍的男人步到奄奄一息的女子身旁,轻轻地将她抱起,低吼道:“寡人才是咸阳宫的主人,大秦的君王!!!” 众人惊异在原处,独望着他英挺俊然的身影。 “政……救……救……我……” 凄白的唇瓣艰难地吐着模糊的字,他听的真真切切,已不止一次,她喊他“政”,以往他都会觉得生气,而现在他却觉得心弦颤动。 傻女人,快闭嘴。 “政……我……痛……” 她的睫羽颤抖地闭着,意识混乱在万般的痛中,她好想好想嬴政再抱自己,好想好想听他再喊一次凌儿,如此,她亦不枉来到大秦,终了她的此生。 “凌儿。” 冥冥中,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靡靡的音,破过他俊美的唇间。她笑了,在痛苦万分的此刻笑了,带着一滴晶莹的泪,笑在他的怀中。 ------------ 第602章 【太后的阴谋】:只要她活着 咸阳宫,从禁室到秦王寝宫的路上,所有的宫人跪在原处,只是感觉一阵疾风在他们的面前掀过,来不及道出行礼的话语,人们已感到了大王的焦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一刻多光景的路程,他用了极短的时间将她抱入了自己的寝宫,自己的**榻,红色,染遍了她的身,沾湿了他的袍,亦浊了他的锦褥。 “醒醒,醒醒!寡人命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 适才还有着生息的女子,现在无了半分动静,他颤抖地用手去触她鼻下的气息,微弱,微弱地如濒死的人一般,仿若稍不留神她生命的灯心便会被风熄灭。 “陛下,快救洛凌!!她快不行了!!!” 蒙恬的声如若洪钟般敲着他的心,他厌恶别的男人与他一样见识这个女人的柔弱,女人的妩媚,甚至他想一人独有她最需要保护的时刻。 然而,他亦看到了她额间密布的汗,淌过脸颊上擦起的皮血时的脆弱与怜楚。她不能死,他还要好好地折磨她,让她替吕不韦来还恨。她不能死,他还要……不,她不能死,他要她好好地活着。 “救她……救她……”转身的那刻,他低吼向周围所有的人:“寡人要她活着!!!” 夏无且,百里闵从未见过大王如此的焦躁,愠怒,甚至失了方寸。蒙恬亦要跟上,想更近地看看她是不是会好,想倾听她微弱的呼吸。 然而,嬴政却生生地站挡在了他的面前,他举目望嬴政的那刻,眸间绝强的占有欲如他冰冷的话一样让自己蓦地止了步。 “她是寡人的女人。” 是,他蒙恬是他的臣子,也是他的兄弟,然而,兄弟间,臣子间不能分享的只有两样,一样是江山,一样是女人。 蒙恬以为大王虽然妒忌他与洛凌的亲密,可却不会挡住此时他对洛凌的关心,原来他错了,大王是如此在意他的存在。 夏无且与百里闵紧张地为洛凌查着伤,只是在君臣间的对峙中,好不容易地插上了话语:“陛下,方洛凌伤势严重,除却有些针插入了肤中,且针上都带着毒……” “什么?!毒?!……” 嬴政与蒙恬齐齐侧目在夏无且的话语中。 “陛下,毒性不重,臣以为可以解之,只是需要将剩余的针取出方洛凌的体内,以免将毒腐蚀身骨。” “那就取出!” ------------ 第603章 【太后的阴谋】:取针的人选 “陛下,若是银针,臣自可立刻取出,只是插在方洛凌身上的针非银针之细,需有武艺上乘的人,将其取出,才能不伤及经脉。” 武艺上乘,四目的对望,嬴政冷道:“寡人就可以取。”是,他秦王政深得各位将军的传教,加之天生聪慧,其武已为上乘。可他从未公然让人知晓他究竟是否能用剑,究竟是否能用武。 然而,步到血淋淋的身旁,绿色已经渐渐地失了去,红色,猩红的颜色漫上了她的身。卷缩的女子让他的手,他的心发了颤,提指半空的时刻,他望见女子的孱弱,若是他失败了,那针上的毒会侵入她的骨髓经脉么?若是他完成不了,她是不是就得死?若是他取不出,那她…… “陛下,让臣做。” 第一次,蒙恬大胆到拉过大王的手腕,他笃定的眼神告诉嬴政,此时此刻,他蒙恬要比他更为坚强,更为有力。他知道也许大王真的喜欢上了洛凌,只是他孤冷的内心不肯承认这个事实,若非如此,大王又如何在这一刻手会颤抖?甚至,大王是爱上了她,比自己更爱她。 “不……” 一个女人,一个女人难道他秦王政还没有能力救活么? “大王,不能等了,再等的话,洛凌就救不活了。” “救不活……”嬴政侧睨那个女人。救不活?眉宇间的印痕深深地刻上,她不能死,绝不能死。 “好。” 他终放下了自己的坚持,步到方洛凌的身旁,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她没有挣扎,就如她过往生病的时候一样,任由他摆布。 蒙恬传承了蒙氏无上的武艺,他忘却女子的身份,忘却了周围的一切,以极快的指力将她身上的针拔了出来。 剔骨蚀心的痛,让怀中的女子尖声地叫了出来,白色的唇瞬间被咬出了红。痛,她真的很痛很痛,她不知道何为死,可这应比死还要痛。 他没有过多地去考虑,只是本能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唇间,任由她因痛而紧咬的齿肆意地咬着自己。若不如此,恐这呆傻的女子要将自己的舌头咬下。她滴着汗,他的心亦滴着汗。 ------------ 第604章 【太后的阴谋】:未离的相守 针被取了出来,毒亦被解了,只是虚弱的女子因为伤痛接连了多日的高烧,嬴政将诞下的公子交给了绎文,自己则在寝宫中未出半步。 他紧张,从未如此紧张过一个人的生死,现在却因她的流汗,她的**,她的呢喃而紧张。汗巾抚过她虚白的面容,一把又一把地用热巾敷过她的额,一勺又一勺地用匙将药喂入她的口,一点又一点地用药粉洒上她的伤口。 “痛……政……” 痛,寡人也知道痛,你这呆傻的女人就不知道住口么?每喊一次,寡人的心跟着痛一次。 “冷……” 冷,寡人已为你裹紧了被子,连自己的热量都已经在你的身上,躺在寡人的怀中,难道你还觉得冷么?该要冷的是寡人,寡人真想用极冰的寒水浇醒自己昏胀的头脑,质问自己为何会为一个女人而变得如此憔悴。 “不要……走……” 不要走,寡人在你的身旁已这么多日,朝政还是其他,天亮还是天暗,寡人都不曾知晓,你这该死的女人,是不是一定要殆尽寡人最后的一份力,你才甘心? 方洛凌,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在她清醒的时候,却都是他稍稍离开的片刻,而在她模糊的时候,她却只是吟着曾经的他。 如此这般的与一个女人相守在寝宫,宫外的流言蜚语又是何其之多,然而他却固执地坚守。 他恨吕不韦,恨吕不韦的人,恨她,可这恨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恨一个女人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快感? 他只觉得怀中的女子就如一只受伤的兔子,需要一个人好好地去呵护,而不是去恨,去摧残。 这些日子,他没有让任何一个宫人打扰这一切,只是自己收了药,自己关着窗。偶尔,他看过天上的星辰,脑中浮起一些他不曾知晓是何的场景,一个很高很高的塔…… 偶尔,他会抚过她指上与他一样的指环,耳畔却响起:“……不许后悔……” 那是她的声音,可再望她,她却睡得很静很静。 究竟这个女人与自己有过什么?究竟有过什么?……星辰还是明月,究竟何人能告诉他? ------------ 第605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1) “…………呃…………”久久地,微微翕合的唇流过腥腥的液体,我在黑色中努力地寻着一丝光明,哪怕是如沙般的光明,我都要追寻,身体的力量似乎比起以往要强了一些,至少我感觉自己离光明越加的近。 努力地睁眼,我再次努力地睁眼,橙黄的灯芯跳动着晃眼的舞姿,这是我的光明么?是的,我看到了白色衣袍在我的身旁。每次我受伤,都是他救的我,蒙…… 抬眼的瞬间,却见白色衣袍的主人熟悉的面容,是他,真的是他,静静睡着的模样是这般的憔悴与累倦。 长长的睫是他身上唯一缺乏王气的地方,我靠在他的身旁,我真的靠在他的身旁,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这种依恋,这种缱绻。尽管,我很想喝水,可我依旧忍着,因为,我贪恋此刻。 鼻,靠在他的衣上,我闻着他的气息,好久好久,我都没有与他这般亲近,我以为我的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见他最后一眼,可没有想到上天眷顾我,让我与他能够再见。如果我真的此生都没有机会,我想我会化作他身旁的灯,亦或是天上的心,陪伴他,看他创造一个历史从未有过的帝国。 “咳……” 忍不住,我干涩的喉咳了起来。 “又咳,傻女人,总是咳扰了寡人休息。” 白色衣袍抽离了我的身旁,我突然感觉不到他的温暖,若失的双目紧紧地闭上,原来幸福真的只是一秒前的事,下一秒,我真的没有机会再拥有么? “什么时候你才会好?” 我再感到温热,却已感着唇边的甘甜,我微微地睁开一条缝,朦胧中,他俯身在我的身旁,用勺在递过碗中的水。 我抿过水,亦落下泪:“谢……谢……” 面前的男人仔细地听着,他俊逸的眸瞳倒映过我苍白而又孱弱的模样,干裂的唇,无色的面容,只是眼睛在挣扎万分后睁了开。他闪过万分的惊喜,可却有在瞬间转成了亘古般的冰冷。 一个转身,带过他的冷绝。碗被放在了椅凳上,我苦涩笑过。政,你是在意我的,不是么?若不是如此,我又如何能全身而退,是我承认,每一次,我都认为是蒙恬救我,可蒙恬救我的背后是不是都有你的存在?你的温存告诉我,其实你对我已经有了感情。是不是?…… ------------ 第606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2) “谢……呵……寡人真的很想看你痛苦……” 远远地,嬴政说着话。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政,不要逃避我,好么?不要逃避感情,好么?你有勇气直视我,与我说这般的话语么?你没有,你步向书案的那刻就已出卖了你的人,你的心。 我侧望带着你体温的水碗,用无力的手去拿,可很久很久没有承受过任何负载的手,竟无法拿起碗。 我努力地尝试,尝试再次将碗拿起,可是它却特别的重,重到才提起,便又落在了原处,水溅到了我的腕上,我再想要提起,面前的光却被身影遮挡。 “如此笨拙。” 我笑了,看着他,他把碗递了过来,只是这个刹那,我看到了他手上的印痕。记得被华阳太后押到了针毡上,全身的剧痛让我坠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我还记得我被抱起,只是我却模糊了那个身影,继而,我又感觉很痛,我拼命地去咬唇,可好像,我咬了一个人的手。 手?我是不是咬了他的手,那印痕是我的牙印么?虽已不甚明显,可我感到了心痛。 “是,是你救……” 他抽手而回,冷冷道:“寡人还没有折磨完你,寡人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记住,寡人对你,只有恨与厌恶!!” 他,再次躲闪过我投去的眼神,逃避,从未有过的逃避,既然说得出来,为何又做不出来?既然把水递过,为何要呈出君王的尊严? 我喝了水,静静地望他,他微微的侧脸,我知道,他说的都不是实话。是么?都不是实话。 “陛下,汤药已准备好。” 外殿,叶其在向他禀报。 “送进来。”嬴政令道。 叶其很快入了内殿,将着汤药送了进来,他向嬴政施礼,继而又朝我看过。他难掩欣喜的笑了,因为看到我醒来笑了。我亦回笑与他,想要撑起身子,准备喝药,可是下身却如灌了铅一般重,我用手去拉,可却依旧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了?为什么?是……是……? “我……我为什么动不了?” 我惊恐地问起了嬴政,而白色锦衣中的男子却滑过一个冷笑:“因为残废了。” “残……残……残废了?” “是。” “不,不是真的,不,不是真的!!!你撒谎!!!你撒谎!!!” ------------ 第607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3) 我的泪泉涌而出,我不能残废,我怎么能残废呢?我还没有得到他亲口和我说,他爱我,我还没有等来他承认自己再爱我,我又如何能以残破的身子继续我的等待,我突然变得无助,变得绝望。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是,我有执着的信念,可是即便心里再过执着,若是我失了值得他爱的一切,容貌,身体,我还有资格博到他的爱么?我还有能力么? 泪,第一次如决堤一般地涌着,我在华阳太后的面前都不曾屈服,可我却在这个时侯,屈服于一个事实面前。 湿透了衣襟,叶其送过了药,我未看清,亦未听清他的话语,手竟挥去了汤药,耳畔嗡嗡地发着碗碎的声,我的脑中是这般混乱。 “你疯了?!你知道这药花了寡人多少心思!!!!” “可……我残废了,我……我还要药干什么?!!!” 我摇头,任由湿湿的发丝粘在我的颊上。 “残废就残废了,这么紧张作何?!!” “残……残废了,残废了就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我活着还有意义么?回不去了……” 我回不了二十一世纪,更回不到他的心中,我回不到爱的起点……我活着的意义还有多少,是如纸般的薄么还是烟一般弱? “你残废了,寡人养着你就是了,用得着这般大呼小叫地哭么?哭得外头的人以为里面发生了何事。” “不……” 我不要他养,我要健健康康地和他在一起,我不要他养我,我不要!!! “洛凌,其实陛下他……” “出去煎药,寡人没开口,你插什么话!” “是,陛下。” 我无意在他们的对话中,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眼角处,是白色的锦衣与他高挺的身影。 “寡人养你,你不什么?” “我不要。” “呵呵呵……呵…………”身子被揽了过去,想要挣扎,可却无力挣扎:“残废了好,如此,你想**寡人都没了能力,而寡人却可以天天把你养在寡人的身旁,日日折磨你。” ------------ 第608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4) “陛下很空么?……”我扭过脸,心里被事实与他的话气极,他一定是在骗我,在他的怀中,我能听到,能感觉到真实。(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他就是骗我,可是他若骗我,我的腿为什么真的不能动了? “空,寡人不空,寡人已经很多日没好好的理过朝了。” “为了……” 是为了我么?我好想好想听到这个答案。 “不为什么。” 答案在嘴边,可却仍旧否认,我侧过的脸被他轻拉到了怀上:“娉婷一死,寡人还要给楚王一个交待。” “我没有推她。” “你又忘了自己身份么?” “奴婢没有推她。”努下嘴,我真的没有推熊娉婷。虽然我知道他救我就已认定我不是元凶。 “你推不推她都避不了这个命。” 难道他已知晓熊娉婷的病?一个生子后却无法与子相见的病,说真的,我恨不起熊娉婷,对她,我真的恨不起来。 “倒是可怜了寡人的公子,一出世,便见不了他的母亲。”母子情一直深埋在他嬴政的心中,我知道他在意他的孩子,第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儿子。虽心中有痛,可我又能言语什么呢?毕竟熊娉婷才是他的嫔妃,而我什么都不是。 “寡人本想给你看看寡人的公子长得是否像寡人。可你……” 他微微地沉默了些许,继而才继续道:“只是将他交予了绎文。寡人得抽个空想想该为他取个什么好名。” 他难掩自己心中的愉悦,我想是我霸占了他的时间,他本就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共享天伦。只是,我却又有自己的私心,想要继续占着他。 “奴婢若是当时死了,陛下是不是会很开心?” 女人的心总如海底的针一般难懂,明明不是这么想,可仍就想试探他。 “死了?……既没死,又何必要问一个本不存在的‘若是’?” “哦。” “大秦咸阳宫每年都会有宫人死,死了……,就只能死了。”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cpro_id]={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教育123文学网) ------------ 第609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5) 靠在他的身上,大哭早已止了的我,细细地流下了泪,冰冷的甲滑过我的眼角,他淡淡地笑了笑:“寡人把他国送来的珍贵药材都给了你,若是你再死了,那寡人岂不是要质问他国国君,是不是给了寡人假的珍品。莫不想让寡人与他国动起干戈,那你还是选择好好地活着。” 他的话终于道完,而我亦吐了口气,心里的矛盾很重,真的很重。约摸两刻后,我的药又被端了进来,嬴政没有再喂我吃药,但我知道,这么多天来,一直都是他在给我喂药,因为那种感觉,那种黑暗中递过的温柔,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 他坐在桌案处,远远地看着叶其喂我喝药。淡淡的眼神,总有不经意流露的关心与温柔,政,你能一直如此么? 药是苦的,可我却不觉得,这一次,我没有把药扔了,叶其低低地与我道:“洛凌,大王用了最好的药给你,你觉察不到力气,是因为夏太医施了针,没事的。” “谢谢。” 我再望他,他却埋头看起了竹简,又是一副淡淡漠漠的样子。 喝了药的我继续躺了下来,因为身子虚,人又觉得累,不知不觉,我便入了梦乡。待到再醒,已是第二日。 他离了寝宫,而我却独自在他的**榻上睡着。 一日,复又一日,他都很早地离开,继而又很晚的才回,我努力地想等他回来,看他一眼,可孱弱的身子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我的坚持。 从叶其那儿,我终于知道了外面的变化。原来,我这一躺竟躺了半月多。嬴政为他的长公子取了名,这个名,让我的心难以平静。 公子扶苏,熊娉婷与他的儿子就是公子扶苏,他在历史名留的很好,只是却未落得善终。 亲眼见过他的母亲怀着他,而又听到他的母亲生下他便撒手人寰,心里已然觉得痛。难道他的一生,就只能在痛苦中挣扎与徘徊么? 穿越到一个真实的历史中,亲眼看到历史中的字化作人间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是一种多么痛苦的事,我正在慢慢地经历着痛苦,可又在痛苦中祈盼属于我的那份感情。我知道,这是很难的事,因为关于他的女人,总是一个迷,一个封存了两千年的迷。若迷的底是我,我愿意,愿意与他将我们彼此的爱化作我们之间的秘密。 又过了一个月,我终于可以下榻,且还可以好好地走路,心里多少添了些安慰。嬴政对我没有更多的热情,有的时候他还会去后宫,我拦不住他,就如以往一样拦不住他。 今日最后一更了,明天开始,宝宝休假结束,又要上班喽。 ------------ 第610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6) 岁末的时候,李斯神神秘秘地到了议事阁,而蒙恬亦神神秘秘地来了议事阁。(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这是我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蒙恬,他看我的样子有些尴尬,我却偷给了他一个笑。 嬴政没有发现,只是凝神在李斯递过的一张羊皮卷上。 “陛下,是不是……”李斯斜眸看我,似乎在告诉嬴政,我是个外人需要离开。也许他真的有太多的事,我不能知晓,毕竟,在他们的眼中,我是吕不韦派来的人。 “奴婢告退。” “等等。”嬴政冷冷地看了一眼,复又瞪了下李斯:“你是谁的宫婢?” “哦。” 他让我留了下来,他并不忌惮我看他们的秘密,无论是国家大事,而是军事机要,他不反对我的存在。 “陛下,国玺的构图已画在此。”国玺?为嬴政准备的国玺,可是,我知道手上有国玺要在嬴政冠礼的时候交由他,为何他们又要造一个国玺呢? 难道说,嫌弃以前的国玺不够好看么?亦或是说他们想另做国玺? “这国玺如何?”嬴政问我,我却不敢加以评论,这国玺大事,我一个宫婢能说什么。好看?不好看?怎么说都不合身份。 “奴婢一个宫婢,怎能妄断国家之事?” “寡人问你,你说便好了。” 我低颌看过羊皮卷,四四方方间让我感着大气,然而偶有些地方虽有雕琢,可却做工并没有那么精细。与我在电视里看的国玺不同,上面没有龙,这让我有些奇怪。也许,秦国还是一个列国吧,尚未统一之前,他是不会将龙刻上的。对秦的了解,我真的很浅薄,但他要我说,我便只能直言:“陛下,奴婢以为这国玺好像粗犷了那么一点点。虽不失大方,可却失了雅致。” 唇,微微地弯起了一个弧度,人忽地从桌前站了起来:“斯,连一个女子都看出来的问题,为何你就没有看出?” “陛下,臣浅识。” 李斯回道,而我亦不敢再吭声。倒是蒙恬解了尴尬:“陛下,臣以为不是长史大人看不出,而是男子与女子天生不同的审美。” “那你以为?” “臣以为,洛凌说的也挺有道理。” “是么?”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611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7) 垂下睫,嬴政回到桌案旁,再次低望羊皮卷:“寡人以为此玺缺乏美感。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寡人要用最上乘的玉做这玺。玉,玲珑剔透,华贵而不失大方,雕琢又可比这铁方来得的更为精细。” “陛下的主意甚妙,只是,这玉为国玺似乎极为少见,过往似乎只有……” “只有周天子才有。”嬴政朗声笑起,周天子,那就是一朝天子,嬴政的心在此时似乎已在六国之上,他的心,真的不曾低过。要与周天子有一样的玺,如此的话语也只有出自他的口。 “如今,周已不复存在,我大秦又有何不能以玉为玺?非但如此,寡人还要有做一方举世无双的国玺。” “陛下的意思是……” “寡人要造一方传国玺……”唇边漾起邪魅而傲然的笑意:“以和氏璧而做。” “和氏璧?” 和氏璧?是课本上学的和氏璧么?不是完璧归赵了么?那时候蔺相如不已经将和氏璧偷偷运回了赵国么?何时这和氏璧又回到了大秦国?历史还真是有趣,当年秦昭襄王,嬴政的祖父以十五座城池换和氏璧,最后的结果是和氏璧回了赵国。只是,到了嬴政这儿,这和氏璧倒又长脚跑来了。 “和氏璧为倾城之璧,当年昭襄王没有得到,而寡人在位不过几年,赵国却又送了过来。呵……,如此,寡人正好用以做成传国玺,在寡人冠礼之日,昭示天下。” 李斯与蒙恬均有些惊愕,他们许也不曾想到嬴政的安排其实早就在心中,以和氏璧来做传国玺?我心里寻思着,和氏璧这么有名?而后世丢失的传国玺是不是就是嬴政口中的传国玺?若是的话,原来它是用和氏璧做的。呵……,原来还有这般好玩的事。于我而言,我能将历史上两个毫不相干的事联系起来,心里自然觉得有趣。 “好了,寡人之意已经定下,斯,你重新设计。如今已是岁末,寡人四月行冠礼,还得抓紧些。” “是,臣一定会加紧此事。” “那你先去吧,寡人与恬有些话要谈。” 李斯告了退,而嬴政与蒙恬继续谈了些国事,蒙恬道派往雍城的人再过些日子会以过年为由回到咸阳。嬴政很满意,他要知道的是雍城的一切,无论好坏,他都会有对策。 ------------ 第612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8) 临近新年,咸阳宫下了一场雪,很大很大的雪,说是鹅毛都已过显小。给 力 文 学 生在江南的我,总对这样的雪景有着天生的羡慕与喜欢。兴许是我表现好,亦或是他心情很好,昨日,竟送了我一件白狐裘披肩,毛毛茸茸的很是美丽,只是奢华高贵中,却与我的身份有着莫名的间隙。 “寡人送你的东西,你为何不用?” 冻红的手放在窗棂处,看着窗外飘着的雪,很想出去堆个雪人,或是踩在雪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嬴政原本在内殿看书不用我伺候,不知怎得又与我说起话来。 “奴婢不冷。” 不冷是假,我天生体寒,又怎会不冷?只是狐裘披在肩上,又会惹来多少非议。记得我病好的那会儿,去膳房为他取些点心,便有很多宫人在私底下议论,我是如何在**上**了大王。 “你怕了么?” “奴婢不懂。” 我施着礼,嬴政早已到了我的身畔,一把将我的手拽了过去。他的手很暖,即便没有火炉的暖烤,他也总是有着温暖。只是他的话一如平时有些冰冷与霸道。 “手这般冰冷。” “还好。” “你本就是来**寡人的,又何必在意闲言碎语?” 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联想起吕不韦来?也许,刚才的朝政上有很多关于吕不韦的,他一时不悦,又找起了茬子。 “陛下,是女人都会在意的。” 嬴政淡淡笑了笑,站于我的身旁,望外探望雪景:“去年这个时候,你还是璧人。” “过往之事,陛下又何须再提。” 嬴政挑眉看了看我,心里思的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他却转了话题:“陪寡人到园中走走,披上昨日送予你的狐裘。” “喔。” “还有,寡人喜欢你穿粉色,马上要新岁了,换新的衣裙穿吧,绿色看得寡人晃眼。” “绿色对视力好。”宫中宫婢都是绿色衣裙,他都不曾说过什么。我却变得碍了他眼,嘴上就随着心里的想法迸了出来。 “呃?……” “奴婢去准备下,与陛下去园中。” ------------ 第613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9)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与他一同步在白色雪中,听着嘎吱嘎吱的脚步,虽心里有些隐隐的欢喜,可却不如我想的那般愉悦,甚至让我想起了这首略带伤愁的诗词。 “雪不美么?” “美的。” “那你为何没有笑容?” “陛下,你回首看过身后的雪么?”我与他道着,螓首轻回,皑皑的雪上留着他与我的足迹,曾几何时,我们也这么走在雪上,只是那个时光不知何时才能再回? “呵……,雪很厚。” “但依旧留着脚印。” 我抬眼看他,他的容貌没有一丝改变,只是王气愈加的重了,高傲的眸色让我感着他即将真正君临天下的逼人气息。 “只是,前面的路,不知如何才是尽头?”我低低一喃,确如所说,他的心将更加的难测,与二十一世纪见到的他不同,在这里,他正在经历着蜕变,而思想亦会更加地缜密。我若想博得他的再爱,真的就如这铺满白雪的路一样,漫漫长兮。 “喜欢鱼么?” “嗯。” 我才落了自己的答案,嬴政拉过我的手往着前方的桥上步了去。雪很深,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由着他带过我,拙劣地飞跑在路上。偶尔的寒风一吹,枝头的堆雪“啪”地落在我的发上,砸得我更添了窘迫。 “傻样的很。” “都是雪了。”他手松开的时候,我才能拍起头上的白雪,他亦帮我弄着。没有其他人的旁观,我有写沉浸于他帮我取雪的短暂温馨。 抬眼看着额间的刘海,一滴滴的晶莹,我不由地笑了笑。 “有纹了。” 皱纹么?可抬头纹不是人人都有的么?色衰而爱驰,似乎这话自古就有了。我虽不信这话,但作为女人也有担心老的时候,赶紧收了抬起的动作,低下头来。 “寡人很喜欢这些鱼。”我还在为自己的小动作而感慨的时候,他却已看起了鱼。只是厚厚的冰层中,唯看到一些红色的身影。他真的很喜欢鱼,在我家的时候,他就告诉过我。政,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你却已将我忘却。 “奴婢也很喜欢。” “是么?” “奴婢在自己家中养过几尾鱼,很小的鱼,叫红绿灯。只是奴婢没有陛下这么大的园子,奴婢住在一座塔中,鱼儿都养在缸中。” “塔?”他蓦然看我,迷离的眼神充斥了疑问与复杂,唇再次低喃:“塔……” 今日最后一更 ------------ 第614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10) “塔,是的,一座带着机关的塔。奴婢住在塔里,和那几尾鱼住在一起。”我抬头看着他,盈着泪的眼眸看着他,似水的不是柔情,而是往昔的记忆与今夕的痛苦。 指,抬在我的眼角旁,清色的眸看着我,我微微感着指的温度在肤上缓缓滑过,泪,我还有泪么,如果有,那就让它慢慢滑落。 我真的好想好想告诉你,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到爱的原点。他慢慢地靠近我,靠地愈加的近,渐渐地,我感着了他温热的呼吸扑在我的颊上,本能间,我阖上睫羽,等着他的吻。无论他是不是真地想要吻我,还是再次戏弄我,我都愿意**在此刻…… 下颚被他轻轻抬起,腰如往日一样被他紧紧环住,在雪地中,在湖桥畔,在大秦的咸阳宫,我祈盼冬日暖阳中的吻。沦陷又如何?忘却又如何?我只要与他一起,哪怕只是此刻,哪怕他只会说一个“塔”。 “陛下!” “嗯?” 唇刚刚相碰,却被这突然而至的声打了断,他松了我腰间的手,留于我一个清风般的转身,我再睁眼,却已见他的背影。 “什么事?” “陛……陛下。” 来的人是石内侍,他有些尴尬,可立刻又继续了话语,嬴政的脾气谁都知晓,他自然不会自讨苦吃:“蒙少将军有要事在议事阁求见陛下。” “知道了。” 嬴政简单地回他,回首看我,淡淡一语:“等寡人回来。” “嗯。” 我的回答不知他有没有听见,再望他的背影,人已渐渐地消失在我的面前。蒙恬找他应是说雍城的事吧,他一直都很关注的动静,而蒙恬找他这么急自然是有很重要的事。他是对的,如今的时刻,并不是一个风花雪月的时刻,他需要做的事还很多很多。尽管我期冀**,可我却支持他的决定。 爱,需要的是包容,爱,需要的是等待,爱,需要的是理解与支持。政,我支持你,永远都支持你。 独自站在桥畔,将身上的狐裘好好地裹起自己的身,望起了冰下的袖鱼。这么冷的天,它们依旧如此顽强,我独叹自然界中执着与坚持的重要,生命的意义也许就在此。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浅浅一笑,我忽而望见了远处那个角落,漾起的笑靥瞬间冰凝在原处。 “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遇,亦不再相识。” ------------ 第615章 笞身虐心:矢口否认(11) 耳畔忽而飘起这句靡靡的话语。(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成蛟,那个角落,僻静的角落,我们曾在那儿诀别,最后一面前的诀别。 几个月了,不知你在世界的另一端是不是过得很好?天堂,我想你该是在天堂。远远地望着那个角落,我阖上眼睑忆起他剑舞时绝美的样子,扬起的尘土卷起纷乱的碎草,清灵的石声伴着若虹的美弧,好美,好美。 你的笑,你的音,你予我的话,你予我的药,我真的欠了你太多。从厌恶,到怜惜,到理解,再到最后的懂你,我走了一个很漫长的路。嬴政欠你的,我一世都无法替他偿还。 “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遇,亦不再相识。”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觉得我欠了你,也不想任何人觉得欠了你。 因为,或许,我们中的任何人都无法还清。 再睁眼,我小心翼翼地往着那个角落步去,枝条上已无了绿色,微微下压的枝头偶尔落下几片雪,曾经的石亦积起了白色来。尽管湖面早就成了冰镜,可我仍有冲动,想要寻得石块,将它们扔向湖中。 俯下身,我拨开雪,努力地拨开厚厚的雪,只是石头想要和我捉迷藏,竟将自己裹得如此隐秘,我接连着翻了好多雪,却没有发现一块。 “石头,快点出来吧。” 我像念着咒语一般,念着石头,手冻的发了红,呵一下暖气,继续翻,很快我的周围堆成了一座座的小山,我终于在两刻不到的光景后找了石头。 继而,我又翻到了几块,朝着远方,我扔出一块,没有水花,没有蹦跳,可却有很特别的声音,那是石与冰敲出的音符。呵……,成蛟,原来冬天也是可以玩削水花的,只不过是固态的水而已。 我舍不得手中被捏得有些暖的石块,可思得能让在天之灵的他与我一同感受咸阳的雪,感受宫中的冰,感受他家乡在冬日里的点滴,我依旧扔了手中的石。 “谢谢你,成蛟。” 最后一颗,我看着它滑至湖的一边,被金色的暖阳照得夺目无比,心里莫名的开心,人,不禁再次吟过他的名字。 刚转身,却见背后熟悉的身影。他,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他不是和蒙恬在一起么? “啪” “呃……” ------------ 第616章 【爱与虐】:无情的巴掌 清脆的一巴掌直落在了如凝脂般的颊上,袖袖的印痕瞬间染了她的脸庞。委屈的泪并着她极力解释的话语流出:“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 嬴政早已狠下心,转身而去,独留她一人在原处痛苦地乞求他的留步。既然说的出口,她又何必再向他解释。 嬴成蛟,长安君,他的弟弟,他已一次又一次地容忍了这个男人的名字曾经,过往地挂在她的嘴边。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这个女人竟还在思念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 他后悔,后悔的不是打她,而是自己会从华阳太后那儿把她救了,后悔自己会压抑心中的不悦回来找她。 方洛凌,你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寡人宁愿让吕不韦的阴谋得逞,宁愿让自己被你**,宁愿为你与华阳太后当面相冲,可却换到你如此的回应。 嬴政的火直直地被勾起,就在适才,蒙恬密禀,派去雍城的人在回咸阳的途中突遭不知身份的人截杀。如此隐秘的计划,怎会被泄露?如今,唯一一个幸存的人尚不醒人世。莫不是知道了的机要,他们怎会遭来横祸? 嬴政本是如此结郁,好容易压下火,想将那个女子好好拥入怀中,感受宁谥,可她,可她偏偏却在喊别的男人名字。 从来没有过,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耐心对待过一个女人,可是她却欺骗了他。泪水是她最好的掩饰,乞求是她最擅长的把戏。他恨她,讨厌她用这一切来诓骗自己。 不去看她,免得自己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牵过心弦,嬴政丢下她一人,独自回了寝宫。书,阅不进,曲,亦不想弹,思度的混乱让他挥手甩去了桌案上的竹简,他惜书的很,平日中,从不会如此,可此时此刻,他却纠结于自己极度不适的心思中。手抚过额,揉着自己的眉心,他讨厌这种不冷静的感觉。 “陛下。” 石内侍听得内殿的嘈杂,自己不愿进去碰壁,故而让叶其进去看个究竟。叶其才入内殿,看着里面混乱,只得低声行礼。 嬴政久久地默在桌前,叶其则久久地跪在原地,不作声响。 “去拿酒。” “陛下,酒会……” “是不是连你都要反寡人?!” 叶其吓得直哆嗦,本想劝,然而大王又岂是他劝得了的。一个多时辰前,明明看着大王与方洛凌一起出去,可回寝宫又成了大王一人,看大王郁怒的样子,想来洛凌又与大王起了不愉快。赶紧退了下去,与侯在殿外的宫人们,往着酒窖取酒。 ------------ 第617章 【爱与虐】:醉人亦醉心 酒,一坛接着一坛,很久很久,他都未为了追求醉而醉,可真的想醉了,却又费劲力气都没有醉。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她竟然不回来了?!她竟然不回来了?!没有脸回来了么?!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秦王放在眼中?!她到底是谁的人?!是他的,还是吕不韦的?呵……,如果是自己的人,为何她就不回来了? 求自己就这么难么?求,她难道不会求么?呵……呵……,呵……,自己是无足轻重的,不是么?没有地位,在一个女人的心中都没有地位。在的眼里,他是一个傀儡的君王,在吕不韦的眼里,他是一个任他摆布的木偶,在母后的眼里,他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华阳太后眼里,他秦王政就是一个笑话…… 是啊,所有的人都是这么看他的。 酒,顺着喉,成流地灌入体内,唇边偶尔溢出点滴,沿着颈滑入衣襟,润湿锦布。醉,他期盼自己醉去,好好地忘却那些人嘲笑的嘴脸,独自沉浸于没有束缚的醉梦中。 呵…… 酒坛滚落在地,碎着片瓦。嬴政冷冷地笑起,随手再取一坛,往着**榻而去,依稀中,他迷离的眼中看到她坐在榻上朝他浅笑,柔声地喊着:“陛下。” “呵……” 她的笑,她的柔,何时才能一直这般停留?她的泪,她的忧,何时才能惟他一人拥有,拿着酒坛,他笑着步向她,然而,再望她的身影。**榻依旧是**榻,薄纱依旧是薄纱,她的一切再次消失在他的面前。 是啊,一切是幻想而已。嬴政淡淡嗤笑,仰躺在**榻上,手中的酒坛一落而下,倾酒而出。 醉吧,醉吧,他冷冷地朝着奢华的殿顶传过苦涩的笑。 久久地,眸前的一切似乎变得有些模糊,继而,耳边传过很轻的声:“陛下。” 傻呆的女人回来了么?欣慰的笑靥微微展过他晕上袖色的颊,粉色霓裳慢慢转过帘幔,莲步而来,婀娜身姿若如三月绿柳。 “凌……” 笑,凝于原处。 “臣妾参见陛下。” “寡人……寡人召你来了么?” 女子稍稍一敛笑容,做出一番怜意:“臣妾知错,臣妾是看得叶其为陛下拿了好些酒,怕陛下饮酒伤身……” “寡人的事……何时轮得到你管!” ------------ 第618章 【爱与虐】:意乱情迷中 “陛下,臣妾,臣妾是担心陛下。给 力 文 学 ”女子是大秦而生,在她的身上带着大秦女人的特质。几近一年,嬴政都从未踏入过她的寝宫,只因不好她的妖娆。是的,她是一个妖娆的女子,粉色的衣裙于洛凌而言如夏日清莲一般脱俗,而于这个女子,却是分外的魅惑。 “担心寡人?呵……一年了吧,寡人一年都没有到过你的寝宫。” 嬴政绝美的眼眸半眯着扫睨起面前的女人,勾人的花香混入酒弥散出的味道,撩人心肺,是男人,许都会沉醉于她的温柔之乡。 “臣妾是陛下的妃,陛下的女人,陛下喜欢,臣妾心里自是高兴,陛下若不喜欢,臣妾依旧愿意等。一日入得咸阳宫,臣妾的心与人就只属于陛下。” “心与人都属于寡人?” 是么?一个女人如此乖顺地说心与人都属于自己?因为他的身份吧?若他不是秦王,这个妖媚的女人还会如此说么? “是的。” 女子故作矜持地低低道了一声,沉檀间的贝齿是如此勾魂。 “过来。”嬴政半抬手臂,将她唤来。 “呃……”只是一声低低的吟,女子故意踩着地上的酒坛一下扑滑入他的怀。如瀑的青丝瞬间落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子亦紧紧地贴着他略湿的衣襟。 “林婉。” “对……对不起……臣妾……啊……” 林婉努了唇,身子佯作要起,明明心中想的是何?却还要万般掩饰,娇柔的香躯一下被压在了坚实的身下。嬴政直望她的眼眸,墨色带花,妩媚万分。如此矫揉造作,无非只为博他一**。好,**幸而已么?他秦王政给的起。 她,拒绝,她从不属于自己;而林婉不同,她绝不会拒绝,亦绝对属于自己。心中的压抑,心底的傲然,释放在他的****中,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可却在掠夺她身体的这刻感觉起自己的尊严。粉,若如朵朵的桃花,纷飞在金色纱幔中,伴过女子娇喘与挑逗,夺目地洒在他与她的周围。 迷醉,让一切迷醉在这分不清幻象还是真实的意乱中。 方洛凌,不是只有你才能缚住大王的心,亦不是只有你才能睡在大王的榻上。我林婉同样可以,而且比你更会俘获大王的一切。林婉的腹诽只是深藏于心,她极力地忍过自己从少女成为女人的痛苦,媚态地迎合嬴政的索取。 ------------ 第619章 【爱与虐】:转身于殿前 心怀混乱的方洛凌在自己曾经住着的破屋中犹豫万分后,再次回到他的寝宫外,望着琉璃瓦上厚厚的积雪,她思绪万分。为什么他就不愿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他就这么残忍与无情?为什么…… 无尽的为什么停留在了殿前,只因叶其突然的相拦。 “洛凌,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不该回来么?”淡而涩的笑,螓首微低,是的,她不该回来,这儿是他的寝宫。严实的门早已告知她,这儿并不曾属于她,充其量,不过是一张小小的**榻,让他随时召唤伺候而已:“是啊,我不该回来。” 叶其正要安慰,只是不知如何安慰时,身后传过石内侍的话语:“方洛凌,你怎得回来了?” 方洛凌淡淡施礼,轻轻点头道:“不,我……” “大王在**幸林夫人,我看你还是好好回避着吧。待到陛下让你进去伺候,你再进去好了。” 林婉?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女人么?你不是从未**幸过这个女人么?洛凌本已痛苦的心揪拽地疼痛。走吧,该走了,方洛凌转过身,可石内侍并未就此停罢:“没有大王的旨,你怎能擅离此处?” “大王亦没有让我留在此处。” “你?!”石内侍愠怒地在她身后低吼,他的声不能过高,因为大王在寝殿与林夫人**。他看不惯方洛凌,她既不是主子,可却又比他这个做内侍的要得**。如此寒冷的日子,以往,他可是都能在殿中的。自从她来了后,大王只喜欢与她独处。石内侍知道大王是喜欢上了这个女子,只是他却要百般阻挠,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婢,仅此而已。 方洛凌继续步着自己的路,漫无目的地走在皑皑白雪中,身后人的话语并不重要,因为在她的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然而,他已用自己的行为告诉她,打过她后,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甚至已很快地落入了悱恻**中。 冰冷的天,刮过刺骨的寒风,带热的水滴,淌过冻红的面颊,飘零其中。得到他的再爱,难道真的是绝无可能么? 是么? 真的是么? ------------ 第620章 【爱与虐】:心中的女子 秀小的足在深深的雪中踩出长长的径,这脚印离着秦王寝宫愈加地遥远,慢慢地,随着阴冷的暮色变得模糊不清。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寝殿内,醉梦中的嬴政静静地睡着,****惹上的细汗密布在额间,身上。林婉因着身子的疼痛,未能入睡,只是望着嬴政绝俊的模样,紧紧地将自己的软香酥胸贴靠在他的怀边。 大王真的很美,美到全身肌条勾得她心中澎湃,适才的**似乎犹在眼前,林婉不禁颊袖,再次低低地扫睨过嬴政,心不由期待大王再问她要一次。那种感觉,如痴如醉,那种霸道,与世难寻,甚至,在他闭眼的那刻,进入时的万般怜惜与疼爱都让她痴醉不已。思到此,林婉淡淡一笑。 “凌……儿……” 寂静,被他模糊的话语破了。林婉蓦地抬头,细细听起他的话语,是方洛凌么?为什么是凌儿,不是林婉,亦不是婉儿。 “不……不要离开……” 梦里,他迷蒙的眸中再见了熟悉的背影,很久很久,他都未再梦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却不知是谁的女子。他努力地追问梦中的女子,可女子却只留了一个淡淡的背影,离他远去。 “凌……儿……” 梦中的他不再安静地睡着,甚至有些莫名的躁动。 “凌儿不走。”林婉将脸贴过,心里恨着那个被他叫做“凌儿”的女子。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么?难道他真正想要鱼水**的不是自己?难道他这般温柔待的不是自己? 凌儿,方洛凌,若有机会,我林婉绝不会放过你。 “别……走……” 梦中,他似乎感受到了温热,那是她吧,那是她给予他的回应吧,终于,她终于不再走,终于…… “凌儿不走。” 每喊一次,她都添了一份恨意,自己的身体,难道是个替代品么?自己的付出难道就是为别人做嫁衣么?自己不够美么?她有那么美吗?林婉紧紧地咬着唇,将纤臂抚在他的胸膛,心痛地念着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 旖旎一室的**浸没的不仅是酒与袖尘的迷乱,更吞噬了他曾经的竭力克制。错,他不曾认为,只是从扯落她衣衫的那刻,他只幻想身下的女子是她,是她…… ------------ 第621章 【爱与虐】:漫长的冬夜 这**,如此漫长,就如咸阳的雪一般,没有尽头,夜半的时候,嬴政曾经醒来,推开了身旁的女子,独自睡向一侧。给 力 文 学 头有些痛,自己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微微抬了下身,远望那处的**榻,以往她都会睡在那儿,甜甜地躺着。只是此刻,那里却是如此空荡。 她没有回过吧?她这么倔强,又如何会回来? 再次躺下,阖上双眸,黑色中只有她的样子,笑靥,泪水,努嘴,抿唇。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女人有这么多的印象,为什么他自己会有一丝丝牵肠挂肚的感觉,为什么她走了自己总觉得缺失了什么? 嬴政反复地追溯这个问题,可却没有答案。他不知自己的感觉,就如不知何为喜欢一般?他只是不习惯这种心中为一个人牵挂,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惦记的感觉。他是一个君王,在君王的位上已经坐了九年。还是少时的他坐上这个极寒却又危机重重,荆棘满布的位子时,心里压抑的苦涩与御防又有多少人能够体会?也许,根本就没有。 面对着大秦几百年的基业,在他的之前,有过多少建下伟业的君王,他要多努力才能比上甚至超过他们? 拥她入怀的时候,他能感着心中一丝的暖流,他喜欢如此,因为冰冷的心从未如此温暖过。他承认自己有过很多女人,可在女人的身上,他却不曾有过太多的停留。但方洛凌不一样,明明知道她是吕不韦派来的人,可他依旧让她独闯入自己的心。 这**,他未能再眠,只是反复地考虑着他从未考虑过深的问题。这个女人究竟于他是如何重要? 咸阳的雪,同样飘在小屋的顶上,白色在黑幕中淡淡地泛着银光,在这咸阳宫最为破落的角落中,方洛凌亦只是躺在榻上,静静地望着并不坚实的屋顶。她从未有过如此的犹豫,他还能爱上自己么? 十字绣丢了,难道这是上天的寓意么?恋人间的误会可以通过解释来沟通,可她与他究竟是何样的关系? 是二十一世纪绝爱的恋人?还是大秦王国中形同陌路的君仆?方洛凌的心,是这般的痛,痛到几乎忘却了其他所有。 政,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是你变得更冷,更难以琢磨,还是我变得更加脆弱?也许,我们都变了。 你变得更硬,而我变得更软。 抬起纤手,方洛凌望着指间的环,究竟是不是要在丢掉这枚戒指的时候一并将自己的爱与心丢在这儿?时间淡忘的终点,也许就是忆起的起点,每到心痛,她总是如此慰藉自己,可这般的往复,还要持续多久? ------------ 第622章 【爱与虐】:多日的宠幸 次日,林婉留宿大王寝宫的事传至了咸阳宫的每个角落,亦包括那个破落的小屋。她已知此事,可却依旧心痛如昨日。 又过几日,大王又曾去过林婉的寝宫过夜,宫中上下又开始有了新的话题,一个被大王冷落了一年之久的夫人,竟然连着侍寝多日,这在咸阳宫并不多见。林婉心中很是惬意,虽然她极度厌恶大王每日在她的寝宫喝的醉醺醺继而又在幻梦中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可她坚信,总有一日,她能替代方洛凌这个宫婢。她不是熊娉婷,她有的是大秦大家族的背景,及着自己绝色的容颜。 “陛下,酒已备好。” 那一日,她还曾劝过大王不要喝酒,可此刻却极力劝他。如此,他便会留于自己的寝宫。 “寡人……” 他本想拒绝,可心中却依旧期待自己的醉去。他每日会去书房,可每日却都绕远路去自己寝宫看看那张空空的床榻。 是的,她从未回过。既然如此,他更不会放下君王的尊严去让人寻回她。秦王宫的宫人们都很清楚大王为何会驻足于自己的殿前,却又几日不归,只是因为里面缺了一个人,一个让他们每个宫人妒忌的女人。 “陛下,臣妾会您抚琴。” 林婉轻轻击掌,唤来宫人搬上古琴,红色霓裳才拖过青砖正要坐下,门外却传来叶其的禀报声:“陛下。” 林婉心中恨极,叶其为何在这档口来了这儿,只是不满不过稍纵即逝在瞬间。抿了抿唇,林婉侧脸与嬴政梨涡浅笑,显过自己的大方。 “何事?”嬴政问起。 “蒙少将军去了议事阁,说有事向大王禀报。” “有事向寡人禀报?”嬴政心想莫非是那昏去的人醒来了,月色已落墙头,不是如此的话,蒙恬怎会在半夜至咸阳宫来? “是。” 嬴政在叶其答案出口的时候已疾步如风地出了殿,这件事不能耽搁,嫪毐一定有着重要的秘密,以至于那些人会横遭不测,而如今有了消息,他自然想及时地了解。 不过一刻的光景,嬴政大步流星踏入书房,摒退了所有宫人,只是单独与蒙恬留在屋中。 “臣参见比陛下。” 蒙恬神色紧张,从未有过如此紧张,手亦沁出了汗,口亦觉得不利索。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启口,可却必须启口,这话如何说,他已思量百次,可却依旧没有更好的方式。 “他可是醒了?” ——————今日最后一更。—————— ------------ 第623章 【爱与虐】:王室的耻辱 “陛下……” 蒙恬蓦然跪下,咫尺之距的嬴政顿觉事态不妙,他了解蒙恬,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惶恐。给 力 文 学 究竟发生了何事?他……一个宦官,就算封了君侯,他依旧是一个宦官而已。 “说,发生了何事?” “长信侯他……”蒙恬再次吞吐,他知道这事儿他说出口必然引来大王的盛怒,可他若是不开口,他又如何能够继续欺瞒。且如今他的人已经苏醒,而他派人去处的事已被知晓,即便他不说,许已有了防范,还有那个人,那个人一向与他蒙氏姣好,不知此事,该有惹出多大的风波? “如何了?雍华过了寡人这儿么?” “陛下,奢华并非重点。” “蒙恬你本不该吞吐。既然知晓不是重点,那你该知寡人想知晓什么。”嬴政正色,他已深深地感到了问题的严重,甚至亦感到了蒙恬在庇护些人。 “长信侯他……他在雍城自称假父。” “呵……假父?……”嬴政冷笑,一个阉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得了母后赵姬的垂爱,竟然自比假父?从小怜爱自己,疼惜自己的母后已为自己寻了个仲父?让他生了这一世的恨意,甚至将她视为了自己的报复。如今,又添了个假父?是么?…… “陛下,他,他已与太后她……” 嬴政强忍自己的恨意,手已在深袖中拽握成拳,逼问道:“说!!” “他……他们育有两……” 育?嬴政心中一紧,一步跨到蒙恬面前,拽过他的衣襟,狠狠道:“你说什么?!!”蒙恬亦感觉了大王眸中的愤怒从未有此熊燃过,他知道就算是流言蜚语中的吕不韦与赵姬也未曾做过如此让大王蒙羞之事。如今之事,定让大王盛怒狂乱。这是他秦王政的耻辱,大秦王宫的耻辱,先王的耻辱,更是大秦的耻辱。 “两,两个孩子。” 蒙恬颤抖地道出两字,只觉领间的紧拽突然松去,发抖的笑与低吼已然响在耳边:“两个孩子?!!!他们!他们竟然有两个孩子?!!两个孽种!!!他们……” 如此的打击,如此的羞耻,他秦王政如何能够忍住?蒙恬未再遇,只是待得大王的宣泄,或许此时此刻,他都已有被杀的心思。 王室的丑闻,太后的秘密,他蒙恬能承受得起这个秘密的禀报?他……作为蒙氏,他不该插手,可作为兄弟,他却愿意冒死而说。 “嘶” 玄冰冷剑从眸前滑过,不带半分灯烛橙黄的刃已然落在蒙恬的颈边,他未逃避,只是静静地阖上双目。 ------------ 第624章 【爱与虐】:痛如蚀骨般 “啊”他狂乱地低吼在书房中,愤怒与怨恨充斥了寂静的夜,烛光疯狂地舞动它躁动的身姿,冰冷的剑刃在离开蒙恬颈旁地瞬间扫向了桌案。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竹简,烛台,羊皮卷……一切纷纷落在了地上。 他心痛,痛到无以复加。为什么他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母后?为什么?…………一个吕不韦不够,竟然还和一个假阉人有了孽种。大秦几百年从未有过这般荒淫的事情,为何偏偏就让他遇上了? 小的时候,他便极度厌恶自己的母后与吕不韦眉来眼去,万般**,然而,他终是寻不到他们之间的苟且,其实,他也不愿去寻。每每听到吕不韦进出甘泉宫,亦不曾多问。 而如今,,一个假阉人,竟然与自己的母后发生了如此龌龊的事,甚至还诞下了两个孽种?!!! 他反复念叨起“孽种”,他……呵……上天为何总要作弄自己?如此的事,他该如何而待? ,,不,他是吕不韦荐来的人,他是吕不韦的门客?!!!吕不韦说过受过宫刑,可如今他却与母后生下了两个儿子?!!!宫刑?阉人?好大一个谎言?!他吕不韦会如何不知晓根本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是,是他将送予母后的,他,一定是他早已设下的局!!! “吕不韦!!!!” 书房传过巨响,重重的书案被嬴政狠狠掀倒,蒙恬只是默然在远处,听得大王冷绝地吼了一声“吕不韦”,赶紧求道:“陛下,此事与丞相大人……” “蒙恬!!!你蒙氏一直与吕不韦往来密切”一丝泪痕早已滑过他的颊,袖色浊染了那潭清眸。再过冰冷的心,再过绝情的人都无法抹去自己母亲在内心深处的地位。儿时,她是如此疼爱自己,在赵国没有父亲的陪伴与保护,是母亲忍辱将他抚养。 “陛下,蒙氏世代忠心耿耿,从未有负过陛下,有负过大秦,此事……” “未有负过大秦?!!蒙氏既不是我大秦之人……”嬴政蚀骨的心痛,一直以来,他竟生活在一个又一个圈套中,他又如何还能相信周围的人? “陛下,蒙氏虽非大秦之人,可自祖父起,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蒙家上下愿为陛下生死沙场。” 是,他蒙氏确实是齐国人,但他们却绝无二心。蒙恬早已想过这事一出,吕不韦一定会被牵连,而蒙氏亦会遭到大王的非议。但他相信大王,相信他会冷静,至少在不冷静后,会重新思考一切。 “呵…………呵…………你走!!!走!!!!” ------------ 第625章 【爱与虐】:是凡人而已 蒙恬退出书房,他知道大王自己已觉难控,若他执意再留只会让大王难下君王之尊,发泄心中情绪。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橙黄华灯在他离开后,被黑色吞没。嬴政独自在书房,熄去了灯火,他不想看到光亮,也不愿看到光亮。这是他第一次熄灭书房所有的灯烛,他痛,他伤,他想落泪,但他却不愿任何人看到他的心,他的脆弱,他的苦涩。 黑暗中,他已伤到无法把酒而醉。陈酿的刺激冲入他的鼻中,琼浆带不了酒的刺激,唯有留下不停的呛咳与那夜色中的泪痕。 母亲,他曾经相依为命的母亲,应是那般温柔恤爱,在赵国的日子,他趴在桌上看着母亲为自己做着女袖礼物,他亦曾看见,母亲娘家的人是如何对他们母子百般羞辱,而母亲依旧呵护着他,从无半分怨言。而为何?为何她会变?为何她会变?……变得如此****不堪,如此不知羞耻…… 女人,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如此么?亦或是他秦王政周围的女人都如此?父亲的尊严,大秦王室的尊严,都被他这个母亲抹杀得不存半分。不除,他心中的怨气又如何而出,可除去,他秦王政的颜面又如何在众国间存立? 吕不韦,呵……,吕不韦,难道你定要让寡人陷入万劫不复,你才能休止对母后的垂涎,王位的觊觎?!! “吕不韦!!” 手,紧拽过软剑的冷刃,寒意并着鲜袖的血,滴滴落下。痛,他的心真得很痛,很痛…… “凌……儿……” 冷寂的心觉得如行尸般难受,谁,谁会给他一丝温暖,谁会给他半点安慰?阖上眼,他蓦地感着心底空荡。 那个女子,梦中的那个女子竟在深渊的角落处步过她的身影,轻柔地与他道着婉柔的话语:“政,你还有我。” 你究竟是谁?究竟是谁?为何要闯入寡人的梦中,哪怕是醉梦都不曾放过?你究竟是谁?为何寡人会一次一次地贪恋你的转身,眷恋你不似很多的温柔?告诉寡人,你是方洛凌么?你是么?…… 泪,也不止是醒的时候才有,泪,在醉梦中亦同样会流,纵使他是君王,纵使他是男人,可他也只是一个凡人,是凡人,那人世间的爱恨情仇,他又如何能躲过?如何能避过?…… “是那个傻女人么?!”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 第626章 【爱与虐】:欺骗他的心 亦不知他如何来的勇气,为了突然想起的问,竟扔了酒斛,疯狂地朝着书房外而去。母亲的事,过往还是现在,他都不想理,还是吕不韦,就算杀他们一万次,恐都难以磨灭心中的愠火。 书房外的宫人们惊愕地看着大王身随酒气地冲了出来,疾步朝着夜幕下的小径而去。 “陛下” 石内侍骇然地招呼随从跟上,却只听黑色身影消失的刹那,凛冽地下令将他们拒绝在慌乱的原处。 “你们跟上。” 石内侍不敢再往前走,只是唤来叶其及另两位宫人跟上。虽说咸阳宫内是如此安全太平,可已是夜幕笼上,万一出个什么岔子,他这位子又如何而保?尽管大王已不再如往昔一般待他,然而他却依旧衷心耿耿,从未有过背弃。 书房中,发生何事,他不想过问,他只道大王应是极其的愠怒。平日里的大王留于别人的只是冷峻少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而他却知道其实大王并非如此,他是看大王慢慢成长的,除却主仆之情,他又何尝想让大王有半分难过与伤愁? 星辰下的咸阳宫是这般冷,亦是这般的暗,嬴政的步愈加地快,心中的期待亦是如此的强,若她同样期待自己,那他今晚就要留在她的屋中,好好地抱着她,抱着她便能除却心中的冰冷,心中的愤恨,抱着她便会有久违的平静,难寻的宁谥。 然而,然而,他颊上最后的一丝色彩滞在了原处,墙的那端,竟是吕不韦与她的身影,脚才要踏出,可却敛了回来。 “你要记得本相送你入宫前你承诺本相的事。” “丞相大人,洛凌答应过丞相大人的事,一定会谨记,可洛凌亦无机会见到大王。” “方洛凌,本相知道,只要你愿意,大王自然就会见你。” 俊眉紧紧蹙起,染袖的手亦不再感觉掌间刃伤的疼痛,拽起的拳,只想狠狠打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她果然是一个**自己的工具,这是他亲耳听到的,一字一句听到的。 “丞相大人高抬洛凌了,洛凌不过是一个宫婢,大王的心又岂是洛凌可以掌握?” “你是聪明人。” “感情与聪慧本无关系,不是么?” 感情,你付出过感情么?你是在欺骗寡人,用你的妩媚与柔弱欺骗了寡人。心中蓦地一痛,手搭扶在墙下,沾湿的血留下深深的印痕。 ------------ 第627章 【爱与虐】:心中的恨意 是寡人傻,是寡人蠢,是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间。方洛凌,你……你要**寡人是么?那寡人就成全你,不必再废思量,寡人今晚就不会放过你! 奇!书!网!w!w!w!.!q!i!s!u!w!a!n!g!.!c!c 不远处的小屋旁,方洛凌苦苦轻叹,她再聪慧又有何用,嬴政他已对自己冷落许久,淡淡望过天上那轮月,他是不是还在林婉那儿呢?或是又与其他的妃嫔共度良宵。是,她是答应过吕不韦帮他保住赵姬的命。究竟发生了何事,她不曾知晓,只是行色匆匆的吕不韦不惜枉顾宫中的规矩,到了这儿来让她兑现当初的承诺。她唯有应下,为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他。可她有能力影响到政么?有机会么?…… 苦涩的笑过,吕不韦已离了自己,消失在银花落洒的夜色中。 人,正要转身,臂腕却被一把拽了住,好重的酒气,待得抬头,却见他愠怒的面容。 “呃……” 他怎么来了?喝了这么多酒,低望过他拽着自己的手,竟发现血色血痕布在了上头。 “不欢迎寡人么?!” “你的手……” 方洛凌柔如水的墨眸痛惜地看着他的手,只是这温柔未作停留已被嬴政狠绝地一挥撞到了并不坚固的木门上。 “你还在装?!!!” “什么?”她骇然地望着他,曾经的熟悉与亲密竟能变得如此冷冰,她是在关心他,这么久没有见到他,虽心中依旧为那日的事而羁绊,可终究还是选择忘却。可他呢,他是否还在为一句根本不是事实的话语而怪自己?她的背脊有些痛,只是他冷冷的眼神让她更觉着莫名的心伤。 “呵……,欲要还拒是么?!”嬴政低低一吼,将着门板上靠着的女子一把拖入了屋中。门被狠狠地关了上,只是吱呀地发着惨凄的叫声。 顾不及周围究竟是如何破落,他的脑中只想占有,疯狂地占有她的身体,惩罚她对自己的欺瞒,他恨她,在此时此刻,她在他心中的恨是这般之重,重到自己的心亦跟着痛。 “放开我……” 他的疯狂让她惊慌失措,他不是以前的那个政,他混着酒气的暴戾肆虐的蹂躏在她的身上。毫无半点清醒,他已将她扔在了并不坚实的桌上,木作的桌腿发出了颤响。 “啊…………” ------------ 第628章 【爱与虐】:发泄的工具 她的吟叫,她的痛楚已得不到他半分垂怜,冷绝的眼眸中惟视桌上的女子是他的猎物,是他报复的对象,更是他泄欲的工具。 纤柔的手被紧紧扣住,厚实的衣裳在他强行的拉扯下松散了下来。 “不……要……” 泪水夺过密长的睫羽泉涌而出,贴着脸庞的发丝被散乱地粘在唇边目旁。发簪落地,可却依旧没有唤过他半分的清醒。他要占有她,他只想占有她,手在她的挣扎中疯狂地撕扯她身上的覆着。 曾经衬她清幽的绿衣在他手中成了半空中飞舞的柳叶,纷纷乱乱,在橙黄昏暗的灯烛中与痛苦的**化作夜色中悲怆的怜曲。挣扎慢慢地松下,心亦随着慢慢地冷却。 她痛苦地咬着裂开的血唇,低低地喊着痛,喊着:政,不要,政,不要…… 然而,他却不曾停止。 他的怒,他对的恨,对吕不韦的恨,对母亲的恨,对他方洛凌的恨,是这般,这般的重,重到他已分不清何是对,何是错?酒的刺激让他愈加地狂乱,手扯开了她遮挡下身的一切,凝滑的肌肤与少女的隐秘顿入了他燃过怒火与**的双眸。 他要惩罚她,没有半点怜惜地惩罚她,扯下自己下半身的束缚,毫无半分怜悯地将她娇柔的身躯一把拽到他的跟前。 没有前戏,没有吻,没有一切,因为她是一个工具,仅是一个工具,没有爱的工具,她**他不就是为了成为他的女人么?这么下贱,这么****,那就让她来“享受”他的“**幸”。 干涩的身被狠狠地顶过,她痛苦地尖叫,本能地抬手推他,可却被他牢牢地扣压在桌旁。肆虐地撞击进入,他蓦然意识了什么,动作停于一半:“你竟然!!!” 她竟已不是处子,呵……,好一个下贱的女人,枉他曾有认为她不过是心中思慕别的男人,原来,原来她早已不是一个清白的女人。吕不韦,你就是用这样的女人来玷污寡人的智慧么?!!切齿地咬过自己内心最后的尊严,掌狠很地落在她已湿的颊上:“贱人!!!你的身同你的人一般污秽不堪!!!” “呵……”笑,带着凄绝,身,带着伤痕。只是稍纵即逝,一切便又吞没在痛苦与绝望中,她哭了,她伤了,她的身体,她的第一次,曾经是多么幸福地给了面前的男人,可他却已无半点记忆。 她痛了,可他依旧没有放过她,毫无理智的男人疯了般地在她的身下肆虐地夺取一切,他要盖过那个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男人。手紧紧地抓着桌缘,他死死地抵开她拒绝的檀口,扫舔她口中的腥甜。 桌,发着重重的声响,叫,淹没在他无尽的掠夺中,血,因他的粗暴流了下来,她闭上了眼眸,痛苦地吞咽着自己选择的后果。坚强,如一缕烟,已随风而逝,爱,如一杯沙,已埋入他们曾经种下的情树脚畔…… 今日最后一更 ------------ 第629章 【爱与虐】:带血的竹简 渐渐地,她无了身上的力,就如她的心一般没有了半丝的温暖。嬴政肆虐的疯狂下,她已昏了过去。 待到他短暂的停顿,才发现身下的女子竟无了半分的挣扎,手,觉得有些湿,抬起一望,才发现那是血,这不是他自己的血,因为花是如此的猩红。她上身的衣妆是凌乱的,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拉扯过她上身的遮掩,只是在这个时候,才微微注意到,一摊红色从肩背处流了出来。 怎么会有血?疯狂到眼红的男人蓦地觉着一阵眩,拉过她的身子,她却未有如此的听话。 “啪” “啪” 连续落了两样东西,嬴政瞥眸看了看,带血的纂刀,染红的竹简。是刀刺入了她的背脊,她才会昏去的。好一个厉害的女人,如此的痛,她都能忍过?只是……只是,她真的忍了,还是自己下手太重? 不,寡人没有重,你不过是一个破败的残体,寡人给你的临幸已是莫大的恩赐,寡人没有错,错的是你,错的是吕不韦,是,是母后!!! 微颤地拿起桌上落着的竹简,上面只刻了四字:“不许后悔”,不许后悔?不许后悔什么?不许后悔来**寡人?不许后悔入宫?不许后悔?……你究竟在不后悔什么?你刻在竹简上的字究竟是何用意? 她没有回答,因为身上的痛让她晕入了深渊,意识早已不再,即便在,她都不想拥有。 捏着竹简的手紧紧地拽着红色,血是这般的夺目,夺目地让他觉得刺痛无比。死,如你这般的女人就该死!!! 心弦被猛地一抽,才过脑中的想法突然被痛迅速地掩盖了去。 “不许后悔。” 轻柔的话语。 “不许后悔。” 如水的眼眸。 不,他……,他突然感到了莫名的慌措,心亦从未有过的失了什么。方洛凌……凌儿,不,不是的,她不是梦中的那个女子,不,她是的,她是梦中离他而去的那个女子,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不,他深陷在矛盾中,突然到了周围翻起了所有,这里是这般的破落,这里是这般的简陋,哪里有药?哪里有药?自己身上的药?……不,竟然没有带着。失神的男人疯狂在屋中,白色的瓶随意地放在了**榻的角落。药,那是一只精美的药瓶。 ------------ 第630章 【爱与虐】:心中的彷徨 拿起药瓶的那刻,手中的血与这无暇的白色显得万般不称。(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呵……,成蛟的药,他随身而带的凝肤散。嬴政又会如何不晓这药,拽着瓶的手恨不得将它一把捏碎在掌中。 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嬴成蛟,他的弟弟。一个没了江山却得了女人的男人,虽然,虽然他最终死在了屯留,可他终究取了这个女人的身体。侧目看着这个女人,紧蹙的眉间是愠怒,愤恨,妒忌,他不知自己的心究竟为何会这般的痛,可是他知道这一切源于这个女人。 红花依旧夺目地在她的身上流着,虽非严重,可却如针一样刺入他的双目。嬴政再望手上的瓶,他犹豫,他踌躇,他不想这个女人活着,可却又有莫名的不舍得。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被她**了?不洁的身体就如自己的母亲一般充满着****与无耻。他可以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可是,当他有最好的机会时,却又彷徨在了原点。 步到她的身边,桌上的怜人已是憔悴惨白,凌乱的衣衫半遮她诱人的**,淡淡的泪痕滑过鬓间沾湿了青丝。曾经偷偷有过笑容的女子,脸上已寻不到半点笑靥,痛苦万分的表情僵硬地挂在唇边,偶尔还留着让人心疼的血丝。 他痛了,真的很痛,为何每次见她脆弱,他都这般的痛,为何每次想要虐她,最终却又伤到了自己? 他望了她。 他复又望了凝肤散。 他摇摆了。 他改变了,改变地突然,改变地出乎自己的意料,他自己竟难控地为这女人涂上了凝肤散。 “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总在这个时候,他会开始贪恋起她的笑,贪恋起她傻傻的呆状。纠结的内心,总是猛烈地斗争着,只是每一次,残忍都无法战胜心中的柔。对她,为什么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对她,为什么自己就变得如此傻? 不,寡人不是没有办法,寡人亦不是傻,寡人要知道,谁才是那个男人,寡人要她亲口承认自己的不洁,承认那个男人。 可若如此,他又该如何?……杀她,还是疼她,亦或是冷落她?…… ------------ 第631章 【爱与虐】:最后的妥协 她这般痛苦,他又曾真的有过几何的愉快与满足?一半,一丝,甚至一毫都不曾有过。给 力 文 学 他一次次欺骗自己,可却又一次次地被自己所伤。逃不过心的纠结,他还是亲手为她上了药,好好地抱入了并不温暖的被中,继而又忍不住睡在了她的一旁,予她冰冷的身体一丝温暖。 夜晚,破落简陋的屋一如以往地有着风声,门亦有“噔噔”的颤音,狭小的**榻远比不上他寝宫中的那么宽敞,对于他而言显得尤为局促。 她,竟生活在如此的地方? 其实,他已不是第一次呆在她的屋中,可这却是第一次与她有了身体之亲,虽恨她与那个男人,然而,心里却又恨不起来,反而抱着她,又添了更多的心疼,因而也就更担忧起她在这儿住的好不好。 这一宿,他睡的不好,因为她的伤,也因为自己纠结疼痛的心。天,朦朦亮的时候,女子有了低微的吟,继而,又是轻轻的动静,他低望了她,墨色的蝶羽扑闪了几下,好容易又抬了下,接着便是一声痛吟:“呃……” 他,顺势闭上了眼眸,方洛凌微微看了下周围,虽然被窝被身旁的男人捂得暖和,可她却已对睁眼后的一切产生了淡漠。她悔了,她真的悔了,昨日的他竟然这般对自己。他可否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只是他的女人。也许,在二十一世纪,女人的贞操不过如此,可她却守旧地认为这是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东西,她给了他,可如今却被他误会。所有的苦楚,她又如何能够一人承受? 她的心崩溃,她的心凉透。她知道,亦说服自己不要怪他,可她做不到。使力推开他的臂,即便再痛,她都忍着。破散的衣服,她不能再穿,幸而在屋中还有一套。只是身子才刚离开榻,人便一头栽了下去。 听得声响,榻上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去看她:“你……” 方洛凌没有吱一声,只是咬着干裂的唇,去寻地上的布遮过自己的身体,她弯着身,只是背影,便是痛极的模样。 “寡人在问你话。” 她在恨自己么?他给了她**幸,还救了她,她怎么能这般冷漠待自己? “奴……奴婢笨拙,扰了陛下休息。” 她还有什么话可说,自己是一个宫婢,一个宫婢而已,他是君王,与她身份悬殊的君王。 “那个男人是谁?” 他终忍不住要问,虽然知道自己定会气极,可却仍旧执着答案。 ------------ 第632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1) 男人?我该回答他么?我回答他,他会信么?他不会的,他的心如此冰冷,就如书上说的那般无情,我,区区一个宫婢又如何能化开。 “到底是谁?” 他的问与他的身在同一刻将我根本无法站直的身子圈在其中,可我却感不到半分温暖,只是觉着耳边传过他的热息。 “如果陛下觉得……觉得奴婢玷污了陛下,请陛下……” “回答寡人的问题!” 痛苦的身子被一把转过,我不想望他的脸颊被他并不温柔地抬起,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可答案究竟重要么?重要,亦不重要。 “重要么?” 我迷离地看着他的眼眸。 “重要。” “呵……”我苦涩嗤笑:“一个,一个很爱我的男人。” 捏着我臂的手拽地生疼,他的唇微微颤抖:“爱?” 爱是什么?他知道么?不,现在的他不知道,一点儿都不知道,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知道。 “爱?” 他再次喃喃。 “爱,陛下,你不会懂。” “寡人有何不懂?” “爱一个人,见不到他的时候,会很牵挂他,很想见到他。吃饭的时候会想他是不是在吃,睡觉的时候会想他睡的暖不暖。爱一个人,会包容他的缺点,可却又会自私地只想他思念自己,拥有自己。陛下,你不会懂,而奴婢亦不会……”我望他,泪从眼角处缓缓滑落:“不会再有爱。” 薄薄的唇微微翕动,他听懂了么,他知道么,我不会再有爱,就如他永远都不懂一般。 “那个男人对你很好?” 从未有过,他的眼眸竟滑过了一些不自信。 “很好。” “很好,那你还进宫?呵……就是为吕不韦**寡人?是长安……” “不是。” 我抢了他猜疑的话题,我进宫是为了你,可我现在却不想再留,真的不想。 ------------ 第633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2) “回寡人寝宫。” “不。”我的拒绝竟未经过半分思考就已跳出,在这里,我至少可以一直淡漠下去,直到终老于这两千年前的地方。与他回去,等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么?就算他想,可我又如何能够承受。 “你……”他望我,久久未开口,只是在我试图挣脱他的那刻,才继续:“没有选择。” 我淡淡一笑,唇抖得厉害:“因为奴婢的身份,是么?” 因为我是宫婢,因为宫婢是他的仆,宫婢的去往与生死都该由他决定,不是么? “连死都没有是么?” “没有!” 他紧紧抱着我,我痛楚的身子被他牢牢地扣住,可他却依旧重复了一句“没有!” 没有,是啊,连死的权利都没有。我只有苟活在这让人嘲笑的世界上,任由他,任由所有的人笑。 这一次,我被他抱了很久很久,甚至觉得脚已发麻,他才离开我。只是离开我后,他没有再在屋中停留,很快地消失在了门的那边。 爱,究竟是什么?我答了他,可却漏了一件,就是“爱让人执迷不悟,尊严,或是其它都愿意抛弃”。而到头来,或许只落得一身伤。 这一晚,我迈着根本难以迈出的步,离开了小屋,去往嬴政的寝宫。也许在外人看来,这本就是一个笑话,而我亦觉得如此。 “方洛凌。” 虽路上积着雪,可我仍听见了好几个人步来的脚步声。抬眼而望,华贵金色的衣裙落入我的眼睑,呵,是她,林婉,如今得**的林夫人。 “奴婢参见娘娘。” 我的身本就因痛而微弯,因见着她只能愈加地往下压,痛就更添厉害。 “行不了礼,就别行了。” “谢娘娘。” “本宫可是体恤你,他日说不定你与本宫也是姐妹相称。”林婉故意抬高了调,她是不愿与我同爱嬴政的,而我更不希望与她一起分享一个根本不再爱我的男人。 “娘娘,奴婢只是一名宫婢,不敢妄攀娘娘,大王唤奴婢去寝宫,恕奴婢不能在此陪娘娘。” 我未得林婉的回应,抬起身子,艰难地步出自己的路。 “方洛凌,你竟对本宫如此无礼。” ------------ 第634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3) 我并不理睬林婉,虽然她是夫人,可她与我却没有半点关系,我又何必听她的话?一切,在我的眼中已是淡漠。 “本宫奉劝你一句,不要在榻上媚过了头,耽误了大王的身子。” 我不是她,只道魅惑嬴政留恋温柔乡的是她,而不是我,嬴政昨晚是强暴了我,受伤的是我,不是他。停了步,我紧紧地拽过自己的手,背上觉的牵痛,咬牙后狠狠回她:“娘娘,该注意的是您的凤体。” 话出后,我自顾地向前走,耳边听到是一些步声继而又是林婉低低的阻止声。她冷冷地在我的身后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或许,她是觉得与我废话是有**份,或许是这儿已经靠得秦王寝宫很近,她要显出自己的大度来,以免被嬴政听到失了风度。 其实,待我到了秦王寝宫,才知道嬴政并没有在。石内侍没有给我很好的脸色,但是叶其却待我不错,引我去了内殿,这条路,我已走了很多遍,多一遍对我来说只有更加的冰冷。 金色的暖炉放在小榻的一旁,白色的被换作了淡紫,上面还放了一件粉色衣裙。 “这是大王特意让人做的。” “呵……” 我只是笑了笑,曾经他与我说要我换条粉色的衣裙,可我却在之后与他的关系跌到了谷底。直至今日,一切都成了过往的轻风,我却见到了粉色的衣裙。然而,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重要。 这裙很美,美到有种不可方物般的清娆,只是,穿上它的我与此时此刻有何不同么? “才回来,就与婉儿在路上吵了?” 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让我有些猝不及防:“陛下。” “喜欢么?” 他跨过了问题,直接又问了裙子,而我却选择避开回答他的第二个问:“奴婢确有冲撞,若陛下要罚奴婢,就罚吧。” “你!……”嬴政低吼了一个字,拢了下宽大的衣袖:“四月与寡人一同去雍城,寡人已让人去画样,这颜色喜欢么?” 我斜眸看了眼,与他一起去雍城,那是他行冠礼的大事,他不该与他的后妃们一起么?还是我伺候他们? “陛下喜欢就好。” “寡人问的是你!” ——————最近更新有所缓慢,在此宝宝表示歉意。另外,这个文预定在三月底或下月初左右完结,若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也许会往后推,一切等周六核磁共振后的结果。谢谢理解。—————— ------------ 第635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4) 我又看了眼粉色的衣裳,心里虽有喜欢,可却没有半点欣喜:“既然陛下喜欢,奴婢自然就喜欢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我的答几乎就是零,他微蹙的眉告诉我,他厌恶我这不是答案的答案。这算是给我的补偿么?我侍寝后的补偿吧。我独想着心中的所想,而他亦对我这冰冰冷冷的态度显得有些不耐烦:“明日换上。这些日子,就在这儿休息,以后见到婉儿,也不要与她争执,她是妃,你是……” “奴婢是宫婢,奴婢知道。”我再次抢了他的话,只不过我说的不就是他想说的么?虽然他不喜欢我这般说,可这也是他心中的事实。 “你,你能不要插寡人的话么?” “奴婢知错。” “就寝吧。寡人还有谏书要看,不想被你扰了。” “是。” 他瞥了我一眼,独自步向了桌案,我很累,昨日到今晚都不曾有过半点好,只是因为暖炉,我裹被子的时候比往日要暖上很多。曾经,我会偷偷地看他在橙黄灯烛旁仔细阅书时的模样,现在,我却背过身去不再望他。 虽然,我很久很久之后才睡着,可我坚持不再转身。转身就是忆起,忆起过去我对他执着的爱,转身就是更加痛苦,因为久久的对望,我怕自己会再次**。 他不是那个政了,他是大秦的王,历史上的嬴政,我不该再有幻想,不该再有留恋。 如此,我度过了一宿,如此,我度过了很多晚。如梭的时间在古代亦如此地急赶着自己的步伐,一月,二月,待到三月杨柳春风渡的时候,咸阳宫预备嬴政在雍城冠礼的事宜。 雍城离咸阳的距离并非远,赵姬已让在雍城做了很多的准备,每隔几日,就会有些请示传到嬴政处让他定夺。而嬴政在私底下亦将传国玺的制图最后敲定下来,李斯秘密地将其打造成了绝世之作。 我看到了传国玺,嬴政没有一丝避讳地让问我好看与否,我依旧对他有着淡漠,虽然我知道这近三个月来,他突然对我比以前都要温柔,甚至偶尔会让我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他来,可我却努力地告诫自己,他的爱已不再可能回来。 “刚才的玺好看么?” “嗯。” “知道么?若你告诉外人,寡人就可能陷入绝境。” “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告诉奴婢?”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636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5) 嬴政悠然地抬了下指,将桌案上的香炉拨了下,有意无意地与我继续着:“寡人在想,你若这么厌恶寡人的话,就可以趁此机会把寡人供了出去。寡人若是亲政了,对某些人而言,就少了很多机会。” 他的某些人不外乎就是宗室的势力与吕不韦,而说这话更似乎是在讲吕不韦。我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哪些事,只知道在大秦的国外,魏赵间有了争斗,韩国又易了主,至于大秦的国内,还真的不曾了解。 不过,心莫名地有些紧张,他做了九年的君王,如今就要真正君临天下了,我却有了担忧。只是我的担忧仅仅藏在心中,并无表露:“奴婢未想过要出卖陛下。陛下多虑了。” “也是,仲父他最近似乎有些慌措,闭在府上已有多日,华阳宫么?呵……想你也不会再去了。” “陛下忧心了,再过些日子陛下就要启程行至雍城了。” “你的新衣裳会与寡人的一同送来,许就这几日吧。” 我低低地应了嬴政,一个宫婢的衣裳而已,我穿什么还不是一样么,穿什么都是他的笑柄而已。 嬴政对我的反映也只是淡淡一笑,并不再多言。他的眼眸深邃得厉害,我总觉得他隐隐藏着一个很大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计划后究竟是什么。虽心中极力想要忘记去疼惜,可仍旧希望他平平安安地完成冠礼。 “下雪了?……下雪了?……” 不知为何,外头传来了宫人们的呼喊,三月飞雪,这……我举眉望他,亦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我原不信天相,然而在大秦呆久了,竟也有些信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前,更非好的兆头。 “如果打仗,你觉得寡人的胜算有多少?” “打仗?” “寡人不过是举例……若你不愿答就算了。” 忽而想起一个多月前,蒙恬与蒙武,蒙嘉进过一次咸阳宫,继而李信,王亦来过两三次。 “大秦被外侵了么?” “若比外侵更重。” 他侧过了脸,将一把纂刀放在掌中,随意地敲起了竹简。他的心很焦灼,很忧虑。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 第637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6) 雪,三月的雪下了整整一个午后,接着的几日,天竟变得冷如冬季。咸阳宫的宫人又开始胡乱地猜测起这特别的天相。 明日,他便要启程前往雍城。雍城,一个很陌生却又并不陌生的地方,一百多年前,雍城是大秦的故都,在大秦六百多年的历史中,扮演了几近五百年的都城角色,故而,嬴政的祖先宗庙亦都在雍城。虽咸阳如今已取而代之,但像冠礼这样的大礼仍需回到雍城举行。 我的心紧张的很,喝着茶水的手莫名地会抖。待到有人来,打颤的心才被扰了乱:“洛凌。” “叶内侍。” 叶其的身后跟着好几个宫人,手上捧着托盘,托盘中放着好些华丽的衣裳。我迎了上去,只是一眼便望见了黑色缎做的冕服,衣襟上的袖色蛟龙绣图耀过特别的光芒。紧接着便是冠冕,竟有四顶之多。 “大王吩咐说把冕服与冠冕交予你。一会儿大王就会过来试,对了,还有大王特意让人为你做的衣裙,我也一并放这儿了。” 叶其边说,边用眼神递向身后的宫人们。宫人轻手放下,退向外殿,而叶其则低低与我相语:“大王真的很喜欢你,洛凌,你能不能不要这般淡漠。” “叶其,你想得太多了。大王不过是想我不要扫他的颜面。” “洛凌……” “不要再说了,洛凌是一个宫婢……”我转过身去,低低道:“仅此而已。” 叶其没有再语,而我亦只是呆傻地望过他常坐的桌案,心里苦涩不已。不过,如有可能,就让我看着他君临天下,成为历史上真正的始皇。虽没有爱,却也不枉我放弃了所有,用自己的生命来鉴证他的成功。 “叶其,以后如此的话,请……请不要再说了。” 身后依然静得很,没有话语,亦没有步声,我回身想看个究竟,却被一个身影遮住了目光,继而明晃的金色落入了眼眸,这是 “这支步瑶配你。” “奴婢……” 正欲施的礼被他一把拦住,我低垂的下颚亦被他抬起:“换上新衣,插上步瑶。” ------------ 第638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7) “都出去。” 只是挥手,殿中其他的宫人便已迅速地离开,一如以往的快。他不喜欢我在别人的面前换衣,在他的眼中,我该是属于他的一个物品,任何人都不该见识我衣衫凌乱不整的样子。 粉色,他爱的颜色,亦是我喜欢的颜色,那次做伴娘就是用这娇艳却不失可爱的颜色让他“垂涎欲滴”,那日的温柔,那日的慌措,我依旧记忆如新,只是,它不过就是记忆。 “在寡人面前换。” 寂然无声的大殿中,我只是瞥眸望地,手中捧着美若粉桃的衣裙。他望我,我不用看便知道他在望我,心,浮过淡淡涟漪,然而,人,却如木鸡一般站在原处,直到他淡淡地发了一个鼻息声后,黑色衣袍下的靴才转了过去。 我……苦苦地在心中笑过,我到底是在意什么,在意他看我的身体么?无论现代,还是古代,我都曾在他的面前不着衣衫。好自欺欺人的想法,褪下身上的衣衫,我换上新衣,虽然新的与旧的同为粉色,可新衣的质地是如此精致,甚至超越了林婉平日的衣裙,落地的摆尾让我想起在婚纱店看到的及地婚纱,银色丝线巧妙地勾勒着裙尾如若粉荷的褶边。 我有些惊愕于如此华贵的衣裙,它是如此称我的肤色,我的身型,可却又如此不称我的身份。它不该属于我,就如他一样不属于我。拨过凌乱的发丝,我不知自己的手该如何而放。 “很好看。” 我垂下手,捏过裙的一角,不敢望他。 “把这插上就更好了。” 眼前,黑色宽袖在我的睫前轻晃了下,我竟在这一刻,往后退了一步,本能地退了一步。 “你?……” “奴婢身份低微,根本不该戴上步瑶,穿上这般的衣裙。这……这些都该属于陛下……陛下的嫔妃。” 话语的颤抖有过涩,亦有过痛,原来,原来我的心还是有痛。 “寡人只会带一个女人去行冠礼。” ------------ 第639章 笞身虐心:同往雍城(8) 我便是他口中的那个女人,虽自己不曾这么认为,可他却又跨上一步,将我的腰从后抵住,另一手则插上了步瑶。给 力 文 学 这是他第二次为我戴上步瑶,上一次,我惊愕在他的温柔中,这一次,我错愕在他的霸道中。 我……看过他;我……再次逃避他的目光。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不愿望他,望的越多,心又难以放下。 他不喜欢我的冷漠,可却又无法扫去我的冷漠。冰冰冷冷的我,裹着略显媚态的粉色衣裙,为他穿上黑色冕服。他不能带冠,因为这四顶冠必须在冠礼当日才能戴上。只是,没有冠,他依旧卓然华贵,王气逼人。 “觉得寡人还缺什么吗?” “奴婢不知。” 他的笑邪魅如撒旦,深邃的眼眸如墨般难寻背后的答案。 “缺它。” 黑色的风伴过淡淡的香,在这个瞬间,我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光。那是剑的芒,我睁大了瞳孔,看过这柄剑。忆起偶尔,他会轻抚一把剑,只是每次,他都让我远远地在外殿站着。他忌讳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看到这柄剑。我知道,也许他忌讳的不是剑的本身,而是他自己。他没有能力去驾驭自己,驾驭剑,驾驭权利,这种隐忍在他的身上已经压抑了很多年,强作的笑颜,掩藏的苦涩复杂地绘出他平日里的寡言。在大秦,没有行过冠礼的他,没有权利佩剑。剑如心,心如剑,他有一颗勃勃雄心,可却被绳索牢牢地绑住,就如这剑,明明有着耀眼的光芒,却要在剑鞘中藏过它的锐气。 “这是太阿河阳剑。” 河阳剑,好气势的名,略去剑柄剑鞘上的精细与缀饰,我最能感受至深的就是它蓄势而放的芒。他愈加地走向历史中属于他的角色,而我亦将慢慢地守望他的成功。 他扫睨着剑的每一处角落,就如同心在迅速地洗过最后的尘蒙。他期待着,期待着自己真正雄霸大秦的那一日,冠礼不过是他的开始而已。 翌日,我见到了大秦庞大的礼队。记得他和我说过,大秦的军队比我电视上看到的国庆阅兵更强,以前我还有些小小的不福气,今日见到,心中不由真地为之震撼。上次去见郑国,虽也有军队护驾,但是今日却大不相同,因为咸阳宫乃至咸阳城内所有的朝廷重臣,华阳太后,昌平君,昌文君,吕不韦,甚至连子婴都一起前往雍城。而我,作为他一个没有名分的宫婢,也一同踏上了这条路。 ------------ 第640章 笞身虐心:冠礼之乱(1) 一路上,我的出现总会惹来一些非议,只是因为在他的驾乘中,一切又变得隔绝起来。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厚厚的帘不仅有着雍容的绣图,且还为我隔住了外头的目光。我有些低落,心里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而他并没有很热情,偶尔还会当着我的面假寐。 叶其告诉我蒙恬没有随行,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继而又问了蒙家其他的人,叶其又说他们都随行了。为什么蒙恬会没有随行?那李信呢?王呢?答案都是没有。我存了疑惑,这冠礼之事,嬴政怎么会没有让几个好兄弟一起?多少有些事,我还是不知道的。 雍城,当我到达的时候,感着它的与众不同,虽我不知道现代的雍城究竟是何处,可我却依稀辨得这城的古老。他虽没有咸阳繁华,可城内却有着它岁月累积而成的沧桑。秦王室在雍城的宫殿很大,宫殿后面的山便是秦王的陵墓与宗祠。 我跟着嬴政下了车撵,庞大的欢迎队伍早已等候在雍城宫外,才抬头便见远处袖毯已疾步而来两队人,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如影般来到我们面前,站到两旁,跪地行礼:“恭迎陛下。” 继而,远处袖色华服姗姗而来,身后更是绿衣宫婢紧紧地跟着。赵姬果是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上次的憔悴已不在颊上,本应老去的容颜在铅华的粉饰下显得依旧不可方物。 “恭迎陛下。” 第一次,我看到赵姬先行礼。 “咳……”嬴政没有迈出半步,只是待到赵姬行至他的面前,才干咳了一声。我不知他是何意,只是看到赵姬有些紧张:“月贞宫已被好汤沐水,请陛下移驾至月贞宫。”嬴政是个极喜干净的人,他喜欢洗澡,且特别爱用各种香料混成的汤水洗。 “母后气色不错。” 嬴政并未抬步半分,反倒是问候起了赵姬。赵姬一惊,手背轻碰了下脸,尴尬一笑,正欲说话,却听得嬴政继续:“长信侯呢?” 拢了下袖,赵姬赶紧道:“长信侯前些日子为陛下冠礼之典忙碌,身子有些不适,便在自己府邸中歇息了。” “是么?”嬴政挑眉瞥过赵姬,妇人显得有些慌措,再次牵强地展了下酒靥:“长信侯确在府中歇息,若陛下要见他,哀家唤人去找。” “不必了。长信侯服侍母后已很疲倦,寡人有人服侍,既然母后已为寡人准备了汤沐水,寡人亦又如何能却了母后的安排。” ------------ 第641章 笞身虐心:冠礼之乱(2) 赵姬再次浅笑,我总觉得她的眼眸中想要掩去什么,她似乎在担心一件事,如我一样担心。记得那次吕不韦来找我,让我无论如何要保住赵姬的命,可我真的不知发生了何事。今日见到她,看她的模样应还是不错,究竟是何事会牵连到她的生命呢?我实在想象不出,只是觉得今日他们母子的见面异常生疏。 嬴政回首看了我一眼,迈出了前往月贞宫的步,看得出,他对这儿并不陌生。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被众人给吞没在一个陌生中。这一刻,我蓦然觉得只有他,才是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我不能离开他,哪怕是半步。 月贞宫并不小,从外头到里面,站着约摸三四十名宫婢,待到嬴政入了殿,散着香味的氤氲中闻得女子们娇柔的声:“奴婢恭迎陛下。”继而,便是七彩霓裳落入我的眼眸。 嬴政止了步,而我亦跟着止了步,倒是身后赵姬派来的宫人却谄媚地与嬴政道来:“陛下,这是长信侯为陛下安排的女子……” “寡人来雍城是行大礼的,不是来**幸女人的,都撤了!” “是,是是……陛下。”宫人很是紧张,他应是第一次见到嬴政,被他冷冷的话一拒,自然也就只能将气撒在那些女子身上:“听见了,都退下去,快点!” 我最厌恶这样的人,谄媚的时候是一番脸色,被骂了就将别人当挡箭牌使。 “都下去。” 宫人瞅了下嬴政,复而又看了下我,轻轻地道了一句:“娘娘她……” “娘娘?”嬴政侧脸瞪了一眼说话的宫人,吓得原本准备拍马的宫人赶紧吞了下口水,口吃起来:“没,没没……” 嬴政挥了下手,连促这宫人出去的话都懒得说,直接就被赶了走。我站在原处,本是淡漠的心却如针刺一般疼。穿的衣服与在自己的身份终究还是会成为人们背后嗤笑的对象。 他,就是这般来抹杀我尊严的。 “替寡人宽衣。” 我愣了下,耳畔却是他的话语:“怎么?心里又在想什么。这一路,你就没有给寡人一点好脸色看。” “奴婢没有。” “没有没有,你就会道没有。” 给冷冰脸色看的人本就不是我,而是他,他却反倒说我给他脸色看,心里觉得别扭,想要争执,然而又觉得自己开始自欺欺人起自己的身份来,他是君王,他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吧。 祝各位读者中的美眉节日快乐!感谢大家对我病的关心,检查结果就是颈椎僵直,外加肩肌过紧,需要休息。 ------------ 第642章 笞身虐心:冠礼之乱(3) 替他宽衣已不是我第一次做,可服侍他沐浴却是第一次,虽然他的身体对我而言并不陌生,可我依旧觉得耳根发热,不愿去看。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还与我说话:“你这么不情不愿做何?” “奴……奴婢,陛下,奴婢不会服,服侍……” 这沐浴二字,我终是说不出口。服侍女人洗澡的事,我都从未做过,更不用说服侍一个男人。 “下来——” “啊————救——命——” 水花扑腾在我的耳边,偶尔几颗迅速钻入了我的鼻中,呛得酸意顿涌,难受至极。白色的热气混杂着刺鼻的香味笼在我的周围,我蓦地感着胸口闷了起来,甚至觉得气息急促。不会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犯那病了。 顾不得身上的潮湿与他略带戏谑的笑意,狼狈的我只想离开闷热的汤池,可身却被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胸前:“你落水的样子很好看。” 话语才落,他便已低下了身。 “不……不要……” 鸳鸯戏水的暧昧并不适合此时的我们,我想要挣脱,可却没有半点力气,他依旧全然不顾地挑逗着我,手牢牢地将我的柔荑反扣在腰后:“知道么?寡人已经很久没有去后宫了。” “难……难受……” 我别过脸去,想要大口地吸过清新的空气,可入鼻的却只有让我愈加难受的香味。 “为什么对寡人这么冷淡?寡人待你不好么?” “求你放……放开我,我……我透不过气。” 胸口真的很难受,难受地无法多添两句言语。冷淡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心,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更不知道如何去说服自己忘却身上的苦。我是一个女人,原谅我,我已经坚持了很久很久,真的,我真的累了。 “你难道非要寡人放下所有的尊严与你说话么?!”穿过腾腾的热气,我闻得了他的低吼,那声如以往一般的霸道凛冽,只是淡淡地蕴着薄薄的歉意:“寡人带你来,是因为,因为寡人……” 我很想努力地去听,可是望着他的唇动,我一句也听不清。滑过眼睑的是他俊美的脸庞与黑色的幕布…… ——————鉴于接下来要进入一个比较关键的故事情节,故而接着的几章将用【番外】第三人称的方式来表述。———— ------------ 第643章 【冠礼之乱】:未完的话语 “因为寡人会想……”这句话,他想了很长时间才说出口,平日里就算是隐忍吕不韦与宗室,他都不觉得有这么难受,可现在却要对个女人开始婆妈起来。是不是自己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变得有些拖泥带水。冠礼大典除却太后外,本该只有王后才能参与,他秦王政既然没有王后,也可破例带上夫人前去。只是不知为何,他就不想带任何一个嫔妃去。 看到林婉万般献媚地讨好,他觉得很是厌恶。绎文,他也有很久没有去那儿了,就是去,也就是看看扶苏。后宫其他的女人,偶尔看得上眼的,现在有了身孕。可就是没身孕,他也不想带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去。 她吧,虽然在那次强幸后,她的话少了很多,笑亦几乎失了,可怜楚的样子总让自己觉得有些亏欠。对,就带她去,反正她也是宫婢,不受祖制的约束。然而,他又犹豫了,万一在雍城,他与兵戎相见,这女人会不会有危险?那**,嬴政静静地望着榻上睡得甜酣的方洛凌,心里多了分不舍得,本又不想带她去了,可又思到若是自己离开咸阳宫,她会不会与留守的蒙恬见面,或者,或者……种种可能,次次犹豫,他终于决定带上她。 只是这一路上,她就没有好好地对自己笑一次,如此美丽的衣裙与步瑶,都是他精心挑选的,难道博个笑,换个温柔就是这般难么?在车上假寐的时候,偶尔从睫中窥视她,却也不见对自己看上一眼,哪怕是一眼,都是这般吝啬。呆呆地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嬴政很快寻起带她来雍城的理由,在把她拉落水的时刻突然想到了几日来不曾承认的缘由:他只是怕自己想她,所以才带上她。正要告诉面前的女子,可她却突然晕了过去。 “你怎么了?……不要装……”湿漉的女子合着烟眸,适才还与自己强着,此时怎就装了起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脸颊:“醒下,寡人的话还没道完,你……你怎么了?” 她没有反应。 “凌儿。” 他唤了一声,不过是把她拉下了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她怎么了? “凌儿。” 每次当着她的面,他不愿喊她“凌儿”,只是待到她睡着的时候,偶尔会步到她的身边,低低喊她。 ------------ 第644章 【冠礼之乱】:心急如焚烧 “凌儿,你醒醒。”她不会这么强的,即便再冷淡,她也会有反应,不可能连一丝回应都无。她是个外表坚强,内心很软的女人,她是不是真的……真的晕了。嬴政突然担忧起来,继而又轻拍了下她的脸颊,果是没有半点反应。 着急,他复又开始这种心痛的着急,适才真的是想和她缓和一下冰冷的局面,才摒退了碍事的宫女,当下却又觉得无助。 慌乱间,抱着晕厥的女子上了池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依旧滴嗒着水,从一旁的长凳上拉过厚实的布为女子擦了起来。他想召随行的夏无且救她,可却又犹豫她湿漉却妩媚惑人的身体。 去了她的衣,他瞬间停留在娇小而美的**上,心不由动了一下,若她无事,他真的很想再要她一次。然而,这个念头只是短暂停留,他迫着自己除了这并不磊落的思想,迅速将干净的衣袍将她好好裹起。狼狈地将衬袍披在自己身上,便急忙地唤来宫人去请夏无且。 虽已很快,但他却依旧如焚般地心急,总觉得她会离自己而去。直到夏无且到了月贞宫为方洛凌施针后,她微微地出了气息,他紧绷的心才落下了地。她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如此会吓死自己的么?她到底是什么病? “陛下……” “她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晕了?寡人就是把她……”嬴政突然止了话,耳根觉得有些热,这般激动,倒让一个过了中年的太医看了笑话。其实,夏无且早已猜出了几分,看着大王身上湿湿的衣袍,成缕的发丝胡乱地散在胸前,就知晓他又和这女子发生了些事,男欢女爱,他是君王,可也是人,几次请他诊治,他自是知晓她在大王心中的地位。 “方洛凌得的是哮证……” “哮证?” 嬴政打断了夏无且的话语,夏无且有些无奈,大王的焦急也不是第一次,打断他的话亦不知有多少次。 “这病因是积火熏蒸,病根深久……” “你的意思是不能治了?” 她怎么会得这样的病?虽然夏无且已经解释,可他只是陷在为什么中。 “难以卒除,不过,可以内调。” “那以前为何不知?……调?怎么调?这……这要如何去调?……” 今日第三更,也是最后一更。 ------------ 第645章 【冠礼之乱】:拙劣的理由 这哪是那位寡言的大王?夏无且正了下色低声道:“天凉,请陛下注意圣体,莫要着了凉。” 额间的水滴落在地,嬴政哪还理得了什么自己着凉的事,被夏无且这般一说,心里稍稍腹诽了一下,不悦道:“夏太医过虑了,只是寡人就带了这一个宫婢,若她死了,寡人更衣起居亦会困难,寡人只是想知如何能治得了她?” 夏无且心中想笑亦又不能笑,大王的解释差强人意,明明是在担心方洛凌,却又装得与己无事一般。咸阳宫的宫婢数以万计,而这雍城里亦是云云众女,难道还没有人可以替代方洛凌么?上次她被华阳太后所伤,他就已动用了太医院中最好的药材,如今又要急着为方洛凌寻药。 哮证不是一般的药,平日的调理自然可以防止发病,但要根除,他夏无且还真的是没有办法。 “陛下,内调的方子,药引不多,也好寻,另外,唤人做个放药的囊,平日里放着也是极为有效。至于根治,臣以为恐是世间难寻,不过,平日里注意休息,尽量避免忽冷忽热,舟车劳顿,花粉异香……” “对,一定是这异香的汤沐水。”嬴政不觉想起这带着特殊香味的汤沐水,可这水也不是为方洛凌泡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他却独独埋怨起水来,夏无且亦无奈,只得由着大王去埋怨。 幸而,这次哮证并不严重,且嬴政又及时地召了夏无且,故而方洛凌只需服些药便可以了。倒是夜晚的接风宴被嬴政推的干净,赵姬闻得大王因舟车劳顿不想用膳,于是到了嬴政的寝宫嘘寒问暖,只见嬴政正躺靠在自己榻上,抚着方洛凌。心里头虽有些酸楚,却也不由涌上些母亲的欣慰,毕竟他已长大,有自己的****亦属正常。亦如他的父亲一样,大王会懂得在权利与君威下,深深地藏起对一个女人的爱。 只是淡淡地说了两句后,赵姬便又回了自己处。而刚走未多久,方洛凌便醒了过来。惺忪的烟眸睁得不大,亮堂的烛光灼得有些刺痛,隐约间看到一个身影,只是再睁大双眸,却见身影已靠在榻背上端详起竹简来。 “这儿……” 这里有些陌生,但身却暖和的很。 “你没死,在寡人的蕲年宫里。” 蕲年宫是雍城宫里秦王的行宫,这座宫中之宫的后面便是秦王历代的祖祠。方洛凌淡淡用余眸扫睨了身旁的嬴政,明明他刚刚是在关心自己,本在病中的自己心里多少宽慰了很多,可是他却又装作很淡漠的自己死活,心不由觉得更添难受。 ------------ 第646章 【冠礼之乱】:欠寡人一次 “喔。” 方洛凌低低道了一声,背过身去,嬴政反倒落了急,明明是自己陪了她一下午,又为了她把接风宴给推了,她倒好,醒来后问了句这儿是哪儿,就冷冷淡淡地不理他了,这气也就不由生了出来。 “你!……”只是愠怒的话突然卡在喉中,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背着身子的方洛凌低低道:“陛下的竹简拿反了。” 竹简拿反了?嬴政移过目光,一下窘迫的厉害,竹简的字朝了外头,而毛毛的背面却对着自己。心里对叶其增了痛恨,跟了自己这么些年了,竟然连册竹简都放不好,害的寡人在这女人面前失了颜面。 “寡人看的是《孤愤》。” 孤愤?方洛凌不由咯咯地笑起。看的是《孤愤》,他这般一说倒真觉得他有些孤愤了。被自己说书拿反了就激动地解释说孤愤,孤家寡人独自愤怒。 “笑什么?”嬴政听了她的笑,心里倒是很舒服,虽说带了些嘲讽的意思,可久违的笑也带过了暖暖的意味:“浅薄。寡人看的是韩非的《孤愤》。” “韩非?”他又开始看韩非的书,怪不得她有些熟悉,只是他每次一看,这人就开始废寝忘食,继而熊猫的眼睛就会飞上那双灵动的墨眸。后日就是冠礼,若是黑了眼,岂不是让人笑话。方洛凌转过了身子,看起嬴政来。可未待继续说下去,嬴政却又涩涩道:“说其他男人,你总是饶有兴致。” “奴婢……奴婢没有。” “没有?没有。” 嬴政忿忿道,看书的心情一下被酸意给盖了去。 “奴婢只是觉得,若陛下这么钟爱韩非,何不请韩非到大秦来?” 来了让你**迷惑不成?那一次看《五蠹》,你就两眼放着媚色,这次看《孤愤》,又再次提及。 “妇人之见。寡人后日要行冠礼,你得好好地伺候寡人。” “是。” 话到此,淡淡的薄袖染上颊腮,方洛凌拉了拉被子,将自己的尴尬与羞涩笼了起来,嬴政却又觉得占了上风,赶紧追了句戏谑的话语:“今日就当你欠寡人的,等你好了,寡人定要你在汤沐水中还寡人一次。” ------------ 第647章 【冠礼之乱】:太后的迟到 四月,本该温暖,可三月末突如其来的那场寒雪惹得雍城的冷意迟迟不愿退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的冠礼在圣驾到达雍城的第三日正式开始。 长而严整的守卫与宫人沿着蕲年宫后的路径直接排到了秦王祖祠之前,天并没有和风晴空,反而云有些阴沉,加之冠礼的隆重与庄严,每个人的心都有些莫名的担忧。嬴政在华盖之下,大步地走在红色的毡毯上,偶尔,与御史大夫隗状,长史李斯有过眼神互递。这瞬间的交流让吕不韦很是不安,大王在想何事?他的眼神中不仅充斥了荣耀与傲然,更带上了一层嗜血的淡芒。 他,会在何时下手?吕不韦心中一紧,赵姬与之间的事,他早已知晓,只是从未吱声,他知道,从自己将赵姬拱手他人的那刻起,他已失去再次拥有她的可能。如今的她已育有二子,这亦是他本不知的,直到蒙恬暗中派往雍城的细作回来,他才知晓事态的严重。故而那日,才会冒着深夜的宫忌去往方洛凌的住处,让她救赵姬。其实,这不过是一种嗤笑的宽慰,方洛凌虽然得了大王的喜爱,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名分。 不过,此次雍城之行,大王只带了她一个女子。望着粉若桃花的女子伴在嬴政的身旁步向威严的祭坛时,吕不韦冷极的心仿佛有了一丝暖泉。她能帮助自己,帮助赵姬么? 正思着,吕不韦忽而发现,在本该赵姬与华阳太后共同站着的上位处,竟然只有华阳太后一人的身影。 她人呢?为何在此番重要的仪式前姗姗来迟。 鬓发间的纹微微刻上,只是担忧未上眉梢,赵姬从远处步了过来,只是淡淡望了眼上位,步到了嬴政跟前:“陛下,哀……哀家来晚了。” “母后。”嬴政并未正视赵姬,反而望着远处,略有轻蔑道:“晚了并不打紧,只要不误了时辰便好。” “陛下今日冠礼,哀家怎能误了。”话虽如此,可赵姬手中的冷汗已慢慢淌下。她知道自己已在生死的边缘。嬴政才到的那日,已离了雍城,说是带着他们的孩子去咸阳,莫要让大王发现。可今日早晨,她才知晓,原来孩子仍旧在长信侯府,而却去了咸阳。 他去咸阳作何?为何答应自己带着孩子离开雍城,却又不守承诺?早上一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人就崩溃地栽倒下去,幸而宫人们扶着,不然她的容貌亦会被青石如岁月的刀痕一般再次割伤。 “呵……是啊,寡人的冠礼自然需要母后在场,只是,母后怎是一人而来?”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身体没有完全好,不过非常感谢月亮,她又给我的文换了封面,非常美丽的封面。另外,还要谢谢手机书城与腾讯的读者。 ------------ 第648章 【冠礼之乱】:长信侯造反 “陛下说笑了,哀家独身……” 从大王到雍城的那刻起,赵姬已是心中紧张万分,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孩子会被大王寻到,害怕嫪毐会被大王杀了,害怕……她亦害怕自己,害怕大王将永远不再理会他们间的母子情意。 她是痛苦的,她亦是矛盾的,手心亦或是手背都是自己的骨肉,她曾经绝望地悔恨过,可却阻止不了大王的到来,就如她阻止不了他的成长一样。上次咸阳的一别也许将成为她与他最后一次母子情诉,也许吧。 “寡人以为假父与两位幼弟会同来。” 假父?幼弟? 他,他果是清楚得很。赵姬淡扫的胭脂亦遮盖不住内心中的惶恐,花容顿然失色,人亦往后靠去,嬴政上前扶住了赵姬,只是这看似温情的举动并无半点温柔。 周围的众臣闻得大王的话语,心里都不停地打颤,今日的冠礼恐非如此简单,大王淡定自若的神情背后似乎不止在于完成这亲政的仪式而已。方洛凌有些惊愕,她站的大王最近,他口中的话语与他狡黠而不可知的表情告诉自己,这一天注定与云一般有着莫名的阴霾。假父,幼弟,她似乎明白了一些,将目光投向吕不韦的时候,亦看到了丞相大人儒雅冠玉的脸上书着恐惧与担忧。这应就是能够祸及赵姬的事吧?忆起历史上曾有过只字片语说是嫪毐与赵姬生了两个孩子。假父是嫪毐,那幼弟一定就是那两个孩子。 众人脸上的恐还未来得及进入下一个情态,红色毡毯的那端便跑过两人,嬴政冰冷的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他知道只要见到那两个人,他就已经赢了。 “臣王绾……” “臣蒙毅,参见陛下。” 嬴政挥了下手,王绾立刻道:“启禀陛下,长信侯在咸阳城外三十里地举一万多兵马造反……” 众臣哗然,而王绾却已继续:“所幸蒙将军与李将军,王将军分多路围剿,叛军已白旗而降,只是长信侯与十多名侍卫不知所踪,蒙少将军正在全力追截。” “传寡人旨意,寡人要活的长信侯亲审。” “是,陛下。” ------------ 第649章 【冠礼之乱】:传国玺现世 “母后,看样子假父是来不了了。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嬴政扶住赵姬,邪笑着与自己的母亲说着话语。淡漠绝情的模样让赵姬的心落入了谷底。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男人……呵,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把这残忍降于她的身上?是,她知道不是善类,可她一个女人又如何渡过后宫的孤寂? 她眷恋过异人,也为他守过身,然而,然而当她失去异人,失去她一生的依靠时,她顿然觉得世间已没有让她可以流连的地方。只是他,她的政儿,在黑色的孤夜中还唤过“母后”的轻语。莫不是看着他,她又如何能撑下去?可为此,却也牵过了那段旧情。男人是无情的,再相见,吕不韦已不再有初遇时的那份柔情,甚至处处逃避自己。,沦陷到的怀中,她赵姬纵然知道是错,可是她却无法拒绝他。 甜言蜜语还是**弟之欢,她需要,也渴望。 “不过不要紧,寡人不需要他长信侯的玺。” 嬴政抬了下臂,对视一眼李斯。站在一旁的李斯早已备好了一切,随时等待大王的旨意, “陛下,隗大夫,传国玺在此。” 这是一个计划,一个周详的计划,不仅将一势从根掘起,更将大秦的国玺改入了自己的筹划之中。既然掌管大王玺印的长信侯造反,且造反的筹码国玺已成了废物,那自然而然,他秦王政才是大秦的王。 李斯不知从何处捧过一只金盘,步上台阶到了隗状跟前,双手过顶举盘,众臣不由举目而望。传国玺?好一个气魄雄伟的名字。剔透染绿的玺上五龙盘绕,矫健而桀骜的龙首傲视苍穹,仿诉着一个新的时代开始。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精巧的八字刻于国玺,更添了这方玉玺神秘的色彩,隗状惊愕地看着玺,这玉色好是眼熟。众臣中有些老臣竟已脱口而叹:“和氏璧。” 嬴政凌然一笑,是,和氏璧,当今世上的绝璧,他,秦王将与璧一般成为世上最骄人的君王,而大秦的基业将空前壮大。 “请隗大夫为寡人诵冠礼辞。” “是。”隗状接过李斯手中的传国玺,放于冠礼台上,诵读冠礼辞:“承皇天嘉禄,奉孟夏吉辰,禀百福休灵,扬先王圣名,集文武就德,勤嬴氏清庙……” ------------ 第650章 【冠礼之乱】:秦千秋万载 诵辞声落,隗状作为德高望重的仪典老臣,为嬴政换上缁布冠、皮弁、爵弁直至最后的紫金九旒冕冠。俊美的秦王在庄严肃穆的行礼后,向众大臣施礼,众大臣亦跪地稽首,大呼:“吾王万寿!” “自今日起,寡人恢复宗祖之姓,改赵为嬴,望众爱卿助我大秦国强民富,千秋万载。” “吾王万寿,大秦万载!!!” 众臣的呼声促起了嬴政心中万丈的雄心,他隐秘了多年的“狼”性终有它爆发的时刻。不屑地看过吕不韦阴沉的脸色,他用眼神告诉那个男人,下一个就是他吕不韦。入宫已非阉宦,他吕不韦自然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绝然不会一次面对两个强大的敌人,他要慢慢地,一步步地去铲除他们。权臣,君王道路中的禁忌,他不会让自己再处于一个懦弱被动的局面。大秦,还是天下,他都要夺取。 天,渐渐地露出了日的光芒,大秦的臣子们看到的不仅是太阳落在地上的斑驳,他们看到的更是大秦开国六百多年的又一个辉煌。他们相信,他们的大王,嬴政将领着大秦步向一个前所未有的昌盛。 十三岁时那个寡言的孩子,到二十二岁卓然伟岸的男人,他经历的太多,也隐忍的太多。 赵姬被击垮的身子在方洛凌的搀扶下愈加地软去,她听到了,听到了自己儿子终于成为了大秦真正的君王,她看到了,看到了大秦的希望,亦看到了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结。 方洛凌扶着赵姬,心中亦万般的复杂,她知道在登上真正王位宝座的时候,免不了要有杀戮与血腥,甚至,可能牺牲自己的至爱与血亲,可是,当一切在她的面前真正发生的时候,她却觉得现实是这般的残忍。 嬴政,从今日开始,他的名字就如历史上那个秦始皇一般叫嬴政,是不是他也将离自己远去?方洛凌这两日才感到的温暖再一次被冷风吹散。 冠礼的各项仪式依旧进行着,嬴政宣布晚上宴请百官共贺冠礼,众臣皆行礼谢恩。华阳太后,昌平君,昌文君整个仪典中只是默然地参与,旁观。他们暗暗地开始心悸起这个年轻君王,他的城府,他的隐忍,他的手段。,虽他们亦想除去,可从未想过除去的竟是他这个他们曾经蔑视的对手。 “改赵为嬴?呵……”华阳太后心中冷笑,如今,成蛟已长逝于天,他姓嬴还是姓赵,重要么?秦国已尽在他的掌心之中。 今天第三更,最后一更。 ------------ 第651章 【冠礼之乱】:为她而求你 冠礼仪典之后,赵姬被嬴政“请”回了寝宫,只是这“请”字中充满了血的腥味与死亡的糜腐。(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方洛凌跟着嬴政到了蕲年宫,咫尺的距离却如万丈之远,只是走在前面的男人依旧沉浸在欢喜之中:“今日如何?” 言语中颇是自豪,是啊,他秦王政隐忍了这么多年,这些日子亦让他心中揪痛,他曾担心过自己的计划失败,亦曾忧虑过这条鱼不会上钩,可现在,他却嗤笑起来原来自己把看的过于聪明。其实,他什么也不是,除了魅惑母亲的容貌与身体外,似乎还是一副臭皮囊。 “很好。” “你真是吝啬极了。”嬴政突然止步,方洛凌只顾低垂着脸,亦未及时反映,一下撞到了黑色衣袍上:“瞧瞧你这失魂的样子。” “奴婢没有。”她不是失魂,而是在强迫自己适应这瞬息变化的周围。 “没有没有,你就会道没有没有。身子好些了么?” “好多了。” “可寡人看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差,上了胭脂,竟还有些苍白,一会儿让夏无且给你看看。” 嬴政细细端详起面前的女子,她在风里头站了这么久,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倔强的女人,总是这么喜欢与他唱反调。 “谢谢。”方洛凌施礼谢恩,继而又道:“陛下,奴婢,奴婢想求陛下……” “求什么?”嬴政再看她如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样,心里就特别的欢喜,一把搂入怀中道:“是不是今晚不想侍寝?”唇边的弧度是绝美,亦带着坏坏的挑逗。 “不是。” “那是什么?”她若道是不想侍寝,他也不会为难她,毕竟她的身子要紧,他嬴政也不是饥不择食,贪恋美色的人。可她却不是说侍寝的事,嬴政心里不由淡浮起一丝不悦。 “奴婢想求陛下宽恕太后娘娘。” 本露出的笑一下消失了去,嬴政松了手,狠狠道:“别在寡人面前提她!” “可她是你的母亲……” “住口!”深邃眼眸后是出离的愤怒,嬴政不想提她,提到这个让他羞愧父王的女人,她不配,不配做他的母亲。 ------------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第652章 【冠礼之乱】:会是王后么 “她不配!” 他再次低吼出自己内心的愤怒,人亦步到了内殿的桌案前,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变得复杂。方洛凌亦不愿多言,她知道他其实是爱自己母亲的,只是如此耻辱的事,他无法接受而已。 默然不语之后,嬴政揉了下眉心,低低道:“晚上与寡人一同赴宴。” “奴婢脸色苍白孱弱,怕让陛下失了颜面……” “寡人让你去就去。”嬴政懒得与她再言,只是用霸道的命令来强制她去。至少,他想用这种凌驾于她的方式逼她好好顺从。为何她有的时候像只受伤的小兔,有的时候却像一匹无法驯服的马一样? 这一次,方洛凌连低低地“嗯”都吞了去。前些日子略微的自卑再次涌上,她只是一个宫婢,没有自由的宫婢?这两****的关心不过是偶尔的,巧合的罢了。 这一日的夜晚,嬴政带着方洛凌前去赴宴,吕不韦托病没有来,嬴政得悉的时候,眉梢扬上了喜色。吕不韦是故意不来,嬴政自是清楚,只是他亦知道吕不韦也在寻求自保的途径。目色扫过吕不韦党羽的脸上时,每每都能捕捉到一种畏惧却又不失反叛的眼神。然而,今日注定是他嬴政做主角的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取代他四射的光芒。 大臣们纷纷敬酒,恭贺嬴政冠礼,嬴政亦不推辞,连饮了很多,顺势亦将方洛凌搂在怀中。大臣们亦有疑惑,这名唤“方洛凌”的女子既然当日被大王贬作宫婢,本应做的是宫婢的事儿,可这一年多来,她几乎都在大王的寝宫。虽说是宫婢伺候大王更衣住里头也属正常,可大王对这女子是非同一般的好。 原本,这冠礼该带的是王后,就算不是王后,那也该是后宫嫔妃中的三夫人或是其他位高的妃子,然而,大王却只带了她,甚至还为她备了如此华美的衣裙,发髻上的金钗更是夺人注目。 她会是大秦的王后么?众臣心有猜测,而嬴政亦看出了大家的猜忌,只是他很享受拥她在怀的感觉,低望起有些郁色的女子,心中不由闪过一念:若没有吕不韦,若没有那个男人,若你的心只属于寡人,也许,寡人会这么做。 “不舒服么?“ “嗯?”靠在他的怀中,她感受他熟悉的温暖,只是心却离的好远:“没有。” 璨如星辰的双眸再望众臣,手再次举杯而饮。醉吧,今日的月色竟美得让他醉忘了所有。 ------------ 第653章 【冠礼之乱】:听不懂的话 这**,嬴政喝得满是酒气,搂着方洛凌便回了寝宫。给 力 文 学 虽未醉,可他却故作糊涂地倒在榻上,透过微眯的眼缝看着女子为他整理一切。橙黄的光打在她的侧影上,朦胧与隐约间,他看着她的影子。 凌儿,是的,她就是凌儿,他梦中的女子。 “凌儿。” 他低低地喃过这个名字,方洛凌听得熟悉,以往,他就是这般喊她的,一开始,她还觉得很肉麻,可现在却是这般期望。难得能听得这么清楚,她已忘情地去看他。他睡了,只是喝多了呓语。 方洛凌轻轻地挪到了嬴政的身旁,那张脸,在睡着的时候是一模一样,她拼命地阻止自己回想过去,盈着泪的眼眸正要离开他的时刻,她再次听到了“凌儿”,心已难控地促着自己俯下身。 “政,我好后悔和你一起穿越回来,我真的好后悔。”泪,如决堤的水一般落在他的衣襟,她努力地去拭,可却无法挡住它的落下:“政,我好想好想和你一起在塔里生活,好想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逛街,一起拍照,一起……”一起在二十一世纪过简单却又温馨的日子。 乏力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嘤咛的话语诉着心中积藏很久的话,是的,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回来,也后悔告诉他可以回来。 嬴政感觉了她在哭泣,也听到了她的话语,只是他听不懂她说的话。什么穿越,什么看电视,逛街,拍照。蓦然间,他觉得心痛,好像自己忘了很多重要的事,脑中零碎地出现了塔,还有一些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的场景。 “政,你能想起我么?能么……”捂在衣襟的唇继续着自己的话语,她痛苦地啪在他的胸旁,紧紧地想要抓牢他。 寡人想起她,寡人什么时候忘记过她么?嬴政心中泛起了疑问,只是继续装睡地听着女子幽怨的倾诉,然而她却不再说了,只是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哭泣,一会儿,嬴政便觉得胸口的衣服都被她的泪浸湿了。 “水……” 他故作糊涂地说着水,眼半张开来。方洛凌一个激灵,赶紧起了身,看着他胸口大滩的泪渍,脸颊立刻羞红起来,人亦慌乱地离了他,赶紧去了外殿唤人送水进来。 看着她的模样,他真的想笑,可是心却痛的厉害。 “为什么会这样?” 不由地,他腹诽起自己。 ------------ 第654章 【冠礼之乱】:独睡一张榻 不知不觉,失去了记忆的他成了一个负心汉与陌路人,只是这一切,他都不曾知晓。对他而言,面前的女子是一个认识了一年多的人,只不过这一年多来,他渐渐地觉得她变得重要起来,至少她的喜怒哀乐能够影响自己。 方洛凌为他拿来了水,可他的意并不在此,拉过她有些颤栗的身子,紧紧地将娇柔的女子抱在怀中。他并不想让她侍寝,只是想拥她入眠。有的时候,占有并不能满足自己的需求,反而,简单的相拥能感到无比的宁谥。他承认自己在压抑欲火,可他却愿意承受短暂的难受。 抱着她,把她好好地控在自己怀中,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方洛凌亦没有半点反抗,她很想被他抱住,心总与身做着抗争,可到头来,心却输给了身。 翌日,天亮了,殿外的鸟雀声穿过厚实的门竟扰醒了在大榻上睡着的女子。 “呃……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吵?”女子裹了下被,忽而又惊醒地坐了起来:“糟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他的**榻上,可他呢?他怎么不见了。抬臂敲了下自己的额,昨日他抱着自己睡了,可他不是醉了么?怎么起的这么早?虽然他的早起并不是一件特别的事,然而自己一个宫婢已是接连第三晚睡在了大王的**榻上,这似乎也不合情理。 赶紧起了**,收拾起自己的衣衫妆容。因着里头的动静,叶其步入了外殿:“洛凌,你起了么?” “嗯,你先在外头等等,我一会儿就好了。” 叶其也不急,只是在外殿等着。他知道方洛凌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换衣服,梳妆打扮,哪怕他只是一个内侍宦官,她都会皱起黛眉很是介意的样子。 “好,你慢慢忙,不急。” “大王去哪儿了?” 方洛凌随意地挽上发,正在寻思如何插上步瑶,外殿那头,叶其答了起来:“大王外头去了。” 外头去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去什么外头?微服私访么?方洛凌照着铜镜将步瑶插在发髻上,心里嘀咕起来。 “大王说了,今日没什么事,让你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 第四更,今天最后一更,宝宝明天去踏青喽。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cpro_id]={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教育123文学网) ------------ 第655章 【鞭笞之痛】:嬴政的礼物 方洛凌觉得疑惑,嬴政的交待似乎更像是一种“禁足”的行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难道他去了赵姬那儿? “大王是不是去了太后寝宫?” “呃?”叶其立即侧了下身,转过话题:“我去传人送膳食进来吧。” 他定是去了赵姬那儿,方洛凌愈加地坚定自己的猜想,他是不想自己卷入他与母亲的纷争,可她方洛凌亦知晓,他是爱自己母亲的,他绝不能因为耻辱而杀了母亲。不,她要阻止他意气用事。 “我要出去。” 叶其尚未反应过来,粉色的身影已擦过他的身直奔宫外:“洛凌,你不能出去,快,快来人拦住她……” 雍城宫殿中弥漫着阴霾,今日一早,赵姬还躺在**榻上等候着自己儿子的消息,她焦虑万分地捏着自己发汗的手,**未眠,让她韶华犹在的脸庞显得倦疲不已。为什么派去长信侯府处的人竟没有一丝回音。 “来人,来人……” 突然,赵姬失魂地喊起了宫人。 “娘娘。” “孩子呢?哀家的孩子送走了么,到底送走了么?”她觉得浑身战栗,寝宫的四壁变得异常的阴冷,这是死亡的气息么?自己的罪孽是深重而不可饶恕的,可两个儿子却是无辜的,他们能离开雍城,离开大秦么?不,他们一定得离开。 “娘娘,会好的,两位公子一定会没事。” “会么?会么?……”赵姬开始独自喃喃,,都是,他怎么会丢下两个儿子去造反呢?是,他曾经说过“王即薨,以子为后”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可她以为这不过是酒后失言而已,没有想到,他竟真的想要造反。思及此,她又牵挂起这个让她愤恨的男人。 “母后。” “母后?”黯然的双眸突然睁了大,她的儿子,是她的儿子在唤她,只是,这唤带着好重的戾气。曾经,他的唤也是充满爱意与温暖,可那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这唤让她觉得恐惧。 “寡人给母后送两位幼弟来了。” 儿子,她的儿子,赵姬刚站起的身一下瘫软在榻上,继而,模糊的眸前看到了两个弱小的身影。 儿子,真的是她的儿子。 今日只有一更,晚安哈。 ------------ 第656章 【鞭笞之痛】:曾经的阿母 “阿母……阿母…………” 充满稚气的童声从嬴政的身后响起,赵姬的心被紧紧地纠拽,两个孩童的身影如风般地跑过来,他们是这般的小,小到不知道自己已在黑沉的云下残喘地苟活,更不会感觉死亡离他们只是一步之遥。 赵姬崩溃地望着嬴政,她知道她已经无了半点可能将她的孩子从他手中救出:“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还小。” “求?……”嬴政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为她与的两个孽种求自己。呵……,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羞耻么?她有把他当过儿子么?有想过自己这般做法会给他带来如此的尴尬与耻辱么? “阿母……阿母……放开我……阿母……救我…………”孩童挣扎在侍卫的紧紧钳制中,歇斯底里地蹬着腿,小小的童鞋被踢在嬴政脚畔不远的地方。嬴政斜眸看了眼,步到童鞋旁,拾了起来,勾唇道:“记得儿时,母后也曾为寡人做过这般的鞋。这么些年了,母后的女红不减当年。赵国做质子的日日夜夜,她是这般的保护自己,可如今,她却在保护与她的孽种。 “陛……陛……下,求你放过他们吧……放……”残酷的局面让她放下了尊贵的太后身份,更让她抛去了母亲的尊严,跪在原处,她断续地求着自己的儿子:“你……你要治就治母后一个人……求你了……” “母后,小的时候,每年的岁末,你还为寡人做些什么,只是寡人回了大秦后,似乎很多东西都没有了。寡人以为母后忘了,可现在才发现,是寡人自己忘了,忘了母后已不再是寡人的母后……” 邪冷的笑印刻在他的唇旁,他继续肆虐地用言语去惩罚面前的女子他的母亲。 “阿母救我……阿母……” “陛下……求你……” 阿母,他曾经对这女子的称呼,如今变得如此刺耳而陌生。 “你们知道寡人是谁么?” 嬴政突然侧脸,问起了两个哭泣的孩童,孩童惊恐地叫唤自己的母亲来救自己,对于嬴政的问,根本已不在意。 “陛下……” “听说蒙恬没有寻到长信侯,寡人已改了初衷……”嬴政随意地弹了下衣袖,继续道:“寡人已诏令大秦子民,生擒者赐钱百万,杀死者赐钱五十万。” “啊?!” ------------ 第657章 【鞭笞之痛】:嗜血的杀戮 如此的重金是大秦国内从未有过的悬赏,他还能逃过么?!赵姬垮塌的心湮没在自己失控的一声叫中。腥咸的血从朱色沉檀边溢流出来,白皙的颊显得惨然失色:“你……” “寡人其实真的很想好好审他,可是,这死活似乎已不受寡人控制。”嬴政的话语显得很是淡薄,他从未考虑过会给一个活口,只是落在自己手上的话,他会用大秦最残酷的刑法去结果这个假宦官的命。 赵姬骇然的神色凝在原处,她知道她将失去一切,男人,孩子,她拥有的一切…… “不过,寡人倒是可以控制他们的生死。”俊美双眉紧紧一蹙,手直指被抓的两个孩童。赵姬瘫跪在地上,发髻散乱,青青的砖面上落着朵朵涩花,她已痛苦到不知如何言语,只是用一双乞怜的眼眸去求他她的儿子。 “你是坏人!!坏人!!你欺负阿母!!”孩童皱着眉大声冲嬴政吼起,阿母,阿母的每一声都让嬴政无比地恨他们。她是他的母亲,她该是父亲的女人,你们两个孽种不过是她与一个假宦官生的。呵,他嬴政是坏人?他不是,他为的是先王,为的是大秦的颜面。 “孽种!!!” “你才是,你才是!!你才是孽种!!!” 孩童大叫起来,侍卫赶紧去捂嘴,可却依旧挡不住孩子的叫声。他们竟然骂自己是孽种?!孽种他嬴政生平最忌讳的词,在赵国的时候,他便受尽耻辱,在大秦,他亦饱受流言蜚语,可他不是,他流的是大秦嬴氏的血统。面前两个孽种居然敢骂自己,手猛然抬于半空,赵姬惊骇地爬到他的跟前,悲凄地乞求:“放过……放过他们……” “你是坏人!!阿母阿母” “兮儿,云儿,你们别叫了,别叫了再叫……再叫,阿母就不理你们了。” “你……你为两个孽种向寡人求情?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 “陛下,请你念在我们曾经是母子……”曾经,她只能说曾经,因为她曾经的儿子,那个曾经说要保护母亲的赵政已经离开了她。 “母子?寡人道是你不会再说这两字?” “陛下……” “阿母是我们的,是我们的,不是你的,不是你的!” “杀!” “不要啊?!!!” ------------ 第658章 【鞭笞之痛】:不想他后悔 尖声绝望的喊彻响在殿中,孩童仍带稚气的脸色瞬间消失在弥漫杀气的殿外。他们死了,被侍卫的布囊闷住扑杀而死。赵姬踉跄地想要爬起去阻止,可华丽的衣裙却绊住了她的脚,她只听到凄惨的惊叫与刺入心骨的闷声,跳动的布囊在激烈的挣扎与摔打中慢慢地失了挣扎。 “我的孩子………………不………………不要………………” 她凄绝地唤着她的两个儿子,然而“阿母”的应声已殆尽在这凄凄的泪声中。他杀了他们,他真的杀了他们,他竟然杀了她的孩子……在赵姬的心中,他们是她的孩子,可他呢,他是否还是她的孩子?不,不是……他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君王,仅此而已。 “你……” 泣袖的脸怨恨地看着嬴政,披散的发粘贴在她落满泪水的颊上,她半爬起身,扑向嬴政,想要夺取他腰间横配的河阳剑,可却被嬴政一把按住了剑鞘,狠绝地拂袖一甩。 赵姬被掀倒在地,狼狈不堪中已难寻一丝她曾经的芳华。深邃的双眸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子,他恨她,恨了很久很久,过往,现在,将来,他都恨她…… “你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你道寡人不敢嘛!!!……” 嬴政被赵姬的话语激得怒极,为了两个孽种,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没有一丝后悔,反而为他们乞求,为他们寻死,既如此,他又怎会再存半点犹豫?腰间的河阳剑在一道寒光下脱出了剑鞘,赵姬阖上双眸等待封喉刺心的那刻,她的心死了,那就让她的人亦死吧。面前的男人是她的仇人,是她的仇人,杀了自己,让他杀了自己,后悔余生,这该是她对他最大的惩罚。 杀吧,嬴政,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一定会让你痛苦后悔一辈子,我赵姬保不了仇,可却可以让你后悔一辈子!! “不要啊……” 已然失性的嬴政挥剑而去,可蓦地发现一道粉色的身影挡在了剑前,本能地收回,一抹青丝已落在了地上。 她怎么来了?她疯了么?她知道这样会死的么?血,剑锋处刺目地落着几滴袖色,手中的剑柄有些颤:“让开!” “不” 方洛凌怕么?她怕。她很怕自己真的会死,只是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她只想阻止嬴政弑母,她知道他是爱自己的母亲,此时此刻不过是被恨意蒙蔽了心而已,她不想他后悔,真的不想。 “让开!!” ------------ 第659章 【鞭笞之痛】:断绝母子情 愚蠢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让开?走,快走!他内心突然地变得复杂,看着她颈间被剑锋划开的一条浅浅的血痕,他的心如此的痛。明明是怕的,她却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赵姬的面前。 “寡人再说一遍……” “陛下,太后娘娘是你的母亲。” 方洛凌继续挡在那个绝望的女人跟前,一双如水的眼眸乞怜地望着嬴政,试图勾起他对自己母亲的温暖回忆:“在赵国的时候,娘娘曾经为了你,忍辱负重拉扯你长大,吃的,还是用的,她都费尽思量。在大秦,她亦如此,你是她怀胎足月生下的孩子。陛下,你若今日弑母,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方洛凌柔声的话语让他的心有了动摇,他会后悔吗?他会吗?赵国的日日夜夜,他都与母亲相依为命,曾经她是他的依靠。不,他不会后悔,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带给他与他父亲耻辱的女人。 “住口!!” “不,陛下,求你放过娘娘。” 赵姬瘫在原处,嘴中不停地喃喃着“死”,“兮儿”,“云儿”,人失了力气,目光亦呆滞无神,无了心的女人如行尸一般的坐着,想是谁都无法辨出,她就是曾经风华绝代的赵姬。嬴政冷冷地看过自己的母亲,复又将眼神落在面前这个女子身上。 她为什么要挡着自己?为什么?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个男人,呵……,那个让他更觉耻辱的男人。 吕不韦,寡人知道了,嬴政忽而冷笑,面前的两个都是他吕不韦的女人。让他心痛的两个女人都是吕不韦的女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得的是他的心软,他紧紧握拽的手有些发抖,她,她为什么一定要是吕不韦的女人! “求你……” 她再次求他,与母亲不同,她的声竟能让自己无法继续,他心慌,真的很心慌。 “你!”嬴政犹豫了,指狠狠地掐着剑柄,短暂的掩饰后,背身拂袖道:“传寡人令:逐太后出雍城,终身禁于阳宫,永世不得再入咸阳。” 赵姬依旧失魂地在呢喃,所有的宫人骇然在嬴政突然的诏令中。他没有继续自己的杀戮,可是他却用如此的方式囚禁了自己的母亲。永世不得再入咸阳城的话语就如一把刀一般将他与赵姬的母子关系生生地切断。 “陛下……” ------------ 第660章 【鞭笞之痛】:血中的大秦 你还不知足么?寡人已经退让,你还想怎样? 她是吕不韦的人,他本可以一剑结束她的命。可是自己终究狠不下这个心,背过身,只想逃避她的目光,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会想起吕不韦,想起那个夺过她身体的男人。然而,她却依旧执着地为赵姬求情,为他那个不知廉耻的母亲求情。女人都是如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还要奢望更多,她与自己的母亲一样,下贱而不知廉耻。 “你!”他低低一语,拢袖收剑,朝着廊中步去,冰冷地扔下对她的惩罚:“宫婢方洛凌枉顾大秦宫纪,押……押入司寇狱,待审。” 他突然心慌,心慌看到她怜人的模样,选择离开,是他不想看她被侍卫押走时的不忍。他承认自己心软,真的心软。 方洛凌望着他黑色背影离去的那刻,心再次凉去,身后的赵姬被宫人扶上了**榻,而自己却被侍卫押了起来,她有些恐慌,因为押她的侍卫刚刚杀过两个幼小的生命。 政,你为什么就这般狠心?政,你为什么就不愿冷静? 她不曾知晓其实离去的男人已无法再对她有更多的惩罚,她与他真的误会太多,穿越到大秦之后,他们都在繁复的误会中渡过。 纤臂被紧扣的时刻,她回首望了眼赵姬,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仅仅毁了自己与嬴政的母子关系,也为大秦的王室抹上了不可撤去的污秽,只是纵然如此,她也仍旧是嬴政的母亲,而他亦是赵姬的儿子,血浓于水的亲情是谁都无法抹杀的。 亲情,他不再奢望,重重的牵挂,他亦不敢再想。他与她再次隔于同一片天下的两个地方,他万般惆怅,为何一个女子偏要倔到如此?为何她就不能好好地呆在自己的寝宫?为何她会是吕不韦的人? 苦涩,填满了他的心,他唯有埋身于繁重的朝政,让自己的心摆脱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四月,大秦如漫山的杜鹃一般满是红色,只是朵朵的红花沾满了人的鲜血,这一天总会到来,这一天终会到来。 的余党卫尉竭、内史肆、佐戈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悉数被枭首,追随的宾客舍人罪轻者为供役宗庙的取薪者;罪重者四千余人夺爵迁蜀,徙役三年。这一场血雨腥风地除叛比那一次平叛长安君屯留造反来得更为猛烈。也因如此,嬴政再一次在大秦的朝中稳固了自己无上的地位。 平长安君而拒宗室,平而慑权臣,他做到了,用他的能力与布局为自己的霸主之路扫除了一个个障碍。如今,他为剩两件事没有做:如何处置生擒的,如何将他最大的敌人吕不韦去除? 欢迎大家加群13979336 ------------ 第661章 【鞭笞之痛】:蒙恬的到来 低低地叹了口气,手自然地垂在桌案上的竹简,终于,他可以成为第一个看的谏书人了。淡淡笑过,他的脸上拂过从未有过的自豪,只是睫下的那双墨眸却又显得有些忧虑。自从赵姬被幽禁棫阳宫后,朝中已陆陆续续有人上书劝谏,虽然他已在朝上严令凡再劝谏者,一律斩杀。 可依旧有人不顾生死,一次又一次地用言语,用谏书来逼自己迎回太后。他们都是吕不韦的人,是他在挑衅自己的耐心与隐忍。 寡人何惧你的挑衅?你不过是用孝义来逼迫寡人屈服于世人,屈服于你?寡人不怕,寡人既然能将她——一个不配做大秦太后的女人幽禁在深宫,就不会畏惧任何因此而来的风雨。 嬴政紧紧握起拳,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要坚持下去。这是一个对抗,是君臣的对抗,虽然吕不韦没有发动叛变,但他的党羽,他的门客纷纷高举起伪孝道义,逼迫自己就范。 呵,浅薄的人。他再次浅笑,只是眸光落在了自己的指环上。简单的指环晕着淡淡的银色,这让他想起一个人。自从被押回咸阳的司寇狱后,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她,更没有去审过她。 如今,已过去了大半月,在这大半个月中,他没有一夜睡的安稳,甚至还会做到她遍体鳞伤,浑身染血的噩梦。她……寡人该如何治她的罪?该如何?…… “陛下,蒙少将军求见。” 蒙恬?他来了?若如此,他便可以寻个机会去审她,终于他可以寻个台阶去寻她,只是蒙恬来是为了什么? “准。” 嬴政迫不及待地召蒙恬入了殿,蒙恬才刚步入,一见嬴政便行起礼:“臣蒙恬参见陛下。” “恬,就你与寡人二人,不必多礼了。”嬴政的话语有些急促,看了眼蒙恬,口气略微缓了下,薄唇边才继续:“你有何事找寡人?” “陛下,求陛下放了洛凌。” “怎么?你心疼了?”虽心中惦记她,可是这担忧洛凌的话真出自其他男人的口中,他的心里却又满是不悦,随意地抓过一册竹简,故作冷淡地阅了起来。 “臣不敢,洛凌是陛下的宫婢,臣又如何能偕越君臣之礼。” “知道便好,那女人枉顾宫纪,寡人尚未有定夺。” 他继续强忍着自己的牵挂,胡乱地看着竹简,冷冷道。 “牢里面阴冷的很,洛凌她……”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 ------------ 第662章 【鞭笞之痛】:口不对着心 她怎么了?司寇狱很是阴冷,也不知她孱弱的身子能不能熬过?只是心中的思却不知为何总与自己的话相反:“死了便不用审了。给 力 文 学 你这般急匆地来见寡人,竟为的是一个女人。” 蒙恬望了下嬴政的神情,他该是在乎方洛凌的,连自己都这般急,他又如何会不在乎?那一次她受伤,他是多么地焦虑与紧张,掩饰地再好,也掩饰不了眸中瞬间飘过的担忧:“陛下,方洛凌感染了风寒,食欲又很差,臣以为还是放了她,让她好好调养。” “风寒?” 唇角微微一动,她感染了风寒? “臣已让人看过,服了有五日的药,但是还未好转,身子依旧很虚,大夫说了,若再不好,恐是……” 大夫确实说了病情严重,但并未自己说的这般差,只是蒙恬壮了胆,想要试探嬴政的反应,故意拖长了声,为的便是听他的话语。 “她是把药倒了吧?” “没有,她怎会把药倒了?” “她这点伎俩。”嬴政的话很低,就如情侣间小小的嗔怪一般,他知道她喜欢做这样的事,且还与她小小地争执过此事。不过,想来她一定是受尽了苦头。蒙恬在不远处听的真切,心中便知他是牵挂的,虽然自己亦爱着那个女子,但他清楚大王与方洛凌才该是一对,把爱藏在心中极尽痛苦,可看到她的笑靥,却也为她开心。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可复杂中却又搀了涩涩的甜。 “请陛下放了方洛凌。” “犯了事都得审,她都没审,又如何能放?” “那臣该向客卿大人请示。” “关斯什么事?”嬴政冷冷道,自平叛后,李斯又开始了离间六国的任务,为此,几日前,嬴政已下诏升李斯为客卿,掌管司寇狱,原本这该由大司寇做的,可大司寇的位置一直悬空,故而也有一直都由蒙恬这个咸阳令监管。如今让李斯做了这位子,不得不说是他的一种安排,尤其在或是将来权臣的处置上,他李斯亦是自己的人。 “那陛下的意思是……” “寡人觉得今日很闷,况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出宫,想要出宫,你一起吧。” 不好意思哈,昨晚发了一个《美人心计》的随想,结果被某女的粉丝骂的体无完肤(真米素质)。哎……所以早上郁闷了,下午才来发,见谅啊。 ------------ 第663章 【鞭笞之痛】:想去逛青楼 蒙恬知道大王就是不愿承认自己心中的担忧,然而,换上便服,跨出殿的时候,惟见他淡淡地与石内侍道:“一会儿若是斯过来,就说……” 睫落了下,他并不想李斯干涉自己的事,虽说要去司寇狱兴许会遇到李斯,但他亦不想先落了李斯的口舌。李斯并不是这般喜欢方洛凌,甚至偶尔也劝自己要离开这个女子,在李斯看来,君王是不能有****的,而自己流连于方洛凌自然是一种忌讳,尤其方洛凌还没有任何身份,这更会让自己处于一种潜在的压力中。 “就说寡人去蒙府。” “是。”石内侍只是听着,便知大王不是去蒙府而是要去别处。若真的是蒙府,他便不会有任何迟疑。不过,既然大王身边跟了蒙恬,那也是安全的。 嬴政与蒙恬着着普通的装束出了宫,咸阳的街市与以往一般繁华,车水马龙叫卖声此起彼伏,嬴政平日里极少出宫,因为在这个年代,若是独自出宫或是乘驾出宫的话,危险总在暗处,尤其是当下的反叛,更会惹来余党的暗杀。 “咸阳还是很热闹。” “是啊。” 嬴政走在一旁,随意地看着小贩们手中兜售的物品,唇边不由露着淡淡的笑容,小贩看到锦衣的两位俊美男人亦都激动地叫卖起来,偶尔走过的女子投过痴痴的神色。她们只是为他们的容貌而驻足,却不曾知晓,他们一位是大秦的君王,一位是咸阳令。 “前面好像有个**。” “陛下……” “你生怕无人知晓我们的身份么?” 嬴政狠狠地瞪了蒙恬一眼,他当然知道蒙恬在催他,可他就是如此不愿别人看透他的心思。**,他记得前面有个**,好好地粘些胭脂的味道,一会儿让她气上一回儿。虽他知道方洛凌并没有半点的心在自己身上,可每次他从后宫回来与她见面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醋意。他喜欢看她蹙眉的样子,喜欢极了。 “可若是去了**,就……” “就什么,你是不是男人?”嬴政斜眸看了眼蒙恬窘色的面容,心里不由暗笑起来,果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傻人。说到女人,便是面露绯红,还亏得是他大秦年轻大将。 “臣以为……” “你再敢多言!” ------------ 第664章 【鞭笞之痛】:曾经的头牌 嬴政狠狠拍了下蒙恬的肩,拉起这个顽固的男人去往**。(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不远处,果是他印象中咸阳城的最大的**怡乐楼。 “唷,这不是蒙少将军么?……”怡乐楼老板娘一眼便认出了蒙恬,谁不知蒙府少将军是这咸阳城出了名的美男?平日里他经常骑在汗血宝马上行在咸阳城中,这怡乐楼里的女子们可都是心羡不已。自从长安君坠崖后,人们已渐渐开始淡忘了那个曾经绝世之美的男子。唯有这怡乐楼老板娘和那几个沦入风尘的女子还记得那种如修罗的俊容,如今看到蒙恬边上这位公子,似有淡淡的神似,只是这面容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霸气与不羁。心里不由一震:他是谁? “看,还道平日里不来,人家可是见你熟的很。” “我没有……” 嬴政由不得愣傻在远处急于辩解的蒙恬解释,一把拖过蒙恬入了怡乐楼,怡乐楼老板娘亦跟着贵客进了楼,嬴政倒也不客气,立刻道:“最好的房,最美的女子。” “是,是。” 嬴政的干脆让**老板娘反生了疑惑,然而,来的便是客,况他又与蒙少将军如此之熟,可见他的地位不同一般,立刻陪着笑容送两人去了上房,继而唤人来伺候。人才退出珠帘,几位女子早已拥了过来。都说男子到**是为了美色,可见多了世间男子的女人们却也会为绝美的男子心动。仅蒙恬一人便已勾过了无数芳心。如今,又添得这般绝世之美的男子,她们又如何能不动心? “闵姨,让我进去吧。” “闵姨,让我进去嘛。” 女子们争相想入房中,被唤作闵姨的拦了住,朱色纤指指着毫无羞涩的女子道:“瞧瞧你们几个,他们可是贵客,你们几个,哎……” “闵姨,不知云涟可否一入?” 银铃的声儿萦绕耳畔,女子们不由抿唇侧脸,她这怡乐楼中的第一头牌,只是从某一日起,已不再接客。偶尔,她会在帘后抚琴助兴,可很久都未再露过容颜。 “你?” 闵姨知道其实云涟早已是自由之身,留在怡乐楼中只是为了等赎她身的男人,然而,她再也等不到了…… “是蒙少将军吧?” “是,只是……” 只是里面的另一个男人?闵姨是看着云涟长大的,她的心思自己又如何不知?她定然会有与自己一样的感觉。这么久了,她难道还不曾忘记么? “闵姨,云涟懂得分寸。蒙少将军是贵客且精通音律,云涟亦是这儿琴技最佳的女子,求您让云涟进去伺候吧。” 今日最后一更哦,三更结束了,这几章快有些事发生了。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665章 【鞭笞之痛】:有龙阳之癖 闵姨点头应了,云涟黛眉下的花眸流过谢意,人便入了房。只是推门的刹那,她犹为面前的男子而慌措。他的侧面真的很像那个男人,刚在房中无意间向外看去的时候,她曾以为是他,心中的恨意并着久藏的期待肆意地扰动着已然冰冷的心。 “云涟见过两位公子。” 嬴政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女子,淡染的胭脂衬得肤透唇红,虽出身**,可却有如此脱俗含媚之美,不由让人心动。即便是咸阳后宫,也鲜有如此绝色的女子。蒙恬在一旁有些焦急,看得进来的女子又是这般妩人,忍不住便道:“我们一会儿还有事,很快……” “恬,如此佳人在前,你怎就这么不解风情?”嬴政本不觉得什么,只想沾得些脂粉的香及女人的味,便可以了,熟料蒙恬却是这般焦急,心里颇有些不适,不由地怪了起来。继而,勾唇邪魅道:“你不便理会他,坐……” 这“寡人”二字说多了,我便显得有些涩,好不容易才改口道:“坐我边上便好。” “谢公子,云涟听闻蒙公子熟通音律,云涟自小习得些琴艺,不知公子可否指点一二。”云涟斜睨嬴政,那模样真的让她想起那个男人,只是,她的心终究还是恨的,恨他不守承诺,恨他抛弃自己,她恨得很多,亦怨得很多,然而,却也爱得很多。这个男人是谁?虽与蒙恬说着话,可看他的模样应比蒙恬的地位高,霸气,深邃,桀骜,他难道是…… 蒙恬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也不想怪这女人,只是老把目光落在嬴政身上,云涟自是起身,道要去取琴,屋中才又只剩两人。 “你别老催寡人。” “臣不敢,只是……” “寡人难得出宫一趟,你这般嗦,如此佳人在寡人身旁,你不看她,反倒总看着寡人,别人看了还以为你与寡人有龙阳之好。” “可是陛下出来不是去……” “去哪儿?” “司寇狱。”蒙恬终忍不住脱口而出,明明就是要去司寇狱见方洛凌,可现在却好像真的流连起这**之地了。 “寡人有说过么?寡人道是有些闷,想出宫走走,去司寇狱作何?”嬴政心中确有牵挂,虽云涟美得很,可他的心里似乎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反倒是蒙恬的催促让他愈加的心烦起来。 “洛凌她……” ------------ 第666章 【鞭笞之痛】:最美的女人 嬴政恨不得想打他一拳,只是门突然开了,几位浅蓝衣装的女子送进些茶水,嬴政忽而想饮酒,更想用消磨的方式来憋坏蒙恬,浅浅一笑道:“拿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怡乐楼本就是招呼男人的地方,这酒与女人的香可就是特色,只是一会儿,便见云涟捧着美酒入了房中,身后跟着的女子更是把琴抬了进来,放在深紫木台上,待佳人把琴而抚。 “公子,这是这儿最好的酒,待云涟为公子斟上。” “那你是不是这儿最美的女人呢?”嬴政抬手,极尽**地望起面前女子的妩媚。心里却独想着另一个女子,为何她就不能和别的女人一般对他万般讨好?如今落在牢中,亦是她咎由自取。 “公子抬爱了。”云涟继续手中娴熟而又勾人心魂的动作,淡淡的笑带着一份媚,亦也含过掩去的恨。 “是么?” “怡乐楼里的姑娘是咸阳城中最美的。” “恬,你去过咸阳宫,不知是这咸阳宫的女人美,还是这怡乐楼的女人美?”嬴政忽而问了问题,略带坏意地斜眸看起蒙恬。蒙恬不由窘迫,这咸阳宫里的女人不都是大王自己的妃子么?每一个都是挑选入宫的,这哪能和**女子相比? “大王的后妃,我怎能随意评价?” 蒙恬苦苦一言,心里却愈加地急。 “呵,真是不解风情,要我说……”嬴政忽而起了身,将着面前的女子揽入怀中,挑逗地抚过丝滑的下颚,魅笑道:“都美。” 他的眼神,他的霸道,他的桀骜,甚至他的怀,都是如此的熟悉。只是,**之后复又清醒,取过桌上酒杯娇声道:“公子,云涟还未弹曲,公子不如……” 梨涡浅笑,女子娇柔的身体倒靠在他的怀中,这些日子来,他是多么孤寂,繁杂的政事,高高的谏书让他心烦,每每看到那张空空的**榻,他的心总有那份牵挂却又有更多的责怪,为何她就不能顺着自己,听自己的。 “咳……” 蒙恬不适时地干咳两声,惹得本似**的两人落得一身窘迫,嬴政没好气道:“你要觉得不适,你就出去。” “我。” “出去。” 嬴政冷冷地看了眼蒙恬,蒙恬亦只得含怒出了房。这儿就有这般好么?明明心里惦记她,却一定要与别的女子纠缠。若是洛凌知晓,她又会如何? ------------ 第667章 【鞭笞之痛】:脂粉留衣间 嬴政与云涟在房中单独处了一个时辰,蒙恬在房外亦倚了一个时辰,闵姨有些疑惑,但见得蒙恬面有郁色,便不敢多问,倒是怡乐楼里的姑娘们见着蒙恬在外很是痴迷的样子,惹得蒙恬抬头不是,低头亦不是。(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怎么?等得不耐烦了么?” 嬴政忽而出了屋子,见着蒙恬冰冰冷冷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 “不敢。” 蒙恬没好气地望他,只闻得一股淡淡的酒气与女子的脂粉气息,扫睨他时亦看到领旁落着浅浅的唇印。 “你付吧。” 嬴政笑了笑,人便往着楼下走去,蒙恬亦赶紧跟上,说心里没有好奇是假,也不知他与那个媚人的女子都做了些什么,十之有**定是男女之事。咸阳宫的后妃还不够多么,他竟还要跑这**来寻花。完事之后,两手一摊,让他这个大臣付钱,心里一气,话便跟了上:“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 嬴政听得真切,回首看着蒙恬付了闵姨些秦币后,悠然地出了怡乐楼:“刚才真的很舒服。” 蒙恬并不接话,他能不舒服么?温香软玉,自然舒服的很。 嬴政亦不理会,只是抬臂闻了下,如此刚刚好,那个女子定然又会皱起眉,小吵会怡情,只要她不再与自己作对,他今晚就接她回去。 是的,刚才听云涟抚琴而小酌美酒的时候,心里就是这般想的。 “你说那个云涟好不?” “臣没看。” “没看?……”嬴政驻足看了眼蒙恬,心里不由笑起,说他蒙恬在男女之事上就是迟钝一些,平时里光练骑射,却也没有好好有个女人:“若都遇你这般的人,云涟可是白长了若仙的模样。” “臣在外头。” “好了,寡人现在去司寇狱。” “司寇狱?” 日已渐渐落了下,大王才开始想起那个女子,蒙恬觉着奇怪,然而嬴政的步却走得颇快。他这般的样子去见洛凌,身上的味道不是让她难受么? “不换衣装了么?” 大步上前,蒙恬再问。 “换什么衣装?” ------------ 第668章 【鞭笞之痛】:狱中的老鼠 嬴政觉得自己的服饰很是妥帖,尤其是这胭脂的香,更是恰到好处,只是他亦不知在自己的颈脖处会留下淡淡的唇印。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刚才走前,那位名唤云涟的女子曾偎依在他的怀中,楚怜地在他的颈边呢喃,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应是她的吻吧。 嬴政对她没有过多的感觉,如今出了怡乐楼自然直接去往司寇狱。一路上,蒙恬默然不语,倒是嬴政心里有丝莫名的期待。 司寇狱的狱卒偶有见过嬴政,因他的容貌与人深刻,故而见着他与蒙恬从远处而来,赶紧跪下了身行礼道:“参见陛下,蒙将军。” “开门。” 蒙恬唤狱卒打开厚重的牢门,秦以法治国,牢狱亦是七国中最为齐备的,自然这司寇狱更是幽长而有规律。蒙恬与嬴政入了其中,每个转弯的地方都有几个狱卒看管,平日里犯人的膳食探访亦都由他们负责。 “为何这般长?”嬴政心中不由腹诽起这略有阴暗的地方,这儿果是阴冷得很,而关她的地方怎么会这么远。 “陛下,前面就是关押长信侯的地方。” “你!……”嬴政突然止步,回首瞪了蒙恬一眼,这人什么就这么大胆了?明明知道自己要找的是那个女人,却偏偏带他去看。 “陛下不是来看长信侯的么?”蒙恬不依不饶地答着,他自然知晓嬴政想的是洛凌,可他却依旧想试探。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又如何不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么走来走去,应也能将他身上的胭脂味消去一些。 “寡人……寡人要见她。” “嗯?” 嬴政尴尬地望了眼蒙恬,没好气道:“方洛凌。” “哦。”他终于说出了口,蒙恬立刻应了声,命狱卒引着他们去往方洛凌呆的牢房。然而,三个右转之后,忽而听得远处“啊…………” 是她的声音,嬴政立刻加紧了步,这声怎叫得这般凄厉?她出什么事了?只是快到牢房的时候又听见狱卒的话语:“别这么大惊小怪,老鼠而已,又不是第一次见。” “咳……老……老鼠……” 声,沙而颤,原来是只老鼠,他终放下了心中的担忧,而狱卒亦看到了他们的到来,赶紧行礼道:“卑职参见蒙少将军。” 引路的狱卒递过眼神,行礼的狱卒赶紧向嬴政行礼,身子亦颤的厉害。嬴政今日的突然而至让司寇狱的人紧张的厉害,之前亦未有人通知,大家都以为大王来亲审长信侯,本还有担忧如何准备,却未想,大王竟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 “把门打开。” “是。”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谢谢。 ------------ 第669章 【鞭笞之痛】:再遇起争执 门在链锁取走之后被打了开,一袭白衣的女子蜷缩在暗色的角落,她知道他来了,只是因为适才老鼠的出现,心里的害怕还未消去。 “寡人道你什么都不怕。” 心里本想着如何开口,是安慰,还是小小的戏弄,亦或是怜惜,可见她时,却又忍不住摆出了自己高高的姿态,想要驯服她。只是话才落,便见她微抬的脸清瘦得厉害,原就够瘦的,被这伤寒扰得更是消了形。心里难免疼的厉害,唯有待她软下口气,他便可以借个台阶,接她回宫。 “奴婢,咳……参见陛下。”方洛凌闻过了他身上的脂粉香,心中添得些苦涩。这些日子来,她每日都在这阴暗的牢中想着曾经的美好,可每日却又提醒自己将过往忘记。他一定是从哪一个后妃处来的,女人对男人身上的香总是有着莫名的灵敏,只是再过灵敏那又如何,毕竟他是秦王。 “寡人看你呆得还挺好。” “陛下,奴婢,奴婢请陛下原谅太后娘娘……” “洛凌,陛下今日……”蒙恬一听方洛凌的言语,又望嬴政凝住的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语,只望提醒她改了口气。 “蒙恬!让她说下去,寡人倒想看看她这些日子在牢中都在思些什么?” 你就这般不识好歹么?寡人给你机会,你竟然还在提那件事,甩过袍袖,背过身去。 “太后娘娘怀胎足月诞下陛下,期间的辛苦,陛下可曾知晓,奴婢身为女人,虽不曾有过生育,但却知她不易,更何况当年在赵国,太后忍辱负重倾力抚养陛下,直到回了大秦。她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母亲,纵然她有过错,但是你的血里亦流着她的血。这是骨血亲情。奴婢虽不知长信侯与太后之事,但奴婢知道太后绝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到自己的儿子……” “儿子?!是孽种吧?” 在他的眼中,赵姬只会保护那两个孽种。 “陛下,难道你不是太后的儿子么?!咳……” “方洛凌!……” “洛凌你别说了。”蒙恬挥退了身旁的狱卒,只想劝说,他知道方洛凌若再说下去,大王会更无颜面。 “为人子女,都该尽孝道……”方洛凌思及自己,为了这段爱,也失了对父母的孝,苦涩咬唇继续:“陛下这般做法是为不孝。” ------------ 第670章 【鞭笞之痛】:不过是凡人 “住口!!——”嬴政终还是吞不下心中的怒气,转过身狠绝道:“把这个女人押入刑室笞刑三十!!——” “陛下息怒,洛凌……”蒙恬立刻止了狱卒,赶紧上前跪道:“洛凌她只是一时失言,求陛下饶过她。” “我没有失言,我说的都是事实,咳……”方洛凌知道无论蒙恬是否求情,他都不会放过她,因为自己已经说到了他的痛处,他是爱自己母亲的,只需再说,他便会慢慢的心软。是的,在高位上时间太久,他心中的柔已渐渐消磨,唯有自己对他的话语继续,他才可能放下强拉而上的颜面。笞刑三十,自己能不能挨过,真不知道。怕吗?她当然怕,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就此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洛凌,不要这样……” “陛下这么做就是不孝。” “拉下去!!——” 狱卒的行为并非蒙恬能控,谁都不愿再惹大王的一丝愠怒,因为每个人都怕火烧到自己。他们迅速地将方洛凌拖离了牢房,直接拉往了刑室。 “陛下。” 牢中,只留下嬴政与蒙恬。 “蒙恬,别逼寡人。” 袖中的指紧掐在掌心中,这个女人,他恨极了她,为什么她要说那么多,为什么? “是。” 嬴政站在阴暗的角落处,心中的怒气难以平息,蒙恬知道他真的是难受,非常难受,太后赵姬的行为让他已站于一个尴尬难处的地位。不治,大秦的王室让他国耻笑,若治,他秦王政又会背负不孝的骂名。 “她就该死!!” 寂静之后,他低吼了一句,心口蓦地觉得闷,只是用手挡了住。怎么会这样? “陛下你……” “寡人无事。”嬴政挥了下手,人步出了牢房,往着刑室而去,蒙恬看着廊中他的背影,为什么大王就是缺乏爱别人的勇气?难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苦是一种乐趣么?不,绝对不是,他总是这般冷淡地待她,甚至狠绝地打她,可到头来,究竟是谁在承受这痛苦?是,蒙恬承认君王不能有爱,可为何一定要把自己桎锆在一个绝情的圈中呢?他,也是一个凡人。 ------------ 第671章 【鞭笞之痛】:以身挡鞭笞 待嬴政进入刑室的时刻,方洛凌已被押在架上,那双如水的眼眸流过畏惧,然而却在见他的刹那又变得坚强起来。 嬴政心很痛,为什么定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身旁的狱卒不敢挥鞭,只是待着他的令。求?如果你现在求寡人,寡人可以放了你。 “你一定会后悔。” “卑贱的女人!!!——”曾经柔如三月春风的眼眸,已寻不到半分怜惜,几步而上,冰冷的手扼起她的喉,粗暴的动作痛得她蹙起了眉,盈在眸中的泪滑落而下,滴在他的指间。 “奴婢虽卑,但……但从不贱!” “好……”嬴政退过几步,双眸中炽满了愠色:“好一个不贱!!——寡人今日就要让你知道忤逆寡人之意是何下场?!!!————”夺过狱卒手中颤拿的长鞭,凌空狠挥了而去。 “啊………………” 鞭,重重地打在白色的衣上,红色的液体应着鞭响,混过她的凄叫迅速爬满了娇弱的身。痛,剔骨的痛迅速袭上心头,用尽全力挣扎的手腕被刻上了链锁无情的磨伤。散乱的发丝中,是她蓦然惨白的面色,及着粘在齿间的猩红。 “怎么?不过一鞭,你就受不了了?” 受不了的又岂止是她?他的心亦同样的痛,不知为何,自己手中的鞭竟如打在自己的身上一般痛。 “不……”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情景,你依旧这般顽固?第二鞭下去的瞬间,他亦感到胸口猛地痛极,只是她的叫声更让自己的心如蝼蚁侵蚀,疼痛难忍。 第三次,第三次落下的瞬间,白色身影蓦地挡在了前面,这一次,没有她的叫,亦无她的痛吟,因为带血的鞭落在另一人的身上,他用身体严实地护住了身后那般女子。 “放肆!……” “陛下,臣愿意替洛凌受罚,三十也好,五十也好,八十,一百亦好,只求陛下放过洛凌。” “蒙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血慢慢地从鞭痕处溢出,蒙恬没有半丝退让,是的,他亦爱着这个女子,既然大王没有半点怜惜,为何他要退出?曾经他为他们间的君臣关系而犹豫,而退出,可是今日他见到面前的男人是这般绝情,他已没有更多的理由去退出对她的保护。 “臣爱洛凌!!” 她,痛苦中抬睫。 他,错愕中心痛。 蒙恬竟然当着他的面说爱她,爱他秦王政的女人,他!!!—— “蒙——恬!!!——” ------------ 第672章 【鞭笞之痛】:为女人反目 “臣……”蒙恬微回首,低望背后凄凄的女子,曾经他也有过心爱的女人,可如今他的这种爱,比过往都要重,若可以,他期望保护她一辈子,哪怕此刻的她没有半点自己的位置:“求陛下成全。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啪” 长长的鞭被狠狠地打在阴冷的壁上,声声的回音彻响在刑室中,狱卒们虽平日里亦挥鞭行刑,可从未听到过这般震耳的鞭声,况这执鞭的男人还是大王,人站在原处俱瑟瑟发抖。 “你们……” 清澈的眸已含了薄薄的袖色,他,面前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就是曾经占有过这个女人的男人么?若不是,为何他会说自己爱洛凌?呵……为何他会说爱他的女人?……心,抽痛地厉害,喉间竟觉得有阵腥咸的气息。 “你们还有把寡人放在眼里吗?!……” 痛楚间,微颤的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若不是便装在身,河阳剑早已拔出了剑鞘。 “求陛下成全!” 成全?你与寡人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看中她,看中寡人的女人,还要寡人成全? “蒙恬,寡人有亏待过你们蒙家上下吗?!寡人有亏待过你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逼寡人!!” 软剑瞬间脱出剑鞘,锋利的剑尖直抵淌过血水的胸口,蒙恬看着冷若玄冰的剑锋上滴的殷袖,继续道:“陛下待蒙家恩重如山,臣今日只求洛凌一人,臣可以放弃所有,与洛凌一起远走他方。自此,大秦将不会再有蒙恬。” “不,恬,不……不要这样……”蒙恬是大秦的将来,是他嬴政的左臂右膀,她方洛凌怎能成为这袖颜祸水,君臣芥蒂呢?更何况,在她的心中,从来都没有爱过蒙恬,若是蒙恬带她走,她又如何能够偿还他的情?用一生的勉强来换吗? 恬?好亲热的唤?她什么时候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什么时候?!!……他们,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他是秦王,是大秦国的君主,为什么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一个女人!!! “当” 袖色的花飞溅在耀着白芒的剑上,只是剑与它的主人蓦然间同时**而下。 “陛下!!” “政!!” 今天第四更,最后一更。关于本文的结局时间,宝宝暂时无法估计,因为文的长短根据情节需要,这个文,宝宝酝酿很久了,不会轻易敷衍式的完结。 ------------ 第673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1) 嬴政蓦地倒落在地,唇边的血亦夺目地溢在颈边,一旁的软剑上更是袖滴满布,我惊恐地喊他,可是一切淹没在极度地混乱中。 适才的我是这般的痛,身上的,心里的,然而在他晕去的刹那,一切又变得不再重要,我万般忧虑地想冲到他的身旁,守着他:“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真的,我真的会忘却曾经或是刚刚你给我的伤害,政,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我和蒙恬真的没有什么,一直一直,我都只属于你一个人。政,我,我不该这么逼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是这般的残忍,又是这般的无助,我无能为力,只是看着他被蒙恬扶住后,随后唤人去喊夏无且,蒙恬没有再执着于他和我之间的情感,他亦如我一样,关心政胜于其它。 不要,我不要你有事,真的不要。心,痛极地纠缠在无底的深渊中,我挣扎着想要看他醒来,挣扎着想要等人告诉我他没有事,可是,意识却是这般模糊。 隐约间,我看到了夏无且的身影,只是我再无力去听他的话语…… 政,你不能有事…… 久久的,我觉得浑身有灼热的感觉,无力,疲惫,疼痛。迷蒙中,我努力地再睁眼,看到的已不再是阴冷的石壁与混乱的狱卒,而是曾经熟悉的屋子。虽这里同样简陋,可比起司寇狱中的冷,已是万般的好。只是不知,究竟是谁, 政,他怎么样了? “呃……” “你醒了?” “月儿?”屋中竟还有个人,我侧目去望,原是月儿。 “你醒了就早些去大王寝宫。” 未等我说话,月儿却先开了口。我隐约地感着不祥,急忙问起:“大王怎么了?” “绎夫人说了,你一醒来就去大王寝宫,至于什么事,我一个宫婢怎会清楚?”月儿只想隐瞒,而我又知她是不会说了。 顾不及身子依旧痛得很,我下了**榻,焦急中去往嬴政寝宫,头有些莫名的晕,然而,我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理由让我放慢脚下的步,他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我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他一定不会有事,因为历史上的他还会扫**,统天下,是的,他不会有事。 夜色下的路并不是漆黑一片,嬴政寝宫灯火通明,比起以往,耀眼的芒甚至将寝宫的周围亦照的如若白昼。 “洛凌你来了,你来了就好。”叶其见我来,立刻迎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引我入了殿中。才入殿,一股刺鼻的药味侵入鼻中。 ------------ 第674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2) 我很快入了内殿,只觉得这殿中的人神色异常的凝重,叶其不忘告诉我:“大王一直还没有醒。” 没有醒?他的身子一直都很好,难道是我的话伤到了他么?笞在我身上的伤生疼得厉害,那一次,他强幸我时,已将成蛟给我的凝肤散用尽,这一次的伤应不仅仅会是疼。 “方洛凌。”我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只是看到了他榻前站着绎文,李斯,蒙恬,夏无且,石内侍及着一些医官。唤我名的是绎文,我于理行过礼:“奴婢参见娘娘。” 绎文的双眸有些肿,且还带着些薄袖,免了我的礼后,递过眼色,让我站于原处。我很想看嬴政一眼,可这儿并不属于我。 “其实,本宫并不希望你来。” 绎文站在我的面前,低低地与我说起。我显得茫然,抬眼间,她无奈的神情深深地覆在颊上:“大王他……” 微微叹气,复而又继续:“中了很深的毒,夏太医亦束手无策,但……但大王总唤你的名,所以本宫就命月儿待你醒后就促你过来。” 侧了下眼,绎文不再言语。 他中毒了?怎么可能?他在宫里一直好好地,所有的膳食都会一道道地查看,他又如何会中毒? “不,不会的……” “太医院在搜罗大秦的医书典籍,,但夏太医道你或许可以支撑……支撑大王些日子。” “这不可能,大王他不可能中毒。”我不相信这是事实,这一定不是事实,他不会中毒的,面前的人在骗我,是么? “洛凌,你冷静些!”忽而,在绎文的身后,蒙恬轻斥了我:“娘娘道的是事实,所有的事都该怨我,要是我阻止大王去怡乐楼,大王他就不会中毒!要不是我,我让大王愠怒到急火攻心,毒就不会这么快地侵入大王的身体。” “怡乐楼?”那是**,他去了**?我虽闭塞在咸阳的宫中,可我知道怡乐楼是咸阳最大的**。 “那个叫云涟的女人已经死了……” 云涟,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是长安君曾经的女人,都怨我,一切都怨我。” 成蛟曾经的女人?我不知道他有过多少女人,可我知道此时我只想政活着,他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 ------------ 第675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3) 蒙恬的自责,内心的灼痛让我感到了内疚,是的,我也是罪魁祸首之一,我什么都做不好,还把事情弄的很糟很糟。给 力 文 学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蒙少将军,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王需要……”绎文复又看我,继续道:“需要她。” 我,一个被他们期许可以拖延嬴政生命的女人,究竟又有何能耐? 是他们高估了我,还是我低估了自己,心里变得万般复杂。待到步至他的**榻边,我的耳畔有蒙恬继续的话语:“刑室混乱的时候,大王说放了你。” 是他放了我?他终究没有忍心对我继续笞刑,我伤了他,是我伤了他,我知道他对自己母亲爱的很深,也看的很重,可我却把他逼得太紧,是我没有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榻上的男人如我第一次在日食时看到的一样,安静地躺着,若如这世上最完美的雕像一般,只是脸上的惨白却如瓷色。 我总觉得他是坚强的,可我错了,他亦有脆弱如此时的时刻,他真的好安静,安静地无了半点的霸道。政,不要这样,不要…… 泪,一滴,复一滴地落在了被上,我绝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都是我,才把他推到了这个深渊。是我,都是我。 “凌……凌……儿……”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什么礼仪,什么君臣,于我都不重要,根本不重要,他是我的政,我爱的人,周围拥住的影慢慢地退了去,我只是听到李斯的话语:“我们先出去。” 他的唇,好干好干,我竟能清晰地看到裂开的血痕,我看到了一旁的水,想要用勺取过倒入他的口中,然而,一切成了徒劳,清透的水滴顺着他的唇角成缕而下,我忙去替他擦拭,可身上的痕却痛得齿颤。 我按着胸前,却见掌心已落下淡淡的红,平日里,我会害怕,担心,可现在,我却把所有的注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醒来,只要他没事,我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意,哪怕他永远都不再爱我,永远都不再记得我,我都不在意。 饮过水,我将带着唇间热度的液体慢慢地滴入他的口中,我不知道能润湿多少,可我知道,至少这样,就不会如此的干涩。 “别……走……” 我突然感觉到了他的手逃出了锦被,想要抓住什么,我迎过去,将手紧紧相扣,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么握着你的手,这一刻,当我再次紧握,你却是这般孱弱。 “我不走,我不会走,真的不会走。” 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成蛟的女人要害你?为什么?…… “成蛟?!……” ------------ 第676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4) 成蛟他曾给过我一瓶药,说能祛病驻颜,他告诉我是稀品,应不会骗我,我忍过身上的伤痛,步到远处的夏无且面前道:“夏太医,奴婢有……有长安君的药,不知能否救大王?” “喔?什么药?” “奴婢不知,只是长安君道此药既可驻颜,亦是祛病稀品。” 夏无且黑中带白的眉紧紧一锁,于是道:“此药在何处?” “在奴婢房中。” 一直以来,我都把药藏在很隐秘的地方,因为它毕竟属于一个在大秦被夺了名声的人,我并没有打算去用它,只想把它当做嬴成蛟留给我的一个遗物而已,永久珍藏。 “那你快快取来。” 我正要回去,蒙恬走到我身旁道:“你的伤还很重,你放哪儿了,我去替你拿。” “不碍事,我自己可以。”虽嬴政还在昏迷,可我已不想再和蒙恬有何误会,让周围的人看了去,又惹出些事儿。 蒙恬有些尴尬,想陪我,却又不能,碍得不仅仅是流言蜚语,更是嬴政,他不能,尽管他很想陪我,可他却不能再这般错下去。 我独自回了屋,在隐秘的地方取了药,第一次打开这瓶药,却发现原来里面只有两颗。两颗,我不知它们能不能救嬴政,但我期望可以。 伤口的血亦慢慢地渗透了我的衣,我很痛,但咬过牙,狠下心来要挺过,因为也许,这就是唯一的机会。待到步回嬴政寝宫的时候,夏无且见我,立刻让我坐了下来,我不愿浪费一秒,只是坚持地与他说:“烦请夏太医甄别。” 夏无且接过药瓶,打开后闻了闻,他并没有皱眉,只是停在原处思索。一旁的李斯有些不甚耐烦,立刻走了上来:“夏太医,这药可是真的?” 他不信我,也是正常,毕竟嬴政是他的君,他定要保住嬴政的安全,即便眼下,一切变的棘手而又紧迫。 “这药是真的。”蒙恬回了李斯的话:“是长安君坠崖前让我交给她的。” “你曾经去过屯留?” 蒙恬去过屯留的事并不为人知,李斯刚说完,便又觉得自己多语了,于是便不再问。蒙恬自然也就没有答,只是将目光投向夏无且。 “老夫之前听闻长安君有秘药用来治病驻颜,原以为只是传言,却未想是真。” “那大王就是能救了?” 我紧张且又急迫地想要知晓,周围的人亦如我一般担忧并着紧张。 “可以一试。”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677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5) 成蛟生前曾经为了政而选择了一条被人诟骂万世的路,而他离去后给我的药亦成为了救嬴政的期望。我依照夏无且的话,将药捣碎,因为怕剂量太多,我们暂且尝试了一颗,捣碎后的药很苦很苦,我不喜中药,但为了他,我将药含在口中,慢慢地送服到他的唇间,继而又用水让药溶解。 一刻后,他的面容有些痛苦,额间的汗一滴滴地渗出。之后,口中又反复轻吟:“凌……儿……” 我跪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旁的人又急切地问夏无且:“大王为何还没有醒?这药可有问题?” 李斯更是质问我:“长安君与大王素来不和,莫非是给了你假药?” “客卿大人,奴婢不过是一名宫婢,长安君根本没有必要给我假药。” “如你所说,长安君为何要给一名宫婢药呢?” “药是我带过来的,依我所知,长安君没有必要去欺骗洛凌。”蒙恬赶紧替我解了围。 “只是这药……” “呃……” “绎娘娘。” 绎文突然觉得头痛,脸色亦差的很,石内侍赶紧扶住她,待到夏无且把脉后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绎文扶额低语道:“何喜?” “娘娘是否已有多日未有……”夏太医见周围有李斯与蒙恬,便不再继续,只期绎文能理解他的话语。 “很久了,本宫没有太注意,原以为是照顾公子累了,一时怠慢了自己身子,难道说……” “是,娘娘已怀有大王子嗣。” 她,怀孕了?她也怀孕了?握着嬴政的手蓦地因为心痛而颤抖,心,难抵过此时的痛,我逼着自己不去看她,可耳畔却听着周围的人均向绎文短暂道喜。 “石内侍,我看你还是先扶娘娘回宫,大王这儿有夏太医在便可,莫要让娘娘累着。” “大王他……” “娘娘,大王他不会有事,若有好转,我们定会去通知您。” “那好吧,本宫先回寝宫。” ------------ 第678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6) 绎文在石内侍的相扶下出了嬴政的寝宫,我略松的手再次紧握,只是望着他,抚去他眉间的汗,心仍旧痛的很。给 力 文 学 这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们之间不该相遇,如果没有日食,我们也许就不会相见。 “请把大王的手交给老夫。” 夏无且与我借他的手再行诊脉,凝重的眼神中露了些淡淡的喜:“长安君的秘药果是厉害,才入一粒,大王体内的气息已好了大半。只是大王因气急攻心,毒入了经脉,恐还需要再入一粒,方可将毒尽数排出。” 笑,不由展在我的颊上,而蒙恬却在一旁道:“洛凌,你也累了,既然再服药便可驱毒,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将衣襟前的发丝好好遮过衣裳上的血痕,拒绝了他的话语:“我想陪大王,等他好,等他醒来。各位大人若是累,请先歇息,大秦可以没有洛凌,但不能没有大王,亦也不能没有你们。” 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宫婢,可是无论李斯还是蒙恬都是他最重视的人,大秦的朝廷已经缺了嬴政,而这新建立的政权又能如何没有两个属于他心腹的人。 “我们亦在此等大王。” “嗯。” 我按照夏无且的话,用同样的方式喂嬴政再次服药,这一次,药性似乎很快,他的手脚冰冷得很,可额间的汗,却出个不停。 “咳…………咳…………” 剧烈地咳嗽后,他毫无意识地起身吐了些黑血出来,夏无且说这下大王把毒血尽吐了出来,想是再过一两个时辰就可以醒了。我帮他小心地擦拭了唇角的血,继而低声与周围的人道:“奴婢要为大王换下被,烦劳各位大人在外殿等候。” “那我们一会儿再进来,你可好好照顾大王,若有什么闪失,我可绝不会对你手软。”李斯义正言辞地威胁了我,我淡淡笑过,只是施礼。他便也没有更多的话语,毕竟我也算是刚刚救了大王的人吧。 我为他换了锦被,本想用身子帮他暖些,只是身上却带着血水印下的斑驳。 “凌……儿……。” 他又喊了我,我拉着他的手,继续感觉着他:“政,你能听到我的话么?你知道么?绎文有了……有了你的孩子……我……我真的很难受……对不起,我真的很难受……我很想回去,至少在那个时代,你仅仅……仅仅属于我,我……” 迷蒙的泪眸中,我依稀看见了他颈间的狼首,一个念头瞬间划过我的脑中。狼首,日食,穿越。 指,颤抖地伸过…… ------------ 第679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7) 指,触向冰冷的狼首,可在刹那间,我听到了:“别……走……” 别走?我,指弯入掌心中,狠狠地刺起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想要走?当日,他将我反锁在卫生间,不让我跟着,为的就是害怕今时今日对我造成伤害。(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当日的我是这般执着地要跟他来到这个两千多年前的大秦,而也是我,与他许下了诺言,告诉他“不要后悔”。我,我怎么能这么不负责地离他而去,我答应过他,要让他重新爱上我,我答应过他的…… 水滴落在了被上,迅速钻了进去。 “别……走……” “不,政,我不走,是我自私,是我太过自私,我不该独自一人背弃我们彼此间的约定。” 不走,我不走,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那个灰太狼,是我的灰太狼。我不会忘却在二十一世纪你对我做的一切,如果这儿不是大秦,如果这儿没有硝烟,如果这儿没有咸阳宫,我相信你已经如那时一样爱我。 政,是我,是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想独自拥有你,可却感到自己无力,我想你拥我入怀好好疼惜,可却没有机会,我想在你身旁呢喃,可我却总与你争执。 “凌……儿……” 一滴泪,溢出他的眼角,挂在长长的睫上,晶莹中带着我们的过往。我不知为何他会有泪,是在梦中遇见了我们彼此么?还是他深潜的意识中依旧保留了我们至真的爱? “政。” 颊贴在他的手中,他冷冷的手变得暖了很多,他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本宫要见陛下。” “娘娘,大王已吩咐过今晚不见任何人。” 林婉?这声似从寝宫外传来,只是林婉的声却响的很,她应不知嬴政中了毒,只是过来探风罢了,可石内侍去了绎文处,以往他若在,林婉应不会进来,可叶其却招架不住这个女人。 “哟,那绎姐姐她怎就来得?” “娘娘……娘娘……” 门,猛地推了开来,林婉硬闯入殿,外殿中又传过李斯与蒙恬的阻拦:“臣参见娘娘,请娘娘留步。” “原来客卿大人与蒙少将军也在?那陛下呢?” “陛下在内殿,但今日陛下……” “陛下不想见任何人么?”林婉冷冷一笑,我在内殿中亦感觉了她笑声中的媚与奸佞:“可本宫却见这么多的人在此,本宫这会儿有要事找大王呢。” 我在嬴政的身旁,深知今日,她林婉一定会过来,且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娘娘!擅闯……” “方洛凌?” 今天最后一更,第三更。最近看《美人心计》,沉迷于严宽这个酱油。作为Kss,还是要好好地,正面地欣赏宽。 ------------ 第680章 心已如山隔:守护你身旁(8) “娘娘……”叶其等人想要再拦,林婉娇任含媚的面容已呈在了我的眼前。她没有关心嬴政的半分,只是将矛盾点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原来我之前的判断是错的,她该是知道政病的很重。 “娘娘。” “陛下……”忽而,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直接步到了嬴政的**榻边,眸中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见她抬袖拂过泪水,冷冷道:“大王圣体有恙,为何都无人来告知本宫?” “啊?!……你们一个个都哑了么?!……本宫是大王的夫人,你们这般做法,究竟意欲何为?” 李斯与蒙恬没有言语,我想无人可以回答她的话,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而做出这个决定应该也有绎文的想法。 后宫中的女人间总有明争暗斗,而作为嬴政多年的侍寝女人,绎文更是这后宫中位同王后一样的角色。 “怎么?你们担当起后果么?啊?!……妄大王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却是这般。”林婉嘤嘤哭泣起。 “娘娘,大王之恩,臣等铭记于心,也因如此,臣等亦不想朝臣知晓此事……”李斯反驳。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大王他……” “大王,大王只是偶感风寒……” “啪” 颊变得火一般的灼热,林婉一巴掌落在我脸上,狠狠的话语如她的掌掴没有半丝的温柔:“贱婢,你又是如何从司寇狱回来的?……呵,你们谁这么大胆将这个女人带回了咸阳宫?她有什么资格服侍大王?” “奴婢是大王的宫婢。” 我回她,这是事实,亦是对她无理取闹的回击。 “洛凌是大王亲口下令放的。” “蒙少将军,什么时候你这般亲昵地喊起一个宫婢来了?”林婉咄咄逼人的气势让蒙恬不由却了言辞。 “娘娘,服侍大王是奴婢的职责,娘娘没有得到大王的召见就擅闯寝宫,如此喧哗若扰了大王的清休,大王怪罪下来,奴婢又如何向大王交待。” “贱人!!” ------------ 第681章 心已如山隔:掌掴风波(1) 林婉想要再挥掌,可腕却被蒙恬用箫牢牢地挡了住:“这儿是大王的寝宫,若娘娘有意见,请等大王醒来让大王定夺。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 “蒙恬,你有把本宫放在眼里么?!” “娘娘说话亦不要太刻薄。” “蒙少将军,奴婢以为还是静一些的好。”我不想与林婉再吵,只是想她不要再与蒙恬争执。毕竟她是政的女人,与大臣相争并不利于蒙恬。 “呵……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的份?”林婉冷笑,收回了手,轻弹起自己的衣袖来:“蒙恬,你可知道这女人在入宫前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吧?” 我看见了蒙恬收箫的手有些颤,他没有看我,只是滞然地站在林婉面前,他应猜过我和嬴政有过男女之事,可他却应没有想我在入宫之前已非完璧。 我的**,竟**裸地被一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心中的厌恶与羞愤逼得我怯于原处,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我好想好想他醒来,把所有的人令走。我好孤单,好孤单,只觉得自己如一个笑柄般被人嗤笑。 “娘娘,这儿是大王寝宫。” “怎么?心疼了?蒙少将军,这女人一直都在用她那双看似善良的面容**你们。你,亦或是长安君,更或是大王?” 林婉继续起刻薄的话语,我不禁脱口而出:“娘娘,奴婢是不是完璧之身与奴婢是不是善良根本就不是一件事。另外,奴婢的事是私事,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多加评论,奴婢更没有**过谁,蒙少将军也好,长安君也罢……” “呵……,不要在本宫面前装的如池中清莲一般,像你这样的女人,只会用楚楚可怜的样子与魅惑男人的身体去做苟且的事。” “住口!” 我从未如此不理智地对待一个女人,更何况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站起身,我狠狠地挥过一掌,手不偏不倚地落在林婉的颊上。 一时间,争吵的气氛凝在了突然的寂静中,林婉错愕地看我,那眼神中的清高与气傲蓦地被惊恐的目色替了去。她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宫婢会打她一巴掌。 “你……你竟敢打本宫?!!!” “我只是打一个该打的人。” “来人!!……” “这里是大王的寝宫,不是你的寝宫,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抓我走!” ------------ 第682章 心已如山隔:掌掴风波(2) “是么?……本宫没有资格?”林婉突然收了口气,轻蔑地看我,恨并着冷,我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嬴政的手中,只要他的一句话,我就可以生死。而她林婉却也没有任何理由,任何办法带走我。 微微挑眉,林婉继续道:“既如此,那本宫就待大王为本宫讨回个公道。”她擦过我的身,坐到嬴政身畔,与我低语:“从现在起,大王的一切由本宫照料,你在外殿候着。不要与本宫说,本宫身为三夫人,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让我离开他,不,她让我离开他? 迟疑中,我依旧站在原处,不愿离开半分。 “洛凌,你还是先出去吧。”叶其站到了我的身旁,低声与我道。我知道,在他们所有人的眼中,我是一个不贞洁的女人,**蒙恬,**长安君,**大王。 “我……” “这儿有娘娘在,应无事的。” 绎文在的时候,他们都盼我能够救嬴政,给他期冀,而当林婉说了这般的话后,已无人站到我的身旁,我好孤寂,我好颤冷。蒙恬,蒙恬是我在大秦的朋友,此时却如彼岸的人一般如此遥远。 他不能容忍的是我的不洁,还是我在见他之时就已经不洁的事实。他,为何要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我,他在怀疑我的动机么?是么?他亦同样认为我有**的动机? “我没有要**谁。” 冷冷地,我丢下这句话,带着自己疲惫却又孤独的身离开了内殿,擦过蒙恬身旁的时分,我猝然心痛,为何就没有人理解我?难道一个没有完璧之身入宫的女人就是这么肮脏吗? 人,转入外殿,却听身后的话语:“洛凌,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蒙少将军,奴婢还是在外等候大王发落。” “可是……” “蒙少将军,这儿是大王寝宫,你是大王的臣,奴婢是大王的宫婢,我们不该有太多的话语。” 我加快了脚步,只是胸口的伤让我不由发出了低吟:“呃……” 眉才蹙起,他的手已伸过,我冷冷地推开:“奴婢无事。”人,步向外殿一处暗色的角落等候时间地慢慢流逝。 往着隔开内外点的大隔断,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无事,是不是会喊我的名,是不是继续挽留的话语。政,对不起,我真的很想留在你的身旁,可是,我有太多太多的无奈。 时间如沙漏一般,一点一点地过,我看着夏无且的身影进出在内外殿中,心,亦紧张艰难地渡过,手抱着蜷缩的身子,总莫名地感觉有些忽冷忽热,只是坚定的意志让我伴着烛光一起等待。 “大王醒了。”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谢谢你的支持。 ------------ 第683章 心已如山隔:掌掴风波(3) 他终于醒了?只是他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我,而是别的女人。我有怨,更有心痛,我并不想邀功寻赏,只想好好地关心他。大家走的都很快,而从地上起身的我,却快不了。身上的伤很痛,一种紧绷后又裂开的痛时时刻刻地牵动着胸口。 待到我转入内殿的时候,他已被人围着。关心他的人好比是一个圈子,而我则成了一个圈外之人,是啊,一个宫婢,本就该处于这个位置。 “陛下,您醒了就好,臣妾在这儿已经很久了……” 终于,林婉忍不住了她的表功,故作温柔的话语,若换我是嬴政的话,亦会相信她真的等了很久,陪了很久,继而,会有一种**爱的反馈。 “呃……” 心的痛,不知为何为牵过胸口的伤,我扶过一旁的花架,架子发出轻微的声。 “洛凌。”蒙恬是第一个反应的人,而也是唯一一个会到我身旁还关心我伤的人。我依旧推开了他,就如刚才他要扶我一样,冰冷而绝情。 他愕然了,而愕然的瞬间却是林婉的话语:“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这个该死的宫婢竟然打了臣妾……” “方洛凌” 嬴政的声很弱,就如所有大病初愈的人一样缺乏了它本该有的威严,只是这一句话,不仅让林婉吞下了接着的话语,也让众人在错愕间为我这个被林婉职责的女人让开了一条道。 “陛下。” “你想……想嫁与,嫁与蒙恬么?”嬴政撑起了身,他丝毫没有允许周围的人给他任何的帮助,仅仅只是为了在我面前如以往一般的坚强:“寡人只问一次。” “陛下,臣……” 嬴政的问让所有的人慑在原处,不知因由,蒙恬亦赶紧回他,可他却又阻止了蒙恬的话语:“寡人问的是方洛凌,不是你。” 政,你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在刑室中蒙恬为我挡鞭时的事?他是我朋友,我承认他是喜欢我,可爱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人的喜欢。若我选择了他,那这世上只会多两个没有幸福的人,或许,是三个。 政,我不喜欢你这么把我让给别的男人,真的不喜欢:“奴婢,奴婢只愿留在咸阳宫。” “呵……”他微微勾唇,邪魅的笑容滑过颊旁:“这可是你说的。” 我点颌应他。如果我离开咸阳宫,我能去哪里?背弃当初的誓言,寻一个地方孤老么?政,我不会,不会辜负当初的誓言。你想,我也不愿。 “不要后悔。” “决不。” 各位读者,宝宝在新浪的博客开通了,欢迎前去踩脚。博客地址:http:\/\/..\/danshbaobao09;博客会定期发表些码字进程和角色分析,没有看过《皇上,我错了!》上部视频的童鞋,也可以去那儿逛逛,谢谢支持。 ------------ 第684章 心已如山隔:掌掴风波(4) “那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他与我隔得并不近,只是这话在听似平淡的语气显得很是霸道,斜眸躲避他目色的时刻,我亦看到了蒙恬紧紧握箫的手。 对不起,蒙恬,我只是你的朋友,永远的朋友。 “留这儿。” “是。” 我福身施礼,而林婉却在一旁对嬴政的决定做出了否定与不解:“陛下,她打臣妾,你就……” 从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已知她会失望,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冷淡地诘问:“这儿是寡人的寝宫。” “她……” “出去。” “不,臣妾想留下来陪陛下。” “好,那寡人亦不会再入碧汀宫一步。”碧汀宫是她林婉的寝宫,嬴政的话语无疑是在警告她,她不如我,反正也就一个破落的屋子,去哪儿对我而言一样,她是夫人,她的自尊与未来都得靠她的位置,靠她的容貌去换。 她要夺的是嬴政的**,而不是嬴政的爱;而我,只想要嬴政的爱,而不是其他,这就是我与她的区别。 “臣妾告退。” 林婉不愿被李斯和其他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急急地施礼后离开了嬴政的榻边,行至我身旁时冷冷道:“方洛凌,本宫绝不会就此罢休。” “呵……” 我只是淡笑对她,纵然她是三夫人又如何,今日的举动,只会让她自己陷入被动。 “斯,明日寡人……寡人要亲审。”嬴政的声依旧这般轻,他的身体又如何能支持自己再去审? “陛下的身体才有好转,又岂能劳累?长信侯已在牢中多日,审讯不必急于这一日两日。” “是啊,陛下身体尚未复原,还需多日调养。” “寡人若一直在此,又岂能服众缄口?” 众人哑然,嬴政的话不无道理,他已两日未理政,如今的他才刚把权利收回,又怎能离位多日? 我支持他,虽然他很累,也很虚,可我知道他更加努力,就如我所相信的一样,他是一位明君,在他身上有很多帝王所不能有的优点。 “夏太医,你为寡人再开些药吧,寡人亦想早些痊愈,也好让斯与恬不再这般担忧。” ------------ 第685章 心已如山隔:掌掴风波(5) 夏无且不是一个老顽固,既然嬴政说了,且他定也知晓嬴政的身体情况,故而马上应了嬴政。之后,内殿中的人在他一句“你们都回去休息,寡人有她在就可以了。”后便一起离开了他的寝宫。 亮如白昼的烛光落在我的颊上,我站在原处,只是远望着他,一切变得如此寂静,好似周围的所有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幕布,他亦望着我,那种眼神复杂间带着莫名的暖意,熟悉,却又陌生。 “恨寡人么?” 半晌,他竟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我有些无措,可却很自然地回他:“不恨。” “寡人知道你在撒谎,可却依旧愿意选择被你蒙蔽,呵……”他邪魅地笑起,撑起羸弱的身子想下榻,我一见他如此不由赶紧步了上去,未及他的身旁,却已被他一把抓入了怀中,背亦靠在他健实的胸前。只是,身上的伤亦瞬间传来剧痛:“啊……” “怎么了?” “没,没事。” 我咬唇强忍,可痛已让手颤抖起来。 “把衣服脱了。” “不,不……” “既然不恨,为何不脱?”他从后伸过手,穿过我的腰际解起了束缚,我赶紧将手移上阻挡,可却已覆在了他的手背。 “奴婢,奴婢月信,不能侍寝。况陛下才刚……” “寡人很不堪,是么?”嬴政凑到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扑在我鬓发遮掩的颈项,迫得我一时意乱,不知如何开口。 “寡人死了,你都不会留一滴泪吧?” “不,不是的,你为什么要说死?不……”我激动转身,可唇却感到了冰冷的突袭,睁大的双眸惊愕地看着那双邪魅墨眸,长长的睫如扇轻展,唇间齿中再次感觉起刚才药的苦涩,只是他的吻,他的温柔,让我慢慢地,慢慢地沉沦,狡猾的舌尖肆意地在檀口中感受我笨拙的逃避。 他阖上了眼,我亦跟着阖上,这种感觉,如咖啡般醇香诱人,可却又如咖啡般隐隐地带着苦意。 “如果下一次你再那般待寡人,寡人不会再心软。” 久久之后,他的唇离了我,淡淡地扫过我的脸庞,他的话语温和至极。 “可是……” “你只能有寡人。” “我……” 吻,再次落下,我只能有他,无论是太后,还是别人,我只能听他,任他,随他……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 第686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1) 整**,嬴政抱着我睡在了榻上,他是温柔的,让我感觉就如在二十一世纪时一般温柔,只是我身上的伤生疼地让我入不了眠,一直咬牙坚持着,直到第二日,他起身离开了寝宫,我本想睁眼为他穿衣,可却听得他一个人唠叨起来:“睡的似只猫一般。” 我觉得好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昨夜,我未奢望过与他还能有缓和的余地,可事实却让我感着暖意。捂在被中,我感到身上有些臭臭的,尴尬间,不由觉得埋着的脸颊有些热烫。嬴政吩咐了宫人请太医为我看伤,自己则离了寝宫。 午后时分,嬴政回了寝宫,而我则也擦拭过身子上了药,重新穿上宫婢的衣装,静候在他的身旁。 早上出去的时候,不知他是何表情,而此时的他却是面带喜色。我不知审一个犯人,如一样的犯人,他会有何喜?倒是李斯与他的话语让我了解了个中的缘由。 “认识多久了?” “也有几年了。”李斯随着嬴政入内殿的第一个对话便是如此。我想也是,当年李斯与同为吕不韦的门客,想他与应也是熟人。 “见过他今日这般紧张么?” 嬴政昨夜的疲惫与倦容已薄得让人看不清楚,我侧脸望他,唯见卓然与高贵的气质重新添了上去。 “没有。长信侯以前在丞相大人府中为舍人时是个寡言的人,臣接触甚少。但是偶尔的几次,也未其有今日这般的紧张。” “知道为什么寡人没有动刑么?” “臣愚钝。” “斯。”嬴政淡笑,随意地拉过桌案上的典籍道:“你不是愚钝,你是故意。寡人今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夷他三族!” “陛下万不可如此。” “斯,你知道寡人对该有多恨!” 嬴政的恨,我亦知,且我从未对有任何好感,那次验身的耻辱依旧浮在我的脑中。 “可寡人不想看他就这么死。”嬴政把玩起一把纂刀,冷冷地看着刃面:“斯,记得入宫的时候该是个阉人。” “是,该是个阉人。当年,他犯了事儿,就被施了宫刑。” 李斯赶紧道,三十多岁的他已随了嬴政些年数,我看他就好似想起千里马与伯乐的故事。他就好比是千里马,而且是一个知途甚深的千里马。说话的谨慎与心里的步步为营,让我感着他的城府。 “那这刑行了么?” “陛下,这……”眉挑了挑,李斯继续道:“这刑还是得行的。” “呵……” ------------ 第687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2) 嬴政的笑有些诡秘,我隐隐地感到了他内心的报复与手段的残忍。纂刀,在他的手中不停地转动,锋利的刃随意地划在一片竹上。 我不知他写的是何字,只是指间的力道却是很重。 “臣会依次查罪。” 李斯复又道了一句,我望过他的眼神,短短的对话,可见他们君臣间该有多深的默契。 “如此便好。莫要让人觉得寡人是一个屠夫。” “陛下冠礼,君临大秦,百姓亦会期待陛下的宏图。长信侯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斯,寡人知道最近也劳了你,不过六国之事亦同样重要,万勿懈怠。” 嬴政口中的六国之事,我不得而知。只是听着他们的话语,感觉嬴政已开始了对六国的谋划,正如李斯所言,不过是一个开始,他嬴政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臣知道。” “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 李斯离了寝宫,离之前,嬴政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将宫刑后的落物放在盒中,送至阳宫。告诉寡人的母后,这是寡人给她的礼物。” 李斯应了嬴政,继而便出了寝宫。 我尚未反应过来嬴政的意思,他却已对我说起了话:“今日还好么?” “陛下的意思是?” 我依旧定格在刚才他末了对李斯的话语。 “寡人的问似乎有些多余。” “不,不是的。奴婢很好,只是陛下命客卿大人……” “寡人说过,你只能有寡人。”黑色衣袍蓦地离了案,他伟岸的身与醉人挑衅的俊颜很快遮过了我的视线,手亦将我的下巴抬了起:“寡人给她的礼物已是对她最轻的惩戒,若让寡人知道你**别人的话,你的下场会被她差上百倍,而那个男人亦会比惨上万倍。” 他说的是真的,我一时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心里觉得恶心想吐,他竟然想要把引以为荣的“骄傲”剁下后送给赵姬,他可曾否知道这是一件如何残忍恶心的事? “奴婢……”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让寡人知道那个得到过你的男人是谁。” “其……实……” ------------ 第688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3) “好了,寡人不想听你解释,今日寡人心情很好,想去园中走下,你身子没好,就在这里呆着。” 嬴政止了我的话语,我盈盈地望着他,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自己。 “嗯。”他松了手,我便又活动自如,只是心里仍觉得恶心。中午用的膳食都险些倒出了腹,兴许在他看来,这个伎俩不过尔耳,可我却担忧起赵姬是不是能够挺过他的报复。毕竟,是赵姬心中牵挂的男人。 嬴政对我皱眉并没有太多的留意,而我亦停留在内心的矛盾中。既想再为赵姬求情,又想不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如何取舍,终究是扯着心头。 听到门关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的离开,只是将目光移到他的桌案。一个“法”字,进了我的眼睑。法?不知这“法”会将拖入何样的结局? 大秦的刑法是六国中最为残酷的,而嬴政时紧时松对的审讯,想来已经将那个不可一世之人的心掏空地一干二净。 从雍城到咸阳,已经过去了几近一个月,关于长信侯造反一案继续着腥风血雨的洗涤,五月中的时候,外头传来了赵姬得病的消息。我想折磨她的不是身上的病,而是心中的苦。 七月,待到七月的时候,咸阳司寇狱的终于“盼”来了他可以上路的这一天。嬴政下了令,要车裂,我本不想去,只是嬴政非要将我带着。 于大秦,他是惩罚了一个叛国之人,于朝政,他是煞了权臣的威风,于赵姬,他是报复了不贞的母亲,而于我,他是在警告我,永远只能是他嬴政的人。 刑场是个恐怖的地方,只是望着台上泛了色的血印,我仿能听到犯人尖叫狂吼的声音,心就纠的痛极,手更是冷的出了汗。 穿了一身肮脏至极的囚衣押上了刑场,散乱的发及斑斑的血迹让我联想起他在狱中受的一个个刑罚。嬴政的残忍在于不给他一个利落的结局,哪怕是挫骨扬灰,也总比的他一次次地被罚要好上几倍。 褴褛的靴鞋挂着几个缀饰,只是我看到了他脏兮的脚趾已露出了靴间,也许,那双靴曾经也是价值连城,可如今却是处处留着破洞。它的主人亦如此,原本默默无闻在吕不韦的丞相府,后来入宫做了赵姬的男**,随后又成了长信侯,继而又造反被擒。于他,这好似一场浮云幻梦一样。 行刑前,嬴政走到的身旁与他低语了几句,随后带着浅笑转身而回。车裂的刑法我只在文字上看过,其实就是通常的五马分尸。当然,我只看到了四匹马。然而,就是这四匹马,在鞭打之下,扬蹄而跑。血肉横飞的场景比着骇然的一声叫来得更快,适才的人,竟生生地在我面前成了碎尸。 我忍不住弯下身吐了起来,腹中腥酸的厉害,车裂真的很残忍,很残忍。 总看到大家对嬴政记忆恢复问题耿耿于怀,终于写了一片博文,有兴趣的话,:\/\/..\/danshbaobao09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cpro_id]={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教育123文学网) ------------ 第689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4) 嬴政并没有十分关注我的反胃,因为这便是他想得到的回馈,至少如此之后,我会忌惮地不去勾引别人。接连几日,我都无法正常吃饭,偶尔有时,在梦中亦会被惊醒。刑场,满目的猩红,我甚至能还能听到那声惨叫,闻到那股作呕的味道。 自从嫪毐被车裂之后,赵姬的生死,囚禁问题成了大秦朝政中一个敏感却又焦点的问题。虽嬴政已下过但凡谏者格杀勿论之类的诏令,可人总是一波又一波地踏上这不怕死的祭台。自第一个上谏的陈忠被杀后,这关于谏者死的令是一道又一道。每一日,每一月,我都试图压抑自己反对他的心绪,尽力地不去与他争辩,只是每每一道令后,我内心中的道德底线却又折磨起自己。 过往,我总有嗤笑义与情之间怎会有冲突?而此时此刻,我才发现,原来当人自私的时候,这义与情之间真的会产生间隙。我承认,在爱情面前,我脆弱,也很自私。在他的身旁,我感觉他的成长,亦感觉他的心愈加的冷冰。 这一年,嬴政亲政初年,为了太后求情被杀的人共计二十人,二十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的面前逝去,我为之心痛,亦为吕不韦对赵姬的情深而叹惋。我知道但凡来的人背后总有一个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的男人,这人就是久违露面的吕不韦。我记得,自从雍城冠礼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吕不韦。 秋去冬来,秦王政九年亦很快地过去,几近岁末的时候,他又添得了几位公子,而绎文的孩子也即将临盆,我的心总有纠结,他为得子而高兴,而被他满心欢喜拉去的我却总沉浸于强作的笑颜与无尽的痛苦中。 “看寡人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漂亮。” “你说叫他珉,好不好?” “瞧这小嘴是不是很像寡人?叫他高,好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寡人问你呢?” 我说不出话,做不出评论。政,你知道么?你和别的女人一起,生下一个个孩子对我而言是多么残忍?政,我知道你绝非故意,可我真的,真的无法接受这一切,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终有一次,我不顾一切地从嫔妃的寝宫处飞跑了出来,气喘,痛苦,泪水,无助,我扑倒在白雪皑皑的河边,跪乞上天对我的怜悯:“老天,你何时……何时才能让他忆起过往?……我求你……求你……” 泪,是热的。 雪,是冷的。 然而,热的泪却无法化开冰冷的雪,这难道就是宿命么?是宿命么?我不要,真的不要。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 第690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5) “洛凌。(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我的身后是叶其的唤,我努力地擦拭泪水,从雪地中踉跄地站起,粘在衣裙上的雪抖落了下来。 “大王让你来找我受罚的是么?” 我从后妃寝宫处飞跑而出,这一条足以将我致以重罪。只是宁愿如此,我都无法在他后妃的寝宫中多留半刻。他与他的儿子,他的妃嫔在一起,我就好似一个多余的人,妒忌,心伤。 “没有,大王让我找你回去。” “我不回。”我不愿叶其看到我颊上挂过的泪痕,只是低头轻拍起衣裙上的雪。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回去痛苦,回去妒忌么?我不是一个妒妇,可我真的难以控制自己的心不受伤。 “大王是说让你回大王寝宫。” 叶其赶紧补充了一句。让我回他寝宫,原来是让我回他寝宫:“哦。”我低低地应了一声。 “洛凌,不是我说,你刚才这么出来,真的让大王很难堪。” “难堪,可你知道我留在那儿有多难堪么?”我猛地抬头望叶其,他对我的反驳并不惊奇。他只是一个宦官,他又如何能知晓男女之间的****该是如何的自私?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姬娘娘比你要难堪。”叶其插了话语,短暂的停顿夹杂着我的恍然,是么?她比我要难堪。 是,冷静地想过,也许是,当自己的丈夫抱着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与另一个女人,一个只是宫婢的女人欢笑说话的时候,那个躺在榻上,虚汗布身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比我更难堪? “回去吧,向大王认错。” 叶其与我道着他的想法。 “认错?” “大王的心思为何你就一直不解呢?大王是君王,他需要你温柔待他,可你却……” “却总和他过不去,是么?”我抢了叶其的话,我知道这话不仅仅是他叶其的想法,更是嬴政的想法。 我也想和他好好地相处,为此,我极力地忍着自己难受的心。可是,内心的底线却一次又一次地撕扯到我生了痛。 “洛凌,先回去,莫要着凉了。” “叶其,你就当没有看到我,寻到过我,我想一个人冷静下,在咸阳宫找一个人也不是这么容易,你就回去……” “是么?!” ------------ 第691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6) 凛冽的风捎过他的问,扑到我的耳中,我木然于原处,只是看着叶其退到一旁。嬴政的身一如以往的英挺伟岸,在皑皑白雪的背景下尽散着王气,微蹙的剑眉淡诉他此时心中的不悦,我打扰了他的兴致,破坏了他享受天伦。只是他为何会出现,他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的时候又听到了多少? “不关叶其的事。” 嬴政不语,只是立于风中,由着风撩起他略下的长睫,继续望我。我有些不知所以,发愣了会儿后,正要开口,他却又先于我问道:“你应该高兴。” 原本,我准备道歉,可他竟说我该高兴,一时控住的脾气拼命地脱出了自己的理智:“不。” “过来。” 他的话很低沉,我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一把被拉了住,人亦跟着他往桥上走去,他迈步很大也很急,而我只能连走带跑地跟着他,脚一深一浅地险些摔倒,而他却只是一味地拽着,没有半点柔情。 直到桥的那头,没有人跟着的地方,他才松开了手。 “寡人不想再看到你那样子。” “那陛下就不要带奴婢去后宫。” “你是寡人的宫婢。” 他的脸色似乎更多了些阴云,我不想过于破坏我们之间难得的和谐,只是侧脸道:“奴婢宁愿在陛下寝宫收拾。” “你妒忌。” “没有。” “你有。” “奴婢没有,没有!” 我变得有些狂躁,妒忌,是,我是有,可即便我有都不会承认,我妒忌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我更妒忌他们有孩子。可试问这世上有多少女人会不妒忌么? “手凉了。” 沁着冷汗的手被他抓到了我们彼此间,我急于躲避他的目光,继续别过脸,试图抽手回绝:“没有。” “今晚侍寝。” “不。” 我胡乱地拒绝他。这是大半年来我不止一次的拒绝,因为那一次的笞刑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伤痕。每每沐浴后看着铜镜前的自己,胸口难看的疤痕让我不禁落泪,曾经,我趴在木桶的边缘绝望地哭泣。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倾听我心中的委屈。私下里问过夏无且,可他亦告诉我,除了长安君外,没有人知道凝肤散如何而做。也因如此,我不愿让他看到我的身体。 “寡人不想听见这个字。” ------------ 第692章 心已如山隔:宫刑车裂母情人(7) “那就请陛下定奴婢的罪。” 我宁愿在这一刻跪下,却都不愿侍寝他一晚,复杂的心纠结交错。因为自己的疤痕,因为自己的厌恶,因为自己的妒忌,我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与他同枕共眠。 “你!……” 我只听得衣袖甩过的声响,嬴政俊美如琢的面上书满了冰霜的冷,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拳:“回自己处,寡人不想见你。” “是。” “呵……”我刚答过“是”,可他却笑起,这淡漠的笑声是如此地让我感觉心痛。我残忍么?对他,对自己残忍么?突然,我的心动摇不定,起身的那刻我想说:“对不起。”可身前却只有桥栏上的积雪,与那桥下的冰面。蓦然侧眸,黑色的背影孤寂地步往桥的彼岸。 一片,两片,纷纷扬扬,白色梨花落在我的眸前,遮盖了他俊伟的身影,雪,好深的雪,他拉我手走过的痕迹只见了面前三两个,远处,竟已看不到了。 政,其实,其实是我自己自卑了。以前,我不知道什么叫自卑,只觉得爱情面前只有争取,可现在我突然也有了不自信的时候,我真的害怕你看到我身体的时候会如何地厌恶。若在二十一世纪,我知道你会继续爱我,可是在这个时代,你会么?你会么?我不敢拿它做赌注,因为我害怕输,也输不起。 久久之后,我回了自己的木屋,每一次我们的争吵总会落得如此结局,一次又一次,我仿已熟悉了这种伤害,可虽如此,这痛却一次比一次让我更受折磨。 黄昏的时分,灰蓝色的天空没有晚霞的红晕,亦没有淡黄的星辰,就连一轮细长的弦月都不见了踪影。耐不住屋中的冷清,我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倾听枝摇落雪的轻响,偶尔间,听到了几个宫婢的对话。 “大王真是有福,又得了个公子。” “是啊,是啊,好看的很呐。” “对啊,大王这般绝美,公子怎会不美?” “就是,想绎夫人的孩子一定也美得很。” “快点吧,石内侍说了,让我们多送些酒去。今夜的晚膳,蒙少将军,李少将军,王少将军都要来。” “咳……”忽而,她们中的一个发现了我,轻咳一声后朝着身旁的宫婢递过眼神。我就如一个异类般被她们斜眸看过,继而丢过一个不似友好的眼神后迈着莲步去往他的寝宫。没有我,他亦过得很洒脱,原来,他的背影并不孤寂,只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 第693章 【君不知女人心】:洛凌的绝情 你为何如此绝情?寡人已一忍再忍,可你为何就不愿予寡人半分温柔?寡人放下了才出生的儿子,尚在**榻上憔悴孱弱的姬美人,离开月华宫来寻你,可却被你的一盆水泼得冰冷至极。 你以为寡人真的要你侍寝么?寡人不过一试,便知你的心从不曾在寡人的身上。是那个男人,是么?是那个男人,寡人究竟有何不好?为何百般迁就,你都从不满足?泱泱一个咸阳宫,美人三千,寡人却独自流连在你的身旁,而你,而你却如此冷情无觉。 坐在寝宫的矮几前,嬴政独自饮过杯中琼浆,酒的芬芳已不在味,他的心只是纠结于她的无情。 原以为自己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到心痛,可那次在刑室,心是那般绞痛,看到另一个男人为了她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他的鞭,甚至,愿意为了她而放弃所有。那一刻,他真的想告诉那个男人,自己也可以,那种冲动,他从未有过,只是心底深处却被一种如若金汤的尊严扼住了这种让自己不齿的想法。 他是君王,他是大秦的君王,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做这般的事,他不会,只是,只是听到那声“恬”,看到他们间之间的**,他再也无法控制。毒,便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愠怒与冲动中迅速蔓延至了全身,猩袖血珠飞溅而出的那刻,他竟突然想要抓住她的手,双眸阖上的那刻,他只想见到人群后她的身影。 “放了她。” 气若游丝,他只说了三个字“放了她”。他狠心地打她,可是到头来,他却又不舍她受伤,更不舍她真的随了别的男人。 黑暗的深渊中,他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极力地想要抓住梦中她的手,告诉她:“凌儿,别走。” 可是,那个背影,她的背影却无半点留恋地离他而去。 “凌儿,别走。” 他喊她,可她却听不见,他好苦,真的好苦,为什么她就这么残忍?一声,复又一声,他真地很想抓住她的手,唤她一次从未真正唤过的“凌儿”。 醒来的时刻,想要见她,可却见身旁的女人不是她,寻人去唤,只见蒙恬再次把手而扶,心中的妒火莫名而烧。 口中说着让她选,可心里却紧张的颤抖,她若是答应了,若是真的要嫁给蒙恬,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幸而,她没有;终于;她没有。 一幕幕的景,一场场的忆,嬴政一杯复又一杯地饮着,宁可赶走自己的妃嫔,却留下一个打过夫人的宫婢,难道你就不认为这是寡人对你的纵容么?! “方洛凌!!”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 ------------ 第694章 【君不知女人心】:女人生孩子 铜做的酒杯被狠狠地甩到了几丈的地方,不偏不倚滚在了刚刚入殿的几位少将军面前。李信咽了咽口水,拉了下王的衣袖低语道:“不是说请我们过来是为公子高庆贺的么?” “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瞪了眼李信,他怎么知道一进殿就是这样的情形?倒是蒙恬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入宫了,更很久没有见那个让他心牵的女子。若非嬴政今日喜添公子设下晚宴。他会选择继续逃避,不到他的寝宫,只怕再遇上她,然而,他没有见到她,可却听到看到了大王的低吼与摔杯。 他知道,在大王与方洛凌之间竖着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没有人能道得清,更没有人能说的明,就连障碍两侧的人都无法正视。他是一个旁人,而他也是半个局中人。曾经,他试图将那个女子拉到自己怀中,好好疼惜,甚至他认为,那个女子只有在他的身旁才能得到幸福。然而,他错了,她虽待他如友,可却没有半点超过友情的想法。 听到她已不是完璧的身子,心里还曾经有过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而他大王应早已知晓这一切,可却依旧待她如往。 大王介意么?是,他介意,他一定介意,只是他宁可将介意收起,将自己的心牢牢地控在手中。 “你……你们来了?”本该由大臣开口施礼,可因着三人都愣在了原处,嬴政敛了下神色问道。 “参见陛下。” 三人立刻亦回了礼,而嬴政却也扫了时才的不悦,低声道:“都入席吧。” “是。” 虽入了席,可这大王的心思还得小心揣摩。这应是活跃喜庆的气氛可看大王的样子,总觉得压抑得厉害,尤其是大王倒酒时的模样,似要一定将自己灌醉方才罢休。李信实在忍不住,正要张口,嬴政却抬首问道:“信,听说你要娶妻了?” “啊,喔,是简大人的千金。” “听说是个秀外慧中,清丽美貌的女子。” “臣……”说到打仗,他李信毫不含糊,可若说起女人,他的脸便倏地袖了起来,含含糊糊道:“臣还没见过。” “瞧你这样子,想是连洞房都不会。” “臣怎不会?……”李信倒也不甘示弱,他战场上杀的悍敌,怎得就不会入洞房,可急急的话语,却惹得大家大声笑起,人便不由涨袖了脸道:“不就是一女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是一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嬴政刚展的笑再次凝了住。她亦不过是个女人,为何就让自己如此难堪,如此心痛? “就是,就一个女人,你也得好好学着陛下,让你的女人替你生个十个八个,以后为我们大秦建功立业。” ------------ 第695章 【君不知女人心】:讨论女人心 “瞧你说的,我哪有陛下厉害?”李信口无遮拦地说了一句,这听来褒扬的话,不知怎得到了嬴政的耳中就好像变了味,心里怎么听着就怎么别扭。 “对了,陛下,公子高是不是很像陛下?” “你看你,公子高不像陛下像谁?从大公子扶苏到公子高,陛下的公子哪个不像陛下?” “倒也是。” “说你愣傻,你还总不认。”王凑到李信面前,戏谑地开起了玩笑。李信亦皱眉回他,只是蒙恬却显得很安静,含花的眼眸只是望着自己倒出的酒来,凝神不语。 公子高,嬴政心中又想起今日与洛凌在月华宫的场景,本要问她名字取的可好,结果,却遇了壁。随意地丢了个名给那孩子,人便出去寻她。 “寡人多些子嗣有什么不好的?”低低一喃,嬴政举过酒杯,放在唇间,冷冷的液体湿着唇却并没有滑入口中。他知道她在妒忌,在吃醋,可和子嗣们有什么关系?可是,她的心若在那个男人身上,又何故会吃醋?他搞不懂女人,尤其搞不懂像她这样的女人。 “你们说女人是用来干嘛的?” 蓦地,嬴政发了问。王与李信互相递了个眼神,今日的大王是怎么了?突然问起女人的事来了,这女人么?不就是娶回家生孩子的么?若是遇上美些的就多疼爱疼爱。 “恬,陛下问你呢。”王邪笑一下,立刻把嬴政的话题扔给了正在发愣中的蒙恬。也不知为何,这位平日里挺有言语的美男子对酒的兴趣似乎比女人大多了。这都过去了好些时候,一双眼眸就像被酒醉了一样,只是盯着杯中之酒。 “呃?**么?臣今日……没有带箫。” “**?哈哈哈……恬,我看你完了,陛下定要罚你。陛下问的是女人,你道的是箫。你看看你,这发的什么呆啊?” “女人?”蒙恬侧目,只是瞬间的对视,便见嬴政眼中从未有过的彷徨。女人,他说的是那个女人吧。 “不谈了。”嬴政瞥过蒙恬那双柔情水的眼,一下又思起那****与那个女人的纠缠**,心里就不由窝火:“女人都是让人厌烦的。” “就是,陛下,远的不说,就说楚国那个王后吧,呵,怀了春申君的孽种入宫,生下太子后尽得了楚王的独**,楚王一世求个公子,终于有了,结果还是别人的。想想春申君可真是厉害,做个丞相,把自己儿子都给做到楚王王位上了。” “厉害个什么?还不是被那妖女王后的哥给杀了?” “你们能不能不要烦了,陛下都说不谈了,你俩却还谈的这般起劲。”蒙恬突然插嘴,这王与李信越来越没有规矩,且谈的话题还这般的离谱。虽然这事是真的,可在这个时候谈出是既不妥当。要知道这与传闻中秦王政的出身多少有些相似。 “嗯?恬,你又怎么了?” 关于四公子之一的春申君,李园之妹,李园,有还楚王的事也算是有记载的事。 ------------ 第696章 【君不知女人心】:君舞河阳剑 李信是个木讷的人,与王自顾地谈这春申君给楚王戴绿帽的事儿,对于蒙恬的提醒反而有些不满,狠狠地瞪了一眼蒙恬,心里寻思今日这都是怎么了?一个进门摔杯,一个老盯着酒杯看,时不时地还要来冲他与王怒上两句。多好的一个晚宴为何总被人无辜地破坏了气氛。 “抚琴了。”嬴政突然起身,一旁的王来了兴致。大王的琴技可是数一数二的精湛,莫说是宫中琴师,就是他这个不懂琴瑟的人亦能从大王拨弹的弦声中感受高山流水云,雾缭绕的美景。 “好,好极了,臣等已很久未闻陛下琴声,今日看样子是赶上时候了。” 抚琴?抚琴好么?抚什么曲呢?本是随口说说,可真要抚琴,这心却又难以从波澜涟漪中平静下来。 舞剑吧,还是舞剑吧,酒醉人,人醉剑,好,舞剑。 “不,是恬抚琴。” “恬抚琴?” “臣?” 三人错愕地望着嬴政,颊上淡扫袖色的男人一挥手,拔出腰间河阳剑,把剑而扬,邪魅笑道:“寡人舞剑。” “舞剑?!”李信不由脱口,拿河阳剑来舞?如此重金之剑,要在这殿中随曲而舞,这不是等着出岔子么?谁不知这河阳剑集了天地灵气,锋利无比。这剑气若是收不好,怕是要毁了这殿中的花花草草,桌案矮几,甚至,甚至是他们三个人。 “怎么?寡人舞剑,蒙恬抚琴,有何不好?”嬴政转身一把取过案上酒壶,仰首倒入,清澄液体映过烛火的橙黄落入他的口中,偶尔几缕挂滑出嘴角,流入颈间,就如他的愁绪一般隐藏至深。 “备琴!” 只是一声令,石内侍立刻入了殿中吩咐宫人将琴放上琴台置于一旁,人则迅速地离了殿。 “那臣就抚琴。” 蒙恬抚琴就如他的人一般美,平日里李信常常笑他,说他投胎错了地方,他就该是一个绝美的乐师。蒙恬总是笑回:“你是巴不得我做乐师,你可以少了对手与你相争。” 颀长美指轻轻一拨,只一试音,蒙恬便已手搭琴上,周围一下落了静,唯闻弦间美曲缓缓流泄。 云淡风轻苍穹笼,万里绿原阡陌错,粉蝶佳人旋身舞,把手而牵与子老。 前生今世相约见,惜缘已非当日情,手生语冷如陌路,期把旧爱寄来生。 “蒙恬!!”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 ------------ 第697章 【君不知女人心】:君臣争女人 风,扑面而来,他的指未有停歇,曲声中的缱绻与来世续缘的期盼随着弦动继续萦绕殿中。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他压抑,他痛苦,他无法倾诉心中的郁结,可指却代了心将他这两年多的情流溢而出。是他遇上了那个女人,是他亲手为她铺了来到咸阳宫的路,也是他亲手将自己的缘分切断在别过的那刻。 他爱洛凌,他真的爱她,就如前世早已种下的情缘,今生他再遇,可却只见她的冷漠。以前,他不信前生,可如今他信了,信她是自己前生曾经想要守护的爱人。 嬴政的剑划过长虹,带着男人心中的妒忌与怒火飞驰向醉情于瑟,黯然落睫的男人,李信与王本还沉浸在大王绝妙的剑舞中,却见冷色银光飞向了蒙恬,两人均无兵器,但亦立刻本能地起身惊呼去拦:“陛下!!” “让开!!” 两人显得无措,只是看着剑锋直抵蒙恬颈前,蒙恬停了指,低低吟道:“女人是用来爱的。” “用不着你来教寡人!” “你给她的只有伤害。” “住口!” “没有爱。” 爱,爱是什么?如此缥缈虚无的东西,只有那些不切实际的男女才会追求。他秦王政不想有,也绝不会有。 耳畔飘过她曾经的话语:“爱一个人,见不到他的时候,你会牵挂他,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会想他在不在吃,睡觉的时候会想他睡的暖不暖,爱一个人会包容他的缺点,可却又会自私地只想他思念自己,拥有自己。” 他的心颤了,他的手抖了,蒙恬没有半丝的退让,甚至站起了身,可他嬴政的剑,却只是跟着往后收,然而,既便如此,剑的锋芒依旧在蒙恬的颈间落下了袖色的痕迹。 “放肆!” “蒙恬,你快别动了,你这不是找死么?快,快向陛下求情。” “是啊,蒙恬,你别冲动。” 李信与王忙上去拉架,他们这是怎么了?是为了一个女人么?就是那个叫方洛凌的宫婢么?怎就闹成这样? “臣无错,错的是陛下。” “蒙恬!你有何资格说寡人错?!她是寡人的女人,你却与她**至极!你有把寡人放在眼里吗?!” “她不是你的女人,她不过是一个宫婢,连个最卑微的名分都没有的宫婢。” “这又如何?” 宫婢又如何?他待她难道就没有好过他的妃么? “如何?陛下,你不爱她,你又如何知道一个爱你的女人是如何饱受这咸阳宫人的流言蜚语,鄙夷不屑?” ------------ 第698章 【君不知女人心】:杀红颜祸水 流言蜚语,鄙夷不屑?呵,她会怕么?嬴政沉吟,在她入宫的那日起,她就该为自己是吕不韦的人而付出代价。如今,他待她是这般的好,连自己的后妃被她打,他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可她却如此冷漠的待了自己。究竟是谁在忍让,究竟是谁在挑弄谁的耐心? 蒙恬,若非你是寡人的良将兄弟,寡人早已将剑刺入你的喉中。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她冲撞寡人,你有替寡人想过与否? [奇书网 www.qisuwang.cc] 握着剑柄的手并未用力,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并不冷静,而蒙恬亦如此。李信与王忙着劝说,君臣间平日里一直都是好好地,怎就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 忽而,王道了一句:“信,你去把那个方洛凌杀了。” 李信自然接了王的话,不再劝说蒙恬,更不去劝说嬴政,只是自顾地往殿外走去。 “你站住!!” 蒙恬低低一吼。 “你们几个有当寡人存在么?” “咣……”的一声,河阳剑落在了地上,黑色衣袍的男人疾步而上,一把拉住了李信,狠狠地骂起。 “陛下,不是臣未把陛下放在眼中。于情,陛下与恬都是臣的好兄弟,于义,陛下是臣的君,是问兄弟也好,君臣也罢,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感情?若如此,只有将这个红颜祸水杀了才好。” 李信振振有词的话语迫的嬴政心中滑过愧意,只是要杀方洛凌,那是绝不容许的事,她是他的人,生死都得由他。 “住口!谁都不许伤害她。” “陛下,客卿大人求见。” 门外,石内侍禀道。李斯已在外等候了好一会儿,听得曲止后突然传来了嘈杂声,便促石内侍赶紧禀报。 李斯?夜色笼城,他来这儿作何,只是嬴政忽而感到他来的及时,松了李信的衣裳,狠狠瞪了眼蒙恬,弯身拾起河阳剑低声道:“若有人再敢要打她的主意,君臣也罢,兄弟也罢,一样都没得做!!” “是。” 李信与王自是应的很快,唯独蒙恬却不语,嬴政瞥他,这位昔日最好的兄弟,他就是这么恋那女人么? 手不禁再次紧握起拳,直到耳畔听到低低的话语:“臣……臣错了。” 蹙起的眉,才稍稍舒展:“传李斯。” 夜色朦胧,殿外格外的冷,李斯在外头终于听到了令声,心终于落了下来,随着石内侍的开门,入了外殿。 “臣李斯参见陛下。” ------------ 第699章 【君不知女人心】:心中的牵挂 李斯入殿后,暂缓了君臣间不和的气息,可却又带来了新的问题。为大秦长期开通河渠的郑国被人告发说是韩国派来的细作,当年韩国担忧秦国壮大征伐,故而派郑国前来秦国游说才登基不久的嬴政凿渠溉田,明是帮助秦灌溉发展,可实际是以此来疲软秦国,不再征伐。 本来,这告发的事是交由司寇,继而转予李斯的,但是,不知为何,这事儿竟交予了宗室,连夜,昌平君与昌文君就将派人前往修渠之地押郑国回咸阳。如此这般,对李斯,还是嬴政都颇为棘手。 只是既然昌平君与昌文君已有了行动,且还未将行动告禀嬴政,就说明宗室在这件事上许要扔个引线,看看他嬴政的态度。 嬴政沉默许久,终是决定静观其变。李斯亦懂,什么都不做,比乱做的要好上很多。至于郑国,他亦与郑国有多年交道,虽告发的事有根有据,但他李斯相信,如今的郑国是真的忠心于大秦。 “好了,该来的终是要来的,而该断的亦终究是要断的。寡人有些累,各位爱卿也早些回去休息。待得昌平君与昌文君处,有了新的情况,我们再寻应对。只是此事,万勿声张。” “是,臣等告退。” 李斯,蒙恬,李信,王行礼后退出殿外。一下冷清了的寝宫中,又在了剩了嬴政一人。 “一切不过开始。” 低低叹气,扫睨四周,眸光落在了适才蒙恬抚过的琴上,微抿唇,他的心复又落到那个女人身上。 “她睡了么?” 不知不觉,他有了牵挂;不知不觉,他有了关心。停留半刻后,嬴政终于决定去看她,心里细细打算,只是看看就好,看看她睡了没?看看她没有自己是不是更舒服? 石内侍看着嬴政离开寝宫,心里不免又是一番惆怅,只有叶其,从心底里替洛凌开心。他知道大王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子,而她亦是一个极好的女子,平日里待他友善,亦从不看不起任何人。 雪,积得很厚,踩过小径,发着轻轻咯吱声,到她木屋的时候,嬴政的靴上已挂了好些白色的雪珠。 蠢女人,非要和寡人作对,这么冷的天,要走这么多路,想那双鞋已湿得不像,脚不知道是不是冻得袖了起来? “希望明天就干了。” 关于郑国的故事,就是我们大家所熟悉的疲秦之计,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查询相关信息。 ------------ 第700章 【君不知女人心】:偷视你的泪 木屋的简陋,他已不是第一天知晓,当初给她木屋住就是想要冷坏她,冻到她。可如今,这夜色中的寒风打在门窗上敲出的声响,却让他忧起了她的冷暖。只是,刚才听到她的声,那便是说她还没有睡。 “砰……” “哎呀……” 桌椅的碰撞声,接着便是她的低吟,应是撞到了桌椅吧,怎就这么不小心?暗色下的俊颜不由蹙起了眉,低声嗔怪起她来。 “还好,只是青了小块。” 屋中的女子继续自己的话语,她是孤独的,在这咸阳宫中,她没有朋友,更没有曾经爱她至深的那个男人。他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嬴政”,更不是那个为了她去商场扮灰太狼赚钱的男人,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穿越本就是一个错误,遇到他更是自己的劫数。 “政……” 为什么?为什么屋中的女子会突然喊自己的名?不,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倚在墙外,嬴政仰望天上空无星辰的夜色,究竟自己在想什么?在思什么?不是说看看就走的么?若被她发现,自己的尊严还在么?可是,他却又舍不得走。 “吱————” 窗,突然被支起,嬴政立刻隐入了更暗的地方,在远处偷偷地看着那个女子,清丽的面容如往日一般惹他心动,只是今夜的她却晕满了愁色与伤凄。 “政,你能想……能想起我么?……” 想起她?为何他已不止一次听她说这句话? “政,灰太狼,我不该让你回来,我……我好后悔……” 灰太狼?是她做的女红吧?她在的时候,他总将它藏起,生怕被她发现,道是大王拿了宫婢的物件。可她不在的时候,他却总将它带在身上,时不时地拿出看看,日子久了,次数多了,他竟发现,原来这个女红并不是那么丑,就如他指上的银环,似乎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粗陋。 只是她后悔的是什么?不该让女红回来了?还是说“灰太狼”是个人?可那个人与自己有联系么? “我……我好难受……” 她哭了,她真的哭了,没有月色,可屋中的烛光却照过了她颊上的泪水。他蓦地觉得心痛,为她的泪水而痛。 好难受,他亦觉得好难受。 政,我爱你。 方洛凌,寡人是不是喜欢上了你?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 第701章 【君不知女人心】:每夜的倾诉 夜,于寻不到心的人总是如此漫长,而夜,于感不到爱的人亦是如此难眠。他们呼着同一片夜色下的气息,可他们的心却如山而隔,感不到对方的温热。 翌日,嬴政再次开始了没有洛凌在身旁的日子,望过她的**榻,感受不同的女人为他穿衣,心,空的厉害,因为曾经的熟悉不在自己的身旁,原来没有她,一切都是这般的空。 他开始一味地埋入朝政中,似乎只有朝政之事,才能让空空的心被繁杂地填满。大臣,一个接一个人地见,竹简,一卷又一卷地阅,嬴政没得选择,因为只要一停,他便又会想起那个木屋中的女子。 每一日,到了夜色笼纱的时候,嬴政便会步向那个木屋,默默地站在墙边,有时,他能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偶尔在心中接着她的话语,有时,他听不到她的一丝声响,他亦会驻足原处低低语道:“郑国的事很棘手,寡人真的有些累。” “今日,李斯又寻了些法子,其实,你知道么?寡人并不认为他会叛秦。” “凌儿,寡人想请韩非入秦。” “凌儿,寡人的心是不是真的软了?” “凌儿,为母后求情的人已死了第二十五个,寡人是不是太过残忍?对母后,还是对你……” “凌儿……” 每夜,他渐渐地开始习惯将自己一日的喜怒哀乐告诉给那个女子。无人知晓沉默寡言,坚强冷峻的君王背后亦有他的苦闷,他的脆弱。每次,他在低语与倾诉后,都会变得释然。他不期许她真的听到,只是在墙的这边能够告诉她,已经足够足够。 转眼,日子已到了秦王政十年的四月,在过往的三个月中,绎文诞下公子将闾是嬴政唯一上了喜色的事,除却此,所有的朝政于他而言是如此的棘手。他真的很累,很累,如往常一般,他再次步到了方洛凌的木屋外,今日,屋中的烛已暗了下来。 “你又睡了么?”嬴政低吟。 冬去春来,一百多日,寡人每夜都在这里徘徊?你知道么?寡人的心有多孤寂么?原来一个人去处理这些事真的很累,寡人有的时候甚至在想,仲父究竟是如何熬下来的? 仲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嬴政恨这男人,因为他霸占了他的母亲,更夺取了他的权;可如今,他竟又对这个男人有了些敬意。毕竟,自己还太过年轻。昌文君与昌平君在郑国一事上咄咄逼人的态势,不仅是要恢复宗室的权,更是对他嬴政君威的犀利挑战。权臣固然可怕,可宗室亦同样可怕,他嬴政不惧战斗,可却希望在战斗的艰辛后能有一个温柔的女子靠在自己的怀中,娇柔地道一句:“我会一直在你的身旁。” 如此,便足矣。 “咳……陛下……” ------------ 第702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1) 他怎么来了我的住处?月色下的面容是这般憔悴,倦意的模样让我的心不由为他忧了起来。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虽我离了他的寝宫,可我知道这几个月来,他的处境有多么艰难。若可以,我真的很想在他的身旁,好好地抚慰他:“我会一直在你的身旁。” 只是,我的想不过一种幻而已。 “你……” 我未施礼,他亦未有怒意,只是望了我许久后,才继续了话语:“你……怎么在这儿?” 这句话,应是我问他才对。而此刻,却被他先问了去:“奴婢,咳……,奴婢刚回来。” “你病了?” “奴婢只是有些咳嗽,可能是天变得快。” “那便好。” 他淡淡一笑,只是唇角边的弧度是极不自然。凉凉的风吹过我的睫羽,我忽而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停留在他的面前,他该有他要做的事,到此处应是不经意之间。 “奴婢先进屋了。” 我真的很想多看你一眼,然而即便再多眼,你都不曾是那个曾经的灰太狼。低下头,我不再望他,只是循着这已熟悉的路步回木屋。 衣擦过他的身,发出摩挲的声,臂腕被他一把拉了住:“凌儿。” 凌儿?他第一次,不在睡梦中,再喊我凌儿,眸光从他微颤的指间移上他的俊颜,眸色中的挽留与流连让我的心不禁浮起涟漪。 “和……寡人回去。” 喉间感着哽意。 “回去?” “寡人……”他迟疑,他犹豫,他不知该对我说何?他求我么?这是求,还是请,亦或是令? “必须么?” “凌儿。”我在期待答案,他的答案,如果是必须,那便是令,如果不是必须,那便是他的求。执着,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执着。只是他并未让我有一丝喘息,他的抱紧紧地将我裹入他的怀中:“下一个,无论是谁,寡人都会放过他……” 放过他,放过谁?下一个?难道说是谏劝嬴政放过赵姬的人么?前两日,他刚下令诛了第二十七个人。 可现在,将我拥在怀中的他却对我说,他要放过下一个人?他是后悔了,还是相通了? “和寡人回去。” 三月二十七日第二更,也是最后一更,出去玩了,回得很晚。 ------------ 第703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2) 和他一起回去,他第二次对我说同一句话,紧贴在他的怀中,我道不出不回的理由,虽然我依旧不知他是真的期望我回去,还是偶尔遇到我才会说这般的话。低低地“嗯”,他便拉过我的手,离开了木屋。 回到他的寝宫,他说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允许我先就寝。很久很久,我都没有来这儿,再次回到这张榻上,一切都是干净如往,靠着枕慢慢睡了下去,一股淡淡的香混过药的味扑入我的鼻中,这味道好似之前夏无且给我开的药囊。 “还惯么?” 枕头应是他让人换上的,只是他又如何知道我会在何时与他回来? “寡人让人做的,你要觉得不适,寡人就让人换了吧。” “不,不用了,这很好。” 他第一次这么主动为我着想,我有些慌措,甚至有些不太适应。只是心却蓦地觉得暖意,毕竟,他亦会对我有过考虑。 “寡人还有好些要看,你先休息吧。” “嗯。” 隔着薄薄的纱幔,我望着他继续伏案阅书的认真,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做一个君王,一个领导者。 吕不韦教他的,他终是可以慢慢地用在自己的事业之上,只是现实的荆棘一定会让他更加地艰苦,可亦会让他更加的成熟与强大。我相信他,无论历史如何评价,无论他对我是否还会有爱,我相信所有的人都阻挡不了他成为真正的千古一帝,历代君王的典范。 “陛下亦需早些休息才好。” 他微微瞥了我一眼,低语道:“寡人知道了。” 烛光摇曳的不是它橙色的舞姿,而是他努力的侧影,我浅浅一笑,窝在被中,呼吸着枕的香味,望着他认真的模样,几个月来,第一次感着一种久违的幸福。 之后的几日,嬴政每日都看得很晚,我亦跟着他很晚才睡。他说我可以不必等着为他宽衣,我却告诉他自己并不困。 能够守候在他的身旁,与他一同承担困难与压力,我愿意,偶尔,他睡着了,我亦可以把披风为他盖上,无声的动作不是我的职责,而是我的习惯。 “政,你一定会渡过所有的难关。” 十天后,我在他的寝宫正收拾这花架,叶其忽而跑进了殿喊起我来:“洛凌,洛凌。” “怎么了?”我停了手上的活,问起叶其。 “告诉你件好事。” “好事?” ------------ 第704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3) “什么好事?”我问叶其,他脸上难掩的喜色告诉我真的是件好事。我愿意听别人与我分享他的事,尤其是喜悦的事。 “你知道么?大王终于没有再杀劝谏的人。” “没有杀劝谏的人?”叶其的意思是嬴政终于不再杀为太后之事而劝谏的人了?他真的守了自己的话,不再杀第二十七个人了。 “是啊,大王非但没有杀,而且拜了前来劝谏齐大夫茅焦为太傅。”叶其的话让我惊愕不小,太傅,他拜了茅焦做太傅,那么就是说他在这件事上应是彻底地让了步:“那太后呢?” “洛凌,我正要与你说呢。大王已决定择日迎回太后娘娘。” 迎回赵姬?我不由释然地笑起,他终于是想通了,真的是想通了,其实母子间究竟有多少隔夜仇呢?他要报仇,已经报了,且还杀了赵姬的幼子,一切的仇恨应该已经化解才是。 “叶其,谢谢你告诉我这事。” “我去忙了,喔,对了,大王今日要在议事阁与茅太傅一起用膳,也许,晚上都不回来了。” “大王得一贤臣,自当好好相谈,茅太傅能够劝得大王,定也是学识广博之人,大王与他相谈,应能习得不少。” 浅笑间,我真的很欣慰,欣慰的不仅是他相通,而是他能够正视问题,好好地向人求教。如此,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该做的事。 叶其欢喜地离了去,对大家而言,一直笼着心头的阴云终于消了去,尽管咸阳宫中无人敢对嬴政说一个“求陛下放过太后娘娘”,但真正忠心嬴政的人,又会有谁希望他被冠以一个不孝子的骂名。 如此,他自己的心亦不必再背负太多的承载。 这**,我等了他很久,虽然我知道他在议事阁与茅焦一起吃饭论道,可我却总怀着心里一份期冀:他会回来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月上了枝头,复又朝着另一端渐渐落下,我靠在屏风的一旁,只是望着门的那端,想要听他进来的声响,然而,眼脸却总与我的意识作对,慢慢地,困意袭上了心头,眼不再听我使唤,抿了抿唇,我真的要睡了。 “怎睡在了这儿?” 朦胧地想要睁眼,却感觉身体被抱离了地,睫羽半开的时候,只看到眸前是他的衣襟,黑色配着红色的蛟龙绣图。 “呵……,要是你醒着,就该知道寡人今日有多开心,真的很开心。” 抱我到了**榻,他轻轻将我放下,坐在我的一旁独自低喃。 政,其实,我还醒着。 “知道么?让寡人迎回母后的人并不是茅太傅,而是……而是你。” 今天第二更,最后一更。 ------------ 第705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4) 是我?怎么会是我呢?内心一阵紧张,我有什么能力可以让他放弃自己的执着?正欲睁眼,却感觉含酒的温热气息淡淡扑来,湿软的唇在这一刻落在了我的颊上,我一惊,低低道:“陛,陛下。” 他亦一惊,停了吻,问我:“你醒了?” 宁谥的内殿中,我们彼此间只听见对方的呼吸,感受对方温和的目色。指,穿过了我鬓边的青丝,轻抚在我的颊旁,我木然地看着他,心跳地厉害。 “寡人今日很开心。” 让我沉醉的不是春风般的话语,而是他曾经一直望我,促我**的眸光。 “陛下开心就好。” 他与我不过几寸的距离,不知何时,伟岸的身已渐渐压下,我有些紧张,如此的情景,我能想象他想干什么。可我真的没有准备好,心底里没有准备好。身上的疤痕是我的结,一个我暂时无法打开的结。 我畏缩地望他,害怕身上的疤痕成为我与他之间重重的屏障。我不自信,真的很不自信。 “凌儿,寡人想……” “陛下,奴婢很累了。” “但寡人真的很想……” 他的话没有霸道,甚至带着从未有过的尊重,我真的很难受,很想告诉他原因,可却难以启齿。原来,在爱一个人,却又不知在对方心中地位的时候,心里总是空荡而又不自信。 “陛下,对……对不起。” 我推开了他,他没有再勉强,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俊美的身影离开了我,也离开了**榻,我看不到他长睫下的眸色究竟如何?但我知道,我伤了他。 “寡人去绎文那儿,你睡吧。” 这是纱幔的另一端,他予我的最后一句话,我听着他清浅的步朝着外殿步去,抱着被,我起了身,隔着纱幔,倾听步声远去,泪不由地落下。 我亲手将他送到另一个女人跟前,心中的苦涩又是何其的多?可是,褪下衣衫,我低颌看自己胸口的疤痕,心里的自卑却又浮上。 我恨自己,真的很恨,齿咬间,腥甜的血味流在舌尖,难以消散。 ------------ 第706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5) 接着的日子,我继续在嬴政的身旁,只是彼此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与隔阂,我知道,那一晚我伤了他的尊严,一切不能怪他,只能怨我自己。 嬴政如自己所说,亲自去咸阳迎赵姬回了宫。我没有能够看到他们母子见面的场景,因为他并没有带我。 他去的那一日,天下着雨,我倚在墙边,看着瓦上的雨滴,一滴滴地落下,我不知道是天在下雨还是我的心在落泪,总觉得这灰蒙的天似乎就如我的心一般总是沉沉的,闷闷的。 赵姬回了咸阳宫后,便住在了甘泉宫,嬴政偶尔会去看望她,听人说,赵姬的状态不甚好,在阳宫的日子,每日都吃不了多少膳食,许是因为一双幼儿的夭亡与的车裂的缘故,她还时常会做噩梦,夜晚的睡眠亦是差极。 女人是脆弱的,在失了依靠后,会更加的脆弱。 我是女人,我承认自己亦同样脆弱,培训过这么多人,可到头来,却对自己的爱情抓牢不住。 “呃……” 心情复杂间,我不小心在收拾纂刀的时候划破了自己的指,放到唇间,温热的液体立刻递过腥甜。我瞥了眼咫尺之距的嬴政,本期待他轻轻的一句问候,可我高估了自己,除了自己尝着血,他连一个转瞬即逝的斜睨都没有,只是继续地看着竹简。 我知道,大秦的朝政比起我来要重上百倍,心里苦笑,我又一次自欺欺人了。 “陛下,客卿大人与蒙少将军求见。” “传。” 他正了下身,放下竹简,凝望进入书房的两人。我很久没有见到过蒙恬,再见他,亦只是笑笑,至于李斯,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 “臣李斯……” “蒙恬……” “参见陛下。” “免礼了。” 嬴政挥了下手,招呼两人到他跟前:“茅太傅已留书离了咸阳。” “什么?陛下,前两日臣还与茅太傅对酌,今日他又如何离了咸阳?”李斯皱眉道。 “那让臣去追他回来。” 蒙恬自是想要寻回茅焦,我亦觉得奇怪,好端端地做了一个月的太傅,怎么就说不干不干了。“没有用的。既是你追上他,他亦不会再回。”嬴政突然站起,步下台阶,走到了李斯的身后,望着门楣低声道:“有些人的心不在,他留着亦有何用?” ------------ 第707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6) 心不在,人留着还有什么用? 他是在说茅焦,还是在说我?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在说茅焦吧。 “寡人可能还是做的不够。” “陛下过谦了,想稷下学宫的人一向清高,陛下又何须太过在意?茅太傅才学至深,可身上亦带着稷下先生的傲然。” “可你也勿要忘了,稷下学宫可是人才辈出的地方。自齐威王以来,可是从未少过博学之人。而你的恩师,荀老夫子,亦是出自稷下学宫。” 李斯急于劝得嬴政宽慰,却不想跟着落入了自己的话套中。嬴政转身望了望他继续道:“好了,寡人亦无怪责你,只是有两件事,寡人倒要好好问你。” “陛下,臣自愧。” “你近日可是与丞相大人走的极近。” 嬴政看着李斯,时刻地注意着他表情的丝丝变化。我亦在考量究竟李斯与吕不韦又如何会在一起? “陛下,臣与丞相大人不过是短话家常。” “呵……”嬴政淡淡笑过,复又开口道:“那寡人让你去请韩非入秦之事不知又进展的如何?” 嬴政果然要去请韩非入秦,韩非是韩国的公子,虽与李斯曾同一门下,可他怎么说也不会来秦国,我不知嬴政究竟是何考虑。 “臣已书信与韩非。” “是么?” “陛下果是爱用他国之才!!” 忽而,一个男声穿过书房门传了进来,众人侧目之时,门亦被打了开。 “参见陛下。” 未对时才的话语未有任何解释,进门而来的昌平君,昌文君已步到了嬴政跟前。许久,我都没有看到他们跋扈的样子。曾几何时,他们之前还站着另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如今已不在世上,然而既便如此,宗室仍想借各种办法包括郑国之事,来重立宗室之位。 我蓦地认识到什么才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宗室一直静静地做一个旁观者,好不容易才将与吕不韦推到了风口浪尖,而这之后又以一种看似公正的姿态出现,不得不说,这个局,他们布的很好,亦很巧。 “不知昌平君与昌文君到寡人这儿有何事?” 稷下学宫:齐国君王学宫,在齐国都城临淄城稷门附近。最有名的人便是孟子与荀子。 ------------ 第708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7) “陛下,臣等担忧国家社稷,得知茅太傅突然不辞而别,所以就过来了。却未想客卿大人与蒙少将军亦在此。” 昌平君言语不多,可却处处有所针对,目中的眼神亦是犀利无比,甚至递向李斯的目色还带着鄙夷。 “寡人与两位爱卿随意聊聊。” “是么?陛下难道对茅太傅离开咸阳没有半点看法?” “茅太傅一心向学,应是觉得仕途不合,故而离开我大秦,寡人只有惋惜。”嬴政自如答道,我知道其实在他的心里是如此紧张。 “陛下可知一个齐人在我大秦来则来,去则去,可是一件损我大秦国威之事。” “茅太傅曾与寡人道要离开咸阳,怎能说是来则来,去则去?昌平君是多虑了,茅太傅为稷下学宫之人,极重礼法,怎可能不辞而别?” 茅焦不辞而别的事,我刚已知道,在昌平君与昌文君这两个城府极深之人面前撒谎,并不容易,可他淡定的话语却告诉他们他嬴政的话不容置疑。 “陛下差矣。正因为茅太傅是稷下学宫的人,臣才斗胆认为他此次入秦,分明是别有用心。” “别有用心?呵……” 嬴政转身,步回案前,缓缓地落了座,随意摆弄了下竹简道:“愿闻其祥。” “陛下,如今天下七分,他国一直以弱文而笑我大秦,今日陛下不以齐人莽撞,拜他茅焦为太傅,位同上卿,可谓是宽心如海,但他茅焦在职一月,可曾做过何事?” 嬴政未启唇,昌平君则继续:“可见他在此不是细作,便是想毁我大秦。” “昌平君之言过甚了。寡人之所以拜茅焦为太傅,是觉得他为人高节,如今茅太傅不贪权贵,寡人自然应该随他选择,如此执着,又有何意?” “陛下,茅太傅可不是如此待我大秦的第一人。陛下可曾想过,郑国,他在我大秦多年,竟然是为了疲我大秦,免去征战。呵……,记得当初陛下可未当政,臣等可是极力反对。但丞相大人却称极好,立刻便留下了他。陛下,丞相大人可亦不是我大秦之人呐。哎,还有长信侯……” “昌平君!你这是何意?” “臣等望陛下逐客” “笑话!!”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明日努力码点激烈的。 ------------ 第709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8) 嬴政突然低吼一声,站在一旁的我亦心里一绷,.稍敛半刻,嬴政继续道:“昌平君,寡人之祖亦非大秦之人,你昌平君亦为楚系,览遍我大秦朝野,是问有多少人是真正的大秦之人,秦初,偏隅西北,人口极少,莫不是之后开疆扩土,又何来如此广博的地方,何来如此众多的百姓?呵……瞧瞧你边上的蒙恬,我大秦土地有多少是靠着蒙老将军及蒙家军打下?若如你所言,我大秦还会有贤人来此么?” 嬴政的话字字珠玑,而昌平君亦不怯半分,继续道:“陛下的目光总停留在好的上面。可却将我大秦隐患藏于暗处,若来我大秦贤士皆如蒙氏,臣等自然不用担忧。但若有那么些人企图毁我大秦,臣等身为宗室之人,定然要插足。” “昌平君,不因以一两人的事而说来我大秦的他国之人。” “陛下如今亲政一年,个中厉害应已清楚,就拿长信侯与郑国一案而言,陛下似乎总有保留。” “此话何解?” “陛下圣明,比得臣自然是清楚。” “昌平君,昌文君,这里是陛下书房,你们如此言语,对陛下可是甚为不敬!” 昌平君讥讽的话语才刚出口,蒙恬便沉不住气与昌文君争执,我心中更添得紧张,本就在谈客国来的人,蒙恬却还将一把油洒在火上,这争执又如何能停? “蒙少将军,不知我有何不敬?谁不知当年长信侯是谁引入宫中,而谁又不知当年是谁立下保证道郑国来我大秦是为大秦的河渠?我想你们可都清楚的很。那人,如今可是高枕在府中,久病不出。” “丞相大人确是病了。” 嬴政低语,而昌平君却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倏然间,我亦感到有丝凉意。 “陛下,还有这个女人。她可是丞相大人使劲手段弄进宫的,背后缘由,陛下可曾查过?” 昌平君拂手一指,将矛头挥向了我。我骇然于他的话语,处心积虑间,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想要除去的是吕不韦,或是说吕不韦所有的党羽。 “奴婢只是一个宫婢。” “呵……,宫婢?”昌平君冷笑,那声让我感着愈加地冷,我见过很多人,也常见昌平君,可此时却因他的城府与佯装的谦和而觉得恐惧。 “你可不是宫婢,就本君侯所知,你入宫两年有余,在这咸阳宫中可谓是事事做足。” “君侯,奴婢从未做过何事。” “没有?!他事不道,就惑君一项罪责,就可定你死罪。” “住口!!!” 开心阅读每一天 ------------ 第710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9) 嬴政一声斥后,书房内蓦地落了静,昌平君正欲开口,黑色的身影便已半遮在我的面前。给 力 文 学 我感到了他的保护,在他愠怒的斥声中,已感觉到了他的不满。 “陛下,不是臣多疑,只是这女子……” “她是寡人的女人。” 声有些低沉,似乎他只想让对方闭嘴,而非要承认任何。 “陛下切莫让一个宫婢毁了圣誉,谁都不知一个不洁的女人会做出如何的事?我大秦咸阳宫可不能再出任何茬子,如若不然,我大秦国威恐是要消失殆尽。” “寡人只再道一句,她是寡人的女人,后宫是寡人的后宫,她与寡人间的事亦是寡人的家事,与朝政大事没有任何瓜葛。若要议政,寡人只在议事阁与二位商议。” “陛下,她不过是一个宫婢。怎能说是家事?” “寡人可以册她……” “哈哈哈哈哈……”昌平君突然仰首大笑,打断了嬴政的话:“陛下那日可是当着众人道她永世不得为妃的,怎陛下在如此一个女人面前竟就忘了君言之重?” “你!你……你扯得太远了。”嬴政拢袖,凌厉的声迅速收于平和:“寡人知道宗室大臣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但也勿要忘了,究竟谁是君,谁是臣?今日之事,你若要上谏,请以书表谏于寡人,寡人自会览阅。另关于长信侯,郑国一案,三日后待朝堂再议。” “呵……,既如此,臣等亦要好好回去斟酌,好为陛下进言。” 昌平君阴冷一笑,唇尾的弧度浅浅刻上,我再次觉得他不善的心思,只是心却无那般的冷,因为嬴政真的是在意我,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册”之后是什么话语,可我感觉到了一丝暖流滑过心底。 昌平君与昌文君离开了书房,临走时的跋扈,让我再次感到了嬴政的压力。自从去年四月他亲政以来,面对的不仅是权臣,且还有势力极大的宗室。虽名义上,他们与嬴政有血亲的关系,可实际上他们却都掌握着兵权。 大秦的将士是骁勇的,可大秦的将士却只对手握兵符的人听令,即便是嬴政,都没有权利随意调动军队。宗室手上的兵权与嬴政的兵权相当之重。而作为大秦的丞相,吕不韦亦与各位非宗室的大将有着割不断的密切,这就是为什么他能保住当年的嬴政与赵姬这对“大秦”的陌生母子。 如今,宗室急于扫去吕不韦,狼子野心昭然若见。我为他忧心,而李斯与蒙恬亦如此。他并不想让自己的阴郁被人了解,只是在昌平君他们离开不过半刻,便独自离了书房。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的弊端。 我是不是害了你? ------------ 第711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10) 三日之后,嬴政在朝堂上做了很多决定:郑国虽为韩国派来大秦的细作,可就其多年来对大秦修渠工程的付出,为大秦灌溉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功过相抵,仍旧留任大秦,继续负责修渠工程。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丞相吕不韦当年因欺瞒君王引入宫,使得****宫闱,跋扈封地,且又起兵造反。论罪当诛,但念其对大秦有功,故而夺去相位,半月之内迁出咸阳,出居河南封地。 原蒙骜副将桓任命为大将军,克日回咸阳接受册封。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惆怅在他的决定中,一来,我看到了他的仁。用现代人的话语,其实郑国就是一个水利工程师罢了,在大秦实施这么一个庞大的项目,也许开始确实有疲秦的想法,可是,大秦给了他发展自己想法的空间与财力,是问他又如何会真的对付大秦呢?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现在的郑国根本就不会背叛秦国。 然而,我亦感到了他的决绝。他终还是决定对吕不韦下手,让桓入咸阳无非是用他的军队为自己咸阳城做保证,是问,如此做法,吕不韦的心会不寒么? 一手培养的人终究还是亲手地毁了他。不知他的病如何了?我的眸前突然浮现初次见到吕不韦时的场景。儒雅,依旧是儒雅,我叹自己无法告诉嬴政其实他的仲父,吕不韦是如此地在意他,而我亦叹自己无法将真正的吕不韦告诉给后世的人,原来你们在电视中看到的吕不韦并不是真实的他。 擦着嬴政书房的案几,布过之处留下淡淡的痕印,其实,有的时候越想擦去尘粒,它便越会牢牢地攀附,而不经意的时候,它又不知去向了何处。 “洛凌。” 身后,叶其突然喊我。 “怎么了?” “有事寻你。”叶其拉我去了暗处,低声附耳道:“丞相大人想见你。” 今日嬴政为桓接风,再过几日吕不韦就要离开咸阳。他要见我?虽我不曾与他有过很深的接触,可我知道也许这次见面后,我们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没有考虑太多,更没有顾忌别的,便随着叶其去见吕不韦。那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地方,高厚的宫墙与繁茂的树遮住了外界的视线,莫不是叶其引我,我根本不会知晓吕不韦会约我在此处相见。 白色素衣,儒雅依旧,风过鬓旁,偶尔撩起几缕花白发丝,他的面色比我想得要好上很多,原以为嬴政的决定让他心伤,可未想他依旧坦然如故,只是唇微微泛了白,让我感觉他的病已不轻。 “奴婢参见丞相大人。” “老夫如今已不再是丞相,你又何必拘礼?”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712章 心已如山隔:宽衣解带为他人(11) “奴婢习惯了。给 力 文 学 ” “呵……”吕不韦浅笑,没有半分严肃,反倒显得颇是轻松。我有些诧异,可局中人都未觉得苦涩,我一个局外人又则能把气氛变得如此差。 “你在老夫面前不须再道奴婢二字。” “只是你亦未老。” 我浅浅一笑,说他老亦有些过,只是我不甚适应他的自称。 “太后的事,谢谢你。” “大王是听了茅太傅的话……” “是听了你的话。”我未结束的话语被吕不韦打了断,虽我曾听到他亲口对我说过,可我依旧不相信是我自己让他回心转意:“我有何德何能可以让大王回心转意,茅太傅学自稷下学宫,才高八斗才能对大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如此不自信,似乎不该是我认识的那个方洛凌。” 吕不韦朝我一笑,我略有涩意。 “太后亦很感谢你。” “你见过太后?” 他果然是爱赵姬,莫不是,他又何必冒此风险入咸阳宫去看赵姬,只是曾经的**如今分别,那是何等残忍的事?他看似无事的模样是不是都是一种掩饰? “她还好。” “那便好。” “再过几日,我便要离开咸阳,回想多年前,我与先王同入咸阳时的情景,至今……”叹息中,吕不韦望向远处,映过金日的双眸似如在回忆那时他进宫之时,被这繁华之所感染的那一刻。 如今,咸阳宫依旧繁华,只是繁华中已无他吕不韦的一席之地。 “我虽未经历你的过往,但我能感受你对大秦的贡献。” “呵,洛凌,大王有你,是他的福分。” “我不过是一个宫婢。” “不,你是他的女人。” “身体上的。”我又能说何?他说“我是他的女人”是仅仅包含身体,还是包含了心? “包括心。”吕不韦侧目望我,我正逃避的眸光与他对视而望。 “是么?……”我笑的牵强:“你的病如何了?” “我很希望看到曾经你,执着,坚强。大王是一个乏爱的人,但他终究是会意识自己需要什么?至于我,我想我已经教会了他该有的一切,生亦或是死,于我而言,已是淡若浮云。” 他的言语深奥却又易懂,深奥的是,我不知我还能等到嬴政复爱的那日么?易懂的是,他本就从未为自己而活。 “我相信,总有一日,大王会了解你的心。就算千秋万世后的人对你再多的误解,我方洛凌都会敬崇你。” “谢谢。” ------------ 第713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妒火难消 这一日,咸阳宫的一隅,吕不韦与方洛凌见了最后一面,没有丞相,没有宫婢,有的只是忘却差距,忘却年龄之间的一次对话,其他书友正在看:。 从此之后,他们间便不再有任何的交集,离开树荫遮蔽的那刻,他与她已不再回首对望,他们不是朋友,可却如知己,彼此懂得对方的心究竟牵挂在哪儿。 大秦的未来吕不韦望着金色的飞檐,淡然一笑。 大秦的未来方洛凌望过深寂的秦宫,梨涡浅笑。 “陛下,是不是去寻回方洛凌?”议事阁内,石内侍在嬴政一旁低语。本来今日要为桓接风摆宴,可见着长途跋涉而回的桓与众将士满面倦意,嬴政将接风宴席推到了晚上。 如此,他便回议事阁看起了奏书。 “不必了。” 他是大秦的王,那个女人去了哪里,见了谁,他又如何会不知?只是,这一次,他竟想忍下。是啊,本该好好地抓她过来,一番羞辱,可是,他竟没有这么做。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今日没有这般做。 “那万一……” “万一?你的万一太多了。”嬴政起身,步向窗棂之侧,低低道:“这儿,是寡人的宫。” 袖中的拳紧紧握着,她若真的与吕不韦有什么**,或是跟着吕不韦离开,他会将她,不,是他们一并杀了。 “是。” 半个时辰后,嬴政回了寝宫,方洛凌已在寝宫中等候他的回来。平日里,他很喜欢她在寝宫等待自己时的模样,如此,他便觉得有种特别的温暖。 踏入内殿的那刻,嬴政仔细地看那女子,注意着她妩人面容上的躲闪。然而,她却没有,只是一如以往地伺候他,甚至,他还感着她比平日里还多了份温柔。 “寡人明日起住议事阁两天。” “议事阁的**榻不如这儿的软,不如让石内侍唤人把竹简送来。” 嬴政故意打了个呵欠,方洛凌不禁心疼道:“陛下可要先睡会儿?”她知道这些日子,嬴政真的累了。 “寡人晚上还有接风宴,若过了时辰怕是不好。” “奴婢在这儿守着,一会儿就喊陛下。” “今日……”嬴政抬指滑过冰肌般的下颚,戏谑道:“怎对寡人这般好?” 方洛凌被他的突袭惹得面如粉桃,慌忙道:“奴婢是见陛下累了。” “有一件事,寡人从不会觉得累。” 他尤爱她羞涩的模样,指划过她的颈旁,探入粉色衣襟内的肩,柔滑如丝的感觉迅速侵过他的心,**在不经意间慢慢烧起,她低垂的睫羽,胆怯的退让,含糊的拒绝如油般浇过欲火,引得焚烧周身。 “凌儿” “唔”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明日宝宝很忙,不定有时间更新,请见谅。 ------------ 第714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彼此相融 她于他而言就如一只小猫,只要他想,无论何时亦或是何地,他都可以占有,然而,那么多日子,他都没有试图用强。他渴求她的自愿。从来都没有女人会拒绝他,而他亦从来未对一个女人有过这般的忍耐。 也许,是那一次伤了她,她才会对自己这般的顾忌。偶尔,他会寻找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她的拒绝,可心里却又难抑欲火。 今日,当自己压上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只是在吻含她唇的那刻,微微地躲闪了一下。甜滑的舌笨拙地逃避他的探索,沉檀带香勾挑起他肆虐的掠夺。他真的好想将她融入自己的吻,融入自己的身体,融入自己的情感。好想,好想…… 她紧张地颤。 他轻轻地抚。 “凌儿,寡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潮袖的颊上,拂过抖动的睫羽,温柔的眸色落在她的墨潭中:“喜欢你。” 喜欢?是么?他说的是喜欢?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听过这句话。记得最后一次,已是二十一世纪的过往。喜欢,是那种喜欢么? 她欣喜,复又莫名地踌躇。是心里的喜欢,还是容貌上的流连,到底是什么? “奴……” 他的指已覆压在她的唇上,淡淡一笑:“你没得选择。” 他,总是这么霸道,可霸道中却又含过可爱,他凝望她,如水烟眸涩涩地阖上,他便又吻起她,她的雪肤,她的颈项,轻轻咬过她鬓边的耳垂,掠过她涨袖的耳廓低唤:“凌儿。” 痒痒的感觉,就如他在二十一世纪与自己**一般,每次都是如此娴熟地挑过她的防线。她怕痒,更怕他每次在她耳旁的挑逗,就好似一根羽翎在自己的心上慢慢浮动,每每如此,身体便会不由地感着躁动。 嬴政亦如醉在她绯袖的面颊与强忍的**,他贴在她唇边,继续吻着她,感受她愈加急促的呼吸与齿间难抑的嘤咛。 他真的很想要她,真的很想,手侵入她的衫中,隔着中衣,抚过娇柔的身子,她已流溢了汗,就如他一般亦沁出了薄薄的汗。 “寡人想……” “陛下!” 外衫才送,白色的中衣才入他的眼眸,耳边却是石内侍的一声“陛下”,嬴政蹙眉,虽不悦,可却依旧浸在与她的交缠中,唇紧紧地吮吸过她的颈,手继续解着她的中衣,只是刹那,便已触到了她起伏的小腹。 “两位君侯你们不能进去!!” 哦也,接连两天的事,终于爬上来更新了。 ------------ 第715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睡君榻上 “该死!!” 他低声咒骂,昌平君与昌文君的胆是愈加的大,竟然连他秦王寝宫都这般随意闯入。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顺手拉过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她亦紧张地蜷缩在被中,只是慌措地看他,不知如何言语? “睡这儿,等寡人。” 她害怕的样子是这般醉人,可他又如何会让别的男人见识她的醉人,她的妩媚?冲她淡淡一笑,嬴政便离了**榻,收拾自己凌乱的衣袍,才出内殿,却见昌平君与昌文君已近内殿,挥手退去了石内侍,冷冷道:“两位君侯似乎连礼法都已不顾!” 人则大步擦过他们的身,走向外殿,他不愿两个男人说她半分闲言,只是将他们的目光随自己的步一同到了外殿。 “陛下息怒,臣只是为了谏书而来,自吕不韦面相后,我大秦咸阳城客心悸动,就连客卿大人已将家眷迁出了咸阳。陛下,之前臣就道他国之人必有异心,如此看来……” 昌平君正欲再言,嬴政却冷言止了他的话语:“够了!两位君侯既然已写了谏书,就不必再多言!” 话虽如此,可他的心亦会有所摇摆,李斯难道就这般的忌怕么?为什么在这个当口要将自己对他的信任一并毁去?难道他秦王政就是这般可怕吗?!!! 时才的兴致与情感本就因两人的突然闯入而毁得难受,如今又听到李斯对自己的不忠,心中的愤恨一下涌了上来。 “陛下,臣的谏书还未有答复,如今客卿大人等几位他国之臣已经开始行动?难道陛下还要流连女色,不顾我大秦社稷么?!” 流连女色?他们就是要搞垮他,架空他,谋夺他们自己的权益,道什么大秦社稷?呵,好虚伪的一个借口,他嬴政又如何能如此一味听从?只是他们重兵在握,桓虽已入咸阳,但真正的大军却也在五里之外。而王翦,蒙氏,李信等人的大部队不是在边境,便是在他城,远水也解不了近火。 “寡人今日要为桓接风,两位君侯应是知道的。两日后,寡人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说法。” “陛下。” “难道君侯连两日都等不得了么?” 昌平君狐疑地看过嬴政,想两日,他应也无法做些什么?于是便又软下了口气:“那请陛下早日定夺。” 两人对视,离了寝宫,只剩嬴政独自站在原处,,回首看内殿,适才所有的温存都被两个不速之客破坏的一丝不剩。既如此,就去书房好好地看谏书,早早了了这让人心烦的事。他嬴政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人,如今的他,正努力地鞭笞自己成为大秦最优秀的君王。 今日第二更,最后一更,累了哦,晚安。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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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凌?”蒙恬对方洛凌主动出殿有些激动,一步上前便到了她的跟前,清丽的面容,没有厚重的铅华,却依旧不可方物。 “想请你帮忙。” ------------ 第717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双方争执 “少将军的事,奴婢如何……” “等不及了,你随我来。”蒙恬一把拉过她的腕,自顾地跑起,而她却悚然在这突然的举动中,穿过长廊,跑过小径。此时此刻,她担心嬴政看到,此刻此刻,他却只想让她去挽回一件事,一些人。 “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色罗衫随风飘过,如若风中的百合摇曳生姿。 “大王今日清晨发了通令,所有客国来的大臣均解除官职,克日逐出大秦。”他并未回头,虽他蒙氏因世代有功,不在被遣的范围内,但包括李斯在内的绝大部分客籍臣子均在其中。 得知诏令后,李斯与一些大臣到了宫中求见大王,可大王却闭了书房的门不见任何人。蒙恬找到李斯之时,李斯已心灰意冷准备离开咸阳,幸而他万般劝说,李斯才静心在案前写下了谏书,托蒙恬带入宫中,面见大王。 蒙恬当即便入了宫,可是,大王对他亦是不见。无奈之下,便想起了洛凌。蒙恬却也犹豫过是不是要找她,可如今的形式告诉他自己没得选择。那一次,是她,方洛凌救了太后,那这一次,也许也只有她才能救得了大臣们,与大秦的将来。 “恬,我不能和你去。” 方洛凌突然道了一句不愿,这言语于蒙恬而言,却是愕然至极。她是一个极明事理的女人,为什么会不愿呢?驻了步,蒙恬问起:“为何?” 方洛凌闪过他投过的目色,只是将余光打在一旁的墙上,低语道:“他的压力已经很大,我不能去扰他。” “压力?洛凌,你该知道这是一个局。” “恬,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更不能去,我怕……”方洛凌抬眸望他,她真的不能再尝试去逼他,她知道他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多难受,若非如此,他亦不会不见任何人。如果要她方洛凌去劝他,那他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你怕什么?洛凌,大王他那么在意你,那么……”他不愿去承认另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的感情,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么喜欢你,他会听你的,真的会听的。” “不,恬,我做不到。” “洛凌,客卿大人已书了谏书,你只要将谏书交予大王就可以了,很简单。” “恬,对我来说这不简单,知道吗?一点都不简单。” 才看到的曙光,难道就让它从指缝间溜走么?爱是自私的,真的很自私。 “难道你就想让大王背负众人的骂名吗?亦或是你想让他成为一个昏君么?!” “不!!” ------------ 第718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答应请求 她当然不愿看到他背负这样的骂名,可是为什么蒙恬要来找她?她不是救世主,她只想要和他一起。 “不。”她再次吟过。 “洛凌,你当我求你,可以么?我知道你有顾忌,可是……可是真正爱他的话,你该替他想,不是么?” 难道他蒙恬的心就好过过么?可是为了嬴政,他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爱,他求她,替李斯,亦替其他人求她。 “恬。” 她真的不知如何进退,她知道蒙恬是为嬴政好,更知道自己应该劝他,可是,为什么自私的心总要作祟? “你是我认识的洛凌,对么?” 他望她,她心中的苦,他不甚了解,但是他知道若是洛凌不去的话,也许,真的就无人会把李斯泣血般的谏书递到大王的跟前。 “不要逼我。” “洛凌,我求你,替他们求你。” 他的手在她的肩上递过那份乞求,一个男人,一个驰骋疆场的男人求了她两遍。她的心如何还能在动摇中继续那份强忍的坚定。 “恬,我只是送进去,对么?” “是。” “那……” 那之后的猜测,她不敢想,只是努力地吞入喉中,她知道想也许都只是一种徒劳。蒙恬会心一笑,继续了脚下的步。 只是一会儿,两人便已到书房口。蒙恬从石内侍手中取过李斯的谏书,递于方洛凌,点颌盼她进去。女子望了眼他,复又看过周围人凝重的神色,心跳的异常厉害。 “我试试。” “你行的。” 石内侍本不喜方洛凌,可看着蒙恬将这沉甸的竹简交予女子的时候,他又油然而生了一种敬意。 “嗯。”转过身,站到书房的跟前,隔着门,低声道:“奴婢参见陛下。” 晚上回去继续更新,今天看到手机书城的一些同学急的冒汗,连2012都出来了。我先汗了,关于结局,一定会自然的带出。大家不要再纠结于结局了,如果一本书一看开头就想着结局,那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因为结局无外乎两种:两人一起,两人不在一起。 ------------ 第719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再问一次 书房的那端是这般的静,静到感觉不出那一边的声,半落的睫羽下遮着一双踌躇的眸瞳。给 力 文 学 他,听见了么?他,会同意她进去么?他,为何没有半句话? 自己的声太轻,还是他不想见到自己?她蓦地感觉心慌,真的,她开始后悔自己开口,可眸光落在谏书上看到那一行字的刹那,她又发现自己捧的不是简单沉甸的竹简,而是流传后世千年的“谏逐客令”。 蒙恬有些紧张,石内侍亦有些紧张,他们望着女子纤柔的背影,她的责任许不仅仅是一人,更是大秦。 “陛下……” “进来。” 凝住的唇微弯过,蒙恬复又递过一个眼神,石内侍赶紧推开门。书房内,黯淡无光,本应点着的烛光均已灭了亮。方洛凌没有抬头,只是抱着竹简入了书房。身后的门随即关了上,她本在思索如何开口,桌案那端的男人却已开了口:“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低沉,无力。 “奴婢是来送客卿大人的谏书。” “这是原因?” 她看不到他的面庞,而他却能看到她站着的身影,几天了,他让她等,原以为她是来寻他,告诉自己她想他了,可是,到头来,她却又是来为别人求情的。知道么?寡人这几日是如何渡过的?宗室,客臣,大秦,一层层的压力,不停地摇着寡人的意志,动摇着寡人的思想,寡人很想见你,可寡人不愿在你的面前如此懦弱。 你终于来了,告诉寡人你想寡人了?告诉寡人你想了,不要倔强,不要坚持,寡人贪恋你的温柔,贪恋你的柔弱。 “奴婢,奴婢想问陛下……” 她思着接下的话语,想问他何时看这谏书么?是么?好像是,好像又不是。其实她想问…… “告诉寡人原因。” 他真的很迫切,毫不犹豫地步到她的面前,遮过她眸前仅剩的光线,只想等她的答案。然而,久久地,面前的女子却只是沉默无声,独独地望这谏书。 难道寡人不如一册谏书么?难道寡人不如一堆竹片么?方洛凌,寡人如何待你,难道你不知道么? “好……好……寡人会看……会看的。” ------------ 第720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狠不起心 “不是的,奴婢不是……”她因他的声颤而紧张,蓦然发现,原来她是这么想见他,发自内心的想见他。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急于否认,只是对爱的坦白,没有谏逐客令,她也想见他。 “你欠寡人的。”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竹简,狠狠地将她揽抵在自己身前,俊美的容颜刻着几日来的倦容与疲惫,下巴上微起的须亦显了他的憔悴:“伺候寡人沐浴。” “陛……陛下。” “寡人看谏书,但条件是你要伺候寡人沐浴。” 她只感着耳颈处传过阵阵的热烫,伺候他沐浴,和那次一样么?只是,他的目色中为何会有种羞辱与轻蔑?他是真的因为喜欢而要她伺候沐浴,还是对她帮助别人求他的惩罚? 迟疑不解间,嬴政已下令石内侍准备汤沐水,揽着她腰的手松了开,人则到了桌案旁。方洛凌呆呆地站在原处,依旧在思着他的用意,只是耳畔却是他的话语:“点烛吧,寡人亦要好看看斯是如何为自己来开脱的?” “啊?喔,奴婢这就点烛。” 她到底在想什么?这重要么?也许,不重要,可他很想知道,知道她不可捉摸的心。暗处,他看着她点烛的模样,每每亮起烛火,点亮一角的时候,他便能看她的倩影剪落在青砖上,如瀑的青丝披在白色裙衫上尤惹人怜。 “陛下,都好了。” 女子柔声说好的时候,嬴政却只是滞目在她适才站过之处,凝神地盯着那片已然拭去的剪影,感觉她身子淡淡散出的香。 “陛下。” “呵……” 她再次的话语将他的思绪拉了回。走神,已不是第一次,自从有她在自己的身边,时不时地,会想起她,念起她。唇边的笑有些牵强,刚才对她的霸道似乎也已淡去了不少。心,怎么这么快就狠不起来?原来,藏了一个女人后的心是狠不起来的。 “你一旁候着吧。” “是。” 竹简摊开,他努力地将自己的心思重新放在了政事上,这几日,他苦于无法为他的臣寻一条路,而李斯的话语则顿然为他铺了个台阶,亦为客臣们书出了心声与留秦的理由:“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穆公求士,西取由余於戎,东得百里奚於宛,迎蹇叔於宋,求丕豹、公孙支於晋,此五子者,不产於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关于《谏逐客令》大家可以在网上查阅到相关资料,相当出色的一篇文言文,丝毫不逊色于《出师表》 ------------ 第721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贪恋女色 李斯之话字字在理,若非有他国来的贤士,他大秦又如何强立于七国之中?嬴政知道六百年的大秦基业正是这些人用自己的血泪打下。没有宗室的强压,他又怎会真的忍心写下逐客令? 好一个“谏逐客令”,嬴政反复地叹道,十六岁那年在兰池宫第一次见到李斯,到如今已经第七个年头,这些年来,他从一个偶尔来宫的人,到一个位居客卿的要臣,与其说是一个臣子,更多的则是一位朋友,一位兄长,一位良师。 一幕复又一幕,他忆起自己与李斯之间的教与授,论道与辩证,唇边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寡人过了。” 抬眸侧望一旁站着的女子,她安静地守在一旁,没有出声,更没有对他的话语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在对视间,会心地浅笑。她明白他,真的明白他。 “你以为呢?” 他问她。 “明君之所以明,是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对错。” “怎么?胆子大起来了?” 明明是问她,她自然就答了,这般戏谑地糗她,反倒更像是一种挑逗。嬴政起身在书房中踱步良久,终于唤了蒙恬入书房。守在门外的人均是这般欣然,蒙恬入书房后,嬴政便道:“斯还在咸阳么?” “回陛下,客卿大人一直在等臣的回应。” “一直等么?” “若是日落之时,陛下没有改变旨意的话,那客卿大人就会启程离开咸阳。” “呵呵……李斯啊李斯,你终也有一日没有寡人沉得住气。”嬴政忽而笑起,未想到原来李斯亦有他急的时候。 “陛下。” “让他先走。” “陛下,难道你不是……”蒙恬喜悦的心突然凉了下去,大王难道不是来挽回这个逐客令的么?为何却是让李斯离开咸阳? “明日一早寡人会撤令,你再寻他回来。” “明日一早?” “寡人今日只想……”嬴政一笑,侧目一旁的女子道:“贪恋一次女色。” 他的话如针般扎入蒙恬的心,他要临幸她?是么?当着自己的面说要贪恋女色,难道说,是她为了李斯而投怀于大王么?望过她,却之间绯红的颊上,一双烟眸只是逃避地将目色落在他处。 是的,她本就是大王的女人。 是的,自己不该再对她留恋。 ------------ 第722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伺候沐浴 蒙恬进入书房的时候是喜色,而离去的时候却是惆怅心伤,如果他从不认识她,如果他不曾救过她,如果……只是世上,本就没有如果。(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嬴政在书房的时候是阴郁苦涩,而离去的时候却已是笑靥难掩,如果她一直温柔若水,如果她不曾有过别的男人……他有太多的如果去解释自己对她的伤害,只是偶尔,他亦会感受自己对她的缱绻不舍。 氤氲的雾气没有半丝的芬芳,他很少去为别人考虑,只是那一次她在月贞宫晕去,他便开始不再用混了花香的汤沐水。 心中常常记得她欠自己一次,偶尔,还会傻傻地去幻想与她在水中欢愉的场景,只是每次想到,便又觉着自己无聊至极,后宫这么多的女子,比她美的人亦有,比她顺从自己的人亦有,比她懂得风情的人更是不乏其人,可就是没有人会像她这般让自己心神不宁,亦没有人会像她这般让自己难以放手。 方洛凌,寡人今日要定你了。 身,浸在池中,完美的肌条挂着水滴,低沉的声故意压过自己的欲求:“寡人这几日很累。” “喔。” 女子穿着白色裙纱,汤沐水的热气缓缓地湿透裙纱的布,偶尔溅起的水珠亦润过裙角。 “你在做什么?” “奴婢在为陛下去劳。”他说自己累了,她便帮他揉肩,然而不过两下,他又诘问起她。不解间,她亦有些不知所措。 “下来。” “奴,奴婢……”颊若桃色,霞亦不及。 “别忘了你可是答应伺候寡人沐浴的。” “可……” 为什么她总是拒绝自己,总爱编织各种各样的理由,各种各样的谎言?思到此,他便又难抑自己心底的欲火与强烈的报复,顾不得她骇然的神色,****着出了池,一把横抱起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女子一起入了池中。 “啊……” 待到意识,自己竟已被他抱入池中,飘逸的裙衫瞬间湿重,白色紧贴雪肤,若隐若现地勾呈了诱人的曲线,戏谑带坏的目色更是直落她的身。 除却热,他亦感觉不了其他:“你逃不了的。”将她的身紧抵在池壁,扣压过她纤细的双臂,邪魅地挑逗她。 “不,不要……” “呵……,寡人非但要,还要让你怀上寡人的子嗣。” 清明节更新不会太多,周一可能会多些。今日第二更,最后一更,谢谢。 ------------ 第723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那些疤痕 子嗣?不,我不要,我要的是你的爱,你的爱,唇微微翕动:“不。” 水滴挂在她的颊上,眼角处溢出的泪缓缓融入,淡淡地掺上了涩痛。他有些慌,他对她不过是最直接的表达而已,为何她会有这般的反应? 紧张么?不,不是,她的目色是如此郁郁,似乎被自己**幸是一件极其痛苦而不情愿的事。为什么?方洛凌,这是为什么?之前在寝宫,你明明…… 难道寡人到今时今日都不曾占据你的心么?难道寡人做了这么多事你都漠然无视?难道寡人在你的眼中永远都是不耻的么? 不,好一个“不”字,你连最后一个台阶都不曾给寡人留下。 那寡人就偏要这么做,非要这么做,无论你挣扎,无论你拒绝,无论你恨有多少,寡人都要做。 他吻她,疯狂地吻她,不顾她的**,她的逃避,她的挣扎,既然如此恨他,那又何必再讨好她,挑逗她。 水花四溅,池中卷起小浪,扑湿着她的身,他亦没有半分停歇,狠狠去扯她死死护住的裙纱,她是这么地在意自己的身体,这种在意是为什么?是为了那个男人么?卑贱的女人,难道你忘了自己已经是寡人的女人么?难道你……你就这么留恋别人么? 恨,情,紧紧交缠,就如他的吻一般带着罪罚的惩戒,报复的欲火。他要占有她,疯狂地占有她,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占据身体,亦占据心。 白色布絮如梨花般纷落池中,她绝望地喊过“不不要”挂水的臂来不及遮挡胸前的一切,刺目的伤痕若针般刺过他的双目。 这一刻,他止在原处,凝望她半遮的疤痕,心,突然地慌于她无助的哭与指尖狠抓在臂上落下的血痕。 这……这是答案?下一刻,她失声泣颤在他的面前,指深深地嵌入臂中,直到淡淡樱丝溢渗而出。她害怕这种性与爱难知的迷乱,她更害怕自己丑陋的身体被他见识后会失去所有的美与依恋。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更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已倦于这种迷失自己的爱? 脆弱,她真的很脆弱。 “你……” 你在埋怨寡人么?你在恨寡人么?是,是寡人打下了伤痕,让你原本娇柔的身体残失了完美。可是…… 他觉着喉间有种莫名的拥堵,心,痛极,语,涩然。 “你……你满意了么?……满意了么?!!!” ------------ 第724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失了所有 声嘶力竭的喊声带予他的不是烦躁与厌恶,而是一种突然的紧张,突然的懊悔,突然的…… 他突然抱住了面前的女子,任由女子在他****的怀中呜咽哭泣,发抖的身子卷缩在他的胸前,泪水肆意地侵入他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拉扯他故作的冷漠与强装的霸道。他不想的,不想伤害她,不想打她,不想逼她,不想…… 真的,他真的没有想过她会因为他曾对她做过的事而拒绝他,他很痛,心跟着她痛:“凌儿。” 他只想好好疼她,好好抚她。 “我……我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没有爱,你还要夺了我仅剩的尊严。政,你放过我好么? 老天,你放过我好么? “是寡人下手太重。” “呵…………” 她凄凄一笑,泣声幽然若悲曲。 “凌儿,别这样,好不好?” 比泣还揪心的便是这种笑,这种让人窒息疼痛的笑,他抱着她,深深地感到自责,只是内心中君王身份迫他无法放弃底线,一句“对不起”,在此时此刻,却是这般难出口。 “陛下没**了,是么?……呵……是么?……呵呵……”她绝望地笑道,继而又被自己的泪呛到咳嗽。 “不,不是这样,寡人……寡人是真的想你,喜欢你,想要和你有一个子嗣。这……这无关于其他……” 他怎会没有**,她酥软带香的身子如此紧贴他的身,他又如何没有反应,只是他迟疑。 “子嗣,呵……,好啊,好啊……那就请陛下临幸奴婢!!!” 睫羽低垂,她已在此刻心痛到失了知觉,失了判断,他不就是要夺她的身体么?一个失了所有的她再在意,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你……” 他失神松手,她却已抽身脱下所有,漠然地站在原处,闭着双眸,冷冷道:“奴婢不会再叫,亦不会再拒绝。” 今日两更,最后一更。大家期待的燕丹同学及故事的**预计在下周登场啦………… ------------ 第725章 【宽衣解带为他人】:恨更深刻 挂水的**半出于水,如若芙蓉般圣洁,只是刺目的疤痕覆着在上面,显得如此不协,如此残弱。 他的**,他的渴求,他的踌躇,他的怅然,他的疼惜,繁复地掺杂一起,难分其味。拥有,他曾如此执着,可当她告诉自己他可以这么做时,他却却步在她的面前。 颤着的睫羽溢流水滴,每一滴都冰冷地击在他心中的石上,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可却承受着这种感觉。 “你……” “奴婢知道了。” 他不知该说什么,可她却已出了答案。穿越,是啊,从告诉他穿越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只是与他曾经拥有。好傻,好傻的自己,用了一切去尝试一段无法挽回的爱,孤零地飘寄在无人的大秦,等候叶落无人理,花谢无人怜的那一日。 爱,终究不过是浮华一现。 “凌儿,寡人让夏太医为你看看,他医术……” “呵……重要么?”重要么?如果以前的他,一定不会在意她的疤痕,现在的他,一定在意万分。 盈盈的泪眸半开地望他,唇角微微抽动:“若陛下看的厌烦,但奴婢便离开这儿。” “不……”他一把拉过她的臂,急切道:“不要走!” 离开,不,他突然感觉她会蓦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不可以,他喜欢她,她是他的,她不能走。 “不要走。” 他终还是要了她。 他感觉她的冰冷,她的无情,可他依旧要了她,水花四溅在他们彼此间,氤氲的雾气中只有他独自低重的气喘,她紧咬着唇,不**,亦无笑,任由他极度的索取。她的心,走的好远,好远。 他有过很多女人。 他亦幸过很多女人。 可却第一次,成了他独自弹唱的琴曲,他知道这一次后,她会更恨自己,可他已不知还有何方法可以消去她的恨?唯有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彼此堕入深渊。 恨吧,凌儿,你就是再恨寡人,寡人都要得到你,得到你!!!恨吧,恨亦是一种你对寡人的眷想,比待寡人好更是深刻,更是铭记于心。 ------------ 第726章 断章:扶苏落水(1) 伺候他沐浴的那日,他再次要了我,身竟不再**在他的索取中。原来没有心在胸口,身亦会没有感觉。 麻木,我只剩下麻木。 那日之后,嬴政撤了逐客令,李斯回了他身边,他变得更添忠心,面对宗室的质问,他竟然冲在前端,与昌平君,昌文君对峙。嬴政只是旁观,一切,似乎变得如他所想。用宗室的矛攻自己的盾,不但挫了很多人的锐气,更巧妙的用自己的盾反攻了宗室的矛。 之后的几月中,嬴政做了多次的重大人事任免,集中了自己的兵权与政权。昌平君与昌文君一系,似乎也静了下来,嚣张的气焰亦跟着消失。 我,依旧是他的宫婢,没有任何身份的转变。他没有再碰过我,只是在充满**的烛光中偶尔看我,那种短暂的对视冲动,很快便如风一般逝去。 我们间,没了,什么都没了,就好似一首曲中的断章一般,隔断了前面,亦隔断了后面。 春去秋来,嬴政偶尔会去后宫,可却总在夜色漫空的时候回寝宫。我不知道他是否有临幸过女人,但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却愈传愈烈。我是一个妖女,一个魅惑了大王的妖女。 非但林婉,遇到我的时候会对我奚落冷言,就连绎文,似乎对我亦有了很多微词。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在这大秦咸阳宫中,永远是一个融不进去的人。 步在桥边,我望着池中嬉戏的鱼儿,它们为何总有这么轻松的心呢?无论酷暑还是严寒,它们都是如此欢乐地游曳。 忽而,一阵风拂过我垂在肩旁的发丝,淡紫的衣裙是他让人做了送给我的,很美,可却更添了我的抑郁。 “呵,忘了吧。” 我自语了一句,遥望水岸的那端,只见几位宫女正围着一个孩子,红色华服老远递过它的高贵。 公子扶苏,绎文。 他的儿子,她的女人。 淡淡笑过,我转身欲走,忽而听到:“噗通” ------------ 第727章 断章:扶苏落水(2) “救命啊” “快来人呐” “救命啊” ………… 侧目望去,宫女们大声地呼叫,慌作一团,红色身影更是凄然叫着:“扶苏” 湖中,一轮涟漪推波远去。扶苏?他落水了。 “救命啊” 十一月的咸阳,已是冷极,湖面虽未有冰,可却刺骨冷寒。莫说是这些不习水性的女子,就是会游泳的我都无法坚持在这般的水中游上五分钟。 我提裙正欲跑去,心却又迟疑。他的儿子与我有何干系?扶苏是他与熊娉婷的儿子,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救他,我要救他么? 熊娉婷求我的楚怜再次浮在我的眸前,她凄楚地让我帮她的儿子。扶苏,扶苏…… “方洛凌,你还是人么?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而已。” 是,扶苏只是一个孩子,我,我怎会变得如此残忍?邪念怎就会在我的心中滋生,我自怨了自己,飞跑向湖畔,静静的湖面已没有任何水花与涟漪,宫女们大声地唤着。混乱的场景让一切变得只剩复杂,平日冷静果断的绎文已瘫软原处。我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爱这孩子,可若扶苏有个三长两短,嬴政又岂会放过她? 我未再犹豫,跳入湖中。 冷,如针般刺入肤中,迅速袭上心。好冷,真的好冷,可我必须抵住这冷,努力地睁开双眸寻找扶苏,然那略带浑浊的湖水挡了我的视线,湖很深,湿了水的衣裙重重地拖住了我的行动。 第一次,我出水换气,第二次,我再出水换气,直到……直到我摸到布条,看到扶苏小小的身影,我终看到了希望。做培训师时,曾学过如何救人,原没有想到可以用上,此时却可以用来救人。穿过扶苏的背,我将他并不轻的身子托出了水面。 岸,离我们并不近,我听到了岸上人激动的惊呼,但我亦暗示自己要平缓地游过去,身上的力愈加地小,我一定要带着扶苏离开这冰冷的湖,一定要。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扶苏,你会很优秀,你不会有事。 凭着毅力,凭着坚持,我不知我是如何将扶苏带到岸上,只是到了岸旁,我虚弱地告诉那群并不冷静地人要将他腹中的水与污物倾出口中,话没有道完,我蓦地觉得耳鸣地厉害,眼前便只剩了黑色。 “扶苏……” ------------ 第728章 断章:扶苏落水(3) “扶……苏……” 冰冷的湖水,黑色的湖水,好冷,真的好冷,好冷。 “咳……咳……” 好苦,好涩。 “凌儿。” 好痛,好难受。 “咳……咳……”一股淡淡的血腥呛得我睁开了双眼,只是唇边来不及收回的勺,因我突然的咳嗽打落在了地上,发出脆响。 “陛下。” “没事。”我只顾着碎勺,未知拿着勺的人竟是他。他坐在我的一侧,柔和的烛光打在他绝世的容颜上,淡淡的焦灼与疲惫染过他的眉间。 “陛下,咳……” “你醒了。” “公子他?” “扶苏没事,但因受了寒,也需服药调养。”这么冷的湖水,受寒应是正常,只要人没事,那便好了。 我正思着,他的手便落在了因咳嗽而放在被外的柔荑,只是这一刻,我本能地抽回。他尴尬看我,眼神中满是无奈与失落。 “陛下该去公子处……咳……他应很需要你。” 我侧目望着散碎的勺片,我们之间不就如那勺一般,无法弥补么? “陛下一直在这儿陪着你,都……” “叶其!”他低低地吼止了叶其的话语,叶其收了话,而他却继续:“你不需要寡人……,是么?” 我不语,我默然。 “寡人懂了。” 他懂了?他懂过么?他懂了?他懂了什么? 我继续避过他的目色,眼角处闪过他黑色的袍角。他走了,他去看扶苏了吧。扶苏是他的儿子,他该关心的。 我是什么? 一个宫婢,一个宫婢而已。 致手机读者,一般而言手机更新要晚于网上的更新。另外,有读者提到过书旗网,宝宝在此申明,书旗网是盗版网站,宝宝非常反对大家看盗版的啦。 ------------ 第729章 断章:扶苏落水(4) 他的离开让我感觉不到心的宽敞,反而,一种窒息迫得我无法更好的呼吸。(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咳嗽的厉害,也许,是着凉了,也许,是心痛了。 “洛凌,你这是何必呢?” 叶其问我。 这是何必呢?我问自己,可却没有答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会时而空的厉害,时而又紧的厉害,只是它总在颤动我的冷漠。 “叶其,你不会懂的。” “我?我是一个宦官……” “不是,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洛凌,我是宦官,但我亦知道人间的****,大王他待你真的很好很好。你为了救公子,自己身体不支倒在了岸旁。你知道么?大王为什么要罚那些宫女么?不是因为公子落水,而是因为没有人关心你。大王他是这么在乎你,你晕过去到醒,大王他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就因为夏太医一句可能会引发‘哮证’,大王就守着你……” “大王该看的是公子。” 公子扶苏,他的儿子,他该关心的。 “是,难道我这么说你还不懂么?洛凌,大王他这么喜欢公子,可却依旧选择留在你的身旁,你就……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傻,还是装傻,就算你真的有爱过别的男人,他会待你如大王一样么?” 叶其的话语愈加地急促,我甚至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只是他言语中的另一个男人,让我不由想起曾经的他。哪里有什么别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只是他已从我的爱人成了陌生人而已。 “叶其,我想你是弄错了。” “洛凌,你……你太过执着,其实你要应了大王,大王根本就可以立你为妃,甚至……” “永世不得为妃,这句话,难道你忘了么?” 这句话,也许从这句话开始,我与他就有了裂痕。 “洛凌。” “我累了,只想睡,咳……。” 一切都过去了,我救了他的儿子,他去关心自己的儿子,这应是该有的结果。我浅笑,阖上眼眸不再听叶其的话语,只是装作睡去,装作忘却。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燕丹是通俗称法,他素姓姬。 ------------ 第730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1) 我救了扶苏,哮证虽没有发出来,但我的咳嗽却一直都没有好。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为了不扰他休息,我提出离开寝宫,回到木屋。 “寡人并不在意你……” “陛下,奴婢的身体已经无法很好地伺候你更衣。” “就因为你的身体很差,你就更不该离开寡人。” “咳……一个宫婢……咳,不能做自己的本分,都已是过,更何况……” “凌儿,寡人不许你离开寡人。” 他拉我的手,紧紧地拽在掌中,不许我再言语。我落下眼睑,不再望他,用另一手推开了他,低低道:“陛下,有些事,不能强求,奴婢……” “够了!!寡人已经忍了很久!!寡人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回到那里,你要做的,就是养好你的身体,尽早做好你的本分!!” “奴婢……” “寡人这些日子有很多军政要事需处理,不会常在寝宫。” 唇边稍挑了个弧度,他便收了适才突然升起的愠怒。正欲回案前,石内侍来报说是李斯求见。我不知道李斯来的是不是时候,但自从上次我将他的谏逐客令交给嬴政之后,他对我改观了不少。平日里来找嬴政之时,亦对我客气得多。 有次,在园中见到李斯,他甚至还与我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这许是大秦唯一一个由态度待我普通而转变成待我好上不少的人。其实,帮他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帮嬴政。李斯是个极具才能的人,他会辅佐嬴政做很多事,立下很多功绩,我帮他,他自然会更好帮助嬴政完成霸业。 “寡人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嬴政才免了李斯的礼,便冷冰地问起了他。所谓的事,似乎是指让李斯去请他的同窗韩非入秦,只是李斯一直拖拉着没有做成。我想他许是故意的,毕竟男人还是女人,总不希望被人分了**。 “陛下,臣以为韩非并未有来秦的意图。” “是么?寡人以为是你没有引他来的意图。” 嬴政的话带着刺,他也看出了李斯的心思,李斯默了半分,继而道:“陛下,臣虽未请的韩非,但有一人,臣以为陛下必稀之。” “呵……,寡人必稀之?除却韩非,还会有谁?” ------------ 第731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2) “回陛下,尉缭。” “尉缭?你是说鬼谷子先生的兵法高徒尉缭?” “正是。” “那他现在在何处?” “臣的府邸。” “既是如此,那今日寡人就设下晚宴与尉缭一谈。” 嬴政忽而来了兴趣,我却觉得喉间有些刺痒,忍不住咳了起来。他斜目看了我一眼道: “斯,你让他们去准备下。寡人还有些事。” “是,臣这就让石内侍安排此事。陛下,臣今日来的时候去了夏太医处,给了夏太医一些上等的熟地、麦冬、萸肉、五味子。宫里的药虽好,不过深山里头的草药可能更有效些。” 这些药都是治疗咳嗽的,我知道他的用意不仅仅是为了答谢我,更是为了他的君王,虽这些日子来,嬴政已让夏太医给我开了很多良药,只是咳嗽的事,总是急不得好的。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是如此,每每一咳嗽,就难以停下。 “你的心意寡人知道了,但不是每个人都如你这般体恤寡人的。” 嬴政挥了下手,李斯没有看我,很知趣地离了寝宫。偌大的寝宫复又只剩下他与我两人。 “今晚陪宴。” “奴婢会扰了陛下与尉缭的雅兴。” “好好装扮,寡人去书房了。” 我跟着他去作何?不知用意的我,显得茫然。只是他已将背影留给了我。好好装扮?我如此憔悴的面容,再多的装扮有何用处?倒还不如让我留在这儿,独自休息。 他不是这么想,至少我知道,他不会这么想。 冬季的夜色有些沉,还总来的很早。华灯初上,我穿上了银蓝的华服,亦涂上了很厚的铅华。铜镜前,我发现自己的美似乎挺不健康,至少含了忧郁。 方洛凌,他在乎你么? “洛凌,陛下传你过去。”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好。”被叶其的一句话扰了神,步瑶从手上滑脱了下来。 “咳…………” ------------ 第732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3) 想要弯下身捡拾,可突然咳嗽了起来,手亦有些抖,然而触及步瑶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站在我的身旁,步瑶亦在同时从地上被捡了起来。 “为什么不让人帮你挽髻?” 他站在我的身后,就如一个很熟的人一般自然地说话。 我看着铜镜前他绝色的容颜,睫下的一双明眸只是落在我的发髻上,拿着步瑶的手轻轻地将步瑶插入了发丝间,流苏垂落的金完美地衬出了发的墨色。 “陛下。” “你很美。” 铜镜前的笑靥毫不自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突然在他的温柔中变得却步。他看了看铜镜中的我,复又将眸色落在了我的发髻上。 “寡人不知道你要坚持多久。” 坚持多久?我要坚持多久?我不知道,在见到他,争夺他再爱的那段日子里,我已经坚持了很久,可是这种坚持有意义么? “那陛下又要坚持多久?” 你要坚持多久,才能不再让一个你并不爱的女人离开你。你知道么?这个女人已经疲了。 “你坚持多久,寡人就会比你再多坚持一刻。” “陛下后宫几千,奴婢不过是虚过的一人,陛下又何必执着?” “寡人的女人会愈加地多,就如寡人的疆土一般会愈加的广阔,可就是再广阔的疆土,寡人亦只会居住在一地。” “但陛下的一地并非方寸。” “呵……是么?” 嬴政淡淡笑过,手早已放下:“也许你说的对,寡人的一地并非方寸,但寡人却只会习惯睡一张榻。” “陛下。” 我起了身,移步离开铜镜道:“只是这榻总有陈旧的时候,而陛下会有很多良匠为陛下打造更好更美的榻。” “够了!” 嬴政的耐心总在无意间被我消磨,他久久没有开口,只是望我,那眼神复杂而又迷离。 “尉缭是兵家奇才。” 他换了话题,而我亦是跟着他的话答道:“嗯。” “寡人有个强秦的计划。” “强秦?” ------------ 第733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4) 强秦?好一个强秦的计划。只是听着名字便知道其中的筹谋不似简单,他的志向是大的,我自始至终都知道这一点。 “寡人需要很多人支持寡人,其中……”他揽我入怀,低喃:“也包括你。” “奴婢不懂兵法,亦不知国政,如何能帮助到陛下?” 我没有挣扎于他的揽抱,只是颊贴着他的衣襟,问着他。 “你可以的,只要不和寡人作对,便可以了。” 曾几何时,他对我总是鄙夷而又冷淡,如今,他却时不时地会有些**的举动。我仔细地思考过,也许,他是作为一个男人,得不到我的心,总落不下自己的君颜,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我。 我在他的心里,其实不过是一种目标。就好似强秦这个计划一样,只是步骤其中,真正的感情是绝然不会存在的。 晚宴很是丰盛,我陪在他的身边,对面而座的便是尉缭与李斯。听说尉缭与李斯同岁,只是尉缭此人看上去有些清高,且还似乎对女人有着特殊的癖好。 嬴政喝了很多酒,尉缭亦喝了很多,两人侃侃而谈,反倒将李斯冷落了。酒过三旬,歌舞升平后,嬴政悦色道:“先生果是兵家奇才,所道之话,寡人甚以为重。不知先生可对我大秦的将来有所看法?” “陛下,以如今秦国之大,他国不过是郡县之地,若他国不行‘合纵’,那必然就不会成气候。” “那若是他们‘合纵’了,那先生以为我大秦还能抵否?” “陛下为何会思及抵御,秦国如今军强兵壮,怎能用在抵御之上?” “先生以为?……”嬴政故意不再开口,只是等待尉缭的回应,如此,他更能探求对方的心理,要知道一个三十多岁的兵将奇才,他的心亦是难以琢磨。 “乱六国政,实为上策。” “乱六国政?” “哈哈……”尉缭忽而笑起,酒染的红色浮在颊上,洋洋自得道:“陛下,不知可否让这位美人为草民斟上些酒,容草民慢慢述来。” 尉缭突然指了指我,心底一凉,我只感觉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李斯立刻插话道:“尉先生饮多了,这位女子可是陛下的人。” “陛下身旁不乏美人,区区一个宫婢,为草民斟酒亦不为过吧。” 他果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我入席之时,并无人报任何的封号,这就明显地告诉了他,我实际就不过是嬴政身旁的宫婢而已。 “当然。” ------------ 第734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5) 嬴政递过眼色,我起身去了尉缭身旁,我知道在他看来,我就是一个物品,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我可以随时被他牺牲。明明知道尉缭已醉了五分,可却依旧让我过去。在我看来,不是他的大度,而是他根本不在意我。 “你不是秦人吧?” 我斟着酒,并没有看尉缭,琼浆缓缓入了杯,他却开口问我。 “先生果是阅历广博,奴婢是楚人。” “楚国向来出的佳人,姑娘更是如此。” 我递杯至尉缭面前,施礼道:“先生请用。”只是稍稍抬鄂,却见他狭长眼眸中那份犀利的目色正扫过我的面容。 手亦覆在我的手背上,心里一紧张,杯中洒落几滴清酒,唇稍有动,可却立刻强展过笑意:“先生醉了。” “是么?哈哈……”尉缭笑起:“女人呐,就如这酒,永远都品不完。” “先生为何有此感慨?” 不远处的嬴政终于开了口,没有半丝对我的关心,只有对尉缭话语的兴趣。 “陛下后宫数千,在七国之中可谓是第一,且草民亦听说陛下这几年来子嗣众多,大秦可谓是福泽之土。陛下,草民说的女人可非一般。” 尉缭故意止了话语,待嬴政追问:“愿闻其详。” “陛下,刚才草民道过乱六国政。”尉缭兀自起身,继续道:“人,或是说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权,财,色。若要乱六国政,陛下可从这三面下手。助夺权,送厚财,还有……” “呃” 手突然被力一把抓住,我忍不住发出了短短的痛吟。 “还有便是如此美色佳人。若有如此佳人在怀中,枕边嘤咛,试问又有多少男人能够抵过?” 尉缭将我拽入怀中,分毫不在意自己在做什么。我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了,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半点紧张。 “先生,你醉了,快,快松了她。”李斯上前止道。 “客卿大人差矣,缭怎会醉?赵有郭开,可用财通,楚有负刍,可用夺权通,而燕就更容易,燕王**成性,用她……便可通。” “是么?!!” ------------ 第735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6) 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我的耳畔未判断出他的意图,他已站到了尉缭身旁,一下将我拉回了怀中冷冷道:“怕是燕王要不起!” “哈哈……”酒气中,尉缭再次朗笑,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自己的话语:“陛下之好,当然燕王夺不起。” 嬴政低望我,我有些木然,似乎尉缭对我的轻薄,我并不在意。他见我如此,眉竟瞬间蹙起,拉着我手不由紧了起来。 我甚至能感到掌间的力是这么大,大到我无法逃脱他的控制。 “不过,先生说的亦无错,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只要寡人熟通各国要人的弱点,自然可以各个击破,防止合纵。” “陛下明理,只是陛下……”尉缭侧步了两尺,低笑道:“更应知晓为君之道,不该有露人之弱,草民以为陛下似乎……” “先生,寡人十三岁登位,二十一岁亲政,自问勤政,七国之中,又有何君王能比寡人?” “年少易生情。” 尉缭淡淡的一句话,让嬴政不由侧目。我正遇他的目色,偶尔间,一种淡淡隐隐的感觉,拂过我的心头。 年少易生情?尉缭的意思是嬴政对我生情,不过才一两个时辰的接触,他又如何能大言不惭地道嬴政对我有情? 可是,局外人的话,竟让我有了思绪的波澜。 “先生,寡人今日饮酒多了,头有些痛,不宜再与先生对饮。但寡人已为先生设下就寝之处,明日一早,寡人与先生细细而谈。” “也好,也好,陛下圣体为重。” 几番客套后,嬴政拉着我离开了晚宴处。然而,我们彼此却没有回到寝宫,夜色中,他拉我去了园中的石桥。摒退了他人后,他继续道:“为什么这么做?” “奴婢不懂。” “你!——” 手一下甩开,我的腕因他的甩,而感着生疼,手不由去抚:“陛下的意思奴婢不懂,奴婢愚钝。” “你很享受被别的男人揽在怀中么?!——” 夜的静被他的低吼划的支离破碎。 “是陛下让奴婢去斟酒的。” “你,你这是在怪寡人?!” “奴婢不敢。” “你!”他的手停在半空,我凄迷地望着。你要打我?是么?你要打我?你为了自己的错要打我,呵……是么?…… “咳…………呃…………”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致手机书城读者:由于我必须告诉网上读者每日何时结束,防止大家干等,所以会写一些话,如果有人觉得浪费流量,宝宝只能说对不起。—————— ------------ 第736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7) 争吵因为我剧烈的咳嗽而止了住,他为我抚着胸口,轻轻地拍着背。给 力 文 学 刚才的冰冷,似乎凝在了空气中,我蹲下了身,他在一旁问:“好些了么?” 我出不了声,只觉着喉间腥的很,唯有点下头来应他。 “寡人让夏无且给你看看。” 我摇了下头,咳嗽就得靠时间,看了许也白看。夏无且来后,定又是给我很多苦涩的药喝,虽能抑制咳嗽,可却似乎根治不了。 “倔强的很。” 我抿唇,他则将我抱起,小有挣扎,因怕自己又与他起冲突,我又强作了安静。靠着他的怀,我闻过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睫落的时候,我蓦然间发现天上的月,原来今日竟是满月。好大的银盘,本该是团圆美好的,可月下的人却是身近心远。 之后的日子,嬴政很少回寝宫,我似乎也不像宫婢,连寝宫的洒扫都让人代了,唯一每日要做的,便是喝药,准时的喝药。 一个月后,尉缭被嬴政赐封尉,继而,我发现嬴政与李斯常有很秘密的事商议,而这些商议,似乎连蒙恬都不是那般清楚。 我想,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强秦计划中的一部分。嬴政的心思就如一片海,他是不会让人猜透自己,更不会让他的臣子们了解他全盘的计划。所有的人,不过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个角色,而他才是计划的操纵者。 新的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赵国突然发动了对燕国的战事,且还占取了和阳城。看似和平的战国其实并不太平,偶尔间的挑衅与侵占总是和谐宴席中的一道调剂。嬴政亦不会甘于寂寞。 自亲政以来,他第一次发动了战争,且还是个偷袭战争。赵燕打的火热,大军都在前线,尚未退回,嬴政便让王翦、扬端和合为一军,攻取阏与、阳;继而又出兵攻取邺、安阳等处,一下竟拿了赵国的九城。 不得不说如此的战争行为,一定是受了尉缭的影响,所谓兵不厌诈,被嬴政发挥的可是淋漓尽致。 下了九城后,嬴政摆了大宴与各位大臣兵将同喜,我的身子早已恢复,自然跟在他的身边,一同赴宴。他喝了很多酒,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件极喜的事在他的面色中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高兴,隐隐地,我还感觉他目色中的一丝忧郁。 正凝望他,宴席外传来一宫人的禀报声,继而,来了一人禀道:“陛下,赵王派人送来急函。” ------------ 第737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8) 急函其实并不能算是急函,嬴政收函之后,冷冷地笑过,举过杯中的玉液吞入喉中:“赵王期望寡人与其一同伐燕。” 大家等待了嬴政许久后,他终于道了函中的内容。只是对于赵王如此的急函,众臣似乎有有些莫名躁动。 赵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家似乎都在猜度。明明是拿了他九个城池,他该是来宣战的,怎得一下把矛头指向了燕。嬴政挑了下眉,抚过杯缘,将眸色落于尉缭座处。 尉缭立刻道:“陛下,臣以为可。” “可?” 众臣纷纷低声议论,嬴政却又饮了一杯道:“寡人以为……亦可。” 议论的声突然静落了下来,我不知道嬴政为何会同意尉缭的话,是因为尉缭是兵家奇才,还是因为他想攻伐燕国。 我真的寻不出理由,嬴政亦没有解释,反倒是让众臣继续对饮,不必再谈国事。清泠的眸色中,我感觉他一种隐藏在心的谋划,但是,一如以往,我不知他想做什么。 这一晚,嬴政去了甘泉宫,只是很快便又回了寝宫。回到寝宫的时候,他不曾言语,烛光映过他的眼眸,角落处竟有些淡淡的泪光。 “奴婢去让人送些醒酒的汤过来。” 我正欲走,他却低吟:“不必了。“ “喔。” “寡人去了母后处。” “陛下还是早早地回了。”我不知道他在甘泉宫做了什么,只是觉得母子间见面的辰光似乎短了些。 “母后瘦了很多……”他继续着,只是话语愈加地愁哀:“以前都不曾这么瘦,除了,除了在赵国的那段日子。” 赵国的那段日子,我恍然于他今日的表现,童年的伤痕在他的心中是如此的重,他不会忘了自己所受的屈辱,就如在现代的时候,他与我说的那样,他一定会报仇。我知道他攻下了赵国的九座城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接着,他会做更多。 “陛下在赵国的日子只是个过去,奴婢相信,在将来的某一日,大秦的旌旗一定能够插在邯郸的城墙之上。” “凌儿。” 他轻揽我入怀,俊色的脸埋入我的颈旁,隐约间,我感着一丝冰凉,亦觉过他的愁苦。 ------------ 第738章 断章:乱六国政,会燕使(9) 嬴政对于赵国的态度并没有半点的**,可他却装的很是**,大臣都觉着大秦会联合赵国攻伐燕国,可是嬴政却没有了进一步的举动。 整整半月,大秦没有任何的行动,反而,这一日,燕国的使臣到了咸阳。嬴政去了朝堂后,竟没有回来。我问了叶其,他告诉我嬴政是在汀兰阁与燕使臣商谈要事。 汀兰阁是个极幽静的地方,离后宫有段距离,可离我曾经的木屋却不远。那儿很美,是一种清幽的美,美的让人有些淡淡的郁,也许因为太静,每次经过那儿的时候,竟感觉不了周围的生息。 “不知燕国的使臣是谁?” 不知怎的,我竟迸出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想来这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燕太子姬丹。” 叶其回我,我一惊,这么说是燕太子丹?嬴政在赵国时的小伙伴?燕国派出了他,可见来意明显。燕国不是一个大国,如此拉拢秦国,想必是为了躲过秦赵联盟。不知嬴政又如何待这位小时候被他抢过东西的伙伴。 思到此,我“噗嗤”地笑了起来。现代的时候,听他讲抢东西的故事,总觉得他特小孩子脾气,每每看那眼中义愤填膺的神色,我都能幻想那时候的他该有多霸道。 “洛凌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随便笑的。大王儿时就应认识燕太子丹吧?” “不仅儿时,后来也见过的,燕太子丹曾在我们大秦做过一段时间质子,那时候,还是丞相辅政的时候。不过,大王待燕太子丹挺好。” “原来是这样。” 他倒没有和我说过,其实他和燕太子丹还有过长大后的接触。 “对了,洛凌,今日外头天不错,你为何不到外头去看看,园中的花儿开得艳着呢。” “去园中容易见到大王的妃嫔,我又何必去凑个热闹,被人泼些冷水。” “不会,燕太子此次行程带上了乐师高渐离,他可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乐师,听说姬美人曾拜高渐离为师,习过些日子。今日大燕使臣来访,姬美人作为燕国王室的人,陪了午膳。席间,姬美人便提出请高乐师为后宫的妃嫔们弹琴击筑。大王心情好,很爽快地答应了。” “高渐离?” 好熟悉的名字,我有些印象,可却想不起来他是何人?淡淡笑了笑,我与叶其道:“娘娘们听曲便好,我也算有个空闲可以赏花。” ------------ 第739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1) 四月末的咸阳宫真的很美,我好些日子没有去流连驻足于园中的美景。扑鼻的香萦绕在我的鼻中,偶尔飞过的彩蝶舞动自己的翅膀,时而落于花上,时而飞于丛间,好不美丽。 我尤喜欢湖中的鱼,每次看,都不觉得厌烦,坐在湖边的石上,我静静地望着没有涟漪的湖面,金色洒落的地方,总是有着暖暖的感觉。 “呜……呜……阿母……阿母……” 忽而,一个男孩的童声隐隐地传来,我不由去寻声的源处。东面的竹中,我偶然一瞥,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影落入我的眼中。 小孩? 似乎不像扶苏,若不是扶苏,那整个咸阳宫还会有谁? 子婴? 对,是子婴,在咸阳宫中还有一个被人遗忘的孩子,嬴成蛟的儿子子婴。他怎会一个人在竹林里? 莫非是一个人逃离了璃云宫?孩子总是有玩的天性,嬴政将他与自己的母亲幽禁在璃云宫,一定是很寂寞。自那次在雍城见过他之后,我未想他已经长这么高了。 正欲起身,却见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了子婴的前面。 这人是谁? 背影有种莫名的熟悉,可我却感觉他不是咸阳宫的人。尤其是那身白色锦服,老远还折过了银色,这并不是普通人可以穿着的。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毕竟子婴是秦王室的人,他的生命亦是同样重要,更何况他的父亲曾与我相识。 “你阿母在哪儿?” “不……不知道……呜……” “我带你去找你阿父好不好?” “我没有阿父……呜……阿母……” 他没有阿父,我突然感觉命运对一个孩子的残忍。嬴成蛟,是我对你亏欠的太多,亦是政对你亏欠的太多。 “没有阿父?” 男子的声清泠如溪,只是他的话语却再次勾起了我对成蛟的愧疚。 “他确实没有阿父。” “呃?” ------------ 第740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2) 白色身影蓦然转身,只是刹那间,我怔在原处,定格于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英俊如他,温柔如他。 “梓……梓暄……” 不知何为喜极而泣?可泪却随着我的欣喜涌了出来,万千思绪与内心的委屈突袭上了心头。梓暄,是我错了,我不该来大秦,不该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而来到大秦,更不该将父母托付给你,自己却自私地追随爱。 梓暄,我好痛苦,梓暄,我好难受,梓暄,我好想有个人听我倾诉心中的委屈,梓暄…… “姑娘,你是……” “梓暄,你为什么来了大秦?梓暄,你是求的齐彬么?梓暄,带我走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在说着什么,然而我却不停地说着心中的抑郁与痛苦,很久很久,都不曾有人静静地听我的话语。 “姑娘,对不起,在下想,想你可能认错人了。” “认……认错人?” 迷蒙的眸,我独望他的瞳仁,好像好像,真的好像。梓暄是我的初恋,我怎会认错? “是,在下姓姬。” 温柔如水,清泠如溪,白衣高领衬得他高贵无双的气质,发髻上的红色宝石耀着夺目的光泽。他是古人?他确是古人。 姬,他不姓邵,他姓姬。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邵梓暄,如果说天底下有长得相似的,我承认会有,可是隔了两个时代难道还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阿母……” 子婴复又哭泣起来寻他母亲,面前的男子不由望了望子婴,将他抱起后,低声问我:“你知道他是哪位嫔妃的孩子么?” 另一手,递过一方丝帕,温柔浅笑:“佳人落泪会失了美。” “他不是嫔妃的孩子。” 心虽仍在挣扎他的身份,可手却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丝帕,小心擦拭自己的泪。淡淡栀子花香拂过面庞,清新淡雅,就好似他在现代一直用的手帕一般,总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清雅无腻。 “那他是……” “公子子婴。” “子婴?你是说这孩子是长安君的儿子?” ------------ 第741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3) “嗯。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我应他,可心却难平复。 “怪不得,在这咸阳宫中独自哭泣,应是少了玩伴。”男子的声与梓暄不同,可是他的每个眼神却如他一般温柔。 “公子与他母亲都住璃云宫。” 男子淡淡叹了口气,抱着子婴逗着他:“我带你去找阿母好不好?” 他似对这咸阳宫并无陌生,我才说过璃云宫,他却已对子婴说起安慰的话。 “你一起么?在下独去的话恐有不便。” “嗯。” 我的声压得很低,人便随着他一起朝着璃云宫步去。他并没有拘束,一路上与子婴道着飞舞的蝴蝶与盛放的鲜花。子婴便闹着要蝴蝶,一双遗传了他父亲罂粟般的眼眸骨碌地转悠,隐隐地,我想起那张绝色天下的面容。 “那你乖乖地别动。” 男子放下子婴,取出腰间不知是何的小瓶洒于手上,继而轻步旋身在百花中,我看不到他的步,只觉白色身影若如一朵绽开的百合挥洒它无双脱俗的气质与芬芳。记得嬴成蛟亦曾经舞剑于我的面前,此时此刻,我竟有了同样的感觉,沉醉,忘我。 “子婴,把眼睛睁大。一会儿蝴蝶飞了,就抓不住了。” 听到这话时,他已蹲下身,轻握着拳放在子婴的面前,灿烂的笑靥刻在唇边,自然纯净。 “嗯,嗯。” 子婴好奇地盯着他的拳,他则慢慢地展开。 “蝴蝶!!” “嘘” 指挡着唇,轻声示意好奇的子婴不要大声呼叫。我蹲下了身,看着一双彩蝶叮在他的掌间,好似被施了法一般的静。 “它们怎么不动了?” 我亦好奇地问他。 “因为你。” “我?” “因为你美,它们便为你停留。” “呵……”我笑了起来,如此的话语就如食了蜜一般,可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他一定是用刚才倒在手上的东西吸引了蝴蝶。然而,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贪恋只字片语的赞美。 “把手给我。” “呃?” 我疑问,亦迟疑,只是看过他的眸色,便将手递了过去,他用指引过蝴蝶,细小的脚触爬在我的掌间,翕动的翅膀偶尔扑动,我惊诧地望着。他却继续:“我说的可是真话。”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开心阅读每一天 ------------ 第742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4) 不知何时,他似乎与我不再陌生,称呼亦变到了“我”,如此,我便有了更多的熟悉。风,卷带着暖意拂过我的面庞,几片叶随风慢飘,我正欲起身,他却抬手在我的发髻间,浅笑道:“等等。” 愕然的瞬间,他的手带过一片叶落于我的眸前,而我掌间的蝴蝶亦扑打着翅膀飞起。不由间,我含过羞涩低头轻笑。 “蝴蝶飞了,蝴蝶飞了……” 子婴在我们的一侧郁闷地喊了起来,我更觉有些尴尬,只是道:“我们还是早些去璃云宫吧,公子的母亲一定很急,若是让大王知晓了,恐会生了事端。” “也好。” 我正要起身,可膝盖却麻的很,先站起的他一下扶住了我:“小心。” “呵……,很长时间没有活动了。” 我自叹起来。自从到了大秦后,身子越来越差,刚才不过蹲了一会儿,竟然就麻软了。 “其实……” “抱,子婴要抱。” 子婴再次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子婴还是孩童,一脸的稚气很是让人怜爱。 “好,这就抱。”面前的男子再次抱了子婴:“你自己行么?” “我并未老态龙钟,没事的。” “那便好。” 他故意放慢了步,到璃云宫时,伺候他们母子的宫婢告诉我,子婴的母亲因急着寻子婴慌神间,绊倒在地,脚踝肿的厉害。而她们两个宫婢又不知所措,失了主见。要知道璃云宫就好比是冷宫禁宫,若是让嬴政知晓了今日的事,恐是所有干系的人都会失了性命。 我安慰了她们,而一旁的男子却取出一个极小的盒道:“把这个给她吧,应对她的伤有好处。” 宫婢很是激动,接过盒子,牵过子婴的手,可子婴却一下挣脱了宫婢,与白衣男子道:“蝴蝶,我要蝴蝶。” 男子弯下身在子婴耳畔低低附语了几句,子婴可是开心,虽没有得到蝴蝶,却很开心地跟着宫婢回了璃云宫内。 “他……怎么没要蝴蝶了?” ------------ 第743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5) “可以不说么?”白衣男子浅浅一笑,唇边的淡痕就如梓暄笑时一模一样。(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可他不是梓暄,我告诉自己他不是,虽然心里仍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也许,我压抑地太久,没有办法消散自己心中的苦痛。 见到曾经的恋人,心里竟有了莫名的悸动。虽我知道这是错,可我却控不住。 “我和他说,蝴蝶都回去找阿母了。” “呵……”我不禁笑起,这样的谎话,恐也只能忽悠小孩子。 “怎么?你不信?” “我不是孩童,怎会这么容易上当?” “那你是……” 白衣男子的话语让我不由觉得绕进了他的圈子,狡黠的淡笑更是告诉我,他想知道我是谁。 其实,就如我一般,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我是一个宫婢。” “是么?” “那你呢?” “一个过客。” “是么?” “呵……” 不约而同间,我们彼此笑起。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般轻松,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给我的感觉,还是因为我曾经对邵梓暄的熟悉。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步在小径中,不知分秒的流逝,却已到了分手的时候。 “虽你落泪的时候亦很美,但……还是多笑笑吧。” 突然,他开了口,我有些愕然,原来分手时的话语会是他对我的赞美。 “我很少哭。” “那我很幸运。” “呵……” “不过幸运的事总是过的很快。”男子望了我一眼,一抹如阳的笑滑过他的唇边。我知道,我们该分手了。 是,他不是邵梓暄,是,他不过像邵梓暄而已。 “我也该回去了。” “我会在咸阳宫呆上些日子,相信很快我们会再见。” “期许吧。” “一定。” ------------ 第744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6) 他很自信,只是话别间,人已转身离开了我。给 力 文 学 那是一种让我感觉有些落寞的背影,显得与他的眼神很是不同。 我突然很想告诉他我的名字,可终究还是没有出口。算了,一个过客而已,我又何必纠结于此? 白色远远地隐了去,我惆怅地踏在回寝宫的路上,三年多了,三年多来,我为了这个爱情付出了所有,可我终有疲倦的时候。如果他是邵梓暄,我真的愿意和他立刻离开这里,哪怕离开后自己会想他,念他,可我至少还保留了对他美好的回忆,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中,还藏着我们曾经刻骨铭心的爱。 爱了,心,也累了。 不知不觉,我已到了寝宫的门口。 “洛凌,你回来了?”叶其急切地唤我。我有些好奇,不过出去一会儿,叶其何必如此激动。 “怎么了?” “大王回来了。” “大王回来了?” 他不是与燕太子丹在一起么?怎么突然回来了?莫不是累了,想回来休息,只是他要没有见着我,心里定又会不悦。 “是啊,大王回来的时候神色不好,且还让石内侍送酒进去。” “送酒?” “洛凌,你还是进去再说,叶其与你说再多也无意。”叶其的身后,石内侍突然开了口,我知道,自从那一****救过嬴政,石内侍不如以前那般讨厌我了。我淡笑谢他,人便进了寝宫。 门尚未关上,冷不防听见嬴政的问:“回了?” “陛下。” 他躺在一张侧榻上,衣衫有些凌乱,一旁的案几放着酒杯,颀长的指随意地放在杯壁。很少见他如此散漫的模样,让我不由感觉他骨子里一种压抑的不羁。 “去哪儿了?” “园里。” “花开的不错,天也不错。” “嗯。花都绽放了,今日不冷也不热。” “呵……不冷不热似乎是对寡人吧。” ------------ 第745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7) 他的话总会有带刺的时候,适才在园中的开心被他冷冷的言语扫了去,他邪魅地望我,眼中闪过犀利。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只是瞬间之后,睫便落了下,阖着眼问起了我:“梓暄是谁?” 我骇然,他是不是跟踪了我?怎么问起了梓暄?可是,他若是跟踪了我,他又如何会如此笃定地与我说话,按他的脾气应该一把将我拖走才是。更何况,当时还有子婴。 “奴婢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我终于决定骗他。 “是那个男人么?” 什么“那个男人”?我对他的问题似懂非懂,只是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梓暄,那个男人,也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懂陛下的意思。” “你知道么?寡人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陛下的衣衫湿了,奴婢去为陛下取件净的换上。”我不知他究竟看到了或是听到了什么,只是感觉他与我之间就颇似六月的梅雨,厚重的阴霾让人心中生闷。 “好,换上衣袍也好,寡人晚上设了酒宴,姬美人她会陪宴。” 每次,他在我面前说到别的女人时,心里总会有种刺痛,我知道,这种痛一定是离不开我的。 “奴婢知道了。” “怎么?寡人的宫婢似乎对寡人的后妃总有很大的不满。”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的身侧,将光一下遮了去。 “奴婢没有。” “你知道么?!”他强抬过我的颚,迫得我不得不正视他:“寡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撒谎。” 是,我的确撒谎。 “梓暄是谁?” “他……” 我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是不是曾经占有过你身体的男人?” “不是!他不是!” 我狠狠地瞪他,领角处有一片小小的竹叶,他是听到了我的话,亦看到了我。 “不是?呵……,很想离开寡人,是么?” ------------ 第746章 断章:初恋情人此世遇(8) 我真的想说“是”,可看着他眸光中泛出的一波挽留,话竟哽在了喉中。 “寡人待你不好么?你为何独想着另一个男人?” 他说话的时候隐传过淡淡的酒气,可我知道他该是清醒未醉的。政,我没有想过另一个男人,我只是曾经深念过一个我不该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你。 “陛下这么多佳人,又何必待奴婢好呢?” “寡人……寡人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幸过任何女人了。” 他的话似有些无奈,可却让我震惊。明明他是有去过后宫的,他怎会没有流连于角色佳人的暗香中? “寡人尝试过,可每次……每次都只有你的影子。凌儿,寡人待你的,你能如此待寡人么?” 凄迷的话语伴着他半眯的眸色,我突然害怕,害怕沦陷在他的话语,他的**中。 “陛下错爱了。” “错爱?呵……是么?……是么?……” 他喃喃地重复着,手松了开来,背过身去。无了束缚的我望着他的侧影,不知该说什么,更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你是一个不会满足的女人。” “不。” 我很容易满足,真的很容易满足,我只要一份属于我的爱。 “今夜,寡人会让姬美人陪宴,宴后会临幸她。如果你不愿,就在九曲桥处等寡人。” “奴婢……” “寡人劝你好好考虑。若在九曲桥处,寡人见到你的身影,宴后,寡人便与你一起回寝宫。” 抬手拂袖,他止了我的答案,疾步出了寝宫。我怅然若失,究竟是他害怕我的答案,还是我不敢立刻告诉他答案。 我不愿,真的不愿,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的心如刀割一般疼痛。九曲桥,到九曲桥处等他。 这是要挟?这是试探?这是表白?这到底算什么?政,你到底要什么?要一个被你认为不纯的身子,还是被你伤得累累疤痕的躯体,亦或是一个倔强女人对你的顺从与屈服。 政,你告诉我。 老天,你告诉我,告诉我好么? ------------ 第747章 断章:九曲桥畔的错过(1) 独自留在寝宫,偌大的寝宫如我的心一般空荡。我不知自己该去还是不该去,只是徘徊在殿中,心离了身似的,惶恐无措。 去,还是不去?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晚膳时分,叶其送了饭菜予我。我看了菜,一如以往的美味佳肴。只是口中没了胃口,明明饿了,可却又提不起半点的食欲去品尝一点。 他和姬美人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他拥她在怀,还是她倚靠他臂,亦或是情意浓浓? 燕国的使臣,代表着大燕王室的太子姬丹是不是看着宗室女子在大秦备受恩**而欢喜?高渐离,那个举世闻名的乐师是不是在为他们奏曲? 歌舞升平,琴瑟相合,我站在窗棂边,明明听不到亦看不到,可却仿佛能看到他与姬美人之间的温柔细语,听到高渐离流泻琴弦的乐声。 我恨,恨这种感觉,恨极了这种感觉。 “洛凌,你不吃一点么?” “不,我没胃口。” 我并未看叶其,只是将手搭在窗棂上,指间的戒指淡淡泛过它的芒,没有钻石那般夺目,可却凝着昔日他对我的爱。 戒指,一段关于戒指的过往浮过我的眸前,几句关于戒指的话语回响在我的耳畔。 “这是我在回咸阳前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待到回咸阳后,我会将江山之主身旁的那个位子留给你。” “总说我会忘记你,现在我们写下名字,就不会忘了。” “带这手指,别人说了,带在这手指上就是结婚,结婚便是成亲,我要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政,当初我总说你会忘了我,如今你真的忘了我,可我却却步在事实面前,不敢再爱你,更怕你永远不会再爱上我。 妻子,王后,其实名分与我并不重要,我只期你的唯一。 九曲桥,九曲桥等我。 等我,政你说会等我,一定要等我。 “用点吧,晚膳不用,会伤身的,洛……” “我要出去。” 顾不得向叶其解释,我冲出了寝宫。九曲桥,是的,九曲桥,我该去九曲桥。侍卫的惊愕,夜色的灰暗,都挡不住我的跑。 是的,政,你是我的爱,我不该放弃,不该放弃。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再让你爱上我,一定可以。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748章 断章:九曲桥畔的错过(2) 九曲桥,我隐约地听到了桥那端传来的靡靡之音,紧绷的颊拂过由自心中的笑。(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政,我不会放弃。 正欲继续等待不及的步,我却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哼,他可是璃云宫被囚的公子,难道还真以为是个公子,本宫要是告诉大王,莫说是他要受罚,恐怕你的小命都不会有。” “讨厌……讨厌……” 林婉?子婴? 我记得那声。该死,林婉怎会遇上子婴?那个女人从来都不是善茬,若是子婴落在她的手里,一定不会有好事。 只是,我若去趟这浑水,会不会错过嬴政?我望向九曲桥,他宴请燕太子丹,应不会如此之快就结束吧。 可是,若错过,他会如何看我,如何待我?不,我不能错过。 “求娘娘放过公子,公子他不是故意出璃云宫的,求娘娘放过公子……”这声好似璃云宫的宫婢。偌大一个璃云宫也就不过两个宫婢,凄厉的求声将我的思绪硬生生地扯过。 “放过你们?呵……,本宫的心情可是差极,正愁着没处撒气,这不你们送上了门,本宫哪有却礼的?” 好一个林婉,竟然在这儿如此大言不惭,她的气量一直就小,亦不知她会想出如何恶毒的办法。我若熟视无睹,心是否能跨过槛?再望了眼九曲桥,我朝着传来对话的方向而去。 那是一个暗暗的角落,林婉一袭紫衣,髻上的簪子熠熠发亮,身后几个宫婢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所谓的狗仗人势,许就是专门为这般的小人设的。 “要罚就罚奴婢一人。” 女子紧紧地护着子婴,子婴已吓得只剩了呜咽,时才的“讨厌……讨厌……”都已听不到。 “那就罚吧。”林婉故作不愿的模样,我已不由插嘴:“住手。” 瞬间之内,一双双眼眸竟都望向了我,一个宫婢,在大王寝宫的宫婢竟然让大王的夫人林婉住手。 “本宫道是谁,原是你。”林婉瞥过我,不屑间整起了衣袖,凤眸的妖魅冷得让人感觉悚然。 “奴婢参见娘娘。”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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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想了想,上次你送本宫的厚礼,本宫应是要还的。” 【军婚手机版】 ------------ 第750章 断章:九曲桥畔的错过(4) “你!” 原来一巴掌不过是她的预热,我就知道这样的女人是不好惹。只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得不对她低头。这儿虽不是她的地方,可却是咸阳宫。我不能叫喊,因为还有子婴。 “怎么?还礼顺畅了,本宫自然就会放了公子。” “不要欺人太甚。” “是么?”林婉瞥了一眼,清冷道:“你们去禀报一下大王,公子子婴私自离开璃云宫。” 近处的宫婢立刻应声道是。 “等等。”我止了她们继续道:“娘娘,若奴婢今晚回去的时候,大王问起,奴婢是不是该说拜娘娘所赐?” “你威胁本宫?” “奴婢不敢。” “你就这么自信大王今夜会回寝宫?” 我并不自信,但他同我说过,如果在九曲桥处见到我,他就会与我一起回寝宫。我相信,可却又不自信,然而,对于面前的女人,我别无他法,装亦要装的自信。 “娘娘,大王今夜会不会回寝宫只有大王与奴婢知道。娘娘不必劳心,更不需猜度。” 林婉嫉恨的眼神直盯着我,恨不得将我的双眸挖去,才能泄得她心头之恨。我淡淡一笑,镇定地与她对峙,唯有如此,才能将心底深处的惶恐隐去。 “好,方洛凌,本宫今日就不追究了。但是你记住,大王永远都不可能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 “对,娘娘说的对极,因为大王的心思永远在大秦的霸业上,而不是温香软玉。” “方洛凌。” “难道娘娘要把大王看作姬宫涅么?” “笑话,大王勤政爱民,又岂是一个姬宫涅能比?倒是你,勿要把自己当做褒姒一般迷惑大王。” “奴婢又如何能与褒姒相比?” 林婉冷冷一笑,启唇道:“本宫看你也比不上。不过,本宫心善,还是劝你一句,若让大王知晓你包庇长安君的子嗣,恐以后你的日子亦不会好过。” “谢娘娘的提醒。” “我们走!” 林婉会不会把我今日放过子婴的事告诉嬴政已不再重要,但我知道无论是对良心,还是对成蛟,我都该对子婴的安危负责。他的父亲,我终是亏欠的。 ------------ 第751章 断章:九曲桥畔的错过(5) 子婴受了惊吓,抱着他的宫女告诉我,子婴今日回去后,总念叨着蝴蝶,继而便又溜了出来,这才会被林婉撞见。 子婴是苦的,他可爱的面容中已渐渐地覆上了他父亲绝色天下的英气。只是,我不希望看到他的眼眸会存着与他父亲一样的忧郁。 宫婢很是害怕,生怕一会儿又撞见了谁,我虽亦是宫婢,可在大秦咸阳宫中却是一个被人看做肆无忌惮的女人。 只是此时,我的心却想着九曲桥。他那儿的宴席会结束么?他会履行他的承诺吗?我呢?我是该去那儿了。 “子婴怕……” 子婴又开始呜咽地说自己怕,我知道他是怕的,小孩子又怎会不怕,本就天色黑暗,他还一个人在这儿。 宫婢显得有些慌措,我蹲下身,抱过子婴,他的身体是这般的柔软,抱着他的时候,我的心很痛,痛心那个男人飘然的逝去,眼前仿佛是他坠崖时的情景,墨色的发,凄绝的笑。 “不要怕。” 我搂着子婴,他终于不再发颤。 “子婴。” 我本不该喊他的名,可却又忍不住。 “以后乖点,别乱跑了。” “姐姐。” “我不是姐姐,你喊我姨吧。” “姐姐,刚才那个女人说子婴阿父是坏人。”子婴继续着他断续的话语,只是不曾改了对我的称呼。 林婉,我腹诽起这个恶毒的女人,即便长安君在大秦被隐去了所有,可她如此地说一个已然逝去的人,她还有半点良心么? “你阿父是好人。一个很好的人。” “姐姐见过阿父。” “嗯。”我拉过他的小手,示意宫婢一起回璃云宫。他的阿父,我认识,也因如此,我不该只是自私地选择九曲桥。 “阿父好么?阿父长的是不是比子婴高多啦?” “你阿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很年轻的时候,便已精通骑射,立下赫赫战功。他当然很高,比子婴高多了,比我也高多啦。” “阿父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要子婴了?” “他……”他已经不在了,只是残忍的结局,我绝然不会告诉子婴:“他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不过他说子婴一定要好好长大,做一个勇敢的男人。” 记得那时候,他说要抱子婴给我看,可他并没有做到,如今,牵着子婴的手,我却可能错过一个生命中于我极重要的男人。 政,你能等我么? ------------ 第752章 【错过】:心不在焉 觥筹交错,纱幔纷飞,燕国的美人扭动着妖娆的纤腰,极尽自己的鬼魅想要俘获面前这位卓然高贵的男子,然而,长睫下的那双冷眸却总越过杯缘望着九曲桥的那端。 她会来么?清冷的模样总带着让他迷乱的淡漠。为什么?她就不能对自己好些?那个梓暄究竟是谁?为何这名字似乎曾经听过?可却又记不得。 “秦王。” “秦王。” 有人唤他,可他却未听见。只是依旧纠结于她会不会来的问题上?他已经望了多次,可夜色朦胧的那端,却没有她的身影。 “陛下。”伴在嬴政身旁的姬美人轻拉了下衣角,黛眉轻轻一蹙,今夜的大王总是走神。原以为是燕国的美人让他着迷,可却发现不是。 俊美的眼神中充满了祈盼,他似乎在等一个人。姬美人淡淡嗤笑,莫非他在等方洛凌。燕秦的晚宴是一场博弈,他竟毫无心思在宴席上,只是一味地在期盼一个女人。 他再次的走神,让姬美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女人总对男人的分心有着自己独特的嗅觉。 “呃?” 嬴政瞥了下自己的衣角,方才缓神过来。 “秦王,不知我大燕的歌舞如何?” 银白锦衣的男子第三次唤到秦王,问虽如此,可他却已知嬴政似乎对歌舞没有半点的沉醉,心里不由想要摸清这位傲然的君王究竟在思什么? “美妙绝伦。” 礼节性地回话,嬴政看着席间略展笑靥的男人,心里不由起了干火。今日在园中,他竟无意中遇见那个女子与他燕太子丹如此亲昵,甚至她还唤他“梓暄”。幸而他与姬丹认识多年,知道他不是什么“梓暄”,只是那女子竟然痴傻地在姬丹的面前哭泣,甚至还求他带自己走。 思到此,嬴政一把取过酒杯饮了下去,只是杯中的酒不过一口便已没了一滴。姬美人见状,不敢言语,只是忙着添酒。 “秦王谬赞了。父王以为此些女子必为秦王所好,可我今日到此,才发现咸阳宫美人如云。” 姬丹微微一笑,眼前不由迅速地闪过一个女子的模样,楚楚动人,清雅脱俗。 “呵……” 嬴政虽笑,可心里却切齿的很。看他对方洛凌那般好,心就纠的厉害,莫不是怕那女人又用那双愤恨的眼眸埋怨自己肚量小,他早已一把抓着她回寝宫了。 和一个男人,还有之前关系暧昧的嬴成蛟之子。竹中的三人就好似一家人一般,自己则如同一个局外人,被冷冷地抛弃在外,心就难受地如蚁满爬。 ------------ 第753章 【错过】:秦燕联盟 “不知秦王对燕秦结盟有何想法?” “寡人依旧看不出,我大秦与燕结盟有何益处。给 力 文 学 而且……”嬴政狡黠一笑,心中思付,与燕联盟,或是与赵联盟,对他大秦而言都是益大于弊:“之前赵王已先于你到我大秦请求联盟.。” “赵国内政混乱,如今的太子迁,你我都曾见过,如此人品,他日赵国将不复强大,即便是有李牧这样的大将,恐也难保他赵国江山。” “如此的话,寡人何不待你们两国战罢,我大秦再与相战,如此,亦省了大秦的力。” “燕灭赵,或赵灭燕,对秦国而言,无一好处。” “何解?” “燕赵若是成了一体,是问秦国是否就安享太平了?” 答案谁都知是否,燕赵间的宿怨不是一朝一夕堆成的,可若是结成一体,那对秦而言,就是一个劲敌。 “呵……,是么?” “秦王远见,如此厉害关系怎能不晓?” 姬丹继续平缓地道着理由,他自小就认识嬴政,少时又再见嬴政,虽说嬴政已大权在手,成了大秦真正的君王,但他骨子里的傲气又何曾失去过。他有一颗称霸天下的心,姬丹知道他的意又怎会只在赵燕之间?只是若燕国拉拢不了秦的话,国将岌岌可危。 “寡人知道,但寡人亦知,你于寡人比寡人于你要轻得多。” 嬴政冷回姬丹的诘问。姬丹,寡人识你于儿时,你的言语,你的脾性难道寡人还不知么? 为了你的国,你的追求,一直以来你都可以不择手段。可你莫要忘了,自小寡人就从未输于你,所有的事都从未输于你。 “比赵而言,我大燕可是诚意十足。“ “哈哈哈……你与寡人谈诚意?”嬴政突然的冷笑让周围一下静落了下来,除却纱幔的舞动声,无人敢再出一语。 “是。” “凭什么?” “凭我燕太子的身份。” ------------ 第754章 【错过】:再度失神 “燕太子的身份?”嬴政低吟,继而便望着这个男人,大凡说到这句话,就是铁了心要留下来做质子的。在这纷乱的年代,保住自己国家最大的牺牲不是城池,而是人。他嬴政亦曾经是赵国的质子,在赵国的每一日都过得胆战心惊。 呵……,姬丹,你这一招果是厉害,真不知你是做惯了质子,还是恋上了这种做质子的感觉,年轻如寡人,可却总在质子的命运中徘徊。 是隐忍,还是其它?嬴政突然有了兴趣,对姬丹的兴趣。 “好,很好,好极了。” “陛下,臣以为我大秦才与赵王道要联盟,又怎能出尔反尔?”宴席中,突然出了一声发对。嬴政还未下的决断竟当着燕国使臣的面被否了,剑眉不由一蹙:“尉爱卿,寡人以为燕太子道的有理,赵如今局势不稳,寡人给予赵王的回复到今日都没有再有函件传来。既然燕国愿意以质子来做保障,那寡人当然则更信燕王。” “陛下,臣……” “尉爱卿,大燕使臣迢迢千里来我大秦,想来早已舟车劳顿,故而还是请燕太子移步汀兰阁休息就寝,他日再谈。” 嬴政摆手止了尉缭的话语,他知道尉缭对他的想法定有诸多不满,只是如此情景,他又如何能让尉缭继续说下去? 时辰也不早了,嬴政再望了一眼九曲桥,莫不是天色太暗,他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她会来的,她一定会来的。 站累了吧?等累了吧?嬴政反复地在心里念叨这两句话,他该说哪一句才显得自己关心了她?两句似乎都挺好,可这两句都挺难说出口。 “谢秦王体恤。” 姬丹谢过,嬴政有些失神,莫不是众臣一同施礼,他恐又要将别人的话视作耳畔的风一般,不理不睬。 晚宴很快地便结束了,嬴政是君王,第一个离席的自然便是他。疾步在红色毡毯上,嬴政只想快之又快地走到九曲桥的那头,身后的姬美人是否跟着,他根本不在意,也不在乎。 凌儿,呆傻的女人一定站在那儿吧,一定是,想到她单薄却又不失美丽的样子,他是这般的兴奋,这般的激动。 等累了吧?对,就说这句,就是这句。 今日第七更,最后一更。再次对手机书城的同学说一下,最后的更新注释是对网上读者写的,浪费到您的流量请见谅。第四群群号:13979336。 ------------ 第755章 【错过】:不回寝宫 他笑自己傻的有意思,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婢要思量再三一句话,不过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他喜悦,他激动,笑,灿烂在他的颊上,直到九曲桥的那端,空寂的那端,那弯完美的弧度凝在了原处。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站在原处,他断续地问着自己,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来?她该来的,她该来的。难道他一个君王竟然还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么? 他愤恨地捏紧袖中的拳,真想狠狠地砸在墙上,任由痛袭过全身。 方洛凌,你以为寡人就真的只会留恋你一个女人么?你在玩弄寡人?不,寡人绝不会任由一个女人摆弄自己的心! 方洛凌,你勾引了寡人,却将寡人狠狠地弃在一旁。 他怨怒地想着那个女人,那个吕不韦派在他身边的女人,夺走了他的坚定,夺走了他的冷静,亦想要夺走她的心。 “陛下。” 娇柔的一声唤,他知道那不是她的声。 “臣妾陪陛下回寝宫。” 回寝宫,嬴政望着月洒的石子路,冷冷地笑过。他说过,只要她来九曲桥,他便与她回寝宫。然而,她没有来。既然没有来,他又何必再回寝宫? 呵……,女人,寡人有的是,身边就有,后宫就有!!—— 他绝望地在心底嘶吼着,君王的颜面被她的不出现打得破碎不堪。 “不回寝宫。” “陛下的意思。” “寡人要临幸你。” 当着宫人的面,他没有半点忌惮地道要临幸姬美人。姬美人含羞笑过,正有些无措,却被嬴政一把揽在怀中。 夜色,继续它的灰暗,就如他的心一般灰暗。只是后宫因他的重新踏入而复上了昔日的暗香,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再与这儿的女人**暖帐。她们是他的女人,她们会待他极尽温柔,她们更会好好迎合他的索取,在她们的身上,他能感受她所不能给予的,可却亦感受不了她能给予的。 为什么?为什么?…… ------------ 第756章 断章:质子的命运(1) 九曲桥,政,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我会很快地赶来。夜色中的璃云宫异常地难行,可我急迫地想要加快脚下的步。 “————嘶————”的一声,衣挂在了树梢上,拼命地去扯,好容易才将破了衣衫拉了下来,顾不及其它,我疯狂地朝着那个地方飞奔而去。 近了,近了,快到了。忽而,我看见了人影的走动,好多人影的走动。是他么?!是他么?!不,不是……是宫人们的身影。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琴瑟之声呢?怎么不见了?不多时,远处几名宫婢东面一条小径走去:“大王已很久没有去姬美人那儿了。” “是啊,当时大王那句‘寡人要临幸你’,说的姬美人脸都红了。” “你小声点,竟敢学大王说话,不过姬美人可真是开心。” “那还用说,能得大王的宠幸当然开心了。” “就是。” 泪,夺眶而出,我呆于原处,他,他和姬美人走了?他和姬美人走了。唇颤抖着,泪积在唇缘抿入齿间,涩湿了舌。 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还是他就不曾驻足等我?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么捉弄我?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他是不想等我,还是我真的来晚了?亦或是我们之间只有错过而没有交集? 既是如此,为什么我要在二十一世纪遇到他?为什么?……就为了来这大秦鉴证历史么?……不,我不要…… “你怎么一人在此?” “为什么见你的时候总有泪?” 湿润的颊旁轻轻地拂过丝柔的绢帕,我痛苦地蹲下身,绢帕亦随我落下,继续为我轻拭不断而出的泪痕。无力地侧目,夜色中熟悉的面孔让我再次感觉了一种久违的依靠。 “梓暄,梓暄,我好难受。” 身禁不住心中的痛倒在了他伸臂而来的怀中,我知道他不是梓暄,可就让他当一回梓暄吧。 “把不开心的说出来就会舒服很多。” “我……我好累……好累……” “那就靠着我,好好休息。” “不,我不要……” “那就不要。” “我不该来这里,我不该放弃所有来到这里,他忘了我,忘了对我的誓言,忘了我们的曾经,忘了……咳……咳咳……” ------------ 第757章 断章:质子的命运(2) 背轻轻地抚着,梓暄,你知道么,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我真不该选择这条不归路,真的不该……我怨恨自己,亦怨恨他。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我不想再遇见他。 成蛟的心,我终于明白,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种痛,能让你在来世都不愿再见到他。 咳嗽,我继续剧烈的咳嗽,远处的碎步渐渐消失,我咳嗽中的哭泣荡在冷寂的周围显得格外刺耳。 “你这般咳法亦不是办法,我带你去我那儿喝些水。” 我软下的身体被他抱起,抬眼间,我只望见月色的朦胧与凄美。都说多见了月光容易让人抑郁伤愁,可我觉得抑郁伤愁的是人的心。 人的心死了,就如一具行尸。 “奴婢参见殿下。” “去倒些热水。” “是。” 殿下?他是?我还在愣于他人对白衣男子的称呼,可他却已将我放在了床榻上,淡紫色床幔落在身旁。 “殿下,热水来了。” “殿下?……” 离开他的怀,我问起了面前的男子。 “是啊,殿下是我们大燕的太子啊。”递水来的宫婢在一旁插话,我蓦地惶恐。他是姬丹?他是燕太子丹?不由自主间,我向床榻的内侧移了一步。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姬丹见我如此,急忙解释。可我却恍然在二十一世纪嬴政对梓暄的态度上。原来,他一开始对梓暄的眼神,那种霸道的眼神,是因为他早就发现了邵梓暄与燕太子丹长的极像。原来他一次次地说邵梓暄不好,不仅仅是因为他曾是我的初恋。我,有些迷茫,难道在现代的时候,我亦不过是他的一个目标。不,不是的,在现代的时候他爱我,真的很爱我。 “太子。” 我在愣了很久后,道了一句太子。 “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方洛凌。” “凌儿。”他很随意地喊了这个名,可我却不愿他如此喊我,因为这个名只属于一个人:“殿下唤我洛凌便可。” ------------ 第758章 断章:质子的命运(3) “你先下去。”姬丹低声唤退了他的侍婢,将热水递了过来:“喝些水。”氤氲的迷雾中,我看着他真诚的面容,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其实,在现代的时候,梓暄也就只是伤害过我一次,不是么? “嗯。”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饮着水,没有答他。 “不过,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经常……见面?” 我侧目看他,白色修长的身影却已站在一侧低声道:“因为我会以质子的身份留下。” 质子?他来秦国就是为了做质子的么?他的童年,他的少年,他的如今,难道都是为了这个身份而活着的么? 我为了一个没有了爱的男人活在大秦,而他却为了一个质子的身份而活着。我们都是可笑的人。 “你可以不必来的。” “呵,洛凌,我问你。”姬丹转身,一双如活泉般的眼眸竟去了我曾经望过的欢愉,忧伤,转瞬间的忧伤。也许,它们本就是忧伤的,只是外人不曾看见:“做一个亡国的太子好,还是做一个虚有太子身份的质子好?” “这……” 我该站在嬴政那一边说话才对,是么?若如此,我有如何会对面前的男子有一种莫名的怜悯。 是因为他的样子像梓暄,还是因为…… “其实,我一直在追寻这个答案。” “为何你会想到亡国?” “一个人活的快不快乐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而一个国好不好,亦只有它的主人才清楚。只是世上的人总会试图掩饰自己身上最不愿看到的丑陋与缺点。国,亦如此。” “殿下。” 我随意抬手,可他却已到了我的身畔低语:“你的手出血了。” “无事。” 手上却有血痕,这应是我拉树枝时不小心擦破的。 “有伤得医才行。” “不用了,小伤而已。” “我有随行的医官。” “真的不用了,一会儿就会好的。” ------------ 第759章 断章:质子的命运(4) 姬丹并没有理会我的推却,只是将我的手好好地放在自己掌间,为我简单地包扎,口中开始了自己的唠叨。他的侧脸真的很像邵梓暄,而他的唠叨更让我想起梓暄对我的细致。在大学的校园里,每每撞到,擦到,他都会紧张万分地替我擦拭。 “疼么?” 我摇头。手上的疼真的不重要,因为心里的痛才是如锥而敲。 “以后要小心才是,你在宫里哪儿做事?” “大王寝宫。” “寝宫。”姬丹低低一喃,似有所思,其实亦难怪他,我的身份就是如此。 “一会儿让琦儿送你回去。” 姬丹与嬴政认识多年,他应对嬴政的脾气早有所知,让人送我回去应是他唯一能做的。 只是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回去。嬴政寝宫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家,而是一个我们只剩暧昧的地方。如今,他又去了后宫,那儿,就连最后的暧昧都已不复存在。 “不必了。” “怎么了?” 姬丹对于我不回寝宫的做法似乎有些奇怪。 “我不住在寝宫。” “那你住在?” “一个很破落的屋子。” “那我……” “殿下,我识得咸阳宫每一条路,我可以自己回去。” “还是我送你吧。” “殿下适才抱洛凌回来已是不妥,殿下应知宫里头别的不多,就是闲言碎语最多。我虽无所谓,但殿下身上担负的可是燕国。” “呵……”姬丹笑了笑,他是了解的,身为太子,他又如何不了解宫廷,所有的宫廷都是一样的。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姬丹未有挽留,只是与我道:“路上小心。” “会的。” 我强展了笑靥忧然转身,我知道这笑是多么的不真诚,可我却依旧装了下去,在月色中继续装作无事,装作坚强。 爱,我已不再需要你,真的不再需要。 ------------ 第760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1) 木屋的孤寂就如我的心一般,没有依靠,没有倾诉,姬丹说的对,一个人快不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并不快乐,这三年多来,追逐爱情的盲目与执着让我变得更不快乐。屋子里堆积了灰尘,我一味地清扫,用着体力的辛苦去换我忘却心中的疼痛。 政,已经背向我走的太远,当初的一切,在我的心里应已成了过去。 这一夜,我没有入眠,盖着薄薄的被,我忘着指间的戒指,莹莹的光泽耀入我的眼眸。 “呵……” 我笑,我亦叹,阖上眼眸将指间的戒指取缓缓褪下。戴上的时候,我是那般的幸福,竟然从未感觉,其实戒指是小的。褪下的时候,我是这般的麻木,以至于擦伤了指,我都没有感觉。 刻着名字的戒指,我不敢再多望一眼,深怕自己多看一眼,多停留一分,心,就再也强硬不出。 握着戒指的手,终于松了开来。木屋的外头,我将戒指埋在土中,亲手埋葬它,就好比亲手埋葬了我们曾经的爱情与回忆。 泪,成了浇灌戒冢的水。起身入屋的那一刻,我没有回首,我强迫自己不能回首,如此,才能忘却。 翌日,我到了嬴政的寝宫,只是他没有回来。夜晚,我回了木屋,只是依旧独处。 接着的几日,我一直如此,看不到他,因为他将自己沉醉在了后宫的**暖帐中。 这就是君王该有的生活吧。 八日之后,我如以往一般踏入寝宫,原以为他不在,可却听见了他与李斯的声:“尉缭他怎么说?” “拒不见客。” “是埋怨寡人沉迷酒色,还是因为寡人要与燕同盟?” “陛下在后宫已有数日了,臣以为……” “放肆!寡人临幸女人,难道还要向朝臣交待么?!” 他要临幸女人,自然就可由他自己决定,谁能拦得了他,谁又能控得住他? “去书房再议!寡人不想在这儿一刻!” “奴婢离开就是。” 他最后的话语是对我说的,眉角眼梢的那一瞥,告诉我,他一刻都不想见到我。 “方洛凌!”手被他一把抓起在我们彼此的面前。 曾经他的指上带着戒指,此刻却没有了踪影。 曾经我的指上带着戒指,此刻却没有了痕迹。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761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2) “呵……” 他的眸光落在了我空空的指上,我知道他如我一样发现了彼此间曾经的信物都已不在身上。 他的笑有种嘲意,自嘲还是嘲笑我,我不得而知,只是,我感觉了彼此间的窒息。 “告诉你件事。” 我突然有了惶恐,他的眼神突上了嗜血的红色,就如带血的匕首般,满是凶意。 “寡人决定迁吕不韦入蜀。” 迁吕不韦入蜀,他疾病缠身,嬴政居然要他去蜀地这般遥远的土地。古代的迁蜀就如一种刑罚,虽不像刀刮一样疼痛,可带来的伤害却是致命的。 为什么到今时今日他都这么恨吕不韦? “丞相大人的身子很差,他根本去不了那里。” “身子差?!哈哈哈……你倒是很关心他,很在意他!……吕不韦在封地,诸侯宾客不绝于道,寡人觉得他该去更远的地方!!” 嬴政的手是这般重,我知道是我,是我害了吕不韦,可那一夜究竟是谁的错,是我吗?难道单单只是我么? “那晚奴婢……” “那晚,哪个那晚?!不要用这种乞怜的目色看着寡人,寡人不会心动半分。” “求陛下放过丞相大人。” “他不再是我大秦的丞相。” “求陛下开恩。” “你如此与寡人说话就是求么?求寡人是这般的么?!!” 我知道,我是宫婢,跪下求他,是的,我该跪下。他松了我的手,我跪在他的面前,颤声道:“求陛下放过丞相大人。” 政,吕不韦的一生都在为你,为赵姬而活,他没有惧过死,可你能让他有个体面的终了么? “感情很深么?” 嬴政仰首,嘲弄的话语不过是对我的诋毁与不屑。 “陛下……” “来人,把这女人拉到外头去跪着,寡人还有机要与斯相商!”拂袖间,他冰冷地与侍卫下着令。背影渐渐地模糊在我的眼中,而我的身却被拉到了寝宫的门外。 门,关上。 人,相隔。 心,远离。 ------------ 第762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3) 天,是这么热,膝下的石是这么冷,我一直跪在地上,唇慢慢地觉着干涩,继而,腹中又涌上了饥饿。可我仍旧坚持,我知道,也许我的坚持可以换回他的半点怜悯。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蓝色渐染上了红,慢慢地又被黑幕覆上,我无力地跪在原处,滴水未进,粒米未食。 意识,慢慢地在清醒中退去,我努力地掐着自己的掌心促我自己继续坚持。 “陛下,洛凌她快不行了,求你放了她。” 叶其为我求情。然而,门的那端没有半点声音。是,亦或是否,许,或是骂,都吝啬到无。 “咳……” 突然一阵腥味破涌出了檀口。 “血?!洛凌,你怎么吐血了?” 血?我抬起指摸过唇边。红色,鲜艳的红色,夺目的红色。低颌望着自己粉色的衣裙,红色的花儿已缀在了上面。 “陛下,洛凌吐血了,求陛下放过洛凌。” 叶其再次求情。 “我没事,真的……” “这样会出事的。”叶其紧张地与我道,可我知道嬴政根本就不在意我的血,我的死活。 “洛凌?” 孱弱的身让我感觉侧脸抬眸都是这般的累,依稀间,我感觉一个坚实的臂膀枕在我的颈后,牢牢地将我揽住。 “燕太子殿下。”周围的人开了口。 “我带你走。” “不。我……我没事……” “流血了还道没事。” “可我要……” “我不知你要作何,可我很清楚我要作何。”姬丹不容我再一次地推逃与拒绝,将我抱离了原地。门内依旧没有半点言语,如此,我该死心了,是么,我该死心了。当我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他都不再在意。 方洛凌,自你埋葬了戒指起,你就该把自己的幻想一并埋葬。 一遍遍的重复,我离他的寝宫愈加地遥远,华灯的橙黄成了我眼角最后一抹的凄凉。 ------------ 第763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4) 汀兰阁中,姬丹让自己的随行医官为我诊脉,医官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全身乏力,膝下已麻的没了知觉。 “你看看你,怎就落得这个样子了?” 姬丹回到我身旁的时候,就如一个已识多年的朋友,不,就如梓暄一样,守在我的身畔,细细言语。 “我……我想求大王放过丞相大人。” “丞相?你是说吕不韦?” 我点了点头。 “洛凌,你先睡会儿,这事暂且先搁一边。” “不,搁了……搁了就没有机会了。” “他一旦做了决定,就很少有余地可以挽回,更何况你一个宫婢,他又如何会听你的?”姬丹道起自己的理由,然而言辞间,蓦地发现措辞的不妥,赶紧补充道:“洛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 “我知道。” 解释的话有的时候只能将该要表达的言语变得更添复杂。 “知道便好,你还是该以自己身体为重,朝政大事留给朝中大臣们去谏言吧。” “我……呵……” “医官说你体虚的厉害,你先睡会儿,等吃的来了后,我喊你。” “可丞相大人他……” “不要太过执着,很多事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他为我盖上了锦被,仔细地摺过,下颚贴在被沿上,我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睡意。 其实,我真的很想用自己的方式去救吕不韦,可就如姬丹说的一样,嬴政他不会听我的。四个时辰,他没有对我半点的怜悯,更不用说会听我的只字片语。反而,我觉得他是在报复我。 思付着,我便慢慢地睡了,直到姬丹再唤我醒,他已准备了很清淡的汤喂我进食。 “喝些汤,一会儿再喝药。” “我是一个宫婢,殿下不必待我如此之好。” “在秦国,我不过是一个质子,所谓的太子身份亦是一个让人嘲笑的虚名而已。” 姬丹舀了汤递过,我浅浅地笑过,正欲启唇,却听见耳畔女子的阻拦声:“蒙将军,这里是燕使住地。” “我要见洛凌。” “蒙将军——” ------------ 第764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5) 争吵的声终是断在了蒙恬突然地闯入,姬丹似乎很平静,只是低语:“我来解决。” 他来解决,他都不知蒙恬为何闯入,便出言说要解决。我正欲拉住他,可手竟未碰到他离身时的衣角。 “蒙少将军来我这儿有何事?” “我是来找洛凌的。” “她在休息。” 蒙恬侧望我,我未及开口,姬丹已替我说了话。我虽想与他说话,可却不知如何开口。 “休息?!你不该把她从大王寝宫外带走。”蒙恬的言语很是激动,我不知是嬴政与他说了什么,还是宫廷中已经有了闲言碎语? “我不带走她,恐怕咸阳宫就多了一个冤死的女子。” “不可能,大王不会让她死。” “蒙少将军,你不是宫中之人,又岂会知宫中之事。况秦王的脾性,难道你还不知么?” “大王这么爱她,怎么可能伤害她?”蒙恬忽而显得不耐烦,正欲绕过姬丹的身旁步向我的床榻,却被姬丹横臂拦住:“对不起,少将军,这里是我大燕太子的寝处,不是你秦王的寝宫。” “我要找洛凌问个明白,我不过去边地数月,又如何会出这么多的事?”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这里虽是秦王宫,但依邦交之约,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进来的。莫不是念在你我旧识,我早已不会留半分情面。” 姬丹冷冷地拒绝蒙恬,蒙恬亦是上火地回道:“洛凌是大王的女人。” “即便是,也该是秦王来,不是你!” “你!——” “燕太子殿下。” 我不愿看到蒙恬与姬丹发生冲突,只是虚弱地喊了姬丹,毕竟蒙恬闯入汀兰阁是于理不合的。 “蒙恬是我的朋友,请你让他过来。” 姬丹在半分对峙后,放下了臂,蒙恬则大步地到了我的面前,我靠着榻背,浅浅地笑过。 他变了,变得肤色黝黑了不少,且还瘦了些许,想来边关的戍守应是极累的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先开了口。 “洛凌,你和大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呵……,恬,在边地是不是很累?” “回答我的问题!”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谢谢。预计下周末左右开始进入的**,姬丹,还是嬴政,洛凌会如何选择,敬请期待。—————— ------------ 第765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6) “恬,我们可以不说这件事么? 其实,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莫说是外人不会知晓我与嬴政之间的感情,就是我与他都不曾知晓。 “不可以。” “可我不想说。” “但你必须说。” “蒙恬!”姬丹突然步到我的身旁,一把拉开了蒙恬,冷冷道:“洛凌她不愿说便不愿说了,你是她的朋友,但你没有资格去拷问她。” “那你又是谁?!燕太子殿下么?在我大秦君王的寝宫前带走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自始至终,你都忘却了一件事,方洛凌是一个宫婢,而不是一个后妃。如果她是秦王的女人,至少她应有个封号。所以,请你不要在此用秦王女人的话语来对我有任何的威胁与她的污蔑。” 姬丹的话就如刺一般插入我的心。是的,如果我是他的女人,哪怕是一个晚上,一次的宠幸,都已不会是一个宫婢。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女人,我只是他一个报复的工具,报复吕不韦的工具,或是说一个满足他征服**的工具。 放在被上的手不禁捏了起来,胸口却又感着腥咸,一丝热热的液体从唇边溢了出来。 “洛凌。” “洛凌。” “你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姬丹下了逐客令。 “我没事。” “医官说你不能再受刺激,急火攻心是很危险的。”姬丹坐在我的身旁,为我擦拭唇旁的血渍。 “你知道你这么做只会害洛凌。” 蒙恬站在一旁,狠狠地看着我与姬丹。我知道我与姬丹的暧昧让他误会,只是我突然不愿去解释这种让他错觉的关系。 “害?蒙恬,我只知道在汀兰阁中,洛凌很安全。所以,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洛凌……” “恬,你走吧。我很累,很累。” ------------ 第766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7) 蒙恬想要再语,只是望见了我绝望的眼神,这是一种让人没有半点期冀的眼神,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他的问题,但我的眸色告诉他,我与嬴政的关系已非他期望的一般。 他停于原处,万般复杂,我知道他很难受,爱我,却要将自己的爱相让,可相让后的结果却是如此,这种痛,也许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这味道。 我,亦无法感知。 “你走吧。” 我低声道。 “听到了么?洛凌需要休息,你先走吧。” 姬丹平静下来,促蒙恬走。我侧过脸,不愿去看他的眼眸,耳畔听到了他离去时的无奈。 “我去唤人热下汤。” “不打紧,还冒着热气呢。” 姬丹的话语是极尽的温柔,失了所有的我忽而感到了一种心上的抚慰。只是不想再添得他麻烦,便告诉他不需再热了。 他用手触了碗,感觉着热度,浅笑后继续喂我。我不甚自在,还是提出了自己喝,他犹豫了一下,方才递于我。 “不开心的事就早些忘了,有一些人,你本就不需要太过在意。” 待我喝完,姬丹才开始对我安慰,我苦涩地笑过:“其实,恬是好意。” “蒙恬他一直都忠心于秦王,他只会站在秦王的那边看待事情。” “你不了解恬,他亦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我反驳了姬丹,我虽不是最了解蒙恬的人,可我知道他绝对是一个重情的人,只是身为蒙家的少将军,他背负的注定是一个忠君的角色。除却此,他亦是嬴政的好兄弟,好朋友。 “要再休息下么,一会儿还有药,味有些苦,不过,我准备了些小糖饼,许是能去些苦味。” “对不起,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洛凌,你不用说对不起。”姬丹望我,清澈的眸潭中是这般的温柔,让我想起梓暄,他亦如姬丹一样,在我难受的时候,照顾我,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可是,殿下……” “叫我丹。好么?” ------------ 第767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8) 他试探地问我,我竟点头应了。听说人有很多世,对于前世相熟的人,总会有些莫名的亲近感,可是姬丹不同。他给予我的亲近感却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后人的感觉。我甚至有些怀疑他与梓暄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隐隐地,我觉得他们之间的相似不仅仅是面容上的。 服了药后,我想回木屋,可却没有力气,而姬丹又执意不让我走。 “从我把你抱离秦王寝宫门口开始,我想对你的清誉已经有损了。” “我在这儿本就没有清誉可言,就如恬说的,我的身体早就是大王的,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过是一个宫婢,你抱我走,我怕伤了你的名声才是。” 除却此,我亦担心嬴政会对他或是我会有预料不到的惩罚。 “我亦只是质子,有什么名不名声的。依据邦交之礼,秦王亦不会将我如何。其实……” 姬丹替我又摺了下被,继续道:“你不该把心放在秦王的身上。” “我很累。” “我知道。他是一个寡情的人,儿时认识他,就是如此。只要他喜欢,便会不择手段地拿到,哪怕是用强的,他都不会在意。” 姬丹的话让我突然想起带我与嬴政穿越的狼首来,一种归家的冲动促我急问:“那时候,他是不是抢过你的一只狼首银牌。” 姬丹对我的话有些惊愕,许是觉得我知道他与嬴政儿时之事挺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偶尔一次,我看到他挂着,便问了。” “是,那只狼首是千年玄铁打造的。” “那你还有么?” 姬丹轻叹了一声,摇头道:“鬼谷子先生就只有这么一枚,当年我刚诞生之时,先王,就是我父王的父亲特意求来的。可却被秦王给抢了去……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 原来这枚千年玄铁做的狼首是鬼谷子做的,且应还是独一无二的。本只想知道回二十一世纪的事,可未想牵出了姬丹的思绪来。 “你不必安慰我。” “过去多年了,他当时抢你的狼首银牌应也是觉得好看吧。” “你很喜欢他。” “我没有!”这一次,我回的很坚决,亦很干脆。 “呵……。”姬丹微笑,低声嘱咐我就寝休息,起身掐灭了烛火,一时间,我的周围变得暗了很多。 “睡吧。” ------------ 第768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9) 这一夜,我很困,亦很倦,只是辗转反侧间,总是睡不踏实。如此的心,又如何会静下? 翌日,嬴政的令一早便下到了汀兰阁,他罚我去了浣衣房。除此之外,姬丹亦被嬴政邀请去了议事阁。 我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是让我没有保护。姬丹告诉我,他会来看我并会让人送药来。而我知道浣衣房并不是他该去的地方,婉言谢绝他之后便离开了汀兰阁。 待到来了浣衣房,我才发现原来他对我的惩罚不仅仅是身体,更是心。浣衣房的主事是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见我来了,便领我去了一个地方,指着盆道:“喏,这儿就是你今日要洗的。” 在丞相府的时候,便洗过衣服,故而,除了今日身体差些之外,洗完三盆的衣裳与被褥应还是可以的。 “嗯。” “大王交待了,你以后就替大王宠幸后的嫔妃洗衣。这些都是林夫人的衣裳,料子可是精贵的很,莫要洗坏了。” 林婉的衣服?呵,嬴政的心是这般的狠,连如此的惩罚都能想出,我唯有自嘲。五月的咸阳已很是闷热,骄阳下洗衣累得很,我独自一人在盆边慢慢地洗着,水泡得指上的皮皱了起来,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开始,以后习惯了也就好很多。 “洛凌。” “琦儿,你怎么来了?” “殿下让我来送药。” “我都说不用了,还要劳烦你送过来,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太子殿下也是关心你。”琦儿是个年轻灵秀的女子,没有半点做作,给我的感觉很是清纯。 “嗯。” “糖饼是殿下让我带着的。” 我招呼琦儿去了一旁的石阶边坐下。她又递过了糖饼,我知道姬丹很细心,怕我觉得苦,还让琦儿捎来了糖饼。 “燕太子殿下是不是对人都很好?” “嗯。殿下待我们可好了,从不把我们当奴婢看待,你快喝吧,殿下吩咐我看你喝完呢。” 我笑了笑,原来被人监视服药也是一种幸福。曾经,他亦如此做过。 ------------ 第769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10) 喝完药后,琦儿挽起衣袖想替我一起洗衣,我已经让她麻烦了一次,又怎能再麻烦她,更何况她是燕太子丹的人,不是咸阳宫的宫婢。 “哟,怎得还寻了个帮手?” 如此尖刻的声我亦不需要辨别就知道是林婉。我抬眸望过,果是一个娇媚的身影朝着我而来。 “奴婢参见娘娘。” “呵……,今个儿似乎有礼的很。”林婉抬首望天,继而拢了下袖瞥向施礼的琦儿道:“这帮手还是燕太子殿下的人呐。” “琦儿是为奴婢送药的,她立刻就得回汀兰阁。” “送药?”故作惊愕地看了看我,林婉冷笑起来:“给你送药啊?哦,对了,听说昨晚你是在汀兰阁过的夜,怎么侍寝完大王,又开始侍寝燕太子来了?” “娘娘,我们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琦儿忍不过先开了口,如此难听的话语,我又如何可以承受,只是林婉的心肠之狠,我怎会不知?然而,未待我开口辩驳,林婉便已回道:“本宫自然是不想太子殿下被迷惑。回头,你可得好好地与你们太子说,这女人就是个妖女,最强的就是魅惑男人。” “娘娘,洛凌是我们殿下的客人。” “呵……” “琦儿,娘娘是寻我来的,与你无关,更与太子殿下无关。” “方洛凌,不过一个晚上,你就如此**了?” “娘娘,请你不能污蔑我们太子殿下。”琦儿执拗地争辩,我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道:“娘娘的衣服奴婢还没有洗完,而浣衣房亦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所以请娘娘移步。” “是么?”林婉步到了晾着洗净衣裳的架旁,猛地一扯,飘逸的衣裳一下落了地。我辛辛苦苦洗净的衣裳竟掉在了地上,我刚要上去捡拾,却被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方洛凌,本宫的衣裳若是洗不干净,本宫就穿着见大王,结果……你可想的到?”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以为你还是几天前的方洛凌么?你……你的身体就如这衣服一样,被一个个男人用过,脏的难以形容。” “住口!!” 站在她的面前,我的手挥于一半,愤恨地斥骂她。是,我是和嬴政有过,可是我没有别的男人有过,我的身体一直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 第770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11) “打啊?”林婉挑衅地抬眉于我,我知道只要我这一巴掌下去,也许,我就不会再有命活在这世上。她傲然地看我,所有的宫婢都看着我。我抬起的手发了颤,心竟痛得厉害。 “怎么?不敢了?那让本宫好好教你!” 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的颊上,我紧咬着唇,锁住眼中的泪,我要忍住,忍住不哭,我不要被人看不起,更不要被林婉看不起。 “本宫是不是出手太轻了?” “住手!!” 众人同时侧目,却见白银锦衣的男子从廊边走过,只是瞬间已步到了我的身侧。 “太子殿下。”琦儿赶紧行礼。 “燕太子?” “听闻林夫人出生秦国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绝美无比。可今日一见,似乎……”姬丹半下眼脸,弧形长睫如扇般遮过他如水眼眸。不知为何,他竟知道这个女子就是林婉。 “本宫亦闻燕太子殿下风度卓然,如今看来,果是非同寻常。只是这浣衣房该是我大秦后宫之地,似乎殿下来这儿不妥吧?” “那林夫人一宫之主,来浣衣房也屈尊了。” “本宫可是在教训一个不会做事的宫婢。” “那就请林夫人放了这个宫婢。” “燕太子殿下可真是怜香惜玉,刚才本宫有句话想让人转告的,现在看来可以直接说了。这女人可是魅惑男人的妖女,燕太子殿下可是要小心的,莫要让她给害了。” 林婉瞥过我,那眼神似要告诉每个人我是多么的肮脏。 “林夫人的话,我自当谨记。不过,有一件事我也需提醒一下夫人。” “何事?” “秦王似乎刚刚从这儿走。” “什么?!大王……大王在哪儿?” 政?他来了么?他在哪儿,我回望,可却寻不到半丝他的踪影。他究竟来了,还是姬丹为了吓林婉而说的。 “不知道,他刚还在的。” “不可能,大王不可能来浣衣房。” “这……我就不知道了,林夫人想要知晓的话,还是亲自去问秦王的好。” “大王……” 林婉迟疑地望着姬丹,姬丹不语,只是浅笑着看她。燕太子有何必要去骗她?林婉惊慌地瞥过了一眼长廊,冷冷哼了一声后,疾步离开了浣衣房的这端。身后的宫婢亦急急地迈着细碎的步跑了过去。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谢谢。放心,文不是一直虐的哈。 ------------ 第771章 断章:吕不韦之死(12) “大王他……他真的来过么?” 热烫的脸颊感到一丝冰凉,我真的忍不住。(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你还想着他么?” 姬丹的问问得好突然,他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是假的么?也许,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我要在意,为什么我要在乎?就算他来了,那又意味着什么?是见识我被人侮辱,还是看我在一边洗着衣服。 “没,我没有。” “那他来或是没来重要么?” “我……我不知道。” “你爱他?” “我……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你不该爱他,因为他不值得你爱。”姬丹的话似乎已不是第一次说,只是这一次说的更彻底。 “丹,我爱不爱他重要么?我……我是一个宫婢,除了身上的疤痕与这张终有一日会老去的脸之外,我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他留恋的?” 我崩溃的心被泪水一遍又一遍地洗过,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我得到了什么?身上的疤痕,还有他的无视与抛弃。 “洛凌,不要这样。” 我歇斯底里地喊被姬丹紧紧地抱在怀中,我只贪恋过嬴政的怀,可我却,却在此时不愿离开姬丹的怀。他抱着我,就如很久之前,梓暄抱着我一样。肆意地宣泄我的感情,我的痛楚,我……积聚了很久的怨恨。 “我……好……好难受。” “哭出来吧。” 很久很久,风的吹动,辉的洒落,我都不曾松开他。抱着他,就好似抱着一个不让我沉入深渊的浮板。直到泪化干,声嘶哑,我才下意识地离开他的怀。 “我真的很没用?” “不是。” “梓暄……不……对不起,丹,我得把事做完。” “交给我做好了。”琦儿虽如此说,可却已经做了很多。我感激中,步到她的身旁,声声地道着“谢谢”,与她一起收拾起来。 “我帮你。” “不用了,你是燕太子,怎么能洗女人的衣服?你坐那儿等我们吧。” 我回绝了他,姬丹朝我挤了挤眼,逗我一笑后,便独自回到石阶上坐等我们。呵……,上天真的很爱捉弄我,失了爱情后,却又给了我新的朋友,这是慰藉,还是其它…… ------------ 第772章 【君王的弱点】:无动于衷 远处的暗角中,一抹身影黯然而去,姬丹的笑映过日的光芒透出了一种嘲意。是,他秦王政怎会有弱点?只是此时此刻,他感着心中的痛如刀剔,唯有转身,他才能扔下自己的绝情。 三刻前,嬴政与姬丹谈完后,回了寝宫,步履间不由想起那个女子。罚,便罚了,罚她做宫婢该做的事,有何问题?只是,他的心却难平复。踏入殿中回首门外那片青石。昨日,她就是如此地跪在那儿,整整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他在门的这边,静默许久,烦躁许久,又心伤许久。 “纵使有再多的人求寡人,寡人都不能再心软。” 可是,这句不能心软的话伤的却是自己。故作无事地拿过竹简,可竹简却从掌间滑落,李斯要语,他却止了李斯。 然而,他止得了所有人,却止不了一个不属于他大秦的人。燕太子丹,他儿时的玩伴,亦是他从小的对手,竟然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女人带走。 他愤恨这一切,可他又必须令自己无动于衷。 姬丹,即便你如今只是一个质子,可寡人知道你来我大秦不仅仅是质子这般简单。没有什么会是我秦王政的弱点,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亦是。 她,亦绝不会是。 原本已是支离破碎的情感,因额外添入的因素显得更加繁复。嬴政亦觉得累,隐藏的累,思她的累。 蒙恬来质问他,他一个君王又如何对他而言,在一个曾经爱那女人的男人面前,他如何去承认自己内心中的怯弱。 唯有用冰冷的态度对待他,当听到她留宿在了汀兰阁,他一夜未眠。她是一个女人,姬丹是一个男人,他们在汀兰阁究竟在做什么? 直至今日一早,嬴政便派人分开了两人,从复命的人那儿才知晓,他们之间应是清白的。 浣衣房的暗处,嬴政默默地看着那个女人,纤弱的背影牵过他怜惜的心弦,他真想好好地抱住她,质问她:“为什么那夜没有在九曲桥畔等寡人?” 她抬手擦着汗,他看得心疼。 她将滑下的衣袖捋起,他又看得心疼。 如剑的双眉未曾有过紧蹙的时候,只有她,只有她才能让自己失了分寸。当林婉闯入的时候,当那句“你的身体就如这衣服一样,被一个个男人用过,脏的难以形容”狠骂那个女子的时候,他真想立刻杀了林婉。 然而,脚才出半步,他却发现了一个白银色的身影在他不远处,淡淡地斜睨他嗤笑后,道了一句“住手!!——” ------------ 第773章 【君王的弱点】:夺你所爱 姬丹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嬴政在与他短暂的对视间恍然地感悟这个儿时玩伴深藏的威胁。(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他眼睁睁地看着姬丹以一个英雄救美的方式保护了那个女人,心揪痛到了绝境深谷。姬丹说自己到了浣衣房的那刻,他看见那个女子曾经回首寻找,那祈盼的目光是骗人的么?不,那不是骗人的。 然而,姬丹问她是不是爱着自己的时候,她却逃避地不愿回答,甚至,还扑入了姬丹的怀中。 当着他的面,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情感。姬丹抱着她,双眸却在盯着他散过一讥笑的神色。姬丹的用意,姬丹的心思,他在探摸这个女人在他秦王政心中的地位吗? 姬丹,你是在试探寡人么?这个女人,绝不会是寡人的羁绊。 他回望的眼神是这般的无力与虚渺。姬丹的心自然亦是清楚万分,搂着方洛凌背的手更加地贴近。 呵,无论你是赵政还是如今的嬴政,你已不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男人。我姬丹很多地方都胜不了你,可也许在女人的心思上却要胜过你。偏偏就是这么巧,让我遇见了这个女子。 刚开始的时候,我亦有过心动,后来让我知晓她是你的女人,这让我的兴趣不止停留在男人对女人的心动。 你抢过我的信物,我的尊严,我不过是用此来做回敬,仅此而已。 女人,还有什么比得到你的女人更让我解过心中的怨恨? 姬丹回思过以往的种种,自小,他秦王政就从未把他放在过眼中,凭什么他秦王政一回秦国就可以是君王,而他姬丹却一直颠沛在各个地方继续质子这样的身份?太子,他已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燕太子,可仍旧只是一个太子。他可以为大燕创造不比秦国差的江山社稷,只是上天吝啬着自己的机会。 他,姬丹亦可以强大燕国,如此,大燕将成为七国之雄,他国畏忌。 他欠的只是一个机会。 他有的是对秦王的恨。 方洛凌,他细细地望过这个女子,青丝掠肩中的清雅促人心醉。倔强并着脆弱,一颗破伤的心只需填入不断的温柔,她就会慢慢地步向自己。 嬴政蓦然转身,留给他姬丹的浮想并不是他秦王的绝情与冷酷,而是一种落寞,一种无力的落寞与逃避。 ------------ 第774章 【君王的弱点】:不要提她 接着的日子里,嬴政没有再到过浣衣房,方洛凌白日里都在浣衣房洗衣服,琦儿会定时送来汤药与姬丹特意安排的糖饼。时不时,姬丹会在晚上去看望方洛凌,渐渐地,她将自己的防线放下,与姬丹谈些其他的事。如此,姬丹与她的关系在简单的交往中慢慢深化。 嬴政曾忍不住去过一次她的木屋,只是靠墙听着姬丹与她偶而发出的笑声,心透凉到了极点,想来亘古的玄冰亦不过如此而已。 如此,他便不再过去。 只是,关于方洛凌与燕太子丹之间的流言开始悄然地在咸阳宫飘散。叶其偶尔会在嬴政空对那张床榻时,低声问:“陛下,洛凌她清瘦了很多,不如……” “寡人看她与别的男人很开心。” 言语中是如此醋酸,叶其又如何不知大王不过是放不下君王的尊严。 “陛下,洛凌她再过执着与坚强,她都只是一名女子。” “她只是一名宫婢!” “可是……” “不要再在寡人面前提她的名字。” 不提她的名字,可却未曾忘却。桌案的一角,放着她做的女红,与她曾戴指上相同的银指环。她是一个冷情的女子,那日见她,她竟已去下了那枚指环。 呵……,原以为自己最绝情,可取下之后,却又不再舍得扔了。女人心狠起来,比男人更彻底。 嬴政摒退叶其,独自徘徊在寝宫,没有她的气息,没有她的相伴,没有她的剪影,原来,这黑夜中的宫殿纵然有华灯,却也是孤寂的。 秦国与燕国的联盟阻止了赵国对燕的进犯,而赵国在内政上的混乱亦阻碍了自己对外进攻。可弃赵联燕的决定让反对嬴政这般做法的尉缭辞官准备离开咸阳,嬴政放下身段求了尉缭,尉缭终才回了咸阳继续做国尉一职。如此,嬴政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再度放于朝政。 六月的时候,嬴政提李斯做了廷尉,继而对客国来的大臣均有不同程度的提升,由此,他再度将自己的权利倾向于真正的贤才。 至于尉缭提出的离间六国的计划,李斯亦在暗处听着嬴政的安排,强秦的暗涌,慢慢地潜动。 岁末的时候,关于吕不韦封地传来意欲谋反的信息愈加地多,嬴政望过宗室一系不停递上的谏书,终于狠下心,赐书令吕不韦立刻迁离封地,迁入蜀地。 ————《史记》秦王政十一年,嬴政赐书吕不韦“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 ------------ 第775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1) 又到雪花纷飞的时候,因为一直洗衣,我的手竟长了冻疮,红红的,奇痒无比。这是我自小到大,第一次长冻疮,竟还有些不知所措。幸而姬丹有医官开的膏药,涂上后,倒也好了不少。 我虽不在嬴政的身旁,可我知道他在朝政上的决断愈加地朝着千古一帝而去。他生来就是一个帝王,有着超越别人的魄力与睿智。月色下的木屋没有朦胧中的**,只有冷寒中的抖瑟。 我呵了口气,搓了下手,正欲回到**榻,却听见门被叩响:“洛凌。” 我以为是姬丹,可听着声,才知道是蒙恬。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来过这儿,回想那一年,他还时常到我这儿照顾我,为我吹曲,可如今,我们似乎变得陌生起来。 “恬。” 看他眼神,亦是有些陌生。 “王卿……他让我给你一封书函。” “书函?” 王卿,就是吕不韦身旁的门客么?只是,他怎么会给我书函呢?莫不是……莫不是吕不韦的书函?嬴政的令已经下了,他难道真的迁蜀了么?“ “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蒙恬递过木匣,我伸手去接,腕却被他拉了住:“你的手怎么了?” 我挣扎地往后缩,可蒙恬并未放过我的腕:“是因为洗衣么?” “我习惯了。” “洛凌,你是不是很苦?” “恬,我真的已经习惯了。” “那瓶药是燕太子给你的么?”与我言语间,蒙恬瞥过桌案上姬丹为我留下的药膏,不由蹙眉问起了我。我知道在咸阳宫中,我就是一个被人传流言的女人。蒙恬如此看我,我亦不会觉得奇怪。 “嗯。” “燕太子并不如你想的那般好。” “可他待我很好。” “大王他……” “不要在我的面前提他,恬,就当我求你。” 蒙恬低低叹过,松了手后将木匣递于我,我打了开来,里面放了一卷羊皮卷。这情景让我思及当时成蛟坠崖前让蒙恬给我遗言的那次。倏然间,我的心隐痛起来,同样是羊皮卷,同样是蒙恬带来的。 手,在瞬间抖了一下,羊皮卷顺滑落地,红色的字蓦然呈现。 “后。”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 ------------ 第776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2) “后?” 我怔在了原处,一封只有一个字的书函。给 力 文 学 后?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丞相大人的字迹。” 蒙恬俯身拾起,我再望羊皮卷,这确实是吕不韦的字迹,只是他为何只写了一个字,而且还让王卿交予了蒙恬,随后才交到我的手上。 “王后?”蒙恬抬眼看我,激动道:“是王后的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丞相大人是让王卿为你算了命数。王后,一定是王后的意思。大王说过你永世不得为妃,可是没有说过你不能为后……” “恬,你想的太多了。” “那你说是何意?” “我……”一个后字,我能联想到什么,是指我来自后世吧?记得王卿曾与我说过类似的话语。 “你解释不出,可我却能看出。后,一定是王后的意思。” “恬,你知道么?你如此说法会引来多大的灾祸?这里是咸阳宫,你考虑过我的生死么?后宫如此繁杂,难道你就不为我考虑么?” “可这字绝对是有寓意的。” “寓意什么?我不想再听。” “洛凌,你爱大王,大王亦爱你,你就该是大王的后。” “那你爱我么?你爱过我么?为何我一定要是他的后?!”不知因何而起的怒火迸发在蒙恬的面前,他惶恐于我的话语,而我亦难控心中的惆怅与压抑。 “蒙恬,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要来骚扰洛凌?”在我与蒙恬彼此静默的时候,姬丹入了木屋。 本已局促的屋子因这令人窒息的诘问与姬丹突然的闯入而变得愈加狭小。 “燕太子殿下,那你为何总会出现在洛凌的身旁?你就从未想过洛凌的身份与她的清誉么?” 蒙恬跳过我的问,将矛头指向了姬丹。我不想他们冲突,因为知道他们都是为我考虑:“恬不是这个意思。” “洛凌,蒙恬他有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么?” “什么事?” ------------ 第777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3) 姬丹趁着蒙恬不在意,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羊皮卷道:“写这字的人已不在世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写这字的人已不在世上,姬丹的意思是,是吕不韦已经死了?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这情景就如当初嬴成蛟离世一般,历史的残酷总是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你是说,丞相他……“ 蒙恬侧过了脸,只是从他瞬息而变的神情中,我知道姬丹的话是真的,吕不韦确确实实应已不在这个世上。 “没错,吕不韦已经死了。是秦王要了他的命。” “燕太子,大王并没有杀丞相大人。” 蒙恬突然止了姬丹冰冷的话语,我懵然在他们的话语之间。姬丹斜眸望了眼蒙恬,继续道:“是他的赐书让吕不韦自饮鸠酒而亡的。这,我没有说错吧?” “你是说丞相大人是自杀?” 吕不韦在我心中的形象是如此的豁然,难道他就因为嬴政的赐书而自杀么?不。我并不相信我听到的言语。这,太不像吕不韦的作风。 可是,隐隐地,我又不得不承认那一次与他惜别时,他眼神中透出的释然,这种释然似乎是一种对尘世间不再眷恋的洒脱。 “是。” 姬丹的“是”,在我看来似乎已不再重要,只是我还没有完全从自己的回忆中反应,他便已将羊皮卷放到了燃着焰的烛火前。一团火焰飘过一阵恶臭,复又夹杂蒙恬的斥责:“你这是做什么?!” “烧了它。” 羊皮卷在他们短暂的对峙中成了灰烬,我呆站于原处,落下的黑灰飘在了我的脚畔,我只是盯着,久久地凝望。 “你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你,蒙恬,你知道如此的卷书落入你们秦王的手中,洛凌会是什么后果?!秦王他根本就是一个冷情的男人,我比你先认识他,早已知道他是一个如何的人。” “住口!大王他绝非如此。” “蒙恬,你和秦王一样,根本不懂得何为爱,何为珍惜?洛凌她想要的,秦王一件都不会给!而你,亦如此!” “姬丹!!” “你们别吵了!!” ------------ 第778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4) 我脑中的思绪是这般的混乱,姬丹与蒙恬的话语更是让我不知如何去看待发生的一切。那一日我与吕不韦的分别,竟成了我们之间的诀别,心里的悲伤泉涌而上。虽然我不曾是他的什么人,可我却在不经意间重新读懂了一个被历史误读的他。 他帮我入宫,我真的感激他。 替他一起整理《吕氏春秋》的时候,我真的学了很多。他就如一个师长,一个朋友。我难以形容他给予我的感觉,只是,我对他存着此生难以磨灭的崇敬。 “洛凌,都是我不好,让你难受了。”姬丹将我轻拉入怀,低声道歉。 “不关你事。” “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 姬丹的言语就潺流的溪水般轻过我的心,我靠在他的怀中,感着一种被保护的安全。姬丹不再与蒙恬争执,缓和道:“蒙恬,洛凌要的只是爱,既然秦王给不了,那就请他放手,而你,作为她的朋友,也该替她着想。如此的羊皮卷若是落在秦王,或是后宫女人的手上,那洛凌会遭如何的罪罚,你想过么?” 136txt . “你不用这般假惺惺地对洛凌好,大王对洛凌的感情一直都很深,这些日子,一定是你在调唆影响洛凌……” “恬,你怎么能这么说燕太子殿下?这些日子,要是没有他,我根本不知如何渡过。”他就如梓暄一样细心,有的时候,我在浣衣房苦了些,他便会开玩笑哄我。虽然扮的鬼脸很是别扭,但我知道他是为了博我一笑。亦有的时候,我累了,他便与我说他曾经经历的趣事。 其实,他的趣事少之又少,有的时候所谓的趣事,反倒让我觉得他的童年是可怜的,就如嬴政那时候一般,他们有着几近相同的童年,只是姬丹,似乎更可怜一些。 “算了,蒙恬他也是一心为了秦王。” “你!……” 蒙恬愠怒地瞪着姬丹:“王卿的占卜师承鬼谷子,在同门中亦是出类拔萃,他的话定然是真的,况丞相大人生前写下此字,亦是鼓励洛凌……” “恬,我不想再听关于我和他的事。” “蒙恬,就当我以燕太子的身份求你,不要再让洛凌受这种折磨。” 姬丹的话让蒙恬不再继续,他以燕太子的身份求他,他还能说什么,道什么?我依偎在姬丹的怀中,直到蒙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眸前,半落的眼脸终才落了下去。 吕不韦走了,悄然无息地走了,那就让所谓的“后”也随着烟尘一并吹散了吧。我只是我,方洛凌,一个想要从执迷不悟的爱情中清醒的女人。 王后,我淡笑而过。 ------------ 第779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5) “洛凌,你的手好些了么?” 姬丹轻抬起我的手,眉微蹙起来,其实冻疮并非什么大病,只是让手变得丑陋了些,且还会痒痛。给 力 文 学 “没什么,这也不是大事。对了,你是怎么知道丞相大人的事?” “我?” 姬丹并未马上答我,反而揽过我坐在**榻上道:“你是不是听了蒙恬的话怀疑我?” “什么意思?” “他说我对你是假惺惺的,你知道么,其实……” “怎么会呢?恬他只是一时气愤,才说了这样的话。这些日子来,我真的很感谢你。” “是么?” 淡然的神色间不免有些失落,我不难看出姬丹对我的好,不仅限于普通朋友,或许,他想更进一步。只是此时此刻的我,又如何还能接受别人? “是” “知道么?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我都不会在意,唯有你怀疑,我会很在意。” “丹,我想早些休息。” “洛凌,秦王约我明日去打猎。” “最近,天有些冷,若是打猎,定要小心身子了。” “那是自然。”姬丹笑了笑,站起了身,与我低语:“我替你擦完药再走。” “不用了。” “你躺着便好了。不用理会我。” 姬丹有他的执着,这让我想起了梓暄,亦让我想起了自己对嬴政的爱,只是,我对嬴政的爱终是没有结果,也没有继续的勇气。 夜晚,我睡不着觉,看着暗色中羊皮卷的残灰,我又想了很多事情。脑中甚至对于那个“后”字,还有所停留。 后世来的人,一定是后世的意思。 我反复警告自己,这个“后”绝对不是王后。虽然他曾经这么许诺于我,可那已是惘然。 翌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浣衣房,天如以往一般的冷,只是因为习惯,我并不这么觉得。哪怕是手被水浸的发了紫,都似乎有些麻木,然而夕阳西下的时候,琦儿突然跑来了浣衣房。 “洛凌,洛凌。” “怎么了?” 豆大的泪珠扑簌地落在她红彤的颊上,伤心的模样让我想起姬丹来:“是不是太子殿下有事?” ------------ 第780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6) “太子殿下他在狩猎的时候坠马了,一直晕着……”琦儿话到一半,再次哽咽起来。坠马的事不是小事,姬丹一定伤得不轻,不然琦儿亦不会如此着急。幸而,我的事亦干得差不多了。 来不及待她说完,我已拉过她的手跑向浣衣房外,身后中年女子的谩骂对我而言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了解姬丹的伤究竟如何之重。 “别急,没事的。” 如此安慰,可我的心却如脚下的步一般急。然而,风声擦过耳畔的时候亦传来一个熟悉的声。 “寡人今日真是开心,如此的日子竟然还能打得那么多的猎物。” “陛下的骑射可谓是愈加精湛。” “是么?……呵呵…………” 我不期望与他相遇,可往往不期望的事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彼此间,我们只是淡淡相望,没有言语,有些惊诧。 “参见秦王。” 琦儿跪在一旁,我抿唇后,缓缓跪下,口中低声道:“奴婢参见陛下。” 笑声敛去,黑色衣诀随风飘过我的眸角,风,徐徐吹过,银色花瓣从枝头滑落而下,洒在我的睫上,慢慢地融成了水,挂滴下来。 “待到春暖之际,寡人还要再去狩猎,那时的猎物一定比现在还要多。” “陛下……” “怎么?难道你不信寡人么?” 话说着,人走着,我眸角中的那抹黑色终是消失了,随着淡淡的风儿,他的声已到了我的背后,渐渐地远去。 膝盖的冰凉透过了衣裙刺入骨中,我的心亦如这风一般淡而无力。 “洛凌起来吧,秦王已经走远了。” “洛凌,秦王已经走远了。” “呃?”我回了神,想起姬丹,这才要站起,只是站起时却又一个踉跄。这一次,扶住我的不是嬴政,不是姬丹,而是琦儿。 “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琦儿热暖的手拉着我往汀兰阁而去,风,摇摆枝头,白色的花儿纷纷扬扬,一切,不过是场雪,落了,化了,便不再了。 ------------ 第781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7) 汀兰阁的**榻上,静静地卧着一个如玉的男子,医官守在一旁,不动声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太子殿下怎么了?” 我听不到他溪水般温和的问候,心里更添了焦急。医官起了身,肃颜道:“殿下伤得很重,右腿的骨折了,人还没醒。” “那他生命有危险么?” “老夫亦没有把握,殿下全身烫的厉害,但愿明日能够退了热醒来,否则的话,老夫真的是……” “阙太医,你是吓奴婢么?”琦儿突然拉着医官的袖子哭诉起来,我知道她是急她的太子,可医官的话并非信口开河,毕竟他是燕国的太医。 “琦儿。”我劝琦儿,更与医官道:“阙太医,我会在这儿守着太子殿下,若要上药,我也可以一起帮忙,我相信殿下一定会醒的。” “琦儿,随老夫去准备膏药。” “可是殿下他……” “有方姑娘在,你担心什么?” 我微点颌与琦儿,人则步到了姬丹的身旁。平日里的他静静地躺在**榻上,额间与颊旁都有擦伤的痕迹,泛白的唇憔悴地让人心疼。想起在现代的时候,与他同一容颜的邵梓暄,生病却又要瞒我,明明很痛却要告诉我他很好。 “梓暄,你还好么?” 二十一世纪的你还好么?你的胃还好么?你的病好后还要定期检查么?来不及给他关心,却将自己所负的责任一并扔给了他。 “洛……洛凌…………” 面前的男子突然开口,手微微抬起,我赶紧抓了住,手心烫得厉害。 “丹,我在这儿。” 他的手突然有些紧,可意识并不清晰,我未再听到他喊我。琦儿很快后取过泡着药的热水,我的手被丹握着,故而只有一手可以帮他擦拭额间的细汗与伤口旁的脏污。 一番清理后,我又帮医官阙太医帮他把右腿固定上药。我知道即便他在昏迷,可应仍会觉得疼。 绢帕湿了一块又一块,我喂他饮药,一次复又一次,他热,我便轻轻地为他擦拭,他冷,我便紧紧地抱着他。 丹,你不会有事,你绝对不会有事。 黑夜缓缓从我的身旁走过,我守了他**,亦累了**,清晨的第一抹阳光落入屋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天已亮了。 “洛……洛凌……” “丹!你醒了?!我去告诉他们……” “不……不要……” 今日第六章,最后一更,谢谢。 ------------ 第782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8) “他们都担心了一夜,你……”我摸了下他的手,他的额,高烧果然是退了下去:“你好了,我当然告诉他们,免得大家担心你。” “那……那你担心我么?” “我?” 姬丹望我,眸色满是祈盼,我当然是担心他,只是当着他的面,似乎又难出口。他却笑了笑:“知道么?……呃……我以为我要死了。” “说什么要死了,尽说些胡话。你只是从马上摔下来,摔坏腿了而已。” “我在想,一年有春夏秋冬,我与你还没有一起渡过春天呢。那……是多不完整。” “你怎么这样,你还能活很长很长呢。”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梓暄,还是姬丹,他们都总把冷冷的笑话当做是一种他们自认为的笑话,而听笑话的我却从不觉得好笑。 “呵……知道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梦见牵过你的手,一起漫步在青草中,感受花的芬芳,鸟的鸣唱……洛凌……” “丹,我让他们来好么?” 我逃避他的话语,我知道若是继续留下,不过是听他的表白而已。 “不,我愿意等……等你忘了他。不论多久,我都愿意等。” “你在说什么?我去喊他们。” “洛凌……呃……”他拉过我的手,吃力地继续:“你知道我,我在说什么。” 就如他说的一般,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我并不愿意听下去:“丹,等你好了再说,好么?” “你陪我么?” 我点头,实在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只是孱弱的他总让我感觉另一个人曾经的过往。我对不起他,他望着我与嬴政一同穿越时的那种绝望眼神,在最近的日子里变得异常清晰。 “那就好,你让他们来吧。” 医官与琦儿很快地便过来,在一番诊断后,阙太医说他没事了,只是需要修养右腿,所谓的伤筋动骨一百天果是古有此说。只是医官的话才落下,姬丹便又开始道起了话:“你说我会不会瘸了?” “尽瞎说。” “如果你一直陪着,瘸就瘸了吧。” “你……” ——昨天青海玉树发生了地震,期望灾区的人能平安渡过,救灾的物资也能及时到达。—— ------------ 第783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9) 我拉过他手,轻声道:“不要总是胡说,好不好?” 姬丹只是笑,不再言语,那笑仿似很满足,我知道在这段日子中,我们同为寄人篱下的经历,同有一共莫名的悲苦,让彼此的交流逾越过了普通朋友的友情。只是,如此的**总让我却步。 每每,他试图靠近我,我总有突然的慌措。虽然,我答应陪他,且也没有拒绝他,但心底的深处,却有一种隐隐的扯痛。我偶尔会看过自己空无戒指的手指,落寞复又惆怅。 琦儿为我和姬丹准备了早膳,姬丹故意装作了不能吃的模样,我唯有选择喂他。 “一会儿我还要去浣衣房。” “小心些,手别太凉了。” “你的话,我一直记得很清楚,倒是你,让你去狩猎的时候小心些,你还坠马了。”到此时,我还不曾了解他为何会坠马。昨日见到嬴政的时候,他是这般的喜悦,对于姬丹坠马的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也许,寡情的人都是如此。 “我是想和秦王……算了,其实,还是我骑射不精。” 他和嬴政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从他的眼神中捕捉一些踪迹,可他却躲闪了我的目光。难道是嬴政令他摔下的马,他不想让我知道么?替他瞒着我,还是…… “是大王令你坠马的。” “不,不是。” 他继续躲闪,我却愈加地觉着是嬴政,他不回答我,我想是因为我与嬴政的过往。 “是他么?” “别瞎想了,怎么可能是他?” 姬丹的执着让我的猜疑变得强烈,可心底中却有一种异样的声告诉我,政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是大秦的君王,他又怎会去为难一个落为质子的燕国太子呢?如此的说服虽是无力,可却与我的猜疑成了一对矛盾,让我难以平复。 我去了浣衣房,很努力地洗衣服,以便可以早些去汀兰阁看姬丹。 如此,一日接着一日,冬季慢慢地告别了咸阳,暖暖的春伴着鸟鸣走了过来。姬丹的腿恢复地并不快,我陪他走路,可他却总走不好。 时而,他会露出些自怨的神情,我则在一旁鼓励他。陪着他练习走路,就好似也在消磨自己孤寂的时光。 “你说,我的腿是不是真的废了?” “阙太医说你腿骨应是好了,我想大概过了春天就会好的吧。” “那若好不了,你还愿意陪着我么?” ------------ 第784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10) “又说傻话,骨头没事了自然会好的,你肯定是平日里趁我去浣衣房偷懒了。” 我笑他,他却赶紧反驳起来:“我平日里可是练的仔细,只是没你在我的身旁,好像连残存的力都使不上了。” “偷懒还找借口。” “不如这样,你陪我出去走走。” 姬丹挪着步,偏要往外走,我执拗不过他,今日外头的气候很是温和,既然他闷了,陪他出去倒也无妨。 汀兰阁外,银月撒下的瓣铺得小径异常美丽,淡淡的芬芳不知从哪里而来,只是走在小径上却能闻得。 “洛凌,我们去哪儿坐。” 姬丹指了指远处一个小亭,那儿并不近,我望了望他的腿,心里不由掂量起来。姬丹仿看出了我的心思,立刻道:“你就这么小看我。” “怎么会?” “你看着,我一个人走过去。” “还是我扶你吧,若是你摔到了,那该怎么办?” “那你就坐我身旁陪我。” 我侧脸羞赧,他却笑着推开了我的手,独自朝着亭而去,白色背影本是身长玉立,伟岸卓然,可如今却一瘸一瘸,让人看的只落了心疼。 “呃……” 他突然单膝跪下,我顾不得思索立刻冲了上去,跪在他身旁问他:“没事吧?……你没事吧?” “有……有事。” “怎么了?是摔坏了么?还是哪里疼了?或是……” “你蹙眉的样子真的很美。” 手轻轻抚过我的颊,逃避的目色落在他的掌边,原来他不是真的摔到了,而是演了场戏而已。只是不知不觉中,我已成了戏的女主角,由着他继续的轻抚。 “我的母妃不是一个得**的女子,因为我的父王有太多太多的女人,常常,我见她独自倚靠窗棂,望着月亮轻叹,只是父王却极少到她的寝宫。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在我做赵国质子的时候,她离开了人世。我对自己说,若我将来可以遇到一个真心爱的女人,我会只待她一人好。如果将来我是大燕君王,那这个女人将是我姬丹后宫唯一的女人,我的王后……” “丹……” “洛凌,你就是那个女人。” “我?……” ------------ 第785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11) 我的问湮没在姬丹突然落下的吻中,我挣扎地推他,然而,他却不顾任何,只是继续托过我的背,紧贴这我的唇轻轻吻起。 我惊愕在他的表白,他的袭吻中,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闭上双眸,去感受他温柔的索求,还是继续用冰冷与抵触去拒绝他? 然而,他却依旧继续,屏息间,我望见的是月,如玉盘般的满月,偶尔浮过一片淡淡的阴云,遮去了它的圆。 “陛下……等等……” 陛下?嬴政?不……不是的。我惶恐万分,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不,政,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推姬丹,却推不开,我思不出其他办法,只是狠狠咬了他一口,耳畔是他低低的一声吟,抱着我的手一下松了开,我疯狂地从他身前脱出。 他的身影,果是他的身影。 他的真得看到了,看到了我和姬丹之间的吻,不,不是的,政,不是这样的,我和姬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路,原是那般长,我未曾注意脚下,人被被石一下绊倒,然而,顾不得身的痛,我继续朝着他而跑去:“等等……” 等等,等我,我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可在他误会的刹那,我却感觉自己根本无法逃脱那个牢笼,令我疯狂到穿越的牢笼,令我生死相许的牢笼。 黑色身影突然止了住,一旁石内侍低声道:“陛下,是洛凌。” “陛下。” 泪,慢溢出眸角,我真的不想你误会,真的不想:“刚才的事不是……不是你想的……” “不知廉耻!!——” 我只感觉面前的疾风与狠重的一巴掌,响得我耳中听不清石内侍的话语,抚着脸的掌亦微微地感着湿。 “是我的错。” 原处,细微的声断续地传到我嗡嗡作响的耳中。 “洛凌她是无辜的,是我逼了她。” “呵……你们……很好,很好……哈哈哈…………” 笑,苦涩;笑,自嘲;笑,无奈;笑,悠长地划过我的耳畔,朝着月下的那端而去…… ------------ 第786章 断章:再遇时的暧昧(12) “对不起,对不起洛凌,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吃力地拖着腿,姬丹到了我的身旁,跪着求我原谅他。(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迷蒙的双眸独望嬴政离去的背影渐渐地消失,我无力地坐在地上,直到姬丹伸手为我擦过唇边的血渍,我的目色才慢慢地移上了他的面容。唇上亦流着血,颊上亦流着泪。 “不,不是你的错,是,是我,是我的错……” “若不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就不会强迫你,更不会被秦王误会。我,我要去找他解释清楚,告诉他,是我在强迫你,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他,你爱他。洛凌你等我。” 姬丹撑起身,可却未迈两步就再次摔在离我咫尺的地方。他自怨地狠捶了地,我竟能听到闷闷的一声响,血,刺目地沾在他的拳背上。 不,姬丹,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和政的错过与误会也许根本就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吻,那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地爱我,他爱我就不会怀疑我,他爱我就会听我解释,他爱我就会包容我,不是么?他没有真正的爱我,在这个时代,他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哪怕是一分,一秒,一个瞬间。 “丹,不要这样。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 我几近带爬地到了姬丹的身旁,可他却依旧自责:“我说过会等你忘了,可我终究过不了自己这关,现在还害了你……” 他的泪,不停地落下,我未曾看到过他会如此的心伤。 “丹,你是燕太子,你不能落泪。” 我为他擦过泪,一个大燕国的太子,他又如何能在异国的王宫落泪呢? “洛凌……” “你说过,你会坚强,哪怕你是一个质子,你都会坚强。” “可是我……” “丹,我答应你,我学习忘记,我会学习忘记他。” 对,还是错?都不再重要,冥冥中注定了我与嬴政只是擦肩,而我与他,一个与梓暄一样的男人在这一时代再次相遇,这该是上天给予我的安排吧? “洛凌,你说的是真的么?” 姬丹错愕而又惊喜地望我,泪如帘般遮过眼脸,我点头,低声道:“是。” “洛凌,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地,坚强地活着,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大燕。” 回到大燕?回到大燕?离开咸阳么?姬丹紧紧地拥过我,我再望天,月已完全被云遮了住。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谢谢。 ------------ 第787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1) 姬丹,一个我不知用何样的词汇来形容的男人,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步入了我的生活,而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默默地在一旁鼓励我。(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喜欢他,可我却选择去适应他。或许,爱情亦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或许,冰一般的心亦是可以慢慢融化的,亦或许,忘记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去填补空白,我开始下意识地以他的恋人来待他。 只是尽管如此,姬丹的腿依旧没有好,我曾怀疑是那晚他用力太多,又伤了骨,可医官告诉我不是,我便问:“那阙太医,为何太子殿下的腿还未好,不是说百日便会好了么?如今已近五月,可是殿下这个情况似乎总不见完全康复。” “殿下的腿骨早已没有问题,只是殿下他……” “他怎么了?”我对于医官的话,有些着急,为何他欲言又止呢?莫非是姬丹的病有所变故? “殿下他是依赖。” “依赖?” 我不懂,这个词似乎并不是一个病,可却出自医官的口中。 “恕老夫直言,其实殿下的病早就好了,只是因为方姑娘一直陪着殿下,殿下已经依赖你的陪伴,这该是一种心病,他怕待他好了后,你就离开了他,所以就……” 原来如此,姬丹他真傻,我答应陪他,留在他的身边,又怎会离开他呢? “洛凌,对不起。” “殿下。” “丹,你怎么出来了?”我还在沉吟他的傻,可他却已步出寝殿,在屏风的这边问我。 “你会离开我么?” “你怎么这么傻,即便你好了,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步到他的面前,拉过他的手,如此的他就像一个大男孩,对待我总是患得患失。 “是么?” “所以,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样的话,我们才能闲庭信步。” “若我好了,就带你离开咸阳宫,好不好?” 我再次听见他说离开咸阳宫,心里不由起了犹豫,离开咸阳宫,便是离开嬴政,离开我曾经的梦。 “洛凌,你不愿意么?” “不,不是的,我愿意。” 愿意,原来说这话,是违心而又苦涩的。 ------------ 第788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2) 那日之后,姬丹很努力地尝试真正克服自己的顾虑,努力地去恢复自己的右腿,有的时候甚至提出不需要我扶。给 力 文 学 我知道是我的话让他有了动力,只是幽幽咸阳宫,他何时会带我离开? 他的等待是喜悦而急迫的,而我的等待是紧张而又惶恐的,甚至,有一次,他与我说及离开的时候,我竟把杯子中的水洒在了自己手背上,烫得起了红点, 他仿猜出了我的心思,但未说出口,只是用药膏替我抚过。我则有了愧疚,只是这愧疚隐于自己的心里,不会道出。 咸阳宫的他,一个我本该忘却的男人,虽与我不再有交集,然而寄在他的宫中,我却时常能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林婉怀孕了,好像是某一日嬴政喝得很醉时的结果。我苦苦地笑了,其实他喝的醉与不醉,临幸了谁,又是哪个女人控制得了的么? 除此之外,嬴政的心思放在了朝政上,魏国与楚国发生了战事,而秦国因为与楚国剪不断的关系,毅然出兵助楚。我想即便宗室的人再不堪,嬴政也不会完全否定秦国与楚国很久以来的一种联系。 只是外政上光芒四射的秦国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旱灾,几月之内,天竟没有一滴雨水,荷塘中的莲花还未绽放,竟都凋枯了。嬴政纳了术士的言,为祈雨,而宽赦了参与年初时吕不韦窃葬的宾客舍人,对于因,吕不韦之事而被籍没的党羽,均准予他们从蜀地迁徙而回。 只是,即便如此,秦国却依旧困顿在一片干旱之中。宫中的用水也变得紧张,如此,我的任务倒也显得轻松了些。 “洛凌,洛凌。” 我才晾晒完衣裳,带湿的衣衫随风而扬,我边整理衣袖,边与喊着我的琦儿打起了招呼。 “瞧你,每次来总是冒冒失失的。”琦儿跑得满头大汗,把我拉到了一旁道:“殿下可以回大燕了。” “回大燕?” 这个话题终是跳跃在了我的耳边,总想着它不要到来,可是它却偏偏来了。 “是啊,殿下已向秦王道要回大燕,你也知道既然赵国已不再进犯燕国,我们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殿下提了,秦王应了。这难道不好么?” “大王他同意了。” 我并不是问,只是简单地重复。他同意了。 ------------ 第789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3) “嗯,秦王同意了,殿下说……”琦儿四处张望了一下,附在我耳旁:“今晚就动身离开这儿。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为什么这么急?” 非但如此,还要挑晚上,这似乎更像一种见不得光的逃走。既然嬴政已经同意姬丹走,为什么他还如此暗暗地离开? “因为殿下怕秦王反悔。” 原是如此,我低声叹道。 “对了,殿下说为了不让人生疑,你先回自己那儿,待到亥时,拿上些你想带走的东西,来汀兰阁,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我应是被姬丹安排一起走的人,至少在他离开的计划中会为我准备一个位子。只是,我却害怕这仓促的决定。 “都安排好了么?” 我真的不想这么快地去做决定。 “嗯。” 只是结果却总是与我想的不同,姬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我想他最后才选择告诉我,是因为害怕我会改主意。其实,我亦害怕自己。 “好了,不多说了,你可一定得准时到。要不然……” “怎么了?” “要不然,我们就没太子妃了,当然,你要是不到,殿下也一定会来找你的。” 琦儿挤了下眉,冲我诡异地笑了笑,我却被她说的红了脸,八字都没有一撇,怎的连太子妃的话都说出了口。 太子妃,我蓦地很惧这个封号。 “嘿嘿,你脸红了呢。” 琦儿开起了玩笑,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连忙逃了起来:“我先走了,我先走了。” “让你再开玩笑。” 我冲她唤道,心里却并没有这么轻松,反而,变得沉重了不少。 时间真的很奇怪,当我希望它快些的时候,它总是过的很慢,而当我期冀它慢些的时候,它却过的飞快。离开浣衣房的时候,霞才刚染,可用完晚膳回到木屋的时候,天已全然成了黑色。 我在大秦还有东西要带么?衣服,还是首饰,亦或是其它……?我拿了块可以做包袱的布,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放什么进去。突然间,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我要带走的,可突然间,我又觉得我总有一件东西落在了这里。 究竟是什么?我究竟落下了什么?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790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4) 究竟我落下了什么?我无措地坐在**榻边,掌心不知不觉流溢出薄薄的冷汗。(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落下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不,我不能再等,不能再彷徨,姬丹让我走,我该按着约定去找他。曾经我在二十一世纪错过一次,我不能再错过,我该与他走。 不,我若走了,便不能再回头,我若走了,便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若走了,我会后悔,后悔一辈子。我不能走,我该留下。 踌躇,彷徨,我紧紧地捏着手,汗愈加地多,我低望裙角的褶皱,唇狠狠地咬下:走,我一定要走。 胡乱地将两件衣服塞入包袱中,我大步地朝门外走去,只是刹那,我在门的这边停了脚。 是它,难道是它? 门口的那端本是如此漆黑,可在我的眸前却有一种拉我驻足的芒色。很久之前,我将它埋葬于那儿,告诉自己要埋葬与他的回忆,与他的爱,只是心,却一直痛。每晚,我回来的时候,都刻意绕过那儿,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然而此时,我要永远离开这儿,离开这段记忆,我变得害怕起来,懦弱起来。记忆,是不是可以保存,戒指是不是可以留着? 我不想失去戒指,不想失去美好的回忆,身不由控地到那个地方,手不禁扒开那块紧实的土,指因碎石与土中的杂质而划了破,可我却不觉得疼,甚至心变得急不可耐地要寻找。 一次,又一次,土堆在了一旁,已然暗黑的戒指并不明显地躺在土中,它脏了,它暗了,连最后一点银色似乎都不再。手颤抖地拾起,拾起的不仅是它,而是承载着曾经刻骨铭心的爱。 我想放下,可掌中的戒指淌过滴滴而落的水,慢慢地又呈出了淡淡的银。我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爱,我是他的唯一…… “你要和姬丹走?” 蓦地,我听见他的声,敛了掌中的戒指,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我往那声的方向望去。 夜色中的身影不甚清晰,只是冠上的石耀过夺目的光,是他,真的是他。 “我……” ------------ 第791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5) 语塞在他的面前,与另一个男人一起离开咸阳宫,我这算是私奔,还是为了逃避,或是为了另一段想要寄托的爱情? “寡人问你,你是不是要和姬丹走?” 再问第二遍,他已到了我的面前,我欲开口说“是”,可心却是相反的。那一日,他骂我“不知廉耻”,那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我的颊上,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只是狠绝冷情的他还会在意我么? “寡人问你!!你是不是要跟姬丹离开这里!!离开寡人的咸阳宫!!!——” 他的声很响,响到我竟害怕地颤了一下。忽而,天划过一道亮闪,不过眨眼的功夫,一记巨响的雷打了下来,我不由蹙眉。这是天的预示与愤怒么?大秦已几月没有下雨,可今晚,为什么偏偏是今晚,天有了闪电,亦有了雷鸣。 “走,走吧,走吧!!…………永远离开这里,离开咸阳,离开大秦!!…………”他的话歇斯底里地撞击着我摇摆的心,我望着他,阖上的眼眸辨不出深邃中的半点情感。政,你让我走,是么?你真的让我走,对么? 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戒指,我狠咬过唇,往着外头而去,既然你让我走,我就走。 身擦过他的肩旁,发掠过他的臂膀,眼角湿了,脸颊湿了,衣亦湿了…… 刹那间,我的臂被他一把拉过,我惊愕在他霸道而突然的举动,只是没有半丝等待,他的唇亦落了下来。 我惊恐地只剩颤抖,他紧紧地捏着我的臂,迫得我失了任何反抗,唯有承过他的吻。肆虐地吮过我的唇,疯狂地勾挑过檀口中我僵直的舌,顾不及齿的犀利,他用尽了方法,使劲了力,惩罚般地绕着我的舌,死死地抵住。腥咸的味道慢慢地弥散在彼此间的口中,我急促地呼吸,他亦毫不在意,只是继续他失了理智的掠夺。 我阖上了眼,感觉颊上冰冷的滴着水,继而,雷声再鸣,如注的雨在刹那间落打在我的身上,只是一会儿,全身已觉得湿重。 他微微地松开了我,我急迫地呼气,吃力地望他,他亦同样的累,喘着气,他只是望我,用他不变的俊眸望着我,长长的睫上挂落着透明的珠子。 “你是……寡人的……女人!” 他的唇,他的齿,沾着鲜艳的红。 我的唇,我的齿,亦如他沾着红。 “你爱我么?” 你的吻告诉我你对我的占有,可你能亲口告诉我你爱我么?你告诉我,哪怕只是一次,我都不会离开你,哪怕只是一次。 滂沱大雨挂过他的睫,顺着颊,淌过唇,渐渐清扫过残存的红,一点复又一点…… ------------ 第792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6) “洛凌,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雨的淅沥遮住的只是他的声,却遮不过他的人与愤恨的声。 姬丹,他终是寻我来了。 “放肆!” “嬴政,难道我说错了么?自小的时候,你就不知何为爱?在你的心里,最爱的就是你自己,一直以来,你只为你自己,你的利益,你的大秦,你的霸业去活!你懂女人么?!你不懂!呵………………” 姬丹长笑,冷中带着嘲意:“你知道你有多可悲么?在你的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为你大秦后继生育的工具,爱,爱是什么?你知道么?!让我告诉你,爱就是唯一,爱就是自私!!!——” “住口!!你区区一个燕国太子,我大秦的质子,你有何资格教训寡人!——” “你怯了?!你怕了?!” “嘶————” 银色剑芒闪过雨帘,直指姬丹,怒吼亦在这刻越过雷声:“寡人告诉你,寡人是大秦的王,无论寡人如何看待女人,都用不着你来评断!!——” “哈哈哈……洛凌,你听见了么?他就是这般看待女人。” 姬丹望我,他说的没有错,我在嬴政的眼中就和所有其他女人一样,不过是生育的工具。那次在汤沐水池中,他就如此与我说。 “洛凌,和我走,我可以给你唯一的爱。” “我……” 我迟疑在雨中,身旁是一个我为他穿越的男人,面前是一个可以给予我唯一之爱的男人。 “我爱你!” 姬丹毫无顾忌地说了这三字,雨水打在我的颊上,原本没有感到痛,可此时却觉着生疼。 “丹,我们……我们走……” “走?!” 未迈半步,我已被他紧拉在怀中,嬴政狠绝地低眸瞥过我:“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什么爱,什么唯一?!你有知道姬丹拥有过多少女人么?!你有知道他在利用你来报复寡人么?! “洛凌,无论我姬丹过往有过多少女人,但请你相信我,自从见到你之后,我就只爱你一人,现在,将来,直到死都只有你一个人!”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793章 王的女人:离开咸阳宫(7) “他说的是真的么?你亦有过很多女人,是么?……” 我厌恶别人隐瞒,恨别人欺骗,这就好似我会和梓暄分手一般,我不想做一个分手后才知道的女人。给 力 文 学 姬丹,你骗过我么?你骗了我么? “呵……,只有你这样愚蠢的女人才会信他的话。” 是么?只有我这样愚蠢的女人才会相信你们,相信爱情,相信虚幻!我茫然地看着雨中的男人,与梓暄一样的面容,与他相似的脾气,可他们却亦有一个让我恨极的共同点,就是欺骗。 “洛凌,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我摇头,只是无力地摇头间,姬丹一把抓过了嬴政直指的剑锋,红色的血在雨的冲刷中飞溅而下。 我惊愕地看他,他却只是继续:“若我的血可以换回你的信任,我愿意。” “不,丹……” “姬丹,没想到几年未见,你的城府已高过寡人的想象。” “陛下!丹他已经伤了,请你不要再中伤他,好么?” 嬴政诧异地望我,我推开了他,疾步到了姬丹面前,银白衣袖已浸透了血水,可他握着的剑锋依旧滴着血。 水混过伤口,那痛一定是钻心的,可姬丹却没有半点松开。 “你是寡人的女人!” “陛下,求你让奴婢为燕太子包扎完伤口。之后,你要如何罚奴婢,奴婢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不,洛凌,不要求他。” 姬丹劝我,可我依旧执着。我不想再有人为了我而受伤,无论姬丹是不是欺骗,我都不愿看到他受伤,这几个月来,他真的,真的很爱我。 “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反悔!” “奴婢绝不反悔。” “洛凌,不要离开我,不要……” “丹,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大燕,但我知道你是真的爱我。” 姬丹,我真的难过心里的这关,我虽痛于对他的爱,可我却不能骗自己不去爱。默默间,我戴上戒指,苦涩笑起:“丹,是不是很痛?” 搭在他的手旁,我轻轻将手拿离刀锋,血不住地流着,我示意姬丹随我入屋。屋中,我寻得些干净的布,为他细细缠上。 “洛凌,你不走,我亦不会走。” “别说傻话,你回了大燕可以做太子,留在这里作何?” ------------ 第794章 王的女人:同游洛阳(1) “你留着,我便留着。” 系着布的手停在原处,姬丹的话让我觉着心疼,我真的不希望他留在咸阳。我知道秦灭六国的未来,可我仍期望他能实现自己内心压抑的宏图。 “丹,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是大燕的太子,你该回去的。” “呵……,如果连心爱的女人,我都无法拥有,那我回去还有何意义?”姬丹突然抓住我的手,我错愕望他,他却低语道:“我一定会带你走。洛凌,相信我。” 姬丹,你知道么?爱情是无法假装的,这些月,我试图忘却嬴政,可到头来,在要离开的那刻,我却只想到他。 “丹,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伤害自己。” “我知道了。” 我从他抓过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淡笑了笑,离了去。 “洛凌,等我。” “丹,别再伤害自己。” 我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才到门口而已,嬴政便已将我的腕牢牢扣住,一把拽了出去。雨,肆意地下着,我听着姬丹在我的屋中喊我的名,只是声,变得愈加的远。直到快及他的寝宫,他才松了开来,回首望我,复又将我的手抬起,低低地笑了一声。 “陛下。” 石内侍老远望见嬴政与我在滂沱的雨中走去,赶紧迎了上来,嬴政低语:“让人弄碗去寒的汤来。还有,她要沐浴,准备热些的水和桶。” “陛下你……” “快准备去!” 嬴政没有再与石内侍继续,只是将我继续拽往寝宫。湿漉漉的我,与湿漉漉的他,就如落汤鸡一般进了殿内。他未发一言,只是看着我,直到我被看得觉着尴尬脸烫。 “蠢女人。” 冷不防,他道了一句,随后,便伸手将我的发簪抽了去。潮湿的发一下落在了肩,我侧眸望着,躲过他戏谑的目色。 “陛下,沐浴的水与桶都到了。” “到了还不送进来。” 石内侍无缘无故地被他埋怨了一声,赶紧唤人将水和桶一并提了进来,只是他非常用心地备了两桶。想来一桶是为我,一桶是为嬴政。 ------------ 第795章 王的女人:同游洛阳(2) 待人走了后,嬴政朝我不冷不热道:“沐浴。” 他一句沐浴说得倒是轻巧,虽说我与他早已有了关系,可如此相对沐浴的事,却是第一次。这,未免也太过出位了。 “又不是没见过,况也不是寡人一个男人见过,快脱!” “奴婢没有,没有被……” “寡人现在不想听你和那男人的事,脱了,不脱寡人自己脱了。” “不……” 我嘤嘤了一句,手不禁捂住了胸口。 “寡人脱自己衣袍,与你何干?”嬴政的话反倒让我觉得自己错怪了他,似乎我的表情告诉他,在我的眼中,他就是一个****的君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人兀自地褪了衣袍,独自进了木桶中,享受起氤氲中的暖来。 刚才的事,似乎于他而言平凡的就如一波轻曲,弹完后,便急急地忘却。 我站在原处,水总也流不完,就好似心里的雨一般,洒了一地,却依旧还在滴。 “明日不用去浣衣房了。” “哦。” “快些沐浴了,若着凉后被寒袭了,可是浪费寡人宫里的药材。” “哦。” 我再次应他,手慢慢地解起了衣带,他并没有看我,只是闭着双眸,靠在桶缘,沉浸于周身的舒适。是啊,若是我着凉了,自己不仅苦,确也浪费他的药材。洗,也就洗吧。 **入桶的时候,溅起微微的水波,我一个哆嗦,才发现自己的身真的是冰冷的,而水却是暖得沁入心扉。 如果这水能如他的心一般,那我许就不会那么心痛。 “你说寡人的大秦是不是和你一样?” 我正暖着身子,嬴政突然问了一句我听不明白的话语:“奴婢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旱了三个多月了,寡人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呵……今日,你就这么一哭,它也就下了。” 上天的雨,有时真的很吝啬,可有时真的就如女人的泪一般,为情而伤。静默在他的话中,我回想刚才的一幕又一幕,心里的痛竟无了那么多,也许,和他在一起,有了平静后,就会减去一分痛。 “记得把发擦干些。” “呃?” 今日最后一章。 ------------ 第796章 王的女人:同游洛阳(3) “寡人明日还有很多事要做,早些就寝了。” 话还正说着,人一下从桶里站了起来,哗啦的水声更是响在我的耳畔。氤氲中,只见他披上了大大的白色巾布,随即便又换上了亮银的寝服。如此,很快消失在我的眸中。 很久没有注视过他的背影,悄然中,他更添了成熟。是啊,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子嗣,他又如何不会成熟? 他,终究是那个王,那个被后世帝王推崇的千古一帝。万千的美人,众多的子嗣,无尽的霸业,壮阔的江山,莫说是帝王,就是任何一个男人,有他这般的一生,恐也无憾。 热气包围着身,我再次感受了水的温暖,只是一会儿后,便起了来。擦完身,却见一旁的寝服早已备好,原来有的时候,我还是缺乏观察的。寝服着在身上丝滑舒适,且身长正好。我不知他的眼力为何如此精准,每次给我的衣服都能这么的贴身? “石内侍,麻烦你把这儿收拾下吧。” 我与石内侍道了收拾,他很轻的进了来,利索地唤人撤了去,人则偷偷地笑了下:“去寒的汤来了。” “可是陛下已经就寝了。” “陛下就寝了,你还未就寝。” “不是为陛下准备的么?” “你呀你,当然是陛下为你准备的。” “为我?” “陛下这些月来就没有一日如同今日般开心,只是一个眼神,我自然知道是为你准备的。瞧瞧,你还真是灵,陛下拉你一回来,天就下雨了。太神奇了,洛凌你真是太神奇了。” 天下雨,心中的阴霾却难去,我又有何神奇,不管是不是真如石内侍说的那样,驱寒的汤既然已经送到,我便自顾地喝了。 待到回到内殿的时候,如以往一般朝着他的**榻偷望了一眼,浅金的**幔静静地落着,只是榻上平整的只剩下平整。他人呢?人又去哪里了? 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习惯性的瞥竟发现没了他的踪影。不是睡觉了么?怎么人影都无了? ------------ 第797章 王的女人:同游洛阳(4) 我四下找着他的人,眸角掠过自己**榻的时候,发现了隆起的锦被。给 力 文 学 他怎么睡在我的**榻上了?偌大一个**榻,好好地不睡,偏要睡我**榻上,难道是惩罚我,不让我睡么?如此的做法,或也只有他才能想出。 “你若要睡,就睡寡人的榻上。” 原以为他已经睡着,可未想到他还醒着,突然的一句话,反倒将我的思绪打了乱。 “奴婢的榻这般小,陛下还是睡自己的榻好。” 我一个宫婢,睡他的大**榻,反倒他,身长玉立的睡一个小榻,这于情于理,似乎都不合。 “榻大,也没见你有个睡样。榻小,寡人也已睡惯了。” 他枕着我曾经枕的软枕,盖着我曾经盖的锦被,睡着我曾经睡的地方,虽然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称,可他竟说自己习惯了。而我,反倒是被他说成了一个极没有睡相的人。记得,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也常这么笑我。每天起**的时候,头发乱糟糟,有的时候被子都快掉了一地。 “可……” “可什么,寡人道了明日还有要事,要就寝了,快睡去,别再扰了寡人。” “哦。” 大王睡宫婢的陪榻,宫婢睡大王的君榻,亦不知是我受**若惊,还是心里还在为雨中的事忧心,人总无法入睡,整一宿,我在他的**榻上反复辗转,身都累了,可却没有半分睡意。 直到天朦朦亮的时刻,我耷拉的眼睑反倒落了下。可是,我怎么能睡呢?一会儿他该醒了,他醒了,我若睡了,他会怎么罚我,打我? 不,我得坚持着。 可是,瞌睡终于还是爬上了我的意识,我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然而,只是徒劳地陷入了它的拖拽中…… 金色的桂花,飘散它浓郁的芬芳,荡过属于八月的气息,我独自漫步其中,忽而,一根长长的枝挡住了我,金黄的小花聚在一起,向我招摇。 “香吧?” 原来,桂花枝早已不在树上,而在男人的手中。 “讨厌。”我欣喜却又埋怨:“把花都给折断了。” “哈哈哈,天下的花都是我的,可我的花,却只有一朵。”掬过我的下巴,他轻袭我的颊:“瞧瞧,还是一朵会脸红的花。” “嘿嘿。” ………… “傻女人,做梦还傻笑。” ------------ 第798章 【同游洛阳】:熟悉你的气息 天才朦亮,嬴政起身,这一夜,他未曾好好地睡过半分。原来有她在自己的身边,一切果是宁谥无扰,只是,当她在自己的身边,为的是姬丹不再受伤,他却又感着心中的痛意。 他,在寂静中听到了她的辗转侧身,也许,自己真的只能留住她的身,而留不住她的心。如若此,那又何妨?只要她属于自己,那种感觉,很特殊的感觉便会一直有。 躺在她的发曾经落着的枕,即便已经没有了青丝的香,可他却在阖眼的时候,淡淡地闻到。 盖过她的身曾经裹住的被,即便已经没有了她身的暖,可他却在入睡的时候,静静地感受。 睡卧她的人曾经就寝的榻,即便已经没有了酣睡的甜,可他却在进梦的时候,默默地思念。 原来,当一个人有了羁绊,心,就会如此。用了力去折磨她,用了狠去对待她,到头来却仍旧想她,心疼她,舍不得她。 这些月,他就是这般过的,每每被人提及那个名字,他的心就会难受一次。不让人提起,可自己却总在独自徘徊中低吟。 当姬丹提出离开咸阳,嬴政自是同意,只是他的同意无非是为了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会选择离开。曾经给过她机会,她没有选择蒙恬。 如今,他又给了机会,不知她会选择如何?原本不打算去木屋,只是,纠缠许久后,他终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如果她走,那他该如何? 他没有预料过结果,因为没有勇气。见到她的那刻,他的心慌乱至极,一遍又一遍的问,不过是一种自我的欺骗,他只想听她一个答案。 凌儿,寡人只想听你说“留下”。 每一次的问,他都只想这个词。 “你爱我么?”她问自己。 爱?什么叫爱?他一遍复又一遍地问自己。当着她的面,难道要说爱么?爱,到底是什么? 喜欢不够么?他疑惑,犹豫,彷徨,直到另一个男人的出现,他才再次感觉自己对她必须占有,哪怕是强夺,他都会不惜代价。 结果,他胜了,虽胜之不武,可也是胜了。 一夜之后,他步到她的身畔,看她甜甜地笑着,他亦跟着笑,继而,她又傻傻地笑了,他便道:“傻女人,做梦还傻笑。” ------------ 第799章 【同游洛阳】:突然的一巴掌 “啪——” 正俯身瞧着她的模样,却被她突然逃出被窝的手一下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脸上,本想一把将她摇醒,好好地骂上她一次,可这女子似乎还在梦中,只是转了个身子,又往那一侧翻了过去。 她在做什么梦呢?这么开心? 若是她醒的时候能对自己这么笑着,那该是多好的事。只是,这似乎并不可能。拉了下锦被,嬴政离了床榻。 呵,无奈之余,嬴政轻叹一声,朝着寝宫外步去。门外,带湿的气息果是不同以往。好久,天都没有下过半滴雨,经过昨日一夜,似乎万物又在复苏之中。 “陛下去书房么?” 石内侍问了嬴政,看大王的模样,似乎有些不舍这寝宫中的人儿。嬴政缓了缓神,浅笑道:“下了雨,果是不同。” “那是,陛下之幸,亦是百姓之福。” “寡人有何幸?” 嬴政回问,石内侍心里暗笑,明明是,却又装作不是,君王总不愿别人猜透心思,尤其是关于朝政,关于女人的心思,于是道:“小臣词乏。” “一会儿唤人安静些,别扰了她。” “是。” 嬴政淡漠的神情只是做与宫人们看而已,心里却要悦上不少。到了书房后,肘放在竹简上,时不时地想起她睡着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一旁的李斯一早来亦不知大王遇上什么喜事,探求道:“陛下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啊?哦……没事。” 没事?这李斯倒是糊涂了,莫不是下雨之事,让大王君心大悦? “陛下,昨日的雨真的挺及时。” “呃?斯,寡人自亲政以来,似乎还未游历过他处。你说去我大秦哪里的山水美些?” “陛下想要出巡?” “不妥么?”如今七国各立,刺杀君王的事还时有发生,去都城外的他处游历似是不妥。只是突然间,挺想与那女人去游历山水。如此,也好将她与姬丹相隔两处。 “倒亦不是。” “好了,寡人只是随意问问。听说寡人的旧识赵迁自从做了赵王之后,对郭开很是宠信。”嬴政轻挥了下手,继续道。 “呵……,陛下英明。” “郭开要什么,就安排人给他什么。” “是。” ------------ 第800章 【同游洛阳】:恨时与恨之后 离间六国之事,远不止是对六国之间的离间,更多的是离间六国内政中的机要之人。赵王迁的能耐就如姬丹的说一样,嬴政早已知晓,郭开这般的人若是成了赵王迁身边的宠臣,他的话定然举足轻重。李牧,他最敬重的赵国之将,既不能为大秦所用,那只有杀了他,借他人之手替自己除了扫去赵国道路上的荆棘。 这一年只是强秦的开始,嬴政偶尔会上城楼遥望曾经给他落下耻辱的赵国,亦偶尔会看七国的江山皮卷,总有一日,他秦王政将把秦的旗帜插在每一个地方。 洛凌自从回了嬴政寝宫后,再次入了他的生活,一切如之前一般,只是燕太子姬丹被嬴政“婉拒”在了秦王寝宫之外。如此,洛凌亦没有了见姬丹的机会,只有琦儿,偶尔会过来告诉洛凌些关于姬丹的事,告诉她,姬丹是如此想她,思她。她心痛,可却没有半点办法。 梓暄,她无法再爱上他,姬丹,她亦无法爱上他。 只是,无论梓暄,还是姬丹,他们都在等,在遥望她的地方等她的心,等她的人。 洛凌的心,一点点地增着愧疚,脸上的笑容亦不曾出现。嬴政每每瞥她的时候,总为她愁寞的模样觉得隐隐地痛。也许,真的该把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出去游历一番。最近,他又翻看了《吕氏春秋》,不知为何?他开始回顾曾经恨极的那个男人。 人,真的很矛盾,当你恨他入骨的时候,你会恨他的一切,巴不得他立刻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当他真的死了后,似乎,你又会觉得缺失了什么。 “你有恨过一个人么?” 嬴政踱步在内殿,忽而抬首问道,只是才出口,他又悔了。她恨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洛凌站在窗棂边,望着这一年的瑞雪挂在瓦当上的景,目色中满是迷茫,前几日,她见过林婉,她傲然地炫耀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冷淡地告诉她,她林婉是多么受宠,而她的地位亦是洛凌这辈子都不可及的。洛凌的心,本在燎原之火后,慢慢复苏,可见到林婉,复当看到公子扶苏,将闾和高都慢慢成长的时候,心中的痛却又愈加的重。 如此,她更抑郁了自己的心。 嬴政的话,她不过听到了隐约。 “陛下说了什么?” “没什么。” 她没听见,那便最好。几步到了她咫尺的地方,随着她的眸光,一起望着外头:“想要去别的地方么?” “别的地方?” ------------ 第801章 【同游洛阳】:女人间的差别 “和你。给 力 文 学 ” “和奴婢?” 她一直冰凝的面容竟拂过一丝喜悦,好久好久,他都未见这个女子的笑。出去游玩,对她而言是快乐的吧。毕竟,咸阳宫对她就是一只牢笼。 “是,你想去哪儿?” “陛下没有安排么?” 洛凌没有望他,只是转身低垂眼睑,如此怜人的模样,他唯有揽她入怀:“寡人问的是你想去哪儿?” “大秦之地,奴婢并不熟悉,只听陛下的安排。” 何时,她变得如此乖顺?是佯装,还是真的?只是这样的她,总让自己感着莫名的间隙。 “你名字中有个洛字,不如,我们去洛阳。” “洛阳?” “洛水很美。” 他要去洛阳?为何他就这般放不下呢?吕不韦葬在洛阳,他便偏要去洛阳?思起刚才他隐约的问。难道他道的与她去游玩就是去洛阳? 洛凌感到身后的男人真得离自己愈加的远,他口中道的究竟是洛水的美,还是其它? “奴婢没有见过。” “没见过,正好与寡人一同见。” “那陛下还要与哪位娘娘一同?” “不,只和你。” 她总喜欢将他的后妃拿出来问,然而她又如何知晓她们只是替自己繁衍后代的人而已。虽然他亦想怀中这个女子为自己生下子嗣,可这种感觉与期望却是不同的,真的不同。 “林娘娘该要临盆了吧。” 妒忌,她总是有的。 “那有何关系?寡人是同你一起去洛阳,又不是同她一起去洛阳?” 女人的想法总是很奇怪,明明是和她,可却又会说道别人?虽如此,嬴政亦是决定与她一起去洛阳。 这一决定才告知几位大臣,却遭致大臣们的反对,一来,洛阳虽是大秦之地,可从咸阳去洛阳,路上迢迢,万一遭遇刺客,他们又如何全保嬴政安全;二来,吕不韦的封地即是咸阳,若有人为吕不韦鸣不平,中途刺杀,那该如何而好? “寡人已定了去洛阳,蒙恬蒙毅负责护队,各位卿家不必再言。”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02章 【同游洛阳】:牡丹华而不实 一意孤行,他都决定不再改变,若有机会让那个女人把心移过来些,似乎,已是莫大的安慰。给 力 文 学 年初的雪才止,嬴政带着方洛凌,仅仅率了几十乘就出发去往洛阳,沿途除了蒙恬与蒙毅精锐侍卫护送之外,嬴政并没有派上更多的人。 但由于路途尤其的颠簸,车轨交错,方洛凌一路上吐的厉害,脸色惨白,嬴政不得已,时常停下巡游之队,只为了照顾她。 “你好些没?” 嬴政抱着怀中的女子,她进不了食,每每喝得些吃的,全因颠簸吐了出来。随行的夏无且开了方子,可却依旧只是缓了些急而已。 “陛下不用……不用管奴婢。” “你这般病怏,去了洛阳亦不能与寡人同游,倒不如趁现在歇着。” “可是……” 虚弱的女子总会对感情有着莫名的陷落,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低语,脸上竟还浮上了笑意,搭在他臂上的手亦微微紧了些。 “看来寡人以后要好好想想车轨的事。” “路要是平坦些,或许……或许对往来……往来的商贾,百姓都该好些吧。”洛凌虚弱地回着他。 “所以寡人才要想想。过几日就到洛阳了,待你看到花,许就没这么难受了。” “牡丹么?” 洛阳看花,洛凌自然想到了牡丹。 “贪慕虚荣。” “奴婢没有。” “牡丹这般妖艳,有何好看的?” 牡丹的妖冶闻名了千年,只是嬴政却并不屑这美,总觉得大朵的花除了色彩艳些外,便无了内质。这就好比一个妩媚的女人,处了段时间后,就会觉得厌烦。林婉就是如此的女人,房中之术虽能挑得他的兴趣,可是他却并不喜欢那个女人。 “不都说……洛阳的牡丹好看么?” “看你与寡人争执起来,身子就会好上很多。洛阳花,寡人喜欢洛阳花。” “洛阳花?” 女子低低一喃,从未听过的花,该又是他杜攥的吧。 ------------ 第803章 【同游洛阳】:神秘的洛阳花 几日后,嬴政的车行终于到了洛阳,虽然嬴政极少来行宫,可行宫早已为君王的驾临准备的异常华丽。行宫的守卫亦经过蒙恬和蒙毅的仔细复查后,被安排在了行宫外围,行宫里,依据以往,还是安排上了咸阳宫来的精锐侍卫,如此,才能保得嬴政的安全。 嬴政早已习惯于这种被人团团而围的保护,只是即便如此,他都有单独出去的**。 洛凌到了洛阳行宫后,身子恢复的很快,满园的花儿竟破了晚冬的冷,绽了开来。五彩斑斓间,女子想要寻那洛阳花但又不知何花才是。心存好奇,但又不愿去问嬴政,免得又被他好好地嘲笑一通。 终于,有一日,嬴政一大早便离了行宫,不知去了哪里。进来收拾的宫人才进的寝宫。洛凌自然不会放弃,寻了个宫婢问了起来。 “你知道洛阳花是什么花吗?” “呵……” 洛凌还未问到答案,宫婢却笑了起来,反倒让她感着很是奇怪。不过是问个花而已,为何这么笑她。 “没有洛阳花么?” 洛凌继续追问。 “不是,陛下说了,若是你问及什么是洛阳花,一定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 “陛下就是这么说的,我们做奴婢的,又如何能问陛下?” 洛凌更添了奇怪,一种花而已,用得着这么神秘么?不知道那便不知道了,虽仍好奇,撇唇后,还是故作了无所谓:“那就算了。” “不过,不用多久,你就该知道了。” 宫婢神秘地又朝她笑了笑,人则借由出了殿。洛凌瞥了下寝宫外竟无人看守,人便探了出去。平日里,这殿外都是人,今日随着嬴政出行宫,人也就不甚顾及这儿了。踏出寝宫,洛凌小步到了外头的庭院。 花儿,于女人来讲,似乎都有它特别的魔力。冬末春至,淡淡的馨香扑入鼻中,如扇睫羽微微落着,如此清新怡人的感觉比起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园并不逊色。若是在现代,她一定会泡上一杯咖啡,拿个藤椅,放本书,好好地享受。只是这一切,不过是臆想,现代的生活,似乎离她已经遥远的几近忘却。 “洛阳花。”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自言自语?” ------------ 第804章 【同游洛阳】:对洛凌的惩罚 “啊?哦……奴婢参见陛下。”慌措的模样,倒像是自己干了何见不得人的事,女子往后退了一步,显得一脸窘意。莫不是自言自语的话又被他听了去,看他戏谑的样子,想是正嘲着自己,脸上的霞染得通红。 “你是不是趁寡人不在的时候,又做了何事?” “奴婢没有。” “记得当日你答应离开姬丹到寡人身边,任由寡人惩罚的。” 嬴政旧事重提,洛凌几月间微落的心便又紧绷起来,当日她是答应了嬴政接受他的惩罚,可是究竟是什么惩罚,她却心中无底。今日嬴政既然说到,不免让暖上的心再次凉却。嬴政却不以为然,她是该接受他惩罚的,而他的惩罚亦将给予她“刻骨铭心“的感觉。 “陛下若要罚,奴婢绝无怨言。” “走,不要问为什么。” 来不及待她略上愁色的脸还在琢磨自己将如何惩罚他,黑色衣袍中的手已一把拽过了她,往着外头走去。 去哪儿?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他步的很快,而她却吃力地加紧步子跟着他。他心里尤喜她这么跟着的样子,如此,自己便觉得更有一种保护她的**。 行宫偏门的角落,一匹黑棕高马已在偏处静静地呆着。洛凌打量了马,矫健的身姿不比蒙恬的汗血宝马差,只是未等缓过神来,她便被他一下抱上了马。 “去……” 他说了,不要问为什么?偌大的行宫,广阔的大秦都是他的,拐也不会把她拐到哪儿吧。 纵马飞驰,偏道的侍卫似乎早已知晓秦王的出行,立刻让他出了去。洛凌紧紧地拉着马鞍,本就对骑马不熟,只是他骑在身后的感觉,再次让她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那次。他亦如此,只是如今却在他的世界,他的王国。 青石板上,马蹄清脆,遥遥地从行宫飞至城门,嬴政只是令牌一扔,便策马带着女子穿过了城楼。守城的将领甚至都未察觉经过的黑衣男子正是他们的大王,只是一看行宫令牌,立刻跪地放行。扬起的尘土,一骑二人,渐渐地消失在众人注目之中。 他们是谁?他们去哪儿? 驻足的百姓,往来城门的人群不由回首,却已寻不着两人的踪迹。 “那是谁呢?” “不知道。瞧他们从官道出,该是为官的吧。” “这般年轻?” ------------ 第805章 【同游洛阳】:好美的康乃馨 “吓到了?” 一路上,她竟真的没了话,握着鞍的手紧紧地不愿放开,嬴政拦着纤腰,不由想起马的奔跑许是把女子给吓坏了。 “还……还好。” 他骑得这般快,莫说是腰骨被颠的生疼,就是马的宽身亦将她的腿撑得颇是麻痛。只是心里思着惩罚一事,倒也不愿与他再道吓。 “到山头,便好了。” “山头?” 洛凌心里一沉,所谓的山头可是偌大的一座山,虽自己从未到过洛阳,可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邙山。人都说生在苏杭,葬在北邙,他难道是要把自己带到这儿过夜,亦好吓坏自己? 然而,四下偷睨,却也没见周围有任何坟冢,只是霞光将染,这到了山头,恐真的不知是何事?若是像刚穿越时遇上饿狼,那该如何是好? “你这般惊异做什么?” “没,没有惊异。” “坐稳些,若是觉得身痛,你就靠着寡人。” 他的声是柔的,她很贪恋他此时难得的温柔,背不由靠在了他的身上。上山的路比之前的道更添困难,马儿的蹄虽走得利索,可斜着的坡陡得很,嬴政不仅要把握手上的缰绳,且还要承受怀中女子的倚靠。虽说靠着亦让他心里舒服,可她发髻间的香也时不时地勾去他的神。如此,他又得费力将自己的神尽量集中,以免走差后,遇到危险。 大半个时辰后,天际边渐染红色,蓝亦隐隐地成了梦幻般的紫,长睫下的眸不由望起了上那边的彩,好美,原来落日中的北邙竟是如此的美。 若是能够停留在此瞬间,那该是多浪漫的事,只是……,女子正自叹自己不过是幻想,未料他竟真的拉住缰绳把马停了下。 “看那里。” “哪里?” “傻女人,朝那边看。” 那边,映过霞光的山头,大片紫色白边的花儿落入眼睑,这是什么花?风儿吹过,又一片红色的花儿,绿叶相衬,艳却不妖,美却不俗。 “好美的康乃馨。” “呃?” 今天更少了些,四更完毕。 ------------ 第806章 【同游洛阳】:不喜欢就离开 “这花是康乃馨,不过,好像不全是康乃馨,似乎有些小野花,长得挺姐妹的。给 力 文 学 ” 女子兀自地道着,大片的康乃馨,她从未见过,霞落红染的花儿煞是美丽,其实,花的美并不在于娇贵,而在于上天赋予花儿本身的一种**。 只是身后的男人却蹙起了眉,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康乃馨?好端端的洛阳花被她说成了康乃馨,继而还说是小野花。亏得他一番心思,带她来这儿看花,好似一切缺乏了新奇。 “你不是想见洛阳花么?” 嬴政落了半兴致,下了马,顺便递手于洛凌。洛凌扑闪了下睫羽,下了马,可环睨四周,未见得有什么洛阳花,莫非所指的洛阳花,就是自己说成野花的康乃馨姐妹? 见得嬴政冰冰冷冷的样子,心里就更添肯定:“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那便是洛阳花。” “果是洛阳花。”洛凌低低一喃,他是带自己来看洛阳花的,但凡是女子,心又如何能不动,更何况是他?只是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不是说要惩罚她么?难道带她看花便是惩罚么? 嬴政的心里不是滋味,冷淡地道了一声洛阳花,这女子似乎一点都不领情,若是换了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想已是兴奋地不知所已。难道她就一丝丝都没有感觉自己对她的特别么? 女人见了花与落霞都是这么静,她的心真的不曾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想起那一次在咸阳宫,方洛凌与姬丹在一起,不过见了些蝴蝶,脸上的笑容却是那般灿烂无暇。 “回去了。” 拉起她的腕,就想拽她离开,冷不防女子却嘟起了唇道:“我不走。” 我?她真是大胆的很,不喜欢还留下作何? “还没看好呢。” 他突然提出要走,而女子却又不同意了,好像该受委屈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既然不喜欢,留这儿干嘛?!” “我……我很喜欢。” ------------ 第807章 【同游洛阳】:坟冢前的泪水 喜欢?她会喜欢?她说的是喜欢?本落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原来她的喜怒真的很容易影响自己的心情。(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邙山虽不如很多山,可邙山之美却非每个人都能感受,这是一种宁谥的美,站在此处看花听风,望霞待月,心里不是一种焦急,而是一种莫名的心怡。 “那就寻个地方坐下吧。” “嗯。” 没有人打扰,这个世上似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待她就是平凡的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什么君婢,什么仇恨,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红云下,他与她能够呼吸晚霞拂过的风,欣赏满地的花儿。 “早上,寡人去了一个地方。” “陛下一早就去了,可奴婢还没有醒。” 依偎在他的怀中,手轻搭在他的衣襟,她真的好想与他一直这般独处,如此,他便只属于她,不属于咸阳宫的任何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更不属于大秦那席至高无上的宝座。平凡,如果他一直都是平凡的,那他们就不会穿越,如果他一直都不曾是嬴政,那她就不会这么累。 可如果,真的成了如果,那他们还会相遇么? “寡人去了……去了仲父的坟冢。” 吕不韦的坟冢?原来他是去了吕不韦的坟冢。斯人已逝,其实他又何必再计较过往?吕不韦的一生并不是为自己而活,到死,我知道他一定想再得赵姬的一面,亦或是到死,他都希望看到嬴政对他的释怀。只是他阖眼的那刻因知道,人生承载的,有太多的不能。 “寡人已阅过《吕氏春秋》。” “嗯。《吕氏春秋》真的是册好书。” 洛凌知道这是吕不韦的心血。 “书与著书的人本就不是一件事,寡人阅书,不代表任何。” 记得他有记忆的时候,吕不韦就是自己家的常客,没有想到,从一个常客,便成了他的仇人,继而又成了他的仲父。如今,他已经死了,对他的恨,似乎亦不再重。 站在他的坟冢前,嬴政甚至在风过的时候,落了一滴泪。这种复杂的感情,心已难以形容,只是莫名地落了这一滴泪。 人,活在这世上,纵然再过冷漠,又有谁能过七情六欲?嬴政,亦如此。 ------------ 第808章 【同游洛阳】:罚她陪君过夜 书与著书的人本就不是一般事,就如与她一起共看落日和爱她亦不是一般事。洛凌曾经试图进入他的心,夺得他的再爱,可是当嬴政慢慢地靠向她时,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她却感着窒息的疼痛。 她分不清,他究竟为何待她好?她害怕这种短暂的**与温柔是稍纵即逝的流星,闪过,便又逝去。她曾经有过太多次的反复,她真的害怕这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反复。太痛,真的太痛,痛到自己的心只剩下泪水。 “陛下,这里是邙山么?” “是。” “奴婢以前听过,葬在邙山对下一世好。” 不经意间,她竟想到了下一世,在现代的时候,她并不甚信,可如今,却想将一切的恋寄托于来世。 “不知道,寡人在骊山筑陵。” “奴婢不知,奴婢将来死的时候,陛下会不会将奴婢葬在这儿,还是随意地处理?” 死?美景之下的话题为何如此的沉重?她想葬在邙山么?这儿是吕不韦的地方,难道她就这么忠心于吕不韦么? “寡人自己的陵在骊山,这儿,你想都不用想。” “如果有一日,奴婢死了,陛下会开心么?” “住口!” 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她究竟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总道着死。她若死了,他如何能开心?这样的问,她怎能轻易出口? 他说要惩罚自己,可却一直未罚?若是他罚了自己,自己不再幸运地苟且于世,那他会为自己流泪么?他会在她死时记起自己么?记起他们曾经的欢乐? “陛下说了会罚奴婢。奴婢若是抵不住,兴许就会死。” “寡人有说让你死么?” “那陛下……” “寡人要罚你陪寡人看这景色,陪寡人在这儿露宿**。” “蒙少将军会担忧的。” 你什么时候能为寡人担忧?吕不韦还是蒙恬,你总是记得他们,可你却常常忽略寡人的存在。 “寡人要的是你,不是他们。” “陛下……” ------------ 第809章 【同游洛阳】:天为被地为褥 绯色霞光洒在他俊美的容颜上,黑色眸瞳中的女子满是紧张与惊愕。他突然的压下,她的背脊只感觉了草的舒软,周围的花儿一下成了天然的被褥,铺尘了她动人的身子。嬴政只是扫睨她的面容,捕捉她颤抖的睫羽与不匀的气息,**,他有,然而,**后的情,他更多。 “那日为何不来找寡人?” 九曲桥畔,你可知你是如何伤透了寡人的心?你一个狠心的女人,之前如此地想要勾引寡人,可待得吕不韦渐渐失势后,你就不愿再付出半点虚情假意。难道寡人真的如此可怕么? “奴婢……”她想说自己去了,可去的时候,他却已不在。 “找亦罢,不找亦罢。你一定只能是寡人的女人。” 他待不及她迟疑的辩驳,将她的手紧紧扣在青草间,任由指间嵌入草,沾上泥,他只贪她的人,只恋她的心。同情,他不需要;虚情,他更不愿有。 吻,冰冷地落下,唇,在吮吸中变得炽热。 白皙的颈在他的吻中烙下了深红到紫的印记,她低低地嘤咛在他的激情与索取中。无论你有多恨寡人,无论你的身体有如何冰冷,寡人都愿意,真的愿意。 花的芬芳,弥漫着**的气息,绿褥霞被的温暖中,他用宣泄情感的原始方式将她一次次地融入自己的身体。恨吧,恨到蚀骨,恨到心伤,只要有他的影子,他的气息,他的吻迹,那亦是他秦王胜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地方。 她,第一次在一个苍穹为被,大地为褥的地方与一个男人**交合,红与紫的花瓣摇曳在她的眸角,羞赧的挣扎只是她逃避这种太过原始的欢愉方式。 散乱的衣裙,落在草上,略粉的身子缀着让他几近疯狂的云絮,她娇滴的低吟更是落霞中的动听音符。 “不……不要……呃……会被人看见的。” 她羞地涨红了脸。 “看见,寡人就剜去他的眼。” “不……要……” 她的推,让他愈发的觉着兴趣,她从未迎合过他一次,他早已习惯这种霸道的夺取。 “你不是想死么?” 既是如此,他就让她感受什么才叫“死”。惩罚,这便是惩罚。 天,亦羞于如此草飞花落的欢愉,赶紧拉上了黑色的幕,只留下些星辰为越过两千年相爱的眷侣陪作灯盏,聆听他们间不似爱人,却又含着恋的情话。 ------------ 第810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1) 一次次的进入,让我不由疲到无了任何挣扎,灼热的身子满是汗滴,风微略过的时候,身竟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倒靠在我身旁的嬴政,拉过他宽大的衣袍盖在我的身上,继而紧紧地将我拥入他暖实的胸口。 “回到咸阳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微喘中的他问了我。难道被君王临幸后,就只是需要物质的么?我想要你,想要你唯一的爱,可是我想要的,你能给我么? “奴婢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 我并不奇怪他的惊诧,因为我的答本就同其他女人不同。 “奴婢一名宫婢,住的是陛下的寝宫,吃的是咸阳宫的饭菜,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似乎于奴婢的身份不合。” “若你不是宫婢,你想要什么?” “可奴婢是宫婢。” 当初,是他说,我只能是他的宫婢。 “寡人不想给你宫殿。” 宫婢又如何会有宫殿呢?我从未奢求过有宫殿。记得那时,他说要造个宫殿给我,只是这亦是一句戏言而已,他造的宫殿哪能留到二十一世纪给我做家。而没有了他,我要那么大个家有何意义? “奴婢有的住便好。” “你的身冷得厉害,寡人帮你把衣裳穿好。” 他说着,身子坐了起来,为我寻起衣裳。**的背映着月的银白显得俊美伟岸,我呆呆地望着,他却已回头,将衣服取了过来。 “奴婢自己穿好了。” 一边手用他的衣袍挡住自己的胸口,一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只是衣服落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未离过我。 “陛下,奴婢自己穿便好了。” “寡人看着,你自己穿,不用理会寡人。” 我蹙眉瞥他,却见魅唇边的笑坏中带着戏谑,我不愿被他看着穿,可又不能拿块板挡着,只能拉上他的衣袍吃力地换上。 “衣裳穿反了。” “啊?” ------------ 第811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2) 他冷不丁的一句话,说得让我不小心抖落了他的衣袍,还未穿好的衣裳只是半隐地耷拉在胸口。(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低低一望,根本就没有穿反,只不过是他与我开的一个玩笑。 “哈哈哈……” 清朗的声响在我的耳畔,他做什么不好就爱与我玩笑,在现代的时候,就常常如此,只是那时候的玩笑是温暖的,现在的玩笑却是让我尴尬窘迫。 “怎么了?” 指,随意地划过我的下巴,轻轻笑道:“好了,你穿吧。寡人不看就是了。” 君子做事本就该是坦荡的,偷窥这般的事,怎能是一个君王做的?我拉过他的衣袍,躲在里面继续穿起了衣裳。 “阿嚏” 呃?我拿走了他的衣袍,他还****着身子,如今的天气还是极寒的,他这般露着,非要冻坏不可。 不愿见他憔悴,更不愿见到他是因我而病,我赶紧道:“奴婢替陛下穿衣吧。”把手中的衣袍轻轻抖落了下碎草,我为他披上了衣袍。 然而,手却被他按在了胸口,慌忙间想要抽回,可终抵不过他的力:“别**寡人。” “是陛下拉住了奴婢。” 明明是他拉住我,竟还说是我**了他。 “是么?寡人怎么觉得是你在**寡人?” “陛下,天很冷,还是穿上衣袍为好,刚才都打喷嚏了呢。” “你若再给寡人一次,寡人便不冷了。” 我愣了,他的身体恢复很快,只是如此纵欲,伤的不仅是我,更是他,况且,于我而言,感情上的爱,比身体上重要的多。 “好了,看你不情不愿的模样,怎么瞧都似寡人刻薄了你。” “奴婢不敢。” 唯诺本不是原来的我,只是在大秦的岁月中,我渐渐地改变了自己,虽曾惧于自己的忍气吞声,可我却已学会习惯。 “喜欢洛阳花么?” “嗯。” “待我们回了咸阳宫,寡人唤人在寝宫放上洛阳花。” 如此的赏赐,似乎也不算差,至少比的那些物质与虚幻要实际的多。我垂目谢了他的恩,他将我抱在怀中,如此,才是最暖。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因玉树地震,宝宝把文章背景色调成了黑色,过些日子再行恢复,希望大家理解,更希望玉树的灾民早日渡过难关。 ------------ 第812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3) 翌日的清晨,嬴政很早便唤醒了我,他说要与我一起太阳升起。夕阳看到日升,看着红彤的日,慢慢地印染天的边际,我真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久地保存。 他待我,难得温柔,就连上马,亦是极为我考虑。我有些受宠若惊,可却又在心底的深处无比地眷恋这种感觉。 下到山坡的时候,蒙恬与蒙毅的精锐侍卫早已在山下守护。其实,嬴政出城之后,定然瞒不了蒙氏兄弟。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他,他又如何能在重重保护中离开他们的眼线。 嬴政看到他们时并不惊诧,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回行宫。” 侍卫将我们的马护了起来,随行而走。原本一切,显得都如没有发生过一般,但蒙恬却突然与嬴政道:“陛下,是不是让洛凌单独骑一骑?” “不必了,她与寡人一起很好。” 嬴政的话语显得有些傲然,昨夜的**于他而言,许是更多地添了满足,至少在蒙恬面前,他可以尽显自己的能力。 有的时候,男人就是这般的怪,总把那方面的事看得就如自己能力的体现。我低下绯红的脸颊,很想埋在他的臂腕中,可他却并未察觉。 这一日后,嬴政与我一直留在洛阳,哪怕是咸阳宫内传来喜讯,说是林婉为他生了一个公主。得了个女儿,他还是高兴的,毕竟又做了父亲,可我知道林婉的心却不如他想,因为公主对将来君王的继承是万般的不利。 “说真的,寡人有了那么些儿子,不过才有了两三个女儿,不如,你生一个儿子后,再为寡人多添几个公主?” 嬴政唤退了前来禀报的人,与我说了起来。我不喜欢被他提及关于生育的事,虽然和他多次有过关系,可我却从未怀孕过。尽管如此,我并不觉得沮丧,因为生孩子是建于我们彼此间有了真正的爱情才考虑的事。 我不是后宫的妃子,并不想用孩子来套住他的心,且我亦无能力去做这般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 “陛下要回咸阳了么?” “不回。” “那……” “那什么?看你妒忌的模样,在洛阳不好么?朝政要事有各位大臣,寡人亦不必费心。” “嗯。” ------------ 第813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4) 话虽如此,只是十多日后的一封急件让嬴政立刻下令回咸阳。给 力 文 学 我知道那份急函一定是极其的重要,若不是,他便不会如此在意。 路途如来的时候一般的颠簸,只是回去的途中,我没有来时那么强烈地呕吐。车行刚到咸阳宫,嬴政招呼宫人送我回了寝宫,自己则与蒙恬蒙毅去了他处。 接着的几日,嬴政都没有回过寝宫,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是听说他在议事阁与几位将军秉烛两夜后,复又去了咸阳城外。 独自在寝宫的我,心里总像有事一般,难以平静。莫非是秦国遭遇了强敌,只是这个时候,军事上如此强大的秦国,又会遇上如何的麻烦? “姬美人到。” 我正坐在榻上猜度嬴政在忙于何事,外头的叶其便传报说姬美人来了。我是宫婢,自然应该去迎她。忙起了身子,人朝着殿外而去。 “奴婢参见娘娘。” “免礼了。” “谢娘娘。” “洛凌,大王还未回来么?”姬美人并未再入内殿,只是停在原处问我嬴政的事。我并不知晓,自然也不必隐瞒:“本宫听说大王自洛阳回来之后,好像一直都不在寝宫。” “大王政务繁忙,许是有很重要的事去做。” “洛凌,你是愈加地体谅大王了。”姬美人迈过莲步,仔细地打量起我来,我亦瞥过她,生过孩子的她似乎并未有**材,反而比之前更添得韵味。 “对了,本宫是受人之托来找你。” “找奴婢?” 受人之托,我细细思量,或许只有一个人会托她寻我。 “娘娘,大王他……” “大王他又如何会知晓?你到得本宫寝宫,本宫自然会安排一切。” “可是……” “人在他乡,只想与你共度生辰,本宫以为你还不至于这般冷情。” “他生辰?” “呵……,本宫其实也不知为何你能吸引男人,但是他既然托于本宫,本宫自然就来寻你。” ------------ 第814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5) 姬美人并未在寝宫停留太多的时间,我犹豫在青石上,记得姬丹曾与我说过他是四月生辰,可没想到是今日。只是大秦的后宫于我而言,虽非姬丹的汀兰阁,可却是我心里的禁地。那里有太多太多让我难以释怀的人,只要见到他们,我便难以接受现在的嬴政。 然而,姬丹托了姬美人,我知道一个男人去托一个女人,一个太子去托一个后宫嫔妃,对于他自己的颜面,都并不是光彩的事。 我到底该去,还是不该去。若我不去,心里是否能够渡过自己的槛?踌躇中,我反复地与自己说,却见叶其进来。 “姬美人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一个宫婢,她一个美人有什么好为难的。” “那她是为了燕太子而来?” 我心中一紧,赶忙唤叶其低声,虽心里没鬼,但也惧他人听到叶其的猜测。叶其知道,我如此的动作自是证明的话是对的。 “洛凌,你不能见燕太子。”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他了。”去年到今年,我已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过燕丹,在去往洛阳前,琦儿与我说过姬丹的近况,只是每每想到一个与我在同一个宫殿,却无法相见的人一直放不下我,心里总是隐隐地痛。 “那最好一直都不要见。” “叶其,若这样的话,我太过自私。” “你想过没,若是你见了他,大王知道了会如何想?洛凌,大王只与你去了洛阳,虽我未能随行,但我知道大王是真的喜欢你,想带你一起游玩。此次莫不是大王回来因要事耽搁,我怕想大王一定会给你名分的。” “叶其,大王他有很多女人。” “可大王只会为了你让人在洛阳采撷最好的洛阳花到寝宫。” 原来,他真的让人采洛阳花了。可是,姬丹的生辰,我……我真的很想去,哪怕是和他说清楚都可以。 说清楚,我便留在嬴政的身边,他在为我改变,思及洛阳的时光,我真得很流连。 “洛凌,听我的,不会错的。” ------------ 第815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6) 我表面应承了叶其,但是当夜幕落下时,我在晚膳的碗中竟发现了小卷羊皮,上面依旧落着让我去姬美人处的字。给 力 文 学 虽字很小,可却灼目。我的心闹腾得更加厉害,很想告诉姬丹,我和他已经不再可能。 然而,羊皮卷捏在掌中,我又不愿因为姬丹而破坏才有起色,或是还有一丝期冀的爱情。 只是,我若不和姬丹说清楚,他一定会恨我。我心软,就算是做了多年的培训师,我都依旧无法对一个人绝情。在现代,对梓暄如此,在这儿,我对成蛟,蒙恬,还有姬丹,亦如此。 人,总不愿破坏最后的情分,哪怕只是友情,我都想珍惜。踏出寝宫的那刻,叶其蹙眉对我道:“你去哪儿?” “我去园里走走,一会儿就回来。” “洛凌。” “只是去园里走走。” 寝宫外头,那么多的宫人,我又如何能对叶其细说,只是递过眼神,人朝着园中而去。一切的虚晃,只为绕道去姬美人处。 咸阳宫是个极安全的地方,可我走在道上,却紧张的厉害,右眼甚至跳了起来。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努力说服自己,这不过是偶然的巧合罢了。即便被嬴政知道,我也只是去了姬美人的寝宫。 “你别哭了,哥哥的给你,好不好?” 才绕道到后宫的园子,便听见一个稚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着。只是一会儿,便见一身紫衣的男孩儿正递着一只苹果给一名幼小的孩童。一旁还站了不少宫婢,很小心地守护着两个孩子。 公子扶苏? “哥哥,将闾要两个。” “将闾乖,一会儿再给你。” “嗯。” 小时候便这般的善良,怪不得日后会成为百姓称颂的贤德公子。只是,他与嬴政的脾性太不相同,他们真的不像父子。 “洛凌,姬美人让我在这儿侯你多时了。” “呃?” ------------ 第816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7) 姬美人的贴身宫婢在一隐处低声唤我,我浅浅一笑打了照面,于是便跟着往里头步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只是到了寝宫门口,宫婢却又告诉我道:“姬美人与公子去了别处,人,在内殿等你。” 人,我自是会意是指谁,低低道:“我知道了。” “我会在外头守着,若是有人来,我会挡着。” “谢谢。” 谢她帮我么?不,其实她帮得是她的娘娘。我入了寝宫,闻到与姬美人身上一般的香,只是才转过屏风,香味却被酒味代替了去。 白色锦衣一如过往认识他的初次,只是我悄然入内声,竟未引过他的注目。他独自坐在桌旁,黯然地笑着,不住地抬臂饮酒。 “啪……” 壶盖滚在桌上,倾过的酒壶已倒不住一滴,他抬眸去望,空空的瓶,仿在嘲弄他的无知,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自嘲,苦涩地惨笑:“嬴政!我恨你!” 狠狠地一挥袖,酒壶并着杯一并落了地,我望着面前的一切,自己不想让人如此受伤,可却挡不住别人因为自己而受伤。 “丹。” “不会的,洛凌不会来找我,不会的。” 他仿听见了我的话,可却不信我的出现,埋入自己的臂膀,凄零地自语。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又何尝有过一丝快乐?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把人伤得如此之重? “丹,真的是我。” 步到他的身旁,我轻推了他,他只是继续埋着:“不……洛凌她不会来,不会来……她是嬴政的,嬴政的……” “丹,今天是你的生辰,不要这般。” 我再次拉他,明明是自己生日这般的喜事,可这气氛却无半点愉悦:“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洛凌?!洛凌?”埋于臂间的脸庞缓缓抬起,发丝脱开了束冠落下几缕,红晕的脸颊满是痛苦,刚才没有看的这般真切,现在,才发现大半年未见的他竟是如此颓废,且还似老了些许。 唇,牵强地展着笑,泪,夺过红浊的眼眶涌了出来。 “真的是你?” ------------ 第817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8) “是我。” 看到他这样堕落自己,我又何其自责? “洛凌……” 鼻翼的颤抖就如他的话语一般,我只闻得他的哽咽。心痛,复又心痛。 “笑一笑,你今日生辰。” “我是在做梦么?” “不是,真的是我。” 我没有来得及听到他接下的话语,便感觉他已一下站起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我推他,用力推他,重重的酒气扑入鼻中,刺的难受至极:“丹,不要这样,你喝多了,放开我。” 声,渐渐湮没在他的衣衫间。 “洛凌,你知道么?你离开我的每一天,我都这般想你,可是嬴政却不给任何机会见到你。他是一个残忍绝情的男人。洛凌,你好么?洛凌,他对你好么?不,我宁可他对你不好,如此你便只会想到我……” 姬丹的话语无伦次,我知道一个因情醉酒的人本就不能控制自己,可是,他又何曾知道,我爱的是嬴政,只是嬴政与我的距离咫尺而又天涯。但是,我若和他在一起,虽然快乐,但却没有爱。那只是沦落孤寂的相遇与解愁,那不是一种真爱。 “丹,对不起,我爱他,我爱的是嬴政。” “不!!——你是为了我才和他回去,你那时已经爱上我了,不是吗?你那时已经爱上我了?——” “不,丹,你冷静些。我爱他,只是没有勇气。可我真的爱他。” “不。” 姬丹松开了我的臂,紧紧抓住我的肩,血丝满布的双眸盯着我:“洛凌,让我做一次你的梓暄,好么?” 风一般的男子,苦愁凄然地求我。第一次见他,我误认为了梓暄。然而,梓暄亦只是过去:“梓暄只是我的过去。” “是么?!……你撒谎!!……呵……为何你初次见我就喊我梓暄?……你让我带你走!……你难道忘了么?……嬴政他不配爱你,不配拥有你,他不配…………” “丹,爱不是配不配,而是一种感情。一种无法衡量与控制的感情。” ------------ 第818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9) “我不管,我是大燕的太子,大不了就是燕秦会战,我不管……” “姬丹!你有想过百姓吗?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给了你错觉,是我以为我会爱上你,可是,我骗了你,亦骗了自己。给 力 文 学 我做不到,你知道么?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我会更内疚,内疚自己永远都爱不上你。如果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要发动两国的交战,我会无颜面对天下的百姓。” 我不是红颜祸水,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我错了,是我犯下了这个感情上不该犯的错。用另一个男人去替代在自己心中早已深种下情根的男人,对他,对嬴政,都是不公平。 “洛凌,你……你就无一丝爱过我么?……” 男人的泪,很少会流,只是流过,就伤人至心。 “对不起,丹,我,我们只能做朋友。” “不!!洛凌,我要的是你!!”姬丹突然拽过我的身,疯狂地吻起,我推他,可却抵不过他的一把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 “不!!我要得到你的人,占有你的人!!如此,我们就永远都不是朋友!!” 泪打在我的脸庞,冰凉如箭般刺入我的心。姬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破坏我想和你保存的关系。 “放开我,我会恨你。” “洛凌,我要你,要你一次,十次,一百次……” 大步朝着**榻而去,他的身几乎在放下我的同时一起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奋力地推他:“丹,你清醒些!不要……” “我,我从未有过这般清醒!!” 他粗野地拉过腰间的丝带,衣衫顿然散乱,我拼命地挣扎。爱与不爱,于女人而言,身体绝不会说谎。政要过我好些次,我虽有挣扎,可最后依旧陷入其中,而姬丹靠近的每一寸,我都使劲了全力去推他,拒绝他。 他紧紧地抓着我,可我却挣扎地厉害,他试图再靠近,可我却踢着他的身体。我不想伤害他,可他却想要侵占我的身体。 不,我不可以。 不,他亦不可以。 他用力撬开我的唇,可我的齿却生生地咬了他,腥极的味迅速滋入我的喉间,他擦过唇间的血,死死地望我,齿间的白早已覆着了红。 “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千世万世!!” “千世……万世?……” 今日第七更,最后一更,今日是全国哀悼日,希望玉树一切好起来。 ------------ 第819章 王的女人:众人的妒忌(10) “是,如果你做了,我会如此恨你!” 红色的眼眸绝望地看我,按着我臂的手蓦地颤抖,他不想我们只是朋友,但是若我真的恨他,他愿意么,他甘心么? 我不愿如此狠绝,因为他真的没有做错过,做错的,一直都是我。给 力 文 学 是我残忍地待了他一次又一次。 “洛凌,他……他待你不好,……他不会知道珍惜你……,他……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我知道,姬丹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可是,爱情的面前,一切的理智都是癫狂的。我知道你会疼我,待我好,然而,我对你,没有爱。如果每日醒来,你身边的人一点都不爱你,那对你一点都不公平。 “丹,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傻?!” “丹,今天过来我是为你祝福生辰的,可我没想到,大半年后的你,依旧没有能忘记我们曾经错误的感情。”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丹,你承载的是大燕的未来,不是在这儿儿女私情。” “呵……大燕……大燕……” “是,大燕。记得么,在汀兰阁的时候,你告诉我你会对大燕实行一系列的新政,可是,如今你却在这里为了我,一个根本不值得你爱的人颓废。” “不,你不是。”姬丹再次望过我,松了我的身,我掩过衣衫,将自己的身体裹紧。凄然的背影在我的眸前停留,良久,他清泠的嗓音才低吟道:“你走吧。” “对不起。” “该……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你走……” 我离了**榻,只是瞥过他的背,往着屏风那端走去。身后,如潺流溪水般的话语递入我的耳:“珍重。” 珍重,短暂的两字,我不知道他是否将放手孕入其中,我期望是,浅浅涩笑:“你也是。” 离开姬美人处的时候,外头的月依旧分明,只是咸阳后宫的压抑,未曾脱开我的心。这儿不曾属于我,在未来,应也不会属于我。太多的矛盾,我不知还有没有解开的时候,但我期冀那一日,我能轻松的释然。 ------------ 第820章 王的女人:夜来风雨(1) 绕过园子,我步往嬴政寝宫,只是门口的宫人似乎多了好些,殿内泛出的华灯亦亮堂了不少。 难道他回来了?不,他若回来了。我该怎么和他说,驻足原地,我强迫深呼吸来平静自己的慌乱。 直到小会儿,脚才有了它继续迈向前面的勇气。然而,在寝宫门口,我竟没有看到叶其,侍卫还是宫人,都无人看我。 莫不是调了班?但是,看着其他的面容,似乎并没有换过,唯独少了叶其,莫不是被嬴政唤进去质问了? 进了殿,我的手不觉间已是冷汗,原以为嬴政在寝宫,可我错了,寝宫内静的没有生息。紧张的步迈入内殿的时候,我几近屏息,然而待到我确定没有人的时候,心才一下落了平静。 只是坐在**榻边,我闻着衣衫上的酒气。嬴政他是男人,定然会对我起疑,一时间,我又慌措的寻起衣衫。利索地换上,我赶紧揽好腰间的丝带,然而,身后却是嬴政的脚步。 他,他回来了?什么时候?刚才,是换衣前,还是换衣的时候,还是…… “奴婢参见陛下。” 嬴政并未免我的礼,只是走到我的身旁,随手拿起了**榻上依旧带着我体温的衣裙,剑眉微蹙:“这么晚了,还换衣裳。” “陛下,奴婢觉得衣裳脏了,所以才换了。” 牵强的理由,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只是此时此刻,我该如何解释? “是么?呵……果是有些脏了。” 嬴政提起衣衫,袖口处竟有点滴的血渍。那应是我刚才擦唇时留下的血渍。 “这几日,奴婢有些上火,唇裂开了,刚才抬袖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 “你不用和寡人解释这么多。” 嬴政放下衣衫,步向桌案,步履间略显得沉重,我心悸他究竟是否知道,还是不愿拆穿? “陛下是不是很累?奴婢唤人去准备些汤。” “没有你累。” 没有我累?嬴政的话,与他突然抬起的眸,仿若剑般刺入我的眼芒。 “奴……奴婢……” ------------ 第821章 王的女人:夜来风雨(2) “什么事?” 他知道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知道了一切,可是却用最为冷漠不屑的方式来勾出我的话语。给 力 文 学 “奴婢见过燕太子殿下,奴婢……但是陛下,奴婢并没有……” “呵……,看样子,叶其替你白白受苦了。” “叶其?……”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见到叶其,难道说他……不,叶其人呢? “忘了告诉你,寡人的衣袖也脏了。” 黑色衣袍擦过桌的边缘,掠地到我的面前,只是抬袖的刹那,我发现了镶着红色丝线的袖口隐隐地有滩深色的红印。 “陛下,不关叶其的事,是奴婢自己出去的,是奴婢见的燕太子。叶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求你放过他,陛下,求你放过他。” 我跪求于他,可身子还未落下,他却已将我的臂一把拉住,冷冷道:“一个宫人,没有好好地尽忠职守,你说不该罚么?”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纵然他不知道,他亦难辞其咎,而你……你就是这般待寡人的么?寡人不过几日不在寝宫,你就迫不及待地与别的男人相会。” “奴婢只想和他说清楚,奴婢不爱他。” “够了!” 他凛冽地一斥,莫不是他抓着我的臂,我亦感着心中一颤。只是因为我,而连累到叶其,我真的很难受:“陛下,你罚奴婢,就罚奴婢一个人好么?求你……” “寡人在军中整肃军纪已经累烦,没想到……” 深邃的眸瞳凝望我慌措的双目,炽热的火亦让我感觉解释的徒劳与他内心的愠怒。 “没想到回到寝宫还要整肃宫纪。” “陛下。” “他做过什么?说!他对你做过什么?!!” “没,他什么都没做,陛下,相信奴婢,他什么做,真的没做!” “寡人不希望是一个傻子!!” “他,他只是……只是亲过奴婢,但,但是奴婢和他是清白的,真的是清白的。” ------------ 第822章 王的女人:夜来风雨(3) 我的解释不过是白白徒劳,他需要地只是宣泄,将我硬生生地抱放在桌案上,他用掠夺地方式疯狂地吻我。给 力 文 学 我知道他不容我的身体有任何的背叛,哪怕是一个抱,一个吻都不可以。只是疯狂到窒息的吻后,他并没有继续。反而冷漠地离了我的身,任由桌案的冰冷刺入背脊。 “陛下。” “寡人警告你,若再让寡人知道你和那个男人见面,这寝宫内外所有的人都得死!!” 他的话充斥了暴戾与愤怒,叶其,不,他不会杀了叶其吧?不,我不要人因我而死,我不要。 “陛下,叶其他真的是无辜的。” 他不予理我,只是将我的话当做了一人的独白,很快地离了寝宫。我黯然原处,为什么我们之间有这么多的误会,为什么我解释与否都会引来你的报复,我害怕,真的很害怕。 **,我再次独处了**,之前的几夜,是因为他不在寝宫,而今日的**,是因为他回来后复又离去。 漫长,痛苦,我彻夜担心叶其的生死,每每阖上眼,我便只看到姬丹凄凄的双眸,继而便是叶其,他浑身是血趴在地上,扭曲的脸上满是道道血痕。 我,终夜颤抖,咬唇低泣,任凭黑夜的孤寂袭遍我的身,然而。既便如此,心中的愧疚却一点一点地折磨着我。不,我真的不想害人…… 两日后,我见到了石内侍,急切地问他,甚至想要跪求他的一句话。 “你一早知晓大王会不满,为何还要去见他?” “求你告诉我,叶其他怎么样了?” “他被罚的很重,洛凌,我们都与你不同,你该知晓宫中的规矩。那夜,大王是为了见你才回的咸阳宫。可没有想到你没有在寝宫,叶其是职守,可他却闭口不说你去了哪儿,所以……” 我从未见过石内侍如此难过,他眼角溢出的晶莹告诉我叶其定是被伤得很重很重。 “那他现在……” 石内侍摇头,苦苦叹息。 “不……不……” 瘫软的身子一下跪在了地上,石内侍欲要扶我,我却无力再起:“求你带我去见他,求你……” 是我害了他,是我,是我…… 回首这篇文,竟然已经有了一百万哦。本打算把现代和古代分开来成两本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 第823章 王的女人:夜来风雨(4) 石内侍在我的万般乞求下,带我去见叶其,只是踏入门的那刻,我仿明白嬴政对我的威胁都是真的,若我再见姬丹,寝宫内外的人都将因我而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暗色的屋内,一股刺鼻的药味涌入鼻中,靠近**榻的每一步,我都颤抖地掐着掌心,努力扼制心里的恐惧与翻腾的自责。 我没有脸面见他,是我,是我害了他,未见他的模样,只是看着隆起的被,我便已觉心痛:“叶……叶其……” “呃……” “对不起!……叶其,是我的任性,害了你,对不起…………” 我无力地扑跪在他的身旁,粗布做的被褥悉嗦地响起,只是如此,我便已闻到了血的腥味。 “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 “洛……洛凌……” “你知道么?叶其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如此努力,谨小慎微,一步步走来,才能成为大王身旁得**的内侍,可你,你却将他这些年的努力一并地毁去,若不是你……” “不要……不要怪她……” 叶其的声,是这般孱弱无力,眼睑中的男人苍惨如灰,我的心被他几近生命边缘的面容骇然。原本,那也是一张白皙的脸庞,可如今,如今的白是如此催人心痛,我好怕,好怕他的话终结在断续中。 “叶其,是我的错,是我的执着害了你。” “我……我想单独……单独和……洛凌说……说些话……” “你?”石内侍狠狠一叹,继而朝我看过,欲言又止,眉宇紧皱。可最终,他的身依旧离开了暗暗的屋子。 “洛……洛凌……”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对他的内疚,于己的自罚,我跪移到了他的身旁。 “地上凉……呃……” “叶其,都是我,才会让你受苦的,你为什么不告诉大王,我去找燕太子了,为什么?……” 泪,滴在被褥上,很快融了进去。 “和……和你讲个故事…………” “你好好休息,我照顾你好好休息。” 叶其艰难一笑:“听……听我讲完。” ------------ 第824章 王的女人:夜来风雨(5) “其实,其实我很贪财……” 叶其突然告诉我他很贪财,如此寒碜的地方,如何让我相信他贪财? “我是丞相大人……大人的人,如今,是廷尉大人的人。给 力 文 学 ” 叶其是吕不韦的人,现在还是李斯的人,不,我不相信听到的话,他惨白的唇微微抽搐,那笑有种自嘲,可亦有更多的无奈。 “这些年来,我……我将大王的信息告诉,告诉别人,用来换取财宝……” “叶其,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他并没有过得奢华,他定有他的苦衷。 颤微地点头,叶其继续:“我……我本是赵国人氏,原本……姓赵……有一胞弟,还有一个小我五岁的妹妹。我们随着父亲一同来到大秦。父亲……父亲他是个很努力的人,通过很多途径谋得了一个官位,原本,我们一家人……很……很开心。但……但有一日,父亲得罪了人……被充官。家……家一下散了,父亲在牢中抑郁……抑郁而亡,按……按秦律……子偿父刑……因担忧祸及赵家的两个男丁……我让弟弟和妹妹带着母亲逃了。呃…………之后,我被宫……宫刑……” 泪,滑过颊,一滴滴地落在枕边,他原有着如此凄惨的过往,宫刑,一个让男人永远耻辱的刑罚。我无法体会他当时该有多痛苦,可我知道他是如何爱自己的弟妹,爱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个男人,他保护了他们。 “入宫后,我……我……忍辱偷生,一步……一步地爬上来……终于,终于让我做了大王的内侍……如此,便常有人来巴结我……讨好我……” “叶其,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我收了很多好处……只……只为了打探家人的下落……丞相大人是,是真的想帮……帮大王……” “我知道,叶其,我知道,丞相大人用自己的命,用自己的名节换取了大王的成长……” “廷尉大人……答应帮我找……你去洛阳的时候……我终于得知了他们的下落……” “他们还好么?” “母亲颠……颠沛流离时……离开了人世……妹……妹后来……为了弟弟能够上学舍……去了**……我……我真得很……很没用……保护不了……妹妹……” “不,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很多很多,你为你的家做了很多很多。” “妹妹……亦……亦因接……客染病后……永……永远离开了……” 我的泪,亦如他,滴落在被褥上。为何上天要这般残忍地对待他,对这么一家人? “不……” “洛凌,不要难过……我很快就要见到父亲,母亲,和妹妹了……我不难过……” “不……是我的错,我宁愿受罚的人是我。” “真的,我不难过……只是有一件事,我……我放不下……” “叶其,你会活的好好的,真的,真的会活的好好的。” “答应我……如果他日……他日廷尉大人……举荐我……我的弟弟……请你务必……务必要在大王……大王面前说……说好话。” “不,你不会有事,不会……” “洛……洛凌……如果,如果我的妹……妹,还在……她一定和你一样……一样善良……一样美……” “叶其,不要说了。” 他颤抖地从被中伸出手,我恍然,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当我是妹妹。我拉过他的手,放在颊旁,他粗糙地手抚过我的脸,费力地笑过:“我弟弟……叫……赵……赵高……帮……帮……他……” ------------ 第825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1) “赵高?……赵高……” 他的弟弟是赵高,不,不会,他的弟弟怎么会是赵高?然而,然而,面前的人只是浅笑地阖上了双目,指,沾过我颊庞的泪,滑落而下,我想抓,可却没有抓住。 “叶其————叶其——————你醒醒————你醒醒————” 叶其,你醒醒,醒醒,不要这么离开,不要……真的不要离开。我趴在他的榻旁,声嘶力竭地喊着他的名,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害死了一个待我如妹妹的人。 “叶其!——” 身旁是急至而来的步,停在床榻边,石内侍痛苦地唤他的名。死,看着一个朝夕相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看着他因我而死,我崩溃在他的床榻旁,心碎满地。 “叶其,是我害了你……” “他说他要见他的弟弟……可……可是他没有……” “叶其……” “他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的弟弟……” “我知道……知……道……” “他紧张地老问我,自己还能不能认出自己弟弟。我和他说,他弟弟是胞弟,长得一定像他,就好像到铜镜照着,一个模样,有啥认不出的。” 石内侍说着说着,便无了声。 “他……” 我道着道着,亦无了声。 一切,在暗色的屋中,变得悲怆摧心,药与血腥的味已根本不再影响我,泪,成了唯一。 叶其的离去,无论于我,还是于石内侍,甚至对于咸阳宫宫人都是一个隐痛。他平日里乐于帮人,他帮助过的宫人都偷偷地以各种方式寄托着对他离去的告慰。 我,一个间接杀了他的人,终日坐在嬴政的寝宫,独自承受这份痛,嬴政用这种方式残忍地让我记住,我对他的欺瞒,亦会让我身边的人受到至死的牵连。只是,自从他离开寝宫的那晚之后,他便只在书房及议事阁就寝。 这一年,大秦在军事上取得了大捷。桓齮攻赵国平阳,武城,赵虽派了扈辄率军救援,但是却兵败被杀,如此,秦军一共斩首十万赵军。在次年初的时候,秦军再次绕至赵都邯郸以北,攻占了赤丽和宜安,嬴政君心大悦,在咸阳宫大摆宴席准备庆功。 瑞雪后的那晚,他终于在离开我的第八个月后,第一次踏入自己的寝宫。 ————今日第七更,最后一更。本文中的赵高背景,基本取自新的史学家对赵高的考证,所谓史记中的隐宫是错写隐官,即指近君王的一种官职。———— ------------ 第826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2) “奴婢……” 我竟忘了措辞,见他的时候,我恨他杀了叶其,可是,那恨泯灭在我再望他的刹那。(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其实,害叶其的人是我,不是他。 “寡……寡人” 他亦语乏,只是微作停留,便又转身。 “你能不走么?” 开口求他留下,我真的希望,八个月了,难道八个月来,你的冷漠还没有结束么?八个月了,难道走的不该是我么? “你……冷么?……” “不冷,这儿的暖炉每日都很暖和。” “那便好,寡人还有宴席,你……” 庆功宴的事,我早已知晓,前方的大将虽未回,但嬴政却已设宴为大捷而庆宫。如此的大事,他定然不会迟到,而我亦不会阻止他。 “奴婢知道了。” 嬴政正欲说什么,可眼脸半落,人在迟疑中转过身。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何时成了如此陌生。这比心之间的互相猜忌更让人害怕,我施礼待他走,斜长的剪影渐渐地离开我的视野,我知道他讨厌我,甚至多留一分都觉得不自在。 “寡人今晚会回寝宫。” 这是他留给我的话,抬眼望他时,已然无了他的背影。我竟傻傻一笑,莫名地激动了良久。 等待了八个月,再多等些时候,那又如何? 咸阳宫难得迎来了歌舞升平的时候,如今是一月,他的生日是刚刚过了的一月初一,自从回了大秦,我没有与他过过一个生辰,他的,亦或是我的。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说自己的生辰无人与他过,如今,他摆宴庆功,想来似乎有些补了遗憾一般。我等了他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他醉醺醺地回来了。 论酒力,能把他灌醉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他是君王,大家还都有分寸,怎会醉的如此的厉害? 回到寝宫后,嬴政吐了好些次,石内侍准备的解酒汤他喝了后,又吐了出来。反反复复,我尤为担心。 “大王怎么喝了这么多?” “宴席早就散了,大王就一个人在那儿饮,我劝了多次,大王只是自顾地饮,随后就成了这般。我看,还是让夏太医过来才好。” ------------ 第827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3) “嗯,麻烦你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一同侍奉嬴政,又何来麻烦?嬴政喝的如此之醉,若无法及时医治,我真的很担心会不会累及他的胃。 待人退下后,我守在半醒烂醉的嬴政身旁,他又吐了一次,难闻的酒酸味冲到我的鼻中,我亦感觉难受,只是,如此的他更让我担忧。 “寡……寡人不会输……不会输…………” “陛下。” “绝对……绝对不会输………………” 充着血丝的眼眸半眯地望着周围,酒醉中的他是这般的要强,到底是什么伤了他?到底是什么? “赵……哈哈…………寡人不会输……李牧…………寡人何惧你…………尉缭…………” 断续的话语,我感到了他内心的压抑。李牧是赵国的大将,据说有李牧在,赵国无惧他国,虽然我知道嬴政早就开始了离间赵国的行动,然而,这又如何能在一时间完成。 赵国,他一直都存着隐痛的地方。 “咳…………咳…………” 嬴政的眸角处,挂过一滴泪。一会儿夏无且就会来,我又如何能让人见识他脆弱的一面?他是君王,他的威严比他任何都重要。 指缠丝巾,轻轻地拂过湿润,腕被他胡乱地抓了住,力竟重的让我紧咬下唇:“……傻子…………寡人……是傻子……” “不,你不是。” 腕如此痛,可他的话却更让我痛,我反复地与他说不是,他从来都不是傻子,亦不会是傻子。 你是千古一帝,你不是傻子。秦扫**,仁定四海的人就是你。 “凌……凌儿…………” 握着我腕的手一下松了开来,无力地垂在被旁。我拉过锦被为他轻轻盖上,静静地守在他的身边。他亦静了很多,久久地,不再言语,直到我为他褪下鞋靴。 “对……不起……” 隐隐地,耳旁闪过一句话,我侧目望他,他已睡了。正要放好鞋靴,外殿传来的轻步停在了入内殿的屏档前。 ------------ 第828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4) “夏太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我放下手头的鞋靴,赶紧迎了上去施礼。 “大王他……” “刚又吐了一次,不过现在睡了。” “睡了便好。” “虽如此,奴婢亦担忧过量的酒对大王圣体有损,不知夏太医是否能开得些保身的药。”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你愿否借一步说话?” 夏无且与我轻语,手则往一旁相指。我担忧嬴政的身体,立刻应了夏无且,到了一旁,急切道:“大王是不是有什么病?” “莫要紧张,大王圣体无事。只是……只是老夫一路听得石内侍的叙述,去年至今年,老夫按日询体的时候,总感觉大王的心病愈加地沉重。” 夏无且额间的皱纹深深刻了上,心病,嬴政的心病? “大王的心病?” “大王这大半年来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征伐与国政要事上,有时阅书要至半夜,听闻**竹简有百余斤之重。而他国战事频繁,七国暗涌,大王他若不是年轻,怕早已是积劳成疾。” 这大半年,他的负担真的很重,一个人埋首到深夜,我的心为他痛极。 “你亦知,大王不是一个愿意表露自己情感的人,所有的愁绪与焦虑都集中体内,且长久以来都没有以阴调和。如此,老夫的药恐也不是长久之计。” “调和?” “大王年盛,自是该临幸后宫妃嫔,亦或是……”夏无且望我,继而道:“才能调和圣体。” 他这么久都没有要过女人么?我知道约莫半年之前,楚国曾送过些绝色美人,难道他都没有碰过么? “老夫想,洛凌你该明白的。”夏无且打断了我的思绪与猜度。 “奴婢明白了。” “那老夫这就去开些药房,你还是要好好守着些陛下。” “嗯。” 夏无且的话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嬴政积蓄在身体内的抑郁无法通过一个途径释放,他才会饮酒求醉,如此,他才能忘记。 回到他的身侧,他睡的已很沉。政,我很想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想。可是,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这么多的障碍?为什么每次我们的靠近总有这么多的阻滞?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去缓解你的苦,你的郁。 ------------ 第829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5) 躺在他的身旁,耳畔听着他轻微的呼吸,鼻中依旧飘着淡淡的酒味。(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夏无且的话语在我脑中不停地闪过,我靠在他的臂边,静静地感受他曾经熟悉的怀抱。夜色笼罩下的咸阳宫分外宁谥,就如平无波澜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近凌晨的时候,嬴政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放在了我的身上,半睡中的我不由醒了过来,半睁的眼眸带过**之色,巧遇了他同样惺忪的睡目。 锦被中,我们彼此呼吸,彼此相拥,彼此感受对方的温暖,鼻息。他的进入,我的嘤咛,一切只在半梦半醒中缓缓交织,**悱恻,旖旎至晨。待到晨日光缕入内的时刻,我们已再次入了梦。只是这一次,我睡得很香,很香。 再醒时分,嬴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只是他并未如以往一般起**,而是凝望我散乱发丝的面容。 我本能地拉了下被沿,裹住身子。 “昨晚,寡人是不是醉了?” “陛下昨晚很早便睡了。” “之后,我们是不是……” “陛下忙于政务,过于操劳,不应过度饮酒,一会儿奴婢让人去煎夏太医的方子。”我急于否认,脸则侧靠向他的身,埋于暖臂中。只是贴上的那儿,颊烫的厉害。 “夏太医的方子是愈来愈苦。” “良药苦口。” “寡人变得越来越承不住事了。”他顺势抬起臂,将我的颈脖枕了起来。乌色长发落在我们间,他时不时地随意挑弄起我的发梢,很是慵懒的模样。 “寡人很担忧。” “陛下,大秦捷报,陛下有何担心?” 兵法军事我并不能懂,只是知道打仗其实并不如我想的一般容易。大秦是冷兵器时代,与二十一世纪不同,战争就是血肉的相搏与残忍。秦军是七国中最为整肃的军队,大秦的军是用斩首割耳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斩首十万,兵至邯郸之北,如此,赵国岂能不畏? 也因畏惧,他们才派出了李牧。 “寡人以为大秦之军能与李牧一战,尉缭以为不可,但寡人并不想放弃。” “奴婢一介女流,虽不知国尉之意,但国尉兵法如神,想桓将军途遥兵乏,急于相战,恐会落于被动。” ------------ 第830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6) “呵……,你这些月都在看兵书么?” 嬴政轻笑,我不禁觉得自己纸上谈兵的傻憨确是可笑。(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搏一搏吧。尉缭的话,细细想来,也是对的。不过不知道为何,寡人就是急于求胜。”嬴政叹了口气,继而只是揽着我不言语。静默中的我,听着他的心跳,再次入了梦。 这一日,温馨的一日,就如冬季中的暖阳一般将我与嬴政之间的冰慢慢融化。 之后,我开始伴随在他的身边,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么陪过他。从来没有奢望,我能够如此安静地在他身边,做一个不是宫婢的宫婢。 只是如此平静的日子过得并不长,未过多久,大秦军队被李牧击溃的消息传到了咸阳。李牧成了大秦军队的梦魇,亦同样成了嬴政的心病。只是外敌如此之强下,大秦远在赵**队的灵魂桓竟然投奔了燕国。如此,秦国的颜面一扫而光。 我不过才从膳房将炖好的汤送往议事阁,却听见议事阁内他的低吼:“寡人要见燕太子!!!立刻!!” “是,是……” 石内侍颤微地应他,很快,人便退出了议事阁。 “大王他……” “洛凌,一会儿你进去时小心些。大王书函至了燕国要求燕国交出桓将军,但是被燕王拒绝了。这会儿大王正发着火。” “嗯,我知道了。” “对了,我得去请燕太子,一会儿你亦要记得避讳。” 我再次谢了石内侍。虽然这次不是我自己要见姬丹,但是,毕竟他会出现在我与嬴政面前。想到因为我与他的那次见面,叶其永远地离开了我,心里不由紧张地厉害。 踏入议事阁殿时,看得地上竟落了不少桌案上的器具,嬴政果是气极。我的进入,他竟没有发现,只是继续肘撑桌案,手扶额头。 “陛下,喝些汤。” “走!!”嬴政随口吼了一声,只是旋即又抬首看我:“怎么是你?” “奴婢把汤放这儿,若是陛下还有需要便唤奴婢。” “寡人不想喝什么汤,你搁那儿。” 我随他的意,放下了汤,一会儿姬丹还要来,思付再三,我自觉着还是先走的好,免得与他相见,又落了三人的尴尬:“陛下,奴婢先告退了。” ------------ 第831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7) “留这儿。” 嬴政短短的三个字止了我的退却。我不知他是何意,只是觉着心扑腾的厉害,凝住的眉下那双眸直直地望着我,他是信我,还是在怀疑我,亦或是认为我在逃避。 “陛下曾经对奴婢说,奴婢不能再见燕太子,所以……” “所以你就想离开,是么?” 我点头承认,只是嬴政却并不想我走,反而,让我一定要留下。我不知所以,但是他是君,他想如何,我只能听随他的。 一刻之后,姬丹着了一身朱色锦服进了议事阁,嬴政望着英伟的身影进入,展了笑容道:“丹,你还来得挺快。” “秦王,咸阳宫呆久了,路自然便熟了。” 姬丹? 我不敢正视,只是眸角的余光扫过他。他的面容微起了些变化,薄薄的唇上竟蓄起了须,如此,憔悴已然被一种经历了苦涩与苍桑的感觉代替。他并未看我,连一丝余光都未给我。 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反而,觉得庆幸,因为他待我越冷漠,也就代表他放下了我。 “寡人今日请你来,想必你应知晓是何事。” “秦王高抬我了。”姬丹冰冷一笑,毫无拘礼,甚至有些轻狂。 “燕国的太子自然是睿智的,你与寡人自小相熟,寡人一直都认为你如此。” 两人的博弈似乎有些隐隐的火苗,他们间的相识从未断过一种埋于深处的恨意。 “那如此说来,是秦王欠了智慧。” 嬴政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起,我亦能感觉他的愠怒,当着我,一个女人的面,姬丹将嬴政说的愚钝不堪。 “此话不知何解?” “我是大燕的太子,既然落到咸阳做质子,就没有想过可以回去的一日。” “寡人给过你机会。” “呵……算是吧。如今你要父王交出桓,那是绝然不可能的事。” “难道一个秦国的叛将还比不得一个太子?” “错,是一个身为太子的质子。” “你和你父王在威胁寡人?好……很好,一个秦将而已,寡人不在乎。”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32章 王的女人:战场情场(8) 说不在乎是假的,大军的将领竟然不顾大秦的威严,兵败北逃。给 力 文 学 且逃亡之国,非但不将其送回大秦发落,连一个押在大秦的质子都还对他是如此的不屑。 我从不知原来姬丹亦是可以如此的冷静与决绝,是啊,在这儿久了,我竟忘了人世间只要有利益的冲突,难免会把人的本性隐藏。 姬丹,又怎能只是我见到的那么一个单面体? “既是如此,那秦王是否容得我先行离开,如此,我也不会妨碍秦王甄选新的将帅。” 姬丹撇唇,挑衅的言语让嬴政不由露出愠色:“是么?大秦的将才真的太多,寡人想,还是好好与美人相伴,一同赏赏景,看看湖,免得失了心情,影响了自己的身子。” 嬴政的话对姬丹而言是一种莫名的打击,他拉过我的手,步到姬丹面前,咫尺之距,向其炫耀,我是他嬴政的女人。 姬丹再过坚强,再过傲然,再过轻狂,都无法挡住他故作的无视。眼神可以欺骗很多,可睫的颤动却往往出卖了它的主人。 “秦王……雅兴。” 姬丹的一瞥,是唯一在此时此刻留于的一瞥,那瞥中让我感着战栗,莫名的战栗。 “呵……” 嬴政低声一笑,携着我很似恩爱的样子出了议事阁。我知道,他是在演一场戏给姬丹看,至少,在今日的口舌之中,他并没有完全输。 我陪在他的身旁,去了园中。他的手终于松了下来,人亦在过了几盆无叶无花的植物后,驻足低望我。 “刚才心疼了么?” “呃?”我不知道他竟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是姬丹赢了,还是寡人嬴了?” 男人总是很在乎输赢,哪怕是带有情感的,可依旧希望得个肯定的答案。只是刚才的争辩,似乎已经到了无关乎输赢的话题。 “陛下,奴婢不了解国政。不过,奴婢知道陛下不曾输过任何人,哪怕大秦一时间处于被动,他日也一定会重振。” “还说自己不懂国政?寡人总觉得你什么都懂,就是……” 嬴政突然不语,瞥我后往着一旁的景色望去。政,我什么都不懂,我唯一懂的就是爱,只是这种爱,比的二十一世纪,沉重上了很多。 ------------ 第833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1) 虽然在秦燕,秦赵的关系上,嬴政经历了一次不小的跌宕,可他坚韧的性格却抵过了朝中大臣的质疑,两个多月之后,秦准备开始伐韩,韩王很是紧张,立刻发来了急函。我站在嬴政的身旁,看着他久违的笑容,我知道韩王的措辞定然是极度的谦卑,以至于让他有了一种败军之后的信心重拾。 “啪……”的一声,我被他突然放下的竹简信函吓了一跳。 “知道谁要来了么?哈哈……” 时才还是微笑,可突然变成大笑,是什么人,让他这么高兴?他眯成条线的眼眸让我不由对这个“谁”起了妒忌。 “奴婢不知。” “韩国要把他们最重要的人送与寡人。” “那……那人很重要吧?” 舌的笨拙只是因为心。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予嬴政,在这战火岁月,除了曲线救国外,还能有什么计谋能够高过美人计? 瞧嬴政这般的开心,不是女人,还会有谁? “当然很重要,寡人要给设一个极好,极静的地方给这人。” 嬴政如此地说了,他亦如此地做了,接着的日子里,嬴政唤人将轩云阁打扫地干干净净,甚至还送去了很多的兰花。 后宫的人都在议论,这轩云阁的主人究竟是一个任何的女子,为何大王会如此这般细心地为她准备一切。我的心亦是难受,都说女人的心眼小,我虽然慢慢地接受了他有很多女人,很多孩子的事实,可却依旧会很痛,很伤,很妒忌。 “一会儿把这古琴送去。” 这一日,石内侍准备了一把上好的紫檀古琴给嬴政看。嬴政轻轻撩拨了下弦,便让我与另两位宫人送至轩云阁。 “小心些,别弄坏了。” “是。” 他真的很在乎那个人,以往,他从不会让我送东西给任何一个人,可现在却让我送古琴去轩云阁。也许,他的心就不曾长情过,要他停留在我的一个宫婢身上,本就是无可能的奢望。 轩云阁,是除了汀兰阁外的另一处别苑,听人说,秦昭襄王的母亲宣太后在咸阳宫的另一处别院。宣太后是楚国的贵族,也是秦惠文王的后妃。虽然只是一个八子,可她却霸得了惠文王的独宠。 自从宣太后离世后,轩云阁就不再有人居住。如今,它就将迎来新的主人,流言自然席卷后宫。 “方洛凌,大王怎么舍得让你来送琴了?” ------------ 第834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2) “奴婢参见娘娘。” 林婉的声,我又如何不熟,她的话说得分外明白,这轩云阁未来的主人一定要重要过我。这几日,我也没有少听如此的话。只是与她这样的女人,多言就是费我口舌。 “呵,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的天异常的热?”林婉突然回首与随身宫婢道了起来,宫婢们赶紧附和:“娘娘说的对。” “可是有些人,不知怎得,穿得就是这么多。” 其实宫婢的衣衫多为保守,只有后宫妃嫔的衣裳才是各季不同。我是特别的宫婢,嬴政总是为我准备新衣,然而,我胸前的疤痕迫得自己不能穿过于暴露的衣衫,免得衣襟处隐约露了疤痕。 女人总是很在意自己的容颜,否则又何来女未悦己者容云云之类的话语。像我这样的女人,虽然容颜不知为何总停留在了穿越时的模样,可我的年纪却已过了三十。在二十一世纪都已是大龄女青年,莫说是在秦国,如此,我又如何能将更丑的疤痕露于别人面前? “娘娘若是无事,奴婢就先放琴去了。” “本宫这不是和你说着么?怎得就不接本宫的话了呢?” “奴婢是一名宫婢,自然做的都是粗活,热点也不怕。” “呵……是么?”生了公主后的林婉,没有半点改善,反而让我觉得在自卑心里作祟下的她更加地会用一些刻薄的话语挖苦别人。 不屑一笑后,女人继续:“也是,有些人在外头穿得多,可在大王面前,呵……,许是不知穿了什么?” “娘娘,不知穿了什么,总好过穿什么都见不到大王的强。” “你!”林婉一蹙眉,唇角一动,冷冷哼过:“再如何,本宫亦有了夕儿,总好过一些人没了名分也就罢了,偏偏霸了床榻后,什么都生不出的好?” “娘娘,奴婢送完琴还要回去复命。” 林婉说我生不出孩子,是,这让我痛,可林婉说我没有名分,这话就刺入了我的心骨。 “再急也是没用的。瞧瞧,这轩云阁是多么的美。虽然不在后宫之地,可却曾有一个独占了先王的倾城女子。” 我并不理会。 “过些日子,韩国那美人可是要来了,说不定你……连给她洗衣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思及以前,我还曾为她洗过衣裙,我就莫名有些火:“奴婢做什么都是个奴婢,怕是以后娘娘这高贵的名分亦是岌岌可危。” ————今日第3更,最后一更。更少了些,因为去看诸神之战了。关于手机读者桑格#樱恋的疑问,宝宝说一句哈。《史记》中吕不韦去世的日期是在公元前235年秦王政12年。嬴政称始皇时的丞相是李斯。还有开天劈地同学哈,谢谢你一直的关注,不会和你说的一样写那么长。———— ------------ 第835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3) “放肆!方洛凌,你究竟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林婉终于火了,且这火让周围的宫婢都吓得抖瑟了起来,看着周围人骇然的面色,我并没有一丝害怕,只是与其他的宫婢道:“我们进去把琴放好,大王在等我们回去复命。” 女人总把争吵上升到激烈的程度,最好声嘶力竭,互相掌掴,扯断头发才能泄出自己的情绪,若是其中的一方如我一样,只是冷漠地与他人说话,她的火自然是迸发地无趣。 我兀自地施礼后,进入轩云阁放起古琴,惟听林婉还在那儿絮絮叨叨地谩骂。我觉得她真是可笑,如此地失礼,好似一个怨妇般失了一个后宫娘娘的风度。 轩云阁果是美极了,淡淡的兰花香幽散在室内,在琴架上放下琴后,我又轻轻擦拭了琴。这轩云阁未来的主人,我虽不知,但是隐隐地觉着是一个素雅清高的人。或许她真的是嬴政很重要的人,只是很久之前,他从未与我说过。 脑中,忽而滑过一个名字——阿房女。可是,记得电视中,阿房女是赵国的人。我在现代问过他,他根本就不知阿房女是谁。难道是他欺瞒了我? 回到议事阁的时候,心情显得有些沉重,只是为了掩去自己的苦,强作笑颜的入了阁。 “陛下,琴已送至轩云阁。” “那便好了。外头可是很热?” 嬴政突然问我是不是很热,这让我不由想起林婉的话来,只是我想嬴政该是没有恶意的。正抬眸才发现,议事阁内坐着蒙武蒙嘉两位将军,其中蒙嘉一脸肃然,而蒙武则是苦着脸,眼中还分明露着愠色。 “外头还好。” 嬴政不再问我,只是继续与蒙武说话,而我则步到了他的身旁,静静站着。 “蒙将军,寡人视恬如自己兄弟,若蒙将军让寡人做这样的事,似乎……这于情不合。” “陛下。”蒙武苦愁着脸,瞥了一下我道:“陛下,蒙氏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大秦征战,如今恬儿不愿娶亲,落得二子蒙毅亦不能娶亲,臣这做父亲的,怎能看得我蒙氏无后?臣知晓陛下一直待恬儿厚重,故而才请陛下赐婚。如此,恬儿也不愿违命。” “蒙将军的意思,寡人知道。但恬他也是个执着的人,万一惹得他恨起了寡人,岂不是把我们二人的关系落得尴尬?” “陛下。”蒙嘉突然插了话:“恬儿如今正值轻壮,现在不娶妻生子,以后这不麻烦吗?望陛下体恤我们做长辈的苦。” “这样吧,若是蒙毅看上了哪家姑娘,寡人准蒙毅先婚。” “长幼有序。” “何必拘泥?”周朝以来,民风中普遍都是长子成婚继而按序成婚,嬴政免得两位将军继续纠缠,想出了一个新法子,只是这新法子似乎也无法让两位将军满意而回。 ------------ 第836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4) “陛下,这也不是个办法。那恬儿终要为我们蒙家添后的,这现在叫什么?说的好听叫任性,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不孝。如今倒好,一说要成亲的事,人就去军营,他还把我们放在眼里没?依臣看,蒙家的兵符,臣是不会交予他。” “蒙将军不必这般火。恬他天生对感情就比较愚钝些,他日遇上个好姑娘,说不定比你们都要着急。” “遇上个好姑娘?他天天和男人一起,到哪儿遇上个好姑娘去?” “总会遇上的。恬他感情细腻,两位将军就不必劳心了。当然,寡人也不会霸着恬为寡人征战。这样吧,若是再过两年,恬他再不娶亲,寡人就赐婚。” “陛下的话可是当真?” 蒙武一下掠去了苦,赶紧探身问了起来。 “寡人的话又怎会是儿戏?” 蒙家的两位将军好不容易有些喜色,嬴政又和颜悦色地劝了会儿。两人方才行礼告退,议事阁偏静了不少。 “瞧瞧你闯下的祸端。” 我刚去关门,嬴政便与我说起话来,莫不是我与林婉的对话又被他听了去。嬴政在宫里的眼线总是多过我的想象,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奴婢去放个琴而已,林夫人倍加挖苦,奴婢自然就和她争执,只是道了一两句而已,奴婢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我的辩驳反倒让嬴政盯我看着不放:“你遇到她了?” “陛下不是早知道了么?” “你一走,两位蒙将军就为了蒙恬的事来找寡人,寡人如何知晓?” 原是如此,我总是不打自招。 “奴婢以为陛下说的祸端是……” “知道恬为何不娶亲么?”嬴政从桌案前站起,大步走到我的面前,猝不及防中,我的眸光偏偏逃避。 “呵……” 笑中带了一些骄傲,复又有些淡淡的嘲意。 “他可是寡人最好的兄弟,可即便如此,寡人亦不会将自己女人给他。” 一下揽了我的腰,惊诧中的我亦感觉了他的意思,是的,无论是他,还是我,都应很清楚为什么蒙恬不愿娶亲?蒙恬他是一个痴情的人,曾经,现在,虽我不愿他将来亦如此,但陷于这个局的我们又如何能爬上后轻松一笑,只道忘却? 蒙恬,希望你早一日能够找到一个爱你如爱她的女人。 ------------ 第837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5) “陛下,轩云阁还需添置什么吗?” 他道蒙恬,而我亦试探起那个女人,深邃瞳仁中倒映过我不甚自信的双眸,短短的凝视,我由开始的探求变得有些羞涩起来,看的羞涩。他亦不言语,只是压着我,戏谑扫睨。 “其实不需添置也很美了,真的很美。” “你妒忌的时候,总是这般没有自信。” “奴婢为何要妒忌?” 我急于否认,可他却显得有些失落:“是么?寡人要在轩云阁住上几日,你亦不妒忌?” 摇头中,我的心却已跳的毫无章法,他要在轩云阁住上几日,那便是说他要连着宠幸一个女人。宠幸女人很容易上瘾,若是这个女人又讨得他的欢心,那么他的心或是会永远地落在她的身上。 “那寡人一直在轩云阁里,以后不去后宫,也不回寝宫,你不妒忌?” “陛下去哪儿,做何事奴婢又如何可以妒忌?” 我恨不得打他,他就这么喜欢留宿在外头不理任何事么? “一点点都没有妒忌?” 嬴政急于问我,掌间的力添了些重。我推了下他的衣襟,低语道:“韩国来的美人定然是倾国倾城,陛下……陛下……” 我本想说陛下多流连几日又如何?可话到了唇边就是说不出口,愠与嫉一下子泉涌般上了心头,心里一急,对着他一脚踩了下去,人则趁得他关注自己脚的时候脱逃了出去。 “你怎么踩寡人?” “奴婢不是故意的。” “寡人看你是故意的很,这一脚下去,万一以后寡人被你踩瘸了,你用什么来赔寡人?” “不会的,奴婢踩得很轻。” “踩得很轻就不是故意的?”嬴政俯身问我,本还很是慌措,可看他戏谑的笑颜,我便知自己又落到了他的圈套中。 “你妒忌,和所有的女人一样妒忌。”嬴政这一次没有再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轻轻地落了个吻后,拂指在我发烫的颊上,邪魅望我:“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而妒忌。” “呃?” ------------ 第838章 王的女人:神秘女人(6) “想知道这轩云阁未来的主人是谁么?” 明知道我对他刚才的言语有疑问,可他却依旧还来挑拨我心中的疑云。 “告诉寡人你妒忌。” 长睫轻轻扇动,明眸中的那丝期盼容不的我得半点抗拒,我直直地望他,他却继续如水般的低语:“或是把你的人和你的心一起赔给寡人?” 这般的选择题对我而言是极其的难,因为两者,我都有,而两者,我都怯于告诉他。 “说。” “奴……奴婢……陛下就当奴婢妒忌好了。” 我说了一句不似回答的话,只是嬴政却没有满意,将耳贴到了我的脸庞,道:“说的不对,好好说,寡人也听得真切些。” “奴……奴婢妒忌,就算奴婢妒忌好了。” “去了后面的。” “奴婢……妒忌。” 声细如蚊鸣,我的面颊许已如夕阳般红晕漫飞,他却高兴地如雀般喜悦,一下将我横抱了起来,大步地走向桌案旁的一处白绒毡毯上,轻轻放下。 “这儿是议事阁,陛下你……” 背才靠着毯,我便赶紧侧身想要逃却。大白天的,难道他就不知在议事阁一切都是严肃的么?冷不防一个大臣求见的话,我该躲向何处? “后日,韩非就要到咸阳宫了,寡人可是要和他呆上好些时间,细细探讨法家之理。今日你就陪陪寡人,最好是以身相陪。” 赤红脸的我,早已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原来自己妒忌的竟是韩非,我怎么这么愚蠢竟然只觉得他说的是个女人,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在韩国对他真正重要的是韩非。女人,还说是韩国倾国倾城的女人,这下的窘迫恐是要寻个洞,好好埋了自己才好。 “韩非到大秦来是作何呢?” “劝客。” 嬴政压在我的身上,轻轻地吻着我的耳垂,我痒得难受,手推着他继续问:“劝什么呢?” “自然是大秦不要攻打韩国,云云之类的话语。” 冰冷的舌在我的颈间慢慢游走,我复又推他:“韩非是廷尉大人的故友,那廷尉大人……” 嬴政终于不耐烦地咬住了我的唇,惩罚性地夺了一吻后,按住我的手,轻声道:“凌儿,什么时候你能主动地让寡人愉悦一次,用你的心让寡人愉悦一次?”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本文下月,也就是五月正文完结。随后,将开始《皇上,我错了!》续集的码字活动。由于宝宝一日工作八个小时来回上班也要两个小时,所以更新不那么稳定。希望各位同学能够理解。 ------------ 第839章 王的女人:诱惑(1) 愉悦他?这是一个极高的要求,记得夏无且的话,我才放下了心中的羁绊,用身体来换过他焦虑心情的释放。我承认,我对他的爱,沉重而又执着,然而,我亦知道只有他也爱我,独独爱我的时候,我才能放下自己心里拉起的防线。 如今,我的防线一直拉着,他有隐隐的喜欢,可却有更多的占有。他关心我,然而总用带着胁迫的气势,他疼惜我,然而却又吝啬自己的表白。 “怎么了?” 见我没有应承,嬴政颇有些失落,修长的指在我的鬓发间,轻柔穿过,一双略带无辜的眼神仔细地打量我。 “没,没什么。” 嬴政突然从我的身上翻仰到了我的一旁,与我并肩躺在白色的毡毯上,望着暗朱色的横梁,低语:“你说寡人是不是太过霸道?” 霸道,是啊,如你一样的男人怎会不霸道?千古以来,大家都传道你的霸道。只是当我侧目的时候,我眼中的他与霸道二字,根本就沾不了边。 “没有。” “撒谎。” 他的反驳显得并不剧烈,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无奈。 “陛下若是在轩云阁与韩非论法学,也要小心身子,最近天总变得厉害,若是不注意休息,很容易染上风寒。” 他一钻到法学上,人就特有精神,虽我知道自己的话,不过是徒劳的提醒,但总忍不住去说。 “你也是,柳絮飞的厉害,湖边就不要去了,若是惹得哮证复发,寡人又要遭烦了。” 虽然他的关心总显得有些怪,可我却能有一丝安慰。侧过身,将手搭在他的臂边,我低喃:“那奴婢就不去湖边。” 嬴政低低侧目,极尽温柔地将我再次压在了身下,议事阁内的彼此呼吸,卷带了竹简的清香,萦绕在议事阁的每一处角落,浮动我们微起的情花。 过了一日后,韩非到了咸阳,嬴政如他所说去了轩云阁,与韩非论起了法家的精髓来。 后宫的人一下懵了,原来大王安排在轩云阁的是一个男人。我暗暗地笑着,这个秘密终于被揭露了,想那时的妒忌,真是显得多余。 ------------ 第840章 王的女人:诱惑(2) 韩非的到来虽然带来了土地与玺印,甚至还带过了韩王愿意称臣的信息,可嬴政似乎更痴狂于韩非本人。他如饥似渴地只求韩非对法家的认知,关于其他的事,显得漠然的很。而韩非到达大秦的目的是为了救韩国,时间一长,见得嬴政没有半点和谈的想法,竟孤闭起了自己。 嬴政有些急,很快答应了韩国的要求,只是开出了唯一的条件,那便是留下韩非。同是质子的角色,嬴政待姬丹与韩非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朝臣中的一些猜度也渐渐地传到了我的耳中。 六月,本就让人有些浮躁。我正步向嬴政的书房,却听见一处暗隐的墙角传来低声的对话:“廷尉大人难道一点都不忧心?” “韩非是我的故友,当年我们同窗几年,亦是住的同一屋檐,我又如何会对他忧心?” “廷尉大人恐是在自我安慰吧?” “姚大人,你与韩非最近的口舌多了,莫要拉我下水。” 姚贾?我暗暗道。他与韩非之间的口舌最近传的颇多,有的时候男人争“宠”也是极尽手段。嬴政的后宫虽有争宠,但是多半伎俩不过尔耳,倒是男人们的你争我夺总是牵涉了更多的权利与**。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来之前,大王可是常与你相谈的,如今却与他相谈,且每次还谈这么久。” “韩非的书《五蠹》与《孤愤》都为大王倾心,如今韩非到了大秦,大王自然就与他多商量。” 李斯的反驳,我并不觉得真心,毕竟一个在官场上多年的中年男人不可能带着如此纯洁的心态去看一个人。 姚贾有些自讨没趣,与李斯又絮叨了几句后,便抽身离了去。我亦赶紧装作才经过的模样,走了过去。见到李斯,淡淡施了个礼。 “等等。” 经过李斯的身旁时,他并未开口,只是我步了几步后,他突然唤住了我。 “廷尉大人有事找奴婢么?” “过些日子,我会向大王推举赵高。” 赵高?我该是把他当成那个臭名昭著的人,还是把他当成叶其临终前托付的弟弟?心里,总是踌躇不定。 “廷尉大人想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到时烦请你将赵高的篆书简册置于陛下桌案,陛下看后若是大喜,你可向陛下道是赵高之字。如此,就可以了。” “好。” 我只能说好,至少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为了叶其的托付,我也该如此说。 ------------ 第841章 王的女人:诱惑(3) 别过李斯,我往书房那边迈去,书房内并非只有嬴政,我才踏入,便听着一个声在书房中断断续续地说起了话:“秦……秦王,姚贾……他……他是世监门子,如何……如何能出使……他国……” 这人是?时才听到姚贾说韩非不好,如今这人不停地说姚贾不好,且还是口吃的厉害。莫不是韩非? 我静静地到了一旁的暗处,嬴政朝我挤了下眼,那站着的人一袭青衣,明明一旁有个座位,却依旧站着不停地道着断续的话。我仔细地看了看,白肤红唇,清瘦面容,虽口吃的厉害,可倒是一脸贵族的气息,且一点都看不出年近半百的年龄。 “公子坐着说便是了。” 嬴政看他说话吃力,虽然知晓他站着许也不累,但依旧关照他坐着说。韩非,拢了下袖,终于瞥见了我的存在,也不避讳地朝我又看了两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继续起他的话来:“秦王……他可是……是……是梁之大……大盗,赵……之……赵之逐臣……” “公子过虑了。寡人当年亦同公子所想,驱除了客臣,但后来若不是斯与寡人陈述利弊,寡人又如何得晓客臣之重。虽姚贾出生低微,但低微之人亦不定是无为之徒,寡人以为,但凡对大秦有益有用之人,寡人就应惜之。” “秦……秦王……” 韩非一急,脸竟微起了红。我知道他是不屑姚贾这样出身低微的人,毕竟他亦是贵族王胄。只是,初次见他,却看到他略有高傲的一面,心里总会有些不太苟同。 “公子,七国之间,贤士均觅良主而投,寡人虽称不上是良主,但若有贤士到我大秦,寡人亦不会怠慢。若是姚贾出使对寡人有异心,寡人亦只能当是个别而论。当年,贵国遣郑国来我大秦造渠,以此疲秦,如今郑国所造之渠果是良渠,大秦百姓更是受益不少。所以,士不论出身,不论来自何地,只要对大秦有益,为何不用之。且既然用了,寡人何必要怀疑?” “当年之事,大韩……” 韩非有些窘迫,半晌说不出话来,嬴政也很谦恭,只是摆手道:“当年之事,不提了吧。今日,寡人想请公子为我大秦重阅法典,不知公子意向如何?” “秦之法……承商鞅之法,我……我……我……” 他的我连说了好几遍,我都替他着急得很,恨不得替他说了下面的话。 “我以为,既然……李斯已是廷尉……那,那他就该阅法普典。” 韩非拒绝地倒挺利索,一下把李斯又抬了出来,可我却隐隐地为他担忧起来,一会儿说姚贾一会儿又到李斯。他的清高,早晚会得罪很多人,哪怕嬴政无所谓,但别人就不定了。 “公子与李斯为故友,寡人请不动公子,方才出了下策,如今,莫不是公子还在怪寡人与李斯?” ------------ 第842章 王的女人:诱惑(4) 韩非摆手,嬴政自然是淡笑,看的出嬴政待韩非果是极其的耐心。(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虽然这一日之后,嬴政依旧派了姚贾出使四国,且还是规模隆重的出使。百乘的车驾及着黄金万两,如此的排场确实让人羡慕。我知道嬴政是放心姚贾的,至少让一个客国来的人带这么多的礼出去,就代表了他的信任。 然而,嬴政的决定让韩非颇是不能苟同,一而再再而三地从轩云阁来到嬴政的议事阁,书房,每次来都以一种教化的口吻在说嬴政。而嬴政亦每次请他去修秦法典,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可以尊重韩非,可韩非作为一个他国的质子过于干涉大秦的朝政,似乎也让自己颇是尴尬。到了八月之时,嬴政终于忍不住韩非的再三唠叨,带着他一同去看郑国修筑的水渠,与他们一同前往的还有李斯,尉缭等人。 我听说今年的湖边长了很多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的场景似乎首次在咸阳宫的湖中出现,大凡是宫中的人都急着去看,说是比起华阳宫前的还要好上很多。就连华阳宫,甘泉宫都分别移了些荷花到宫中以供两位太后观赏。 我自小长于江南,亭台楼阁水榭中旁的莲花自是喜爱的很,步到桥旁的时候看着红色鱼儿从绿色的荷叶下逃来游去,互相嬉戏的场景颇是开心。如此的情景,我不由想与他一同欣赏。只是侧眸间,身旁空空。他,万民之君,日理万机,去看河渠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这荷花,不知还依然开否? “洛凌。” 手才搭在栏上,痴迷在荷花中的我听见一声熟悉的唤,莲叶的那边,我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姬丹?怎么是他?手不由一收,我的心微紧张起来。 “你……你好么?” 犹豫中,他已到了我的面前,如上次见他那般,他的脸带着一种陌生的熟悉。我,不,我不能见他,不可以见他。 叶其,一个曾经因为我与姬丹相见而丧命的男人,我不能,不能让自己再成为杀手,不能再让人因为我而死。 转过身,我朝着桥的那端跑了过去,然而,只是几步,臂却被他一把抓住:“洛凌,为什么,为什么你见了我就跑?” 我不去看他,只是远望桥的另一端道:“对不起,我不能见你。” “洛凌,和我回大燕。如今嬴政不在宫中,我们正好可以回大燕。” “不,丹,我不能和你回大燕。” “洛凌,你看着我!!” 一把将我拽回了身子,一双犀利的眼眸直直地望我,两叶剑眉更是蹙起。 ------------ 第843章 王的女人:诱惑(5) 我看到了他眸中的冷冽,亦看到了一种带痛的悲怆,可是我亦知道自己的身上不仅仅是我和他的命,很多人会因为我和他的见面而死。(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叶其死时的惨白,他的指滑过我面颊的那刻,一幕又一幕地闪过我的脑中,我异常地害怕如此的场景再次发生。 “丹,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更不能和你回去。” “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叫叶其的内侍死了么?难道这就阻碍了你的人么?!还是因为他的威胁?!” 他竟然知晓了嬴政对我的威胁,可是我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不是仅仅因为叶其而不愿离开?不,我不愿见姬丹,是因为寝宫内外宫人的性命,可我不愿与他回燕国,是因为我流连这片地,流连嬴政给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关怀,更流连我朝夕期盼的再爱。是,我是踌躇于现在,疲累于现在,可我却无法割舍。 “不,因为我爱他。” “爱……你不爱,你不爱他,你爱的是我!!是我!!……” 桥,咸阳宫的桥上,淡蓝苍穹下,他竟将我抵在桥栏,冰冷而粗糙的栏擦的我背生疼,我挣扎地反抗他,他却毫无顾忌地继续他对我的掌控。 “你是我的!” “不。” “洛凌,和我走!” “放开我!” 两人的互相推搡,突然静止在“啪”的一声掌掴中。我的手,竟打在了他的脸上,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却做了。半停于空的手不知是握,还是放,只是惶恐地看着他凄然的双目与眼角旁微泛起的红色,微微地发着颤。 “哟,你们还挺会打情骂俏的么?” 林婉?不,林婉?怎么会这么巧?为什么会那么巧?她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我又百口莫辩在此处。 “林夫人很有雅兴。” “燕太子殿下,似乎每次你们亲热的时候,本宫都能撞见。” “呵,你想怎么样?” “没怎么样,本宫只是赏花来了。”林婉不屑地瞥过我,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那是一种嗜血的神色:“其余的事,本宫可是管不了那么多,只是燕太子殿下,大王若是回来,没有这个女人,你可是等着燕国亡了吧。” “住口!” ------------ 第844章 王的女人:诱惑(6) “燕太子殿下,这儿可是咸阳宫,不是燕王宫,你这般对本宫无礼,可就是对大王无礼,对我们大秦无礼。” “不必说的这么响,谁不知林夫人在秦王后宫中的地位?” “呵……,燕太子殿下,其实很多事,你也是不知道的。” “比方说?” 林婉步到姬丹身旁,凤眸微瞥过姬丹银白锦衣,纤细的指搭在姬丹一旁的栏上,媚然一笑,不作言语。 “奴婢先行告退。” 如此场景,我又正好可以脱身。 “洛凌。” 姬丹抓住我的腕,林婉却蓦地开口道:“你们不是真要从本宫眼皮底下干什么事吧?”话说的很淡漠,就好似一种平淡中的威胁。我趁着姬丹有些松下的掌,手一下收了回来,不顾一切地往着嬴政寝宫而去。 姬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可是,尽管如此,我却不后悔对你的绝情。飞跑在小径上,转过长廊,我气喘吁吁地到了寝宫门口,守着门的宫人们看了我一眼。我再次想起嬴政的威胁来,不知林婉会不会告发我,她这么恨我,她会告发我么?若告发我,我该如何?这些人的性命,这些人的未来,不,不会的。 叶其的面容再次闪过我的脑海,我突然害怕地入了殿,靠在门上,大口地呼吸着。一次次地强迫自己深呼吸来忘却,可是心竟平不下来。 不,她会报复我的。 不,她不会报复我的。 心悸的一日,在我的万般惶恐中慢慢地流逝,我把自己封闭在嬴政的寝宫中,紧张地听着门那一头是否有嬴政的脚步。 我害怕,真的很害怕;失去,我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别人的命,我的爱,我不能再失去…… 翌日,失了一夜眠的我竟在白天睡着了。待到再醒,竟然已到了黄昏,我觉得昏昏沉沉,倒是进屋来的宫人问了我:“要请太医为你看看么?” “不必了。” 太医我只相信夏无且,他跟随嬴政一同去了咸阳宫外,我随意地摸了下额,应不是发烧,只是头疼,多多呼吸新鲜空气,就会无事的。 “不如我陪你到外头走走。” 我仔细看了看宫人,似乎以前并不熟悉,只是略有印象,应是石内侍新送来的宫婢。长得挺是乖巧的模样,与琦儿颇是相像。 “也好,你和我一起该是安全的多。” “怎么了?咸阳宫安全的很,你怎会担心起安全一说?” “呃?……”我愣了愣,发现自己语失,赶紧做笑道:“我乱说的。”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45章 王的女人:诱惑(7) 宫婢对我看了看,见我不过是随意说笑,也就不再问我,倒是热情地拉我一起出了寝宫。(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由于石内侍亦不在宫中,故而守着门的内侍官见我与一寝宫宫婢出门,倒也未加阻拦。 外头的空气果是清新的多,一整天闷在寝宫中睡觉的我一眼望见天际边的金黄,不由想起了在洛阳时,嬴政与我一起看日落日升时的温馨。 其实,他还是挺浪漫的,虽然霸道了些。有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寝宫中,也会傻傻地回想他给予我短暂的关心,如此,还会独自呆笑。 “瞧那儿的花,长的可像洛阳花?”宫婢激动地拉了下我,似乎和我没有一点陌生感的模样。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是有些颇似洛阳花的花儿,以前我也经过那里,可从没有留意过会有花。莫不是这几日才种上的? “过去看看。” “嗯。” 我来了些兴趣,跟着宫婢便到了角落。果是和洛阳花长的极像,俯下身,我细细地看起了花儿,只是,扑鼻的香…… 这香怎么这么奇特,奇特地有些浓郁,浓郁地有些让人晕,怎么会这样?我蓦地觉着头晕,身子变得软了很多。 “这……这花……” 手胡乱地寻着那名宫婢的手,可却落得空,她在哪儿?意识突然被一种强大的力吞噬在黑暗中,半眯的眼眸划过晚霞的红,手再次挣扎,然而冥冥中,只是听到了“啪”的瓦碎声。 继而,觉得身一下倒在了地上,睫努力地牵强了半睁,落入眼脸的最后一幕竟是一块碎泥,浓郁的香再次扑来,我渐渐地只看到了黑色。 久久地,没有梦,久久地,只觉着深渊。 “怎么还没醒?” “娘娘,想是一会儿就醒了。” “哼,本宫不希望今晚的事有任何差池。” “娘娘,无论是燕太子还是大王那儿,一切都已安排的周详。” “哈哈哈……本宫要让这个女人失了所有……” 犀利而奸佞的笑声从黑暗的深处传来,我努力地挣扎着从深渊处爬上,耳边的话语慢慢地变得清晰,抖动的睫微微地落着些橙黄。 我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 ------------ 第846章 【阴谋与玩笑】:做一次好人 睫羽中的缝隙映入的景是熟悉的很,方洛凌努力地恢复自己晕去前的记忆,只是一切似乎有些模糊,如同周围的景一般模糊。 “怎么?你醒了?” 林婉,是林婉的声,时才的靡靡之音因为妖媚而带挑衅的言语变得愈加的清晰。想用手去揉下垂重的眼睑,却感觉手被粗糙的绳索绑了住,肩竟有了酸意。 “你……” 因为疼,她看得清楚了些。这儿是自己曾经呆过的木屋,林婉正坐在破落的桌前,满脸嫌弃地打量着周围:“怎么,很不舒服么?” “呵……,娘娘的手段果是高。”方洛凌心底终是明白那个陌生的宫婢应是林婉的人,而那花儿的香,应是一种让人昏睡的毒,或是蒙汗药。只是费劲心思把她弄到这儿,恐怕,不只是如此简单。她要做的或许更多,她想毁的或许亦是她无法想象。 “方洛凌,你可真懂得何时聪明,何时愚钝。” “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 方洛凌的声不甚有力,只是她又不愿放弃在这个女人面前的尊严。 “昨日,你走的那般快干什么?” 昨日在桥边,若是再多留一刻,她更会添痛苦。离开,不仅仅是逃避,更多地是对周围的人,对痴情于她的人一种保护,如果嬴政知道了,一切将变得更添复杂。 “哎,你要是不走,本宫许也不会和燕太子谈上了。这谈着谈着,本宫亦是为他的痴情动容。” 林婉突然站起了身,莲步到了方洛凌的跟前,低声道:“所以本宫想要成全燕太子。” 成全姬丹?方洛凌隐隐地感觉潜伏背后的威胁,面前的女人是如此的蛇蝎,所谓的成全燕太子又是何意?手腕再次扭动了下,被束缚的腕,让自己的心不由添了些恐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做一次好人喽。” 红颊轻缓地滑过面前如脂的脸庞,林婉恨不得将这个宫婢的脸一下画花了才好,只是这种低劣的手段怎配得上她?彻彻底底地让她死在咸阳宫,死在大王的手上,才是她林婉期待看到的结局。 “呵……” 嗜血的眸同她甲上的那片红一般,闪过方洛凌的双目,冷冷的笑声透过夺命般的音符。她要这个女人死,且极其难看地死。 ------------ 第847章 【阴谋与玩笑】:见识你欢愉 “你以为……除了我,大王就会宠幸你么?” 除了她方洛凌,林婉自是知道这咸阳宫内并不是平若秋湖,然而她的存在却真的止了大王踏入后宫的脚步。 其实,后宫的女人又有多少不恨方洛凌的。绎文不恨么?她当然恨,只是这个女人从不把恨表达而已。姬美人恨吗?自然也恨。后宫中上上下下的女人都恨这个女人,不过不尽相同。伺候大王是女人的本分与荣耀,而如今后宫的荣耀竟被一个没有名分的宫婢夺了去,这又如何不让每个拥有册封的女人为之嫉恨? 林婉自嘲,那些虚伪的女人们,总是在期待有个人替她们除了眼中钉,如今,这机会来了,她一定不会让它溜走。她不仅仅要这个女人身败名裂,更要让她被大王因嫉妒而燃起的火吞噬地尸骨不存。 “方洛凌,本宫不会介意你的话,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本宫只有同情。” “你也会有同情?” 腕中的绳索磨擦了皓腕的肤,勒出的血印刺得她生疼,只是林婉却很乐于见到她愈疼痛的样子,恨不得她痛的扭曲了这张如花的脸庞。 “方洛凌,你说若是大王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林婉凑近她几乎想亲自摧毁的脸,冷冷地笑起。 “你……想都不用想,我不可能这么做。” “是么?”唇角边勾过一丝阴冷的笑意,林婉转身淡淡地继续:“我们方大美人可是饥渴的厉害,你们好生照顾。” 身后的一名宫婢略有哆嗦地送来一只小碗,另有两名宫人一下将方洛凌压扣在了床榻的边缘。 “你想干什么?” “呵……,本宫说过,本宫是成全燕太子。可本宫亦担心燕太子怜香惜玉,所以本宫想帮他一把,仅此而已。” 清素的脸孔被手紧紧地嵌住,指狠狠地将她的两颊按着,宫婢手中的碗慢慢地靠近。方洛凌骇然地斜望宫婢靠近的步履,惊恐地猜度碗中究竟乘着何物?她试图挣扎,可腿却被后来而上的宫人按了住。 放开我,卑鄙的女人,放开我! 她想喊,可却喊不出声,花香极重的液体倒入檀口,她连一丝呛出的机会都无,液体便顺着颈缓缓入了身体。 酸疼的脸颊在吞入液体后松了紧钳,充盈泪水的女子使劲地想要吐出,然而,这……却是如此的难。 ------------ 第848章 【阴谋与玩笑】:抵住益多散 “放心,这水要不了你的命。给 力 文 学 ” 林婉冷冷地笑起,她恨方洛凌,厌恶方洛凌,看到她喝下了益多散,想象她扭着令男人心醉的娇躯,迎奉燕太子的媚态,林婉竟还有丝妒忌,然而,很快她又有了令自己畅快的满足。呵,方洛凌,当大王看着你****地与另一个男人娇喘连连的时候,不知是何表情?呵……,本宫还真想看看大王该是将你挫骨扬灰。 “林婉!你” “放心,本宫不会坏了你的好事。呵……,燕太子既然对你一片痴心,你就成全了他。”林婉斜眸望了眼方洛凌,递过眼色于一旁的宫婢道:“记得一刻后,把她的绳松了。” “你” 饮下的水,缓缓地在她的身体中积聚起热量,方洛凌虽不知自己喝下了什么,可是听着林婉的言语,自己亦感着身子愈加地热起,羞愤的咬唇,怨怒地斥道:“卑鄙我,我绝不会……绝不会做……” 不,我绝不会背叛政,绝不会,无论药有多强,我绝不会,只要她松了我的绳,我就是抠亦要将它抠出,哪怕是伤到身体,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不会…… 女子死死地咬着唇,尝着破裂的腥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被这药控制了自己。深呼吸,静心,她一定要控到自己摆脱了控制,一定要。 “本宫劝你不必费力了。燕太子一会儿就会到,喔,对了,大王许是不出半个时辰,亦会到这儿……不知道你们在**帏上有过几次了?哈哈哈…………” 阴邪的笑响在木屋方寸之间,紫色的衣裙很快消失在门的那端,余下的宫人们静静地守候,死寂的屋中,烛在慢慢燃烧,女子身体内的媚药亦在慢慢燃烧。 “我不会……不会……” 痛,唇上的痛;痛,腕间的痛,一阵又一阵地袭过,然而,痛渐渐地被涣散而去的意识替代,腥咸的血流入齿中,慢慢地失了味。 “不会的……不会的……政……救我…………政…………救我…………” 反复地强迫自己,提醒自己,然而,身子却愈加地燥热起来,脸亦绯烫地厉害,额间的细汗卷带着体香沾湿了鬓发。 热,真的很热,敏感的身子仿若被万只蝼蚁爬过啃噬,一刻光景,腕间绳索扯去的刹那,她竟已失了自控的力,散落的发丝,半垂在枕边。 “我们走吧。” 模糊中,眯着的烟眸唯见不甚清晰的人影一个又一个地消失在烛前,淡淡的橙黄愈加地暗下。 “不……我不能……” ------------ 第849章 【阴谋与玩笑】:凄然的放弃 窗棂的那一侧,白色身影早已站着,一双如水的墨眸在睫的遮蔽下显得郁色重重,苦涩一笑,他的颊上滚过一滴泪。 窗棂的这一侧,欲火焚烧的女子仰躺在榻上,纤细柔指间的一支发簪平淡无奇,可却沾着触目的血滴,绯红的脸庞滑过冰冷的晶莹。 呵……洛凌,为什么?为什么即便如此,你都不愿与我一同?为什么?……难道在你的心中就从无我姬丹的半席之地?为什么?为什么你即便如此残破自己的身体都要替嬴政守着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就如此的差么? 洛凌,难道我就如此的差么? 昨日,林婉与他说要做个交易,若是她能帮自己赢得方洛凌,那他姬丹会将燕国珍宝渤海明珠给她。然而,步回汀兰阁后的他便已觉后悔。望着墙角边的拐杖,他的眸前再次浮过她清素的笑容。是啊,原本自己接近这个女子只是为了与嬴政一较强弱而已,可未想到自己竟会陷入这个情局。原来,有弱点的不仅仅是嬴政,更是自己。 呵,若是有人告诉他情局不是每个人都玩的起,那他又如何会堕入到自己无法拔出? 今日,林婉差人告诉他,已经为他准备了一切,只是他悄然而至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发现,他目睹了一切。 是,他很想要她,可绝不是在她如此的意识下要她。 是,他很想救她,可绝不愿在救她的时候难控地与她**旖旎。 她狠狠地将簪插入了手臂,血,汩汩而出,他惊骇在她突然的举动中,隔着窗棂,他真的很想拥过她,告诉她,他不会这么要她,他绝然不是一个下流的男人。可是,可是他不能…… 指,死死地掐着掌,钻心的痛亦随着掌间的血一并流下。 “政…………” 她绝望地唤了最后一声。 “嗖…………” 他扔过一颗小石打落了烛火。 屋,落了暗,她的影消失在他的眸中。凄然转身,沉重的步回迈在小径中,渐渐地远离了屋。 嬴政,你欠我的,将来我一定要你双倍奉还,只是她,你一定要好好相待。 他知道,嬴政会来;他亦知道,从她在雨中离开的那刻起,她就不再属于自己。 痛,就让他一个人痛吧。 ------------ 第850章 【阴谋与玩笑】:天生小妖女 半刻之后,黑色衣袍下的男人疾步至了木屋之外,手中的羊皮卷已沾上了他因急跑而出的汗。(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她竟然会给自己写信,她怎么一下聪明地知晓了他会在今晚回宫的安排?呵……,不必管那么多,第一次见她这么主动地约上自己,心里是欢喜的难掩。 原本在外头的时候,尉缭与自己意见再次相左愤然离了大秦,他很是难受与低落,可见到她约自己去木屋,这喜竟一下盖过了心中的抑郁。 只是,木屋怎这般的暗?为何已上夜色,都不点一盏灯?这女人,不是想着什么法子在逗寡人吧? 嬴政止在了木屋前,小心地推开嘎吱作响的门,眉不由一蹙,这屋真的很破落,想那时候,自己竟将她留在这儿了那么久。 “凌……” 莫非她要给自己惊喜,本欲喊她,却又赶紧收了唤。 “呃……不……不要……” 他的脚步,响在她的耳畔。 不,丹,不,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女子苦苦地想要哀求,可焚烧的欲火却一点点地吞噬了她臂上的痛,扼过了她想要道的话,绝望地阖过已是迷蒙模糊的眼眸,她已无了半分逃脱的能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泪,一次次地划过眼角,徒劳地浇着难灭的火。 她这是怎么了?望着**榻上微动的娇躯,淡淡的芬芳,她的体香,钻入他的鼻,一种莫名的气息勾挑起他心底深处的心弦。好久了,他已经有好久没有与她亲密**了,她这么躺着莫不是等着自己。寻着门缝窗棂透过的光,邪魅的唇勾起一抹坏笑,只是两三步,便到了**榻边。 只是,暗色中,他竟看到了她臂上几缕血痕。 “…………丹…………” 不要啊,她想推开黑暗中的人,可身上却无了半点力,微抬的臂只是触到了衣角,便又落了下来。 明明让自己来这儿,口中却喊的是别的男人,嬴政正欲发火,可冷静下来,却感着事情的蹊跷,拨过她的臂放在自己手中,想要好好怜惜地看她的伤口,可却发觉纤臂竟是如此的烫。 “怎么这么烫?” “……呃……” 她?一阵幽幽的体香再次浮过他的鼻。这么烫?益多散?后宫的一种禁药,她怎会服了这种药? “……呃……” 娇柔的身子若如灵蛇般靠在他的腿旁,将他的衣紧紧压在了身下。淡淡的月照过她粉色的颊,半咬的唇极尽媚色,鬓间几缕青丝亦已贴在额间,一双烟眸醉迷地半睁,宛若绽开的花儿般招摇着掠过的习风。 “呵,天生的小妖女。” 以往,他带着鄙夷喊她妖女。 如今,他带着爱怜唤她妖女。 ------------ 第851章 【阴谋与玩笑】:彼此沉浸中 嬴政抚过樱粉面颊,女子低低嘤咛:“不……不要……” 不要,不要,若不行鱼水,你又如何解去益多散?嬴政低低道。他虽心中厌恶那个给方洛凌服了益多散的人,可却又矛盾地感激起来。以往,他得到她,不是用强,便是一个人努力地挑逗她,她总是放不开,如此,让他总认为在她的心里藏着一个他嬴政永远无法谈及的深处。 益多散下的她,只需稍稍挑逗,即便意志再过坚强,都会变得主动。虽然显得卑鄙下流,可他愿意尝试,感受她与自己互相融合的滋味。 溢着的汗,慢慢地润湿衣襟,探入她衣内的手轻轻地在叠起的花瓣旁画着圈,冰冷与炽热,她愈加地难控自己淡薄涣散的意志,不过短短的挑逗,她却已将手探入他宽大的袖袍,指间微微地用力,带过一丝隐隐的欲求。 嬴政淡淡一笑,他喜欢她勾引自己的感觉。褪下外袍,将她的手放在自己颈后,自己俯身埋入她的怀中。 “不……要……” “要……” 一切是这般的缓,一切又是这般自然,他对她的敏感总是记得那么清楚,他对她的身体总有不倦的记忆,滚烫的身,在他的掌托下,被微微抬起,娇喘并着加重的呼吸,她已不知自己如何跳入滚着岩浆般的热水,一股剧烈的轻泉一泄而下,月色下,衣衫尽落,累地而起。 “凌儿……” 他吻过她平坦的小腹,周旋在微微凸起的肚脐上,他尤爱这儿,只是身下的女子不知,每每触及此时,他便爱看她的样子,促人怜爱的颊上很快飞上的羞赧,总有一种半推半就的感觉。今日的她果是不同,才刚吻上,腿便放到了他的腰旁。 小妖女,如此又如何让他继续? 他有过很多女人,可他承认,没有一个会如她这般,让他不仅仅只想拥有身体。益多散下的方洛凌是如此的妩媚,不甚清醒中的渴求中,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以前从无的欢畅。每一次的进入,每一声的娇吟,他都如此沉浸。 凌儿,你的心里有寡人么? 凌儿,你的心里可以放下寡人么? 凌儿,寡人的心里只有你。 多日来的不悦,终在鱼水之合中渐渐消散。男人和女人,其实不止是得到与给予,更多的一种融合,情感与身体的融合。 吻过指抚,密汗相沾,**连连,破落的屋中暗香浮动,幽声轻传,偶尔落下的月光,穿过窗棂间的空隙将起伏淡斜的暗影打在墙上,屋外枝条的摇曳更添了这无声曼曲中的动人音色。 ——————不好意思,昨日撞头了,今日忍下继续码字。—————— ------------ 第852章 【阴谋与玩笑】:清晨的痛苦 清晨的鸟儿才啼了几声,嬴政便已醒来,一旁的女子贴靠在臂旁,樱红的唇瓣微微动了下。给 力 文 学 呵,不知道寡人若不是大秦的王,你会是如何待寡人?更好,还是更差? 长睫下的墨瞳慢慢地扫睨裹在曲线中的锦被,她昨日真的很“坏”,“坏”到让自己只剩了招架。只是益多散究竟是谁放的?放药人的目的是何?无论如何,如此的卑劣的行径,他一定会查出。 悄然地抽身离榻,披上衣衫后,只是轻轻落了个吻。 “不……要……” 梦里的她,竟还呢喃着“不要”。嬴政轻轻叹息,自己占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本就该承受如此的煎熬不是么? 离开木屋的时候,他回首在门处,娇柔的她依旧静静地躺着。 这样,也好吧。 嬴政无所求,对这个女子,他没有一点办法,只有学着满足,慢慢地满足于她的冷漠。 昨日匆忙地寻她,临走时约了蒙恬与李斯一早到议事阁商议尉缭,韩非的事。蒙恬与李斯知晓嬴政一贯的作风,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人便都到了议事阁。待到嬴政来议事阁,赶紧关起门,在议事阁中细细地谈起了关于尉缭,韩非的事来。 半个多时辰后,木屋里深睡中的女子,慢慢地睁开了双眸,恍惚的意识在望了周围场景后,突然变得惊惶失措。 林婉,那水,不,姬丹,嬴政,不…… 混乱的人,混乱的事,之后,她渐渐失了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掀开被,女子绝望的声划破了木屋的寂:“不!!不!!不要!!” ****的身在被中显得如此触目,疲惫的身子,白肤上的吻痕,一地的衣裙。 泪,如泉涌般夺出了眸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嬴政一个人,昨晚,她竟然和姬丹,不……她和姬丹…… 耳畔传过嬴政曾经的话语:“贱人。” “贱人” 不,贱人?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我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 政知道了么?他知道了么?他会杀了我,他会杀了姬丹,他会杀了很多人,很多人会像叶其一样死了。 血,满地的血,不,好的多血,不……不!!不要!! 心底深处的防线溃崩在这一刻,被沿已逝了昨夜欢愉的沉香,苦,涩,痛顺着扑簌的泪浸湿了所有。 今天最后一更了,以后身体好些了再多更些吧。 ------------ 第853章 【阴谋与玩笑】:命运的安排 无论职场有多痛苦,有多尔虞我诈,失去的不过是一些利益和权利,有时会带有身心的伤害,然而,在大秦咸阳宫这儿,失去的,却不仅仅是如此。 贞洁于女人而言已是重要,无论她是否来自现代,**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心中只剩痛苦,而因如此,会累及那么多人的性命,她又如何能过了自己这一关? 不,如果她用自己的命来换所有的人,能不能救了他们?如果她死了,嬴政是不是就不会追究?拖着沉甸的步,方洛凌无助地走向秦王寝宫,只是寝宫外的宫人急切地迎上道:“洛凌,你去哪儿了?大王昨晚回宫了。” 方洛凌抬了抬睫,嬴政真的回来了,望着门口的侍卫与宫人,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竟要因为自己的过错与不贞洁而毁去。不,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她,对待这些人。 宫人看了看方洛凌的颈脖,微乱的发丝后竟落着浅紫的吻痕。她该是被大王宠幸了吧?一脸倦容的样子,自己怎得如此多嘴?笑了笑,宫人继续:“听说大王去了议事阁,你若累了就在寝宫等大王吧,想大王亦不会介意的。” 嬴政去了议事阁,方洛凌独自喃喃。自己亦该去议事阁吧,如此,可以用自己的死去换回这么多人的性命? “哦。” 应了宫人,人却往着议事阁而去,单薄的背影显得尤是苦凄,寝宫外的宫人们不由起了些小小的议论。这个女子真的很不简单,一个小小的宫婢,却霸占了大王的独宠,只是即便如此,似乎在她的面色中总见不找该有的喜悦。 天底下的事,总是这么怪? 方洛凌继续往着议事阁而去,她知道自己每迈出一步,就意味着迈向死亡,只是命运总是与她开着莫名的玩笑,到了议事阁的时候,石内侍又告诉她,大王与蒙恬去了湖畔。去了湖畔,是么?去了湖畔。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也许,亦是她方洛凌死的地方。她真的很爱他,真的很爱,只是两千年的跨越,一切的付出,终是逃不过一个“命”字。 “恬,寡人不希望你的心里再藏着她。” “陛下,臣没有。” “知道么?若你不是寡人的兄弟,寡人早已杀了你。” 嬴政的话并没有遮掩,只是在桥的这旁,听到的不仅仅是蒙恬,还有她,甚至,在不远处,还隐着另一个男人。 ------------ 第854章 【阴谋与玩笑】:难释的见面 “陛下,臣的心里有无她重要么?” 蒙恬的心是否藏着她,对于嬴政而言有影响么?嬴政只是半落眼脸,在他的眼中,不希望任何一个男人心里藏着有这个女人,当然,他更不希望这个女人的心里一直被一个男人占据。 他不会明白,其实这么久以来,隐在女子心里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疲了,倦了后,她不再愿意轻易沦陷。 “恬,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当一个女人在他不爱的男人身下娇吟是什么感觉?”他**裸地将自己心中的话语道出。是啊,一个女人,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娇吟,作为那个男人,他又如何能够感觉发自肺腑的欢心。昨晚的鱼水,他是感觉了前所未有的欢快,可是待到冷静后,他却又再度地陷于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 只是,身后的女子却听到了不一样的话语。 他在说自己么?他真的看到了自己与姬丹之间的事?他……他说若不是蒙恬是他的兄弟,他会杀了蒙恬。 是,他会杀了自己,杀了姬丹,杀了所有的人。 眼前,忽而觉得眩目,身子未站稳,已被人轻轻地抱住:“洛凌,你没事吧?” 姬丹,不,是姬丹的声,不,是一个占了自己身体的男人!!她羞愤地推他,可是这一切却未躲过命运中的一次回首。 嬴政因这熟悉的名而回首,只是回首的刹那,他唯感觉面前的一幕让他无法接受,昨晚她的话语,昨晚的推却,是为了姬丹么? 蒙恬亦愕然地看着只剩错觉的场景,他微瞥过嬴政袖中紧握的手,心里不由紧张。 “放开我!!” 方洛凌狠绝地骂了姬丹,她知道纵使自己再解释,已是徒劳。 “寡人和你说过什么?” 嬴政在不远处问着她,为什么女人总是变化的如此之快。身上还落着他的痕迹,可转身却与姬丹**不清?是啊,昨晚的一切就是一个虚幻的**,她根本想给的就不是自己。 “陛下,奴婢……奴婢求你放过别人。” 挣脱姬丹的怀,颤软的身子跪在他的面前,姬丹望过面前这位英伟的男人,自己给了他机会,让他好好待方洛凌,可他究竟对这女子做了什么?让她的眼眸中只剩下了痛苦与幽怨。 “凭什么?” ------------ 第855章 【阴谋与玩笑】:投湖保他人 “奴……奴婢的命。” 抖瑟间,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献出自己的命,虽于他眼中,这并不珍贵,甚至比的鸿毛还不如。但是,若如此可以消去他的误会,他的恨意,她愿意。 曾几何时,她劝说过蓝绮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可如今,她却没有更多的选择。 “命?” 嬴政的心猛的抽搐,她的命,为了一个男人,说要献出自己的命,她这般的维护,究竟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身旁是他的臣子,身前是他国的太子?她就是这般地来待自己的么? 冷冷的一句话,他绝情地拂袖转身,淡漠与绝情的背影,似同默认了她的乞求。搁在膝上的手背,落的几滴水,人蓦地站起了身,朝着湖中跳跃而入。 “噗——通——”的水花尚飞在莲荷的绿色中,人已没入了湖中。 不,难道她真的跳了进去?不,难道,她真的这么拒绝? “洛凌——” 蒙恬只是喊,正欲跳入湖中,可人却踌躇在耳畔嬴政曾经的警告。他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身影一跃入了湖,吞没在接天莲叶中。 他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勇气。 “洛凌——” 姬丹在被怔住的刹那后,切齿地与嬴政冷道:“嬴政,我绝不会再放手!!!” 言罢,又一声的水溅,嬴政转身的瞬间,那个男人竟已跳入了池中。他的话究竟是何意?他,姬丹,难道就放手过任何他嬴政想得到过的么? 平静的湖面,泛过些涟漪,便失了动静,坚强的男人心中纠结万分,他很想跳入湖中救那女子,可是他却不能。他绝然不会跳入池中去救一个女人,他是秦王,是大秦的君王。 “陛下。” 蒙恬只期嬴政的清醒。 “她……她会……会浮水的。” “她会,可是现在她不会。” 蒙恬急匆地奔到湖边,莲叶的那处,冒出些破碎的水泡。 洛凌,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她会浮水的。”原来痛的时候,嗓音是发不出声的,嬴政第一次感受到几个字是这般的困难,困难的窒息。 ------------ 第856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1) 我绝望地看过他冷情的背影,跃入湖中,我会游泳,可却并不流连生命。(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政,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不能再让你爱上我,是我的错。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的话,吞噬了我们间彼此的誓言。 若我可以在这儿化作一朵莲荷,我愿在每年的夏季看着大秦咸阳宫的骄阳愈加地夺目,看着你一步步地成为中国历史上叱诧的千古一帝,看着你在湖边欣赏红鱼…… 对不起,政,我真的很爱你。 耳边是水的冲胀,原来死是如此的痛苦,即便自己已经做了准备,可当它靠近自己的时候,却依旧感觉恐惧,堵塞了耳,易堵塞了呼吸,扼喉的痛是这般的难受。 水弥漫在我的眸中,隐隐地,我看见了白色的身影,很快地游向我。姬丹,梓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我死与生挣扎的时刻,到我的身边,剥夺我想离开的尊严? 我试图推开他,可水的波浪与他的力却是同样的大,大到我无法抵抗,直至由他把我拽出水面,呛鼻的水涌得痛极。 “咳……咳咳……” “洛凌,没事的,没事的。” 鼓鼓的耳膜中只传来姬丹急迫的话语,我已不知自己的意识究竟如何,只是随着他的拖拽到了岸旁。口中的水,被斜倾了出来,我无力地低望着干涸的地吸着我发丝与衣衫滴落的水,为什么我就不能如同这些水一样慢慢地逝去,蒸发? “洛凌,我带你去阙太医那儿,没事的。” 指颤抖地摸过我鬓边的青丝,烟色双眸缓缓地从滴水的袖口移上他凌乱下落的发丝。 “卑鄙!” 在触及他眸光的那一刻,我不知何而来的力气,猛地挥过一掌,虽不甚响,然而却分明地怔住了他。 “洛凌,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得到我?” “得到你?我……” “凌儿” “是,是我错了,是我昨晚卑鄙地占有了你。”姬丹承认了,在嬴政喊了我一声“凌儿”后,承认了。 “姬丹!!你” 黑色衣袍中的男人两步上前,然而一半的话语却被姬丹的一声低吼打散:“嬴政!!我既然做了,就不怕承认,昨晚我的的确确占有了洛凌,是,我承认我卑鄙,但我绝不会像你这么对待洛凌。我会娶她,以燕太子妃的礼仪来迎娶她!!!” ------------ 第857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2) “不!!!绝对不可能!!!” “嬴政,你别忘了,燕秦互有盟约,在这咸阳宫内,你不能动我大燕使臣及家眷。给 力 文 学 洛凌会是我大燕的太子妃,她就是我燕使的家眷。” “没有寡人的令,她什么都不是!” “可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姬丹的女人。” 我无力地坐在原处看着浑身湿漉的男人冷冷地吼着,他原本如溪的声竟也变得霸道起来。 “住口!!昨晚是寡人……” “是,你既然看到了我们之间的事,你就更该让我们成亲。” 全身都是湿的,滴嗒而下的不知是水还是泪,我呆呆地望着,不作声响,既然已无了贞洁,被男人们挂在嘴边争抢又有何痛? 我对不起嬴政,我,已死在了莲湖中,心,亦沉入了湖底。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姬丹,自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 “是,但总比你不知珍惜,妄用他们人性命来圈住洛凌的强!!” 忽而,一记很闷的拳夹着一声低低的痛吟。嬴政竟然不顾君王的尊严狠狠地打了姬丹,挂水的唇角迅速淌过红色水滴,白皙的颊上一片紫色的淤青已是清晰易见。 “陛下,不要这样。” 蒙恬一下拦住了嬴政再次半抬的拳,这儿是咸阳宫,他身为秦王又怎能和一个他国的太子动拳脚? “呵……,你除了会打我?你还会做什么?你如你的大秦一样充满了野蛮与掠夺!!!” “你” 衣袍被蒙恬紧紧地拉住,姬丹的话语是六国贵族的话语。七国之中,秦国的经济文化是最差的,他国就好比欧洲列国一般,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而秦国就似美国,缺乏了所有的底蕴。,莫不是商鞅用血,白起用刀换回了大秦的富庶,与广阔的疆域。六国又如何会惧怕这匹西北之狼? “我说错了么?你若爱洛凌,你就封洛凌为后!” “姬丹!” “陛下。” “放开寡人!!”嬴政使劲地推开蒙恬,然而蒙恬却无半点退让,在他的眼中,大王重要过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呵,懦弱的男人!!” 抬臂擦过了血水,姬丹步回我的身旁低声道:“洛凌,我知道我错了,但我会用我的一生告诉你,我真的很爱你。” ------------ 第858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3) 我的心冰冷冰冷,连我自己都感觉不到它的温度,只是隐约间传过痛意。我望过嬴政,一个我深爱的男人,唇牵强地笑了。睫羽下的双眸复又落在姬丹的身上,他说的话是甜蜜的,可我却感受不到,因为心里特别的苦,苦到感觉不出任何的味。 “相信我。” 他真诚地与我说。我木讷地凝视他,紫色的淤青愈加地深,唇角边残存的红色缀在上头,分外的不和谐。 做燕太子妃好么?我自问,可却没有答案。这个答案与我好似不重要,因为我已莫名地成了他的女人,他给我名分,我接受,这好似一个交换,亦好似是对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只是,嬴政会因为如此而杀人么? 我好害怕,害怕地求姬丹:“我怕别人因为,因为我们的事而……” “不会,不要怕,有我在,一切都会便好。” 姬丹抚过我的肩,将我抱了起来,步过嬴政的面前。 “不!!寡人,寡人可……” “让你为难了,秦王。”姬丹当着他的面,不屑冷魅地朝他一语,继续迈着带水的步。眼角边滑过黑色的衣诀。他不会封我为后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他后宫的记录,更没有他王后的记录。我又如何会是他的王后? 方洛凌,这就是你的命。 苦苦嗤笑,我不曾属于他,他亦不曾属于我。记住爱,亦同时忘记爱。 姬丹带我回了汀兰阁,这里陌生而又熟悉。他极细心地让琦儿为我换了干净的衣裳,复又请罔大夫为我诊断是否有寒气侵体。 昨夜,我与他发生了关系,一早,我还恨他恨入了心肺,而此时,我又恨不起来。原来,恨一个人,亦是如此的难。 从这一日起,我以待册燕太子妃的身份住在了汀兰阁。嬴政没有杀任何人,只是他的心绪并不宁静,一月之后姚贾出使四国而回,再次与韩非起了争执,嬴政竟将韩非下狱。韩非是一个极其清高的人,可若说他有罪,我断然不信,然而,我此刻的身份只是待嫁燕太子,任何与秦国相关的事,只是听罢就好。姬丹为了与我及早成婚,书信与了燕王喜。 只是书信来回了几次,都没有定下个日子,我知道燕王是不喜我的出身,但姬丹并没有放弃,继续地书信与他的父亲。 直至岁末年初的时候,姬丹突然抱着我道:“洛凌,父王他同意了,我们下月就成婚。” 下月就成婚,我惧怕成婚,但它终还是到来了。燕太子妃?我是么? ——————今天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59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4) 他伸手过来,我退缩脱身道:“好吧。” 如此的情景已不是一次,我知道即便与他有过一夜,可我对他终究没有爱,就如和嬴政恋爱的时候,我一样无法接受梓暄。 “那我这就去让人张罗。不过,我们现在在咸阳宫,总热闹体面不起来,我答应你回了大燕,我一定会为你补一个隆重的婚典。” 我浅浅地笑了笑,视作同意。姬丹亦笑了笑,人则离了我住的卧房。窗棂外忽又飘起了雪,雪花并不大,只是如絮般慢飘。 “他又过了一个生日。” 咸阳宫的一隅,姬丹为我准备着婚礼,而咸阳宫繁华的一处,却没有任何信息传入。他,没有我这么碍事的人在一旁,该是更专注于自己的朝政。 十多日后,琦儿送来喜服,请我试穿。我只是望了望红色的衣裙,原来古代的喜服与电视里的还是有差别的,纤指落在红而不艳的喜服上。做新娘的本该很开心,很想穿,可我却没有半点冲动。 “琦儿,你放这儿吧。” “是,可是殿下他希望你穿上试试。” “我会的。” “但……” “琦儿,最近几日,你也忙得厉害,还要注意休息才好。” “太子妃最好了,和殿下一样都待我们好。” “我还不是。” 急于否认的我,在抬眸中望见门旁一个身影的离去。姬丹,他听见了我的话,更感到了我的逃避与不愿,只是他选择了离开。毕竟,即便我再躲,亦躲不过嫁给他。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汀兰阁的殿外传来了争执声。 “这礼,我们大燕受不起。” “小臣只是受大王之命来送礼,并代大王恭喜燕太子殿下大婚。” “那就代我回他,哪怕是大秦献上十座城池,我都不会一屑。” “殿下,这份礼可是送给太子妃的。” “走!洛凌不会收他的礼。” 纱幔后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姬丹的话语已越过了礼仪,我曾为秦的宫婢,秦王送礼贺喜,他本该接受的。哪怕我们在燕国,他亦该接受。 “殿下如此怕是不给大秦颜面!” “那又如何?” “等等。” ————偶去看宁财神的《21ct》去喽,晚上回来再努力更些。———— ------------ 第860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5) 与姬丹争执的自然是石内侍,我的一声“等等”引来了殿中人的回首。姬丹是大燕的太子,亦是我将来的夫君,我低声与姬丹道:“殿下,洛凌也算是秦国的人,就当是秦王给洛凌送嫁的礼吧。” 姬丹望着我并无太多喜色的眼眸,细思我的话语后,浅笑道:“既然你说了,那我们收下来。” 转过身,复又对石内侍冷冷道:“你就回复秦王道声谢谢他的礼。” “殿下的话,小臣一定带到。只是大王交待了,这礼需要小臣看着燕太子妃亲启。” “他嬴政当我大燕是什么吗?他想要什么就什么么?如今洛凌就快是我姬丹的太子妃,不再是他的宫婢,她不要听任何人的话。” “殿下息怒,大王不过是想知道太子妃是不是喜欢?” “呵……” 姬丹正要讥讽,我故作亲昵地拉了下的袖道:“殿下和洛凌一起看,好么?” 我的暧昧也许很是做作,表现的假得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只是为了在石内侍的面前显得自己已与姬丹亲密无间,为了割断心中一切的想念。我必须如此,我亦只能如此。 “那好吧。” 姬丹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人在靠着我轻语。 红色锦盒呈到了我的面前,我打了开来。一支金灿的珍珠步瑶静静地躺在盒中,夺目的光泽破盒散出,交织的美仿诉着它无比尊贵与连城倾国价值。姬丹不由道:“吴地的淡水明珠?” “正是。” “秦王真是阔绰,不仅有得赵国的和氏璧,竟然连着春秋吴国时西施的淡水明珠都在手上。呵……,送此物,可谓是用心良苦。” 姬丹的话带着重重的醋意。我不知道所谓的淡水明珠是指什么,但如果这支步瑶上的珍珠曾是西施之物,那断然是一件稀世珍品。其实,我初见步瑶时的震动,不是因为它的珍珠,而是因为步瑶的本身。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为我带过。在他冠礼之前,他亦为我带过。只是如今,他再送我,带上的,却只能是我自己。 “太子妃可喜欢?” “洛凌谢……谢过秦王的厚礼。” “大王说了,若是太子妃喜欢,记得大婚的时候戴上。” “秦王的要求可是愈来愈多。”姬丹仿成了对话的局外人,嬴政的礼不仅仅让他的婚典显得寒酸,更让他在我面前的颜面扫了一半。我并不是一个势利的人,更不会让姬丹陷于尴尬:“石内侍,殿下已为洛凌配了很多极美的发饰,秦王给洛凌,洛凌待得成婚那日再看吧。” 石内侍似乎并没有惊异于我的答案,反倒是笑了笑,与我们请礼离开。等石内侍走后,我收起了锦盒,继续自己的安慰:“丹,对不起,我让你尴尬了。” “你说的也没错。倒是我显得小器了,对了,这几天多喝些补身的药汤。罔太医说了,你的身子有些虚,成婚之后,亦要注意调养,要不然以后有了孩子,身子会更添不适。” ——————今日第二更,最后一更,半夜十二点了,大家早些休息。—————— ------------ 第861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6) 姬丹考虑的很远,甚至已经想好将来生孩子的事。我倒有些怯了,不知道成婚后,我是不是会主动地将身体交给他。心里又是一阵矛盾的笑,自己不已经和他有过了么?为何还在纠结于将来的事? 我低声地应他,拿着锦盒回了房。铜镜前,我仔细地看着自己。岁月的痕迹似乎摸不着,可是我知道容颜总有它老去的那刻,哪怕是再美的女人都无法与时间相敌,以前总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如今当真的有人与我说愿意和我过一辈子,自己却无了该有的笑容。我用指放在了唇边,微微地往上抬起,假假的笑靥印了上去。 笑一笑,方洛凌,你该做新娘子了。也许,你这一辈子注定要和梓暄,或者是和梓暄一样的男人结婚。他其实对你很好,不是么? 笑一笑吧。 “啪” 手肘落下的时刻,锦盒一同落在了地上。我慌忙地去捡,却发现一个熟悉的物品摔了出来。 “十字绣?” 我惊愕道。 这不是我给嬴政的十字绣么?记得那次我掉了之后再也没有寻到过,怎么?它怎么会在嬴政的手上? 它什么时候到的嬴政手上?难道说那次他抱我的时候已经将十字绣一并藏起?这是我做的十字绣,虽然做工拙劣,可是却含了对他的爱。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么一个东西给心爱的人。每一针,我都穿的很小心,很仔细。 他也真的很喜欢过,真的很喜欢…… 原来,他真正要送给我的不是步瑶,而是还给我曾经属于我的东西。只是他想告诉我什么?是他的心在我的身上么?是他爱我么? 亦或是他已不想再见任何与我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女红? “洛凌。” 手一抖,十字绣突然落了地,我赶紧起身遮挡姬丹的目光:“怎……怎么了?” “我正想问你怎么了?本想你回屋就不打扰你了,可听见你摔了东西的声音,所以进来看看。” 姬丹并未看到我掉了什么,我亦赶紧回他:“不小心碰到了,我自己收拾便好。” “呵,别太累了,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 “嗯,我知道了。” ------------ 第862章 王的女人:错位的婚礼(7) 再拾起十字绣的时候,我的想法已莫名地变得淡去。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门中离去的这个男人才是自己的夫君,世上有缘无分的事多了,我不过是添了一例而已。这一晚,我试了喜服,穿在身上真的很有喜庆的感觉。琦儿在一旁羡慕地快要滴下了口水,而姬丹亦是很开心。他眼眸中的那份喜色是这般的重,重到我已不忍不笑。 “其实那支步瑶很配你。” “呵,你给我的首饰已多的不知道选什么了,步瑶么,就放着了。再说西施之美,世间恐无人再能相比,我也犯不着和大美人戴一样的吧。” “你在我心里就是大美人。” 姬丹将我轻揽,随意地点吻了一下,继续道:“哪怕你如西施一般待夫差,我亦无悔。” “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随意说说。” “我不会的。” 在他的怀中,我如是说,即便我不爱他,可我也不会像西施一样。无论西施爱范蠡与否,她都是引致夫差亡国的红颜祸水。吴王夫差纵然再强,终还是逃不过一个计谋,一个能让男人堕入深渊的计谋。 十多日后,大婚的吉日转瞬到了。姬丹请了在秦国所有的大燕士族与他国的名门来汀兰阁,冷清的汀兰阁竟然热闹了起来。 我在铜镜前呆坐了许久,今日琦儿和另一位大燕士族的女人给我化的妆容是极致的美。铅华金钗,红罗银丝,高贵中不失媚色,我甚至有种自赏的感觉。只是起身步到窗棂前时,一阵微风,淡粉的花瓣纷纷落了下,我的心不由一痛,手紧紧地捏着衣襟。红,本不艳,可我却突然感到了它的夺目。 “太子妃,吉时快到了,客人大都入了席,殿下请太子妃到前殿行礼。” 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 “我,我这就去。” 我侧了下脸,将颊上的窘迫与慌乱掩了过去。我就要嫁人了,在两千年前的大秦,嫁给燕国的太子姬丹。没有伴娘,没有婚礼进行曲,没有很多亲人,没有朋友…… “太子妃,你不高兴么?” 原来,琦儿还没有走,我微抿了下唇回她:“怎么会呢?吉时快到,我不该误了时辰呢。” 步迈得虽轻,可心却如喜服一般的重。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863章 【抢亲】:窃论太子妃 汀兰阁分外的喜庆,本是宁谥的地儿难得有了它从未有过的热闹。(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虽这儿是大秦的咸阳宫,可依据邦交间的盟约,燕太子完全可以在这里举办大婚,虽从来没有先例,可这不妨碍与大燕相干系的各国士族们的到来。 红幔缠绕着屋梁,喜洋的乐声早已荡在了殿中。高渐离自然成了奏乐行曲的主角,只是丝竹琴瑟间,入座的宾客们小声地议论起了这位燕太子妃。关于这个女人的故事似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且还带着各种版本。 有人说,这女子是吕不韦的**妾,亦有人说,这女子是吕不韦送予秦王的一个侍婢,更多的人则传出了这女子出身卑贱且不清白,遇上她的男人们总容易被勾了魂,云云之类的话语,多半都是道方洛凌的狐媚与不贞洁。此时,男人们似乎比女人们更期待这位传说的燕太子妃。 “你说她是不是美得不可方物?” “我说是榻上尤物才对。” “听说燕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是燕太子一意孤行,以自绝爵位去逼燕王,所以才……” “来了来了,你们别说了。” 窃声附耳,殿外一抹红色落入了众人的视线,随着莲步的迈过,红影变得愈加地清晰起来,宾客们立刻止了声,端详起这位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子来。女子并未披红色盖头,只是用着金色的珠帘挡住了容貌,虽看得不甚清晰,可席边的男人们不由从新娘的面容扫睨起她娇小却不失魅惑的身段来。 适才讨论的几人复又低语:“怪不得燕太子愿与他父王闹腾。” “就是就是。” 方洛凌听得真切,从她步入殿中的那刻,她便从两旁宾客的目色中看到了对自己卑微身份的不屑。在这个时代,地位是决定一切的标杆,所谓的门当户对,更是世人选择对象的唯一标准。 “太子妃,喜堂在内殿。” 琦儿低声地促起方洛凌,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与议论让她听得看得气愤,她很想帮太子妃,只有引着太子妃见了太子,太子才能好好地保护太子妃不受欺负。 方洛凌点了点头,在未见到姬丹面前,她是不能言语的。而内殿中红色锦衣的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大步到了内殿的红幔前道:“洛凌。” “太子殿下。” 她真的很美,姬丹凝望着红色喜服中的女子,叹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赞语就是为她这样自小在楚国水乡而长的女子所写。 幸福的笑抵不过内心的激动,示意琦儿退下,姬丹牵过了女子的手,往着喜堂礼案前步去。 “如今父王在大燕,我们的三拜只能朝着我大燕国土的方向而跪,” “嗯。” 姬丹拉着方洛凌的手,步到跪垫前,等候司仪官的话语与高渐离的乐声。 “今我大燕太子年……” “秦王,你不能入内!” “秦王”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 ------------ 第864章 【抢亲】:嬴政的硬闯 紫金冕冠束发下的男人大步地闯入汀兰阁,燕国的宫人边喊边拦,可却挡不住来人凛冽的气势。给 力 文 学 正注目在燕太子与太子妃婚典中的宾客们忽然听闻秦王的到来,心里不免悚然起来。看样子,不在邀请名册中的秦王一定不是来恭喜燕太子的。 衣袍掠地的时候,宾客们依稀闻得些酒味与男人身上的一股敌意。高渐离本在奏乐,司仪官亦在朗声读着,可因着嬴政的闯入,一切戛然而止。 姬丹回眸,心里不由怒起,嬴政根本就不在受邀之中,今日他竟然硬闯,分明是来破坏自己的婚典。牵着的手微微地有些颤,姬丹敏锐地感着身旁的女子似乎开始了动摇,他侧目地看了看方洛凌低声道:“我们继续。” 珠帘后的女子点了下头。 司仪官见得姬丹递过的眼神,便又继续道了典书,只是很快便被嬴政冷洌的话语打了断:“跟寡人走。” 话说着,方洛凌的另一只手被嬴政一把拉了过来。 “秦王,今日是我与洛凌的婚典,如果你是来道喜,我可以为你设个座。可你要是来破坏,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嬴政并未理会,只是继续:“跟寡人走。”手中的力道更是重了两成,方洛凌在见到他的刹那间,心慌乱至极,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局面,为何他会出现?为何他要在她的婚礼中突然闯入? 原本,她的心不曾想过嫁,现在,连她的人都已开始了动摇。 “洛凌,我们不必理会他。” 姬丹有些急躁,然而如此的场面却是尴尬万分,同一女子的双手被不同的男人牵着,而这个女子又是他姬丹今日婚典的太子妃方洛凌。 他不想再遵从祖制,手拉着方洛凌示意她下跪在跪垫,迅速完成婚典,以此灭了嬴政的幻想与阻挠。 “放开她!!” 嬴政低声一吼,周围的宾客竟有人吓落了酒斛,众人惊诧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燕太子行婚典,突然闯入了秦王倒也罢了,可秦王竟然罔顾了国与国之间婚丧礼典的互不干涉,公然地让燕太子放了燕太子妃,自己则霸道地拉着燕太子妃的手对燕太子斥了起来。 这,太不寻常,亦太不合秦王的身份。哪怕他是醉了,如此的场面,关系的已不再是女人,而是邦国间的交往。 ------------ 第865章 【抢亲】:燕王的急函 “说这话的该是我姬丹,而不是秦王你!!” 姬丹气极,一双柔水般的眼眸瞬染了红色,愤恨中的手更是用力地拽着方洛凌促她跪下。珠帘后的女子咬了下唇,正欲随着姬丹递过的眼神跪下,可嬴政却讥唇道:“这女人又不爱你,你要她作何?” “秦王,请你立刻放手!今日是我燕太子大婚,你若再与纠缠,莫要落得他国之耻!” “他国之耻?!!!哈哈哈哈……姬丹,你别忘了,你可是在我大秦的咸阳宫。一个质子,一个质子凭什么与寡人争。” 一步至了姬丹的面前,英伟的身态高遮了姬丹郁怒的目色。嬴政的话语彻响在殿中,在座的宾客噤若寒蝉,不知是抬首继续看下去,还是俯首只望空杯。虽曾知道些关于这女子的事,可未想今日来喝趟喜酒,竟然遇上了这般的事。 姬丹愤恨地看着嬴政,二十年了,面前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撕去他的颜面,将他的尊严踩踏在脚下。过往,现在,乃至将来,他嬴政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过一个曾经患难的朋友。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嬴政要公然地抢走他的太子妃。这于一个男人而言,是何其的耻辱? “我凭的是一个男人的身份!!” “她根本就不爱你!” 被说破的心一下落了深渊,黛眉间的浅印深了起来。是,她是从未爱过姬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说破自己不曾挂心于夫君,她又如何能够静心? 姬丹亦心颤,斜睨过一旁的女子,唇齿间冷冷道:“不要和我谈爱,你根本就不懂!!!我再道一声,今日你独自一人到我婚典来扰,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你若再出污言秽语,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好好看你父王的书函!” 袖中突然落下一只木匣,只是弹指间,便被扔与了姬丹。姬丹急着拿父王的书函,手立刻松了开来。木匣内的书函字句极短,可无一不是道着秦国二十万大军的威胁,若他姬丹执意婚典,嬴政将遣二十万大军北上攻燕。燕王骇然,故而要求姬丹速解婚约。 “父王从未与我道过此事。” “因为……”嬴政邪魅一笑:“因为寡人就是拿来今日用的。你父王胆小,年岁也大了,寡人以为你还是好好地多敬孝道。莫要让他国的人认为你是故意气死你父王,好早些登上燕王的宝座?” “嬴政你!” “你知道寡人送予凌儿的是什么么?”嬴政的眸角滑过一抹戏谑:“你不会知道。呵……,她也不会告诉你。” 话一落,嬴政已拉着呆木的女子往着喜堂外步去。 “站住!!!——” “好好地做你的质子,等他日你有了能力再与寡人相争!!——” ------------ 第866章 【抢亲】:早已准备好 姬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书函,嬴政予他的话就如把利剑般直刺他的心底,愤恨,怨怒,这二十年来,嬴政就似一个挥不去的阴霾般笼罩着他曾经受伤复又坚强的心。他是一个男人,可却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连一个婚典都保不住。 是,急函上的字是那个比他还懦弱的父亲写下的字。 “啊” 他低吼在喜堂,拂袖挥倒了燃着喜烛的台。 “殿下” “走!!!全给我走!!!” 红色纱幔在飘摇中突然落下了梁,半搭在红色锦衣上,本是喜色的红,似乎有种莫名的嗜血,低颌中的男子狠绝地低语:“嬴政,我绝不会放过你。” 周围的宾客互递着眼神,不知如何应对。早去,怕是得罪燕太子,晚走,又怕看多了尴尬,依旧得罪了燕太子。听得了燕太子的一声“走”,反倒是落得轻松,纷纷地起座作揖准备离开汀兰阁。 然而,跨出汀兰阁的那刻,众人才发现,原来嬴政并不是一个人。 上千的侍卫竟已将汀兰阁的前前后后,都包围的水泄不通,想来嬴政根本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而来,不惜破坏盟约,罔顾大秦君王的体面,都要将这女子接走。轻叹中的宾客唯有听着身后传来燕太子的狂泄,看着面前黑色身影拽着红色喜服的女子往前而去,只是不过一会儿,嬴政抱起了女子。 嬴政没有经过方洛凌的半分同意,就兀自地抱起了她。她是累了,因为重重的喜服拖住了自己的步,也因为重重的犹豫栓住了自己的心。 她如此地离开姬丹,姬丹会如何?他会伤心欲绝到如何?为什么?为什么抱着自己的男人能够如此决绝地在大婚的今日做出这般的事? 眼角旁闪过的侍卫与宫人告诉她,一切,他早已安排好。 鼻中飘过的酒味亦告诉她,为此,他饮了很多酒。 他这是干什么?抢走的是她的人,可毁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自尊与一个国的国体。 嬴政抱着怀中的女子,手中感受着他曾经熟悉的重量。 寡人不会让那个男人抢走了你,寡人不惜用攻赵的军队去诓骗燕王喜,逼迫燕王急书姬丹,为的只是你。 凌儿,你是残忍的,对寡人尤其的残忍。 故而,寡人要终止你对寡人的残忍。 ------------ 第867章 【抢亲】:心中的质问 寝宫外的宫人们早已跪拜在地,方洛凌只是阖目不语,这里的气味是这般熟悉,不用她睁眼,便已知到了哪里。给 力 文 学 嬴政朝着石内侍递过眼色,石内侍知趣地关上了门。偌大的宫殿中,再次只剩了他与她。 其实,在缺失她的日子中,这里常常都只有一个人,与他相伴,只是烛光下的那抹剪影。嬴政驻足了一会儿,垂目望着女子,珠帘已落在一旁,今日的她果是格外的美,然而,这种新娘才有的美,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妆,思到此,心里又是一阵不适。 妒忌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会,且还会更重。放下她身子的刹那,深幽的眼眸望过她半睁的墨潭,心里久藏的问不由脱口:“你心里到底藏着哪个男人?……吕不韦,成蛟,姬丹,还是……还是蒙恬?!” “呵……”她凄弱地笑过,那颤微的声苦如黄莲,于己,于他。 “寡人,寡人就这么差么?” 她的笑声让他失了防线,他就这么差么,难道她就不愿将心的角落挪半分给予他,大秦的君王? 适才还是如此的霸道与威严,此刻,却只剩了怯柔。冰冷的水滴在了新娘略红的铅华容颜上,染红的甲颤颤地抬起,轻轻地拭过他的眼角,指腹的湿让她心痛。 “是不是?!” 他要的不是她的同情与怜悯,他要的是她的答案,真实的答案。手抓住了她抬起的腕,女子咬了咬唇,继续:“是,是奴婢配不上陛下。” 那**,她已和另一个男人有了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之后,还能否面对他?他不会原谅自己,因为那晚他一定知道了一切,他不会原谅自己。就算是跳湖,他都没有阻止过…… “那**……” 泪,溢出睫尾,落在枕边。 “是,那**寡人是卑鄙地要了你,可是,我们早就已经有过**弟之实,形同夫妻,寡人……” 那**不是姬丹么?那**怎么成了他?不,是谁在撒谎?林婉设得局怎么会变得如此? “不……不是姬丹么?” “你很想是他么? “那**林夫人逼奴婢喝了药,她说自己通知了丹,亦告诉了你,奴婢……奴婢以为……” “益多散是后宫禁药,但仍有后宫的女人私藏此药,寡人原以为是姬美人,可没有想到竟是她” ------------ 第868章 【抢亲】:突然的尴尬 后宫的女人果是手段阴邪,嬴政不由觉得比起男人来,女人更是“奇思妙想,步步为营”。林婉若不是大秦名门望族的女子,他嬴政根本就不会多看她半眼。她竟然用了这样的药,这样的局来害方洛凌,足见她于后宫潜在势力的打埋已深到不可探及。 想要去掉她,亦不是件易事。 此事搁在一边,身下的女子原是因为如此的原因而误读了自己。这也怪了自己,为何在姬丹表明的时候,没有半句反驳,反而让她更相信了自己是与姬丹间有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被自己的身份羁绊了。 “你是因为这,才嫁给姬丹的?” “奴婢以为陛下知道了,奴婢以为陛下要杀了所有的人,奴婢以为自己,姬丹,所有的人都会像叶其一样死了,奴婢……好怕……” “你以为?你这么多的以为,难道寡人就是这么嗜血么?……”哽咽的话语,他又何曾不想因为上次叶其的事,对她说句对不起?看着她整日惶恐的样子,他又如何忍心?他想要她快乐,宁谥地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阅卷,看着自己写字。没有了笑容的她,给予自己的亦是同样的不快乐。 “凌儿,为何你从不知自己在寡人的心里有多重要吗?” “我,不,奴婢……” 自己在他的心里很重要么?真的很重要么?这句诘问让她突然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指抚了下樱红的唇,新娘,她该是自己的新娘才对,嬴政俯下了身,缓缓压下。 “不要再喊奴婢。” 女子被他突然的举动惊愕地道不出了话。不喊奴婢,那喊什么?粘着水的睫羽扑闪了两下,茫然的神色看得嬴政不由笑了起来:“你想喊什么就喊什么?” “我……我不懂。” “那就如此喊吧。” 她懂很多,只是不曾懂他的心。 傻傻地,她笑了,这算是他的表白么?如此,也算么? “呃……” “怎么了?” 他正全身压下,可身子却被一样东西给抵了住,从未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今日重夺美人,却让他慌乱间尴尬了。 “没什么?”他伸手探入她的腰封,一只拙劣的女红被取了出:“成婚带这个干嘛?” ------------ 第869章 【抢亲】:抢来的新娘 “我……” 他把十字绣还给了自己,难道还不允许她带着么?虽然嫁给姬丹,可保留一份对他的记忆,不可以么?嬴政突然的问,让自己觉得自私尴尬起来,原来她要保留的不仅仅是一个记忆,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差点搁坏寡人,寡人还要生养子嗣的。”嬴政拉下了脸,拂袖扔去了。 “不要!!——” 他怎么就扔了它呢? “一个女红而已,险些谋害了寡人,扔了有何怜惜的?” “可是……” 谋害了他,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脸一下便如喜服般红霞遍染:“可是陛下不是把它还给奴……还给了我么?” “呵呵,你还真舍不得,哎……”嬴政坏坏一笑,将身下的女子一下抱起,放在了怀中,手则摊了开来,灰太狼的十字绣一下便又露了出来。 “你骗我。” “不可以么?寡人可是君。” “那还给我。” 嬴政摇了摇头,这女红是如此重要,她的东西,她这般在意。他不能放手她,就像这只陪了他几年的女红一样,他亦将它当做了身边不能缺少的一样物品。 “我做的又不好,陛下既然还给了我,就,就还给我吧。” “谁让它害了寡人,寡人要罚它一辈子跟着寡人,哪儿都不许去了。” 嬴政故意抬了抬脖,一本正经地道了起来。其实无论是这只小小的十字绣,还是怀中的女子,他都不想让她再溜走。 “哦。” 她低声呢喃。 “你也是,寡人还要罚你。” “罚你洞房花烛。” 戏谑地挑了她抬起的下颚,将她再次覆于自己身下,过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再也不想要。没有红烛,没有喜字,可他却有新娘,别人那儿抢来的新娘。 ------------ 第870章 王的女人:传国玉玺(1) 人的心,纵然有反复,可人的身体,却不撒谎,我沦陷于和他的交缠中,脑中虽片刻地担忧喜堂中的那个人,可是他的吻,他的抚却夺走了我一切别的想念。给 力 文 学 汗,淋漓在我的身上,我如空中的浮云,暮色中的星辰一般,感受着他给我的欢愉,直到意识慢慢地退回我的身体,我才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受他卷着我的发丝时的那份戏谑。 “饿了么?” “有一些。” “那唤送些吃的吧。” “其实也还好。”我偎依在他的怀中,慵懒地不想脱开。 “你不饿,寡人饿了。” 我斜了下眸,原来是自己饿,饿了就饿了吧,还以为他是在关心我。如此的等待,不就是让我起**喊人么?努了下唇,我慢悠悠地起**。 “你干什么?” “起榻唤人。” “呵……,躺下,寡人去唤吧。” 他自己去喊,我可以躺下继续贪恋这烛色下的**,这似乎与礼不合,可待我想要与他争,他便已披上衣衫,出了内殿。我唯听见他开门的声,接着的话语,就再也没有得到一字半句。 只是一会儿后,嬴政便回到了榻边,很是**溺地看了看我,继而道:“姬丹离开了咸阳宫。” “他……” 姬丹他离开了咸阳宫,没有嬴政的允许,他私自离开了咸阳宫,我突然很是担心他。他会在哪里?他会去哪里?他是被我伤了才走的么?不,他这么离开咸阳宫,嬴政会放过他么?…… “他私自离宫,根本就没有把寡人放在眼里。” 是,我知道,可是,是我和嬴政伤他在先。嬴政又再望我,我拉着锦被,想要求他放过姬丹,可却又不敢说出,生怕难得的温柔再次逃离了我。 “寡人今日也把他的新娘抢了,彼此相抵吧。” 嬴政坐在了我的身旁揉了揉垂落的发丝,轻笑道:“大伙儿都急得很,寡人一点都不急。说实话,寡人还盼得他回燕国后,好好地与我大秦相战,免得他总认为寡人欺了他。” “都是我的错。” “好了,一会儿多吃些。身上瘦得厉害,寡人觉得你尽剩下些骨头了。” “啊?……喔……” ------------ 第871章 王的女人:传国玉玺(2)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胖过,倒是嬴政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显得愈加地健实。与当初我在二十一世纪邂逅他的时候相比,今日的他又成熟了很多。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大秦会活多久,但能和他在一起,放下身心上的很多包袱,好好地去理解他,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来,我与他的误会已经很多,只是我们之间似乎已不再想着过去,躺在他的怀中,我能感受他真的把我放在了心里。 爱,应该是吧。 之后的日子,嬴政只是与我一起了三日而已。令我欣慰的是,他没有去后宫,而是去了议事阁商讨攻赵的事宜。我这才知晓原来那二十万是要征讨赵国去的,细想亦是,他又如何会派如此的大军跨过赵国先去攻打燕国呢? 这一次,大军由南北两路夹击赵国,北方的军队一路顺利,仅是十多日就攻克了狼孟,番吾,而南方的军队亦有所获。 而对于林婉,嬴政虽知晓了她为我设局的事,可却迟迟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倒是林婉自己却急出了病,我想她该是害怕嬴政会对她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即使嬴政不治她,她亦不会有何好的结果。 不知不觉,他竟已做了一个多月的工作狂。每每听到他差人告诉我,让我不用等他,我的心便觉得很是温暖。因为他很在意我的感受,如此,便够了。 只是这几日,我的胃口差了很多,人亦困的很,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些失重。这一日,石内侍送膳的时候,我又觉着反胃。石内侍关切地问我:“我去请夏太医来吧。” “不用烦劳夏太医吧。” “怎能说是烦劳呢?大王说了,你要有什么不舒服尽可以请夏太医来看看。” “嗯。” 既然他这么说了,多多推却倒也显得我做作。毕竟身子是自己的,有不适地看下大夫也是正常。夏太医在石内侍的相请下到了嬴政寝宫,只是见我后,便问我道:“不知月信可正常?” “没在意,好像没有来过。” 夏太医示意我伸手把脉,我递了过去,只是才一会儿,夏太医便起身作揖道:“恭喜啊,你是怀了大王的子嗣。” “怀孕?你说我怀孕了?不……”我愕然地用起了怀孕二字,见夏无且看着我有些懵懂的样子,赶紧改口:“你说我有孩子了?!” “是,老夫绝不会断错。” “呵呵……” 我情不自禁地笑起,孩子来的很及时,在我与嬴政修补关系的时候,能有一个小生命,他该是很高兴的。 “那老夫就得告知大王了。” “夏太医,能让我一会儿自己去议事阁告诉大王么?”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谢谢。 ------------ 第872章 王的女人:传国玉玺(3) 夏无且面露难色,我知道他是职责所在,可我真的很想自己告诉嬴政。(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不得已下,唯有借着嬴政在忙于军务的事与他说道起来:“夏太医,现在大王一直在与各位将军商谈攻赵的事宜,连寝宫也很久没回了。依我看夏太医去了也是吃闭门羹,不如,还是让我告诉大王吧。” 夏无且瞅了瞅我,我傻傻地偷笑了一下。 “那老夫明日也会禀明大王。” “好啊。” 夏无且于我而言像是一个长辈,虽平日里严肃的很,可这些年来,都亏了他,我才能健康地活着。自然见的时间久了,我也知他不是一个顽固的老头。 待到夏无且离开寝宫后,我亦偷偷地想要出去和嬴政说这事。 “洛凌你要去哪儿?” “我想去议事阁。” “大王刚差人说晚些时候会回寝宫,你身子又不太好,就不要到处走动了。” “大王要来么?” 他今晚要来寝宫,如此,我还可以少走些路。只是留得欣喜焦急的心亦是很难受。 “大王既然说了,便是要来的。” “哦。” 我退回了内殿,抚起了腹,不知道是不是女人天生就有母性,哪怕是平坦的腹,都觉着有很幸福的样子。我步至铜镜前,傻傻地照了起来,不知道我大腹便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憨笑着,我躺靠在榻上,等他,孩子的父亲回来看我。 只是,时间过的尤其得慢,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嬴政依旧还在议事阁。我变得有些焦急,一个惊喜的事情窝在心里,总不是个滋味。但我又不愿别人去促他,只得选择一个人难受地坐立不安。时而靠在榻上,时而踱步在外殿,心里急得厉害。 “洛凌,你有什么事么?为何神色如此焦急?” 石内侍许是听到了我不安的踱步,进殿问起了我。 “我想和大王说些话,大王还没回来,我……我……我看我还是去找他吧。” “这……”石内侍回望了下外头的天色,夜已深沉,因为之前我被林婉陷害过,他自然更紧张我会被人害,再三交待了石内侍要好好地看住我。 “多几个侍卫保护我就不会有事的。” “那……” “没事的。” ------------ 第873章 王的女人:传国玉玺(4) 石内侍拗不过我,我想他更是担忧嬴政会责怪,好说歹说之下,他决定与我一起去见嬴政。我不知何时在这儿成了国宝级的保护对象,只是我亦能感到嬴政对我的在意。 走在廊里,心里异常的开心,只是胸口却突然觉得难受,忍了好几步后,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恶心。”我捂了下胸口,记得不远处有一块可以休息的地方,递过眼神道:“休息下便无事了。” “洛凌你……”石内侍拉我到了一旁,寻得些略微僻静的地方询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了大王的子嗣?” 被人问及这事,我倒有些羞赧起来,点了下头,又赶紧道:“我坐会儿便好。” “不行,不行,你若有了子嗣,便更不能乱跑了,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地让你出来了?我们得折回去。” “求求你了,我就是和大王说一下,没事的,有孩子都会有反应的,休息下,便会好的。” “不行,你得回去。” 我撇唇,只得低语:“那我坐会儿再走。” “好吧。” 石内侍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站在我一侧,守着我,生怕我被风给吹坏了。我知道现在的他似乎是真心待我。其实,人与人在一起,要的不就是坦诚么? “有刺客!” “抓刺客!!” 忽而,墙的那端传来了呼叫声,先是一个宫人,后是一个宫婢。紧接着,随着我的侍卫们赶紧分成了三队人,两个人留了下来,另外些人分了两路疾跑了出去,速度之快,让我辨不得究竟各去了哪里。 刺客?这咸阳宫中,刺客要刺杀的对象不就是…… “糟了!大王会不会有危险?” 我起身正欲与石内侍说话,可他却僵直地斜过眼神,唇角亦极其不自然抽动。我突然警觉起来,微侧了下脸,看到地上竟有了两个影。 刺客?我骇然于原处,耳畔却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哥,带她走。” ------------ 第874章 【只身赴会】:女人与玉玺 女子来不及反应,鼻下突然一股刺鼻的气味,身子便突然地失了力,没有喊出声,眼前只是一阵黑,下意识地抚了下腹,唤了声:“政……” 身子便被腾空抱了起来,究竟是谁?那声怎么这么熟?究竟是谁?方洛凌渐渐失了意识,只是感觉人颠得厉害。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 许久,许久,她好怕,真的好怕。 政,救我。 ………… “我们的任务是拿传国玺,你让我背个女人回来干什么?”黑衣男子并不轻柔地扔下背在身上的黑袋,极不喜地埋怨起来。 “哥,我知道我们的任务是传国玺,可是这次进宫一无所获,我猜想传国玺一定在议事阁中,但议事阁里都是武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这女人……这女人是给殿下的。” “给殿下,你疯了么?” “我没疯。” “你还道自己没疯。我们盗取传国玺无非是让嬴政失了君印,无法控制前方军队,呵……,赵国李牧大军逼近,秦军只有兵符,而无君令,定然大乱。如此秦军必然受挫,殿下这计颇是高明,如此一来,是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可你非要带着这个女人,你看看这个女人的穿着,和身边的侍卫宫人,定是嬴政的女人,你不是没事为自己寻麻烦么?若是嬴政发现,遍搜全城,那定会连累殿下。我们再次进宫的可能都会小上很多。” “顾不得那么多了,殿下很爱她,我别无选择。”、 “男人做事,就容易被你这些女人给搅了!”男人怒极地冲女子一吼。 “哥……” “对了,你说殿下很爱她。那她可就是嬴政当日冲入喜堂抢走的太子妃?” “是。” “我来看看。”男人弯下了身,将黑袋打了开来。 “哥,你别打她主意。” “我是那样的人么?”男子住了手,斜眸看着地上的女子。能让嬴政和燕太子倾心的女人,定然也是个绝色的女子。只是被自己妹妹这般一说,倒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心思争辩起来。 “我只是随意说说,殿下一会儿就要到这儿了,你可别……” “知道了,知道了。女人就是烦。”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875章 【只身赴会】:再次的重逢 两刻之后,一抹月白的身影入了废弃的大宅中,只是步到快入内堂,黑衣女子与男子便跪地道:“属下参见殿下。” “事情办的如何?” “呃……”男子微有停顿,侧望了下女子道:“属下并未找到传国玉玺,想来是放在了议事阁,因秦王与众武将在议事阁,属下与琦儿无法进入,故而……” “琦…………琦儿………………” 黑衣男子正道着夜入咸阳宫之事,身后却传来了靡靡的吟声。躺在暗处的方洛凌从蒙汗药的作用下慢慢地捡拾起意识,那声是……听到了一个陌生的话语喊到“琦儿”,她亦对上了自己的直觉。是,是琦儿。 “洛凌?!……” 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殿下,不关哥哥的事,是琦儿要哥哥带她出宫的。” 来不及听琦儿的解释,月白锦衣的男子已步到了暗处将女子抱入了怀中,她依旧没有完全清醒,睫羽下的那双眼眸正打量着并不甚亮的周围。直到身子被托起,人才下意识地朝着那个男人看去。 真的是方洛凌,他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她,她的面色为何如此的差,是嬴政待她不好么?嬴政狠绝地把她从自己的婚典上抢走,可到头来,他却是如此的不珍惜。他不过是想要向自己炫耀君王的权力,他并不爱洛凌,他一定不是真的爱洛凌。是的,他不爱。 “洛凌。” “怎……怎么是你?” 落入眼脸的,竟然是姬丹,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他又瘦了些。 “嬴政他是不是待你不好?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姬丹急迫地问她,嬴政怎能如何待她?怎舍得这么对她? “没有,大王……他待我很好。你一直在咸阳么?” “这就叫好?” 姬丹已无心思听方洛凌说及其它,他只知道嬴政定然是待她不好。 “他只是忙些,平日里待我都很好。” “呵……忙?好多的借口,洛凌,我去找罔太医为你看看。” “不,不用了。” ------------ 第876章 【只身赴会】:劝太子离开 方洛凌急着推脱,她怀有身孕的事,又怎能随随便便地告诉他人。(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思及他们曾是宫中的刺客,她便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怀了嬴政的孩子。 “你们……是去刺杀大王的么?” “谁要去刺杀嬴政,我们只是去偷传国……” “住口!!”姬丹低低一吼,止了黑衣男子的话语:“你还护着他?” “我也同样担心你们,咸阳宫高手如云,你们这么进去很容易被抓的。”原来琦儿是有武功的人,方洛凌心中感慨,怪不得她总觉得琦儿有使不完的力。虽然知道姬丹不会伤害自己,可嬴政在喜堂中那么下他的面子,他极有可能会对嬴政不利。 “呵,你担心的不是我们,而是他。” “不是。” “地上有些凉,你等下。”姬丹边说着,边脱下了衣袍衬在地上,想要抱起女子,可却被她的冷淡泼了凉水:“我,我自己来好了。” 手未及碰到她,却只是悬于半空。面前的女子已自己移了过去,只是腹中突然有些牵痛,唇边不由吟出疼来。 “你怎么了?” “没事,腿有些麻而已。” “你抚的是腹,怎会是腿?” 明明是个谎言,还是个拙劣的谎言,她为了什么要骗自己?躲闪的目色究竟隐藏着什么? “殿下。” 忽而,门外传来了求见声,姬丹回首,低声道:“什么事?” “秦王因宫内发生行刺,已令蒙恬封城尽搜。” “呵……,他以为区区一个蒙恬就能困得住我么?” “丹,趁大王不知情,你们早点离开这里。” “不!”剑眉遽然一蹙,凛冽的双目紧紧地盯着方洛凌。早点离开,你就是这么待我的么?你就是这么希望我走么? “丹,咸阳城重兵而守,大王并不知是你们入宫,更不知你们还在咸阳,早些离开这儿才好。” “洛凌,够了!!” ------------ 第877章 【只身赴会】:他来或不来 方洛凌被姬丹的一声低吼怔了住,她知道自己的话极不妥帖,然而,她却真的担忧姬丹的性命。嬴政可以不追究他突然离了咸阳宫,可若是知道他入宫行刺还将自己带出了皇宫,嬴政定然不会放过姬丹。 方洛凌还在沉思,可姬丹却突然拉过了她的手,将她指间那枚指环退了下来。 “丹,还给我。” 然而,他只是起身,冷冷地与跪地之人喝令道:“传我的口令,把这交给蒙恬,告诉他方洛凌在我的手上,让他入宫通知嬴政带着传国玉玺独自来这儿交换方洛凌!一个时辰后,若见不到他和传国玉玺,那他永远都别想见到方洛凌!” 一旁的琦儿赶紧求情:“殿下,如此恐怕打草惊蛇。” “是啊,殿下,嬴政冷情,这是大家都知的事实,用这个女子,恐怕非但拿不到传国玉玺,更会暴露行踪。” “我就是要看看……”回望地上的女子,楚怜的面容中只是乞求他不要如此做。不,他就是要如此做,他要让方洛凌死心,他要她知道嬴政绝不会来救她:“你对他的死心塌地换来的只是绝情。” “丹,传国玉玺是大秦君王的象征,是大王亲政的印玺,他……他不会为了我,只身前来送玉玺的。” 如果说在二十一世纪,方洛凌相信他一定会来,可是在这儿,他虽然对自己已经很好,但是不会好到不顾自己的危险只身到这儿,用传国玉玺来救她回去。 “那他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 “丹,你这是何必呢?” “我不想再听你说他。大燕很美,我相信你会喜欢那里的。”姬丹淡淡道了两句,朝着堂外走去,望着他落寞的身影,方洛凌的心又何曾平静?她欠他的太多,亦如待梓暄一样,她总是欠着。 前来禀报的人撤了去,只是三刻光景后,又回到了大宅,与姬丹耳语两句后,复又离了去。 “呵,蒙恬果然是速度很快。” 夜,是这般黑,周围亦变得冷了很多。坐在他衣袍上的方洛凌愈加地疼痛难忍,一阵复又一阵的痛袭上了身。琦儿在与黑衣男子相聊的时候,偶尔瞥过角落,发现方洛凌的面色孱白得厉害,赶紧道:“太子妃,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太子妃。” “喔,那你怎么了?是不是月信不适?” 方洛凌胡乱地点着头,在汀兰阁的时候,曾与琦儿有过些闺房蜜语,故而琦儿亦知有的时候,她会因为来月信而腹痛。 “呵……,他给你名分么?七子……八子……好像什么都没吧?” “没有。” “还有三刻,他不来,我便带你走。” “丹,你们走吧。如此,太过危险了。”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78章 【只身赴会】:绝不为瓦全 他只是不语,心里的痛已难言表。他反复地告诉自己,自己有多不希望嬴政来,好让方洛凌死了这条心,可若是嬴政来了,他亦已唤人安排了死士,将只身赴会的嬴政射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死,他也要拉着嬴政一块死。 怨与恨,深埋在心里,他曾想冷静,而上天给他安排了今日的机会。他感谢上苍却又恨极。如果没有见到她,他亦就不会下定杀心。如果不是因为她刚才的冷漠,他亦不会想要用玉石俱焚的方法,让她永远都见不到嬴政。 大燕是美的,然而,自己的一生却总在颠沛中流离,他很想再见大燕的冬雪,亦很想再呼吸那里清新的草香。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只剩一刻不到,姬丹的脸上滑过一丝笑意。嬴政终究只是在意他的传国玉玺,回望内堂中的女子,她本就该属于自己。 然而,一切似乎变得太快,快到他自己都无法察觉。 “殿下。”姬丹的贴身侍卫再次进入宅子,附耳低语:“嬴政已经出宫,属下已安排死士在这宅子的四周。” “为何不先报我?” 姬丹有些愠怒,嬴政出宫的信息,让他坚定“嬴政不会来”的想法破灭。 “殿下,属下本以为嬴政不会出宫,但未想他……,因事态紧急,属下才私下先做安排。想他一会儿就会到此地。” “他可是只身而来?” “与蒙恬一起。” “哼,果是怕死的很。” “属下看来,是蒙恬自己要跟着嬴政,时才属下尾随的时候,看到他们曾有争执。” “好了,好好安排,我不想他活着走出这里。” 侍卫的额沁出了汗,在秦国的咸阳宫要射杀秦王,如此大胆的行径,比起当年的聂政来,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 “太子妃,你怎么样了?怎么会流血了?……殿下……太子妃她……”听着姬丹的话语,方洛凌正欲起身,然而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又跌了下来,腿旁竟流出了血。琦儿赶紧喊她,人则抱住了方洛凌。 “痛…………” “洛凌!” ------------ 第879章 【只身赴会】:猩红的血流 他还是急的,因为她的一声吟痛。给 力 文 学 疾步到她身旁的时候,他亦如此的慌,衬在她身下的月白衣袍竟落了猩红的血。 “你怎么了?” “太子妃不像是月信的痛,好像……” “丹,……呃……你们快走……” “到了现在你还只想着他么?”虽然她口口声声道自己走,可她想的一定是嬴政。他心底愤恨这种感觉,可看到她柔弱的样子,却又恨不出。 “他……他不会来的,……你们还是早些……走……” “若我告诉你,他马上就到了,而我亦在这里布下了死士……” “不……” 她心底期待他来救自己,可是这里却布满了荆棘与危险。她好痛,真的好痛,腹中一阵阵的痛与流出的血,让她无比的惊慌。她想喊“政,救我”,可又想喊“不要进来”。 “殿下,太子妃像是滑胎。” 琦儿知道太子是放不下这个女人,她亦知道此时此刻的局面是如此的不利。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她从未看过他如此的痴情,而对嬴政的嫉恨亦是如此的高。忍不住,她终于脱口而出了想法。 “滑胎?你有了嬴政的孩子?!” 姬丹一把抓过了方洛凌颤抖的臂,问起了她。她有了嬴政的孩子么?她竟然有了嬴政的孩子?自己心爱的女人竟有了别人的孩子。 “不……不要……” 指紧紧地捏拽着裙,掌中的汗已浸透了布。她好怕,怕真的滑胎。不,她要保住他们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 忽而,门被狠狠地踹了开来。 “姬丹!” “嬴政。” 姬丹立刻回首,黑色的身影在月下显得尤为英伟,他来了,手中拿一只锦盒。那就该是传国玉玺吧?他真的带着传国玉玺到了这里。未等到姬丹起身,嬴政早已跨入了内堂。 姬丹暗思,周围的死士不知是否已经准备妥当。只要他一声令,他嬴政就将利箭穿心。 “呃……” 嬴政瞥过暗处的女子,拿着玉玺的手微有些颤。 ------------ 第880章 【只身赴会】:传国玺换人 方洛凌,你个傻呆呆的女人,让寡人说什么好呢? 本在议事阁与各位将军商讨若是李牧北上合围的话,该如何而办?可石内侍却差人说她身子不好,不好便休息,至少自己会回来看她。然而,突然宫中来了刺客,石内侍慌张地进了议事阁告诉他,方洛凌被刺客带走,且还告诉他,那个女子怀了自己的孩子。 为何事情都一起扎堆地来。她被带去了哪里?下令封了咸阳城,就是把咸阳的地重新翻一遍,他都要将她找出来。 大声地喝退了议事阁的人后,他的心亦未泄完所有的怒气。竟然有人敢在他大秦咸阳宫带走他的女人?如此卑劣下作的手段究竟是谁做的?他,呵……,大秦的君王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上一次,是被林婉设计,这一次又被人带出了宫,坐在议事阁中,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心慌,甚至还有重重的懊恼。 直到蒙恬拿着她的指环来时,他才怒声地谩骂起来。若不是蒙恬相拦,恐是早已冲出了议事阁,寻到姬丹把他一剑穿心了才好。 嬴政站在暗色的内堂中,逼迫自己冷静地看着姬丹。适才在咸阳宫的不冷静。他已经有过,而当面对姬丹时,他不会再如此。 自进来的那刻起,蒙恬的人早已将方圆一里包围地死死,倘若有万一,所有的人亦逃不出咸阳。嬴政要的是必胜,他要顺利地带出这个女人,更要将这些目无他秦王尊严的人一并抓起车裂分尸。 “呵……”姬丹清冷一笑:“你竟然来了。” “少废话!你要的传国玉玺在这里,把她交给寡人。” 他半抬起手中的锦盒,冷冽地回道。 “嬴政,你以为你面前的我还是当年那个被你抢了狼首的孩童么?!” “在寡人的眼里,你……连孩童都不如!” “嬴政!” “把她送过来。” 嬴政开了口,而姬丹却又反悔,未落的睫下满含着不愿。他原本只想要传国玉玺,而当自己遇上了方洛凌后,便不想要传国玉玺。如此,这方传国玉玺与他有何意义?她,她比传国玉玺更重要。 “殿下,属下去看玉玺是否是真的?” 黑衣男子正要上前,嬴政低斥道:“笑话,寡人亦如何会用假的传国玉玺来诓骗你们。姬丹,你未免也太低看了寡人!” ------------ 第881章 【只身赴会】:地震落尘嚣 “下去!” 姬丹低低一喝,止了黑衣男子的步。一双隐着恨意的清眸直直地盯着嬴政,两人彼此的对峙仿若积攒了二十年之久。 从儿时勾指为友,抢夺狼首,到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再成敌我,他们间曾经的友情与迟疑似已荡然无存。 只是,忽而地摇了起来,横梁上的灰纷纷落下,这就如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般尘嚣分扬。 “殿下,快走,地震了。” “快走啊!” “咣————” 这儿的催促尚才开口,宅外突然落了一支利箭,嬴政回望,心里不觉更恼:“你想要寡人死?呵,看样子你比寡人想的狠。” 姬丹究竟安排了多少弓箭手,嬴政并不知晓,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安全,看样子他要的不仅仅是传国玉玺,方洛凌,还有自己的命。更准确地说,姬丹是要了他的命后,夺走他的女人和玉玺。 “你也从未对我手软过!”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再次喊过,嬴政虽刚才听到看到了女子羸弱的身子躺在地上,可未曾感觉她受了伤,此时,她突然的一吟,心中不由一紧,姬丹瞬间蹙起的眉亦告诉他,似乎女子受了什么苦痛:“你对她怎么了?” “啊…………” 腹中猛地再次抽过,方洛凌忍不住再次喊了出来,唇已白的发了紫:“痛…………” “凌儿。” “洛凌。” 石与灰继续地风扬,梁与柱子亦发出了咯吱的声音,琦儿与黑衣男子焦急地看着周围,如此停留在一个旧宅,他们亦担心房塌的危险。只是无论姬丹,还是嬴政却只关心地上的女子。 血,鲜红的血染遍了她身下的衣袍,嬴政甩了锦盒,大步到她的跟前,正要抱她的姬丹被他狠狠地推到了一旁。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不……啊……不关他的事…………我们的孩子…………我……我好痛,政……我…………” 政?我? 原来,原来她已用如此亲昵的话语称这男人。 ———————据历史记载,公元二三二,秦国地震。———————— ------------ 第882章 【只身赴会】:燕国来陪葬 嬴政紧紧地抱着那个女子,颤抖的身体亦让他的心颤抖,血,是如此的触目,泪,因痛汩汩地流出:“我……我有你的……呃……你的孩子了,可……痛……我怕,好怕……” “没事的,凌儿,没事的,寡人带你走。”指穿过她的发丝,里面已浸透了汗水。 “不可能!不可能……” 姬丹低语,他不相信他们之间竟然已到了如此亲昵的地步,孩子,他们有了孩子,那他姬丹呢?什么都不是,他输了,他输的体无完肤,输的一无是处。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姬丹!如果凌儿有什么事,寡人绝不会放过你!!” 嬴政愤恨地看着姬丹,他知道自己与方洛凌的孩子已经难保,此时此刻,他只想带着这个女人离开这里,好好地救她。 地,颤的愈加地厉害,堂外的死士们因墙的颤动,亦艰难地控着手中已搭箭许久的弓。他们在等待着太子的令,可似乎堂内的局势变得复杂不堪。 “殿下。” “住口!这是我和嬴政之间的恩怨!!谁都不许插手!!——” 姬丹突然站起,他看着嬴政从未有过的温柔,看着女子的低喃,原来,一个冰冷如亘古的男人竟然也会变得柔情。 “痛……孩子……” “姬丹!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该让寡人带她走,传国玉玺你拿便是了。” “……政……痛……” 失了血色的唇是这般的白,偶尔落下的粉尘撒在一旁,嬴政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他从未这么护过任何人,她是唯一一个亦是最后一个。 “凌儿,没事的,寡人这就带你走。” “不!——你不能带走她!” “姬丹!寡人告诉你,这大宅周围已是我大秦最精锐的守卫,纵然你有死士,也无法逃出咸阳。” “你留下洛凌,我可以放你走!” “你难道还害得她不够吗?!……” 嬴政抱起了女子,地的摇颤,姬丹的阻拦根本就挡不住他带走她的决心。她嘤嘤地哭泣,孩子,她真的不敢想自己的孩子还在不在她的腹中,她没有勇气面对这瞬息万变的变化,更没有勇气面对嬴政。 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自己才会被抓来了,都怨自己的身体单薄,血才会流出的。 “你……” “呃……痛……痛……政……对……对不起…………” “傻女人没事的,乖,孩子没事,你也没事。” “嬴政。” 姬丹突然拔出了剑,只是嬴政的目色中唯剩了不屑与决绝:“凌儿若有什么事,寡人定会夷平整个燕国来陪她!——” 黑色的衣袍从剑的锋芒中走过,犀利的剑刃将衣袍飞快地划过,嬴政根本没有驻足,只是抱着女子往前走去。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谢谢支持。—————— ------------ 第883章 狠狠爱:失子之痛(1) 落尘的屋子被一轮黯淡的月光代替了去,我绝望地用剩余的残力拉着嬴政的衣角,身子的痛痛到了心里,如果这是生孩子,我便无怨亦无悔,可这不是,我好怕,好怕孩子离开我。眼角边偶尔闪过外墙上耀着白芒的箭,潜伏的危险步步地逼近我们,宅子外百姓的呼喊声亦是如此的纷乱。 嬴政并没有停下脚步,我知道他不会停下,我想和姬丹说,放下仇恨,可我知道他们间的仇恨已经完全吞噬了二十年最后的一点友情。 只要姬丹下令,我和嬴政都会死在乱箭之下,死亡离我们并不远,我出离的害怕,有人说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是一种幸福,可我却希望彼此都能好好的活着。如果不能,我都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继续自己的事业。 “殿下,下令吧。” “不……不……不!!!——” 嬴政跨过了门槛,我们渐渐地往着安全的地方而出,其实,这并不安全,偶尔还能看到百姓们从家中逃了出来,只是患难中,我听到了百姓们淳朴的家庭幸福。 “快,快带妹妹走。” “阿父,阿母,你们没事吧?” “娘子,你伤到没?” ……………… 无人会知晓今晚从那座废弃的宅子中走出的是大秦的君王,而在他怀中痛苦孱弱的女人便是我。 姬丹,没有下令杀我们。 “马上就没事了。” “……对……对不起……” 我对不起他,若不是我的话,他就不用犯着危险来这里,不是我的话,他更不会受伤。可我真的很需要他,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人,我就只想他能拥我入怀。 “呵……,你这么多年在寡人身边说的对不起都不如今日的多,乖点。” 我知道他笑得很牵强,但下身的痛却让我抽搐难受,身子亦愈加的冷了,我好痛,好痛…… “陛下,臣等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忽而,我听见了甲胄跪地的声响,继而只听见嬴政的令声:“夏太医在何处?” “臣在。” 我听到了夏无且的声音,继而,就再也听不见了,指从他的衣襟滑过,他焦急的目色成了我眼中最后一抹的光。 “孩……子……” ------------ 第884章 狠狠爱:失子之痛(2) 浑身冷得如落了冰窖,我感觉了黑暗的周围没有一丝的光,直到鼻中突然涌过一阵呛人的味道,眼才迫得睁了开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原是嬴政在喂我,碗中飘散着药的涩苦。 “你醒了?” “我……” 周围的场景有些陌生,我应该未曾来过。来不及更多的睨视周围,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了小腹,惶恐地问着:“陛下,孩子……” 我好怕答案,可我却想知道答案。 “凌儿,把药喝了,身子清干净了,才不会留下病根。” 嬴政并未答我,我吃力地抬头看他。躲避的眼神告诉我孩子已经不在了。身子清干净,不,我要我的孩子,我要孩子…… 我不要,不要孩子离开我,我才刚刚知道它在我的腹中,我怎么能接受它这么快的离开我呢?我的血是O型RH阴性,怀上本就不易,若是以后,孩子很难健康。不,我不要……我不要……泪,不争气地掉着,抽颤的身子促得小腹剧痛袭来。 “我不要,我不要喝……我要孩子…………” “凌儿!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你的身子比起孩子来重要的多。” “不,不是的,我……我要孩子……” 迷蒙的眼眸充斥了心底深处的忧伤,看着嬴政的目色,我抽噎道:“它对我而言是第一个孩子,对你不是……你不会了解的……你不会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凌儿,不要这样。”碗放在了一旁,嬴政健实的胸膛紧紧地将狂乱中的我抱住:“对寡人也是一样,难道你以为寡人的心好受么?若不是寡人没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被抓走,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有事。凌儿,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不……不要……” “凌儿,乖,好好喝药。” “我……我生不了第二个孩子……我生不了……” “别胡思乱想,好好把药喝了。” “真的,我的血和别人不一样,第二个孩子……很难……健康……我怕……” ------------ 第885章 狠狠爱:失子之痛(3) “什么血不血的,寡人的孩子怎么会不健康呢?别胡思乱想,把药喝了,身子好了,以后才能再有孩子。给 力 文 学 ” “不……” 泪呛到了鼻中,我不停地咳嗽起来,心里的痛苦难以释出半分。过往的年月,他与我不曾有过再度的****,可如今,当我们终在了一起时,我却将我们的孩子掉了,我怨恨自己,痛恨自己,我……我真的好难受。 “喝药吧。等你好些,我们也可早些回咸阳宫,在蒙府虽非危险,可亦不方便的很。姬丹和那个琦儿逃离了咸阳,死士刚被蒙恬抓住便纷纷自尽了,剩余的人都已押在牢中,但寡人始终认为还是回宫的好。回了宫,寡人陪着你,好不好?” 他轻拍着我的背,我不敢任性下去,怯弱的身体加着疼颤的心,我呼吸着他衣襟中的淡香,只是摩挲在他怀中的时候,却感觉他的手臂似乎与以往不同。 我蓦然回忆起他从姬丹面前走过的时候,锋利的剑曾经划过他的手臂。他受伤了,他为了我受伤了。 “陛下……受伤了?” “呵……,寡人没事,药都快凉了,得要重新热一下。” “都怪我,我……” “凌儿。” 他将我的身移开了他的怀,轻柔地把手放在肩上低语:“不要再责怪自己。寡人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寡人需要一个女人,像你一样坚强的女人在寡人的身边。凌儿……” 嬴政看着我,手滑到我的柔荑上,从身上取出了那枚熟悉的指环,轻缓地推入了指中。那一幕就如当初他给我戴上的时候一样,那种幸福亦是一样。痛着的心仿涂上了一层良药,我盈着泪水,细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爱我,他真的爱我。 “寡人的强秦计划还在继续,赵国的局势不容乐观,如今咸阳又遭遇了地震,想必其他的地方亦有所牵连,凌儿……” 他半落下眼脸,抚着我的手继续:“待寡人定了大局后,就封你为后。” ------------ 第886章 狠狠爱:失子之痛(4) 封我为后,我骇然地望他,他是为了安慰我么?他说过,我不可能做妃子,现在说要封我为后,不,他不会封我的。(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而我亦不再在意自己是否有任何名分,和他在一起,就已足够了。 “一会儿把药喝了,好好地养身体,别让寡人担心。”暖暖的掌贴在我的颊上,轻轻摩挲,眼神中的温柔让我感觉了他对我的关怀与爱。 “对……不……” 口被指封了住,嬴政低声道:“寡人都快背出来了,你不想寡人把其他的书册都忘了吧?” 我倒靠在他的怀里,直到心略微的平静后,他才唤人把药热了给我喝下。 失去孩子的痛让我的身与心疲惫了很久,嬴政待我可以下榻后,才带我由蒙府回了咸阳宫。几日来,我亦没有见过蒙恬,想来他该是很忙,侍女送药时,我偶尔有问过蒙恬平日的事,并也托了侍女转达我对他不足挂齿的关心。 回到咸阳宫后,我依旧住在嬴政的寝宫。每日服着夏无且开的药,同时也进补了很多珍品。夏太医虽年长,但也不忘与我玩笑,说是我把大王平日里谁都不愿给的珍品都吃喝完了,所以大王才要开疆扩土,为我找更好的。 我笑着说自己不配,夏无且只是用长辈的言语道我该好好地养身体,以后再为大王怀得子嗣。我点头,心里虽犹豫,可我渐渐地学会修复自己的心,学会不让嬴政为我分忧。 大秦的军队在赵国再次被李牧大军重创,幸而,韩国与魏国的盟军自南朝北与李牧相战,拖延了战事,也好让大秦的军队残喘。嬴政虽常回寝宫看我,但我知道他的心与步一般的沉重。好几年了,李牧总像是大秦的阴霾,无论有多努力,凡是大秦的将领见到李牧,总是担忧至极。我虽不喜杀戮,但我希望嬴政总有一日能破得了李牧。 一个多月后,我已恢复地差不多,嬴政终于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己的朝政上去。我虽有些孤独,可比起后宫女人来,并无那般寂寞。 春去夏至,当我再次步到湖边的时候,莲叶中的荷花已浪漫绽开,我浅笑地望着。这儿,给过我太多的回忆。 “今年的莲花长得比去年还好。” 石内侍在我的身后与我道来。 “是啊,这莲花好似去年从天而降的一样开得繁茂,今年更是厉害了。”去年的时候,大家对突然冒出的莲花都欣喜万分。 “呵……哪会平白无故地长出莲花来?” “嗯?” “大王待你真的很好,他说你出生楚国,自然常见莲花,故而唤人在下种的季节,让我,叶其等人,偷偷地洒了种,复又请了专门的师傅来照顾。” 原来,原来他曾为我做过这么多的事。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887章 狠狠爱:偿还亏欠(1) “说起叶其,已走了好久。” “是我对不起他。” 他是令我愧疚的人,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让他枉死。 “记得你答应过他什么吧?” 叶其离去前对我的相求,我亦如何忘记过,只是赵高,他终究是我的一个心结。历史上,是他覆灭了大秦。我,我该如何而做? “记得。” “赵高去年生了场大病,原本他的书简要送过来,但是思及大王心情并不好,所以就给耽搁了。” 石内侍的话言下之意,便是我得把书简交与嬴政。这应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心里低低地叹着。 “嗯。” “孔夫子说: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 忽而,我的耳边想起一个朗朗的童声,我侧目望去,竟是扶苏和将闾。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他们竟长的这般高了。不知道子婴他如何了?他该也长的很高了吧? “哥哥老是孔夫子,父王不喜欢孔夫子。” “我知道,父王面前,我自然不会说。” “哥哥,听说莲花可以吃的。” “莲花不可食。” “哥哥骗人。”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将闾,可食的是根与实,那得等花谢了后才可。” “是么?” 两个孩子往着我与石内侍站着的地方走来,因为这儿才是看莲花最佳的地方。 “奴婢参见两位公子。” “小臣参见两位公子。” “免礼了。” 扶苏很快免了礼,我看着他的模样,果是很像熊娉婷,尤其是那双水灵的眼眸。只是,他真的与嬴政显得有些气质太不相同。 “凌姨。” 凌姨?他何时开始想到了这么个称呼?想来该是绎文教的他吧。 “公子。” “扶苏的命当年是凌姨救的,凌姨以后务须如此拘礼。” “谢公子。” 我再施礼,扶苏却又喊起了别人:“蒙将军,蒙将军。” 蒙恬?…… ------------ 第888章 狠狠爱:偿还亏欠(2) 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朝着这端走来,四目的相对,虽尤短暂,然而微风掠面的时候,却已感到了彼此间想道的问候。 “臣蒙恬参见两位公子。” “蒙将军可是扶苏的师父,父王请蒙将军教扶苏音律骑射,该是扶苏拜将军才是。”说罢,扶苏便作揖相拜。蒙恬亦回之:“君臣之礼更重。” “呵……,哥哥,你别和恬叔叔拜来拜去了。” 我不由一笑,将闾果是可爱的很,童言无忌惹得大伙都忍不住笑。 “两位公子,臣有两句话想与……” “恬叔叔要和凌姨说话吗?你放心,将闾不会告诉父王的。” 将闾一个调皮拉着扶苏转过了身,周围的宫人们亦不再说什么。反倒是我,不觉感着耳朵烫的厉害,蒙恬本和我说两句话,被他们这么一说,就好似**一样。 “你……还好吧?” 蒙恬亦有些尴尬。 “很好,谢谢。” “我也是。喔……,我是来教公子音律和骑射的。”他笑的样子很是不自然。 “刚才公子也说了。你会是个很好的师父。” “是么?我都没有教过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教好。大王给了我差事,真是难煞了我。” 我知道,从你接这份工作后,你的生命将与公子扶苏紧紧相连。 “蒙老将军还促你成婚么?” 蒙恬突然凝望起我,薄薄的唇微咬了一下道:“没,没有。大丈夫该以立功建业为先,其他的,我没有想过。” “恬,好好找个姑娘,疼她,爱她。” “呃?……洛凌,我得教公子音律了,对不起,先走了。” 对不起的是我,不是么?你一次次地救我,可我却无法回报你的爱。我看着面前的男子,他走过两步到了扶苏的身旁,与扶苏道了起来。我知道他在逃避,逃避我的话,亦逃避蒙氏对他的逼婚。 救过我,帮过我,亦爱过我。 “我们也早些回去吧。”石内侍与我道了起来。恬,我给不了你爱,给不了你回报,甚至,我要为了偿还对叶其的亏欠,而引入赵高。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介怀我一次次的犯错,可我依旧要对着你的背影低低地吟着自己的愧意。 今日第六章,最后一章,谢谢支持。顺便提一句,本所有叙述到的地震,干旱,战争均参考《史记》及其他历史资料。不素乱编哈,只是顺便入了情节。 ------------ 第889章 狠狠爱:偿还亏欠(3) 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九月的金秋,迎来了缤纷的落叶,也接过了令我忐忑不安的书简。李斯把赵高写的竹简递于了我,我抬眸看着李斯,因为长期以来的辛苦,他又复添上了一份老意。我随意地开口道:“光凭字,大王就会让赵高做官么?” 我其实很想听到“不是”,然而,给我的答案却是李斯的一个笑。他笑了,这笑告诉我答案与我想的不同。 手里拿着这份书简,心里的磅秤总也放不平,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这事呢?为什么李斯不自己交呢?其实,我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与嬴政最近的人,亦只有我,而李斯若是太多参与此事,那将来赵高做官不善,恐也会落得朋党之嫌。 我将书简放在了桌案上,可过了一会儿,便又取了走,反反复复了几次后,我终是拿起书简,朝着隐在一旁书架走去。把它放在上面,若是看到了,这就是天意。 书简方才落下,我伫在原处再次沉吟,忽而,腰被搂了住:“啊!——” 人一惊,便呼了出来,冷汗几近冒出。 “怎么了?寡人的凌儿在这儿做什么呢?” “没,没,没什么。陛下回来了?” “寡人都站这儿了,哪还提回来不回来?”嬴政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我不由逃了起来:“陛下,这里暗的很,不如到外面去吧。” “暗?暗才好。” “啊?喔?” “怎么今日这么奇怪?”嬴政继续抚着我,他也很久没有到自己寝宫了,我这般的态度,他自然觉得有些怪异。 “没有啊。陛下这些日子该是很忙吧?不如,我去议事阁陪陛下?” 我转过了身,面朝他,想要将他的目光从我身后的书架上移开。 “陪寡人?还是督视寡人?” 嬴政一脸戏谑地望我,深邃的眸色中泛过淡淡的喜色。 “没,我怎么会这么做呢?” “嘴都努起来了,还道没有?” “啊?” 我正犹豫,突然唇上就落了一阵冰凉,冷不防我的身子被他抵到了书架上。书架因为我们突然的亲热变得摇晃起来。 “啪嗒————” ------------ 第890章 狠狠爱:偿还亏欠(4) 身旁的书简落下了几册,我不由紧张地斜眸,可却引来了嬴政的笑:“瞧瞧,连书册都开始对寡人有了反应,你却木讷得如此。” “陛下,我先收拾书册吧。” 我不是木讷而是紧张,可我的紧张不过是徒劳,我未来得及弯身拾起一册,嬴政却已俯身拿起了一册:“这册是哪儿来的?” “是这架子上的吧。” 我赶紧掩饰,可嬴政却已打了开:“这册定然不是架子上的……这字……呵,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的字会比斯的还好?……真的是太好了。” “陛下,字好有用么?” “凌儿,你不一样,你是女子。”嬴政边看着书册,边拉我回到了桌案前,将竹简小心摊着。李斯是了解嬴政的,他果然是爱极了隽美的字。 “陛下,这些日子累了,不如我伺候陛下就寝。” “就寝?” 适才还与我亲热的嬴政侧脸看了看我道:“待寡人看完这个,再就寝。” “陛下,这书册很重要么?” “内容不过尔尔,可字非常的美。寡人一定要好好见见这个人。” “既然内容不过尔尔,字就是再美,又有何用?” “凌儿,今日你怎得怪怪的?说吧,这书册是不是你放在架上的?刚才那般惊慌,而这书架上又多了这一册竹简,寡人就怀疑你了。” “我……是我放的。” “托你放册之人可是让你向寡人推荐写此册之人?” 我瞒不了他,只能点头。 “看样子他可是所托非人,瞧瞧你,一个劲地非要说人家不好,真是所托非人。” “陛下,我只是就事论事。” “就是论事?这人……”眸光落在了竹简上,嬴政低声道:“叫赵高。” “嗯。” “能写得如此好字的人,定然也非一般。” “也不定是,他是叶其的胞弟。” ------------ 第891章 狠狠爱:偿还亏欠(5) “叶其?……”嬴政低低叹过,声中带着一丝愧疚:“寡人当初确实下手重了些。只是他何来的胞弟?” “在他年少的时候便走失了,他……”我亦哽咽地说不下去,嬴政拉我入了怀,轻声道:“好了,寡人会善待他胞弟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不是说伺候寡人就寝么?拉下了脸,寡人可是就寝不了了。” “陛下。” “笑笑吧,寡人很久没有看到你的笑了。” “嗯。” 我浅浅的笑显得很僵硬,嬴政将我抱了起来,步到**榻旁轻放下来:“记得和氏璧么?” 我点了下头,看他慢慢地褪着我的衣衫,浅浅的笑靥刻在唇边,温柔的话语继续着:“当年做传国玉玺的时候,我唤人取走了小块。” 说到传国玉玺,我便想起那次他只身带着传国玉玺来换我,后来姬丹并没有带走传国玉玺,蒙恬又把传国玉玺带了回来。思绪突然地闪到了那一日,不觉感到一丝哀愁,为了姬丹,更为了我腹中曾有的孩子。 “凌儿。” “嗯?” 我望他,自己的身上已无了半丝遮掩,含羞的眼眸中只剩了他俊美的模样。 “知道被寡人取走的那块在哪儿么?” 我傻傻地摇头,却见他的掌心覆在了我的腹上,一阵冰凉不由让我抬起了小腹:“呃?…………” 他则坏坏的笑了起来,移开手,将我的腰从后托起:“舒服么?” 我不知如何答他,只感觉浑身发热,唯有腹上却是一种异样的冰凉,和氏璧,他“偷走”的那块就是冰凉的源泉。 “凌儿,寡人多留些日子,好不好?” “嗯。” 嬴政留在了寝宫好几日,和氏璧的一角成了挂在我脖中的一个信物,他告诉我,如此,我也就成了玉玺一样重要的人。 我开始有些小闹,说自己怎么和块玉玺一样?他只是笑着拥我,也许,这就是他表白的方式吧。 赵高在十多日后,进了宫,嬴政自是给了官职做,以补偿他对叶其的亏欠。接着的日子里,我与嬴政处的很好,偶尔也会纵欲一两次,但多数的时候,还如夫妻一般的平淡。我很欣慰,虽然此时的他没有以前的记忆,可我知道,记忆于他已不再重要。 不知不觉,又到了岁末,这**的晚上,天际边竟有了很大的流星雨。很美,很美,就如一场盛大的烟花典礼般浪漫。 ------------ 第892章 狠狠爱:不祥之兆(1) “好美的流星雨。” “流星雨?……呵……”嬴政亦看到了屋外的流星雨,在我的耳畔低语:“怕是明日起,寡人的耳根就不再清静。” “怎么了?” “术士们可是要不停地说道起来。” 我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大秦,这所谓的天文奇景可是一个不祥的预兆,嬴政说的极有道理,术士们一定会开始说道。只是他的心中是否也有不悦呢?拧着眉的模样,告诉我,他亦是担心的。 “在我的家乡,流星雨是用来许愿的。” “许愿?” “是啊,许愿。” “那你许了么?许的什么?” “嗯?” 流星雨落下的时候,我贪婪地许了两个愿望,一是我能生下一个健康的的孩子,二是他能顺利地扫了**,一统天下。 “你许的是什么愿望?” 他复又问我。 “不能告诉陛下,告诉了就不灵了。” “喔?……是么?” 嬴政抬眸望着月下的夜空,流星早已消失在黑幕中,璀璨的目色是这般的迷人。我依偎在他的怀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如此,真的很幸福。 翌日,术士们果是不甚安宁,一个劲地与他说是有大灾祸,嬴政最不喜别人给他泼凉水,气愤之余退朝要回寝宫。我接到石内侍的信息说他回来,赶紧迎了上去,只是头突然眩晕的厉害,还未来得及步到外殿,人竟险些跌撞了下去。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我思来想去,自己应也睡得挺足,怎得就不舒服起来?莫不是……,正要再走几步,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不由前倾。 “凌儿,你怎么了?” 本还说我去迎他,现在倒成了他来接住我。 “陛下。” “你不舒服么?” “我也不知道,头晕的厉害,早上还好好的。大概刚才起身的太急吧,应没有什么事。” “寡人还是让夏无且替你好好看看。” ------------ 第893章 狠狠爱:不祥之兆(2)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洛凌腹中又添得了陛下的子嗣。” 夏无且激动地贺喜起来,我亦不敢相信,昨日的许愿竟是这般的灵,嬴政很是高兴,立刻赏了夏无且很多石的粮食。夏无且谢恩后,赶紧为我和嬴政留下了一份私人空间,只是立刻便又被嬴政唤了住:“凌儿怀上子嗣的事,暂时不要声张,寡人自有打算。” “是。” 夏无且应声后,退了下去。 坐在榻上的我,朝着他的背影望去,似乎他有事在瞒着我,我欣喜的心情略微地低落了下来。 “陛下,是不是……” “不是,寡人很开心,你乖乖坐着,寡人好好听听。” 嬴政打断了我的猜疑,步到我的身旁,俯身在我腹边,我才落下的情绪被他突然温柔的举动复又抬上,羞赧道:“陛下,孩子还小,听不到吧,想来,大概就和虫子那么大吧。” “尽胡说,寡人的子嗣怎能是虫子?” 嬴政皱着眉,刮了下我的鼻:“他将来一定是人中之龙。” “若是个女孩呢?” 男人是不是都只喜欢儿子?我不由试探起他来。 “女孩儿也好,不过寡人希望是个儿子。”他倒也不甚避讳,直接与我道自己想要儿子。在我腹边听了会儿:“寡人觉得它就是个男孩儿。” “我还是希望它健健康康,可是我……”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胎能不能健康地生下,忍不住又开始怀疑起自己。 “它自然是健康的。只是凌儿……”嬴政直起了身子,坐在我的身旁道:“暂时,不要告诉别人你怀有子嗣。” “陛下的意思是?” “凌儿,你听寡人说。”嬴政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掌上,继续道:“他们说天有异象,恐是灾祸。寡人不喜他们以此做话题,答应寡人,好好地守着这件事,待到过些日子,寡人再宣布你怀了寡人的子嗣。” “陛下是说,他们会说我怀的是灾祸?” “凌儿,寡人知道它一定不会是。” “只要陛下认为不是,就足够了。” 嘿嘿,聪明的读者们,这一年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出现了,宝宝告诉你们,此人出生在嬴政十五年,公元前二三二年,大家努力猜猜唷。 ------------ 第894章 狠狠爱:不祥之兆(3) 嬴政隐瞒了我怀孕的事,可他却增加了回寝宫的日子,几乎每一晚,他都会陪在我的身边,对于我的饮食起居亦是很在意。然而,关于流星雨的流言蜚语却异常地厉害起来。流星雨是东南向的,故而,楚国成了术士们的口中之的。后宫中的楚籍之人尽成了怀疑对象,我因为常常伴在嬴政的身旁,自然站在了风口浪尖,成了大家议论的话题。也因为如此,嬴政更不能将我怀有子嗣的消息传出去。 “陛下,孩子会不会……“ “别胡思乱想,没有人会知道你怀了寡人的子嗣。只是……” “只是我要一直瞒下去么?”我抚了下慢慢隆起的腹,委屈的泪不由落了下来。嬴政小心地擦过我眼角的泪,柔声道:“凌儿,寡人有个想法,可有些残忍。” “陛下不想要我的孩子么?” 泪更多地落了下来,我,我真的好怕他为了大秦牺牲孩子。 “是我们的孩子,凌儿,你怎么会这么看寡人?这是寡人和你的孩子,寡人怎么会不要呢?”嬴政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继续道:“寡人想让你出宫待产,寡人后日会置丽邑,在那儿,有周朝天子的行宫。今日寡人与夏无且谈过,他说孩子已过了三个月,只需车马行的慢些,便不会有事。” “不,陛下,我想和你在一起。” “凌儿,寡人也很想,可是……可是寡人真的不想你有事。” “陛……陛下,我……” 身子抖的厉害,我真的很想他在我的身边,可他的轻叹却告诉我他亦是万般的无奈。 “凌儿,寡人一定会去丽邑陪你生下我们的孩子。” “可是,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想你在我身边。” “知道么?寡人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留着如此的名声。” “陛下,不要……” “凌儿,寡人会去看你,会经常去看你。” “我……” “坚强些,凌儿,你的泪,会让寡人动摇。凌儿,坚强些。” 这个想法真的很残忍,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心爱的人陪着自己怀孕,陪着自己生产,可作为一国之君的他竟不能陪我。 “陛……下……” “凌儿。” ————很多同学非常聪明哈,公元前232年诞生的是项羽,西楚霸王啊,不过,凌儿怀的孩子已经是公元232年的岁末了,所以两者是没有联系的啦。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895章 狠狠爱:不祥之兆(4) 我在他的怀里哭泣了很久,嬴政安慰了我很久,因为腹中有他的骨肉,我咬着唇抑制着自己。给 力 文 学 他说希望我坚强,我真的很想,可这心总坚强不起来。 出宫的那一日,嬴政没有来,与我同行的只有夏无且,两位宫婢,还有蒙毅等人,我越过几人的身,想要寻他的踪迹,可终究没有半分身影。 “洛凌,该出发了。” “可是……” “大王今日举行祭天大典,他不会来的。” “我知道。” 我知道他举行祭天大典是为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大典上,如此,便无人会在意我的出宫。可是,可是没有他送我,心里的空荡被苦涩填埋得没了缝隙。 “上车吧。” 夏无且沉稳的话语再次促我上车,我抚着微起的腹:“你父王一定不会扔了我们,一定不会。” 提起裙,我上了车,泪,不争气地落在木头上,化开了花。 “蒙将军,我们早些走吧。” “好。” 车轮慢慢地碾动起来,我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哭声扬出去,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也一定是爱这个孩子的,他说过会来找我们,他就一定会来的。 政,我会等你,一定会等你。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一定会来找你,带着我们的孩子来找你。 一路上,我不敢看外面,生怕看到了咸阳宫的角落,就不再愿意离开。天,竟飘起了小雨,原来,它也是有感情的,给了我们太多太多的波折,却也会为自己的残忍而落泪。 我靠着车,朝着一个并不知晓的地方而去。丽邑,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它美吗?它静么?…… 怀着嬴政的孩子,我一个人到了丽邑,这里有周朝极尽奢华的行宫,更有嬴政早已在骊山开凿的王陵。 不知为何,下了马车后,我抬眸望到的不是行宫的飞檐,而是远处的山陵。好熟悉,原来陌生的地方也有让我熟悉的景。 “那山是王陵么?” “是啊,是大王的骊山王陵。” “那我来过这里。” 和他一起来过,只是那一次,是两千年后。 “洛凌,丽邑行宫里,有天然而成的温泉,每日浸泡双足,对你腹中的子嗣有益。” 夏无且低声与我道。 “嗯。” ------------ 第896章 【不祥之兆番外】:远远地望着你 此章为第三人称番外 雨,一滴滴地下着,深邃的眼眸中覆着一层薄薄的氤氲,氤氲中,马车渐渐地消失在雨帘中。 她走了,怀着他们的孩子走了,心,如泣血般的疼痛。为了不让孩子蒙上灾星的名声,他不得不如此做。 凌儿,寡人亦不舍得你走,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是君王,可亦有很多人无法理解的无奈。 “陛下,该回去了。” 石内侍低声地在一旁促起嬴政,今日的祭天大典,本就是掩人耳目,可嬴政却在拜天之礼后默然离开,为的只是来送她。 “寡人知道了。” 他看到了女子一双渴求的烟眸在四处地寻找他的踪迹,然而,他却不能步到她的面前。他知道,他经不起她的泪,经不起她的求,更经不起她的离开给自己带来的心痛,所以,他选择在长廊的这端,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去。 粉色身影上车的刹那,他真的很想上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道一句:“不要走。” 可是,他不能,他宁用自己的心痛来换他们以后的再见。 “陛下,有夏太医和蒙将军护送,一定不会有事的。” “寡人……寡人真的很残忍。” 唇间,艰难地挤出几字来。 “陛下不是残忍,陛下是考虑的周全,小臣知道,陛下待她真的很好,若将来诞得公子……” “寡人就会让他享尽天下。” 嬴政没有半点迟疑,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已思量好,她于他很重要,他们的孩子于他亦很重要。他,孩子的父王,要给孩子天下间最好的。而这天下间最好的,唯有一件,那便是广阔无垠的江山美图。 石内侍站在一旁,止了言语,他知道大王期待着方洛凌的孩子是个公子。大王已经有了十七个公子,可从未对任何一个公子有过如此厚的感情。孩子还没有出生,他竟已想到了天下。石内侍为洛凌高兴,可心却又愁绪万千。 术士们的“不祥之兆”说是来自楚国之向,方洛凌亦是楚国之人,那这孩子会不会是灾星呢? “走吧。” 嬴政的低语打断了石内侍的思绪,他需要继续祭天大典,更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来为自己的孩子造出一个祥瑞之兆。 雨,继续的下着,他的步,消失在长廊的那端。 ------------ 第897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1) 到了丽邑已有一月之久,我的腹又隆起了些,起身与坐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夏太医说这是正常的,我便努力地学着做一个待产的母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没有来过,听说他忙得厉害,我望着屋外的温泉,不知道他的心会不会和氤氲中的石一样慢慢地淡去在我的眼前。 只是既便如此,我都不会放弃,不,我和孩子都不会放弃。 “来,你们把花放在这儿。” 身后突然有婢女琴儿的声,琴儿是丽邑行宫的宫婢,平日里照顾我的起居,我转身看她,她正唤着宫人们将一盆盆的花搬进来。 洛阳花,是洛阳花。我展开了笑靥,眼前不由浮现起那次在洛阳时的一幕,他告诉我这是洛阳花,而我却道是康乃馨。 “呵呵……” 他还是记得我的,低着头,我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傻傻地笑了。 “喜欢么?” “喜欢。……呃?……” 我随意地答着话,竟随意到忘了问话人的声。是他,真的是他,抬头的时候,一袭紫衣的男人竟已站在了我的面前。蓦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手亦不知该放在何处。 “陛……下。” 冷冷的指擦了下我的眼角,我想不出更多的话,只是扑入他怀中,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不知何时就会醒的梦。 “孩子大了很多。” 我急于抓住他,却未想过自己的腹已隆起,脸蹭得便窜了红。 “它还会踢我呢。” 我呼吸着他衣襟上淡淡的气味,低声地喃喃。 “这么不乖?” 他只是抚着我的发,问我。 “嗯,它……我,我真的很想你,我怕,我怕你再也不会来了。” “本想早点来的,但寡人这段时间在与各位大臣讨论男子书年的事,于是耽搁了些日子,这些日子在云阳军营看新建的铁骑军练兵,于是便来了。” “大秦要打仗么?” “寡人要用一个国来迎我们的孩子。” “一个国?” ------------ 第898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2) “来,坐下来,寡人与你慢慢地说。(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扶我去往卧榻,虽然这些动作很是平淡,但我却感觉了夫妻间才有的温暖,突然之间,我便更舍不得他离开我半寸。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不想放开。 “以前,大秦是以身高与年龄来定徭役的,现在寡人与各位大臣商量过了,以十七岁为界,男子每到十七岁便要登录在籍,十八岁开始从役。如果有爵的庶民五十六岁便可免老不再服役,无爵的得到六十岁免老,如此我大秦的军队,将更集中于年轻力壮的人。那寡人一统天下才能有军可靠,有人可倚。” “嘿……” 我看着他说话的样子,听到服役退休的事,便想起二十一世纪中国的退休制度,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这么开心?” “陛下,你说的很先进。” “很先进?” 他茫然看着我。先进?我用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词来形容他。 “嗯,十八岁是成年人,六十岁是退休年龄,陛下的想法很先进。只是若能把奖励机制定好,士兵们一定会更努力为大秦打仗的。” “你说的是,大秦一向都是以作养兵。寡人对待有功将士也很慷慨。只是……何为退休?” “退休啊?就是,就是休息,年纪大了自然该休息了。” “原是如此。” “若是我们的孩子是男孩,陛下是不是也要他去打仗?” 想起公子扶苏在向蒙恬学习骑射,我不由问他,作为母亲,总是有万分的舍不得。 “寡人想他多学些文治的事。” 嬴政忽而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看着他微蹙的眉,似乎他有些事不甚顺心:“陛下,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寡人……其实寡人原可为我们的孩子寻一个很好的先生。只是因为寡人还是不够宽怀,韩非他……” “陛下,有的时候,君臣也需要缘分。” 那次,自己被林婉陷害的那次,嬴政的心被我与姬丹之间莫须有的亲密破得七零八落,韩非亦在那个时候被人冤枉下狱,不久之后在平阳的狱中自杀身亡。嬴政本可以赦了他的罪,可那时的他已没有了心思去判断对与错,在他的脑海中,似乎只剩了忠诚与背叛。韩非来自韩国,自然在他的心中只留了背叛的印象。 ------------ 第899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3) “许是吧。不过,寡人会为他选一位极合适的先生。” “哎呀……” 腹中的淘气鬼不知为何踢了我一下,我还在与嬴政说着话,被它一踢,不由叫了一声。 “怎么了?……寡人去喊夏无且。” “没,没事的,它踢我。” “寡人就道是个男孩,不然怎得连母亲都踢?不知寡人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调皮?”嬴政很是好奇地将手放在我的腹上。他有过很多孩子,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感觉他似从未做过父亲一般,满目的好奇很是有趣。 “陛下最近有去看过太后娘娘么?” 我知道嬴政对于赵姬还是心存芥蒂,只是怀了孩子后,我才知道孩子总是心里永远搁不下的那块肉。 “寡人知道了。” 他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也许,这事急不来,我只能是尽力。 “陛下在这儿住几日?我也好让人安排。” “两……” 他的双眸正对着我祈求的目色,我真的很希望他多陪我,不,我更希望他就此留在我的身边,哪儿也不去。只是,这种奢望就如幻想一般,一醒就破。他开口的“两”,我便知道,他只留两日。 “寡人要在这儿呆上五日,好好地看着它,不让它欺负自己的母亲。” “陛下,我好怕,每一天,我都一个人在这里,我,我真的……真的很孤独。” “凌儿,寡人答应你,一定会给孩子一个极好的名声,只是寡人需要时间。” 我点着头,可心里却是不愿。 “寡人刚才可是把自己做的事都与你说了,你也得告诉告诉寡人,这些日子来,都做了些什么事?” “我懒了,总觉得睡不够,吃了睡,睡了吃,夏太医让我到处走走,泡泡温泉,我就依着夏太医的话做了这些事。” “这儿的温泉确实很好。” “嗯。” “好了,这五日,寡人就陪你一起做懒人,吃了睡,睡了吃。” “呵……” “不,应该说是陪你和孩子一起做懒人。” “哈哈…………” “笑那么大声,瞧瞧,一点都没有一个母亲的样子。” 寝宫内,尽传过我与他彼此甜蜜的笑声,很久了,我很久没有笑了,今日,终也笑了很久。 今日第六更,:宝宝很清楚胡亥是生于公元前230年,所以才会有这一段的故事。 ------------ 第900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4) 夜色朦胧,我倚靠在他的怀中如少女一般的羞涩却又如盼夫许久的妻子一般贪恋地眷恋于熟悉的暖意,久久地,我舍不得睡,也不愿睡。 “怎么寡人一到,你就不懒了?” 嬴政揽着我,只是对着星辰细语。 “我睡不着,怕醒来又成了梦。” 我如是说。正道着,琴儿到了寝宫,将泡着药材的温泉水端到了我的面前,嬴政轻挥了下手,摒退了她。 “陛下,琴儿会帮我拭脚的,退了她,我就没法泡了。” 嬴政坏坏地笑了笑,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知他是何意,莫不是认为,我亦是一个宫婢,哪怕是无人服侍也是可以的。想也是,自己的身份就是一个宫婢。 “那我自己擦吧。” 黯然而落的睫,总掩不住自己心里突然泛起的一丝失落,一旁的他看得真切,继续轻笑:“你泡就是了,这不是有寡人在么?” “喔。” 我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望着木桶中氤氲的水发呆,却未想身旁的男人竟俯下身为我脱起了袜,一紧张,赶忙道:“陛下,我,我自己来好了。” “呵……,记得很久以前,寡人也不是第一次为你脱袜。” “你……记得以前的事了么?!” 我不禁大声问起了他,他是记起二十一世纪时的事了么? “你以前待寡人总没有真心好过,又如何会记得寡人待你的好呢?”原来,他没有想起二十一世纪的事,只是道着在咸阳宫的事。过往,我是不是真的忽略过他曾经对我的好? 我兀自地想着,他却已帮我脱了袜,把脚放入了水中:“应不烫吧?” “不烫。” 我愣傻地摇着头,支吾道。他的温柔别于现代,这是一种带着霸气的温柔,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他已蜕变成了一个成熟而更冷沉的男人。 秦始皇,呵,我爱的人竟然是秦始皇。 “嘿嘿……” “又傻笑。” ------------ 第901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5) 我总是傻笑,因为傻笑是最自然的流露,泡完脚后,他又小心翼翼地为我擦拭了干净。他抱起了我,放到床榻上,暧昧的眼神看着我,眸中的**我自是了解,然而他却紧紧地克制了自己的心。 “真是重了不少。” “两个人自然就重了。” 橙黄的烛色打在他绝俊的脸庞上,完美的线条仿若天刻般勾勒起了他极富男人魅力的颊。我看的他有些心跳,亦有些紧张。就好似一个青涩中的少女看着一个暗恋已久的男孩一般,惶惶措措。 “凌儿。” 他的指穿入青丝,就如一支羽翎滑过脚底一般的痒:“陛下,我……” “寡人知道,寡人不会如此饥不择食,不过……”嬴政亲吻了下额,低声道:“生下孩子,养好身子,一定得偿还了寡人。” “好呢。” 我涩涩地答了他的话,拉过锦被的一角躲了起来。嬴政笑着,为我盖上了被,侧睡于我的一旁。 五日的光景其实真的很短,即便抓住每一日的分秒,我依旧抓不住他离开行宫的身影。他没有太多的言语,一如以往地看着我,随后便上了马。 转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我做不到。既如此,我便等着他在我面前转身,他转过的那刻,我真的很痛,可我必须提醒自己,不能哭,方洛凌,不能哭,他一定还会再来。 嬴政的马骑得很快,身后的侍从甚至都来不及追上。我想分别于他而言应也不是易事,如此绝尘而去,不过是一种掩饰,掩饰自己的心情。 “方姑娘,大王会再回来的。” 从咸阳到这儿,称我方姑娘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蒙毅。这些年来,我看着他从一个少年成长为如今的将军。与他哥哥不同,他的身上,少了份蒙恬的儒气,多了份铁血的色彩。 “因为我的事,把少将军牵制在此,实在有愧。” 我知道如今大秦正在用兵之时,所有的年轻武将定然是期冀自己立下赫赫的战功,蒙毅热血方刚,如此大好时机,却被嬴政派在这儿保护我,心里真的很是过意不去。 “怎会呢?其实我在这儿挺好的。” “少将军,我知道蒙氏一直以来都为大秦奋战沙场,可我却连累你在这儿。” “我没事,我很好,这儿有琴……,呃……这儿的景色挺美的。” 琴?我看了看蒙毅微红的脸,复又想起前几日,听到他与琴儿的小声问候。莫非,蒙毅喜欢上了琴儿? ------------ 第902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6) “你……是不是喜欢琴儿?” “啊?没,没,没。” 被我一说破,蒙毅的脸变得更红了,一双褐色的眼眸不忘往着周围看去,几名侍卫赶紧低下头装作没有听见。 “嗯,我知道了。” “方姑娘,我还有些事得先忙去了。” 我笑了笑,知道他并无事,只是生怕我又“严刑逼供”,赶紧溜了去才好,一旁的侍卫更是想笑又不能笑地跟着他从我面前离去。 我挺着隆起的肚子,往回走着,适才蒙毅添入的笑料再次被心中的失落盖了去。怀着孕,在这偌大的行宫中独自度日,真得很是难受。 道,刚刚还是我与他一起走过,此刻,我却再次影单地回去。相思,果是一种叫人生死魂牵的蛊,让中了蛊的人度日如年,惆怅憔悴。 这一夜,我失眠了,辗转在榻上,反复想着他睡在我旁边的情景,只是眨眼间,便又无了踪影。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倒是方便,怎么说也可以使用手机,听听对方的声音,感受对方的呼吸。如今,我却只能艰难地从榻上起身,步到殿后的小庭院,望月思君。 “琴儿。” “轻点声,洛凌还没睡呢。” 窃窃低语的好像真是琴儿与蒙毅,两个人在这朦胧月色下窃语,该是幽会吧? “你今天累么?” “不累。” “哦,我也不累。” 蒙毅果是青涩,说来说去竟还停留在累上。转过身,我正想给情侣留一个空间,只是腹中的淘气鬼又踢了我一下,我不由痛吟了一声。 “你没事吧?” 琴儿已从暗处走了出来,扶着我关切道。偷听别人被发现与被偷听的人一样尴尬,我不由窘迫低语:“没事,我不是故意站这儿听你们说话的。” “我和蒙将军只是偶遇。” 琴儿的颊上飞染了两朵粉云,越过她的肩,我看到不远处的蒙毅正不知所措地站着。 ------------ 第903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7) “呵……” 我淡淡地笑过,少女情怀中的琴儿尚是羞涩。既然我没事,也还是早些回房,免得做足了灯泡,让两人不自在。 “我扶你进去。” “不用了,你别让蒙将军一人傻站着,多不好。”我凑在琴儿的耳旁道了一句,同时,亦将眼神递于了蒙毅。 原来蒙毅不是像电视上说的那样喜欢什么玉漱公主,他喜欢的是个宫女。 “我……“ “好了,别我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成大苹果了。” 我提了下裙,独自回了房。想来蒙毅亦是一个很好的男人,老实且又不失英伟,而琴儿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是清丽可人。两人若是能够携手而恋倒也是一件美事,只是让我担心的是蒙毅的父亲。蒙氏一族可谓是大秦的名门望族,蒙恬不愿娶妻,而蒙毅若是要娶一个宫婢,我想这道关该是难越的很。 天下有**能终成眷属的究竟有多少,但是我总盼望着每个人都找到自己的幸福,哪怕是曾经被我伤到的男人,我都希望他们能遇到比我好上很多的女子。不知是不是觉得亏欠蒙恬,哪怕是他的弟弟,我都希望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翌日,我起的尤早,虽然一晚没有睡好,但我却似乎并不疲倦,用完早膳后,便在园子里晃了起来。说来这丽邑的行宫倒是有些南方建筑的特色,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模样分外精致。我走在小径上,吸吐着新鲜空气。 阖眼睁眼中,却见一抹银色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竹旁走了出来:“蒙将军。” “啊?哦……方姑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被我撞见,或是刚才又与琴儿见了面,脸竟红得厉害。 “一早就来练剑了。” 他有练剑的习惯,可我猜想,他该不是练剑。 “不是,哦,是,是的,今日天比较好,我便早些出来练剑,是不是扰了你?” 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点都掩不住眸中因撒谎而露的歉意,蒙毅是老实的,我赶紧与他道:“怎会呢?” “那便好。” “蒙将军。”我寻得无人,便想与他说起昨日的事:“没见琴儿么?” ------------ 第904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8) “琴……琴儿她不是在方姑娘处么?” “哦?是么?她一早就出去了,不是去蒙将军处了么?” “呃?……原来你……你知道了。” 蒙毅果是单纯,只是随意地套了套话,竟全抖落了出来。我并非刻意要挖出他们的恋情,只是想告诉他,我很支持他们,他们亦不必如此忌讳。 “蒙将军很喜欢琴儿吧?” 蒙毅看了看我,复又躲闪起我投去的目色,他是喜欢琴儿的,从他骤染的柔情之色中告诉我他是喜欢琴儿的,只是碍于世俗,不便严明。 “琴儿是个不错的姑娘,他日若是嫁入蒙家,定也是位贤妻,而蒙将军建功立勋,也必为陛下器重。” “我从未想过。” “嗯?蒙将军可是担心你的父亲与叔父?” “不瞒你说,家父与叔父,我倒不是很惧,毕竟是我喜欢上了,想必,即便他们反对,最后还是会随了我的愿。” 蒙毅苦叹了一声,他的话让我感着他对爱的执着比蒙恬来的更强。 “那蒙将军还有什么担忧的?” “方姑娘,你是女儿家,若大王一直不在你身边,你是否能安心?” 蒙毅问起了我,于我而言,这个问题并非困难,于一个女人而言,自然更期望心爱的人在身边:“不能。” “琴儿也不能。” “蒙将军的意思是……?” “我不想从军了。” “呃?” 我愕然地呼出了声,蒙毅看了看我,继续解释起我的困惑来:“大秦将才济济,我大哥统领蒙家军不在话下。我在的话,亦只是淡添一翼。所以,我想弃军做个文官。” “弃军做个文官?蒙将军,如此,你父亲与叔父岂能同意?你自小练兵习箭,这……这不是荒废么?” “不,如此,我才能和琴儿一起。出战沙场,我保不得自己的生死,琴儿一定会担心,我不愿琴儿如此。所以……” “所以,你宁愿做一个文官?”他的想法竟是如此,蒙家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为了爱毅然放弃了多年的苦练,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可我亦怕他冲动:“你与琴儿才见了一月,而你骑射练兵却已有十多载,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 第905章 狠狠爱:以国“迎”子(9) “以前我不知为何大哥会爱你至深,可我现在知道了。”蒙毅侧站在我的面前,酒靥深深地刻在唇边,一脸郑重地继续:“一个人,一辈子会见很多人,男人,女人,但唯有一人会独占那一眼。真的,我看到琴儿的那眼时,我便认定了她是我蒙毅的妻子。那种感觉真的很深刻,深刻到可以让我放弃很多,哪怕是我曾经执着想要的功勋。” “嗯,是我对不起恬。” 蒙毅的话让我感受了爱情的诠释,爱情真的能让人迷茫,亦能让人更清晰地了解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人,或许在降临这一世的时候已经种下了前世的姻缘,如此,才能在人海的穿梭中,一眼认出前世的他或她。 我遇到了嬴政,沦于我与他之间的爱,在这个过程中,我伤害了梓暄,伤害了蒙恬,伤害了成蛟,亦伤害了姬丹。我对不起他们,可我却没有懊悔。 “不,我觉得你没有对不起大哥。” 蒙毅的话回答地很是干脆,他回过的脸上掠过一丝笑:“你和大是王相爱的,大哥亦是知道。多年前,他喜欢过一个叫瑶儿的姑娘。” 那一次在山林中,我与蒙恬相遇,在与世无争的山野木屋中,我甚至还曾劝他放下那个女子。 “他从没有想到过瑶儿是赵国的细作。一次在行军的过程中,他遇见了逃难的瑶儿,我想那时的大哥可能是被孤苦伶仃的女子感染,才生了怜惜。后来,瑶儿在大军相战的时候,约大哥相见,结果大哥弃军而去,人未见到,却因没有及时救援爷爷的中军,而让爷爷他……” 原来他当时说的瑶儿是赵国的细作,想赵国亦是看准了蒙恬的心:“恬他很懊悔。“ “我知道,大家虽没有责难他,大王亦替他求情,他终是很难受。可是,我想说的是,大哥之后却是爱上了你。与大王爱上同一个女子,是一件痛苦的事。甚至,我看到他一次练剑的时候故意将手臂划伤,以此来泄出自己内心的压抑。我当时还骂他,说他为什么这么傻。他却说是自己不小心割伤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现在我懂了。” “恬他真的很傻,都是我的错。” 第一次听到他在背后为我做的事,我心痛的厉害。恬,你这是何苦? “方姑娘,大哥如今只是把你放在心里,你又何必自责?” “但终究是我害了他。” “爱没有谁害了谁,现在的我,总算是知道了。” “如果你决定了,我亦会在大王面前替你们说些好话。如此,你也好在蒙将军面前不至于起大的冲突,毕竟两位蒙将军爱你的很。” “谢谢。” 蒙毅道了一句谢,我知道如此的男人一定是爱妻的,琴儿真是幸福。至于他的大哥,我唯有一声“对不起。” 缘,已注定了一切。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906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1) 腹中骨肉七个月大的时候,嬴政再次到了丽邑行宫,他一脸悦色地告诉我大秦发兵韩国,韩王安惧怕大秦,立刻献地南阳。我知道即便如此,嬴政绝然不会满足,倚在他的怀中,我聆听他凌云壮志包覆的心跳。 “陛下最近累么?” “尚可吧,没你怀着寡人的子嗣累,听夏无且说,你有些孝证的症状,虽不明显,但定要小心才好。” 我怀着孩子总觉得和别人怀孕不太相似,以前知道一般孕妇在三个月之前颇是不适,我虽亦是如此,可却没有六七月时严重。最近些日子,总是莫名其妙地有些胸闷,偶尔还会咳嗽。因不能服药,夏太医便用针灸配合泡温泉的方式,替我缓和。难受的时候,我会因嬴政不在我身旁而感到伤心失落,可过了槛,倒也无那般痛苦。 “我没事,就是脸上长了些痘痘,腿有些肿。不过,怀着孩子都是如此吧。只是不知道痘痘会不会消下去。” “豆豆?” “不是,是痘痘。”我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痘痘,对他道了起来。 “哦,豆豆。” “若是褪不下去……” “褪不下去也无事。只要身子好,便好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与陛下说。” 嬴政抚着我的肩问我,我自是让他要替我守着秘密:“琴儿有了意中人。” “你想让寡人还琴儿自由身?” “陛下,只是还有一人亦有意中人了,我是想请陛下还了那人的自由身,可我却担忧陛下会不悦。” “寡人不悦?” “若是陛下不悦,请陛下责罚我一人便是了。” “什么罚不罚的?难道寡人来一趟会来责罚你么?这儿不是咸阳宫,想你也做不出何事让寡人不悦的。”嬴政蓦地严肃起来,我倒是落得一些紧张,只有唯诺道:“我想请陛下给蒙毅将军一个自由身。” “蒙毅?” “嗯。” “你是说蒙毅和琴儿?……” 嬴政惊愕地看了看我,想是与我当时知道琴儿与蒙毅时一样既激动又不敢相信。我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的疑惑。 ------------ 第907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2) “他们俩怎得扯一起去了?” 嬴政赶紧添了一句,貌似搭不上边的人成了恋人,在嬴政的眼中颇是怪异,竟然还用了“扯“字,我知道,在嬴政心里还是去不掉一个老古董级的门当户对。给 力 文 学 在大秦,门第的观念颇是强,有的时候甚至越过了再婚引来的非议。 “陛下,我知道琴儿是婢女,可是蒙毅真的很爱她。” “爱?他喜欢,寡人送他就是了。” 在嬴政看来,琴儿就是一件物品,他可以随意地送予他人。 “陛下,是不是也一直将我当成一件物品? “胡说!你!……”嬴政突然离了我的身,拂袖去了窗旁,我因为他的抽身,一不小心倒在了榻上:“呃……” “凌儿!” 撑起的臂,被他扶了住,时才骤上的冰色一下复又温柔:“你痛么?” “我没事,只是倒了一下,榻很软,我没事。” “凌儿,你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么?!你为什么总把自己和一些无谓的人相比?” “陛下,我不是相比,我只是认为蒙毅不会接受陛下的送而已。” “寡人送个女人给他。他又喜欢这个女人,他又如何不会接受?” 嬴政扶正了我,很是疼惜地查看起我有否受伤。 “陛下,他们是相爱的,所以,亦是平等的。” “平等?琴儿是……算了,寡人不与你争论,你还是顾及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琴儿是一个宫婢配不上显赫的蒙家,而蒙氏因为蒙恬没有娶妻,定然也不会让蒙毅先娶,所以,我才会请陛下成全他们。” “毅同你说的要娶她?” “陛下,他是真的爱琴儿,甚至想做个文官,更多地陪在琴儿身边。” “寡人看他是疯了!” 嬴政气极,我相信这句话给蒙家上下的人听见定然是勃然之怒,嬴政已是因为刚才的举动有些自责,才放低了语气。 “不,陛下,蒙将军问我若陛下一直不在我身边,我是否能安心?” 我凝望着嬴政的双眸,瞳仁中的愧意流入了我的目中,我知道他有愧意,他答应我要常来,可到今日,他不过才来过第二次,我虽有些埋怨,但我更试图去理解他。 “寡人……” “我能理解陛下,虽然我很想很想陛下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希望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我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 第908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3) 我盈盈的泪眸望着他,期待他的理解,我知道于他而言,爱情,这人世间最为简单,却又最难解释的东西,实在难以和法家之理一般一条一条地用理性的思维去考量。 “好了凌儿,容寡人好好想想。” “陛下,还有三个月不到,孩子就要生了,不知道陛下那时会不会有些空余的时间来看我?”我的话自然是想他来,只是他的行踪又岂是我能定。毕竟如今的大秦正箭在弦上,发兵六国只是举棋之间的事,我又怎能阻止他的步? “这般愚傻的问题,你怎能提出?” 嬴政蹙眉,我并不难受,因为他这般的脸色分明告诉我他自然会来,心里不由喜悦起来。在二十一世纪,生育时有丈夫相伴很是幸福,而两千年前的大秦,他能来陪我,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我只是想陛下日理万机,忙于朝政,恐难分身,所以……” “所以就胡思乱想?” “我只是随便想想。” “虽然寡人食言,未一直来看你,但是寡人一定会陪你生下孩子。”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低低叹道:“若不是之前的事,寡人亦不会让你在丽邑受苦。” “这里也不苦,陛下放心就是了。” “好好地养身子。” 嬴政这一次在丽邑行宫住了十日,可我却觉得他只是呆了几日而已,临走的时候,我又是痛苦了一阵,但是抚着腹,我还是决定装作坚强,等待他陪我生产。 快了,到了秋日,我的孩子就会降临在世上。八月的时候,腿肿的厉害,我几乎难以迈步,而凸起的腹更是让我看不到地。 蒙毅和琴儿间的暧昧柔情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偶尔,我也会有羡慕,更多的,却是回忆。这一日,我在琴儿的搀扶下移步到一亭中,忽而一名宫人禀道:“大王遣来一位先生,说是要与你道些要事。” “一位先生?” “是。” “你可知这位先生是谁么?” “先生未说,但是他确有大王的密函。蒙将军以为还是小心为好,故而现在与先生一起在广兰殿等候。” “既然是大王遣来的先生,我自然要见。麻烦你代我请他过来。” ------------ 第909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4) 约莫一刻的光景,一位着着青衣的中年人在蒙毅的相伴下往着亭中而来,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中年男子,他长得极是陌生,似乎在我的记忆中应没有见过他。稀疏的胡须正落在衣上,他尚未见到我,便已作揖道:“徐福参见娘娘。” 徐福?我突然一惊,他就是传说中的徐福?我再次扫睨了来者,鬼谷子的高徒竟然不识得我的身份,这一声娘娘把我喊的有些傻愣。 “先生不必多礼,我不过一个宫婢而已。” 因身子臃肿,我一时还难以起身免他的大礼,只得用言语来表述自己。 “谢谢娘娘。” “徐先生可莫要再唤洛凌娘娘了,幸而这儿是丽邑行宫,若是被咸阳宫的娘娘们听到了,怕是会引来灾祸。” “那在下只能暂称方姑娘。” “先生,如今暑气颇重,站在亭外颇是日晒,不如到亭中,与我再道大王的事。” “也好。” 蒙毅跟得很紧,徐福才刚上台阶,蒙毅就赶紧大步上前。我知道徐福是嬴政的人,甚至在将来会为嬴政东渡日本,故而对他并不避忌。点了下鄂,冲蒙毅递过眼色,让他不必跟得如此紧。然而,徐福却并不甚想让周围的人听到他与我的话:“烦请方姑娘唤退周围的人,此事,只可密商。” 我尚未答话,蒙毅却已道:“徐先生,我奉大王之命,在此保护方洛凌,切不会离开。” “蒙将军,大王托在下道的话,你亦不能听。” “那,那我也不能离开此地,若是方洛凌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向大王交待?” “蒙将军过虑,若是在下要对方姑娘无理,蒙将军断然可以将在下首级取下。” “你……” “蒙将军,我想徐先生应只是有几句与我相言,不碍事的。先生是鬼谷子的高徒,蒙将军可不必多虑。” “但是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那不知将军可否在亭外二十步处等我。如此,我们相谈之事既可不传六耳,而将军又可保护我。” 蒙毅很是怀疑地看了看徐福,继而再望我。 “也好,那我就让人将这二十步之内围起。” “呵……,蒙氏兄弟果然是心思缜密。”徐福低低感叹,我亦浅笑回他。蒙毅则带着侍卫与宫人尽数出了亭,在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守候。 “先生,不知如此可否满足先生的要求?” “方姑娘果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 ------------ 第910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5) “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宫婢。对了,当年王卿曾赠予我一个带药的香囊,道是先生所作。我甚是感谢。” “你既然识得师兄,应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心里有些好笑,明明觉得徐福的年纪要大好多,可却是师弟。王卿的话与吕不韦离世前给我的字再次浮于我的脑中。 “先生所指何身份?” “想必在下师兄早已道过,姑娘本就不是这世的人,落入这世,想来也是为了一段姻缘。” 徐福看着我,眉尾的皱纹似藏着玄机。他如王卿一样,是知道我来自后世。所说的言语虽非如出一辙,但却是同一意思。我笑了笑,倒是有些不自然,怎么说在大秦也已经好几年了,到现在还能被人识出,总觉得这浑身上下是不是有些地方和他们不同。 “先生说的挺玄乎,难道洛凌看上去不像是这世的人么?” “这倒不是。” 徐福捋了下须,继续道:“方姑娘,你可知大王将会一统天下?” “我……先生是不是穿越来的?” 嬴政一统天下的事,他都能知道,我反倒怀疑起面前的人是不是和我一样穿越来的。 “穿越?”徐福倒也不慌张,反倒是笑了起来:“在下师承鬼谷子,不是穿越。”言语间,也无对穿越一事的好奇。 “哦,大王能力了得,我自然希望大王一统天下。” 我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嬴政一统天下的事在后世并不是个秘密,在这儿却是大家的期许。 “大王遣在下来是想为你腹中的公子行个祥瑞之计。” “祥瑞?” “去年岁末的时候,天下祸星,大王不得已将怀有身孕的你送至此地。想来,你亦是很清楚。” “是啊,其实不过是一场东南向的流星雨而已,但因我是楚人,自然就成了怀疑对象,大王怕我腹中孩子牵连,便送我来此待产。只是……” 我突然闪过一念,不知自己腹中的孩子是否能平安诞生,而它会不会真的是个祸害,徐福是修道之人,既然知晓嬴政一统天下,自然也该知晓孩子的事:“先生,我腹中的孩子会健康诞下么?它会是祸害么?” “你腹中之子,极重极重啊。” “先生的意思是?” ------------ 第911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6) “他日,方姑娘定然会知,不过在下但求方姑娘所有的事勿要强求。” 我突然笼上了一层不安,勿要强求,徐福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强求腹中之子的未来,还是…… “我腹中的孩子既然如先生所言极重,那他究竟会对大王如何?对大秦如何?” “方姑娘,大王是托在下为你腹中之子制个祥瑞。至于孩子未来如何,那就只能顺应天命。” 顺应天命的话,让我更加战栗,我不由追问:“那孩子会健康么?” “会。” 健康,健康便好。我抚着腹,这许是得以自慰的话。 “方姑娘,在下推算过,明年年初将咸阳以南会有祥云罩地的福景,那时是诞子吉时。” “明年年初,先生,如今我已近临盆,如何还能等到年初?” “方姑娘,就应如此,才更好。” “先生的话,我不甚明白。” 抬手望了望亭外的那抹白云,碧天中鸟儿自由的飞翔。为了孩子诞生时的异象,嬴政难道想通过一个自然奇景来掩盖么? “呵……“徐福淡淡一笑,眉宇间闪过些莫名的神色:“你初秋生子,到明年年初则子有四月。如此,若为年初来算,体硕康健,必为福子。” 诡秘的笑,再次浮过,我似有些明白。徐福是想让我正常临盆,随后孩子养到明年的时候便说这孩子是刚刚出生。古代人常以异象来断孩子是否有福,用四个月大的孩子来装刚刚诞生的孩子,本在现代是说不过去的,而在古代却是天生异象,在加之咸阳以南会有祥云,而咸阳以南就是丽邑一带。如此,我腹中的孩子便成了一个天赐神子。 我真的很佩服如此的想象,只是祥云一事,又怎能断出:“先生是不是极懂术学?占卜?” “方姑娘,其实天之变是有规律的,不是在下妄断。” “先生也信科学?”我的话说的很低,但却真的很想求证这位历史上出名的人物会不会真是穿越来的,怎得说话是这么科学的话语? “科学?” “哦,没什么。” 如此的反应又断了我的想法。 “另外,韩国与魏国已经纷纷献地,大王道明年他一定会灭韩。故而,亦可为福子诞生添上些祥意。” 灭韩国?这就是他说的以国迎子吧? ------------ 第912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7) 徐福并没有说更多关于孩子的话,每每我想套些话出来,却都被他给绕了过去。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渐渐觉得他似乎并不像是一个术士,反倒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博学,很科学的人。只是在那个时候,他似乎博学地被人神化了而已。 约莫三刻光景的谈论,我便显得有些疲惫,故而只能与徐福道了歉意后,先回寝宫。靠在榻上,我细细地回想他与我的话语,腹中的孩子究竟会是何样的孩子?嬴政的孩子,历史记载的本就不多,所知的,都该已经出生,唯有……唯有一个。不,不会的,我的孩子断然不会是那个人,绝对不会是的。 我开始莫名地担心起来,虽然知道这并不好,但是,我却无法推开这种愈加凝重的猜想。胡亥……若他是胡亥的话,我是不是不该生下他,不,他是我和嬴政的孩子,我不能残忍地去猜疑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胡亥,不会的,他不会胡亥。 夜晚,我艰难地逼着自己入睡,暗暗的周围除却月色偷入的斜影外,我见不到更多的亮,只是寐睡中,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孩子在叫:“阿母,阿母……” “你是谁?” 我看不清孩子的脸,只是模糊地觉着他站在我的跟前,拉着我的衣角喊我“阿母”。 心里竟不由地感着痛,好痛,为什么我能听到他的声,我却看不到他的脸? “凌儿……” “政。” “凌儿……” 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的周围再次想起孩子的声,一次又一次地喊我阿母,可我却一次又一次地喊“政”。 “你是谁?” 我有些厌恶地问起孩子,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声音盖过我喊嬴政的声? “阿母,亥儿要找父王,亥儿要找父王……” “胡亥——胡亥————” 黑暗中,一声复又一声地传来一个靡靡之音。 胡亥,不,不是的,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 “不……你不是我儿子!!————啊——————” ------------ 第913章 狠狠爱:徐福之策(8) “洛凌,洛凌,你没事吧?” 我浑噩地发着虚汗,努力地从梦境中醒来,心一直在痛,一声声的唤依旧在我耳边响着,就连琴儿的声亦变得轻微得很。 “不……不要……” “洛凌,做噩梦了么?” 琴儿为我擦拭了着汗,我依稀地从适才的梦中慢慢恢复过来,眼前不再是黑色,而是琴儿衣袖的粉蓝。 “我,不,我,不……”含糊中,我突然觉得腹中开始阵痛,齿狠狠地咬了唇,那痛变得愈加地强烈。我没有生过孩子,可痛却让我惊慌。 不,我不要自己的孩子是胡亥,我不要……梦里的孩子是胡亥么?是么?他是我的孩子么?不,我不要一个耗尽大秦的人来做我的儿子,我不要…… “洛凌,你是不是要生了?” “不,……啊……,我不要……,不要生,啊……” “不行啊,洛凌,你要生了,我得去喊,喊人……” 琴儿慌乱地道着话语,人正要离开,我却笃信起这个孩子就是胡亥,就是遗臭万年的胡亥,不,我要毁了这个历史,为了政,为了他打下的江山基业,我不能生……我不要生:“不,不要……不要喊……” “这……这怎么行?……” 我死死地捂着腹,手试图拉着她起来的身子,我想要拉住她,拉住她去找人的步伐。 “洛凌,你痛糊涂了,这可是大王和你的孩子,不行,我定要去找人来!” 琴儿一把推开了我颤抖的手,疾步往着外头而去,我的指紧紧地拽握被褥,那痛再次袭过心头。政,你在哪里? 政,你在哪里?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 我痛到喊不出了声,痛到道不出了话,寝宫的门外急促的声传来,继而眼前走过一群人,夏无且的身影在我面前晃动:“夏太医,我……呃……我不生了……” “准备热水,接生,快!!——” “我……我……不要…………” “你别急,大王定会来的。” 夏无且根本不知我的意思,我欲张口,可是腹间又是一阵痛。 “快让蒙将军通知大王,快去!!————” ------------ 第914章 【生子】:不愿临盆 丽邑行宫内华灯满上,痛吟不断,女子躺在榻上,紧紧地咬着双唇不愿生养。经验颇丰的稳婆想要替女子换下衣裙,可女子却推开了她们。尴尬之余,唯有请来外殿候着的夏无且。夏无且亦不知赶紧上了榻旁,却见女子泪眸满含。 “洛凌,你这是作何?” “不,我不要……我不要生……” “洛凌,老夫已让蒙将军去请大王,你身已阵痛,生产就是今夜明日之事,你怎能突然放弃呢?这是大王的血脉,就算你不想要,不愿吃苦,你也得把它生下来。” “不……呃……” 她不想害了他,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他,徐福说的极重一定是这个孩子会极重地影响大秦帝国,影响他父亲的基业。不,她不要,即便是死,她都不要他做的一切白白流逝。什么历史,她不管,她不管…… “你不该这么任性!这是我们秦王的子嗣!!若你不配合,莫要怪老夫催产。” 夏无且见得女子如此强烈地抗拒,如此阵痛之后,她又如何配合生产,那么莫说是腹中之子,恐是她本就孱弱的身子都难以支撑下去。 “不,你也不能!!……呃……” 女子突然凄婉地看他,那双眼眸竟让夏无且的心顿也慌措了一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月来,虽大王只来过两次,可方洛凌一直都很能调节自己,乐观而喜悦地等待孩子的诞生。然而,她究竟是怎么了? 听说大王今日遣了术士徐福来此,方洛凌与他在亭中叙了很长时间,莫非是这徐福说了什么,又道了什么? 丽邑行宫,武为蒙毅将军,文为他夏无且代理,遇到这番的难事,他自然要问徐福:“快,请徐先生到殿外,老夫有事要问。” “夏……太医……我……不生了……” 手,再一次地捏着裹腹的衣衫,汗竟湿了薄裙。 “快去请!” 夏无且坐在一旁,克制自己的情绪,为方洛凌再次号起了脉。他要保的是孩子,更要保的是这个女人。 ------------ 第915章 【生子】:急见嬴政 丽邑行宫外,一骑飞蹄,城门将领尚未看清是谁,但看那匹矫健黑马便知是蒙毅坐骑。城门官立刻半开城门,蒙毅手中令牌一示,便再次策马而驰,静落的道中传过一窜清泠的蹄声。 蒙毅知道这消息一定得传到大王的耳中,一个心爱的女人就要临盆,她该是极其地期盼自己的爱人能在身边。原本他蒙毅只是沙场上不知情感,只识刀戟的热血男儿。如今,他却在与琴儿的相处中日益地感知着爱情对于男女的重要。 他用尽力挥鞭策马,只恨胯下之骑不是汗血宝马。月下的路分外的明,待到飞骑赶至咸阳宫的时候,那东方的白已渐渐地露出。如此急切地冲入咸阳宫,蒙毅只求立刻禀明大王,方洛凌快要临盆。或许,她已经临盆了。 嬴政的寝宫内灯火通明,近日大秦的军事遇上了些麻烦,虽自己已派兵待征韩国,可这北方的胡人匈奴却乘机南下,越过了边关障碍,巧夺了他大秦北方的土地。嬴政极其厌恶胡人的做法,尤其是待他大军出往韩国,那头竟传来了入侵的消息。故而,蒙恬昨夜便已入宫,与着其余几位将军一起商讨如何应对胡人。 “陛下,这里可是山坳,怕有埋伏,不如选择平地,如此胡骑亦显不出任何的优势来。” “平川可有?” “这儿一块是平川。” 众人正谈论着,外头传来石内侍的声:“陛下,蒙毅将军求见!” 蒙毅?他该在丽邑保护凌儿的,他怎得会来了这里?莫不是凌儿有什么事了?不,她是不是要生了? 时而紧张,时而激动,嬴政没有心思再在画着红圈的地图上埋首与各位将军相谈,只是佯作有了些倦意道:“寡人有些累了,正好毅来了,寡人与他谈上几句,亦要就寝。各位将军请先回府,待到寡人择时再与各位将军商讨机要。” “陛下……” 蒙恬看了看嬴政的目色,知晓蒙毅来此定然有关于洛凌的事,赶紧拉着几位尚且精神的将军道:“是啊,我们谈了一晚,亦该让大王早些休息。” “但是……” “王賁,你瞧瞧你,眼都红了快去睡吧。” 蒙恬促了大伙儿一起出殿,大伙儿亦赶紧行礼告退,殿门才一打开,蒙毅便擦过他们的身,似无他们存在般疾步至嬴政面前道:“臣蒙毅参见陛下。” 王賁正驻足好奇这蒙毅怎得就这么不递个眼神告诉他这些月都消失去了哪儿,蒙恬却挡了过去:“好了,别看了,改日让毅请你过府一叙,小酌佳酿。” “喔?你是他大哥,他都去哪儿了?”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明日写生娃啦。—————— ------------ 第916章 【生子】:飞骑丽邑 王贲絮絮叨叨地与蒙恬道着,蒙恬正欲推他出门,却听见身后的嬴政已低声道:“恬,把你的马留给寡人。” 走的快的人已出了门,走的慢的王贲自然觉得奇怪,只是看着蒙恬蹙眉道了声:“是,陛下。” 这人为何都是神神秘秘地,王贲颇是不解,人却已被蒙恬拉出了门:“喂,你拉我干什么?你的马都不给我们碰,大王一说,怎得就给大王了?” “你看你啰嗦不,走了。与我快些走了,毅定然有要事与大王商议。” “大事?有什么比驱胡人更重要的?” 王贲不悦得很,平日里都不让他们哥几个碰他的汗血宝马,这大王一说话,一开口,怎得就送这么勤快。原不想说他蒙恬现在越来越会讨大王欢心,然这心里头可是气的厉害。 “好了,大王的事岂是你我可以过问的,走吧。”蒙恬自然知道王贲气,侧了下眼,赶紧唤了在前走的李信:“信,你等等我们,贲说你走的太快不搭理他。” “我没说。” 话题转得极快,王贲自然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唯有跟着蒙恬一起朝着李信步去。 嬴政寝宫内,俊逸的脸庞上早已急得上了红色:“她到底怎么样了?” “臣出来的时候,方姑娘还没生,现在臣也不知道她生了没,不过,有夏太医在,应该无事的。” “寡人要立刻出宫。” 蒙毅赶紧道:“陛下还是换件便服。” 嬴政看了下自己的黑色衣袍,原本这可是王气尊贵的象征,可现在却是一个扎眼的累赘,赶紧随意地换了身便装,随着蒙毅一同出了寝宫,临行时再三关照石内侍勿要与他人而道。 石内侍自然赶紧点头,大王出宫的事,无非是为了丽邑行宫的女人,想来,她是不是该临盆了?不知道她腹中的孩子会不会是大秦的灾星? 石内侍望着淡去的月,一轮红已慢慢地印染了天际,轻轻地感叹着大秦六百多年来的沧桑,不知会走向何处? 希望,一切,都是好的。 汗血宝马的速度果是奇快,嬴政独自策马在道上,蒙毅的马虽已换过,可却远不及汗血宝马的飞蹄。其实,马是其次,重要的是骑马之人的心如此焦急,焦急到胯下的灵马亦能体会。到达丽邑行宫的时候,蒙毅早已看不到了嬴政的身影。 “大王呢?大王是不是到了?”蒙毅一跃下马,赶紧问起宫人。 “大王早已去往寝宫。” ————昨天晚上亏了,明明是六更,我居然写了五更,看到手机评论,果然是郁闷了。———— ------------ 第917章 【生子】:硬闯血房 寝宫的门前突然迎来了身着紫衣的男子,一脸的焦急已寻不住帝王的半分冷沉,反而更像是一个心如焚烧待侯妻子生产的丈夫。 “陛下,里面可是血房……” “让开!!……” 迎上的宫人被他拂袖推到了一旁,什么血房不血房的,第一次熊娉婷产下公子扶苏的时候,他还能被拦在外头,如今,此时此刻,他还有何心思等待在外。 门被一把推了开,外殿中的宫婢吓的立刻跪下:“陛下。” 嬴政毫无理睬的心思,立刻步入内殿,纱幔旁的夏无且见到嬴政冲来,赶忙疾步行礼:“参见陛下。” “凌儿她怎么了?孩子还没生么?凌儿呢?” “陛下,方洛凌她不愿生,刚刚又晕了过去。臣正在施针,让她苏醒。” “不愿生?!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臣亦不知为何?寻来徐先生问过,他亦没有与方洛凌说过什么?但她就是不愿生,臣虽然可以用针促产,可是,她,她这样非但对孩子不利,对自己更不利。稳婆看过了,也就是这一两个时辰的事了,她都已阵痛过了几个时辰。这……” 凌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寡人不满么?你怨恨寡人不来看你么?上次走的时候,寡人明明说了会来陪你的,你别发脾气,别任性好么? 夏无且的话,他似听非听,步到女子的身旁,她已一脸的疲惫,汗沁的满额尽是,唇亦被咬的渗出了血。如此的模样,他怎能不心疼,而她的执着更让自己不知所以。 “凌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他感受着她微湿的柔荑里尽是心的苦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手轻轻地拭过额间的发丝,嬴政不懂,真的不懂。 “呃……啊……” 腹中再次穿过痉挛的痛,方洛凌忍不住地从昏厥中再次醒来。 “凌儿。” 她的手突然变得极有力,因为腹中的痛,她无处宣泄,手中的一切都成了发泄痛的物,亦管不到是嬴政的手。 “不……生……” “凌儿。” ------------ 第918章 【生子】:放下尊严 “……我……我不要生……陛下,我不要……” 女子望着她深爱之人的双眸,重重的负罪感再次浮上心头,每一次的闭目,她都能听到那个声,她不要,她爱他,爱他就不能伤害他,爱他便可以毁了他努力的一切。(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历史,她要疯狂地去改这个历史,哪怕后世消失,她都要改了它…… “凌儿,这是你和寡人的孩子,寡人是他的父亲,凌儿,你……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地选择不生?究竟是为什么?!” 他不懂为何她要选择不生,可是迷蒙地眼眸分明告诉自己她是如此的痛苦与矛盾,她怎么会忍心,忍心不把自己的孩子生下。 “孩子……孩子会……会害了……大秦,我不要……” “不,凌儿,寡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不会的,他会是我们大秦的祥瑞,会是寡人最疼惜的孩子。凌儿,不要这样任性,不要……” “不,那是假的……呃…………” 痛再次袭过,他握着的手颤抖了起来。是,就算是假的那又如何?他嬴政的孩子难道会是灾星么?他不会相信,连半分都不会相信。他和方洛凌的孩子一定不会是灾星,一定不会是:“凌儿,寡人说他不是灾星就不是,乖,替寡人生下他好么?……就当……就当寡人求你,凌儿……寡人是他的父王,寡人有选择他活下来的权利,更有不让人夺走你的权利。凌儿,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女子此刻的拒绝,他心痛地抽搐,却又不知该用如何的话语去让女子生下孩子?唯有重复地道了两声“求”,他求她,将她颤抖的手贴在自己的颊旁,哽咽道:“凌儿,生下他,寡人不想失去孩子,更不想失去你。” 方洛凌感受着冰冷的水钻入她的指间,是,他真的已经爱上了她,是,她又如何有权利夺走两个人的结晶,她,她又如何能成为杀了自己孩子的凶手? “凌儿,寡人答应你,若是个男孩,他绝然不会上战场,寡人不让他学骑射,凌儿,你要什么,寡人都可以答应你,你不要这样……” 女子拉起的防线再一次溃落地打捞不起,她不要什么,一样都不要,她只要这个孩子不会害到他:“不……陛下……呃……若……若是男孩,……不要让他……做太……太子……” 不要做太子,这话,本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可嬴政却苦苦地应承了下来:“不做,不做,寡人就让他跟着寡人,跟着你,好不好?凌儿,把他生下来。” ------------ 第919章 【生子】:陪你临盆 “陛……陛下……我……” “寡人知道很痛,寡人陪着你,一刻都不离开。” “……呃啊…………”腹中的孩子再次踢了下它的母亲,它想出来,真的很想。方洛凌心中的痛,又有多少可以道出,孩子,她爱这个孩子,可她又不能爱上。犹豫惆怅地看着嬴政之时,孩子在腹中的踢动,那次唤着她发自内心的母性。 “凌儿,寡人陪你,你痛了就拿寡人发泄,好不好?” 乞求的目色,让她再一次地心痛,如果生下的孩子只是跟着他们,会不会历史就变了。变吧,变吧,一切都变吧:“嗯。” 女子的同意,虽是如此的轻,可嬴政紧张的神情终于缓去了不少,回首看夏无且,嬴政唤道:“快,快替凌儿施针,别让她太痛了。” “陛下,臣可以施针促产,但是减不了她的痛。” “减不了?!减不了还施针作何?” 难道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榻上隐痛么?不,他怎舍得让她如此的痛? “自古生子都是痛的,臣,臣真的无能为力。” “陛下……我……我能挺住……呃…………” 既然决定生,痛就一定要忍过去。方洛凌望着他焦急的脸色,手中亦感觉着他对自己的疼爱,她递过了眼色,唤稳婆为她准备。夏无且虽为太医,可亦是要避讳这生产的血腥,而嬴政是秦王,自然亦不能留在此处:“请陛下移步。” “难道你没听见寡人说话么?!寡人要陪着凌儿!……” “可这儿是……” “除了稳婆,统统退下,寡人要陪着凌儿临盆。” “陛下,女人临盆,男人在旁的话,阳气会损折的,” “寡人何惧?!出去!” 夏无且的劝根本就无法动摇他的君王,苦叹之下,夏无且唯有独自退去了内殿,与稳婆们相告该如何地注意。 嬴政守在她的身旁,四目的相对中,未寻及君与婢的尊卑,只剩下两人之间脉脉的含情。他望她,告诉她,自己有多在乎她;她望他,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秋日尚未完全步入丽邑行宫,鸟鸣的声却已被女子的叫吞没了去,孱弱的身子颤抖在生子的痛苦中,她狠狠地抓着他的臂,道道的猩红血痕立刻现了出来。 “啊………………呃………………” “凌儿!快了!快了!” ------------ 第920章 【生子】:责骂稳婆 生子的痛,原是这么大,嬴政的耳边一次次地听着她的叫,臂上一次次地被她胡乱抓过,可这痛远比不上心痛。 凌儿,他看着她受罪的模样,恨不得自己可以替她承受。爱?他的眼前突然晃过这个字,爱,是的,这就是爱吧。他以前不懂,现在他懂了,这是一种可以叫人生死的感情。第一次,在丞相府中见到她的时候,心就莫名地有过痛意。难道,难道从那一次开始,自己的心就已开始慢慢地有了份羁绊。 他望着她,心中的思绪被一幕又一幕的过往带过,他究竟是何时爱上的她,早已记不清,也忆不起了。 “啊…………” “方姑娘,你放松些,放松些。” “啊…………” “用力,用力。” 一遍又一遍的话语,稳婆早已挥汗如雨,可腹中的孩子却又淘气地不愿出来,寝宫外的霞光已被夜色替代了去,月上枝头分外宁谥,可这寝宫内却依旧是**连连。嬴政耐不住性子,责怪起稳婆来:“你们到底会不会接生,不行,寡人得让人再去寻些稳婆来。” “陛……陛下,方姑娘她骨子窄,奴婢,奴婢定会尽力,尽力。” “没……没事的……” “凌儿。”他扫睨着她苍白的脸,那额上的汗是擦去复又添上:“凌儿,你饿不?寡人让人准备晚膳去。” 半晌,他憋不出别的话语。 女子已失了大半的力,如何还能有力再用膳,她只期他陪在自己的身边,紧紧守护她。摇了摇头,她颤语:“不,陛下……呃……,陛下陪着,陪着便好了。” 声,细如蚊吟,眼角的泪自然地滑落下来。 “再用些力。” “你们没看见她没力了吗?!!” 稳婆再次骇然地不敢言语,若是别的男人,她们早已骂起,可面前的男人却是大秦的君王,腹中的苦自然也道不出来,谁让这榻上的女子骨子如此的小,身子又弱,且又遇上腹中的孩子个头大,莫不是夏太医和她们之前的努力,怕是早已血崩。 “别怪她们……我……再用力些……” ------------ 第921章 【生子】:家的感觉 亥时,噪杂的内殿弥漫着女子临盆的血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啊”曲起的身子在声嘶力竭的叫后,迎来了孩子“哇哇”的哭声,稳婆惊喜而麻利用绞断了肚脐,将孩子裹入了襁褓中。 公子,是个公子,如此,大王定然喜极,打赏的事自然少不了自己。稳婆抱着孩子立刻步到了嬴政面前激动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公子。” “呵……哈哈…………果然是个男孩儿,是个男孩儿……”嬴政赶紧从等候赏赐的稳婆手里夺过了襁褓,柔柔软软的孩子在襁褓里用力地踢着。 粉粉的肤上一双微睁的眼眸挂着一行细小的泪珠,转动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小嘴嘟囔地不知在道着什么,脸颊胖胖乎乎的样子煞是可爱。 “叫父王,叫父王。” 孩子才刚诞生,他却已想听这小嘴里喊出“父王”。 “陛……陛下……” 孩子的母亲低低地道了一声,她本想让嬴政继续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可毕竟,骨肉才刚刚离开了自己的身子,累倦的人,只想睡去,看他一眼,只是一眼,便够了。 “哦?凌儿,寡人不好,寡人忘了,你看看,他多像寡人呐,寡人小时候一定也长这样。待到将来,寡人定要问母后,寡人生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长得如此?” 嬴政脸上书不尽的喜悦,边把孩子递到方洛凌的身旁,边自己遐想起根本不在记忆之中的幼年。 “呵……” 好可爱的孩子,他就是自己生下的儿子么?他就是嬴政和她的儿子么?鼻子蓦地酸了一下,泪滑过眼角,倦怠的长睫慢慢地阖了上。 “凌儿,凌儿,凌儿!!” 笑顿然地凝结在颊庞,面前的女子竟阖上了眼,怎么了,她怎么了? “陛下勿惊,方姑娘是生产孩子累的,多睡会儿就好了。” 累了,哦,是啊,她生了好久,痛了好久,她该好好地睡会儿。他抚了下她的颊,再次涌上了一份欠意,是为了他,她才受苦的。 “你们赶紧收拾着出去别扰着凌儿就寝,寡人自然会安排赏赐。” “谢陛下。” 稳婆们很是开心,赶紧收拾了一切,从内殿撤了出去。 “看看你个小淘气,把你阿母折腾地多累,以后可得好好地待你阿母。” 凌儿,孩子,嬴政突然感到家是如此的重要,原来他一直缺少的感觉,竟是如此的震颤他的心。家,这就是家的感觉。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读者泰迪熊在本的评论区设了个问题,说书里的角色有哪些明星适合,我已经将帖子置顶,大家米事的时候也可以八卦一下,纯属娱乐。 ------------ 第922章 狠狠爱:胡亥(1) “哇……呜……” “别哭,别哭,你,乖点,阿母在睡,别哭了……” 轻声的话语,伴着孩子的啼哭一下扰了我疲倦的深睡,也许,这就是母性吧。睁开双目,我看着嬴政蹙眉逗着孩子,可孩子却止不住地哭泣,低声道:“他,大概饿了。” “饿了?”嬴政逗着孩子的手突然止了,侧过脸对我道:“凌儿,你醒了?!……你,你饿么?……” 我摇摇头,其实自己亦不知饿还是不饿,只是觉得疲倦地没有半点力气。 “我没事。” 嬴政将信将疑地将襁褓中的孩子放到我的面前,扶我靠在榻上:“累么?” “嗯。谢谢。” 我真的很感谢他在我的身边,毕竟,他如此的身份本不该在血房中停留,侧目再望他的时候,看到袖中露出的臂上竟留着我挣扎时抓下的血痕,心里不觉更添了愧意:“陛下的手臂……” “寡人无事。瞧瞧他,一到你面前就不哭了。” 我抱着孩子,他长得很好看,如他的父亲一般,黑色的眼眸又大又亮,如耀石般放着彩。我不知道他看到我的时候是何感觉,只是莫名地,朝我笑了起来,粉薄的唇咧得如月牙似的。 “亥儿真是喜欢你的很。” “我是他母亲……”我正说着,忽而对他的一句“亥儿”怔了住,身子不由抖颤了一下。 “怎么了?” “陛……陛下,你刚才唤他什么?” “亥儿,怎么了?适才你睡着的时候,寡人想了很久才想了他的名字。” 嬴政颇是自豪的神色对我却如天降的闷雷一般,亥儿,我最不愿发生的事,终究是来了,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取好名字。可是我骤然惶恐的目色却没有消减他的兴致:“凌儿,你觉着不好听么?” “不……” “亥儿是亥时之初诞下的,寡人整个亥时都抱着他,继而想起这些日子,胡人进犯,本想取名叫胡骇的,但寡人答应过你,他以后会远离沙场,不练骑射,所以,寡人就将两个意思合并了一下。胡亥,寡人好不容易想到的。你觉着不好听么?” 胡亥,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么?难道这就是徐福口中的不能强求么? ------------ 第923章 狠狠爱:胡亥(2) “凌儿,你真的不喜欢么?” 他终于看到了我目色中的黯然,只是他的问不过停留在了名字的好听与否。我的心憔悴不堪,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怀中的孩子。 只是孩子竟似乎听懂了我的心,他楚怜地望着我,他的母亲,水汪的眼睛告诉我,不要抛弃他,不要…… 我没法抵御心里的矛盾,可我更没法抵过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怜。 “你别吓寡人,到底怎么了?是寡人的话让你不悦了么?” “不,我,我喂他吧。” “哦。” 我第一次做母亲,也不知如何喂孩子,尴尬地看了看嬴政。嬴政亦是愕然看我:“寡人也不懂,寡人还是唤人来吧。” 嬴政不舍地起了身,步出内殿,寻人来服侍我和孩子。 胡亥,你就是胡亥么?无辜的笑,是这么灿烂。也许不是吧,对么?你不是历史上那个胡亥。我必须说服自己,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都是我的儿子,是我和嬴政的儿子。这,不是我一直都想要的么? 如果可以,我会用心地去教他,教他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嬴政很喜欢胡亥,自从来了丽邑行宫,便不再思得回去,整日抱着胡亥,一会儿去这儿,一会儿去那儿,如同自己亦是个孩子一般。古人比现代人更在乎月子的事,我与胡亥一起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嬴政和他的时间多。他有过很多儿子,但我想他对胡亥有着一种特殊的偏爱,我很是欣慰,可却也在欣慰的后面默默地承受着痛。 “凌儿,你……你能……” 这一日,孩子才递到我的身前,嬴政却突然吞吐地开口。我很少见他如此的不干脆,想来,他是与我道别的,毕竟,孩子诞生的事不能被人知晓。他亦该回去了。 “陛下要回咸阳了,是么?” 我接过孩子,不再看他的眼神,我怕自己的眷恋,让他脱不开身。 “明日,寡人必须得回咸阳,所以,寡人想看看你喂孩子。” “喂孩子?” 因为才做母亲,很不习惯在他的面前喂孩子,平日里,我总是避讳地侧过身,不让他看我喂胡亥。 “是,就看一回。” “哦。” ------------ 第924章 狠狠爱:胡亥(3) 我羞涩地喂着胡亥,嬴政有些好奇,更多地是丈夫对妻子和孩子的关爱。(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再抬眸的时候,正遇上他凝望我的眸色,指穿过我的发丝,落在颊上:“凌儿,寡人回咸阳后,记得好好照顾亥儿。寡人会常惦记你们的。” “我会的。” 嬴政很在意孩子与我,这些日子,我甚至感觉他对我此刻的爱比着二十一世纪更添了成熟。翌日,天才朦亮,我便听到了他进寝宫的声,静悄的步声只为不打扰我与孩子。我知道,他想来看看,仅此而已。 我闭着眼眸,听着他靠近,听着他的呼吸,亦听着他在吻后离开了寝宫的步。待到那一声后,我看了看熟睡中的胡亥,咬下唇。 秋日到冬季,嬴政都没有再来过丽邑,而我的月子做的很好,夏无且说,或许我的孝证也会从此远离我。听说月子做好的话,可以带走很多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愿,孝证离我远去。胡亥长的很快,抱着他,总觉得越来越重。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生孩子的苦痛,还是我每日和胡亥在一起,渐渐地,我对胡亥淡化了敌意。有的时候,我甚至想历史是可以改变的。 岁末之前,赵国遭遇了大地震,乐徐以西,北至平阴,台屋墙垣大半毁坏,地亦开裂。紧接着,又传来赵国大旱的消息。不知道这和所谓的灾星福星有没有关系,只是觉着无辜的百姓蒙受天灾亦是让人心痛的。 嬴政亦没有趁火打劫地去攻打赵国,反而在驱除胡人匈奴后,将所有的经历集中在了韩国。次年,即秦王政十七年,不过年初,丽邑的上空果然飘过了红色祥云。我知道如此的天文奇观亦是一种规律,徐福是一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神”人。对我的惊愕,他只是笑笑了之。 与此同时,嬴政派内史腾率师十万南下渡过黄河攻韩,秦军一路势如破竹,几无抵抗,很快便俘虏了韩王安,以韩地建置颍川郡,建郡治于阳翟。 一切,真的如嬴政与徐福设计的一般顺利,胡亥,以“新生祥子”的身份,迎来了大秦百姓与百官的期待。 接到嬴政旨意的时候,我的心满是欢喜。如此,我终于可以不用和嬴政分开,而胡亥亦可以有了本该属于他的身份大秦公子。 “琴儿,你与我一起回咸阳宫吧。” 我没有忘却琴儿,因为我知道她与蒙毅间的感情是这般深,蒙毅护送我回咸阳,自然就要与她分开。整个丽邑最伤心的,也便是她了。 “可以么?” “大王不会介意的,况我已和大王道过你和蒙将军的事。” “洛凌,我……我真的很谢谢你。” “你不用谢了,我还等着喝你和蒙将军的喜酒呢。” ------------ 第925章 狠狠爱:胡亥(4) 我的话未落,琴儿的脸早已羞红,连同一旁刚入殿堂的蒙毅也立刻窘上了颊。我扑哧一笑,朝着蒙毅道:“蒙将军,我一定会求陛下同意你们的婚事。” “谢谢。” 蒙毅正欲行礼,我却挡了住,想要与他道不客气,胡亥却哭了起来。孩子的哭总让我有莫名的紧张,虽我知没什么大事,不过心终是有些慌。 “别哭了,乖点了。” 我抱过胡亥,蒙毅好奇地凑脸过来,襁褓中的孩子却哭得更厉害了。 “是我吓着公子了么?” 蒙毅有些紧张,吞了下口水皱眉道。我摇了摇头,劝慰他:“没事,小孩子时不时都会哭一下的。你要抱下么?” “不,不,不,这可是公子,大王的公子,我可抱不得,况我一个男人,手粗脚笨的,哪能抱的好?” 蒙毅打仗厉害,可这遇到抱孩子,赶紧缩了回去,我与琴儿看到他的模样,不禁笑得厉害。 “以后待得琴儿给你生了孩子,你不抱也得抱着。” “抱?抱孩子?” 蒙毅赶紧朝着琴儿递过眼色,琴儿止了笑,脸亦红彤的厉害。 “对了,我去收拾下,明日就要回咸阳宫了。” 我故意避开了他们,好让他们有空间可以一起甜蜜一会儿。蒙毅与琴儿,能够撮合这么一门亲事,我亦是开心的很。 翌日一早,马车便已准备了好。丽邑,来的时候,我带着苦闷与孤寂,而如今,当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却又多了分不舍,远远地眺望山陵,骊山的美竟是如此的不可方物。 “洛凌,我们该走了,莫要让大王等急了。” 嬴政为我和胡亥准备了接风大礼,我自然不能误了时辰,再回首看了看那处曾经生下胡亥的地方,丽邑,或许,我还会再来的。 马蹄轻响在道上,车轮的滚动带走了过往的尘嚣,我要回去了,来的时候,孩子在腹中,回去的时候,孩子已抱在手上。 “亥儿,你快见到父王了。” ------------ 第926章 狠狠爱:胡亥(5) 我回到咸阳宫的时候,不再是偷偷地来,红色毡毯从殿外的台阶上一直铺到几百步之遥的平道,我每踏着一步就感着一份沉重,周围的文武百官将目色投向了我,我继续向前走着,抱着怀中安静的胡亥。他很乖,在如此的场面没有一点的调皮,仿若知道这是他父王为他准备的盛礼。 嬴政急切地从王座上站起了身,冕冠下的那双眼眸是万般的欣喜,只是典礼甚是重要,他没有再踱步而来,而是等待司仪官在朗声地宣读了长文后,才得以步到我的面前。 我将孩子递于了他,随后跪拜稽首。这是大礼,虽平日里我已不需向他行这般的跪拜,但在如此的盛礼中,我必须这般做。 “凌儿,起来吧。天冷的厉害,莫要凉到自己。” 嬴政扶我,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站了后宫中举足轻重的女人们,只是她们看我的眼神却是各不相同。 站在最显眼位置的是华阳太后,我已很久未见她,如今的她似乎染了病,一头的乌发竟泛出了白色的鬓来,若是以往,她一定是要费尽思量地去了,可现在她全然不顾,原本铅华厚重的脸,变得苍老而憔悴。 她变了,由一个操控政权的强者变得弱小不堪。曾几何时,她差点就要了我的命,莫不是嬴政,想必我已被她送入了黄泉。 嬴政的另一侧是赵姬,比起其他后宫女人来,赵姬是唯一一个真正带笑的女人。她是嬴政的母亲,如今迎来嬴政的第十八个儿子,她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唇边的笑还带着一丝凄苦。我知道她在嫪毐,两个幼子,吕不韦逝去后,都坚强地活了下来。支撑她的,亦是一个给她带来如此多伤害的男人——他的儿子,嬴政。 再后面站的,便是绎文,林婉,姬美人等人,羡妒二字,终是逃不过的。然而,即便如此,林婉与姬美人却依旧装作不屑于眼的样子。 盛礼的步骤很是复杂,各位公子亦都到了场,与他们的弟弟见了面。扶苏尤是喜欢胡亥,见到胡亥的时候,还很细心地为胡亥把襁褓略散的一角包了上去。 历史上,扶苏与胡亥有着太多太多的恩怨,也许今日的这次亲近,以后都不会再有。 “恭喜父王,凌姨得了亥弟弟。” “呵……” 嬴政笑了笑,宠溺地摸了下扶苏的头:“以后,可不要欺负弟弟。” “扶苏自当保护弟弟。” “那便好。” 嬴政颇是欣慰,侧眸对我看了一眼,让我宽心。我知道扶苏本就善良,他流露的关心与保护是真实的,亦是自然的。 接风的盛礼极其隆重,奢华,司仪官再次读了一通礼后,嬴政又道一月之后去往雍城祖庙,为胡亥祈福。胡亥,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加地重要。 ------------ 第927章 狠狠爱:胡亥(6) 虽然,回到咸阳宫后我并没有如大家所想地被封为妃子,可我生的孩子却得到了嬴政的宠爱。一月之后,嬴政带着胡亥去了雍城,而我则因为身子不适留在了咸阳宫。 这一日,难得身子好了很多,且嬴政又传信道明日便会回来,心情自然也好。步在廊中,正与琴儿说笑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洛凌,洛凌。” 石内侍?他这次没有随嬴政去往雍城,只是留在了咸阳宫,好好地替嬴政看着我。毕竟,咸阳宫总有些暗涌。 “怎么了?”平日里,石内侍很少如此的慌张,今日却额间布汗。心不由也跟着他惶恐了起来。 “大王……大王与公子在雍城遭刺客埋伏……” “呃……” “洛凌。” 我眼前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莫不是琴儿扶着我,我已失了冷静下来的方寸,摆了摆手,我继续道:“我没事,大王和亥儿他,他们怎么样了?” “公子无事,只是大王替公子挡了一箭,还好,箭只是擦过了手臂,破了些皮肉。” “大王还回么?” “怕要呆上几日,所以才让人传了信到这儿,让你不要担忧。” 不要担忧,都出了这状况,我如何能不担忧?想来,嬴政灭韩之后,刺杀的行动怕是愈加的多,这或许只是开始:“是不是韩国的人?” “听说刺杀一失败便自了了。” 该是一名死士,我的心更难平复:“希望蒙将军他们能保护好大王。” “事出突然,应不会有事的。” 我很是着急,他们两个都是我最爱的人,任何一个出事,我都难以承受。然而,此时的我,除了等待,便无更好的方式。琴儿亦在一旁劝我,我努力地握着着冰冷的手,收起自己的紧张。 希望,一切都好。 两日之后,嬴政回了咸阳宫,我才接到口信,人便急着冲出了寝宫,去往宫门。然而,未及宫门,却已看到了嬴政的身影。 霎那间,我飞跑了过去,顾不得周围宫人与侍卫的目色,扑入了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礼仪,跪拜,称呼,一并都抛在了脑后。 我只要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 第928章 狠狠爱:胡亥(7) “凌儿,好多人看着呢。” 很多人看着,方才我只顾着扑向他,却没有想着别的。礼数,我这才忆起。在宫人侍卫面前,我还是该行了礼的:“参见陛下。” “傻凌儿,瞧你的样子,寡人不是让你行礼。” 嬴政抬手抹了下我的眼角,与周围的宫人们递过眼色,大家便都离开了我们,我突想起胡亥,赶紧道:“亥儿呢?” “看看你,想到亥儿,便把寡人给丢弃了。” “没,我没有。陛下伤在哪儿了,左边还是右边?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们。”我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也不知该将亥儿放在口中,还是把嬴政放在口中。他们都这是这般的重要,重要到我已忽略了关于胡亥的历史。 “说话都迷糊了。”嬴政俯身凑到我的鬓旁低语:“今晚陪寡人。” “那……” “亥儿不会少了照顾的。” “哦。” 我应了他,耳却觉着热烫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很多次了,可我仍会如此的羞涩。 “好了,亥儿也想阿母了,我们一同回寝宫。” 嬴政知道我还是牵挂胡亥,立刻便提出与胡亥一同回寝宫,一路上,他非但没有提及刺客的事,反而在说胡亥如何地“戏弄”他,抱的时候竟然还撒了童子尿,弄的他好不尴尬。我亦乐得厉害,他们两父子,真是的,好好一个祭祖的事除了遭遇刺客外,还弄出了不少笑事。 夜色而上的时候,嬴政将胡亥留在了寝宫,而与我去了书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偏好,竟想到去书房**。 “陛下为何选书房?” “**。” 正说着,腰被一下揽了去,来不及反应过来,却已往后仰了去。嬴政戏谑的脸庞印着烛光透入我的眼眸。 “陛下是咸阳宫之主,怎得还要偷……**?” “背着亥儿在这里,难道不是**么?” 他刮了下我的鼻,邪魅一笑。 “陛下的伤,我还没有看到。” “那就让你看个够,好不好?” “啊?哦……” 烛,蓦地灭了舞姿,落了暗的书房内溢流出无限的竹香与那旖旎的**,我低低地**在他挑弄的欲求中,只是耳畔突然传来:“陛下,小臣有急事求见。” 今日第三更,最后一更。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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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狠狠爱:失踪(2) “不会的,凌儿,他们抱走亥儿一定是为了威胁寡人,他们的目的一定不是亥儿。(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与我的话只是安慰,因为他焦急的目色告诉我,他并不冷静,只是装作冷静。 然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逼迫自己不去担心,不去紧张,不去牵挂,胡亥是我生的,他还是个孩子,是谁这么狠心要抢走一个孩子。 “传寡人口令,搜后宫!!” 后宫?莫不是嬴政低声一吼,我怕是想不起那些女人的恶毒来。会是林婉么?……会么?她一向就看我不顺,当日嬴政迎胡亥的时候,她凤眸中的那团嫉火,早已熊熊而燃。 嬴政本想离开我亲自去查,可看着我难以支撑的模样,便留在书房陪我等候消息。周围的烛已被宫人们点了亮,我焦急的心就如跳动的烛火一般充满了烦躁,亦聚满了紧张。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祈盼什么,我只觉着所有的思绪都乱作了麻。 半个时辰后,石内侍疾步到了书房,跪地禀道:“陛下,各位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处没有公子的踪影。” 我靠在嬴政的身旁,直起的身子再次瘫软了下来。没有,后宫没有亥儿的踪影。不,亥儿,你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里了? “夫人那里呢?为什么不去查?!!!” 嬴政猛地拂袖扫过桌案上的香炉,青砖立刻落下了好几摊的灰来。石内侍见状紧张道:“陛下,林夫人与绎夫人她们道公子绝然不会在她们处,望陛下明察。” “笑话!难道连寡人的话,她们都要违逆?” “不,不,不……陛下,想来,林夫人与绎夫人应不会藏了公子,所以就……” “就如何?她们有把寡人放在眼中么?!给寡人搜,如遇抗令,寡人就废了夫人之封!” “陛……陛下。”石内侍打了个冷战,继续道:“小臣立刻去。” “去!” 嬴政的一声“去”彻响在书房内,然而,石内侍还未起身退出,女子的哭声便传了进来:“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林婉?我在嬴政的怀中,透过迷蒙的双眸看着华服而入的女子,未入几步,已跪在了青砖上,故作苦凄地啜道:“陛下,臣妾听说公子失踪,后宫彻查,石内侍去了臣妾那儿,可臣妾真的没有见过公子……” ------------ 第931章 狠狠爱:失踪(3) “你还愣在此处作何?!搜!——” 嬴政朝着石内侍狠狠地骂过,他本还跪在一旁看着情势,一下赶紧收了衣角起身退出书房。嬴政亦蓦地站起了身,绕过桌案到了林婉跟前,低声道:“寡人的林夫人为何要行这般大的礼?” “臣妾……” 嬴政一改适才的愠怒低吼,俯下身将林婉扶了起来,手轻轻地为她抚过散在额前的一缕发:“夫人的礼过重了。” “陛下,臣妾只是觉着冤屈,想请陛下为臣妾还个清白。” “是么?”林婉才搭手上他的臂腕,嬴政却突然抽离她的身,冷冽道:“说,亥儿去哪里了?!” “陛下。” 林婉不知是因嬴政刹那地转身,还是因为她的惊骇,再次扑跪在地上道:“不关臣妾的事,不关臣妾的事,臣妾只是看到……” “若是想保你的夫人之位,寡人不想听到一处断续的话。” “陛下,臣妾看到赵太后曾经去过陛下寝宫。” “母后?” “是,臣妾亲眼看到赵太后在寝宫外徘徊,臣妾当时不知赵太后为何会在寝宫外停留,所以便跟了会儿。不过,当时赵太后并未进去,臣妾真的不知道后来,赵太后有没有进去过。” 林婉一股作气将所有的话道了出来,因为她怕,怕这夫人之封离她远去。我看着她的模样,心中的憎恶变得愈加的重。当初,她是那般地要陷害我,难道她今日还要乘机陷嬴政于不孝么?赵姬虽然恨嬴政,但是她断然不会偷走嬴政的孩子。不,不会是赵姬,不会是的,林婉一定在撒谎,一定是她把我的亥儿藏起来了。 “陛下。”我刚唤了一声嬴政,他却抬手止了我的言语。 “来人。” “陛下。” “请母后到书房来。” “是。” “谢陛下相信臣妾的话。” “呵……,寡人信,寡人当然要信夫人的话。” ------------ 第932章 狠狠爱:失踪(4) 林婉因惊骇落下的泪一下止了住,僵硬的笑再次变得活络起来,她为自己尊贵的身份而感到傲然,嬴政刚刚的恫吓在她看来已无了半分,似乎大王还是在意她的,哪怕不是她,只是她身后的氏族。(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我坐在桌案前,在与她对视的刹那,接过了她鄙冷的目色。是,她的身份是比我的高贵,可那又如何?她的心却比墨黑。 “陛下勿要急烦,若伤了圣体,那该如何是好?”林婉献媚地步到嬴政跟前,而我则侧过了双眸,任由泪水从相合的睫羽中滴落在案。 我担心胡亥,亦担心嬴政在他的夫人面前动摇了他对我的心。 “夫人过虑了。” 嬴政冷淡地回了一句,我没有去看林婉的神情,只是继续木然地望着桌案上积聚的水花,直到身子被一个不大的力拉到了有些冷衣襟前,附耳贴着心跳:“凌儿,我们等母后来。” 我并非故意看林婉,只是捎过了她气极的一瞥。“我们”,她是如此妒忌这个短短的词。 一刻,两刻,我的每一次呼吸都是这般艰难,我的每一次心跳都为亥儿而疼。嬴政亦如我,等待,这等待是如此漫长,漫长的,让我觉着过了年,越了岁。 “太后到。” 我没有听到太后的脚步,可我却听见了孩子的啼哭。天下间的孩啼本是如此之像,可作为母亲,却能在第一刻分辨出孩子的声。 “亥儿,是亥儿在哭。” 我脱开了嬴政的怀,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周围的宫人跪在原处,林婉亦行礼等候,整个书房,只有我急促的喊:“亥儿” 淡青色泻地华服掠过门槛,入了书房,红银相间的襁褓,我一眼便看到了襁褓,抱着的是谁已不再重要。我肯定,肯定这牵动我心弦的哭是胡亥的啼:“亥儿。” “母后,你为什么要抱走亥儿?!”他的步早已快过了我,未等赵姬开口,人已将襁褓夺了回来,冷冷地斥着赵姬,黑幽眼眸中戾意骤染。 “政儿,你的伤如何了?” “寡人问你,为什么要抱走寡人的亥儿?!!!” “你的伤重么?” 赵姬伸过手,探向他的右臂。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 ------------ 第933章 狠狠爱:失踪(5) 嬴政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了赵姬的手,可却也敛了怒气道:“没事。(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赵姬喃喃自语,曾经芳华绝对的容颜显得更是酸涩不堪。我做了母亲,这才更多的了解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纵然这个孩子曾亲手地杀了她的另两个孩子与**,可这心里的恨恐是早已褪尽。 胡亥已回来了,若是后宫的嫔妃因为妒忌而抱走他,我会让嬴政替我做主,可现在是他的母后抱走了孩子,我不会去破坏他们间本就不融洽的关系。 “陛下,太后娘娘或许只是惦记亥儿。” “不。” “不。” 嬴政与赵姬同时道了一声“不”,两人在短视后,赵姬撤去了凝望道:“哀家听闻你受了伤,本想去寝宫探望你,可是,你却并不在寝宫。哀家在你寝宫处,停留了会儿,思前想后,便要回甘泉宫。可这走了一段路,哀家想,还是看看亥儿。那日,哀家看的不真切,心里竟还起了些挂念。可待到哀家回去的时候,却见她……” 赵姬突然指向了一旁的林婉,林婉被赵姬突然的一指,惊愕地张开了口,惶恐地辩解起来:“陛下,不关臣妾的事,不关臣妾的事,是太后娘娘去了寝宫,臣妾只是看见太后娘娘。不……” 林婉突然瞪向了赵姬,继续道:“太后,臣妾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不,陛下,臣妾什么也没做,定是太后她没看清楚……” “你是怪哀家没有看清楚?污蔑了你?” 赵姬侧过两步,冰冷地看着林婉,林婉赶紧拉住了赵姬的衣袖急道:“不,太后慧眼,请太后明鉴,陛下明鉴……” 说着,人便跪了下来,哭丧着求起了赵姬,这声凄厉地让人觉着难受。虽我不知她是不是做过,可哭声却让我起了半丝的怜悯。我承认,我本该是能够游刃于他人的计谋,可我却又不曾想将自己的心与身卷入纷争。 “明鉴……哈哈哈……林婉,别忘了哀家亦是后宫的人,你们用的手腕,哀家又如何能够陌生?” “不,臣妾从没有做过,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 ------------ 第934章 狠狠爱:失踪(6) 邪魅冷笑滑过唇角,嬴政低睨了地上抖索的女人道:“你道寡人是该相信一个做过很多事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母后?” “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带走过公子,抱公子进来的是太后娘娘,是太后娘娘呐,不是臣妾,怎么会是臣妾呢?” 林婉愈加的语无伦次,我依稀地觉着事情的复杂远非我想的那般。到底是谁抱走了胡亥,我竟犹豫了? “呵……林婉,是,是哀家抱着亥儿的,可你忘了么?那可是哀家质问了你,你才交予哀家的。你说,只是想看看大王的公子。哀家道,看公子为何不禀明大王,却将公子偷了走。你支吾地求哀家原谅你。哀家当时看着你的神色,便知你定然会用这事儿来诬陷绎文。” “不,臣妾没有,冤枉啊,臣妾没有。” “你们两人在后宫的争斗,哀家早已知晓。哀家亦知道,你把亥儿交予哀家,也没存上好心。” 林婉瘫软在地,摇头痛乞,声声的凄哭,让人心颤。只是赵姬的话语却将矛头一次又一次地捅向那个女人,迫得那个女人连最后的一丝招架也失了去。 “陛……下,臣妾没有,求你,求你相信臣妾一次。” 林婉爬着到了嬴政的跟前,拉过他的衣诀,苦苦地乞求,可嬴政却并没有予她半分垂怜,对着如此一张梨花带雨的绝代容颜,他竟没有一丝流连。我抱着期间嬴政递于我的胡亥,努力地让他不再哭泣,而却不料,衣裙被她拽了住。 “你……” “洛凌,请你求求陛下,本宫……不,我,我真的没有害过公子,真的没有……” 她放下了身段,把自己的尊称都便成了“我”。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她为对我曾经的伤害付出代价,可是她这般的样子,却让我又有了心软. “陛下,亥儿他没事的话,就……。” 我正说到一半,嬴政却已厉声道:“从今日起,废去林婉夫人之封,克日迁出碧汀宫,改居冬苑。” “陛……下,臣妾冤枉,请陛下念在臣妾家多年来为大秦做出的贡献……” “寡人免了你的死罪已是对你莫大的宽容。林婉,你知道么?这些年来若非看在你家为大秦做出的贡献,寡人早已将你打入冬苑,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了寡人对你的容忍,彻底地将寡人的底线破。” “陛下,臣妾爱你,臣妾真的爱你,臣妾不再如此了,不…………” ------------ 第935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 林婉还在挣扎,她拼命地想要拽住挽留自己名分的绳索,然而,嬴政却冰冷地拒绝了她。她声嘶力竭的叫湮没在宫人们将她拉出书房的黑夜中,凄厉的声荡在书房内。 我悚然在这一幕中,电视里常有如此的场景,可今日,当我真正经历的时候,才感觉这种残忍能让人感到窒息。 我抱着胡亥,他竟睡了起来。 “把门关上。” 嬴政回到桌案前,挥手令宫人关上了书房的门。书房里顿又静了下去,赵姬清笑:“哀家要回甘泉宫了。” “母后,以后,你若要看亥儿,先与寡人说,不要兀自地去了寡人的寝宫。” 我愕然在嬴政的话语中,只是赵姬却并没有半点的辩驳,只是低语:“你放心,哀家不会伤及亥儿的。” “如此便好。” 他们的对话,我愈加地听不懂,只是赵姬离去时,对我看了一眼,低声道:“方洛凌,就当哀家顺水还你一个人情。” 顺水还我一个人情,我尚未完全听懂赵姬的话,赵姬便离开了书房。她的背影走得如此淡然,仿若走后就会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门的那端。 我怔在原处,赵姬的话与离开时的那抹神色,依旧萦绕。 “凌儿,寡人知道你很善良,但是有些人,不是对她好了,她便会待你好的。” “陛下的意思是……” “凌儿,把亥儿抱过来吧,看样子好好的一个晚上注定是得废了。” 嬴政这才露了点暖意的笑,我抱着胡亥去了他的身旁。靠着他,我渐渐地明白了些,胡亥是真的失踪了,可失踪后的一切,所有的事已不得而知,究竟有没有人要害他,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平平安安地回来了。 翌日,大秦后宫的人便开始传言说是林婉在冬苑里几度寻死不成,人似得了失心疯一般癫狂。我问了石内侍,他与我说是。 不知为何,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喜悦,反而,觉得她是可怜的。我愈加地相信,或许,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 第936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2) 经过林婉的事后,大秦后宫似乎飘过了阴霾的乌云,绎文是一个深沉的人,她不会对这样的事表现得过于敏感,亦不会因这样的事而露出半分的紧张。接着的几月,我继续留在嬴政的身旁,静静地看着胡亥长大,而嬴政也开始专心于攻赵的事宜上。 大秦的周围不断地发生着变化,远处的卫国,也便是吕不韦的故国,卫元君突然暴毙,公子角继位成了卫王。嬴政接到卫国来的书函后,淡淡一笑,递于了李斯:“去找个人凭吊一下,告诉公子角,不,告诉卫王,寡人离他卫国路遥,不便远去。” 嬴政的话自然不是为了卫国路遥,他是打心眼里就看不上那块弹丸之地,如此的话语不过是让人告诉卫王,他们卫国不是大秦要啃的那块肉,他们尽可放心。 “是,陛下。” 李斯道了声“是”,然却没有退下,只是守在一旁微微施礼。 “你还有何事?直说便好了。” “陛下,臣想问那赵高之事。”李斯道了一句赵高,抬眼望了下角落处的我,继续道:“陛下,过两月便是大考,赵高在为官未及三年,本是没有资格的,但是臣以为他熟通秦律,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准他资格。” “赵高?……”嬴政低低思付:“就是写得一手好字的赵高?斯,如此的小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可。” “谢陛下。” 李斯是怕自己担上责任,有了嬴政的口令自然便好办得多。赵高的秦律极其精通么?我怎么都无法把叶其的弟弟与历史上背负骂名的人联系在一起,这就如我怀中的孩子一般,我并不认为他是历史上那个胡亥。 记得上月,我遇到徐福的时候问他,他只是缄默不语。于是,我便也放弃了对真相的追索。 “斯,郭开那儿如何了?” “陛下放心,臣已安排妥当,只欠个机会。若成了,我大秦便不会再有所忌惮。” “很好。” 嬴政笑了笑,外头便又进来一宫人道:“陛下,华阳太后病重,百里太医道……” “寡人的王祖母这两年是多病的很,百里太医道要用何药便用吧,无需再来问寡人。” “陛下,百里太医道太后娘娘怕是过不了今晚。” ------------ 第937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3) “过不了今晚?” 嬴政面色突然落下了原本的悦,轻轻的一声叹分明表露了他的心。华阳太后虽不是自己的亲祖母,且还与他有过不甚愉快的过往,但她终究亦是他的长辈。 “是,华阳太后请陛下移驾。” 他迟疑了,我则赶紧于一旁劝道:“陛下还是去见华阳太后一面罢。” “你似曾忘却她过往是如何对待寡人,对待你了吧?” “我没有忘却。人非草木,这么多年了,即便太后娘娘不是陛下的亲王祖母,可却也在她的位置对大秦做过很多贡献。” “这么说,是寡人小器?” “不,不是。” “其实,寡人亦从她的身上学到过不少,是吧……过不了今晚,那便也算是最后一面吧。寡人是不该纠缠于过往,毕竟她亦是太后。” 嬴政拉过我的手,轻轻拍了下手背,与我道:“凌儿,随寡人一起吧。” 我同意了,起身与他一起去往华阳宫。很久很久我都没有来过这里,记得那时候,嬴成蛟还在这个世上,没想到几年过去,这里亦萧条了不少。宫外池中的花儿谢了很多,雕栏的花纹亦上了些淡淡的青苔。 “参见陛下。” “太后如何了?” 嬴政问起迎上来的宫婢。宫婢一脸哭丧,泪痕布脸道:“太后刚又晕了过去,百里,百里太医道……” 宫婢还在把泪说着,嬴政已不再听那重复的话语,大步入了内殿,我亦随他进去。浅红的纱幔下,锦被裹着一个身体,由远及近,我看到了华阳太后的面容。 一股刺鼻的药味混着血的腥涌入鼻中,我不禁抬手遮了下鼻。嬴政见状低语:“不舒服的话,在外头等寡人。” “不,我没事。” 嬴政听我无事,寻了椅凳坐了下来,百里太医正要与他说华阳太后的病情。嬴政拱手示意不必再言,他很清楚,这一劫,华阳太后恐是难以越过。 华阳太后的脸苍白如纸,唇亦发了灰紫,虽人已晕去,可那皱起的眉却是刻上了她醒时的痛苦。 “……呃……” 眉微微一动,眼慢慢地半睁了开,睫抖了抖,似有不信面前的人是嬴政。 ------------ 第938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4) “政……政儿……” 意识渐渐恢复,华阳太后曾经清澈如水的花眸,只剩了混浊。原来,岁月与病魔的残酷不仅仅在于痛,更多地在于它对人容貌的摧毁。 “太后,政儿来了。” 这一刻,他是她的孙儿。 “哀……哀家要……要见孝文王去了,呵……,不知他可想哀家?……哀家算是去得晚了,怕他忘了哀家……” “太后,孝文王不会忘记太后。” “后宫几千,呵……,大多陪葬了……哀家是后,他不让哀家和他同穴……” 说着,道着,浊目中滑过一滴泪。 孝文王便是安国君,嬴政的祖父。大秦有殉葬的风俗,华阳太后本无后,虽过继了夏太后的儿子异人,可依旧该去殉葬。想来,安国君该是极爱这个女子。卓然风华,倾城绝色,他爱她的貌,或许更爱她的人。 “知道么?成蛟……成蛟的眼像极了他。” 华阳太后的下颚抖缠得厉害,眸中的泪更是不住地涌出。嬴成蛟是安国君的孙子,华阳太后违背人伦,为的也许并不是成蛟的人,而是成蛟祖父的影子。她爱的是安国君,追得亦是他的影子。 人到终了,华阳太后道的尽是真心。 “太后是否要歇息?” 嬴政并不愿提及成蛟,故而问起华阳太后,人正要站起,衣却被她微抬的臂压住了袖:“政……政儿,答应……答应哀家……哀家一件事。” “何事?” “求……你……为子婴,子婴寻个良师,他是……是无辜的。” 子婴是无辜的,他诞下的时候便已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如今他虽年岁大过扶苏,可却没有夫子教他读书习字。想来,真的很是可怜。 “请陛下答应太后娘娘。” 我亦跪下求他,孩子是无辜的,他该有接受教育的机会。他是成蛟唯一的骨血,我亦无法看着他成为一个不识只字的人。 “政……政儿……哀家……求你了……”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939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5) 华阳太后用尽了力,拉着他的袖角,嬴政将掌覆在曾也是纤柔的手上低语:“子婴是寡人的王侄,寡人会给他安排良师的。” 华阳太后笑了笑,这笑是如此的无力,就仿若风中摇曳的残花,随时都会与风而逝。眼,微动了两下,华阳太后再次睡了过去。嬴政将她的手放在了被上,起了身。 离开的时候,我回首看了一眼华阳太后,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她。与嬴政一起步出华阳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悲恸的哭声,停落在雕栏上的鸟儿们蓦地飞了起来。 华阳太后的遗愿已了,故而,无了牵挂的她终于撒手去寻孝文王了。我想他们是恩爱的,身在咸阳宫,他们之间的爱或许并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复杂。她去了,该是笑着去的。因为,如果换作是我,我亦会笑的。 嬴政继续走着,他虽未落泪,可我知道他的心亦是难受。默默地跟在他一旁,我也同样承受着那份心痛。 几日后,大秦盛葬了华阳太后。经历了三个君王,极富传奇色彩的女人离开了人世,留下的是扼腕叹息,还是窃语私论都已不再重要。 半个月后,我再次看到了嬴子婴,他长得挺高,人亦秀气的很,只是却与嬴成蛟的样子不再那般的像了。如此也好,至少嬴政不会把对成蛟的恨加于子婴。 子婴看到我的时候,并不认得我了,只是眸光在我的身上随意地扫睨了一下,仍存稚气的脸露了一丝略带忧郁的笑。 我希望他的未来会好,可我亦知道,一切都不能勉强。 秋季来临的时候,一岁的胡亥已经会开始说话,可是他却只会喊“父王“,嬴政自然很是开心,经常拿这事儿到处的炫耀。 李斯等人听了也只能附和道是公子聪明,我知道这和聪不聪明应是无关。胡亥喊“父王”,该是因为他与嬴政一起的时间很长,而嬴政又来是喜欢逗他,自然而然的,他们父子就亲了。这一日,嬴政刚放下书简,便抱起了胡亥与他玩了起来,我则如以往一般,只是在一旁看着。偶尔,琴儿递我水的时候发现,她的指上竟缠了布。 “怎么把手伤了?” “我绣东西时,不小心把手扎了。” “绣东西?荷包么?” 蒙毅要随蒙家军去原属韩国的边地,不知何时能回。琴儿该是做着女儿家的东西送他,好让两人的相思有物可托。 ------------ 第940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6) “我不知他何时能回。”琴儿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是不便说,若是道了不愿蒙毅前去,似乎又损了蒙毅的面子。 “会回来的。” 我知道他们去韩国的边地,是为了攻打赵国。这些日子来,听说赵国遇到了多年未遇的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很多饥民纷纷逃出了赵国。去年,赵国地震,今年,复又大饥,看样子这天似乎把所有的运都给了大秦。然而,即便如此,沙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又有谁会道自己一定是胜者。相信蒙家军与王翦的王家军若要拿下赵国,亦不是易事。 李牧,便是他们的忌惮。 夜晚,我睡在嬴政的身旁,枕着他坚实的臂低低细语:“陛下,我今日看见琴儿做女红伤了手。” “哦,那便换个人服侍你。” “不,我的意思是琴儿是为了给蒙将军做个信物,才弄伤了手。陛下,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事么?望陛下能成全他们。” “凌儿。” 他将我的身往上移了些,轻咬耳垂道:“寡人想了赵国很久。” “我知道。” “蒙毅他本就该上战场杀敌才是。”他的手继续游走在我身上,我不由侧身贴靠,低低回他:“大秦将领众多,即便缺了蒙将军,也应不会影响战事。” “你何时了解起战事了?” “我……陛下就当我是妇人之见。” 我不作言语,嬴政则勾了下我的鄂,戏谑道:“怎得?生气了?”他对我的温柔,近乎于夫妻,我摇头否认。 “寡人也考虑过,恬不愿成婚,之前,寡人也答应过蒙家两位将军,若是待得两年,恬依旧不婚的话,蒙毅亦可先成婚。如今蒙毅有了心上人,那寡人便顺水推舟地赐婚。如此,蒙家也可多些子嗣。” “那蒙将军以后……” “寡人会与他好好相谈。这般,你可满意了?” 我含羞一笑,不禁出了声。嬴政却也没有白白地让我占了便宜,一夜旖旎**地问我讨了回来。这,或许就是夫妻间才会有的交流。 ------------ 第941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7) 几日之后,嬴政赐婚蒙毅与琴儿,可前提是蒙毅必须为他打完攻赵之战才能回来完婚,当然,嬴政亦答应蒙毅,若他凯旋,他便可以从此做一文官。 这旨才下下去不久,蒙武,蒙嘉便激动地冲入了咸阳宫与嬴政辩驳了起来。嬴政不知何时与大臣们之间的“太极“打得是越来越好。面不改色的与两位蒙将军道了很多原因,其中为蒙家繁衍子嗣成了他最有力的说辞。 我一直看着两位中年男人从拧眉到舒眉,心里亦从担忧到了轻松。瞧着两位将军离开议事阁,我终于叹了气。 嬴政却苦笑道:“蒙毅可是欠了寡人。” “我替琴儿谢陛下。” “你瞧瞧,他们可真能说,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这话就多了。寡人记得那时候,他们可是寡言的厉害。” “陛下能说服他们,不是更厉害么?” “呵……什么时候,你也知道美言寡人几句?” “陛下一直都是仁君,不需要我来吹捧。” “可男人有时亦是需要女人吹捧的。”我还在思索,嬴政却已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与我温柔细语起来:“寡人这段日子总做些梦,梦里好像是个极其陌生的地方,以往寡人也会闪过些如此的片段,可却又忆不起那个地方是何处。” 他说的大概便是二十一世纪吧,如今,他待我已经很好,能不能忆起过往,在我看来,似乎已不那么重要。只要在他的心里,有我的位置,一切便已够了。 正说着,李斯又突然求见了嬴政,如今的他,虽然不是丞相,可却已在朝野有了不小的势力。赵高亦在几个月前的大考中获了第一,成了尚书卒史。我虽还没有见过,可却知嬴政很喜欢他的字与他对法的见地。 “臣李斯参见陛下。” “斯,事情办的如何?” 嬴政与李斯之间总是有点“鬼祟”,每每看到他们低语,便知晓他们间有密事相谈,我不愿常做一个窃听者,于是施礼道:“陛下,我去看下亥儿。” “也好,你可得多和亥儿说说话,瞧他,就只喊寡人父王。” 嬴政又开始了自己的炫耀,刚才还道别人做父亲的唠叨,自己唠叨起儿子了,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偷笑地应他,退出了议事阁。 ------------ 第942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8) “洛凌,你怎得出来了?” 石内侍突然从老远处走来,步履间有些急。 “大王和廷尉大人在商议密事,我参合进去怕是不妥。”石内侍探了下身,越过我看着身后紧紧而闭的门,低语:“洛凌,先借一步说话。” 待得移步一旁,石内侍赶紧道:“洛凌,太后这两日总是莫名的晕厥,今日非但又晕了,且还吐了血。”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着凉了?” “我也不知。” “那夏太医呢?他去了没?” “洛凌,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大王的旨意,夏太医是不会为后宫任何一人出诊的。”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除了嬴政和我,夏无且一般是不会为后宫之人出诊。哪怕是华阳太后,当时亦只有百里太医诊病。 “太后是大王的母后,大王定然会同意,要不,你先去请夏太医,我与大王说去?” “如此可以么?” “没事的,若有什么事,自然我会担待。” “那好,我这就去了。” 赵姬的身体这么差,嬴政作为儿子却不知情,我又如何能旁待这事,回到屋前递过眼神让宫人拉开议事阁厚重的门。 “陛下。” 正在低语的两人,见我又回了来,立刻收了话题。 “你不是出去寻亥儿了么?怎得又回了来?“嬴政有些不解,我步往他的面前,桌案上放着一张羊皮卷,卷上书着什么,我并未看清,也来不及看清。想来军机政事都不会如他的母亲一般重要。 “陛下,刚才石内侍急匆而来,说是太后娘娘得了病。这两日总是莫名的晕厥,今日还吐了血。” “母后……母后病了?” 他将信将疑,甘泉宫的女人,他已很少问津,听到她病了,他又开始了怀疑,只是不知,他是在怀疑这事,还是在怀疑自己耳朵。 “陛下,我已经擅自做主,请夏太医去为太后娘娘诊病。” “她身子一向是好的……,怎么会?……”嬴政微皱的眉中立刻飞上淡印,人亦站了起来。一旁李斯赶紧道:“请陛下移驾甘泉宫探望太后。” “陛下,廷尉大人说的是,请陛下移驾。” ------------ 第943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9) “母后……” 唇微翕动,含糊的言语后,黑色衣袍早已离开了我的面前,门的那端,廊的这头,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影。 “我们也去甘泉宫吧。” “好。” 李斯提议我去甘泉宫,我便与他一起去往甘泉宫。待到了甘泉宫的时候,却见嬴政站在宫外约莫二十步的地方,抬眸看着宫檐止步不前。 我与李斯亦停了步,见嬴政如此,便侧脸递过眼色,轻步上前:“陛下。” 他依旧不语,只是凝望。 “请陛下入甘泉宫。” “天阴的厉害,不知是不是要下雪?” 下雪?他怎么想起了下雪,他母亲还在里面病着,为何要停在这儿看宫檐,道下雪?我随着他的目色看去,宫檐就是宫檐,没有一点的特别之处,阴沉的天也没有半点的雪。 “陛下不进去么?” 我有些焦急,他这是在做何事?才劝第三句,嬴政掠下一个眼神,从甘泉宫的门口离了而去,速度亦是极快。 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是担心赵姬,可却在这儿打了退堂鼓。我不知该如何劝他回来,回首望起李斯,亦见他同样的愕然。 “洛凌。” “石内侍,大王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了?他刚才是这般的焦急,可是到了这里,他却……” “哎……”石内侍叹了口气,摇头复又摇头:“大王他,他还是心存芥蒂。” “平日,大王亦曾与我到这儿来探望太后娘娘。如今,太后娘娘病了,为何他就不愿入甘泉宫呢?” “洛凌,夏太医说了,太后娘娘的病是这几年积的。平日里,大王虽曾与你来此。可是,究竟是你劝了大王来,还是大王自己提出要来?” 没错,每一次他的来,都与我有关,而每一次,他都只是停留一会儿。下雪了,他为何会说下雪了? “但大王是惦记太后娘娘的。” “洛凌,大王回到大秦后,咸阳下过一场雪,太后娘娘本答应与大王一起赏雪玩雪。可那一日,大王在这甘泉宫门口等了许久,冷得唇发了紫,太后亦没有回来。我劝大王回甘泉宫里烤火。可都被大王拒绝了,最后,大王便病了。待到病好,太后才回了甘泉宫。” “可或许太后是有事呢?” “这我便不知了,只是那一日,太后是与吕丞相一起回的。” ------------ 第944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0) 吕不韦,原来还是那个已经逝去的人。他既然能够去吕不韦的墓上拜祭,可为何还要把这份嫉恨深深地藏于心中? “夏太医还有说什么吗?” “夏太医只是开了些方子,道这是痼疾,非一日能愈。” “怕也是如此。” 我又与石内侍少言了两句,复对李斯道了别,独自去寻嬴政。天,忽而起了风,我走在去往湖边的路上,衣裙飘摇,行路颇是缓慢。 “雪?” 睫羽在落下抬起的时候竟有了白色的晶体,手刚要抬起去摸,发现天竟真的下了雪。而眼脸的那端,亦是他步向桥的黑色身影。 “陛下。” 我喊了一声,可他却没有停步。提了下裙,我追了上去,风刮在脸上疼的厉害,只是追逐他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停落。 “陛下” 我大声地喊他,他犹豫了半分,侧过了那张俊美的脸庞,一片雪花毫无偏倚地落在他的眉上。 “为什么追来?” 此刻,他的声有些冷淡。 “担心你。” “寡人好的很,你无需担心寡人,外头下雪,你早些回去吧。” 没有**溺的目色,却有如以往一般的关切,我知道他的心失落在刚才,只是事过境迁,他又何必这么耿耿于怀呢? “不,我陪陛下看雪。” “傻。” 随意地拂过我发间的雪花,他低低地道了一声。我更傻地朝他笑,他亦忍不住跟着我笑起。 “你发间的雪花比我还多。” “是么?” “陛下长的高,自然雪花都被你抢跑了。” “抢跑?亏你想得出。” 我挤了挤眼,冲他问道:“陛下喜欢打雪仗,堆雪人么?” “打……雪仗?” “就是扔雪球,陛下,不如雪积厚了,我们一起出来玩雪吧…………” 我与他道着玩雪的事,他生怕我被雪落病了,揽着我往着寝宫而去。其实,我只不过是想借着这个话题,慢慢地将他过往失去地补回。翌日,雪果是积得很厚,才入冬便有大雪,吉兆祥瑞自是传遍了咸阳宫。 而嬴政带着我,亦带着裹得极严实的胡亥一起玩雪,一家齐乐,早已忘了繁琐的世事,一心沉醉于堆雪人的欢愉中。 “啊……陛下……你扔我……” “……亥儿……瞧你阿母傻傻的样子……”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文这个月要完结了,说实话,还真的很惆怅。 ------------ 第945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1) 胡亥红彤的小脸,朝我笑,我很是开心。嬴政是一个内向的人,他的心总藏着我无法探及的那一块。其实,过往的事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就如他待我,一段段曾经的苦涩,我已学会淡忘。因为我知道,他真的是爱我,过往的所有,就让它成为过去。 “陛下,你把手放这雪上。” 嬴政看了看我,不知所以地将手放在了雪上,我亦在他手的一旁放了上去,继而又再添上了胡亥的小手。待到离开白雪,三个手印便落在了上面。 “凌儿……” 嬴政望着三个手印,默默地喊了我的名。记得那一次,我曾和他一起落下过手印,现在再放,已是一家三口。 “三个手印了。” 我随意地笑笑,嬴政正欲开口,头顶上的枝梢忽而掉下一块雪,不偏不倚地砸了我的脑袋。胡亥笑得厉害,嬴政亦笑得厉害,唯有我,却尴尬地只顾着歪头抖落发髻上的雪。 这一日,我们玩得很开心,胡亥因为疲倦了,便早早地睡了。一岁多了,我看着他慢慢长大,也等待着他喊我一声“阿母”。 “今日很是有趣。” 我靠在窗棂旁,望着廊外的月色,不甚清晰的枝条堆覆了不少的雪,嬴政搂着我继续低语:“有什么话,你与寡人说吧。” “我……” “你安排了一整日,难道就没有话说么?” 什么事,都瞒不了他。 “陛下是不是因为心中的那个结无法解开,昨日才会离开甘泉宫的?其实,无论过往发生过什么,太后娘娘都是陛下的母亲。我虽未见过先王,但我相信,先王是爱太后的,他都可以不在意,为何陛下就一定要介怀呢?” “母后让寡人觉得耻辱。” “如果抛去旁人世俗的眼光,陛下难道从未想过真正去原谅太后娘娘。或许,她有很多话想与陛下说。” “是么?” 淡淡地道了一句,嬴政松了臂,从我身旁离去。 ------------ 第946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2) 翌日一早,嬴政便离了**榻,没有去议事阁,没有去书房,更没有去朝堂。他去了甘泉宫,如我所想,他终是去了甘泉宫。 这一日,他在甘泉宫留了很久,待到回来的时候,他只与我道了一句“谢谢”。想来,他正试图去了解他的母后。 新年初的时候,嬴政带着我和胡亥去了甘泉宫,算是庆祝新年,亦算是为自己和胡亥过个生辰。这怕是天意,胡亥因为灾星之事,生辰归到了岁初,如此与嬴政的生辰距得极近。两父子便可以一起过生辰,嬴政倒也不会再感着孤单。 宴席的时候,我看着赵姬,她略施粉黛,看上去虽不精神,可却也是一种清丽之美。因为胡亥尚小,调皮的厉害,宴席显得有些混乱,桌案上的器皿,冷不防地就成了胡亥的“武器”。嬴政并不生气,反而让我不要阻止胡亥乱扔。胡亥虽小,可嘴甜得很,时不时地冲嬴政喊“父王,父王”。嬴政便更添了喜悦。 赵姬看得我们开心,自然也笑了起来。一家人一起,我感到了一种超脱宫廷的温馨。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继续。 只是,纷飞的战火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的怠慢。 阳春三月,大秦的军队终于开始了正式的进攻,王贲的父亲王翦亲自率军直下井陉,大将杨端和率二十万河内兵卒进围赵都邯郸。赵王不出所料地用李牧为大将军,司马尚为副将,倾了所有的力,来防御大秦的入侵。 几个回合后,天入了夏秋,两军亦陷入了相持阶段。前方战报亦引来了众位大臣与嬴政彻夜的商讨,直到王翦的书函从战前传到嬴政处,嬴政才上了些悦色,赶紧招来李斯一同商议。 “斯,这些年的经营,该是要派上用场了。” “陛下的意思是?” “王老将军与李牧最近书信频繁,所以,如今只欠郭开的一些话了。” “哦?哈哈哈哈哈…………”李斯突然朗笑起来:“未想王老将军的反间之计用得如此之快,李牧啊,李牧啊,就让我们送你一程。” 我本来不会听到他们之间的话,可嬴政今日非要我留着陪他分享欢愉。反间计?郭开?只是寥寥的言语,我便知道,赵国的大将军李牧该是难逃此劫。 ------------ 第947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3) 嬴政的计谋果是行的极狠,岁末的时候,大秦的心腹大患李牧被郭开诬陷通敌,赵王迁竟然相信了他,亦不加查证,立刻派了赵葱与颜聚去取代李牧和司马尚。身为大将军的李牧接令后,固执不走,最终被他一生效忠的赵国君主设计斩杀,副将司马尚亦被弃而不用。 不久之后,赵国亦传出了民谣:秦人笑,赵人号。以为不信,视地生毛。赵国国内顿时人心惶惶,我相信,如此的民谣断然出自嬴政等人的手笔。 大秦趁赵国人心浮动的机会,突袭赵国,大破赵军,非但杀了赵葱,亦生擒了颜聚。赵王惶恐,召集了守城军队保护王城邯郸,然而,邯郸终是抵不过大秦的铁军,在新年伊始的时候,落于王翦的手中。 赵王迁被生擒,而他的哥哥公子嘉虽然被拥立为王,可却逃亡代,与燕国联军,屯军上谷。喜讯传来的时候,嬴政正逗着胡亥,听闻此信,立刻朗声大笑。赵国,一个让他背负了儿时屈辱的国家,一个让他刻上了阴霾的地方,终于……终于落入了他大秦的手中。 “快,即刻安排下去,寡人要亲往邯郸。” “是。” 挥手拂袖间,嬴政掩不住的喜,一下将胡亥从座上抱了起来:“亥儿,父王带你去邯郸。” “阿……阿……母……”亥儿在两岁的时候才学会“阿母”,可喊的时候却总不连贯。 “好,和阿母一起。” 嬴政将胡亥甩的很高,胡亥喜欢如此,小孩们或许都喜欢这种感觉。嬴政本就长得高,如此飞起来的感觉想是更大。 “凌儿,邯郸是一个繁华的都城,街市也很热闹。” “陛下过去是立威的,总不能去街市吧?” “那又如何?寡人要让赵国的人知道,赵已不复存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大秦的君王。邯郸乃至赵国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寡人的。” 他的雄心从未断过,占有欲亦是很强。 “陛下会如何待赵国的人?” 虽我从未阻止过他征伐他国,可我却不想他大开杀戮。这些日子总有人说,大秦若是破了赵国,一定会屠城邯郸。我甚是担忧,希望白起曾经犯下的杀戮能在嬴政的时候,没有那般的悚然。 ------------ 第948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4) “赵国欠寡人的太多太多,寡人自然不会放了那些曾经对寡人做过狠事的人。给 力 文 学 百姓的话,寡人坑杀他们并无好处,寡人要的是天下,而不是尸骨。” 我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会说他是暴君,其实,他并没有暴戾的地方。比起他的先祖来,如今的大秦亦不再那么的残忍。 五日之后,我随着嬴政一起去往赵国邯郸,与我们同行的还有赵姬,胡亥,扶苏,将闾非要和扶苏来,左求右磨之后,嬴政亦带上了将闾。 胡亥与扶苏,将闾并不亲,一路上只是跟着嬴政,就连我,他都不愿贴着。车驾的队伍极其的庞大,一路上,嬴政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国百姓,心里的喜不由上了眉梢。 征服的,与被征服的,总有着强烈地对比。不知道为何,看到抖瑟的百姓们,我亦为之感触。 “凌儿,你在想什么呢?” “阿……母乖……” 胡亥突然冒出了一句不搭调的话,我与嬴政不由笑了起来。 “亥儿乖。” 抚了抚他的额,我轻声回着嬴政:“只是感慨赵国的百姓,受得灾苦不少,如今国也不复存在了。” “呵……,大秦与赵纷争百年,想当年的时候,赵武灵王是何等的威武,大秦险些就被他给灭了。再观长平之战,我大秦虽将赵国打得厉害,可自己亦是损了元气。当年的武安君白起杀戮百万,横尸万野,众国俱惊。然大秦亦没有将赵国灭了。如今,如今寡人终于做到了。” 嬴政与我道着大秦与赵国的恩恩怨怨,可只怕是没有这段国与国之间的恩怨,没有白起坑杀屠城,没有长平之战,没有围魏救赵,他都不会放过赵国。 “陛下之心若如四海,前者后世少有人比。” “父王……父王,太阳……” 胡亥再次打断了我们之间略显沉重的话题。 几日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邯郸,这个曾经有着丰富历史的地方。久闻赵文化滥觞于春秋,兴旺于战国,今日见了,确有其感觉。 “陛下延寿万岁,觞酒既升,永受万福!!!……” 三军将士在邯郸城道两旁大声齐呼,嬴政抬首远眺,清朗道:“今我大秦攻下赵国,全托各位将士英勇拼战。寡人定会论功行赏,犒赏三军。” “谢陛下圣恩。” ------------ 第949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5) 邯郸的太阳耀着胜利者的金灿,亦泛着嗜血的猩红。给 力 文 学 夜晚,嬴政在邯郸宫内大摆宴席,与各位将军同醉同饮。 待到大半将士酩酊之时,嬴政方才摇晃地起了身,我赶紧去扶,他的身却压得我也跟着晃了起来。他却大笑着与我道:“凌儿……呃……寡人生在……生在赵国。看看,如今,这儿成了我大秦的地方。……凌儿……” “陛下,我陪你休息。” “哈哈……看到那儿了么?……” 他摇晃着身体,指向黑幕中的那端,那该是一座桥吧。 “小时候,寡人在那儿就因为看了会儿鱼,他们……他们竟抓了寡人侮辱母后,呵……他们罚母后跪着从桥的这端爬到那端……寡人……寡人咸阳宫里的鱼比他们的好上千倍万倍!!!……寡人亦要他们的王,从这里跪着爬到那里!!……来人,把赵王迁押过来!……” “是,陛下。” 他挥舞着衣袍,泪,滴滴地滑过颊。他醉了,可他却说出了几十年来藏在心中的苦。 “寡人……寡人没有一丝权利,没有!!…………” “陛下,如今,你有了,你有了秦,有了韩,亦有了赵,天下都会是陛下你的。” “凌儿……” 嬴政紧紧地抱着我,重重的酒气夹杂的不仅仅是壶中的琼浆,更是他曾经孤寂无助的心。忽而,我听着嘤嘤的泣声。越过嬴政揽我的臂,我发现了一个消瘦的身影,虽看不见面容,可借着月色,却知道那是赵姬。 “陛下,太后娘娘。” “母后?……” 嬴政突然松了我的臂,晃悠地朝着赵姬而去,我怕他做出酒后胡事,赶紧跟上了步,伴在他的身后。 “母……后……” 含糊地喊了一声,赵姬转过身,一脸的泪早已打湿了颊,苍白的面容,显得愈加憔悴。 “政儿。” “母后。” “我们又回来了。” “不,母后,这里已经是政儿的宫,政儿的土地,没有人再敢欺负政儿,亦没有人……再敢欺负母后!” “哀家知道。” “政儿说过,总有一日,会让母后成为这里的主人,政儿做到了,政儿做到了!!!哈哈哈哈” ------------ 第950章 狠狠爱:离世前的嘱托(16) 忽而,银月下一抹清影倒了下去,嬴政大声吼道:“母后!!” “太后。” 适才还好好的,赵姬蓦地淡笑后,往着嬴政面前倒落过去,嬴政赶紧上前抱住了她的身体,我亦赶紧道:“快传夏太医,快!!!” “母后,你不要吓政儿……母后……” “政儿。”赵姬抬手抚着他的脸,声抖颤微弱地厉害:“哀家一生爱过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该是哪三个男人? “母后,你不要说了。” 他不愿听到这个答案,而赵姬却并不理会,断续地张翕着唇:“吕不韦,你父王,还有……” 停顿了下,赵姬低语:“还有你。” 还有你,这一声,促得嬴政的泪溃堤在她的面前:“母……后……对不起,是政儿错了……是政儿错了……” “做……个好君王……” “母后,母……后……夏无且!!……母后,不要不理政儿……母后……不要不理政儿……政儿要让你看着政儿一统天下……母后………………啊…………母后…………” 他跪抱着赵姬,仰天长啸,冷寂的空显得异常地悲恸,奔狂的泣亦是如此的纠人心痛,扯人肠肺。他爱他的母亲,一直都爱,就如他的母亲一般,自始至终都爱着他。 赵姬来了赵国邯郸,可却也将生命留在了这里。嬴政坑杀了当年所有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人,只是既便如此,他亦无法再与她的母亲说上一句话。 “对不起”,我相信赵姬他不会怪他,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就如胡亥一样,无论他做的有多错,他都是我的孩子。 秦王政十九年,赵姬离开了人世。关于她生前究竟爱过谁?利用过谁?似乎成了后人们追逐的一个话题。有过三个男人,亦有过三个儿子,如此的她,本就是一个迷。 赵姬的棺被送入了庄襄王的墓中,而生前她最爱的一对耳坠,被快马送往了吕不韦的墓陵。听说,那一对耳坠是吕不韦当年邂逅她时送的信物,如今,让它重回吕不韦那儿,或许亦是一种情的归宿。 邯郸在嬴政走后,被立为邯郸郡,邯郸内富豪均被迁入蜀地,以免为已经称王的代王嘉提供支援。与此同时,楚国紧张了起来,对江陵之地展开了进攻,嬴政下令南郡备敬。由此,大秦再次开始了它下一个寻猎的目标。 这一次,又会是谁?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大家看过很多文关于赵姬离世的时间,此文参考《资治通鉴*秦纪》中所述,赵姬卒于政十九年。 ------------ 第951章 狠狠爱:血溅白纱(1) 关于嬴政的下一个目标,大家都在兀自地猜疑,我想这世上恐无几人知晓下一个究竟是谁。给 力 文 学 就连我,一个来自后世的人,甚至都背不清楚大秦是按照什么顺序将其他的国灭了。 不过,我知道他能灭了六国。那便好了。春日时分,百花齐放,因蒙毅凯旋而回,且立下战功,嬴政不仅为他与琴儿赐了婚礼,更是授拜他为上卿,从此伴于嬴政左右。蒙武,蒙嘉两位将军心里不是滋味儿,但看到儿子被拜为上卿,且琴儿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模样后,似乎亦没那么反对。 琴儿很是感谢我,恋恋不舍地与我道别:“洛凌,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琴儿以后不能再伺候你了。” “琴儿,你才该照顾好自己。他日,若是蒙毅欺负你,定要告诉我,我会请大王好好地责罚他。” “不,不,不,将军他不会欺负我的。” “他呀为了你都不是将军了,不过上卿的官可是大得很,你得好好看住你这个好夫君。” “洛凌,我……” 琴儿羞得满脸红晕,我刚笑了两声,却听见一声干咳:“……咳……” 不远处,蒙毅才把手从唇边放了下来,我就知他是郁闷我对琴儿说的话,于是朝他看了眼道:“上卿大人等不及了,你快随他走吧。” 蒙毅听得我话,赶紧到了我的跟前辩驳起来:“我不急,你们慢慢说吧。” “上卿大人,我可没那么嗦。” 又言了两三句后,我便促琴儿与蒙毅去蒙府。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竟还有些羡妒了。 “凌儿,你想有个名分么?” 名分?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他的声。以前,我很想,现在,我却没有那么的想了。不知道为什么,人就是这么奇怪。 “陛下为何要问我名分的事?” “寡人曾说过,待到局势定后,会封后。”嬴政说话的时候很是严肃,在他的眼中,承诺视如万金。 “陛下的局势不是还没定么?” 六国未灭,天下未统,他又如何能轻言一句定了局势。其实,他爱我,这便足够了。 “凌儿,以往,寡人曾认为你是一个贪图荣华的人,其实,你却不是。册封一事,寡人似乎比你更急。” “陛下,如果一个人的心不在,即便是王后,她也不会幸福。而如果一个人的心在,是否是王后,这似乎并不重要。我愿意等到陛下一统六国,天下大定的时候册封。” “不怕寡人恋上他人?” 我摇头。 “亦不怕寡人灭不了六国?” 我再次摇头。 “那寡人告诉你,寡人既不会恋上他人,亦不会灭不了六国。” 史书记载,蒙恬为将军,蒙毅官拜上卿,两人文武共同辅佐嬴政。 ------------ 第952章 狠狠爱:血溅白纱(2) 我相信嬴政,故而也相信他的承诺。(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住在他的寝宫里,偶尔伴他左右听听政事,倒也不觉得很闷。胡亥三岁多了,话也多了很多。 嬴政因为国事,与胡亥一起的时间少了些许,不过,胡亥渐渐地也学会和其他公子一起玩耍。虽然,我并不喜欢嬴政其他的孩子,但是给予胡亥一个良好的成长氛围真的很重要。公子扶苏是长子,但凡遇到些碰碰擦擦,他总会很好地解决。 五月的一日清晨,我带着胡亥在园中看花,天莫名的有些闷,胡亥只是玩了一会儿,便满头大汗。 “阿母,阿母,父王上朝,亥儿要看父王。” “父王上朝要做重要的事,亥儿可不能去捣乱。” “亥儿很乖。”胡亥耷拉着脑袋,不知是不是有些沮丧,小小的身影弯了下去,拨弄起搬家的蚂蚁来。天,大概是要下雨了。我看了看略显阴沉的天,心里有些莫名而起的郁。 “亥儿,再玩一会儿,就得回寝宫了。” “喔。” 胡亥掠了把汗,手上的泥染到了额间,我笑了笑,步到他的身旁,蹲下后为他擦拭:“额上都是泥巴了。” “阿母,有个秘密。” 胡亥眨巴着眼睛,神秘地冲我笑笑。小孩子的秘密最多了,胡亥经常会偷偷地爬到嬴政的大衣袍里去。若是换作别的君王,怕是早就把他给打骂了,嬴政却不以为然,反倒觉得胡亥很是可爱。 “说吧。” “亥儿只告诉阿母。” “好啊,只告诉阿母。阿母不告诉别人。” “嗯。” 胡亥吞了吞口水,随后,又瞪了下周围的宫人,把手遮在我的耳边道:“父王今日有客人,不带亥儿。” 有客人?小家伙的消息果是比我灵通,这两日嬴政住在议事阁,我没有过去,胡亥则去过两次。怕是他告诉的胡亥。 “父王要见客人,等到见好了,就可以和亥儿玩了。” “嗯,父王不让阿母知道。” 什么客人,嬴政还不让我知道,胡亥神秘地冲我笑笑。随后,便又玩起了蚂蚁。直到天微飘了雨,我才唤他赶紧回寝宫。 ------------ 第953章 狠狠爱:血溅白纱(3) “听说燕国来的荆轲长得很是魁梧。(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是啊,我也听说了,就是没机会见了。” “再魁梧,不也是代表燕国来求大王的么?大王这两年连取两国,他燕国自然紧张地厉害。” “下一个国该是楚国吧?” “谁知道呢?我们大秦有那么多的大将,去哪儿都能征服了。” “说到这儿,听说荆轲和那个叫什么秦舞阳的,还带了桓的首级。” “是么?” “还有燕国城池的地图。” “呵……,没想到当年**倜傥的太子丹亦会如此低声下气。” “怪不得连个女人都抢不了。” 快到寝宫的时候,我听到了宫婢们并不甚清晰的对话。燕国,荆轲,地图,姬丹……荆轲刺秦,图穷见,不,我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一旁的胡亥稚气地喊了声:“阿母。” 宫婢们纷纷地回首,看见我与胡亥,赶紧跪地道:“奴婢参见公子。” “阿母。” 胡亥仿若知道了什么,拉着我的衣角继续唤着我,只是我的心却似跳出了胸口:“今日大王在见谁?你们谁知道?!” “大王今日在大殿会见燕国使臣秦舞阳与荆轲。” “燕国……不……”真的是他们,嬴政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他有任何危险,不能,绝然不能:“把公子……带回寝宫。” 我残忍地扔下了茫然中唤着我的胡亥,丢下一句话,疯狂地朝着朝堂而去。 政,我知道历史上的你不会有事,可我却放不下对你的羁绊。政,我爱你,不要接过地图,不要让荆轲靠近你。 对我是个秘密,我知道他在忌惮他姬丹对我的余情,可我不爱他,我爱的是你。到今时今日,为何你还不知,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长廊,小径,我的耳旁是风的声,我的眼前是曾经的过往。二十一世纪,大秦,跨越了两千年,我一直都爱着你。 不要,不要…… ------------ 第954章 【血溅白纱】:九宾之礼 天,下起了雨。大秦咸阳宫外迎来了百多人簇拥的燕使车驾,虽未见车驾中的人,可一声声的万岁之声却已响彻了周围。 车轮慢慢地碾过青石的道,车驾的人低低窃语:“一会儿可要见机行事。” “太子之托怎能懈怠,我定当慎之。” “上卿大人之勇,舞阳一直佩服。” “呵,莫要说了,瞧那头是谁?” 帘外,隐约地看着一队人马而来,被称为上卿的男人,皱了皱浓眉问了起来。 “该是王绾吧?听说嬴政可是用了‘九宾之礼’待我们,那么迎客的,该是王绾。”九宾之礼,可是周天子待重要诸侯才用的礼,如此,秦王野心窥见一斑。 “呵……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嬴政本就是一个虚伪之人,心中城府更是他人莫知。这些年,先下韩国,后夺赵国,南掠楚地,北胁我大燕。故而为了各国,我们此次来咸阳切不容有失。” 简单的两句后,车驾停在了咸阳宫门口,王绾风尘仆仆地领着职司邦交行人署官吏迎了上来:“老夫恭迎燕使上宾。” “王大人客气了。” 车上之人才落定步足,便开始扫睨这咸阳宫前出迎的仪仗,果然是肃然有秩,奢华无限。呵……,好一个咸阳宫,如若仙阙,气势巍峨。 “荆大人,秦大人请。” 王绾堆着笑,心里却开始打量。这位荆上卿原就是传言中的荆轲?魁梧身姿果是一名勇士。而他身后眼神略显猥琐的,便是副使秦舞阳吧,市井小徒的出身。燕国怕是没有胆子再把他们的太子送至大秦来了,嬴政没有攻打燕国,逼燕王喜将逃回的姬丹要回来,已是开恩。呵……王绾腹中讥笑。 “王大人先请。” 双方互相谦让了三番后,荆轲才往前大步行去,身后的秦舞阳则抱着两个木匣,一个方正,一个长条,跟了上来。 约莫百步,便望见了红色丹墀一通大殿,两旁大臣侍卫更是肃然而站,高高的白玉雕栏,围护着巍巍的正殿,神兽飞鸟修饰的宫檐更是令人神往敬然。 ------------ 第955章 【血溅白纱】:献将首级 “两位大人,请先将佩剑兵器交出。从此至大殿,任何官吏使臣不得执器。” “哦?”荆轲与秦舞阳互相一视,秦王果是谨慎,如此,他们的佩剑自然不能随同,但这也意味着殿内众臣俱无兵器在手。 “荆大人,这是我大秦的规矩,万请两位勿要见怪。”王绾见荆轲迟疑,赶紧上前解释。 “既然是贵国的规矩,我们又岂能破了?” 腰间的佩剑卸下后双手呈上,一旁侍卫赶紧接过。正此时,原处传来了沉沉的击鼓声,继而便是传声吏呼道:“大王临朝——” 嬴政上朝,随着此声,王绾亦抬首示意荆轲与秦舞阳上殿。步履才上几阶,忽而又是一声呼:“燕使觐见——” 声如洪钟,秦舞阳抱着两件木匣,被这巨大之声震了心神,脚一崴,身子亦跟着斜了一下,幸而,手中木匣紧抱于怀,未有跌落。荆轲微有些紧张,侧目又看了眼秦舞阳道:“小心。” 小心的,不仅仅是人,更多的是他眸光落着的匣。这里承载的,是各国的期冀,燕太子的嘱托,与那为之付出生命之人的遗言。 声,一次次地传在空旷的殿前,行至殿门的时候,荆轲与秦舞阳终是看到了雄伟的正殿,穷尽奢华。厚长的红毡平铺在了青砖之上,一直延展到了王座,两旁的臣子肃然地坐在两侧。 嬴政?坐在王案前的男人便是那个摄人心魂,迫得诸国日日殚精竭虑的秦王嬴政?紫金九旒冕冠下的那张脸是如此的年轻,俊美,仿若天造之神般地促人起敬,荆轲并不认识嬴政,初次见他,竟亦被王者的气势撩起了半分的崇敬与畏惧。 不,我是来完成使命的。 荆轲提醒着自己,继续步向嬴政。 “启禀陛下,燕使道。” 王绾道完后,退到一侧。 “大燕使臣,上卿荆轲拜见秦王陛下。” 衣袍一撩,荆轲稽首跪拜。 “赐座。” 嬴政未答一话,只是朗声地道了一句“赐坐”,一旁的宫人赶紧抬上了两座一案,置于殿上。荆轲见状,赶紧道:“谢秦王陛下,荆轲奉燕王之命奉上秦国逃将桓齮首级,请秦王陛下勘验。” “好。” 又是一字,荆轲不禁有些紧张,赶紧侧目与秦舞阳示意,秦舞阳立刻打开方正木匣。忽而,一阵恶臭飘了出来,周围朝臣或有些文官侧转身子轻捂起鼻。 ------------ 第956章 【血溅白纱】:图穷匕见 “桓。” 薄唇微微翕动,木匣中的那颗首级虽血肉模糊,略有腐化,可却不妨碍嬴政辨出首级确为桓。几年了,他终于见到了昔日的重将,可这位重将已成为了一颗头颅。 寡人待你不薄,你就是战败了,寡人又如何会责难你?可你却偏偏选择了这条路,死,亦终是你的所归。 “回去告诉燕王,寡人谢他为大秦献上叛将桓首级。” 嬴政的话如此淡然,这让荆轲愈加觉得此人确是不同一般,浓眉微挑,继续道:“秦王陛下,燕王更有督亢地图命荆轲送上。” “呈上。” 荆轲回首看了眼秦舞阳,秦舞阳还惊愕在嬴政对首级的淡然中,荆轲的一个眼神使得他一慌,长长的木匣险些落案。荆轲见状,赶紧下跪与嬴政解释道:“舞阳乃是北蛮夷之人,未尝见天子,故而被秦王陛下的威姿振慑,愿秦王陛下见谅。” “呵……,那就呈上吧。” 荆轲起了身子,从秦舞阳手中接过木匣,打了开来后,将一长形图卷托于双手道:“秦王陛下,督亢之地非但土沃,且还是一个藏宝之地。燕王本来不舍,不愿献出,但思前想后,觉着若是能够用财而免大燕之祸,再痛,燕王都愿割舍。秦王近年征战不息,定然耗费不少,他日还要征伐他国,自然少不了财宝。” “呵……姬喜如今大度起来了。” 嬴政淡笑,唤荆轲上前,低语:“置于此便可。” 王座前的桌案颇是宽大,荆轲上前后,双手捧图,跪于案前,手慢慢地推开地图,重重的卷轴随着画卷的推开,慢慢地露出了山脊,河流…… 正殿外的长廊中,白色身影如蝶般飞过,宫人正要阻拦,可见来人的身份,却又停在原处不敢相拦。 谁不知方洛凌已是咸阳宫不带名分的王后,谁又不知方洛凌即便闯殿,大王都不会有半分的怪罪?更有谁不知,她与大王的孩子便是大王最**的公子胡亥? 女子疾步闯入正殿,白衣衬着红毡,分外地鲜明。方洛凌见得魁梧的身影已跪坐于嬴政案前,不由大声呼唤凝神望图的男人:“小心!!!” ------------ 第957章 【血溅白纱】:血中复忆 “小心!!” 浓眉猛然一抬,嗜血的红突上眸瞳,顾不及为何有人会知晓他的来意?一把拉过嬴政宽大袍袖,右手拔出轴中首向嬴政。 经历过太多太多的危险,嬴政虽被此刻的场景惊愕,可却冷静地奋力抽身,袖在两股巨大之力的扯动下,裂帛而开。荆轲手中首刺了空,黑色身影早已后退几步,嬴政本想抽出腰间软剑,可今日却穿了朝服未配于身。荆轲见嬴政手摸了空,立刻越过桌案追了上来。 嬴政旋即逃下九阶,试图拔出腰胯河阳配剑,可河阳长剑却因剑重固于剑鞘之中难以脱出,荆轲几步飞身,再刺而来,眼看就要命中嬴政,惶恐中,夏无且突然从远处扔过药壶,障了荆轲的双眼,只见药壶之水洒过首落于一旁的铜柱。柱子发出了“呲呲”的声,毒,这首上竟然淬了毒。好一个燕王,竟然要治他于死地。 嬴政绕过柱,旋身再拔,可宝剑却依旧纹丝不动,封于鞘中,众臣惊慌失措,乱作一团,荆轲亦怕时机错失,大呼:“嬴政拿命来。” 手握首灵步踏柱,朝着嬴政追来。 “陛下负剑!!陛下负剑!!” 混乱中,一个男子的声划破了骚动,递入他的耳中。负剑,对,负剑!嬴政微俯身,迫剑鞘向下,果然剑芒微露。 然而,然而,就在这瞬息之间。 “嗖” 首飞过罅隙。 “咣” 剑脱出长鞘。 “政啊” 银光飞向嬴政的瞬间,白纱女子扑向了她深深爱着多年的男子。死,她是何其的怕,可是为了他,她从来没有犹豫过。首猛地刺入了女子的后肩,而嬴政拔出的河阳剑亦在同时抹擦过她的腰际,刺向追器而来的荆轲。 穿透人心的一声痛吟,伴着随后的一声男子的低吼“凌儿!!!”,凄厉地绝响在咸阳宫的正殿中。 血,鲜红的血,飞溅在他俊美的面庞上,落入他迷蒙的双眸中,一幕又一幕,迅速地划过粘着她血的双目,陌生,熟悉,一幕复又一幕…… “凌儿,你会后悔么?” “不,不会。” “但我会后悔。” “不许,我不许你后悔!!!你听着,我不许你后悔!!!哪怕你忘了我,我也要你再爱上我!!!不许后悔!!” ………… “对,咸阳,无论现在,还是古代,无论二十一世纪,还是秦国,都会留下我们的足迹。” “凌儿,无论现在,还是古代,无论二十一世纪,还是秦国,我都不会变。” ………… “灰太狼,不许喜欢别的女人,否则,哼哼” “灰太狼只喜欢红太狼,然后去抓喜羊羊……” ………… “不!!不!!凌儿!!” 他抱着她娇弱的身子,满目愤恨地执剑猛砍向已经被侍卫押住的荆轲,癫狂地喊着她的名字:“凌儿!!!” 剑,落着她的血,亦留着荆轲的血,砰然地落在了地上。君王的双膝在这一刻瘫跪在冰冷血溅的青砖上,他记起了他们曾经的过往,二十一世纪,他是她的唯一,他是她的灰太狼,可是,可是他……他竟然曾经如此地待她?不,不……… “等我,凌儿,你等我来陪你,等我……” 泪,随着她的血,从他的眸中滑落,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只是胡乱地去摸寻躺在地上的河阳剑,死,她死了,他亦要陪她,陪她一起死。 “陛……陛下……不……不要……” 女子在靡靡中听到了他的声,她努力地睁开了自己颤抖的睫羽,后肩,腰际的痛猛烈地袭过她的心。 “呃?凌儿……凌儿……你……你……我……我是灰太狼……我……我不配……我不配!!……凌儿……不……” 他的泪,如雨般落在她的颊上。 一滴,又一滴,一滴,又一滴,好痛,好痛…… 纤细的手孱弱地抬起,渐渐凉去的掌心贴在他溅着她血的颊上,无力地为他拭着泪:“别……别哭……君王……君王不,不能哭……会,会被大臣……笑话的…………” 她知道他已恢复了他们曾经的记忆,只是,她已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再陪他了。命,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牵缠的缘,可却也是万般的劫。 “凌儿……凌儿……我……对不起你…………” “嘘……”她吃力地笑着,指腹落在了他的唇上,低低道:“不许……不许后悔……” 不许后悔,一句不许后悔,是她对自己犯下种种错误的包容,可是,这句话,却让他悔痛至极。哪怕用一生,用几世,他嬴政都无法偿还她的情,更无法弥补自己曾经对她创下的伤痛。 “凌……儿……” 泪,哽到了喉中。 “灰,灰太狼,记得……记得为……为红太狼……抓……抓六国的羊。呃…………”身再次袭过剧痛,女子却依旧继续:“红……红太狼……会……会一直……陪着……陪着你……” 手,伴着她的浅笑,落在他的胸口。是,她会一直在他的心里陪着他,一生一世。 “凌……儿……” “我……爱……爱你……” 他想抓住胸口那只已不知握了多少次的手,可指环相擦,手从他的掌间倏然落下…… “不!!” 今日第七更,最后一更。关于生辰,非常感谢手机读者,生辰一说,魏晋时期已有记载,只是玄宗把它规范化了。至于秦国有否,文字没有记载。 ------------ 第958章 【血溅白纱】:陪卿同死 凄厉的声划过咸阳宫突然落静的正殿,吼到嘶哑,痛到心颤,怀中的女子却已不剩半点的反应。 “陛下,陛下……” 夏无且疾步到了嬴政的面前,正欲为那奄息中的女子把脉,可心痛欲绝的男人却疯狂地抱着白纱血染的女子,不让任何人接近:“不要夺走我的凌儿!!!…………不要…………” 声,再次地湮没于他的哽咽中。 “陛下,你让老臣看看,或许……” 夏无且递过眼色,示意一旁站着的人去拉开嬴政,可这步才靠近,他们的君王却又是怒吼:“谁……谁再过来……寡人就要他死!!!…………” “陛下…………” 他试图抱起那个女子,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力。 凌儿,你听见我在喊你么?你听见了么?!!……你说你陪我……你快醒来陪我…………不,……不,我陪你去,你等着,我陪你去…… 嬴政混乱的意识左右着他并不甚有力的手再次寻起了河阳剑,李斯见状赶紧令道:“快,快把剑拿了!!!把陛下绑住。” 此时此刻,正殿丹墀上飞步而来了一队侍卫,领头的男子如风般跨入正殿。刺客行刺是何等严重的问题,况这引见燕使入秦的人还是自己的叔父。 然而,踏入正殿的那刻,他却看到了眸前令他颤然的一幕。几近疯狂的嬴政跪抱着满身是血的方洛凌,痛泣不止。 “洛凌,不,洛凌……” “蒙将军,快,快拉住陛下。” 夏无且一见蒙恬入殿,大呼着蒙恬。周围的大臣虽不乏武将,可是,他们却都怔然在正殿中的突变,嬴政疯狂的举动更是让他们却步在原处,谁又知晓,嬴政会不会真的将他们杀了。 “蒙将军快绑住陛下。” 夏无且再次地唤着蒙恬。 步到嬴政身前,白衣软胄的男子跪下了身。她死了么?不,她不会死的。那么多次,她都活了过来,她不会死的,不会…… “洛凌。” “不,不要抢走凌儿……凌儿,我陪你走……” “陛下,你冷静些。” 冷静,他自己又如何冷静?嬴政抬了下颊,满颊的泪早已吞噬了君王的尊严:“凌儿说要陪我的,呵……她说她要陪我的……” “把陛下拉开!!” ------------ 第959章 【血溅白纱】:别抢凌儿 第959章 血溅白纱 别抢凌儿 蒙恬终下了令,他的侍卫是大秦最精锐的侍卫,只要是他的令,即使是刀山火海,箭雨戟林,他们都会去做。 嬴政痛彻地唤着怀中女子的名,一遍,又一遍,侍卫们努力地将他们分开,他却挣扎地怒吼:“放开寡人!寡人要杀了你们!!——” 崩溃决堤的男人终被拉了开来,泪哽的声却依旧不停地喊着:“不要抢我的凌儿…………不要……凌儿…………“ 手奋力地去抓女子早已垂下的柔荑,可他却抓不住,再也抓不住…… “凌儿…………你们抢了凌儿…………寡人要杀了你们…………” 他试图起身,可却又瘫坐在青砖上,痛,蚀骨的痛刺入了心,泪,如泉一般地涌着。 “凌儿……” “夏太医,求你救救洛凌。” 夏无且才有了空隙到这女子的身旁,蒙恬已双膝跪地,求起了他。夏无且知道,这些年来,除了大王外,蒙恬也是爱着方洛凌的,而这爱,藏得更深,亦藏得更苦。 “老夫定会尽力。”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她的命,洛凌,你不可以死,不可以…… 正殿外的雨愈下愈大,正殿中的大臣们都被李斯等人劝退了朝堂,而荆轲亦被押下牢房,偌大的殿中,本是九宾之仪的奢华喜庆,可此时,却是凄然凝重。 “——凌儿——” 他一声又一声地唤着她,他不要她死,他要和她一起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看着皓月对星遥望,她是他的王后,她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红太狼。 他,是大秦的君王,可是,没有她,他什么都不是,都不是…… 两日后,荆轲刺杀秦王失败的消息已传到了大秦之外。袅袅炊烟下的一座屋舍,弦声本如潺流的溪水般清幽婉转,只是突然间,颀长指间的弦“嘣——”地断了开。 剑眉微微一蹙,这弦是上乘之工,怎会断了呢?莫非,荆轲他…… “殿下。” 身后,红衣女子进屋后禀道。 “怎么样了?” “荆轲他……他失败了。” “嬴政!!!——难道你的命就是这般的硬么?!” 拳,狠狠地砸在案上,切齿地低吼。 “不是秦王他命大,而是方洛凌挡了匕首。” “什么?!……” ------------ 第960章 【血溅白纱】:送去解药 姬丹微微地颤了下身,唇间低语:“洛凌她……” “至今生死未卜,而秦王亦未再上朝,听说就如疯了一般……” “够了……够了!!!” 衣袖猛地挥向桌案上的那把琴,“砰”的一声,琴弦尽断,姬丹苦苦地凄笑。(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罔顾了自己的生命。 洛凌,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解药……解药呢?” “殿下,已经几日了,解药恐怕亦……” “我问你解药在哪里?!!!” 琦儿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如此的让人心疼,这么多年来,他一心都为的是大燕,直到在秦国遇上了那个女子后,他的心与魂似乎都被勾了去。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和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一样的痛苦。 太子殿下,你知道么?当年,大王将我赐予你做侍婢,而你拒绝大王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恨你。莫不是大王道我会武艺,可以保护你,你万也不会留下我。然而,伴在你的身旁,我才慢慢发现原来是我误读了你。原来真实的你是如此地让**,这些年了,我看着多少女子乞过你的怜,我亦看到过多少女子,因得不到你的爱而离去。我是幸运的,至少,我有可以伴在你身旁的机会,哪怕,只是以一个婢女的身份,伴着你。每夜的秉烛,我都会在暗处看着你。你笑,我亦欢,你皱眉,我亦蹙黛,你沉思,我亦同想…… 终于,你有了心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却已有了爱人。我不妒忌她,更不恨她。我真的很希望她和你能在一起,然而,命运总是如此的弄人。 “在我这里。” “替我送到咸阳宫。” “是。” 琦儿正欲转身,而姬丹却又开了口,低声道:“等等,等等……” 等,琦儿等了,姬丹在桌案前埋首写了一卷书函,她看不清书函上落了何字,她只见,他的泪,滑过了脸庞。 “如果她还……,不,她一定还活着,交给她,把这个交给她。” “是。” 琦儿接过了羊皮书函,她知道,她此处或许已成诀别,可她依旧想再多看他一眼,奢侈地再看他一眼。 ------------ 第961章 【血溅白纱】:生无可恋 红衣女子退出了屋子,一滴清泪落在衣襟,手紧紧地握着书函。人对着门内的那个背影,望过最后一眼,转身而去。 “洛凌,你好傻……真的好傻……” 睫落了下,姬丹的手紧紧地拽成了拳。他输得一次比一次惨,败得一次比一次厉害,如今,他已没有什么可以再与嬴政斗,因为,她能为嬴政死,而却不能为他怜。嬴政,你赢了,你赢了。 弦上,突落了红花,一朵,叠着一朵…… “呃” 手,捂着胸口,唇上已粘着断续的血丝。 “殿下” 蓝衣着地的刹那,罔太医冲了上来赶紧扶过他的身子:“殿下怎得又动了情?” “生无可恋,我活着又有何意?洛凌她……”姬丹侧目望着罔太医,那一次,从大秦逃出的那一次,他的心已累下了伤痛,加之长途颠沛,病便轻上了身。罔太医再三地告诉他,忘了过往,每日抚琴**来调性,然而,他却做不到:“她挡了首,我……我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下去,她为了嬴政……呃……挡了首……” “殿下,忘了她吧。” “呵呵……”颤抖地笑着,血色的唇继续道:“不,我要记着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殿下” ………… 咸阳,嬴政的寝宫内,灯火通明。 嬴政守在沉睡的女子身旁,黯然地握着她的手,苦苦低喃:“凌儿,你看看我,你醒来,看看我。凌儿,你别睡了,你睡了好久了。凌儿,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仅仅几日,光洁的脸庞上,已长满了短短的胡茬。他不吃,不喝,亦不睡,他只是凝望着榻上的女子,不停地低喃。 只是,她躺在榻上的女子,沉沉地睡着。首因夏无且曾泼去的药壶,而去了些毒,可是残留的剧毒,加之腰际又被河阳剑所伤,夏无且只能保得她暂时活着,可却不知她是否还会再醒,即便醒,她又还能活上多久。 “父王……父王……” ------------ 第962章 【血溅白纱】:唤醒阿母 稚气的童声破过嬴政的低喃响在内殿,吧嗒吧嗒的步,更是打散了内殿中几日来的死寂。嬴政无力地侧望,亥儿,他和她的孩子。对,让亥儿喊他阿母起来。 “快,快喊你阿母起来,快……” 胡亥看着嬴政突然转过的脸,他怎么不像自己的父王了?父王不该长这个样子。这个男人好多的胡茬,他说话的声怎么这么嘶哑,眼睛亦是红的厉害。 “亥儿,快喊阿母起来,让她别睡了。” “嘘……阿母睡觉呢,亥儿不吵她。” “亥儿,父王求你……父王求你……求你喊她起来……” 他好像真的是自己的父王,只是父王好奇怪,为什么要求他喊醒阿母呢?阿母在睡觉,该让阿母睡觉呀。 “父王,阿母睡觉,亥儿乖。” 胡亥振振有词地回着嬴政。 “不,你阿母不在睡觉,她是在生父王的气,亥儿,你喊她起来,说父王错了,父王错了,求她原谅,亥儿,你快喊她起来……” 话说着,声再次哽了起来。 父王错了,父王也淘气么?和亥儿一样淘气么? “父王淘气?” “亥儿,喊阿母起来吧,父王求你……” 他已不知自己在说着什么,道着什么,胡亥懵懂的眸瞳奇怪地看着嬴政,父王怎么求起自己来了。傻傻地笑了笑,胡亥便从他的面前逃了走,嬴政想要抓住他,可却扑了个空。 “陛下,蒙少将军求见。” “蒙恬?!!要不是蒙嘉,凌儿就不会这样睡着,不会……走!!让他走!!”嬴政狠狠地拒绝着,再次握起女子的手:“凌儿,我替你赶走他们,好不好。” “蒙少将军说燕太子身旁的侍女送来解药。” “解药?”嬴政蓦地转身,将信将疑地问道:“解药?!你说的是解药?” “是,蒙少将军是如此说的,说是燕太子侍女琦儿带来了首所淬之毒的解药。” “快!!把蒙恬喊进来,还有,传夏无且立刻见寡人!!” “是。” ------------ 第963章 【血溅白纱】:父王哭了 蒙恬送来了琦儿的解药,夏无且亦疾步赶到了秦王寝宫。这些天来,夏无且已在这儿进出了不知多少次,也不知劝慰了嬴政多少次,可是他的君,大秦的王,只是继续地陷在自责的泥沼中,难以脱出本非他错的纠葛。 那一声声的“凌儿,求求你,醒来看我一眼”的话语是如此的催人泪下。夏无且老了,经历过太多太多,可是,看到大王如此,他却也跟着溢流老泪。 “为什么,凌儿为什么不醒?解药是假的么?为什么凌儿还不醒?!!——” 解药验了,是真的,可是服下后,她依旧睡着,没有半丝醒来的征兆,嬴政低吼地骂起了面前的两人。 夏无且搭着脉,苦苦地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什么意思?!!……”嬴政一把抓住夏无且的衣领,痛苦地问着极度畏惧却又想知道的答案。 “陛下,太……太迟了。” “不,不会的!是……是姬丹不想寡人得到凌儿!!!他要害死凌儿,他要害死她!!!——” 他疯狂地摇着夏无且的领子,夏无且年岁已上,经不住他的摇曳,赶紧道:“药……药是真的……” “不,蒙恬!!把那个女人杀了,凌迟,寡人要凌迟她!” “陛下息怒。” “陛下,杀了琦儿也无济于事,洛凌她……她……” 蒙恬道不出余下的话语。 “呵……哈哈哈哈…………寡人知道了……寡人知道了……”嬴政蓦地松开了手,身子瘫坐在她的身旁,无力地凝望她:“凌儿是生气了,才不……不愿和寡人说话了,她……就是生气了……” 嬴政,他还是他们的君王么?他语无伦次的词句,他哽咽落泪的声音,他让人心痛的模样,他还是那个一统了韩国,赵国的年轻霸主么? “父王哭了,父王别哭。” 不知何时,胡亥已走到了嬴政的身旁,拉起了他的衣袖,摇晃起来。 “陛下不能再如此下去!!否则,大秦六百多年的基业不保!!!——” 蒙恬心痛,可看着嬴政的样子,他更加地心痛。然而他的话才落,胡亥却又瞪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大声对父王说话,你是坏人!”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964章 狠狠爱:苏醒后的谎言(1) “凌儿…………醒来看看我…………” “阿母,亥儿乖的。” “……凌儿,你醒醒吧,醒来打我……骂我……” “阿母比亥儿还贪睡。” “凌儿,你说过要陪我的……红太狼要陪灰太狼的……” ………… 政,我好想好想和你一起,看过霞云,望过星烁,携手站在长城上,感受亘古不变的气息。我想睁开眼,再看你一次,我好怕,好怕你会折磨自己,我好怕,好怕因为我而耽误了你,我好怕,好怕独自走在奈何桥上喝下让我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政,政…… “呃。” “洛凌,洛凌,醒醒。” “……政……”冥冥中,我听到了声,浑身是如此的无力,活着么?我还活着么? “快拿水,把老夫的针箱取来。” “政……” 我没有感觉,麻木的身子似乎不再属于我。痛么,好像有些,只是并没有那么强烈。努力地抖动自己的睫,我终于看到了一丝光线。好耀眼,好耀眼:“呃……” “灭些烛。” 亮橙的烛光慢慢地柔和了些,我再次试图抖动睫羽,耳畔又有人在喊我。迷蒙疼痛的双眸在几经努力之后,终于看到了模糊的人影。 夏无且,对,是夏无且的影子。政呢?他去哪儿了? “洛凌,你醒了便好。” 我感觉臂上有些轻微的刺痛与酸意,看到淡淡的银色从我的手臂处拔了出来,我急于寻他,孱弱地问道:“夏……夏太医,大……大王呢?……” “大王?” 夏无且看了我一眼,蹙起眉,避过我投去的眸光道:“大王他在休息。” “休息?那……那就让他好好……休息……我,我睡了多久?” “已经十日有余了。” 十多日了,原来,我睡了那么久。 “阿母,阿母,阿母不贪睡了。” 胡亥?我正沉吟自己睡的太久,他稚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 第965章 狠狠爱:苏醒后的谎言(2) “亥……呃……”我正要唤他,可胸口突然涌上了腥咸的味道,我强忍着,不让它流出唇。夏无且在一旁焦虑地看过我,胡亥则已到了我的身旁,小手摸了摸我的额,装作大人地与我道:“阿母,坏人把父王抢走了。亥儿……亥儿看不到父王了。” 我努力地吞咽着。坏人,坏人把政抢走了?怎么可能?荆轲他……不,我晕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目色从胡亥愤慨的模样上移到了夏无且的脸上,苍老疲倦的模样告诉我,这些日子,他也没有省过半点心。 “洛凌,大王在这里守着你,不吃,不喝,总如失了心神一般喊着你,如此勿要说是上朝理政,连自己的身子亦罔顾了。蒙少将军看不过去,就打晕了大王。如今,大王在议事阁,廷尉大人,蒙少将军看着他批章。可是……” “阿母,坏人凶。” “可是什么?……” “大王醒后,就一直饮酒,食得又少,饮了吐,吐了饮,根本就不愿理政。哎……” 夏无且苦叹,而我的心又何尝能安?政,你为什么不好好地照顾自己?如果我真的走了,能走的安心么?政,为了我,不值得让你舍弃这么多。 “阿母也哭了,父王天天哭,亥儿最乖,亥儿不哭。” 小手擦了擦我湿润的眼角,我欣慰地看着他,他真的很懂事,很懂事。历史的残忍,我无力去考量,只是面前的孩子,我和嬴政的骨肉,真的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 “阿母不哭,阿母要去找你父王。” 我想要起来,可胸口再次涌过一阵腥咸。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呃……夏太医,我……我为什么会感到胸口有血腥的味道?” “请公子移步一旁,老臣有些话得与公子阿母单独相谈。” “亥儿要和阿母一起。”胡亥似懂非懂地看了眼夏无且,拉我的被,执拗起来。 夏无且要避过胡亥,想来应与我的问有关,我低声与胡亥道:“亥儿乖,阿母和夏太医说些话。” “喔。” 胡亥鼓了鼓小嘴,人朝着一旁走了去。 “夏太医,但说无妨。” ------------ 第966章 狠狠爱:苏醒后的谎言(3) 夏无且接着的话让我骇然,可却亦让我唯有选择顺从天意。(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虽然醒了,可体内的毒却并没有清尽,也便是说,我随时都有可能死,一日,或是一年,两月,或是两载。他,是大秦最优秀的大夫,可他亦不知,我究竟能活多久。 呵……,原来慢慢地等着不知何夕的死,比得当时就死了,更是痛苦。我无力承受这个打击,然而,整日醉卧的他又如何能承受? “夏……夏太医,能……能替我隐瞒么?……就说,就说我在慢慢地好起来……我,不想大王背负着骂名。为了大秦,我……求你……” “洛凌,老夫从未见过如你一般识得大体的女子。可是,可是这谎言,终有一日会破的。” 我知道,可我不想他在如此脆弱的时候知晓:“以后,以后我会告诉大王的。” “洛凌,你……” “夏太医,你能再帮我个忙么?” “老夫,哎……”夏无且掺着白色眉拧了起来,而我继续乞求着他:“如果可以,我想等到大王统一天下,我知道,我的请求是奢侈的,可是,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活着。请你,亦要帮我。” “老夫答应你,老夫一定会尽力替你续命。” “谢谢,真的谢谢你。” 我试图起**与胡亥去议事阁看嬴政,然而,病央的身体容不得我有太多的动作,累,依旧是累。夏无且见我如此,又思得嬴政定然会欣喜于我醒来的消息,赶紧唤人传话到议事阁。 “阿母,父王长了好多胡茬茬。” “是么?” 我挤出笑,胡亥爬到了**榻上偎在我的怀里,柔柔的身子颇是暖和,我伸出颤抖的手抚过他的发髻。不知道,我还能这样抚他到多久。 “阿母,亥儿也会长胡茬茬么?” “会,等亥儿长大了就会了。” 可是,我还能看的到么? “嘿嘿,亥儿也会长胡茬茬。” “亥儿,记得要乖。” “亥儿每日都乖。” “参见陛下” ------------ 第967章 狠狠爱:苏醒后的谎言(4) “凌儿!!” 我想着各种见他时该有的笑,然而,他憔悴消瘦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止不住地落了泪。 “凌儿!!” 他亦止不住内心的狂喜,朝着**榻飞步而来,将我的身紧紧拥入怀中,我感着耳鬓他的呼吸,已觉着发丝被慢慢地湿了去:“凌儿,凌儿……” “父王抱阿母,父王不抱亥儿。” 胡亥忍不住在一旁嘀咕起来,可嬴政却依旧只是抱着我,一刻不愿放手。他怕他一松手,我便会如一缕烟般飘了走。 “父王不喜欢亥儿了,呜……,阿母也不喜欢亥儿了。” 坐在**榻上的胡亥垂头黯然起来,我放在嬴政背上的手微微松了开来:“亥儿亦想你了。” “凌儿,我知道我在做梦,你别让我醒好不好,醒了你便会离我而去。” 嬴政又将我抱紧了些,他竟把这当成了梦。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只是掩去了残忍的真实。 “这不是梦。” “不是梦?不,凌儿,你骗我。你说红太狼要陪着灰太狼,可是,可是你走了。你生我的气,再也不醒了。” 我真的伤得他很重。 “陛下,洛凌她真的醒了。” 夏无且在一旁亦解释起来,谎言,他与我共同地编织谎言。 “你……” “真的,我真的醒了。” “父王不喜欢亥儿。” “政,亥儿都在这儿,怎会是梦呢?”他这十多日就是这么浑噩地过日子的么?我的心好痛。他本该是一个君威肃然的男子,可却为了我变得如此颓然。 “不是梦么?”他突然松了抱,仔细地望起了我,继而又再握起我的手,凝视着:“真的,你真的醒了么?你,你没骗我。” 我摇头否认。 “阿母是好人。” 胡亥亦在一旁振振有词地替我说话。 “政,我……我说过要陪你,又怎会骗你?” “呵……凌儿……凌儿,我,我做了好多好多的错事,你能原谅我么?不,我,我不该这么奢望你原谅,我……” ------------ 第968章 狠狠爱:苏醒后的谎言(5) “政。”我打断了他哽咽的话语,抚去他眼角的晶莹:“是我心甘情愿与你一起穿越的,虽然很痛,很累,可我仍然等到了你的爱。” “可……” “不要赖皮不承认,你……你恢复记忆前已经爱上了我。” “父王赖皮,嘿嘿。” 胡亥听到赖皮二字,立刻又来了精神,一下从我们中间钻了出来,眨巴着眼睛对嬴政看了起来。 “我对你做过……我……我怎么能够如此待你……我……真的……真的不是人……” “父王是小狗么?” “胡说!” 他一个君王怎能说出这般的话语,他的君威何在,他的君颜何存?不经意见,我责起了他:“你怎么能当着亥儿的面说这样话?” “我……” “阿母,父王总说是灰太狼。” 胡亥很是乖巧,一听我的口气,赶紧为自己父王辩解起来。灰太狼,一个只有我和嬴政知晓的角色。我朝着胡亥笑了笑,只是蓦地觉着胸口泛过腥味,咬了下唇,我捂着胸口。 “凌儿,凌儿你怎么了?是我气到你了么?” 嬴政急切地问我,我摆了摆手道:“没事的,夏太医说,我刚刚好,需要调养。”越过嬴政的肩,我朝着夏无且递过眼色。 “是。臣已替洛凌看过,她的身子才好,需要调养些日子。” “也是,莫不是姬丹派荆轲刺杀我,你也不会中毒,姬丹竟还有脸送解药来!” “他……他送的解药么?” “让那个琦儿送的。” 姬丹,如果我的劫可以缓了你心中的恨,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伤害政了。 “那琦儿呢?” “被我杀了。” “你……” “你服了药后,并未苏醒,我便下令杀了她。” 琦儿?那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女子,年轻,善良。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纠葛的感情与乱世的纷争,你还如此的年轻,可却因为我而失去了生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第969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1) 荆轲刺秦,不仅仅是琦儿失去了生命,荆轲,秦舞阳等燕使全部被诛,而引他们来秦的蒙嘉为保蒙氏,亦自杀谢罪,嬴政没有再追究蒙氏的责任。当然,亦有人因为立功,而得到了追赏。夏无且已是太医中职位最高的太医,故而,嬴政赏赐了他很多财宝和一个虚挂的爵位,如此,子孙则可世袭爵位,永享富贵。至于,在荆轲刺杀时,那个喊着“王负剑”的男人,更是提拔了至了中车府令。他,便是赵高。 对外,嬴政怒于燕国的这次行刺,不出一月,便下君令发兵增援原已屯军中山的秦军,授王翦,辛胜为将,举旗伐燕。燕国内政慌乱,所驻燕军与之前赵国逃出的代王公子嘉联合抗秦。然而,秦军勇猛难挡,不过两月之久就在易水以西破了联军。继而,更是一路逼向燕国之都蓟城。 燕国,这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经过几月的调养后,我身上的剑伤几乎已好,只是毒却时常侵扰我。每一次,我都很痛,血在不经意的时候便会涌上胸口,实在忍不住,我就寻了绢帕将血吐出。只是一切,我都掩饰的很好,嬴政看着我慢慢恢复的身子,终于开始相信,我好了起来。 “凌儿,做我的后吧。” 岁末的时候,他带我去了兰池宫,因为他说他记得那时候和我讲过李斯与他在兰池宫相见时的尴尬,当然他更想让我与他一起在兰池宫赏梅。 “灰太狼还没有把六国的羊都抓来,我怎么能做后呢?” 嬴政恢复了我和他的记忆,只是对于他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历史,却很少能记得。或许,历史就是需要靠他闯出来的。我不是不想做他的后,只是我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日子能做他的后。 “可我已经抓了两只。” “不行,还有四只呢。” 我故作调皮地与他讨价还价起来,嬴政鼓了下嘴喃喃自语起来:“四只,还有四只。” “别这样了,现在不好么?” “好,可我却觉得欠你。” “政,我答应你,只要你灭了六国,我立刻就做你的后。” “凌儿,来,随我去屋内,我表演给你看当年斯是如何裸见我的。哈哈哈……” “嗯。” “我背你。” “不要了,被人看见多不好。” “怕什么,兰池宫是我的行宫,不碍事。”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970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2) 他背着我在径间漫步,发髻挂过梅花的枝头,花如雪般纷纷落下,偶尔掉在他紫玉金冠上,我轻轻地为他吹去。 “凌儿,多吃些吧,吃到我背不动你。” “好啊。” 我贴靠在他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政,我也很想吃的胖些,只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这么背着我。 一片花瓣从我的面前飘然地落下,我望着它悠然地坠入身后的泥,心里不由地比拟起自己的生命。只是期望,真的有那一日,他不要再为我的离去颓废丧志。 “凌儿,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下场大雪。” “会。” “那一定要很大很大。” “好啊,到时候给亥儿堆个大大的雪人。” “亥儿一定会喜欢。” “希望早点下雪……” 我喃喃自语着,早点下雪,便可以早点堆雪人,我……总是担忧着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新年的雪,老天给了我继续的生命,可却也给了我无法预料的生命句号。政,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凌儿,下雪了。” “呃?” “真的下雪了。” “下雪了么?不是花瓣么?” “不,是下雪了。我放你下来,你看看。” 嬴政很小心地将我放了下来,我未抬眼看天,已见到他黑色衣袍上落着小小的雪片。下雪了,竟然真的下雪了。 淡粉的梅,纯白的雪,交织一起,如天作的舞般绕着他与我的周围缓缓而落,我不禁伸手去接,花儿落了掌心,雪儿立刻融成了水。 “呵……,真的下雪了,真的下雪了。” “凌儿,上天安排了我们在你的时代相遇,更安排了我们在这里继续,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嗯。” 下颚微微地颤着,眼角挂着的晶莹,不是雪,不是苦,而是一种幸福。 “父王,父王。” 不知何时,胡亥偷偷地从屋里跑了出来,身后的石内侍气喘地追着他:“公子慢些,别跑那么快。” “父王,父王……” ————今日出门,很晚才回,更一章。—————— ------------ 第971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3) 小家伙满心欢喜地飞奔而来,嬴政蹲下身一下将他抱了起来,翱翔的感觉让胡亥乐地合不拢嘴:“亥儿,怎么出了寝宫?” “父王,亥儿没贪睡。亥儿以为阿母贪睡,原来阿母也没贪睡。父王,父王,下雪了呢。” 自从那次睡了很久后,胡亥总认为我是个贪睡的人,其实这样也好,如果有一日,他发现我一直贪睡下去,总比知晓我离他而去的好。 “亥儿,明日和你一起玩雪,高兴不?” 嬴政刮了下他的鼻,逗起了他。 “好好……” 胡亥很是高兴,拍起了小手,继续嘟囔着嘴道:“上次那个小胡子……小胡子大臣来找父王。” 也不知道为什么,胡亥突然冒了句别的话来,被嬴政挥退的石内侍赶紧行礼道:“陛下,是中车府令大人。” “赵高?他有道为何来兰池宫么?” 赵高,我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只是到今时今日,我都没有见过他。 “中车府令大人想请陛下过目对南郡颁发的文告,小臣已告诉中车府令大人,陛下与洛凌在园中,请他过些时候再来。但中书府大人却不愿走,执意站在寝宫外等陛下。” “赵高可真的是执着,你先回去,让他去竹苑等寡人。” “是。” 石内侍施礼后,便离了去。嬴政低低叹道:“赵高的心还是很高呐。” “你的意思是?” “呵……凌儿,你觉得一般大臣会轻易闯这兰池宫么?赵高亦如当年的李斯,只是他比李斯更会用方式。” 薄薄的唇边勾过一个笑意,他的话却让人心思。李斯当年在吕不韦的门下,裸见嬴政,而如今赵高是李斯推荐的,却也独自先到了兰池宫见嬴政。虽然方式方法不同,但是目的却相同。那便是博上位。嬴政是他们的君,他自然洞悉着他的臣子,所以,李斯也罢,赵高也罢,他都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 “那你现在就去么?” “晾晾他吧。” ------------ 第972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4) 嬴政与我和胡亥在梅园中又玩了会儿,才去了竹苑。给 力 文 学 待到回寝殿,已是深夜,南郡文告自然被定了下来。 我看了看,赵高果是一个行为谨慎的男人,字里行间中,无不透着对大秦法度的宣扬与对南郡城民的安抚。都说二十一世纪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从这南郡文告的字句来看,两千年前的大秦法度同样是人人平等。我问嬴政,真要有百姓去告一个官,秦律到底能不能制他?嬴政大声地笑我,说我怎得对他这么没有信心? 我莞尔一笑,靠着他,我对他当然有信心,一直都有。 这一晚,雪下的很大很大,第二日,嬴政本想带着胡亥去玩,但外头的雪却下个不止。胡亥很是无趣,趴在窗口,望着外头茫茫的白雪,黑色的眸瞳里满是渴望出去的目色。 “亥儿,到父王这儿来。” “喔。” 耷拉着脑袋,胡亥不情不愿地从窗口爬了下来。 “今日不去明日再去,好不好?” 我替嬴政安慰他。 “父王是君,可说话不算数的呢。” 胡亥终是不乐意地道出了自己的苦水,如今的他懂得很多,且还很会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 “外头雪大,冻到亥儿就不好了。” 我继续安慰他,孩子还是能哄的,毕竟多与他说些其他的事,他就会忘了自己老惦记的玩雪。 “喔。” “凌儿,我带他出去玩会儿吧,免得他老忌恨着我。” “可是……” “父王好,父王好。” 我还来不及阻止,胡亥便跳到了嬴政的怀中,撒起娇来。嬴政**溺地抱起了他出了寝殿,我亦跟着步出去了些。外头的天果是很冷,但我看着嬴政将自己的狐裘披肩裹在了胡亥的身上,我颊庞的笑自然地生了出来。只是蓦地,胸口一阵腥涌,红色的血猛地夺出了口,落在阶上的雪中。 “洛凌,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 第973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5) 我摆摆手,示意石内侍自己无事,人则弯下身,用雪掩盖掉了红色,胸口的疼痛异常难受。只是,我必须忍着,无论如何都得忍。这些日子来,我若有不适,便会借故推脱嬴政,独自饱尝痛苦。他虽有疑惑,却也信了我。 “你吐血了,怎么能道无事?不,我去得告诉大王。” “不”听到他要告诉嬴政,我立刻阻止了他,心里犹豫,可我知道作为内侍近臣的他与嬴政多有接触,若是他真的告诉了嬴政,那嬴政一定会追问我。到时,怕是要连累了夏无且:“不……。” 我看了石内侍一眼,步回寝殿。 “你倒是说句话,你的身子是怎么了?” 我示意周围的宫人合上了门,待到脚步声停落,才往着里头又走了几步。 “我的毒并没有清。” “那……那你怎能不对大王说呢?大王也好找人为你治啊?洛凌,你怎得这么傻呢?这……这……” “石内侍,是问大秦之内,谁的医术最高?” 石内侍欲张口道“夏太医”,可却又止了住。 “既然没法解,便不要苛求。” “大秦之内虽无法寻得解药,但不代表这世上就无人可解。” “记得当日我中毒昏迷后,大王颓丧至极,不思朝政。若是大王为了我身上的毒,而将心思移到了寻解药上,怕是于朝臣,于天下,都会失了君威。我希望大王能够君临天下,而不是独独为了我,一段也许……也许根本没有终了的儿女私情,毁了他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多年的努力。” “洛凌,你……你……你让我怎么说呢?” 石内侍一甩袖,目色凝重的厉害,这些年来,从他不喜欢我,到如今敬我,一路亦是多么不易。他是真的为我难过。 “不用说,连大王都不用说。” “可……” “大王将来一定会吞下四海诸国,我……我一定会等来这一天。如此,我便于愿足矣。” 我浅浅地笑了笑,而他的目中却溢出了淡亮的晶莹。 ------------ 第974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6) 石内侍最后应了我,不会将我的事告诉嬴政。(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带着胡亥回来的时候,胡亥很是开心,接着的几日,大秦的雪下个不停。嬴政告诉我,这场雪是他出生后看到最大的雪,他问我是否也是我见到的最大的雪。 我点头说是。 他淡淡地笑了。 他告诉我这是瑞雪,哪怕是大的压坏了庄稼,也不要紧,因为来年一定是属于大秦的。他的话真的很灵。 才开春的时候,王翦率军打败了燕军,攻克燕都,燕王喜和姬丹率精兵向辽东郡退守。嬴政召王翦归国,派李信追击燕军。 嬴政很是满意,虽然燕王得以保命且还继续与公子嘉保持着联军的关系,但是燕国似乎已命悬一线,国不复国。每一次,他赢了,我都会为他高兴,只是下了燕都后,我的心里却满堆着担忧。 不知道在北国逃亡的他是否还安好?希望,他能避过一劫。望着天上的月,我阖了下眼,姬丹俊美的笑,与邵梓暄的笑,迅速地闪过我的眸。 “洛凌。” 我从思绪中走了出来,回首看了下,原是石内侍来寻我。 “怎么了?” “大王命我来请你赴宴。” “赴宴?” “是啊,大王今日为王将军设了庆功宴。” “前些日子,大王不是已经为王将军设过宴了么?”我有些好奇,王翦回来的时候已经摆过宴了,怎得又摆起了宴? “洛凌啊,此宴非彼宴。” “今日,你怎么与我打起了哑谜?” “洛凌,大王今日是为王贲将军设宴。” “什么?王贲他回来了?不是说打楚国去了么?怎得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将军可是取了十个城池呐。” 王贲是第一次未与父亲一同出战。在王翦攻击燕国的时候,他去伐了楚国。没想到,虎父无犬子,别看王贲平日里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厉害的将军,可他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攻下了楚国十城。怪不得,嬴政要设宴,他定是高兴的厉害。 ------------ 第975章 狠狠爱:来世再见(7) 我更了件嬴政送予我的衣裙,随着石内侍去往宴席。宴席并非奢华如前次,毕竟,年轻的将领,有年轻将领的喜好,奏乐美舞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我才入席,琴瑟曲萧便一下止了。嬴政见了我,赶紧起了身子来搀我的手,如此,周围的大臣亦都赶紧起了身子。 君起座,他们又怎能安坐于位?我赶紧向各位施了礼,烟眸扫睨的时候,看到了一角朝我回礼的蒙恬。他又黑了些,身子亦更壮实了。 “累到没?” “我没有,一点儿的路程,怎么会累呢?再说今日是你为王少将军设宴,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啊,贲他那个激动啊。”嬴政坏坏一笑,眉梢略挑,我便知他又要开始嘲弄起王贲来:“贲,你说是吧,寡人让你去攻楚,楚王见你下了他城池,赶紧就送来了楚国的美人。哈哈哈……” 战前,他国送来美人财宝本是正常,可嬴政略有调侃的语气,分明带着些戏弄。 “陛下,臣可从来不会为女色所动。” “呵呵……是么?那寡人怎听得你当夜就乐得和其中的两位一同进了中军主帐?随后……” “陛下,陛下这事……这事是谁传的?竟胡扯,臣光明磊落,臣正人君子,臣……”王贲涨红了脸,窘迫地搜罗起周围人憋笑的模样,非要把那个供出他的人给一把揪出来方才罢休。 “好了,贲,寡人又未责怪你,怕你这个臣是道也道不完了。” “臣本就是。” “男人喜欢女人本就是正常,被你这一说,寡人似乎就不能把凌儿揽怀里了。” 嬴政**溺地低望了我,我窃窃地笑了下,低语:“你把贲给窘迫到了。”他却兴致极高,为我夹了些菜,道让我别饿着,继而又与大臣们饮酒起来。 半个时辰后,菜未动及多少,桌案上却已落下了不少酒壶,嬴政突然举了个杯,大声道:“寡人问你们,你们可知何为灰太狼?” 灰太狼都蹦了出来,看样子他可真是有些醉,轻轻地拉了下他袖角,想要暗示他少喝一些。外头疾步跑进一名侍卫道:“陛下,燕王遣使送来大礼。” “姬喜还有脸送寡人礼物?当寡人是什么?啊?是傻子么?!” “砰”的一声,酒斛狠砸在了地上,我赶紧劝他:“别生气了。” “燕王……燕王说……这份礼,陛下,陛下一定喜欢。” “呵呵…………还有什么礼会让寡人喜欢?难道是他涂了毒的燕国地图?啊?!是么?!” 嬴政极其地忌讳燕王喜,我知道,多半是因为我的原因。 “陛下,是……是燕太子的首级。”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关于灭六国的顺序,主要是燕国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第三,另一种是之后,猜想第一种说法是因为燕都城被攻占。 ------------ 第976章 【来世再见】:姬丹的首级 “姬丹……” 他的唇微微翕动。(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姬丹死了?呵……,姬丹竟然死了,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上?嬴政没有太多想象中的愉悦,而怀中的女子在低低地吟了一个“丹”字后,蓦地晕了过去。 “凌儿,凌儿……” 嬴政摇了摇她,试图将她唤醒,只是怀中的女子却挂了一滴盈盈淡闪的泪继续地昏于他的怀中。姬丹,还有那个在她的时代中出现的邵梓暄。第一次见邵梓暄的时候,便觉着他和姬丹是多么的像,现在想起姬丹的模样,他们除却了不同的发式与衣袍外,很多很多地方都是如出一辙。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联系,亦或是他们本就属于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个魂。 姬丹该是她的朋友,他爱着她。 邵梓暄亦是她的朋友,他亦爱着她。 “送凌儿先回寝宫,召夏无且为她看下,是不是最近身子虚,累到了。” 嬴政心疼她,可却不想将如麻的烦躁之情传于她,抬手唤来石内侍将怀中的女子送回寝宫。在众臣的面前,他淡然地处理着方洛凌的事,并非他不想关心方洛凌,而是因他不想让这女子背负太多流言。 过往的多年中,他已经犯下了太多太多的错误。其实,他该知道这个女子从未动过爱他的决心。只是自己的猜疑,一次又一次地将对她早已埋下的感情变作了忌恨与虐伤,甚至险些,把她真的输给了别人。 嬴政惆怅万千,看着方洛凌被扶走时的背影,心里不觉涌上一阵痛意,努力地促自己继续回望跪地禀报的侍卫。周围的大臣亦都注视着自己,等待他颊上该有的喜悦。 是的,这是一个残酷的乱世,哪怕是一个认识了二十余年的玩伴,都随时可能横死在你的面前。 姬丹,记得寡人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而是孩提之时。比的寡人其他的兄弟,你与寡人相识的时间最长。二十多年了,一下,已过了二十多年。寡人曾试图想把你当做自己的兄弟,怎奈何,你与寡人本就生于两国,注定此生绝然不会成为兄弟。 “呈上。” 嬴政清笑几声,唤侍卫递上。 ------------ 第977章 【来世再见】:放燕国苟活 金色木匣呈了上来,嬴政从移步至侍卫面前,低低语道:“打开。” “是,陛下。” 侍卫打开了金色木匣,清幽的眼眸瞥过匣中的首级,心里不觉一颤。姬丹,没想到,自从上一次别后再见,你已成了这匣中的礼物。在江山与权利面前,无论你再过出众,再国忠君爱国,最终都不过是你父王用来保全自己的一个工具。 只是姬喜太过愚傻,这般下鄙的做法多半是听从了公子嘉的建议,他是否曾想过自己的后继?姬丹是他子嗣中最为出众的人,把他杀了献于大秦本就是一个错误。 “哈哈哈…………” 嬴政冷冷地笑起,挥手让侍卫撤去那颗绝美凄悲的头颅,继续道:“大燕既然送来如此厚礼,那就传寡人话,道他姬喜可以安享辽东郡,寡人无意北上。” “是,陛下。” 侍卫应声后,施礼退下。王贲耐不住性子,赶紧道:“陛下为何不再攻打燕国,今日燕王送礼,分明是告诉我大秦,他燕军已不再有势力与我大秦之军抗衡。” “贲,你说的对,只是姬喜既然能狠得下心来把自己最宠的儿子给杀了,我们大秦又如何不还份礼。” “那陛下的意思是真要让他们苟活?” “呵……,贲,寡人会让你用武之地的。” 嬴政大步回了桌案,把起案上的酒壶,倒入宫人再放的酒斛中,邪魅一笑:“酒倒在哪儿都是倒。燕国已没了能力还击我大秦,寡人就是给他一个人情放他一会儿,他亦只能每日忧心。寡人……寡人要取楚国。” “陛下圣明。” 多数臣子立刻赞起,然而蒙恬却在角落处突然发了言:“陛下,王少将军虽然出击楚国,但我大秦素与楚国素有姻亲之盟,如此,怕是……” “呵呵……恬,我大秦当年还有晋姣好,最后还不是散了。宴有散,曲有终,楚系宗室在我大秦虽举足轻重,但亦要想想,如今的荣华富贵,坦荡仕途是谁给予的?” 昌平君与昌文君在宗室势力滑落之后,虽偶有干政,但自华阳太后薨世后,便也落了声。在嬴政看来,如今的宗室已是散沙,根本不足为患。 “那陛下准备授何人为将?” “容寡人细细斟酌,来,今日是为贲设的宴,大家可一定要将贲灌醉了才好。” ------------ 第978章 【来世再见】:姬丹的离去 酒过之后,踏着月夜下的径,嬴政回了寝宫,听得石内侍道方洛凌已无事,正在内殿就寝,心里的石算是落了下来。 “再拿些酒来。” “陛下适才……”顿了顿,石内侍收了话语,想必大王还是希望多饮些,自己再说下去定是话多了。 嬴政自也没有理会他,独自入了寝宫。她睡了,步到她身旁的时候,嬴政坐了下来,静静地凝望她熟睡的模样。 凌儿,我知道姬丹的死对你有着挥不去的伤痛,虽然我不愿你对其他男人有感情,但我却阻止不了别人爱上你,更不会再干涉你的情感。我欠你的太多,太多,“还”这个字似乎已成了奢望,只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和我一起看尽江山美卷,享尽世间繁华。 其实,于姬丹,我曾经真的恨过他,但现在他死了,我竟也没有了恨意,甚至感觉了一丝无奈。 人生就是如此,很多事情不由自己控制,呵,我亦如此。 “你回来了。” 陷入沉思中的嬴政并未发现方洛凌已然醒了,抚了下她微热的颊,接过她的问,低声道:“我把你吵醒了?” “怎么会?我自己醒了。” “还不舒服么?如果不舒服,你就靠着我哭吧。” “你?” 樱粉的唇淡吐着幽兰,方洛凌望着嬴政柔和的目色,他真的变回了以前的灰太狼,真的……尽管于外人,于朝臣,他更添了城府,但于自己,他却只是灰太狼。姬丹的死,如一把利箭飞入她的心房,那一刻,她真的痛到昏厥。只是,那种痛,更多的是欠意,是哀怜,是对故友逝去的悲惋。 “凌儿,姬丹也曾经是我的朋友,虽友情止于孩提,但却也算是有过。” 嬴政搭过的手,让她感着温暖,她颤抖地起身钻入他的怀中。温暖的港湾,本就是停靠歇息的地方,闻着他怀中淡淡的酒味,她的泣声宣泄过心里抑郁的苦涩。 丹,对不起,希望来世,我们再续彼此的友情。 ------------ 第979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1) 我在嬴政的怀里哭泣了很久后,才因疲倦而耷拉下了垂重的眼睑,待到次日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榻上。(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想来,他该是去朝堂了。 今日的天异常的好,可我的心情却难收拾,胡亥这几日都与几位公子同住在熙宫,学习礼法。我虽心有不舍,可为了他能够好好地融入哥哥们的圈子,我必须得放手。独自步在闲庭中,如莲的小足踩着斑驳的影中,我偶尔又落了两滴泪,心里涌上一层愁。 “洛凌。” 好熟悉的声,我蓦地应声望去,原来是蒙恬。太阳的一缕辉落在他的颊上,长长的睫显得尤为俊美,莫不是他愈加健壮的身与淡上古铜的肤,无人会认为他就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蒙恬。只是这几次的战争,他少有参与。 “恬,你怎么进宫了?这几日各位公子都在熙宫。” “我是特意找你的。” “找我?” “你……”蒙恬突然止了话语,仔细地端视起我的脸颊,我立刻抬手拭去泪痕道:“找我何事?” “喔。”他缓了下神,继续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 “当日你中毒的时候琦儿来送过解药,其实除了解药外,她还交予了我一份燕太子书与你的信函。” “恬,我……”为什么每一次与我有关的男人在离世前,总会留下信函,而送信函的又总是蒙恬?这就是命运么? “我带来了,若你愿看,我便交予你,若你不愿,我会替你毁去。” 我迟疑地站在原处,思绪起看亦或是不看,人终有好奇,而那个男人的信,我又如何能不看?伸出手,我低声道:“我看后再毁吧。” 羊皮卷做的信函一角竟落着血,指触在上面,心,被狠狠地拽拉。 “……若有来世,我定会先于他遇见你,若无来世,我亦会在黄泉路上与嬴政再比一次……” 因为我,他早已心病缠身,我看着他一字复又一字地告诉我,他是如何渡过这几年的,泪,扑簌地落在信函上,将字末了的地方慢慢地浸湿…… ------------ 第980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2) 姬丹,你真的好傻,好傻。无论有无来世,我都只爱政,而你,一定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洛凌。” 我喃喃自语着,一旁的蒙恬轻声喊了我。我恍然地朝着他看了一眼,迷蒙的眼眸中倒映过日辉的耀芒:“恬,你能好好地保护自己么?” “为何突然如此说?” “我怕,怕自己周围的人都离我而去,只剩下……只剩下羊皮卷上的字。成蛟说,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遇,亦不再相识。而……而姬丹说若有来世,他定会先于大王遇见我,若无来世,他亦会在黄泉路上与大王再比一次……我,我怕你……” “呵呵……看样子你可是忘却了我‘大秦第一勇士’的称呼,虽是一个虚名,可却也非夸大的厉害。再说了,我还得替大王打下六国,征服胡人,怎能不好好照顾保护好自己?” 蒙恬的话轻松戏谑。我知道他是强装的,战场经常都是转瞬间的乾坤,稍有不慎,人就如灰般散了去。 “谢谢你。” 我谢他给我送来了姬丹的信函,更谢他会为嬴政征伐天下。蒙恬被我的客气逼得有些窘迫,道是有些事宜要处理后,人便离了去。我没有将姬丹的信函交予他毁去。反而带着信函去了汀兰阁。 这儿一如以往地清幽素雅,只是自从姬丹走后,这里便不再有人居住。我环睨四周,这里曾是如此的熟悉,甚至,在我的脑海中还浮过了当初扶着姬丹走在这一块块的石板上时的场景。 “咳……” 虽只是轻轻的咳,我便已听出了他的声音。政,他怎么也在这儿?循着声,我进了汀兰阁,却见他缚手站在内殿的案前。 那儿,曾经摆过一对红烛。 那儿,现在摆着一对白烛。 “政。” 嬴政闻得我的声,回首望我,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 “我也是。” “白烛是你带的吧?” 我到了烛前,这是一种极其简单,却又传统了几千年的祭奠方式。 “汀兰阁以后将不再有新的主人。” “嗯。”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晚上十二点半了,大家晚安。 ------------ 第981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3) 嬴政因为燕王的“礼”而改了策略,暂时给了姬喜喘息的机会。我知道,其实他的做法并不是真的为了那个懦弱的燕王,他是为了那个曾经的玩伴。如此,至少可以告诉世人,燕太子的死亦是有用的。 约莫半月之后,李信回了大秦,嬴政便召集了各位武将讨论伐楚的事宜。我陪着胡亥在寝宫学字,口中正低语着:“亥儿,这个字念什么?” “咸。” 胡亥很是有趣,说到咸还特意装的被盐块咸到的模样,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母,亥儿会写嬴。” “是么?那亥儿写给阿母看看。”“嬴”字并不简单,笔画亦很复杂。小家伙眨巴的眼睛看着我,渴求起我相信的目色,继而,拿着手指在水里沾了下,在桌案上写了起来。小指头在案上划过一点一横,只是一会儿,一个虽不甚完美却也不失端正的嬴字显在了桌上。 “凌儿。” 我正笑着表扬胡亥,外殿那头,嬴政步了进来。 “父王,父王……” 小家伙一骨碌地起了身子,跑向嬴政,却不想突然喊了一声:“坏人。” “公子。” 坏人?我起身望去,原是蒙恬,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蒙恬把嬴政打晕的缘故,胡亥总说他是坏人。我虽已经多次告诉他,蒙恬不是坏人,可胡亥似乎还是讨厌他。 “亥儿,恬可是你父王最好的兄弟。” “他是坏人。”胡亥撅了下嘴,拉起嬴政宽大的衣袍,往着桌案这边而来:“父王,亥儿写了个字。阿母说好。” “写了什么字?” “嬴。” “你会写嬴?” 嬴政故意装作很是吃惊的样子,胡亥鼓了鼓嘴道:“父王你看。” 手指了下桌案,水虽已吸了些,但是大大的“嬴”字,还颇是清晰,嬴政淡笑着望了下我,却被胡亥逮了正着:“父王,父王,看亥儿的字,不是看阿母……唔……” “哪有?父王正在看。” 我心里不由扑哧一笑,一旁的蒙恬亦是忍着不出声。 ------------ 第982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4) “赵高果是厉害,亥儿才这般小,便能教得他写‘嬴’字,真是不易。” “小胡子大臣教亥儿好些字呢。” “那父王怎得听说你总欺负小胡子大臣?” “亥儿没有,亥儿乖。” 赵高,慢慢地进入了胡亥的生活,我不知道往后,他是不是真的会将胡亥引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地步。笑凝了住,我复又想起徐福的话,一切或许真的不能苛求。 “恬,看看,荀子不是说了么?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既然李信道他可以用二十万破楚,为何寡人不用?” 嬴政直起了身子,与一旁的蒙恬道了起来,眉宇间的傲然极其分明。 “陛下,王老将军领兵多年,他要用六十万大军定有他的想法。李信虽多年征战,且在伐燕之战中表现突出,但是,毕竟太过年轻。战前轻敌,并非好事。” “怎么?你认为李信轻敌?” 嬴政抱起胡亥,坐到了案前,虽然看着并非肃然,但问题却尤为犀利。 “臣以为是。” “恬,寡人已经将兵符授了李信,再说你父亲亦为副将,他们一位年轻气盛,一位稳重足智,寡人以为三军伐楚,必胜而回。至于王翦,他今日在朝堂上批驳寡人的话太不予寡人之面。寡人虽可不咎,但是老臣自恃,亦实属不该。” “父王,亥儿写字。” “陛下,臣只是就事论事。” “好了,你过来看看亥儿写的字吧。” “陛下,那韩国在新郑造反的事……”蒙恬并未来看胡亥写的字,只是站在原处问起了他事。 “区区一些叛军,寡人已让人去办了。” “那便好。” 半月之后,李信以蒙武为副将,率二十万大军征伐楚国。王翦将军气不过嬴政,在大军出征的那日,告老还乡,去了频阳。同时,楚系宗室亦有了不小的波动,在王翦告老还乡之后的二十日,昌平君突然不辞而别去了楚国郢,顿时大秦朝野议如潮涌。 ------------ 第983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5) 嬴政很是心郁,一个堂堂的大秦君侯,位及丞相,竟然奔逃楚国,让他在众国面前顿又下了次面子。我看着他接连几日都茶饭不思,脸明显地瘦了下去,心中自然疼惜:“要不,我下厨做萝卜排骨汤给你喝?” “不用了。” 嬴政叹了口气,握过我的手,强作了淡笑:“我忧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面子,更多的是昌平君或许会称王。” “称王?” “如今的楚王负刍本就是一个小人,我自是不用怕他,而昌平君不同,他在我大秦这么多年,若是他做了楚王,对大秦的状况巨细全知,我怕……” 嬴政忧的原是此事,昌平君在大秦做了这么多年的君侯,军阵布防了如指掌,若是他称王,怕是一时下不了楚。 “凌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平了楚。你是我嬴政的妻子,亦是我的王后,我一定会用六国的玺为你打造一顶最美的后冠。对了,我还选了一处佳地,将来一统天下后,就造一座大的宫殿,做我们的家。” “政,一切还得慢慢地来,不要刻意为难自己。” “我知道。” 虽然,大秦的天空覆上了阴霾,但却也非万事不吉。新郑造反的韩国之兵很快被镇压了,而韩王亦被嬴政下旨处死在武安君祠前。武安君,嬴政已经不止一次在我的耳边提起,白起,大秦的神话,亦是中国古代名将的神话。嬴政此举看样子是做给他国而看,只要背叛他嬴政,定然没有好的结果。 不知不觉,李信所率的秦军已出去了好段时间,前方接连的捷报让嬴政很是欢喜。而我身上的毒却愈加的重了。无意间,我看见自己的指甲竟染了淡淡的黑色。问了夏无且,他只是苦叹。 紧拧的眉告诉我,我的路已越走越短。 “夏太医,求你,一定要帮我。” “老夫……会的。” 我开始用略深的染甲水来遮盖淡黑的甲,嬴政很细心地发现我改了甲色,抱着我,赏起我的甲来:“怎么换这颜色了?” “你不喜欢么?” “不,你喜欢,我便喜欢。” ------------ 第984章 狠狠爱:胡亥与蒙恬的芥蒂(6) 我知道他喜欢清素的我,不加过分的铅华,不上过奢的发饰,只是我已无法做到如此。偎依在他的怀中,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听他的心跳,呼吸他吐出的气息,努力地珍惜彼此的日子。 日子过的很快,岁末的时候,冬苑传来了一个消息,林婉死了,死的无声无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独占了他的人,大秦后宫,犹如一个冷宫,到处都溢着冬苑中的气息。 曾经,很多人对不起我;可如今,我也对不起了很多人。也许,用现代人的思维来考虑,这是真正的爱情;可用古人的思维来审视,我便是一个得了绝**的祸水。自叹的时候,心里偶尔会滑过一个让现代人觉得可耻的想法。 若真有一日,我离开这个世界,我希望有人能替我好好地爱他。 政…… 和胡亥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时会莫名地担心起他,我的孩子,不知道以后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是如历史一般的万恶,还是如他父亲一般英伟? 十岁的他会是何样?二十岁的他又会是何样?…… 新年伊始的时候,嬴政带着公子们去狩猎,唯独胡亥没有去。因为他答应过我,不让胡亥学习骑射,于是便未带他而去。胡亥很是无趣,整日地问我:“阿母,为什么哥哥们都能去?” “因为他们都是你的哥哥。” “可我也长大了。” 是啊,他也长大了,两个月前,他已不再用“亥儿”来称呼自己了。 “以后吧,等到以后再学,好不?” “哥哥们可以学好多,可我却只能学写字。” “各有所长,你将来一定也会很出色。” “阿母不舒服么?” 蓦地,胡亥的小手摸着我的额,我这才感觉额间竟沁了些虚汗。慌忙地掩饰,我强笑道:“没有,阿母大概热了。” “阿母,我想父王了。” “亥儿,父王只是出去三日,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 嬴政才两日便回了咸阳宫,他亦如胡亥一样想念对方,一回来便与胡亥道:“下次父王一定带你去。” “嗯,父王莫要欺骗了孩儿。” “君子一诺,又岂能改?”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亲爱的读者们,快到完结了,不要催偶哈。对于手机上有部分读者提出拖流量的问题,我回答了哈。流量钱加上单本购买的钱,一个月才一百元,我没有必要拖流量,我只是写自己喜欢的故事。 ------------ 第985章 狠狠爱:替君跪求(1) 君子一诺的话语于他就是“信”,只是伐楚一事却让他不得不向事实低头。(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李信与蒙武兵分两路伐楚,一路凯歌高唱,下城数座。嬴政再次诏令王贲趁此军心大振之际,征伐魏国。然而正当李信军北上攻郢陈,蒙武攻上蔡的时候,昌平君集结了楚人与当地韩人成包围之势单击李信中军,李信本以为可以替嬴政扫除奔逃楚国的昌平君,可未料却遭遇了包围,立刻率军西进,与蒙武会师。而楚军并未止步,一路锲而不舍连追三天三夜,追击李信,待到李信与蒙武为师,尚未修整,周遭的楚君却已攻来。 几日之内,秦军二十万大军被楚军连下两座营垒,七名都尉被杀,二十万大军溃败于楚。北方王贲虽调集援军,可却也被昌平君所调之军切断。 顿时,伐楚之军陷入绝境。嬴政被这突然传来的信息逼得身子亦差了很多,我在议事阁内照顾着他,替他分忧,怕他雄起的心被这挫折一下打了散。 “政,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到办法。” “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莽撞地伐楚。该死!!”他狠狠地砸捶在桌案上,上头的竹简落了两册。 大臣们因为李信的失败纷纷上书让嬴政阵前令杀李信,从秦发援军再攻楚国,由此来解前方之危。我知道嬴政的心很痛,他不想杀李信,因为伐楚是他一人的决断。 “陛下,丞相大人,廷尉大人及蒙将军求见。” 石内侍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丞相大人是王绾,自从昌平君走后,昌文君亦突然不知所踪,丞相虚位,故而嬴政擢升郎中令王绾为丞相。他与李斯,蒙恬来找嬴政必定是为了前方的战事。 “让他们进来。” “是。” 石内侍才退下,三人便疾步到了议事阁。 “臣王绾,李斯,蒙恬参见陛下。” “免礼了。” 嬴政无力地抬手免礼,三人却依旧跪着。嬴政知道他们是有话说,低低地叹了声道:“有话就说吧。” “臣等请陛下前往频阳请王老将军出兵。” “让寡人去请王翦?……他已告老还乡,寡人已批了他的辞折。” “陛下,王老将军有无患病,难道陛下不知么?” 王翦当然没有患病,他是气不过嬴政去了老家,而嬴政对此,亦心存芥蒂,口不言出。 ------------ 第986章 狠狠爱:替君跪求(2) 嬴政尚在犹豫,三人齐声同求:“请陛下至频阳。” “你们……” “若陛下不往频阳,赵人同楚人,韩人联合,怕是我大秦二十万军再也无法回来。” 若是落得众人之矢,莫说是二十万大秦征伐军,连同大秦自己恐都要遭逢盟军来袭。那时候,他所做的努力将会付之一炬。我离开他的身旁,跪在他面前,亦道:“请陛下至频阳。” “凌儿你……” “我虽不懂军政,亦不该干涉军政大事,但是我相信各位大人说的话是真切。王老将军身经百战,定然能替大秦解前方之围。” “陛下,臣等请陛下三思。” “寡人……” 我如此地逼迫嬴政虽不对,但我知道唯有如此,嬴政才能放下自己的面子。我们都没有失望,因为嬴政不会让我们失望,更不会让大秦蒙受更多的损失。 “传令下去,寡人即刻前往频阳。” 我笑了,在他扶我起来的瞬间笑了。他低声与我道:“以后别跪了。” “没事的。” 当日,他便带着我与王绾,李斯,蒙恬前往频阳。一路虽颠簸,但是为了他,我强忍了身子的不适。待到至了频阳,人才略微的舒服些。 “要不,先休息下再去王翦那儿。” “不,不要因为我而误了事。”我促嬴政直接前往王翦的府邸,三位大臣亦都跟着。王翦的府宅很大,但却并不奢华。侍卫上前与他家臣通报,可是家臣进了府邸后,却并没有敞门迎接,反而进去了许久后没有出来。 嬴政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他,一个大秦的君王去一个臣子家相请竟然还在外头候着,心里自然不甚爽气。 一刻后,门口依旧没有动静。蒙恬下马探望了下,随后来到车驾前道:“臣与蒙老将军关系甚笃,不如让臣进去看看。” “不必了!” “不。”我轻碰了下他的衣袖,与蒙恬道:“我和你一起进去。” “凌儿。” “我想王老将军不会为难一个女子的吧?” ------------ 第987章 狠狠爱:替君跪求(3) 嬴政允了我,如今的他不会妒忌我和蒙恬,因为他知道我爱他,爱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我与蒙恬相视后入了王翦府邸,蒙恬与迎上的家臣道了来由,言语间略带了些威吓,抖索的家臣随即领我们去了王翦处,我这才发现守门的家臣亦在这儿呆着。 “晚辈来见老将军了。” 蒙恬见得王翦躺在**榻上,故意侧着脸,眉稍稍蹙了下,肃拜起来。 “洛凌见过王老将军。” 王翦未作声,我又赶紧跟在蒙恬之后道了一声。 “呃?” 王翦对一个我的声显得有些错愕,转回了脸,打量起我与蒙恬,继而皱眉道:“老夫在养病,故而无法起身与两位行礼。” “老将军,大王来了。” “哦。” 王翦微微直了下身,继续道:“那老夫这般模样,更不能让大王见着了。” “大王可是特意来请老将军的。老将军可是知道那楚国之事。” “老夫在这府里住着,岂能知晓外头的事?” 我望着王翦的眼神,复又看了看不远处桌案上地图模样的羊皮卷,王翦怕是什么都已很清楚,甚至他都已猜到了嬴政会来寻他。 “王将军,洛凌知晓王将军多年来为秦征战沙场,之前伐楚一事,大王考虑失当,才会引致如今的溃败。大王思及当时未听王将军之言,心有愧意,故而来此频阳,特意请王将军解围。” “呵……” 王翦笑了笑,扫睨了下我,继续道:“是大王让你们来的,还是你们要求来的?” 蒙恬有些尴尬,我则继续:“若大王非真心相请,洛凌与蒙少将军又如何能到王将军处?” 我是嬴政最**的女人,朝臣无人不知,虽然我并未有后冠,但人却与王后无异。王翦思了思,低语:“大王为何不自己进来与老夫相言?” “王将军,大王不进是怕王将军不原谅他,失了君面。为君,为臣,都有面子一虑,洛凌想,当初王将军告老还乡亦有此原因。而今日大王不进,也是如此。只是,大秦伐楚之军危在旦夕,若是因为面子一事,落得大秦危难,洛凌想无论是大王还是王将军心里亦非好受。” ------------ 第988章 狠狠爱:替君跪求(4) “灭楚需六十万兵,大王信李信那毛孩不信老夫,老夫……” “洛凌请王将军不计大王轻言,解秦军之危。(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我拉了下衣裙,于王翦的榻前跪下。这一跪,不仅仅是为了嬴政,更是为了大秦。王翦见状立刻下榻扶我:“你……你怎得就行如此大礼?” “洛凌知晓王将军心中的气,但请王将军一切以大局考虑。” “洛凌啊,老夫闻得你的话,可是心中有愧啊。”王翦大笑地朝着蒙恬继续道:“瞧你这个傻小子,半天也没人家洛凌会说话。” “晚辈一直口拙的厉害。” 蒙恬亦展了个傻傻的笑。 “快,快为老夫更衣,老夫要去迎大王。” 王翦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怨气,出门去迎嬴政。嬴政接过王翦的拜礼,斜眸望我,我微微地笑了笑。 一个时辰后,嬴政发布大兴兵令,命王绾立刻写诏书与各地,立刻调召各地六十万大军集结中原。临行之前,嬴政亲自送了王翦至灞上,王翦亦不客气,问嬴政讨要起良田美宅来,嬴政阔气地答应了他,六十万大军这才从大秦浩浩荡荡出发。 “政,你这次可是大方了。” “比得一国而言,王翦的要求并不过分。” “是啊,不过,王老将军也真挺幽默,有这么多的良田美宅,难道都给王贲?” “他是让我宽心。” “宽心?” “举兵六十万,如果他不打楚国,反倒打我大秦,我就会覆国。王翦问我讨要赏赐,为的就是告诉我,他只要些田便可了,如此便可消了我的疑心。你看着吧,王翦还得问我讨上几次。” “是么?”我笑着与他并肩望起远处六十万大军的壮阔之景。希望他们此去,一定能够战胜楚国。嬴政果是了解王翦。王翦一路兵行,差人来了五次,五次皆非军报。五次书函都是问他索要良田,我不由笑了,只是王翦却落得个“贪田”的美名。当然,嬴政也都一一满足。 另一方面,楚国惶恐,立即将越地,江南,淮北等地军队集中到陈郡,韩地一代,准备抗秦。王翦确是“狡黠”之将,秦军到达楚国后,屯军不动,开始了驻守,且这一驻就驻了一年之久。在这一年中,王贲亦是虎父无犬子,率军攻魏,进围魏都大梁。虽久攻不下,但王贲急中生智疏引黄河和大沟水灌城,数月后城墙颓毁,秦军生虏魏王假,尽取魏国之地,魏国亦宣告灭亡。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989章 狠狠爱:替君跪求(5) 一年了,当魏被攻下的时候,嬴政笑得合不拢嘴,而我亦为他开心,只是指甲的色已有粉变成了红,我不敢用的太淡,生怕他发现。(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除此之外,我的唇色亦变得有些灰白,莫不是用胭脂遮住,怕是也难避过他犀利的眸光。这些都只是外表上的变化,我最难受的,莫过于身子。因为毒性时常发作,我不得不推诿他的亲热,多次过后,他有些不悦,虽不与我说,但是挂在脸上的表情亦告诉我,他的心并不舒服。 这**,我再次推却了他的**,甚至在接吻中亦显得很烦躁,嬴政倒靠在榻上,问我:“凌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只是,心里的苦却无法倾倒。政,我真的不想如此,可是…… “若不舒服,我让夏无且替你看看,别什么都忍着。” “我没事,夏太医时常来,我曾问过他,他说或许是我的身子虚。我,我不是故意要逃避。” 半掩的衣衫本是鱼水之欢的调剂,然而我却在他想承欢的时候屡屡逃避。 “那就好好休养,我思着还有些事,先去书房了。” 嬴政起了身子,我突然忍不住心里蓦然涌上的胡思乱想,落泪道:“你……要去后宫么?” 道完的时候,泪已迷蒙了双眸,我无力地捏着被角,不再看他。他还年轻,作为一个男人,他有这样的需求,一点都不奇怪,况且后宫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去也是很正常,不是么? “凌儿,你怎么就……就这么看我?” 肩上传来他手的温暖,只是我依旧陷在其中:“我……我……” “我只有你一个妻子,是,以往我没有记起你的时候,和很多女人有过**,可是,现在,我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再有,你知道么?!你看着我!” 他说的很激动,手微摇着我,让我看着他。我颤抖地点头,心被他的言语填得满满,泪亦盈盈在眸中。 “我去书房,是因为想看看王翦给我写的书函。破楚的日子愈加地靠近,我本就该多上些心思。刚才是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枉顾了你的身子。” “可这不是第一次。” “凌儿,你的身子比任何都重要,知道么?我不能没有你。” 他不能没有我,可是,我不知道我还能骗他到何时?政,我好怕,真的好怕…… 今日第五更,最后一更。 ------------ 第990章 狠狠爱:秘密(1) 那**,我的心很沉重,他一直陪着我没有再去书房。给 力 文 学 待到第二日后,人才离去。 半月之后,楚国的战事出现了巨大转折,一年多的对峙让楚军觉着疲惫不堪,终于决定放弃相持,撤军东归,然而也就在此时机,王翦率兵突袭楚军,楚军大溃,一路逃去。未过多久,王翦大军就占领了楚国大片土地,楚国郢陈亦收入囊中。 捷报传来的时候,嬴政正在与诸位大臣设郡县,去年的时候,他设了砀郡,右北平郡,辽西郡。今年又设了原属燕国的两处要地为广阳郡,渔阳郡,原属魏国的要地为泗水郡。正在商议还要如何设置,捷报才禀,嬴政欢喜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道:“好,好,王将军果然未负寡人之托。”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众臣拜喜,嬴政笑得更是傲然、 相持的一年,大秦上下总有人会跳出来在嬴政处说道,讲王翦是故意不战,心存异心,而嬴政却并不理会,反而一次次地将进言的大臣赶了回去。如今,王翦不负他的期望,胜了楚军,他自然就为这一年来的心紧而释怀。 “传寡人令,寡人要在十日后,亲赴郢陈。” 我看到他开心,自己便开心。他说要带我去楚国,因为怎么算,楚国之地也算是我二十一世纪的故乡。嬴政说,得让我好好看看这两千多年前的楚国是不是也很不错。我笑着说他总是这么自信,他说是王嘛,都该自信。 因为十日后要去郢陈,嬴政还有很多朝政之事需要和大臣们处理,我便有了些空闲独自在园中信步。听说今年的绿竹颇是清美,我也算去凑个热闹看看。 只是未及竹林,我却听见了胡亥的声。他今日该是习字去了,怎得就在竹林里? “我是公子,你该听我的。” 这般野蛮的话语,我第一次亲耳听到,虽知道他现在有些任性,但是我却从不知他会说这样的话。循着声,我加紧了步,远远地就看见两个身影。 一个是胡亥,另一个……不,另一个怎么会是他? 新绿的竹林间,白色侧影卓然英伟,掠起的衣诀更是飘然清俊。 “你该对我下跪。” “太放肆了。”我低低一语,正要上前,人却被一个低声喊了住:“洛凌。” ------------ 第991章 狠狠爱:秘密(2) “是你?”我侧目,拦我的人正是石内侍:“亥儿今日不是该习字么?” “本来是去习字的,可公子他遇上了将闾公子还有高公子,他们笑话公子不会骑射,不会武艺,公子他就……” 石内侍面色露难,当然围绕着嬴政的儿子,他自然不能多做评论。孩子们之间的争吵在所难免,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讥笑,我做母亲的自然也难受,可是现在胡亥将怨气发泄在蒙恬的身上,这让我如何能够面对蒙恬。 “即便如此,亥儿亦不该斥训蒙将军。” “可是你若这般地去说公子,他定然也会生气的。” “我知道你是为了亥儿好,可是这样会让他变得更加任性。”我才说着,眼角处,却见蒙恬白色的身影已跪了下来。一急之下,便丢下了石内侍,加紧了步子往前步去。 “哼,你为什么不教我骑射?” “大王之令,臣决不会违抗。” “你骗人,以前你还打父王呢。”胡亥伸指教训起来。 “亥儿!” 我行到胡亥面前,愠怒地斥起了他。胡亥毕竟年小,看到我突然出现,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道:“阿母。” “你怎么能对蒙将军这般无礼?” “他是臣子,他就该跪我,赵先生就跪我,他说君臣当有别,我是父王的公子,他就该跪我。” “你……” 我心中复杂,是,蒙恬是该跪他,循礼如此。可是就连嬴政都从未对着蒙恬如此喝斥过,更没有这般无礼地让他跪着,我不由质问起了胡亥:“那阿母是不是也该向你跪着?” 胡亥气鼓地望着我,一双稚气的眼眸充斥了怒气,我并不理会他,只是转身与蒙恬道:“恬,你起来吧,是亥儿过分了。” “我没事,洛凌。” 蒙恬拍了下尘土,起了身。我歉意地朝他赔笑,正欲让他先走,可胡亥突然道:“阿母!高哥哥说蒙恬喜欢你,哼,他说的是真的,我去告诉父王!” “你说什么?” 我愕然于胡亥突兀的话语,石内侍亦赶紧跑了上来,劝阻起胡亥:“公子,小臣带你去玩。” “我说你不喜欢父王。” “你!你……” ------------ 第992章 狠狠爱:秘密(3) 胸口顿然涌上了腥咸,半抬的手尚未落下,殷红的血夺口而出:“呃……” “洛凌。” 我软的身子被稳稳地接了住,不知为何,我使不出力,只是孱弱地躺在温暖的怀里,听着蒙恬继续的话语:“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吐血?” “我……” 胡亥被我吓得不轻,一下软了脾气拉住了我的衣袖泣了起来:“阿母,阿母,你别生气了,阿母……” “我……我没事。” 胡亥说我与蒙恬的事定然不是空穴来风,我知道也许是后宫的人又不甘寂寞,想着法子来传我的讹,心跳得快极,我胸口的难受愈加地强,可人却也想脱出他的怀。我知道嬴政不会相信流言蜚语,只是我亦不能让这样的留言到处横飞。 “我带你去夏太医处。” “夏……夏太医最近在……整理《黄帝内经》,不要……去打扰他了。我……我真的没事……” “阿母……呜……阿母吐血了……阿母……呜……” 胡亥突然大声地哭泣起来,如今的他知道吐血,我怕他知晓地更多,低声抚慰他:“亥儿别哭,阿母没事,你……你先和石内侍回寝宫,我歇会就好。” “我……呜……阿母……” “不哭了,亥儿,男子汉怎么能哭呢?……” 我努力脱开蒙恬的怀,为胡亥擦拭起泪来,关照石内侍:“带公子回去。” “是。” “阿母……” “阿母真的没事。” “公子,我们先走吧。” 胡亥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内疚,不舍地看了我几眼后,才跟着石内侍离去。 “洛凌,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恬,我不知道这个秘密……还能……还能守多久……” “秘密?” 我背过了蒙恬,望着嬴政寝宫的地方,苦涩地眺睨:“我……我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多久。” “什么意思?” 身后他的话是如此的急迫。 “恬,答应我,如果有一日,我……我无法再陪大王,请你……一定要拦着他,不要让他颓废朝政。” ------------ 第993章 狠狠爱:秘密(4) “洛凌你……” 蒙恬从我的身后步到了我的身侧,我移目他的眼眸,清亮的瞳仁中倒映过烟波满氲的双眼。(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我急于躲闪,他的唇却微抖。 “恬,我……我不想骗你,荆轲首上的毒并没有解尽。” “毒没有解尽?不,这……这怎么可能?解药之后,你醒了,夏太医亦说你无事了……” “如果当时我有事,大王他会……会如何?” 半落眼脸,蒙恬低望着竹叶落散的地,久久地不再言语。我知道他痛,我知道他伤,我知道自己的残忍。 “恬,记得你曾经用树叶吹过曲,真的……呃……很好听。” 我斜过两步,倚在一棵粗壮的竹上,与他道着。可他却默然地站在原处,一滴晶莹的水,透过阳光的金泽落了下来。 “你能用这竹叶为我吹上一曲么?” “叶落在地上,皆成了黄色,我如何才能……才能吹曲?” “恬,那就摘下低枝上的两片叶,为我……为我吹一次。” 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他吹的乐,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听一曲悲怜乐,如此,我还能对比出自己的幸福来。 我很幸福,有一个爱我的男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上天已对我不薄了,比的很多人而言,真的不薄了。 蒙恬复望了我,轻轻摇头:“你不会死,绝不会死。” “这一生,我曾以为,我最愧疚的人是姬丹,可是到现在,我才发现……才发现你,你才是我最愧对的人。” 姬丹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嬴成蛟的死亦是如此,然而,然而他们却比不上我对面前男子的亏欠。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地守着心里对我的爱,对嬴政忠心耿耿。如此的爱,亦有谁能够比得?他不娶妻,不纳妾,如此的情又有谁能够媲之? “不,你又如何愧对我?你是大王的妻,亦是……亦是我蒙恬的主。就算是死,我都会为大秦,为大王,为你,忠心不二。” “恬,是为大秦,为大王,不是为我。” ------------ 第994章 狠狠爱:秘密(5) “洛凌,你不会有事。给 力 文 学 ” “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就如天上的月一般,阴晴圆缺,古来有之,只是我早了一点罢了。” “你舍得么?你舍得大王,舍得公子么?舍得这儿的一切么?” 我舍得么?我当然不舍得,可是我又有何办法?生死的契约难道是我一个人可以改的么?我改不了它,就如改不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我舍不得,我都舍不得,可是,没有人可以救我……” “凌儿,凌儿” 我的话吞没在嬴政从远处传来的声中,只是侧目,他那焦急的神情已落入了我覆着迷蒙的眸中。 “参见陛下。” “凌儿,你怎么了?你……”他焦急地摸着我的手,抚着我的额,激动地唤着后头喘气相跟的夏无且:“快,快给寡人看看凌儿她怎么了?” “我,我只是咬破了舌头,出了些血。” 看到夏无且后面还有胡亥的影子,我便知道嬴政定是听了胡亥的话才跑来的。 “你手怎么这么凉?”眉间蹙起的黑印是如此的深,他焦急的心跳,我似能听到。政,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亥儿,你对我的好,对我的爱,让我愈加地眷恋这个世界。 “风吹的。” “我,我怎么问了这么多傻问题,快,夏无且,快上来看。” 夏无且终于有了机会可以来到我的身旁,我抬眼递过暗语告诉他,他不可以说出来。夏无且疲惫的脸色上滑过一丝苦涩,为我搭脉诊着。 “凌儿,你累么?来,我坐下来,你靠着我。” 夏无且还未诊完,嬴政便又疼惜地打断了他的切脉,兀自地将我揽在怀中,就地坐了下来。胡亥亦在一旁,道:“阿母,我不是故意气你的……” “住口!” 嬴政愠怒地朝着胡亥斥了一声。胡亥第一次被他父王如此地当众喝斥,豆大的泪一下滚了出来,人亦大声地哭了起来。 “父……父王……是……是孩儿错……错了……” “凌儿怎么了?快说啊。” ------------ 第995章 狠狠爱:秘密(6) “陛下,洛凌她是受了些风寒,适才或是真咬到了舌才会出血。(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臣立刻唤人去取些药材,煎药去。” 夏无且急于离去该是因为怕自己的谎言被嬴政犀利的目色识破。可他又如何知晓,嬴政的心已不再平静,他冷静的判断亦不再相随。 “去,快去吧。” 挥了下手,嬴政复又解起自己的衣袍来:“凌儿,你别再凉着。” 这儿是他温柔的话语,一旁却是胡亥放声的哭泣,而眸角处那个白色的身影终是慢慢地退到了更远的地方,渐渐地成了视角中模糊的白点。 蒙恬,他就是如此的男子,为了他的君,他可以牺牲很多,亦可以放弃很多,苦涩地望着我在嬴政的怀中,他唯有选择掩过自己的痛。 因为夏无且的话与我自己的解释,嬴政并没有再多怀疑我的身子。只是下令推迟了郢陈之行,我不忍他为了我而失去犒赏三军,鼓舞士气的机会,几次三番地告诉他,我没事了。嬴政却并不信我,只道是我独为他考虑,一点都不怜惜自己。 难得向他撒娇,软磨功夫不甚好的我竟也博了他最后的松口。在原定日期之后的三日,嬴政带着我出巡郢陈。 楚国果是非常美丽,或许是因为我生于水乡的缘故,这儿的一切有着莫名的熟悉。风的细柔,水的低潺,花的淡香,山的清丽,无一不是我极喜欢的清幽之处。不知是不是由于自己回了两千年的家乡,之前孱弱的身子竟有了不少起色。 “凌儿,你这般喜欢这儿,以后,我让人把这里的行宫重新修葺。只要你想,我们便来。” “嗯。” “对了,凌儿,还记得你那次与我一同出行,一路颠簸吧?” “记得。” “我在想,待得我统了天下后,我便得将天下的车道给好好地整整。你看你们那儿条条大马路多好,车子在上头开一点都不颠簸。” “那是因为沥青的缘故。” “不管是何缘故,若是能解决了这路的事,各地之间往来也会方便不少。” “你考虑得还真先进。” 嬴政之后的车同轨是被记入史册传颂的,没有想到他原是根据我们二十一世纪的马路设计。我想着想着,不由觉得世界好是奇妙,后世的东西被前世的人借鉴了还留于史书,且又成为了后世的参考。 在郢陈的日子,嬴政犒赏三军,鼓舞了在楚地的秦军。得了嬴政的赞赏与鼓舞后,秦军军心大振,誓要灭了楚国。同时,楚国大将项燕亦结兵反抗,且兀自地在淮南拥立昌平君为楚王。然而,秦军迅速逼向项燕大军,很快便痛击了楚军,项燕自愧,阵前自杀,独留下了昌平君率余部溃逃。 今日第六更,最后一更。 ------------ 第996章 狠狠爱:秘密(7) 大秦的版图随着征战而扩大,我看着嬴政摊开的地图,秦已占据了中原大部分的土地。我继续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周围为我撒谎的人变得愈加的多,他们知道欺君瞒上是死罪,可他们都愿为我而保存着这个秘密。 只要我活着,嬴政的心就雄霸四方,而若我有何闪失,他们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会废止在嬴政丢失的心中。所以,为了大秦,为了嬴政,大家都继续隐瞒着。 楚国在秦军肃然的风中摇曳着自己并不再稳健的身影,过了新岁后的两三个月,王翦与蒙武攻入了寿春,俘虏了楚国国君负刍,而楚国于上年由项燕拥立的昌平君则继续逃亡在外。但这已不再重要,如今嬴政的大秦已是众国之最。他并未放缓对诸国的征伐,在灭了楚国后的大半年休整后,嬴政结束了对燕王喜不战的承诺,令王贲,李信为大将,大举攻燕,擒获燕王喜,燕国灭亡,而在这之后,王贲与李信回军攻打代地,生虏代王嘉,赵国最后一脉王室之员亦成了秦国的阶下之囚。 时间过的是如此的匆忙,匆忙到让我觉着一切就如指缝间的沙一般停留不住。我很奇怪自己,在大秦的十几年中,竟然一点都没有老去,而嬴政似乎也保持的很好,不仅仅是他俊美的容貌,更多的是他的身子就如二十多岁一样。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当初嬴成蛟留下的药所致,还是因为我们曾经穿越了空间。总之,事情变得很是蹊跷,但是,既便如此,我依旧逃不过死。 我想这就是宿命。历史上说嬴政是没有王后的,更没有后宫的任何记录。我能成为他的妻,可却应无法等到做他的后,我相信历史的记载一定是因为我没有撑过他登基为始皇帝的那一日,一定是…… 一切,都是宿命。 他的胜利,我的离去。 “咳……” 血,如残阳般猩红。我已非一次擦拭唇边的血,独自步在桥上,我低睨着碧波中的鱼儿。耳畔听着宫女们低低的细语。 “大王又把美人赏别人了。” “齐国送美人本就是徒劳么。哎,你说大王什么时候册方洛凌做王后啊?” “嘘……。” 许是看到了我,宫女的声又低了很多。我随意地笑了笑,继续望起了鱼。 “方姑娘。” ------------ 第997章 狠狠爱:秘密(8) 陌生却又带着熟悉的声唤着我,我寻声望去,低低道着来人的名:“徐福?” 待到他人走近我时,我微微一笑道:“先生。” “今日大王邀在下定新王宫的事,你知道……”几年未见徐福,他并未有太多的改变,话中总有我捉摸不透的玄机:“大王一直都想为你建一座宫殿,建宫殿可得仔细度量五行风水。” “先生能预未来。”我牵强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语:“宫殿……宫殿怕是多余的吧。” “为何如此说?” 徐福捋了下须,看了看我似是凝重的面容,隐叹了一声。我亦无所隐瞒,只是回他:“对于一个离死不远的人而言,她并不需要太多的纪念。” “如果在下要告诉这个离死不远的人,她可以不必死,那她又会如何做?” “什么?” 我猛地抬头看着徐福,却见他满目自信地望着我,眉梢处的微挑更是分明地诉说他言语的真实。不可能,这毒连夏无且都无法解,他……他一个术士又如何能解? “是。” 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毒侵,今天居然有人可以解。我不信,不信我的双耳,不信我捕捉到的只字片语。摇着头,我喃喃道:“先生是在说笑吧。” “在下怎会是说笑?方姑娘中的毒可是没解?” “你……你怎么会知晓?” “你不用这般的错愕,怕是这咸阳宫里,在下绝然不会是第一个,亦不是最后一个知晓这事的人。” 徐福竟然知道我中毒,且还认为我不会死。那究竟我如何才能不死,突然间,求生的**迫得我急于问讯他答案:“那,那我如何才能活着?” “如果在下说,你必须离开大王,你愿意么?” 离开嬴政,我要活着就必须离开嬴政?不,我不要,我不要!! “不。” “呵……,那就请方姑娘当在下没有说过之前的话。” 徐福唇边诡秘的笑,让我感觉着一丝凉意。可是,若是离开嬴政,让我独活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安下自己自私的心?我不能,离开他,我的心让我无法活下去。 “先生,难道非要我离开大王么?难道……难道……” “方姑娘,一切都不必强求,只是在下已说了,你要活着,就必须离开大王。” 徐福轻笑,人已从我眸角离去,一句随风留下的话萦绕在我的耳旁:“死在大王面前与离开大王又有何异,解铃还需系铃人。” ------------ 第998章 狠狠爱:大结局(1) 死在嬴政面前与离开嬴政有何差异?我失力地往后一退,险些摔倒在地,手一把拉住石雕刻成的栏柱时,白皙的臂一下擦出细长的血痕来。 死,离开,它们间的差异究竟有多少?我,真的难以将它们放在秤上秤出来轻重,但我知道它们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残忍的虐伤。我好怕,怕他接受不了,怕他抱着我冷却身体时,我感觉不到他泪水的温热。 我亦好怕,怕自己一走了之,丢下他一个人在大秦独伤悲怜。 “洛凌,大王请你去议事阁。” 不知何时,来了些宫女,我亦不知自己是如何随了她们前往议事阁,只觉着自己的脑中反复地只有两个词。 “死?” “离开?” 脚下的步履更是不知如何迈出。人觉着就如天上的浮云般,随风而动,不能自已。 “凌儿,快,快来看看我们未来的宫殿,待到攻下齐国后,我们就开始造,好不好?” 才跨入议事阁,嬴政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一脸的笑意,在他拉我臂的瞬间被我的一声痛吟打了断。 “怎么了?” 他松了手,小心地抬起我的臂来:“你们是怎么伺候凌儿的?!!!——”惊吓中的宫女们立刻跪求起他。我看着他愠怒的样子,心复添了沉重:“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看鱼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凌儿,以后让人陪着你。来,我帮你擦上药,一会儿就不痛了。”他极尽温柔地扶我回到桌案前,将案几上硕大的地图移到了一旁,取过宫人疾步递来的药,轻轻地抖落在红痕上,我咬着唇,思起第一次他为我上药时的情景。同样的锁眉,同样的温柔,隐隐地还有一丝同样的嗔怪。 “痛不痛?” 我摇头。 “凌儿,我为我们的宫殿取了名。” 他轻轻地为我吹着伤口,指柔柔地抚过红痕旁的肤。 “叫什么名字?” “阿房宫。” “阿房宫?!” ------------ 第999章 狠狠爱:大结局(2) 我失措地一抽手臂,呼了句:“阿房宫?!” 忘却了现代他看过的秦史,他竟然不知这阿房宫在历史中曾经留于人们的遐想。 “怎么了凌儿?” 他很是心疼地为牵过我的臂,问着我。他真的不记得所有关于他的历史了。这,亦是上天的安排吧? “为什么叫阿房宫?” 两千年后的人总是在猜度这宫殿名字的缘由,有说是“近咸阳”的意思,有说是“形状四阿方广”的意思,更多的人则流传说是他爱上了一个民间的女子叫做阿房。只是,这位千古一帝的心中究竟思的是什么?或许只有我,这个所谓的当事人才知晓。 “房不好么?是方洛凌的家。你看看,户加方,多好的一个字。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的,你若不喜欢,我只能再思虑下。”他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只是深邃的眼眸却未离过我的脸颊。他盼得我的一个“好”字。 没有想到,原来阿房宫的名字竟是个意思。我的家,亏他想的出来。想来这个“阿“字,不过是秦人的一种普遍称谓。就好似,他们喊母亲,就喊阿母一样。呵……,两千年后的迷竟有个这般的谜底。 我,不由笑出了声。 “你喜欢便好。我要把阿房宫建成这天下间最大,最奢华的宫殿。” “会的。” 无论历史上那三天三夜的火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于我似乎并不重要,因为阿房宫是他给我的心,亦是他许给我的家。 靠在他的怀里,我贪恋起这份沁入心肺的温暖来,指轻轻地拨弄起他的衣襟,凸起的绣线让我感着十多年来的熟悉与刻入心骨的眷恋。 “政,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让人贪恋红尘;爱,让人难道分离;爱,让人生死相许;爱,亦让人无怨无悔。真正的爱,不仅仅是为了彼此间的一种感觉,它更需要彼此间的承担。 承担一起时的欢愉,承担一起时的摩擦,承担一人先走的伤痛,承担一人坚强的伪装,承担所有的酸甜苦辣,生死两茫。 爱,生命中最难承受之重…… 今日第四更,最后一更,此文不出意外的话,正文这两日就会出大结局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欢迎大家加宝宝第四个群:13979336。也欢迎大家多去宝宝的博客:http:\/\/..\/danshbaobao09。 ------------ 第1000章 狠狠爱:大结局(3) 阿房宫的事自然交托给了王绾与李斯,由于王绾年岁长了上去,且身子差了不少,李斯实际上将快迎来了他仕途中最高的位置丞相。(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而与此同时,那个我从未谋面的赵高,亦从中书府令到了郎中令,且还做的非常的出色。 嬴政很喜欢他,因为他的字,更因为他对胡亥的教导,胡亥长大了,他的思想已完完全全地成了法家做派的人,这,与公子扶苏差了很多。胡亥的性格被他的父亲深深地影响着,但凡遇到些事,他已经习惯于问及嬴政。而嬴政对他则是**溺得让我亦觉得过头,我知道嬴政是爱胡亥,因为胡亥是我和他的孩子。他在尽力地培养着这个孩子朝着秦王朝法家正统的路上走去。只是,胡亥虽然有了思想,可却都是依附在他的父亲之下,一个强大的霸主父亲,他的儿子承担的亦是很多。 于我而言,胡亥每每都很是孝顺,贴心。我知道,他真的是喜欢我这个母亲。在我的怀里,他能感受了父亲王威肃然下的温柔与关怀。 只是有一点,胡亥处理地并不甚好。他与自己的兄弟姐妹间的感情变得很是淡薄,想来有他的原因,也有其他孩子的原因。别的公子公主大多会认为他是父王极**的孩子,由此,他们妒忌也是正常,后宫嫉恨与孩子间嫉恨总是相连的。而胡亥却也不屑与他们修善,我曾经劝他很多次,也让他与身为长公子的扶苏多多交流。可不知怎得,他尤其地排斥扶苏。不过,有一人,他倒是挺亲热。 那人便是嬴子婴。自从嬴政恢复记忆后,有一次,我们一同步在湖畔时,我告诉嬴政其实嬴成蛟的死是因为替他立威。他倏然间感到了心痛,望着平静的湖面,与我道起了小时候和嬴成蛟之间的故事。那一日后,他对嬴子婴亦是关怀备至。 胡亥对嬴子婴的喜欢亦是从他父王处的教导得来。我很是欣慰,虽然成蛟他看不到自己的儿子成长的如此之好,虽然他无法再和嬴政续了兄弟之情,可是嬴子婴与胡亥却建立了彼此间的兄弟之情。 黄泉之下,希望那个绝美男人的脸上能再浮过一丝欣慰的笑。 转眼已是秦王政二十六年,秦将王贲灭燕后,南下攻者。齐王建听信齐相后胜之言,不战而降。秦兵进入齐都临淄,迁齐王建于共。齐国不战而亡。 至此,秦扫**,统一了天下。 至秦扫**,我也写了一千章,哦也。 ------------ 第1001章 狠狠爱:大结局(4) “凌儿,看到了么?这块地图上的每一寸,每一方都是我大秦的!”豪言间,我看到了他的成功,亦鉴证了历史上最为辉煌的一页。(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华夏大地的四海**均标上了大秦的旗帜,而他,我的夫君,嬴政亦将成为中华历史上真正的第一位皇帝。 “灰太狼把六国羊都抓来了,红太狼,做灰太狼的后,好不好?” 嬴政突然单膝跪下,将手中的地图交在我的手上,殿内虽然只有我与他两人,可他的举动却让我惊愕而又欣喜。 “政……” 梨花般的雨滴落在地图上,他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六国,秦扫**神话的背后,隐隐地藏着这位千古一帝的情。四海的水,**的土,都不曾比得上他的爱。 “我还记得电视,也还记得你带我参加的婚礼。我无法给你属于你那时代的婚礼,可我却能用这……用这六国的羊来求你做我的王后。” “起来了。” 抖颤的声哽咽到让我自己亦难辨自己的话语,手想去拉他的袖,可却使不出力来。 “答应我。” “我答应你,答应你。” 道他起来,而我却已跪下。他蓦地将我抱在怀中,紧紧地贴着我鬓发:“凌儿,容我这些日子再处理些封帝的事,一月后,我们成婚。” “好啊。” 这一日,嬴政以新的大秦地图向我求婚,我同意了。 翌日,嬴政向天下昭告,他将在下月,正式册我为后,举行大婚。顿时,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后宫之内亦言语四起,而民间,更是猜度万千。 嬴政是个宽仁的君主,可同样,他也是一位独断的君主,他是不会在意任何人对我的看法,他只在乎与我的爱。众国间倾城的女子大有人在,可他却从不过一眼,这,就是他,我的灰太狼。 “娘娘,大王请您过去一同商议帝号的事。” “我还不是娘娘呢,再说,石内侍,我在大秦宫中十几年,没有你的照料,我又如何能和大王一起?这般的义,我怎能忘记?” “那是小臣该做的。” 我正欲起身,眼前倏地一黑,幸而被石内侍一把搀扶了住:“怎么样了?” “可能起的太快吧。” “小臣还是请夏太医过来看看吧。” “不必烦劳夏太医了,我看,我还是先去大王那儿要紧。” ------------ 第1002章 狠狠爱:大结局(5) “昔者五帝地方千里,其外侯服夷服诸侯或朝或否,天子不能制。今陛下兴义兵,诛残贼,平定天下,海内为郡县,法令由一统,自上古以来未尝有,五帝所不及。……” 我跨入议事阁的时候,李斯正在道着尊号的事,嬴政看似认真地听着,可却是第一个发现我到来的人。 “凌儿。” 众臣颌首,我微微福身施礼,毕竟,我还不是王后。 “来,与我一起听听这尊号的事。” “呵……” 微笑间,胸口涌上了腥咸,我急忙垂目避过众人投过的眸色,朝着嬴政的王座步去。他很是温柔地让我坐在他的身畔,如此,他才能更专注地听李斯的话语:“斯,你继续。” “是,陛下。臣等谨与博士议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臣等昧死上尊号,王为‘泰皇’。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 “泰皇?泰皇?怎么寡人以为,就是有些别扭呢。” 嬴政看着几位大臣,李斯与王绾互递了下眼神,陷入了沉思。 “凌儿,你说别扭不?” 他问了我,我一个女子,怎得能定他的尊号,只是,我又是一个来自后世的女子,他悄悄地在我耳边问:“到底历史上,我定了什么?” 他极少会问我历史上的事,这一次,怕是真的没了主意。我俯耳轻道:“皇帝。” “妙,果是妙,寡人的凌儿就是妙极。去‘泰’,留‘皇’,采上古帝位号,号曰‘皇帝’,众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陛下德兼三皇,功盖五帝,此尊号妙啊,真是妙啊!” “那亦是凌儿聪慧。如此,寡人,不,朕就是大秦的第一个皇帝,亦是这天下的第一个皇帝。始皇帝,哈哈哈……多好的一个尊号呐。如此,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陛下万岁千秋,大秦万世永传!” “始皇帝,好,真好。” 嬴政复又喃喃两句,而我的胸口却被震耳的话语添得更堵。嬴政并未发现,只是继续地道着安排:“朕闻太古有号毋谥,中古有号,死而以行为谥。如此,则子议父,臣议君也,朕决定废了它。” “是。” 众臣再应。 “对了,五德之传不可改,故书以周为火德,而我大秦为水德。想当年,大家皆反对建渠,而我大秦之所以能克六国,除了因为众将士的英勇善战外,郑国修筑的渠为我中原之粮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水,源源而流,我大秦亦会依水兴邦。再过半月,便是朕与凌儿的大婚,朕决定改年始,朝贺皆以十月朔,衣服旄旌节旗皆上黑。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 ------------ 第1003章 狠狠爱:大结局(6) 这日,嬴政继续与大臣们探讨别的事宜,间隙中,见我有了倦意,这才愧疚地让人送我回寝宫。给 力 文 学 一路上,我不知怎得,心思重了很多,周遭的景亦唤不起我的半点兴趣。晚上的时候,我无了胃口,早早地躺在榻上。 金色的纱幔,笼在榻的周围,我想睡,可却又睡不着,起了身,坐在一旁的铜镜前,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指,拂过鬓边,轻掠朱唇,自然地滑在了项间他送予我的玉上。蓦地,腥咸涌了上来,血,夺口溅在了铜镜上,成了细缕滴滑下来,印在我映于铜镜的面颊。 “死在大王面前与离开大王又有何异?” 耳畔,突然闪过这熟悉的诘问。唇,抖落了泪,亦散落了血珠。 我,我该选哪种,对你才会少些伤害?我该选哪种,才能将所有的痛独自承受?我该选哪种,历史才会继续? 我独自擦着血,一次,又一次,直到身子终于有了困的意思,人才再上了榻。阖上眼,我渐渐地睡了去。 “死在大王面前与离开大王又有何异?” 唇低吟,意识慢慢淡去…… 风和日丽,暮霭尽除,咸阳古道上,车轮与马蹄反复地踏在记录历史痕迹的青石板上,发出震人心肺的响声,百姓将路的两旁围得水泄不通,偶尔有几个孩童大声地喊着:“我要看皇后,皇后来了……” “我也要,我也要。” “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 车帘中,嬴政拉着我的手,浮笑道:“看看,百姓多喜欢你。” “是……呃…………” 喉间只挤出了一个字,大口的血飞溅了出来,我感受不到身子的疼痛,只觉着人倒入了他的怀中,耳畔纷杂地传来百姓们的大呼,与侍卫们的叫嚣…… “凌儿!!” “我…………” 我再也说不出话语,只是看着嬴政因绝望而扭曲的脸,他一遍一遍地喊我,我听不到声,只是看着他唇瓣的翕动,他在喊我的名,是,他在喊我的名。盈满泪的眼眶中,凄绝无望的目光,一遍遍地望着我,泪,一滴滴地落在我的身上,我想开口,可却开不了口。 “嘶” 睫羽间闪过一道寒光,剑,那是剑的锋刃,映过骄阳从天落下……………… “不要啊政!!” “凌儿,你醒醒,快醒醒。” ------------ 第1004章 狠狠爱:大结局(7) “政……不要啊……” “凌儿,快醒醒,我在这儿,在这儿。给 力 文 学 ” 混乱的场景,我突然看不到政究竟是否将剑划过脖颈,只是耳畔传来了他的声音,是梦,还是真的? 挣扎地醒来,睫羽间已是晶莹,他俊美的面容落入我的迷蒙中,我抬起手,摸了下他的颈项。没事,没事,他没有下那一剑。那是梦,一场梦。 “你做噩梦了?” 如果我死了,他会为了我死的,是么?他会为了我死。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凌儿,瞧你的汗,怎出了那么多?” 他心疼地为我拭汗,宽大的袖袍掠过我颊,略冷的锦布递过了清醒。是,我不能死,我死了,他会和我选择一同死。 “政,我有个问题,你,你能回答我么?” “凌儿,做梦的事不必当真,也都怪我不好,今日让你累着了,还未早点来陪你休息。” “只一个问题。” 我重复着。 “来,喝口水。” 嬴政扶我靠在竖起的枕上,轻轻地顺着我的背,好让我的心慢慢地平复。 “如果,有一****死了,你会……” “生死一起。” 他毫无犹豫地答着我,就仿似,这并不是一个与死亡挂钩的问题。是,他的答案与我所想并无出入,可当它出自他的口时,我却依旧感着无比的痛。四肢百骸的蚀骨之痛甚至还不过于心痛的扯裂,生死一起,窒息心肺的答案。 “不,活着不好么?” “好什么,没你,我一个人独坐这江山有什么好的。你啊你,是不是做了极傻的梦?别想了,这江山,没谁都可以,却不能没有你。” 我摇了摇头。 “政。” “莫要胡思乱想了,我还要带你去各个地方巡游,跨过绿水青山,走过金黄田埂,越过阡陌百花,乘过江河湖泊。哪怕是有一天,我们老的走不动路了,我都已让他们在阿房宫的设计中加入了各地的建筑与风景。到时候,我们就靠在榻上,看着美景……你说不好么?” ------------ 第1005章 狠狠爱:大结局(8) 嬴政为我和他的将来已规划完全,我知道他的言语必是真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如此,我还能犹豫么?不,我不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考虑那个问题。 离开他,纵然他痛苦,可他绝不会选择死。他是秦始皇,死,亦该死得凛然,为了一个女人,妄身殉情,这,只能被后世人嗤笑唾骂。 是,我需要他,可我却不能因为这个渺小的需要,而罔顾大秦,罔顾百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浴血奋战,多少万人的生命陨落在了一统天下的路上。他不能轻言一句死,因为他对这用生命筑成的初生帝国有着不可懈怠的责任。 我爱他。 我理解他。 所以,我只能舍弃我的需要。 颤颤的唇,只是接着泪,手搭扶在他胸口,隔着衣衫,感受起那里的一颗雄心。我要那颗心一直这般的雄壮。 夜色愈深地笼上,我在嬴政的怀里甜酣地睡着,如此温馨的场景,将终了在我的离去后。 翌日一早,我便让石内侍去请徐福,只有他才能帮我。徐福来的很快,我摒退了所有宫人,只是留他。 “方姑娘想离开?” 我颌首,他竟已知道了我的来意:“就权当我是一个怕死的女人吧。” “呵……” 指过胡须,徐福笑答:“方姑娘是为始皇而虑吧?” “呵……”唇边的笑靥堆彻了苦涩:“这……已不再重要。” “既然你想通了,如今只需做一件事。” “何事?” “取始皇狼首,日食而回。” 狼首,日食?徐福的话是让我回二十一世纪么?难道,难道我连在隐处看他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方姑娘怯了?” “不,不……”‘不’字几次反复于我的唇间。我并不是怯了,而是未曾想过。 “狼首以千年玄铁为本,是家师以天地之水而铸,方姑娘应是知道的,这借天而来,亦可借天而回。解铃终须系铃人。” ------------ 第1006章 狠狠爱:大结局(9) “是啊,我险些忘了先生师承鬼谷子高士。(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只是,我,我能陪他到成婚的那日么?”我曾坚强,可这表面的硬早已被爱潮涌溃地柔弱。泪,未过眼眶的阻拦,滴嗒地落着。徐福摆手:“三日之后,天便有异象。” 呵……我仰面看着屋梁,上天,你对我开的玩笑真得好残忍,三日之后就是日食,那便是说我……我连做一****真正的妻子都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 “一切全在你,在下已言之过多。” “好,好,好……” 徐福离了去,而我独自地瘫坐在冰冷的青砖上,冷静着自己已无法控制的心绪。天呐,你为什么让我们相恋,却不能相守? 为什么? 为什么啊?! 半日,我将自己独锁在寝宫中,抱着膝,将我与嬴政日食邂逅起的每一日细细回忆,我笑过,我哭过,我心痛过,我亦心悦过;原来,我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多到我可以在未来的每一日,不再孤独,不再寂寞。 “娘娘要出去么?奴婢跟着吧。” 霞染天际的时候,我终于完成了第一次完整的回忆。起着麻麻身子,我步出了寝宫,宫女的问被我轻摆的手拒绝了。 我一个人,走在园中,看了会儿鱼;我一个人,步在廊中,看了会儿柱;我一个人,行在径上,看了会儿花;我一个人,踏在我不止一次踏过的石板路上,到了议事阁。石内侍正要禀报,我摆了下手,止了他。 静静地站在阁的这边,我听着那端熟悉的声音。 “斯,朕想早些建阿房宫。” “陛下,可否再待上半年?” “朕知道此时需要休养生息,可凌儿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朕看着心都焦了。” “陛下之心,臣自是知晓,臣再与王丞相商议商议。” “好吧。” 他,只想着我。 “洛,不,娘娘。” “呃?”一声轻唤,我回首望去,低低应他:“恬。” 今日第七更,最后一更。明日该是大结局了吧,手机用户的更新会比网上慢一天。宝宝和大家一样期待大结局。 ------------ 第1007章 狠狠爱:大结局(10) 第1007章 狠狠爱 大结局(10) “怎么不进去?” 站在议事阁前步进去,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疑问。我复望了一眼议事阁,转身离了开。蒙恬紧随我的身后,关切地问我:“有什么事么?” “恬,听说你最近在钻研一件新玩意。” “你到底怎么了?” 我随意扯过一个话题,将他的步,引向一处僻静之地。可他的问却没有因此而停歇,他是了解我的,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转身,他便知我的心思。 “先回答我,好不好?” 我咧唇笑了笑,这笑很难看,从他澈如泉水的眸中,我看的很是分明。 “亦不算什么新玩意,就是觉着平日里书写军情时用聿有些不顺手,现在正寻思着用什么代替,杆子,我找到了,就是细竹做的,但这头上用什么,我总思不出,用了好些料,总吸不了墨。” 我差点便忘了流传至二十一世纪的毛笔正是面前这位骁勇善战,精通音律的大将所创。作为我还于他的点滴人情,我告诉了他:“用动物的毛吧。狼,兔,都可以。” “呵……呵……,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洛……娘娘,你真是很聪明。” 我并不是聪明,只是我知道这个历史而已。他发明了毛笔,就如嬴政没有王后一样,这,就是历史。 “恬,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轻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我?” 他看着我,如今的我还需要求他何事么? “记得那一年,是你救了我。” “你怎得还记挂着?” “恬,我欠你的太多,而临走时,却还要再欠你。” “走?!洛凌,你马上就要和始皇成婚,你怎么能走?”他不顾礼节地一把抓住我的肩,直到意识自己鲁莽的行为,才再松了下来:“对不起。” “恬,我是一个来自两千年后的女人,那一次,在你爷爷去世的时候,政曾经失踪过,他到了我那个时代与我生活了几个月。呵,我知道,你一时无法相信……” “我信!只要是你的话,我便信。所以,你一定要入咸阳宫,寻回他的心,对么?” 我点头,言语则继续着:“徐先生告诉我,唯有回到属于我的那个时代,我才能活下去。故而,我想请你给我出城门的令牌。” 他迟疑地看着我,缓缓摇头。 “帮……帮我。” “不,我不能。” “恬,求你。” 我的身应着“求”字,跪了下来,他一把将我的臂抓了住:“你知道你走,他会很痛,很痛。” “我知道。” 我比谁都清楚。 “那你狠心得下?” “就当我怕死。”睫无力地闪着,他凝望我,慢慢地读着我瞳仁中的情感:“不,你不是怕死对么?你是为了他……我懂了,你是为了他……” 泪,已解释了一切。 ------------ 第1008章 狠狠爱:大结局(11) “什么时候?” 蒙恬终是比我坚强。 “三日之后。” “三……三日之后?” 他叹息日子的短暂。可是,上天就是这么判了我离开大秦的日子。我无力地点头,他苦涩一笑:“我可以送……送你么?” 我想说可以,可我怕那一刻,我会心软地留下。 “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替我拦着他。” 蒙恬牵强地笑了笑,我把残忍加于了他,他非但不能来送我,还要拦着嬴政。可望尽周围,亦只有他能够做到。坚强,他在我的心中永远都这般坚强。 “明日,我会给你令牌。” “谢……谢。” “我,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 他无事要做,只是他需要发泄自己心里的苦,我颤抖地点头:“明日,为我吹一曲,好么?我想在离开前,再听一次你吹的曲。” “好。”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我。只是回答我的时候,人亦背了去。恬,我会记住你的曲,就如记住你的人,你的情一样记住。 蒙恬,黯然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烟眸中,我知道他一定会给我令牌的。他是君子,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 我迈着累倦的步,回了寝宫,嬴政竟已先于我到了寝宫。见到我回,他不由露了笑:“听他们说你去议事阁找我了,我还责他们未告诉我,找了找周围,没有你的踪迹,于是便先折回来了。怎得?听说你见了徐福。” “嗯。”他知道徐福来过,我便顺势上了一计,微作娇意道:“我就是问问他,我能旺夫不?” “这……这你哪用问他,我就知嘛。你怎么不旺夫?天下间,最旺夫的就是你了。要不是你旺夫,我怎么能够下了六国?” “徐先生说,我得戴上你的狼首才更旺夫。” 我主动地扑入他的怀中,娇嗔地说着话,如此,可以掩去我脸颊上真实存在的苦痛。 “狼首?他真是好生奇怪,狼首和旺夫扯得上关系么?” “我可不知道,他说那是他师父打造的,是个灵物。我想着当初我们亦是借它回大秦的。” “说得倒有几分理。不过,我要是给了你,你哪日逃了,那我可如何是好?” 逃了?我蓦地一惊,逃了?我的谎言难道他能听出么?默然地倚在他的怀里,我突然没了主意。逃,逃,我微动着唇。 ------------ 第1009章 狠狠爱:大结局(12) “不高兴了?” 背上感觉着他掌心间的暖,他略显戏谑地与我道着,我唯有轻声应他:“没有。” “凌儿,一只狼首而已,我又如何会这般小器。只要你喜欢,这大秦土地上,你任要何物,我都会给你。” 他松了臂膀,从颈项处取下了狼首,挂在我的脖中,指刮了下我的脸颊:“真哭了。瞧我,又惹得自己的王后哭了。” 我的泪并非是委屈,它掺杂了太多,太多,多到我已经无法透析出究竟是什么情感。他低俯下身子,轻轻地抿着我的睫,我自然地闭了上,感受着他温和的气息扑在我的额间。 “政。” 我呢喃了一声他的名,腰际的束缚悄然地散开,身子渐渐脱出了衣衫的围拢,只觉得脚踝处忽而有了些纱的暖意。 **如玉,虽上面覆着裂痕,可他却从未介意。世上本就没有完美,如我们的爱,历尽艰辛,都头来却无一个句点。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每一处他并不陌生的地方,轻轻地挑逗起我的**,我敏感地回应起他。覆雨翻云的鱼水或许是我留给他最后的欢愉,我强忍着毒在身体中的翻腾,极力地融入他的索求。 春色漾起的不仅是潋滟的波水,更多的是我们缠绵悱恻的旖旎缱绻。我,承载着痛来享受他给予我的风涌。 泪,滑过眸角的睫羽,我笑了,为着我们的曾经与现在笑了。 未来,未来的事,就让它残忍地到来吧。 翌日的午后,蒙恬约我去了湖畔的竹林。那儿僻静的很,绿色中,他白色的身影醒目地现于我的瞳仁中。 “恬。” 一声清幽的箫声倏然地在竹林中响起,我看着淡翡的箫添入了他的背影。我不再唤他的名,因为我要静静地听完他给我吹的最后一曲。记得他和我说过,箫声是悲的,而笛声是喜的。他终究选择了悲的,来诉说自己的情。 我不是一个通乐的女子,可我亦能读懂曲中的意。恬,我会永远地记着你,永远地记着。 “你要的令牌。” 不知何时,这曲已到了末章。铜做的令牌在他的手中,很是夺目。多年前,他送我入了丞相府,多年前,他护我入了咸阳宫,多年后,他帮我离开咸阳宫,多年后,他爱我更甚多年前…… 可他,无怨,亦无悔。 我接过令牌,看着他的背影轻语:“找一个爱你的女子吧。” 久久地,背影的主人答我:“珍重。” “你……你也是。” ------------ 第1010章 狠狠爱:大结局(13) 蒙恬的背影后,我选择了转身,于他,于我,这都是一种残忍。给 力 文 学 我选择了离开,亦要选择狠心。 恬,再见了。 三日的辰光极其的短暂,我没有刻意地去求嬴政陪着我,因为我想用一种最默然的方式离开。他继续着自己生活的轨迹,夜宿于寝宫,日勤于朝政,并无察觉我的变化。而我亦演好着自己的戏,只是偶尔,在他的一旁潋滟着烟眸。 离开之前的**,我为嬴政炖了萝卜排骨汤。他又惊又喜,可却也心疼:“凌儿,以后可别下厨了。” 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政,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汤了。 “你嫌弃我的手艺了么?” “没,没,我是心疼你。我堂堂一个皇帝,怎能让王后下厨?若让人知晓,定要笑话我这个做夫君的。” “又大男子主义了。” “呵,凌儿,你该好好地享受。” “好了,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我催促着他,也好让汤的氤氲盖过我几近难控的泪。他埋着头大口地喝了起来,那样子就如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一样,总带着大男孩的调皮。 政,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夜晚,我假寐地骗过了他,待到他入睡后,我才微微地睁开了眼眸,细细地看着他。天,能慢点亮么?太阳,能慢点再升么?我独独地望着面前酣睡中的男子,他的唇角竟有些微弯。该是做了个梦吧。 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梦?真的希望能钻入你的梦中,和你最后一次分享彼此的情。 卯时终还是悄悄地来了,嬴政的生物钟很准,每次,他都能自己醒,只是今日醒来时,他看到了平日偷懒的我正望着他,不由笑了起来:“今日怎得不做懒美人了?” “你又笑话我。” “对了,亥儿这两日进步很大,我在想着是否让他随我听政。” “不,不……” 政,我会带他走,自私地带他离开这个或许能让他犯下不赦之罪的地方,我要与天而博,昨日,徐福已留字告诉我巳时三刻,即是天有异象之时。我必须与天博一下,带着胡亥一起穿越。 “你不喜欢么?” “他还小,过些日子吧。” “也好。” ------------ 第1011章 狠狠爱:大结局(14) 嬴政**溺地看了下我,随意地揉了揉我的发道:“今日他们几个还要与我谈事,收了那么多的土地,还得仔细想那郡县的事,我断然不会像周一样再来个分封。如此,天下就白得了……” 嬴政兀自地说着,自个儿起身穿了衣裳,我正要起**,他却止了我:“你的眼肿得厉害,还是睡会儿吧。” “我替你梳发吧。” “不用了,再睡会儿吧。” 他却了我,离开了**榻。 “政” 回首望我,唇边挑过一丝笑:“傻凌儿,这么大声呼我,外头会当我一早做了什么呢。” “我……” 宽大的衣袍落在我的臂上,他趁我不备,轻吻了下额,离开了**榻。 政,我好想再看你一眼。 老天,我好想再看他一眼。 心里突然有了再次的挣扎,然而,很快地,又湮没在了理智中。政,我爱你,即便是在两千年后,我依旧爱着你。 此生,此世,我都不会再忘去,牢牢地,我会抓住我们所有的记忆,独自地活着。 离开寝宫的时候,我再次留恋地看过这里的一切,点滴的记录将永远地刻在我的心里。两千年后,这里的所有都将存在我的心里。 “娘娘想去哪儿?” “出宫。” “出宫?始皇没有交待过小臣娘娘要出宫。” “是么?我昨日就和他说了,他未与你说么?我与亥儿要出宫。” 石内侍犹豫地站在原处,我的诘问让他不知该如何做?去问嬴政,亦或是信了我。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骗他的,可终也放心不下。 “公子亦同去么?” “昨日始皇道亥儿有了很多进步,故而,我想带他出去游玩下。” “喔……”石内侍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未免他更多的怀疑,我继续道:“若你不放心,那我就去始皇处讨要个准许来。” “不,不,不。小臣绝非此意。小臣这就去安排。” ------------ 第1012章 狠狠爱:大结局(15) 石内侍迅速地去安排,而我亦去胡亥那儿寻他。胡亥大了后就独自有了住处,平日里读书习字也都可以安排地妥当。 我去的时候,胡亥正在习字,一身墨绿衣衫的男子正朗朗地诵着《商君书》。我挥手摒退了周围的宫人,步入房中。 “先生,我有问题。” 胡亥在绿衣男子道完一段后,插上了话语。 “公子请问。” “先生,若是我犯了罪,是不是也该接受秦律?” “亥儿,你若犯了罪,亦是同罚。” 我没有给绿衣男子回答的机会,只是脱口地告诉他,如此亦算是一种告诫。他的身份是公子,可他在大秦亦要遵循大秦的法度律令。 “阿母。” “亥儿。” 绿衣男子回首望我,只是那一瞥,我便知他是赵高。与叶其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唇上添了条胡须。叶其临终前的话语,回响在我的耳畔。我面前的男子就是那个这些年,我都未曾谋面的赵高。 他就是叶其的弟弟,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赵高么? 不,他一点都不像。 “臣参见娘娘。” 他先是有些迟疑,只是迅速地掩过了错愕,赶紧向我施礼。 “郎中令大人,你兄长与我算是旧识,我们不需如此客套的。” “君臣之礼万不可忘。娘娘今番到这儿,可是看公子习字?”赵高很是谦恭,我真的无法把他和那个城府颇深的男子牵扯上。 “说来,我很惭愧,亥儿自小就由大人教导,可我却从未与大人见过面。” “娘娘贵体,臣自不敢多见。” “我今日来是想与亥儿出去,之前已与始皇道过。” “阿母,你带我出去玩么?” 胡亥立刻来了劲,哪怕是再爱读书的孩子,听到玩,终是有些心动。我看着他乖巧的模样,回道:“你父皇道你最近读书很是用心,今日天好,阿母想带你一同出去走走。” “真的么?” “既然娘娘要与公子出行,臣,明日再来。” “烦劳大人了,大人平日忙得厉害,还要抽空来教亥儿,我尚未答谢大人,却还扰了大人教学,实在有愧。” “娘娘谦语,臣不耽误娘娘与公子了。” 赵高最后的拱手拜礼,让我添了丝对叶其的回忆。带着欣喜的胡亥,我坐上了石内侍安排的马车。 ------------ 第1013章 狠狠爱:大结局(16) “我去唤几名侍卫。” “不,不用太多了。”我赶紧揽着石内侍,低声道:“若是太多,反倒是怕引人注目。如此,我担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石内侍皱了下眉,我看着他的额间又隐约地多了几道纹痕。这些年,他真的老了不少。 “娘娘道的是。那小臣就陪着娘娘吧。” “好吧。” 我同意了他,因为在我的计划中,没有准备把他排除在出行之列,这样,他亦不会更多地怀疑我。带走他,只是计划的需要,如此,没有人会向嬴政通报我和胡亥离开了咸阳宫。 车轮缓缓地碾动,我甚至能听出轮过的路是朝着哪个方向而去,抬指掀开帘,露出一道缝来。 “政,我爱你。” 内心读着最后一句话,我注视着外头奢华的宫殿在我的眸前移过,胡亥坐于我的身旁,好奇地问我:“阿母,我们去哪儿玩?” “一会儿就知道了。” “阿母,父皇真的说我进步了么?” 他很在意嬴政对自己的看法,听说得了赞扬,自是盯着我要问个究竟。我笑着点头:“亥儿很乖,父皇真的说了。” “嗯。” 不久之后,我听到了宫门打开的声,石内侍与守宫门的侍卫们有了言语后,车顺利地通了过。出宫门,靠的是石内侍,而出城门,靠的是我怀中的令牌。 “娘娘,我们去哪条街巷?” 出了宫门后,石内侍来问我。我故意地开了下帘道:“去城外吧。” “娘娘不是与公子在咸阳城览赏么?” “人多了些,怕是不便,幸好我要了出城的令牌。” “娘娘有出城的令牌?” 石内侍显得有些疑惑,我赶紧递了过去:“昨日见始皇的时候问他讨要的,正巧蒙将军在,于是,便借来了,就怕这街巷里拥挤,算是后备吧。” “为何小臣均不知这些事?” “呵……,我很随性拿的。” 石内侍的谨慎我早已知晓,应付他,我并非那般吃力,毕竟熟了。我狠下了心要离开嬴政,我又何惧去骗别人? 车轮的再次碾动代表了我的胜利,车内的胡亥听得可以出城,更是高兴。他极少出门,自从他还在襁褓时被接回到现在,嬴政一直把他保护地很好。故而,外头对于他而言是新奇的。 出城的令牌顺利地帮助了我们。我再次撩了下帘,硕大的“咸阳”二字,渐渐地消失在了我的眼中。 政,我走了。 “阿母,我们出城了。” ------------ 第1014章 狠狠爱:大结局(17) 出城了,是啊,出城了。 我开始感到了天上的太阳似乎要慢慢地隐入暗处。巳时三刻,天就有异象。城外几里的地方有座小山,我原想去更远的地方,可是,时间并不多了。 “前方的那座小山停下便可了。” “是。” 听得我不用再去更远的地方,石内侍自然是要定了不少心。车行至了山脚下,我与胡亥下了车。 回首看了眼身后,被风掠起的睫中寻不见远处咸阳城的半点轮廓。咸阳,两千年后,我会再来这里,虽然那时,我已看不到车轮碾过的痕迹,听不见他的呼吸,但我会将我们曾经的过往永远地深埋在自己的心中。 “阿母,我们去哪儿?” “去小山上玩,好么?” “嗯。” 我拉起胡亥的手,淡淡地望他。我不能告诉他自己要带着他离开这儿,离开他爱的父皇。于一个孩子而言,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给不了他应有的关爱,还要夺去他拥有的父爱。若我带他走,到了二十一世纪,他一定会恨我,恨我一辈子。 “阿母不开心么?” 不经意间,我又流露了自己的凄哀,深深地吸了口气,我浅笑道:“和亥儿一起,阿母又如何能不开心?” “嗯,那我们上去吧。”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要上山,我敛了下目光道:“那我们就上去吧。石内侍,你在这儿等我们便好,我与亥儿只玩一会儿便回来。” “娘娘,小臣定要陪着娘娘和公子才好。” “不,你留在这儿。” “这里毕竟是荒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小臣难以担待。” “请你给我与亥儿些独处的时间,你知道我的事。”残存在眸中的波光告诉石内侍,我中毒的身子不知何时会陨去,故而,这般的恳求亦在情理之中。 “小臣……” “就当我求你。” “这……万万使不得。那小臣与侍卫在山腰处等候娘娘与公子,如此,娘娘若有事,亦可大呼。” “谢谢。” ------------ 第1015章 狠狠爱:大结局(18) “阿母,你与石内侍道的是何事?怎得说了一半?” 在山腰处别过石内侍后,天已渐渐地有些暗下,我知道巳时三刻即将到来,一旁的胡亥问起了我与石内侍的话语,他是个细心的孩子,我的只字片语,他都观察的仔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没什么,阿母只是想和亥儿一起处的时间多些。” “哦。” 他并非满意我的答案,只是我如此解释了,他倒也没有了更多的怀疑。小山虽不巍峨,可却也是漫山野花,阡陌交错通。胡亥蹑足其间,很是欢喜。我的心沉得厉害,只是人跟得很紧,生怕他从我身旁溜走后,我再也无法带他离开。 “阿母,天要下雨了。” 鲜艳的花儿被阴下的天夺去了它们微微妖娆的色泽,我知道告别的时候即将到了,唇颤唤着他:“亥儿,到阿母这儿来,阿母告诉你天为何会阴。” 胡亥耷拉着脑袋,这天阴的事难道不是下雨么?回到我的身旁,我揽过了他:“这是日食。” “日食?” “日食是一种天文现象。” “天文现象?” 胡亥抬起头看着我,我抚了抚他的发髻,继续地与他说着:“就是太阳被月亮遮住了,于是天便出现了日食。” “阿母,太阳升起,月亮便落了,怎得会遮住呢?” “亥儿,其实太阳升起的时候,月亮也是在的,只不过你看不到它了而已。” “阿母,我悄悄地告诉你件事。” 胡亥抬头挤了下眼,故作神秘地踮起了脚。如今,他已长的颇高,怕是继承了他父皇极高的身材。 “阿母见过父皇给阿母的后服么?” 天,阴得更厉害。 日,慢慢地被吞没。 他为我做了后服?我摸着胡亥的手颤微地抖着。 “父皇可保密了,我只看过一次,好漂亮,好漂亮。是金色的,上面用银线绣了很多星辰,对了,下头还有好多漂亮的花儿。凤,胸口有只很美的凤。” 我的眸前浮现起这条从未见过的后服,好美,好美…… “阿母,那只凤的眼睛是父皇绣的。嘿嘿,父皇不让我告诉你,他说男人不绣女红,被人知晓会没了君颜的。父皇说我要讲给别人听,非罚我。” 他很大男子主义,然而,他却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君王的尊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做了灰太狼,给我买了戒指。现在,他又为了我拿绣花针绣了凤的眼睛。 “政……我……” 我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你…… “凌儿” ------------ 第1016章 狠狠爱:大结局(19) 纷乱的蹄声渐重地叩着我的耳膜,熟悉的一声喊,揪住了我的心。给 力 文 学 政,是政,一定是他。 “父皇。” “凌儿!!别走!!凌儿!!!” 不,我不能迟疑,不,我不能见他。 尘土与碎草飞扬乱舞,嬴政的坐骑在卷起的尘嚣间隐约地飞驰于远处,身后汗血宝马上的男人,策马紧随:“陛下” 嬴政翻身下马,黑色衣袍尚未整理半分,人已近疯狂地奔向我:“凌儿!!!你别走!!!” 英伟的身子倏地被一块山石绊倒,他本该是看得到脚下的石,可却因为只是一味地唤我,而轰然摔倒在土中,未拍尘土,他踉跄地起身,复又泣吼起我的名:“凌儿” “父皇” “亥儿!” 天,蓦地暗了大片。 日食,快要来了。 我,亦快要走了。 紧紧地扣住怀中的胡亥,我想抱着他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他不会害自己父亲的那个时代。可他却猛地挣脱了我,朝着嬴政飞跑而去。 “亥儿!!”我伸手去抓他的衣角,然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朝着嬴政跑去:“父皇,父皇……” 蓦然间,一道银光从暗下的天色中突然射下,我脖颈中的狼首耀出了淡银。只是眨眼的功夫,银色的屏障突然从天而降,罩笼了我的周围。 “凌儿!!” 凄厉惨绝的喊冲破了风的阻隔,划破了山的寂静,撕扯了人的心肺。 “陛下陛下冷静些” 蒙恬扑向嬴政的身,将嬴政死死地抱住。 “不要拦着朕!!不要拦着朕!!” 他的臂,他的脸,被嬴政挣扎的肘狠狠地击着,血,一丝丝地挂在他的唇边,眉角。满颊的泪,诉着他心中的痛,可那双承载了对我承诺的臂紧紧地钳着嬴政。 “陛下!!让她走!!” “凌儿!!不要扔下我凌儿” “你放开我父皇,放开我父皇!!” 胡亥捶打着蒙恬的身子,泪帘中,我看着心爱的男人痛苦绝望地嘶吼在蒙恬溅落鲜血的臂间,而我怀胎十月的儿子却在一旁,大声地哭喊。 “凌儿!不要走!!” “阿母!!父皇!!” “陛下!!” 银色屏障愈加地深起,瘫软的身禁不住心底的扯裂,跌倒在屏障之前,伸手想要抓住他们的手:“政亥儿” 迷蒙的眸中是远处嬴政颤伸出的手,他朝我努力地伸着手,绝望颤抖地喊“去救阿母!!” “快拦住公子!!” 随后而至的石内侍与侍卫在惊慌中抓住了胡亥,胡亥的身子亦被紧紧地扣住。 “凌儿!!” “政!!” “砰”地一声,嬴政用尽了全力打了蒙恬一拳,脱开了钳制,跌撞地扑向我。然而,时空的隧道已慢慢地开启了它的门。 手,我的手,在屏障的这端。 手,他的手,在屏障的那端。 他,抓不住我。 我,抓不住他。 “凌儿” “政” 银色光晕瞬间成束,耳膜与心跳急剧地加速,我竭力地嘶叫:“我爱你!!” 白茫的光突然吞没了所有,他的人,他的声,胡亥的人,胡亥的声,蒙恬,石内侍,所有的人………… 政,我爱你!! 此生不变。 此世不换。 ------------ 第1017章 狠狠爱:大结局(终) “政……我爱你……” 同样的穿越,可这一次,我却没有感觉那么的痛,因为我的心麻了,麻到不知道何为痛?阖眼前,我再次喊了一声“政”,意识突然地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洛凌,你没事的,洛凌,你没事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耳畔的靡靡之音唤着我并不清醒的意识,这一刻,我宁愿长眠于穿越的隧道中,沉浮于历史与现代都摸不到的那端,永远地不再轮回。 “醒醒,洛凌,你没事的。” 狭长的目缝中,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庞,唇吃力地动着:“丹……梓暄……” “洛凌,不要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医生,快点救她,快点!!” 医生?医生? 我回来了?是么?我回来了么? 睫,微微地抖动,我再睁了一眼,白色大褂中的那张脸,好熟悉的脸,好俊美的脸,罂粟般的笑容未曾改变:“成……蛟……” “若有来世,我们不再相遇。即便遇,亦不再相识。” 琥珀色的眼眸停留于我的眸,几秒的逗留后,他拉上了口罩道:“上麻药,手术!!” 微微的刺痛,我呢喃着:“政,我……爱你……” 多日后,我从死神擦臂而过,二十一世纪的医术真得可以救我。徐福的话终让我知道了何为“解铃还需系铃人”? 丹,是系铃人。 梓暄,是解铃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梓暄就是姬丹的来世,这一世,他终于先遇到了我。在我离开二十一世纪后的每一日,他都开车守候在那儿,他告诉我,他相信我会回来。终于在那么多日后,他等到了我。 他说,他想通了。虽然得不到我的心,可能与我做一个永远的朋友,亦无悔今生。 “梓暄,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是,永远都是。” 如此,我又回到了城市的喧嚣中,在大秦约莫二十年的光景再这儿不过是月多,怪不得,我不会变老,镜前的我,除了添上的憔悴外,没有半点老去的痕迹。 是,我就该属于这里。 人,属于。 心,不再属于。 “这位小姐,你等等。”这一日,我正步在街上,忽而一个架着眼镜的男人跑了上来。我并不认识他,只觉着这个男人看上去并不像坏人。 “你喊我有何事么?” “小姐,你脖中的这块狼首可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呐。来,你看看,这是我的名片,我是秦汉考古研究室的,不是骗子。” 架着眼镜的男人激动地从挎包里取出了一个名片盒,手抖地递过一张名片。 “对不起,我这个是赝品,是我丈夫给我的赝品。” “不可能,我研究秦汉古迹古董这么久,绝不会看错。” 男人很是不解地看着我,我的心再次被刀狠狠地扎过,泪,不由滑落:“请你,请你尊重我。这是我丈夫给我的赝品,他不是真品。” “哦……可是,可是……”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我和嬴政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合影。我朝那个男人表了下欠意,拿起手机应了声:“喂。” “喂,是方小姐么?” “你是?” “我是恋工作室的张清呀,你和你男朋友的照片好久都没有来拿,你什么时候有空拿一下,或是我们经过的时候给你带上。” “照片?”那是我们的情侣写真,我一定要去取回。回了这儿,我才发现,他还是留了些东西给我,如此,便够了。哽咽着,我回了张清:“我一会儿就来拿。” “小姐,你这狼首。” “对不起先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我加紧了步,穿梭在人海间,摆脱着纠缠于我的人。狼首是我的期望,如果将来有一日,再有日食,我一定会用狼首再去尝试穿越。 到恋工作室的时候,张清告诉我,很多情侣都特别羡慕我们的古装照,说特有感觉。我笑了笑,是吧,我们的爱跨越了两千年。拿着大幅的照片回了停车场,取车回家。 黄昏渲染了都市,繁华的景观灯点亮了宽敞马路的两侧,我抱着写真从车上艰难地下了来。手机再次响起,这是梓暄的电话,他如今就住在我家隔壁,每日监督着我的正常生活,生怕我想不开,折轻生自己。今日晚了一点,他便来催了。 “梓暄,我已经在停车场了,一会儿就上来。” “那便好。” “一会儿见。” “好。” 短短的话语后,我坐了电梯,写真果是很大,我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就如抱着嬴政一般,感着熟悉的温暖。 “叮……” 呵……,终于到了。 “政,我又回塔了。” 有的时候,我感觉政仿佛就在我的身边。不由间,就会自言自语。 “凌儿” 嘴角微微地抽搐,我幻听了吧。 “砰……” 门声响起的同时,邵梓暄的一句“洛凌”戛然而止,眸光竟不在我的身上,我顺着他的目色往后望去。 灯光下,黑色衣袍的男子伫立在我的身后。他,真的是他么? 手,突然一松。 “小心!” 黑色身影一个箭步,拉住我即将脱手的写真照片。是他,真的是他…… “你……” 我伸手去触他的脸,温热的掌心一把覆在我的手背上贴于我的颊:“凌……凌儿……” “是你么?” 泪,泉涌而出。 “是我,是我!是灰太狼来这儿找狠心的红太狼了。” “政。” 他突然松了手,将写真置于一旁,解开了衣袍。黑色的袍内裹着一件白色的衣袍,只是上面书满了字。 “凌儿,这件衣袍上写的是你离开我后,每一日的事。” 继而,他脱了这件满身是字的白袍。里面,竟又是一件白色满字的白袍。 “这一件是我们在大秦所有的经历。” 继而,他又脱下了这件书着我们过往经历的白袍。里面,还存着一件白色写字的白袍。 “最后一件,只有小半,因为这上面是这个时代,我们之间的故事,一切不过是开始。” “……政……”我扑入了他的怀中,放声大哭:“政……” “我怕自己再忘却,所以,我用蒙恬做的毛笔一字一字地写下来,提醒自己。” “你,……你放着好好的秦始皇不做,回来干什么?亥儿他……” “亥儿有李斯赵高,而我却没有了你。如果用一世的江山来换取你,我愿意。” “你好傻。” “你才傻,拿了我的狼首逃回来就以为我再也寻不着你了。你知道么?为了造另一块狼首,我命徐福去了四海五地,这才觅得了当年鬼谷子铸狼首的千年玄铁与天地之水。傻凌儿……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所有的辈子都是我的,逃亦别亦别想逃。” 好霸气的话语,好野蛮的解释,他从未改变过自己,过往,现在,将来;大秦,二十一世纪,他都未曾变过。 “那我不逃了。” “呵呵……” 嬴政一把将我横抱了住,步向我们的家门,不知从哪儿取出了钥匙,打开了门。 “你们……” “梓暄,替朕把那写真拿进来。” “嬴政,你怎得一回来就知道下命令……” “哦,对了,朕打车到这儿,是保安给的钱,你去替朕付了吧。” “嬴政,你!” “呵呵呵…………” 喧闹声中,我感受着幸福。爱,终于带着他回了我们的家。 紧紧抓着对方,我们不再分离…… If_you_ander_off_too_far, My_love_ll_get_you_hoe. If_you_follo_the_rong_star My_love_ll_get_you_hoe. If_you_ever_fnd_yourself Lost_and_all_alone Get_ba_your_feet_and_thnk_of_e 这,才是这个文真正的大结局。我知道,很多忠实的读者很想了解嬴政和洛凌回来后的生活点滴,我会抽空写的。本文结局后的番外会很多(包括嬴政,嬴成蛟,蒙恬,吕不韦,姬丹很多出现过的角色番外。)也算是宝宝自己对这个文的不舍吧。关于番外,约莫在两日后正式开始。敬请读者期待。本书群号为:13979336。喜欢宝宝书的同学,可以加入喔。 ------------ 第1018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1) 嬴政虽然傲然地唤邵梓暄做这做那,可实际上他是感谢邵梓暄的,因为若是没有梓暄,我又如何能够苟活于世? 他回来的这晚,紧紧地抱着我不愿松手,仿若要将那一次我们无法抓住彼此的手分分秒秒地补回。给 力 文 学 躺在他的怀里,倚靠于墙旁,半眯带雾的眸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心里不由泛过一丝挂念。 “政,亥儿他,他还好么?” 历史上,他不曾好,可他终是我的儿子,我和嬴政的儿子。我们自私地在现代重逢,而让他一个人收拾这个残局, “凌儿,亥儿他很好,长得亦挺高的,俊俏得很。听说,宫里的女子总喜欢偷偷瞧他。只是,自从你走后,他的话少了很多,除我这个父皇外,他最信任的便是赵高。” 嬴政的话亦含了很多的无奈,胡亥终是因为我的离去而变得寡欢,是我对不起他,是我造成了他孤寂的性格,或许说,是我才让历史成了那个样子。 “其实,我带他一起去沙丘巡游的时候,便是想与他一起回来,但他拒绝了。” “他……他为什么拒绝?” “他有他的生活,他的理由,亦有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为了我,你……” 他在我的身后,虽不曾望见我眸中的清泪滴滴流下,可指腹却在我眼角处轻轻擦拭:“不要怪自己,所有的责任都该由我来承担。是我对不起大秦的历代先王,但我绝不后悔。” “政。” “我会重新学着在这儿生存,养活我的妻子。” 两千年了,他与我的爱越过了时空,穿过了所有的不可能。也许在外人看来,大秦的繁华由他创造,而败落却由胡亥引致,可是,我知道,背后的因由都是源于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我未曾经历他在大秦的那些年,然而,我知道那里的每一日,他都渡的艰难。这就如我,每日都在浑噩地过着。 结束了,我们彼此的煎熬终于结束了。我低低地浅叹了一口,转身钻入他的怀里。 ------------ 第1019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2) 翌日,我一早醒来的时候,嬴政不在**侧?我倏然地从**上翻了起来,难道昨日是梦么?**褥的印痕告诉我,这该是真实的。只是,他的人呢?不,不是梦,政他回来了。 “政。” 我急着起**,冲出了房间,却见客厅里坐了两个男人。两人齐刷刷地看着劈头散发的我,凌乱的青丝落在胸前,将我衬得更加狼狈。我挠了下发,故作轻松地往着卫生间处挪去。 “凌儿,你起了?” 嬴政总算是开了口,我尴尬的目色却已侧过。大清早的光景,他离开了我的身旁害我又胡思乱想,这也罢了,没想到还和梓暄两个人在客厅了就这么坐着。幸而,我还穿着衣服,若是未着衣衫,岂不要寻洞钻进去才好。 “我去刷牙。” “梓暄送早饭来了。” “哦,那你吃吧。” “就剩你没吃了。” 嬴政清笑,我则在进入卫生间前瞥了他们一眼。这两人什么时候变要好了?昨日他回来的时候,还让梓暄去买单,今日竟与梓暄一起吃起了早饭。不过也好,毕竟,他在大秦的时候与姬丹做不成朋友,在这儿如果能够继续这段友情,倒也不错。 我洗漱完入客厅的时候,两人还在热和地谈聊着,我不由轻咳了声,一段无视我的对话才戛然而止。 “凌儿,梓暄请我参加赛马比赛。” “赛马?” “是。” 嬴政从沙发上站起,步到我身前低语:“他说有个赛马比赛,嬴了可以有一笔丰厚的奖金,另外,梓暄请我去驯马。” 虽然驯马师在现代是个不错的职业,可是让他,一个才回现代的千古一帝去做,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你不开心么?” “不,不是,我是怕你累着。” “傻凌儿,我是男人,怎能让你养呢?梓暄说会给我想办法办身份证,还有很多证件。这样,我就完完全全是个现代人了。你和我才能在这里成为真正的夫妻。” ------------ 第1020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3) 我微微一笑,似上了些羞涩,邵梓暄起了下身,与我们道:“好了,你们昨晚肉麻到现在,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心情。(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邵梓暄瞥了下眼,嬴政却接话道:“别的事朕都可以让你,就是凌儿不可以让与你。” “你怎么还用那称呼?” 俊眉挑了下,不知是不是邵梓暄心里头隐隐的醋意,他俩适才还热和的样子,一下又开始有些了火药味。我急忙道:“政还没习惯,你就将究下吧。” “我,我一早还有会。对了,洛凌,你真的不准备做培训师了么?” 自从好了后,我突然之间不想做培训师了,只是究竟想做什么,一时之间还未想好。毕竟离开培训公司有段时间,难以交待,况且我经历了那么多,觉着心已填的满满,只想做些简单的事。 嬴政并不知道我不想做,略浮过疑惑后,又再轻声道:“不喜欢就不要干了,再说,我也不想你总在外面辛苦。” “咳……” 被肉麻击到的邵梓暄轻咳了一声,插上一句:“你们继续,我去公司开会。” “好啊,拜拜。” “不送。” “你……” 嬴政在话的末尾非要来句“不送”,惹得邵梓暄气得难以回他,急着离了客厅出门去。嬴政见邵梓暄这般离去,便低声暗笑起来。 “你还笑。” “我总觉着他和姬丹间有着莫名的联系,只是他不需背负那么多的责任。” “既然这样,那和你笑他有什么关系?” “我何时笑他?” 嬴政偏不承认,反倒与我说自己未笑,但唇旁分明留着淡淡的笑痕。见他如此,我亦不再和他辩驳,至少他心里也没有恶意。 上午的时候,我去了公司递辞职报告,Stephen挽留起我来,看到他“声泪俱下”的夸张演绎,我答应他再干段日子,等他招到人后再走。嬴政在我公司的楼下等我,经历了太多的事后,我们一刻都不愿对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傍晚的时候,邵梓暄回了家,顺便捎了一只鸡回来。原本菜场可以帮着取鸡毛,可机器坏了,他便只能将就着把咕咕叫的鸡用高级车载回了家里头。 如今,他住我家对面也颇是方便,虽他道鸡给我就好了,我却也挽留他到家里来吃饭。嬴政没有回来的时候,他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嬴政回来了,若我突然失了与他之间的友谊,于他是不公平的。 ------------ 第1021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4) 我正思虑着,两个男人却开始对付起鸡来,敞开式厨房顿时只能用一词形容鸡飞毛跳。一个是青年才俊公司老板,一个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两人竟然对付不了一只鸡,反倒是眼睁睁地看着鸡往着地板上跳,我瞪大着双眸瞧他们,嬴政赶紧道:“凌儿,这鸡是现代的鸡。” “什么现不现代的,秦国的鸡就听你的不成。” “大秦的鸡……” “好了好了,别吵了,鸡还没进化得这么快,只是政他总不至于自己杀鸡。你们两个男人好好地坐着,我来杀**。” “我来。” “我来。” 未待他们抢来做,我撩起了衣袖,把蹲在地上干坏事的鸡一下提到了厨房,拿着刀往颈脖处划了一下,汩汩的血在鸡使劲地拍打下,流入了我随手拿来的碗中。 两个男人愣愣地看着我,我却已开始了厨房工作。当然,我知晓嬴政是不爱吃鸡的,不过我烧的菜,再怎么样,他都会赞口不绝。 一顿饱餐后,邵梓暄从电脑包中取出了本本和文件,开始与嬴政细细道着赛马的详则。其实,没有我在他们中间,他们还是相当的平和。为他们泡茶的时候,我看着他们极认真的模样,心里亦是安慰的很。 “明日还是去实地选马吧。” “也好,如此可以熟悉一下。另外,这些留这儿吧,我还得好好地看下。”嬴政虽然曾经习过现代字,但是时间毕竟已经久了,他看的有些费劲,只是未把话告诉邵梓暄而已。 “洛凌,今天齐彬打电话给我了。” “他找你有事么?” “没什么,就是买房的事。” “买房?无缘无故怎么问起你买房的事来?” “所以,我就猜想他是不是想结婚了。” “结婚?!”我张大了双眸,怎得想起结婚来了,难道我不在这么段时间他和童彤想结婚了不成? “我只是猜想,因为他是在问你们家那里的房子。在这儿,他可比我熟多了。我没问他是不是和童彤进展的顺利,自从你去了秦国后,我一直都在那个地方等你回来,虽也经常打电话给他,但大多是在问穿越的事,至于其它,我确实少有关心。”言到此,他不免又显得有些低落,稍合的眼脸掠过愁云。 ------------ 第1022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5) 我亦觉着心里不好受,抿唇后用其他的话语搪塞了过去,至于齐彬与童彤的事,想来还是我自己了解的好。嬴政在我和邵梓暄说话的时候离了桌旁,自己去了沙发看起电视来。这是他的爱好,在二十一世纪的爱好,不过此时,他却是一种刻意地走开。 “你们现代人为何这么野蛮无礼,老是去挖我的皇陵?!” 我还在与邵梓暄对视,沙发那头的嬴政突然诘问起我们来。邵梓暄自然亦趁了这个当口,插了上去:“不要因为一两粒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 “那为何来是要挖皇陵?” 嬴政朝着邵梓暄瞥了一样,俊眉拧了起来。 “谁让你放那么多宝贝在里面,是人都想挖。” “适才还道不要因为一两老鼠屎而坏了一锅粥,现在却道是我的错。皇陵里放宝贝是我大秦的传统,我统了天下,放点宝贝就不成么?再说,这亦是亥儿对我的尊重。” 我听到胡亥的名,心里又是一阵心痛,若不是我这个母亲,他断然不会一人在大秦受苦,更不会落下一个千古骂名。 “凌儿。” 嬴政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畔,他许是觉得自己失言,立刻将我揽到了沙发旁,将电视台转了去。然而另一个台却仍旧在转新闻联播,里头也在继续讨论秦始皇陵的事。嬴政生怕我又听着消息思道胡亥,随手将电视关了上。我知道,在他的心里,或许也是一样的痛。毕竟,我们成全了自己,却对胡亥失去了责任。 “不过,说实话,你的皇陵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梓暄以为嬴政是在烦电视里老说皇陵,却不知胡亥是我和嬴政心里的痛。自从我回了现代后,虽偶尔会道胡亥的名,可邵梓暄并不知晓胡亥是我的孩子。 “什么怎么回事?” “你既然穿越过来了,那里面不就是空的么?放这么些宝贝不是浪费?” “谁说里面是空的?” 嬴政突抬起我的手,脉脉含情地低语道:“里面放着一件后服,独一无二的后服。” “后服?”说话的人不再是邵梓暄,而是我。那是胡亥告诉我的那件后服么?他的皇陵竟然放的是给我的后服? “凌儿,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穿越过来。徐福说,我是在逆天,若是不成,或会引来灾祸。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尝试一次。如果我穿不过来,真的死在了大秦,那亦可和后服**在皇陵中,如此,我便不再孤寂。它是我的寄托……” “政,你真的,真的好傻。” ------------ 第1023章 结局番外(现代):爱你,则无悔(6) 隐隐的苦袭上心头,现在眸前,我听着自己带痛的呼吸,凝望着他看似轻松的目色。徐福的“逆天”应是指秦皇朝的覆灭,他冒死都要穿越,甚至还将给予我的后服放到皇陵里,如此亦是负了天下。虽然二十一世纪的人可以淡叹一声,秦朝未过三世即亡,而我却知,这过程是如何的繁复痛苦。 邵梓暄没有再参与我和嬴政之间没有言语的对话,他不知道的事有太多太多,他错过的事亦太多太多,轻言了一句道别,人回了自己家,留下我与嬴政自然的相拥。 半月之后,赛马比赛正式拉开了帷幕,虽然这并非官方举办,但却也是民间赛马协会的隆重赛事。嬴政的身份改成了“赵政”,没有一个骑手知晓,面前在棕红高马上骑着的男子是一位来自两千年的帝王。骑马本不是他的专职,他本是一令命诸侯的君王,可为了一个女人,却在骄阳下与别人赛马。我虽佯装着给他打气,可心里却是不舍。 进入决赛对他而言,简单的似乎就如喝口水一般,他额上添汗地与我道他是如何轻松。我笑了笑,替他擦去,只是如此的**不过几秒罢了。他很快地被梓暄拉了去,与其他人交流起来。 长着金发的“匈奴”们一声声地感叹起他的厉害,嬴政听了后更添得意。决赛在午后开始,初赛时,他还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可到了决赛,他一下就成黑马般的角色。 “奖金一定是我的,不对,一定是你的。” “小心就好了。” 嬴政给了我个俏皮的笑,我与邵梓暄离开场地后去往贵宾室看台。路上,他与我聊了起来。 “我和朋友谈过了,他们同意把这儿所有的股权转给我。” “你要全身心做会所么?” “不。”邵梓暄突然驻足,侧望起我,淡笑道:“如果你不反对,我会请他来打理这儿,而你若不喜欢做培训师,也可以到这里工作。” “这……”如此的话,就是说他收回这儿的股权完完全全的是为了我,这么重要的决定,他竟然就这么做了。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更多的是一种深于友情的情感托付。我一时无了言语,邵梓暄却继续:“这事不急,我们得抓紧进里头,不然错过了看他得胜,他定然又要叫嚣了。” “好啊。”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童彤的声:“表姐,表姐……” “童彤你慢点。” 童彤跑的快,而那后面的声明显是齐彬,逐渐清晰的身影,我看得分明,一身挺括的衬衣将他一脸的文质气给托了出来。 “你们怎么现在才到?” “未来姐夫那么厉害,晚到点正好可以看决赛。” “洛凌。”齐彬见到我,立刻整了下衬衣喊了声我的名。 “好了,快进去,不然得晚了。” ------------ 第1024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1) 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我们清楚地看着赛马场地,一旁的电子屏亦清晰地扫过每一位骑手。我抬头去望,等候着看到他脸的那刻,却见隔着玻璃的另一间VIP房内,一双熟悉的眼眸落入我的双目。 他在说话,唇边的笑似是那般熟悉。 “洛凌。” “啊?哦……”那张熟悉的脸竟印上了不再阴郁的灿然,我略有失神,邵梓暄喊了我一声,我这才觉着失礼,他却顺着我目色朝去的方向望去。 “他就是为你开刀的成医生。”邵梓暄递过一杯果汁,与我低声道:“只是给你开完刀后,他就出国了。该是昨天才回来的吧,果然也是马痴。” “马痴?” “他是我们这里的会员,本也想比赛的,只是老忙个不停,到处飞。能有他给你开刀,也是你运气好。这么年轻就如此厉害,我总是自叹不如。” 邵梓暄自己亦是青年才俊,只是与这位成医生相比领域罢了。我低低叹息,复又看到一位衣着清丽的女子走到他的身畔,挽起了他的臂。如今的他,应该是幸福的吧,低望女子时的那一瞥,柔情万千。 只是再抬眸时,他望见我凝视的目色,朝我极有礼地浅笑了一下。邵梓暄亦向他打了个招呼,我则喃喃:“他们夫妻还真相配。” “什么夫妻?她是他姐,也是名医生。” “姐?” “他这个姐姐老是缠着他,我看他呀,找个老婆不容易了。” “你呐,没个正经。” 忽而,传来说比赛要开始的信息,我又瞥了眼那个今世叫做成医生的男人,与邵梓暄去了玻璃前,认真地观战。 嬴政骑在马上,就如那时他曾经睥睨天下般一样英气难挡。闸瞬间地放开,多匹骏马飞驰而出。策马而奔的他,开始时并未占优,只是转瞬眨眼的功夫,他胯下的马儿竟如离弦之箭般 独占第一。身后的骑手自然不甘心,紧紧地使着各自的功夫飞蹄紧追,可是不知怎得,马儿们似乎并不领情,反倒是很乐于随在嬴政坐骑的后面。 “哇……姐夫真厉害。” “唉,洛凌,我怎么看着他像个古代人呐?” “胡扯,我姐夫怎么会是古代人。” “是,是,是,我胡扯了不是。” ------------ 第1025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2) “第一名,哇,第一名。(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童彤大声地叫唤起来,她那奔放的性格早已经将一旁的齐彬撂了倒。齐彬这般**,可对着却童彤一下没了主意,幸而VIP包间内,只有几位招待,否则他的面子怕是落的拿不起来。 我欣慰地看着嬴政轻松地夺取了冠军,莫说是他,秦国大将中,又有何人会输于现代的骑手。思着,我想起蒙恬,他在秦国究竟如何了?我不敢去查,因为没有勇气去查,但我知道,他的命运应与胡亥有着万般的纠缠。希望,仅是希望,历史并非如此。 “表姐,你怎么不高兴呢?” 童彤打断了我暂时的思绪游离,我咧嘴笑了开来:“怎么会呢?政拿冠军了,我当然开心。” “一会儿该还要颁奖,我得下去了,不然组委会会说我这个东道主只顾看马,忘了正经事。洛凌,你一起么?” “我?” “他可缺不了你。你不和我下去的话,他一会儿准大喇叭地喊你。” 邵梓暄似乎还真了解嬴政的脾性,没错,如果见不到我,他又该着急了。他与我说,参加比赛就是为了我,一切都是为了我。而当他得奖了,我又如何还能安然地站着,自然该是与他分享这胜利的喜悦。 就如那时,他将国一个个攻下,取四海的一统为我献上一样,他愿意将愁苦外的喜悦一并地交予我的手上,让我感受着幸福的欢腾。 我应了邵梓暄,随他一起,出了VIP包间,目色才看着地上发亮的地砖,那头传来了清潺如泉的话语:“梓暄。” “你怎么也出来了?” “呵……,你女朋友现在看上去很好。” 说话的人正是成医生,也便是曾经与我相识的那个男子。 “什么女朋友?尽胡扯。” “你好。” 他伸出了手,我却显得有些迟愣,停顿几秒后,才伸手与他:“你好。” “你认识我么?” 唇旁勾起一轮如月浅笑。 我认识你,只是那是你的前世,我不认识你,因为你说你不愿再相识我:“我……” “别戏弄美女,真是的,她又如何会认识你?人家男朋友今日拿了冠军,我们正要下去祝贺。” “噢……怪不得,我想名花怎会无主?” “走了,一会儿晚宴再聊,我把赵政介绍给你认识。” “也好。那晚上再见。” ------------ 第1026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3) 嬴政果是少不了我的相伴,领奖台前,他紧紧地拥着我,亲吻我的额。开放到如此,怕是随了潮流。 “喜欢么?” 他递过了水晶做的奖杯,与我道。 “当然喜欢了。” “那便好。” “一会儿就是晚宴了,你去冲个凉,换身衣服吧。”邵梓暄打断了我们短暂的**,嬴政嗅下自己,与我低语:“真是臭了。” “呵……,去洗下吧。” 嬴政点头后,便去了更衣室,临走时,还不忘将奖杯递于我。邵梓暄微微一笑,问起了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话题……”似乎不该是由他道出,可却分明的出自他的口。一时间,我竟不知如何答他。 “你结婚了,我便不会再有多余的想法。” 如此,他做了解释,眸光中突染了它本不该再有的眷恋,我的心为之一震。做戏的痛苦,于他该是很累,很累吧。若非如此,为何他会溢出这般的情感来。 “快了吧,我会和他商量的。” 邵梓暄默默叹了一声,人则步在前面离了我。放下一段情是如此的难,大秦,还是现代,都如此的难。 晚宴举行的地方与那次我们会餐的地方是同一处,只是这次完完全全是一个冷餐会,嬴政自然不习惯,看着那么多好吃的,也不敢下手,生怕自己丢了面子。倒是一些骑手主动地到了他的面前与他打起招呼。 “不知道赵先生是如何习得这般优秀的骑术?” 其中一位拿着红酒的金发外籍男子说着一口流离中文,与他讨教起来。嬴政皱眉看了眼别人,我正要替他解围,他倒说起话来:“自小便习得如此骑术。” “噢……” 男子半晌没得到答案,只是与他主动地碰了下杯,道:“Cheers。” 嬴政也算是知道意思,抬起酒杯将酒喝了下去。只是放杯间,薄唇低声道了句:“成蛟?” 我顺着他的眸光往那儿望去,那位成医生正步入餐厅。是啊,成蛟,他就是曾经的那个男子。 “你可是姗姗来迟。” “姐姐有些事,我先送她了。梓暄,给我引见下冠军吧。” “就知道你这人,来吧。” ------------ 第1027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4) 邵梓暄引了成医生往着我与嬴政处走了过来,嬴政搁下杯子,望起那个他。嬴成蛟不同于姬丹,他是嬴政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流着相同的血。交耳中的两人说笑着到了嬴政前,嬴政却抢先开了口:“成蛟!” 两人止了步,邵梓暄先是一愣,继而笑了下道:“他可不叫成蛟,他叫成霄。当初就是他为洛凌开的刀,洛凌才会好起来的。” “成霄?”嬴政质疑地看着成医生,他眸中的神色,我自是清楚,成医生勾唇轻笑道:“你就是今日的冠军吧。我也好骑马,只是骑艺不精,还得向你多多请教。” “我……我能单独与你相谈么?” 多少年来难续的兄弟情,在这一刻崩溃于他的内心,我望着他眸角处的那抹晶莹,心中不免涌上了一阵莫名的情感。 “好啊。” 嬴政并没有停留在餐厅的意思,反而踱步去往外头,成霄亦跟着他出了去。我并没有跟去,只是驻足原处。如果在这儿,他们能够再如兄弟,我一定会悦然欢喜。 “成霄是不是长的像谁?” 邵梓暄一如以往的聪明,我并未看他,只是随意地摆弄着桌上的杯脚回他:“他和政的亲兄弟长的一模一样。” “亲兄弟?” “是,嬴成蛟。” “你说的可是长安君嬴成蛟?” “你……” “我读了好些关于秦国的书,因为你不在,我看着书,也期望自己能感受你在那里的日子,嬴成蛟在历史上的记录只有寥寥数笔,可我想,他该是一个很神秘的人。” “嗯,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将军。” “只是他背叛了嬴政。” “不,他没有,他是为了政,才会……才会死的。” 我不忍回忆那段心痛的过去,因为每每想到那个让人心痛的男子,心里就不停地翻腾。 “那我呢?你在秦国的时候,是否曾经为我落过泪,或是为那个叫做姬丹的男人落过泪?” 他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我或是嬴政的言语总,故而,我亦不感到惊愕,点了点头,我哽咽地回他:“都有过。” “好了,别想了,这儿的菜应该和你胃口。菜单是我选的,算是我,也替那个古代的我,赔偿你落的泪。” ------------ 第1028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5) 微微一笑,我又拿起了杯子,忽而过来一位招待与邵梓暄耳语了几句:“赵先生与成先生想用马。” “那你就去安排,注意安全。” “好。” 招待很快地离去安排,邵梓暄低叹了一声:“亲兄弟相见倒是特别,外头聊着聊着,竟去骑马了。” “他们骑马了么?” “可不是,两人聊着聊着,就去骑马了。” 骑马?这倒也好,两人在马背上来续兄弟情,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吧。我挺是欣慰,胃口似乎好了很多,与邵梓暄边聊天边吃了起来。童彤与齐彬在小小的甜蜜后,总算也告于段落,参与我们间的话,谈笑间,亦是开心的很。 嬴政与成霄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用了一半的餐,只是这半餐的功夫,他们却是好得被胶粘了似的,道不完的言语。 “凌儿,幸而今日成霄他没参赛。不然,这奖杯,我可是要得的吃力。” “你真是说笑,我还差了你半截。” “呵……” 不知嬴政与成霄彼此间的默契是否是上天予他们曾经未尽的兄弟情的一个安排?没有了江山与权利的负载,他们没有了顾忌,没有了猜疑,没有了隐瞒,更没有了因我夹于其中的怨恨。有的只是轻松的笑靥,淡然的话语,与彼此间自然而生的默契。 回到家,他总在笑,我知道他很开心,藏了这么多年的心结,他终可以释然,这又如何能不喜? “凌儿,你说这事是不是很有趣?” “我想,这该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个机会,与他们重新相遇在现代。” “是啊,姬丹和梓暄一样,而成霄和成蛟一样。呵……”轻笑间,他摇了下头,继而,又上了些愁色:“只是,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看到现代的恬。” “恬一直都忠心于你。我相信,即便我们看不到他,我们依旧能感受到他。” “凌儿,我们成婚吧。” “呃?” “我相信,这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愿望,也是很多人的愿望。” “这算求婚么?” “不算么?” 邪魅的眼眸微瞥了下我,我努嘴摇头,他却继续:“那就先洞房,再求婚。” “讨厌。” “讨厌,哎呀,我今个儿就得好好地让我的凌儿讨厌一次!!哈哈哈……” ------------ 第1029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6) 两个月后,我们举行了婚礼,因为办的仓促,酒席选在了马会,是典型的草坪婚礼。我没有穿白纱,尽管曾经非常地喜欢白纱,也期待穿着白纱做个美丽的新娘。但如今的我,选择了一件,更让我钟爱的婚纱。 一月前,嬴政画了后服的样子,我们让婚纱店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裳。试穿的时候,所有店中的人都驻足叹望,有些准新娘还上前来问我,这是什么服装,我自豪地答着:“秦服。” “秦服?” “是啊,秦朝的衣服。” “哇,原来秦朝的衣服是这样的,怪不得有点像汉服。” “呵……,秦在汉前。” 嬴政自是耐不住地回了她们。是啊,他是大秦的帝王,秦在汉前,也是秦为将来的朝代立了标杆,定了法度,创了新的纪元。 “喔……” 婚礼上,嬴政亦穿了他大秦的帝袍。大家私下窃语,可我却是如此熟悉。父母虽道这结婚的事儿,咋他就穿得黑不溜秋的。我大笑地与他们道:“这是今年流行款,况他衣襟前是红色镶边。” 他们这才勉强地接受。 草坪上,我们彼此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周围的一切仿若慢慢地换上了大秦皇宫那巍峨的殿堂,无数朝臣为我们祈福,我凝望着嬴政温柔似水的眼眸,与他携手接受祝福的时候,仿又似看到了一张张熟悉的笑容。 胡亥,吕不韦,嬴成蛟,嬴子婴,嬴扶苏,蒙恬,蒙毅,李信,王翦,王贲,叶其,石内侍,夏无且,赵姬,好多好多的人,甚至,甚至还有姬丹,他们每个人都用着期许的目色祝福我与嬴政。 是啊,曾经老去,离开的人们,他们亦会为我们祝福。 “你真的很美。” “你也是。” “头回听你这么说我。” “那我以后多说说。” 我们交耳低语,各种的滋味或只有我们彼此知晓。忽而,一个孩子喊道:“妈妈,新郎叔叔长得像秦始皇。” “嘘……” “秦始皇……” “本来就是么。” 我们选择了朝着西北向再行礼,因为在那儿曾经屹立过一个后世传颂的朝代。大秦,两千年后的我们,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们难忘的经历,也谢谢你成就了我们奇迹般的爱恋。 爱,本就是一个神话。 始皇无后,就如那座根本没有他踪迹的皇陵一般,永远都是一个迷,一个嬴政亲手封存的迷。 ------------ 第1030章 结局番外(现代):与子偕老(终) 十一个月后,我为嬴政又生下了一个儿子,长的白白胖胖,天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异象,因为这个孩子诞生在一个和谐太平的世界里,没有纷争,没有硝烟,更没有江山的谋图。 “恬儿,喊我干爸爸。” “去,你一边去,他连我这父亲都不会喊,还喊你干爸爸。是不,小恬儿,先喊父亲。” “你别把他教成个古人好不,是喊爸爸,不是父亲。” 我的面前晃动着两个身影,一个是嬴政,孩子的父亲,一个是邵梓暄,孩子的干爸爸。襁褓中孩子的大眼睛无辜地转悠着,孩子出生一个多月,两人的争执就没有断过,都说女人很嗦,没有想到男人们争执起来,更是小器嗦。 当初孩子出生后要报名字,他们两人就没有断过争执,最后,我决定取名恬。在现代,我们没有看到过蒙恬,于是,我想把孩子取成他的名,他若在两千年前知晓的话,一定会很开心的。 “成霄怎么还没有来?” “他今日给人主刀,该是来晚些的。” 嬴政为我去拿了水杯,虽然我早已过了月子,可他仍把我当个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邵梓暄趁机朝我挤了下眼,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逗了起来。冷不防,嬴政大声一唤:“你抢我儿子干什么?你……快还我!” “政,你让他抱抱么。他难得抢到一次。” 我的话倒是实话,嬴政抢到的机会自然比邵梓暄要多。如今,嬴政已做了Kngclub的总经理,可他却对自己的股东老板一点点都不退让,不过,也因为他的骑术愈加的出名,Kngclub的会员越来越多。 “我说他和成霄一起去那个什么,什么《非诚勿扰》最好了,有钱有貌,保准里面定能寻个美人回去。 “呀,我说嬴政你恶毒不,干吗没事把我和成霄扯那档子节目去。” 两人正吵闹着,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接过后,听那端是齐彬的声:“洛凌,你那宝贝表妹又在闹腾了,我说你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 “孕妇都是这样,你哄哄她就好了。” “她呀,结婚前没那么凶,怎么结婚后就这么凶了?” “谁啊谁说我凶呐” “哎呀” 手机啪的就断了,他们小俩口自从结婚后,又没有过安宁。我笑了笑,谁让他们互相爱着对方呢,争争吵吵都是正常,婚姻就是这么过的。无论是常人,还是帝王,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糟了!” 邵梓暄突然低吼了一声,双眉拧得厉害。 “怎么了?” “八成是孩子尿了。” 我与嬴政正紧张,成霄已不知何时在敲门后被月嫂放进了屋子。阳光般的眸,依旧是如此的和煦美丽,他步到邵梓暄的身旁,接过孩子:“来,让霄叔叔帮你换尿布,好不好,恬儿。” 房中,三个男人,曾经,现在,将来,我都只爱一人,而于其他两人,我亦是他们往生,此生,来世的朋友,永远,永远。 半年后,我开始了网络的写作,将我与嬴政之间的神话变成文字,告诉每个路过此文的读者,爱,需要包容,爱,亦需要坚持,真正的爱,定然会有波折,可真正的爱,更会有云开日明的那一天。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凌儿,关于其他的故事,让我来写下去,好不好?” “好啊,记得多写点,不然被人催傻。” “遵命,我的红太狼老婆。” “呵…………” (现代结局完) 接下来,是结局番外(古代篇),主要是将洛凌穿越后,大秦发生的变化,剩余角色的结局,基本都在这个古代篇的结局番外中了,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 ------------ 第1031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1) 凌儿在大秦穿越回现代后,嬴政究竟是如何渡过的,他又如何回的现代,蒙恬,胡亥的结局究竟是何样的?历史是否真的如此残忍,请继续关注《秦始皇,灰太狼》【结局(古代)回叙】(接1016章) 朕只一后(一) 两千年前,公元前221年,那一日。 “凌儿” “政” 手极力地向前伸着,他想要抓住女子,抓住她的手,她的袖角,她的身,她的人,然而,他却抓不住,一点都抓不住,弥漫着泪的双眸眼睁睁地看着紫光倏然间带走了她,他的爱,他的唯一,亦带走了他的魂,他的魄…… 凌儿,你为什么要走?凌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将我丢弃在这儿?凌儿,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将抛却我们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 掌,狠狠地敲在碎石铺着的地上,血,顺着石的尖锐慢慢地渗出,沙紧紧地贴着,那痛,是何其的重,然而,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儿都感受不到。 风的犀利,马的嘶吼,胡亥的哭喊,众人的跪劝,不曾拂掠起半点他的心。 “凌儿。” “凌儿。” 他一声又一声地喊着,一声又一声地吟着,直到这喊,这吟被卡在喉中的哽咽塞了住,那凄厉的声终被萧萧的风声吞没了去。一个帝王,灭了六国,统了四海的帝王,在这咸阳都城外的山上,如具行尸般地跪趴着不愿起身。泥的脏污,血的猩红沾染着他俊美的容颜,绝望,除却绝望,他的目中已寻不到其它。 “陛下,我……我们……” “都是你……大坏蛋……阿母……阿母……” 胡亥敲着白衣男子的身,责骂的言语如捶般抡着他的心,是,都是自己,都是自己让她永远离开了他们,都是自己…… 他原想去拉嬴政起身,可膝却无力地跪下。 “洛凌……” 你曾否听懂我箫声中的话语?你又曾否知晓,那一次,我真的没有勇气回首望你?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暗处静静地守候你,如果,那个人不是他,我早已与他相争。每一次,看到你们,我的心都不曾真正的快乐过。知道么?原来笑比哭难。我原以为这世上对我而言,哭是最难的事,可我慢慢地发现,原来笑比哭更难。 “凌儿……” “阿母……” “洛凌……” 日,重新地出现在了苍穹之上,然而,黄土上的人们却遁入了苦痛的悲悯中。方洛凌,他的女人,他的王后,随着那道光,远远地离他而去了。 “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朕!!” 今日起,正式更新古代番外,速度不快,请见谅。这个古代番外有点虐的,请做好准备。 ------------ 第1032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2) 天,慢慢地着上了晚霞的红衣,继而,又披上了缀饰星辰的晚装。蝶躲入了丛堆,鸟儿们亦回了巢穴,然而,他,嬴政,大秦的帝王,却木坐在原处,无神地望着远方,直到最后一抹光线隐没在天与地的边缘。 “陛下,天色晚了,娘……”娘娘已经离开了,她已经不会回来了。然而,谁又敢当着这个凄切的人道出这般的话语,石内侍强吞下口水,缓缓道:“不如先移驾回宫。” “回宫?” 唇际间微微翕合,一滴咸泪滑入口中,舌麻木地尝不出了滋味,只是重复地低吟了几声后,他又继续地闭上了唇。 凌儿,你会回来的。是么?你会回来的。那次,我就是走了一会会儿后就回来的。你也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 你舍不得我的,一定舍不得我,你睡觉的时候还会喊我,是么?你一定舍不得的。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默默地承受了一切,为的难道就是分离么? 恍恍惚惚间,他的目中淡淡地浮过她的身影,她的笑容,转而,又飘过了她呼喊他名字的凄然。 “陛下,公子尚幼,经不起这夜中迷瘴。” 公子胡亥,他与她的孩子。自己失了妻子,那这孩子亦是失了母亲。亥儿,亥儿……粘着干血的掌碾过尖锐的石,往后滑去:“亥……亥儿……” “父皇……父皇……” 胡亥本已偎在侍卫的怀里,他累得厉害,因为泣得厉害。年岁尚小的他挂着干涩的泪痕,突然地觉醒于嬴政的唤中。 待不及侍卫的回神,人一下脱出了守护,跑向他的父皇,忍不住扑入那看似健实的臂膀中,泣声连连地喊着:“父皇,阿母不要我了,阿母……不要我了……” “你阿母她……” 泪,顺着风,落在胡亥的发髻上,言语,断续地无了终结。 “请陛下移驾。” “是啊。” 胡亥还小着,他若在这儿继续留着,定会着了凉。若着凉了,凌儿会心痛的,我也会心痛的。嬴政长长地叹了口气,抚起了怀中的孩子:“乖,先回宫吧。” “父皇等阿母,儿臣也等阿母。” ------------ 第1033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3) 等,等吧,她一定会可怜我的,一定会…… “请陛下与公子回宫。” 蒙恬终是从那哀愁中艰难地步出,他答应过她,要好好地拦住始皇,他亦答应过自己,要好好地忠于大秦王朝。 “你!!都是你!!” 蒙恬的声仿若一个提醒,嬴政放开怀中抱着的胡亥,起身向蒙恬扑去,然而膝却因长久不动的姿势而变得麻木,人亦踉跄跌出。蒙恬顾不及疲惫伤郁的身子赶紧扶住嬴政,却不想嬴政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脸。 裂开的唇角再次淌过猩红的血流,蒙恬忍着痛,继续道:“请陛下……” “砰” 又是一记拳。 “请陛下回宫。” 他跪了下来,可面前的嬴政却发狂地拉过他的衣襟狠狠地朝外推了出去,泥土污浊了蒙恬的衣衫。蒙恬抬起手,轻擦了唇角,侧身再跪:“请陛下回宫。” “是你!!若不是你拦着朕,朕就不会追不到凌儿,凌儿她,她就不会走了!!你你私下给了凌儿出城的令牌!!朕……朕要杀了你!!” 嬴政跌撞地步到侍卫旁,一把拔出长剑,直指蒙恬颈脖。 “如果臣的死可以让陛下宽慰,臣……愿意……” 垂目阖眼,蒙恬候着他的剑。死,那就死吧,死后,他亦将在这大秦咸阳外的山上,守望着大秦江山,护佑着嬴政。 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与明月同辉同息。 他,执剑向他。 他,闭目待他。 “父皇杀了他,他是坏人,他是坏人。”胡亥尖锐的声一下划破了相持的寂静,然而,寒光随着一记并不清脆的声落在了地上,砸出一道痕印。 胡亥望了眼自己的父皇,为什么父皇不杀这个乱臣呢?先生说过,君臣有道。这个叫做蒙恬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破坏了纲常礼数,他是坏人,是他把阿母弄走了。对,是他弄走了阿母。 蓦地,胡亥捡起重重的长剑,朝着蒙恬一剑刺去。 “呃……” 这剑,竟然是他她的儿子刺向的自己。 “我要杀了你!” ------------ 第1034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4) 胡亥从未习过剑,许是因为他的力本不大,或是因为剑过重,刺入蒙毅胸口的剑刃只是半分之多,血顺着剑刃一下涌出了伤洞。(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胡亥惊恐地睁大了双眸,自己真的杀人了,真的杀人了。 手突然一松,剑朝着地上摔落下来。伤口被挑起的剑尖再次抵开,殷红的血滴嗒地落下。 “公子。” 石内侍忙去抱着胡亥,他那哆嗦的身子仿若寻到了一处安全,立刻蜷入石内侍宽大的袍内,嘤嘤地哭泣起来。 “送亥儿回宫。” 嬴政轻摆了下手,令石内侍送胡亥回宫,自己却仍立着,垂目望地,月色的银辉将周围笼得更添凄凉,石内侍不愿离开,只是望着嬴政,他的君王。这咸阳城外,谁道会有何样的风险,始皇才刚统天下,若是有人来袭,这可如何是好。而那蒙恬,受伤失魂的样子又如何能够担当保护始皇的责任。他自己亦不能光带着公子回宫,这沿途上若是落得什么风险,岂不是无颜面对始皇,面对方洛凌? 方洛凌为何要离开始皇?今日的事应是她安排好的,难道说她是为了逃避死,才选择了离开么? 石内侍,似懂,亦非懂。 久久地,除却风声,这儿再也闻不到其他的声,直到低沉的音含糊地道出嬴政心中的伤痛:“你们走吧,都走吧。” “烦劳石内侍带公子先行离开。” 淬着红花于胸的蒙恬与石内侍道着话,只是石内侍却依旧轻叹不动。 “这里有我便可了。” “但是蒙将军你的伤……” “这点伤无碍,请带公子离开。” 胡亥吓得厉害,石内侍虽踌躇,可为了公子,他不得不选择离开,蒙恬坚定的眼神亦让他有所放心。 此时此刻,胡亥只是任由保护的一个孩子,而这小小的山头上,仍有一个需要保护的人。蒙恬知道,面前曾经扫**的男子是绝然不会离开半点。他定不会理解方洛凌为什么会走? “你们保护公子回宫。” 蒙恬已站起了身,吩咐起侍卫。侍卫听命后,随着石内侍一同离开,胡亥终也离开了山头。宁静,这里宁静地让人只剩想念。 “凌儿……” 无了旁人,嬴政的情感再次溃堤。 “陛下可知她为何走么?陛下又可知若她知晓你如此的颓丧,会有多难受么?” “住口!” ------------ 第1035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5) “陛下,臣知道陛下不好受……”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啊……”腔中的怨并不带恨意,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捶过自己的胸,苦苦道:“你知道朕和凌儿在她那个时代的每一日么?你知道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柴米油盐的幸福么?你知道朕对自己曾做出的事又多后悔么?你知道朕欠了她万世都还不尽的情么?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朕……负了她一次,又一次……朕……伤了她一次……又一次。(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呵……哈…………朕取了六国,定了四海,朕为她选了后服……她,她却丢了朕,丢了亥儿……你知道什么?!!!…………” “臣知道她是因为爱陛下才走的。” “不!!” 嬴政一把揪过蒙恬的衣领,断续哽咽地再道了几声“不”。 “她的毒一直都没有解,她怕……” “什么?!你说什么?”睁大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男子,凌儿的毒不是早已解了么?夏无且一生为医,医术品行皆上乘,他怎么会欺骗自己?难道他就不怕死么?凌儿的毒没解,那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她一直都瞒着陛下,因为她终有一日会毒发而死。” “死?朕不会让她死的。” “陛下,毒已无解,但臣知道,她不怕死,只是怕陛下见到她死难以自持……” “不……”身子往后退去,嬴政摇头泣语:“她是傻瓜……傻瓜……小傻瓜……” “陛下,她不傻,于大秦并不傻。” “对,凌儿不是……不是……朕才是傻瓜……”夜风中,他仰天长笑,傻瓜,他嬴政才是傻瓜,脑中不断地浮起她曾经的面容。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不与自己欢愉,不与自己亲热,上浓妆,厚铅华,原来,原来是因为身上的毒。他为什么都不曾留意过?他为什么都只专注于自己的事?为什么……为什么连她的变化都未曾注意…… “请陛下回宫。” “一个傻瓜留于这世上还有何意?” “有,于天下,于百姓,于她都有意义。陛下,她走是因为不想耽误陛下,如此,大王才能行先人未及之大业,创华夏未建之功勋,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流芳百世,名垂千古?朕可以么?连一个女人都守护不了的男人,他可以吗?!!!” “可以,大秦有百将之勇,千士之智。回首千年,又有何人得此良机,陛下,难道就忍心浪费她的苦心么?她在两千年后,一定守着你的消息,一定候着你的名。” “她……她会么?” “会,一定会。” “她……看着朕,朕的一切是么?” “是,秦时的月该是和她的时代一样。” “对……一样。” “臣没有见过,但臣相信陛下,就如她相信陛下一样。” 凌儿她相信我,是,她相信我,相信我能再爱上她,相信我能平天下,相信我能治天下。凌儿,你的夫君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帝王,无论经历多少年,我都要让后人记着:我,嬴政,曾经是这万川千水的主宰,是四海五地的始皇!!! 昨天去围观偶像贴吧发言了,另外这段日子在构思皇上的续集,所以会慢些。 ------------ 第1036章 结局(古代)回叙:朕只一后(6) 嬴政在山头上坐了整整**。 蒙恬亦在山头上坐了整整**,看着嬴政惆怅复又淡舒的目色,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学着慢慢地重新站起来,他愿意等,等他曾经敬慕的君王再次回来。因为在两千年后,那个女子一定会牢牢地看着这段历史,也看着她的爱人。 翌日,白露铺成的朝霜缀染着山头的短草与那黄色的泥沙,天际边的月慢慢地落下,不甚耀眼的日若如素光流泻而出,渐渐地,天开始亮了。一声嗷嗷滑过两个疲倦男人的头顶,那是晨雁的欢叫。 四海,天下,原是如此的生息而作。 “凌儿,你看到了么?这是咸阳外的日升月落,我从没有陪你好好看过,现在我替你看了,以后,我会继续替你看着。” 嬴政独自低语,唇因翕动而裂了道缝。 半刻后,伴着一滴湿泪落下,黑色衣袍的边角随着他的起身而掠过碎泥,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朕要回宫了。你安排人,天天驻守于此,若是……” 停顿中,他抬首望着苍穹上早已不复存在的时空洞口,那儿究竟何时才能再开? “若是她回来了,一定……” 垂目侧首,嬴政望着蒙恬,哽咽着继续:“一定要告诉朕。” “是。” 她会回来了么?蒙恬不知道,因为这似乎成了他蒙恬不敢再想的奢望,认识她到爱上她,到她离开他们所有的人,这就如一场梦,一场刻骨铭心的梦。梦里的每个人都不愿醒来,包括他,蒙恬,亦不愿醒来。 这一日,嬴政回了咸阳宫,简单地洗漱一番,换了衣装后,宣百官入朝。大秦的朝臣百官大都闻及始皇昨日突离咸阳宫,可待到朝上,看着始皇气宇轩昂的模样,他们便又不再猜想。是吧,或许只是一个谣言吧。 “七国自前朝周以来,战事不断,破坏有余,朕以为如此无利于我大秦发展。民,以天为养,以地为食,今四海已定,朕亦期百姓重整良田,创我大秦盛世。传朕旨意:原大秦国百姓减赋税两成,原六国各郡百姓减赋税三成,以示我大秦政宽仁和,福泽万里。” “陛下圣明,百姓万福。” “另外,朕的爱妻……凤体维和,不易行礼。故而,朕大婚延后,择期再行。” ------------ 第1037章 结局(古代)回叙:宠溺(1) 爱妻凤体维和。爱妻,百官互相回首交换目色,这陛下说的该是那个叫做方洛凌吧?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背景的女子,陛下要封她做皇后已是皇恩浩大,日期早就定了,她一个凤体维和,怎得就能乱了大秦的礼典?这就是病着,也该行礼。若让天下人知晓始皇为了一个女人而推迟了如此重要的礼典,那大秦的颜面何存? “陛下,婚典之事乃国事,若推后的话,怕是……” “关于此事,朕不想再议。爱卿们有别的事上奏么?”嬴政心中极痛,朝臣的疑虑与思论,他自是看在眼中。但是有关凌儿的所有,他都不愿再让他人提及。 “陛下成婚之事,当是国体大事,四海各郡都已接到传令,入咸阳来恭贺陛下。这……” “够了!朕的话难道是废话么?!朕道了,这事务须再提。若有人再敢言论此事,当以私论君王家事处置!” 私论君王家事?这可是朝廷的忌讳,擅论君王后宫子嗣,罪至处死。看样子,这个女子可是占据了始皇的心呐。 一个男人,一个君王,如果被一个女人占据了心,这是祸,还是福? 他们曾经见过方洛凌几次,可却并不太了解这个女子,但听着后宫传出的幽怨与某些近臣的赞语,似乎把这女子的神秘又无端地加重了些。 嬴政用他犀利的目光扫睨了周围的群臣,冷叹了一声:“退朝吧。” 不带一丝眷顾地站起身离了皇座,众臣只得稽首伏地道:“吾皇万岁。” 嬴政推迟大婚的事终还是传到了各郡,昔日六国的贵族们均将此事当做了茶饭上的话题,多有讨论这女子究竟是个如何魅惑的人,竟能将一朝之君迷到如这般。 而咸阳城外的那座山头,日夜都有侍卫在守护,百姓商贾甲士们往来皆不知是为何?嬴政每日都会来一次这儿,静静地坐上半个时辰,才会离开。 在他的心中,凌儿是不会这么狠心的。她治好了自己后,一定会回来的。 “陛下。” 这一日,嬴政才从山头回来,石内侍便迎了上去。 “何事?” “今日公子们听课,胡亥公子闹了情绪,把其他公子的履都踩坏后,一个人跑了出去。这会儿,几位博士正在议事阁等陛下。” “由他去吧。” “但是……” “朕是他的父皇,自然会给博士们一个交待。” ------------ 第1038章 结局(古代)回叙:宠溺(2) “参见陛下。给 力 文 学 ” 脚才抬过议事阁的门槛,里头的博士们便离座叩拜,声低沉却又整齐。嬴政稍停后,步入阁中,文人总是过于拘泥礼节,胡亥虽是公子,但从礼学讲,他们都是胡亥的先生。胡亥驳了他们的面子,他们自然是来向他诉苦的。唠叨的话语,他听得烦了,可为了胡亥,他还得忍着。 “平身吧。” “谢陛下。” 嬴政已上了座,众臣亦赶紧坐下。嬴政随意地取过桌上的一卷书册,淡淡与众人道:“今日劳烦各位授课公子。” “臣奉陛下之命授课,自是倾腹所有,教学公子。” “那公子们的表现如何?” “禀陛下,诸位公子聪慧过人,继得陛下之智,臣等不过薄言半日,诸位公子已然晓其理。” “各位似乎高抬了朕的公子们。朕想的是真话,不是奉承。” 宽大衣袖拂了下桌案,微垂的眼睑瞥过面前青砖。他们这些人就是如此,总要将批驳的话语藏在后头与他道来。这已不是第一次了,绝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扶苏公子通晓礼学,将闾公子与高公子对我大秦法典均谨记于心,朗朗而出,另……”博士们开始细细地分析起每个公子的特点,直到停于胡亥,话才止了住。 “怎么不说了?” “臣不敢。” “呵……朕的公子们,各位已一一道来,为何独不说朕的亥儿?” “陛下。” 嬴政复又一笑,站起了身子,周围的博士立刻举目看着他,思量着陛下在笑着什么,又在想着什么,半晌没有插话,只是待得嬴政继续:“各位为何又停了?呵……,难道各位不是来向朕道胡亥公子今日扰堂的么?” “陛下,公子他……” “你们就会在我背后与父皇道我的不是。”议事阁外,突然闯入了一个孩子,他便是胡亥。一袭银色衣装衬得他面色尤为红润,愤愤的话语分明是来为自己争回些理由。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吧。” 嬴政见到胡亥,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便思起那个女子,心里暗涌起深深的相思。胡亥谢了恩,遂又挺直了腰板与众博士道:“你们讲的那些东西又虚又幻,我不愿意听,你们非强迫我听。” “公子,诗书礼乐乃是贤人之道,怎能说是又虚又幻?” “秦律法典,商君书,才是我大秦立业之本,那些什么诗书礼乐,才不是,那是骗人的。” “骗人?” 博士们惊愕地看着这位才十岁出头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如此亵渎诗书礼乐,半拉嘴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嬴政看了看胡亥,是啊,大秦以法而治,这么久以来,之所以能立于七国之巅,无外乎内法严而军纪肃。这孩子,虽然无礼了些,可在赵高的教导下,他日亦会成为一名才德的储君。 ------------ 第1039章 结局(古代)回叙:宠溺(3) “好了,亥儿道的亦是有理,这样吧,以后亥儿可不必参与授课。(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陛下,虽大秦以法而治,可历代君王都会接受诗书礼乐之学,公子智慧过人,可若不经此学,怕将来……” “不必多言了,若是亥儿得罪了各位,朕替亥儿向各位赔罪。” “臣等不敢,臣等不敢。” 嬴政的话语才出,众臣便俯首跪拜,皇帝向臣道歉,他们自然不敢,伏在地上的身子颤抖地厉害。他们是文人,文人自然有文人的怯弱、嬴政的话语虽是平淡,但却在字句中表明了这个公子在他心目中不同与他人的地位。也便是说,谁来告状,那都是无济于事的。早已闻之公子胡亥之所以得了嬴政的**溺,均是因为他的母亲,看样子,外头的传言都是真的。心里头暗暗地叹着,博士们在焦恐中等候嬴政继续的话语。 嬴政侧身与胡亥道:“虽你以后不用再听礼课,但他们毕竟亦曾是你的先生,你该行礼才是。 “是,父皇,是儿臣错了。” 胡亥拜礼,众博士亦回拜。往来之后,众博士退出了议事阁,留下父子二人。胡亥见得告状的人离去,心里自然轻松了不少,于是便与嬴政撒起了娇:“父皇,都是儿臣错了。” “你们都下去吧。” 嬴政抽身,并未理睬胡亥,周围的宫人立刻退了下去。胡亥呆呆地看着自己父皇泠然的背后,心里不觉一凉,再次低声软语:“父皇,儿臣,儿臣闯祸了。” “闯祸?刚才朕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觉着自己闯祸。” “儿臣……” “你不愿听课,可之后与朕说,但妄自离席,可否想过自己身份?非但如此,竟还踩踏众位公子的鞋履。如此顽劣,尚不知己罪。” “父皇。” 胡亥跪地,小声地哭泣起来。 “哭解决不了问题。若你一直如此,你阿母又如何放心得了?” “阿母她不要儿臣了。” “胡说!!!” 宽大袖袍摔过了桌案上层层叠放的竹简,一双剑眉轻蹙起来,凌儿不会扔下他,绝对不会。他不容任何人道起那个女子,哪怕是丁点儿的不敬与非议,他都不愿去听。更何况跪着的是他们的儿子,他便更不愿听到儿子对自己母亲的半点亵渎与怨埋。 胡亥吓得哆嗦,阿母离开了他,也抛了父皇,他说的是实话,若是阿母要他,她就该回来。心里,他甚至有些恨阿母,为何她还要将自己一并带走,为何她还曾想要把他与父皇分割?委屈的泪崩堤涌出。 “你……你起来吧。” 嬴政看着青砖上,一滴滴的水印,心里一下软了下来:“以后,不许再对你阿母又任何的埋怨。她会回来的,一定会。” ------------ 第1040章 结局(古代)回叙:宠溺(4) “父皇,儿臣不做错事了。” 嬴政终还是狠不下心来,亲自步到胡亥跟前,将着自己的儿子扶了起来。胡亥心里有愧,可内心中的稚气依旧表露无疑,一下扑入嬴政的怀中,呜咽道:“儿臣想阿母,儿臣想阿母……” 想,是啊,又有谁能比他更想呢? 咸阳城外的山头上,悠悠的箫声绕着林木缠传于月下,微凉的夜阻止不了一个男人每日踏上山头的步履。 洛凌,你能听见么?每一晚,我都会在这儿为你**。你的病好些了么?他在这儿很好,公子他也很好。 所有的人都按着原来该走的路继续着自己的步,而唯有他却独独放不下心里的记挂,甚至比起嬴政来,这隐藏在心中的爱,来的更加地抑郁难当。嬴政每日都会来这儿,守候一会儿,便低叹离去。而蒙恬每每只能选择在嬴政走后的黄昏,在这儿为那个女子吹上一曲箫。 洛凌于他,是主,可亦是心里再也无人可以替代的那个人。曲慢慢地,终了在最后一个音符中,手才转箫收起,那头的侍卫便上前禀道:“蒙将军。” “何事?” “蒙老将军让您立刻回府。” “回府?” 父亲让自己回府是作何?这些日子太平得很,至少国政家事都是如此。 “是蒙上卿喜添了贵子。” 生了?呵……,毅那小子竟然做了父亲?蒙恬蹭地疾步向汗血宝马,一边责怪起了前来禀报的侍卫:“你不早说?害我差点误了时辰去道贺。” 这也算是这么久以来,侍卫们第一次看到蒙恬露了笑脸,虽遭了蒙恬的责怪,可大家的心里头却还颇是欣慰。看着绝尘而去的男子倏然地消失在夜色中,侍卫的唇角亦扬起了笑。 这个男子是如此的出色,可却夜夜为了一个女子而伤愁。他亦该找个属于自己的妻子如他弟弟一般继承蒙氏祖业,护佑大秦帝国才是。然而,这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期冀,在这个如风的男子身上,似乎成了难以实现的一个幻梦。 他的心,何时才能再敞? “少将军。” “呵……我弟弟呢?” “上卿大人在前堂呢。老将军和夫人亦都在前堂。” “太好了!”大步流星地入了蒙府,直奔前堂,才听着隐约有人道:“我抱愈儿进里头。” “等等,我还没看上侄儿,你怎得就能抱了回去?” ------------ 第1041章 结局(古代)回叙:宠溺(5) 众人皆回首看着门口,大步进入的不是别人,正是蒙恬。(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入屋之后,蒙恬向蒙武行礼,随即笑盈盈地步向怀抱儿子的蒙毅。蒙毅笑得更是欢极,连忙将孩子递与蒙恬看,顺便炫耀起来:“瞧瞧我儿子多壮实。” 乌黑的大眼睛眨巴地看着并不熟悉的世界,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对着陌生的一切,他都有着天生的好奇。不知是不是与蒙恬有着血脉的联系,流着口水的小嘴竟“呵呵”的笑了起来。 “很壮实,将来一定是个猛将。” “和他父亲一样做个文官不好么?”蒙毅做了上卿后,倒也渐渐地熟悉了这份官职,然而他的话语却被蒙武听得真切。蒙家上下只有两个儿子,蒙恬尚未娶亲,而蒙毅又道自己儿子去做文官,世代为武将的他又如何能够容忍自己的子孙非马上英雄呢? 忍不住,蒙武冷冷地咳了一声道:“已有一个文官的父亲,愈儿该为我大秦的武将栋梁。” “父亲。” “好了,家里已经有个人不孝,难道你还要与父不孝么?” 蒙恬知道父亲在怪责自己没有娶亲生子,但是他的心又如何能够容得下其他人呢?没有爱情,没有心的亲事,他蒙恬不屑亦不想要。 “父亲,大哥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就由着大哥去,改明儿,再给您多生几个孙儿抱抱。”蒙毅打着圆场,顺便递过眼色与蒙恬:“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叫愈儿么?来,到内堂来,我与你慢慢地道来。” “等等,我的话还没完。” “父亲有话一会儿再说吧。” 蒙恬的笑早已凝上了霜,听着父亲带着令的话语,心里亦强烈地压制自己的情绪。父亲已不止一次地与他道“不孝”的事。他选择地便是听着与逃避。 “与你无事,你抱愈儿先进屋子。” “父亲。” 蒙武瞪了一眼蒙毅,蒙毅亦不好反驳,只是朝着蒙恬低语:“别太较真。”蒙恬点头,他是不会争执此事。倒是蒙武立刻抢了话语,沉沉道:“王丞相的二女儿习媛,你见过没?” “见过。上次赴宴的时候,父亲已经带我见过。” “你们八字相合,习媛又是丞相之女,我与王丞相谈过,她对你倾心不已,丞相又喜欢你。所以我们商量着早早定了这门婚事。” “父亲,我不喜欢她。” ------------ 第1042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1) “放肆!” 蒙武一挥袍厉声喝道。儿女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这忤逆成性的儿子已经一忍再忍,但他却总不知好歹。若是真为了功勋,倒也罢了。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他不该爱的女人。 恬儿啊,恬儿,你怎得就会如此呐?你为何一辈子都会被桃花误呢? “父亲,别的都可以,但是亲事,我绝不会答应。” “这次,你答应亦好,不答应亦好。我与王丞相已上书陛下,期陛下赐婚。” 不,我绝不会答应。蒙恬心中默默一语,急着转身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然而,未及门槛身子却被突然的力拉了住,他原想回手,可父亲大大的掌已落在了他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直燃入心。 第一次,这是他出生到现在第一次被父亲打。他曾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亦曾是家族的骄傲,可是,他父亲却打了他,狠狠地打了他。 “难道你就这么忤逆你的父亲,不孝于列祖列宗么?!” 他不明白,家里已经有了蒙毅和他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逼他?逼他去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他厌恶这种感觉,极其的厌恶。 “父亲,我……” “去后堂给我跪着,跪到明日再起!” 周围的家臣吓得汗溢不止,他们从未见过蒙老将军这般地对少将军,凌厉的话语更是将少将军所有的退路封杀在原处。 “不,我要入宫。” “入宫?!入宫?!你……你竟然如此待我的话,你……你还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中么?!来人,拿家仗来!!”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家仗是根极粗的棍子,比的军棍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最重要的是,若是让旁人罚上蒙恬倒也罢了,若是当着这么多家臣的面,狠狠地打蒙恬,怕是不仅仅只有皮肉之苦。 “待我入宫回来后受罚!!” “你们都傻站着干什么?没看见这个不孝子在道什么话么!!快去拿来!!” 家臣们被这气息逼的透不过起,但迫于蒙武的令,赶紧去寻来了家仗。蒙武才见到,便上前一手夺来,狠狠地拦大蒙恬面前,大声吼道:“今日你敢踏出这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蒙恬的执着远远地高于周围人的预想,本就是窒息的氛围因为他的四个字“我要入宫“,而蓦地带上了血腥。 “砰”的一声,蒙武的棍打在了蒙恬的膝上,他并未对自己儿子手软,这狠狠的一棍下去,人应着一声闷闷的音跪在了门槛前。 他紧咬着唇,撑了下地,想要再起,痛袭过心头,人朝着一旁的门,撞了过去。 “我今日就要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将军。” “少将军,快向将军认个错,快呀……” “不……我……我要入宫。” “砰” ------------ 第1043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2) “父亲,大哥他一时语快……” “毅,与你无关。给 力 文 学 ” 蒙毅听着家臣急报,赶紧从后屋回到了前堂,刚刚诞生的孩子亦交予了奶娘。只是劝阻的话才出口,蒙恬却止了他的言语。他疯了么?父亲疯了么?不愿成亲而已,为何一定要罚这么重?父亲这般罚,大哥又是这么执着,这……又该怎样才好? “大哥,父亲他会理解你,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 “毅,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看看,这个不孝子,亏你……还要替他求情!”蒙武的怒气一下窜上了脑门,这拿着棍的手不禁颤抖起来,他这儿子万事出色,可为何偏偏就恋上了一个自己不该爱的女人?思及此,蒙毅再次紧捏了下棍棒。 “报……” 气氛正凝于这尴尬中,一名侍卫到了前堂跪地行礼道:“蒙将军,始皇口谕,传少将军进宫。” 蒙恬抬起眉,惊愕于突然的一道口谕。而蒙武亦感到意外,这么晚寻他,莫非是始皇心思有些变化,王丞相与自己一起去见始皇的时候,始皇可是堆笑地告诉他们放心。虽然蒙恬与始皇情如兄弟,但既便如此始皇也不会允许一个大臣喜欢自己的女人。故而,蒙武更不得其解,而蒙恬却似得了希望。顾不及自己的膝盖疼痛难忍,立刻与来报的侍卫道:“我即刻就去。” “你!” “父亲,现在是始皇令我入宫,我必须得去。” 蒙武气他,却又无法抗旨,“哐”的一声,将棍猛摔在地上。周围众人被砸地声亦震得发憷,倒是蒙恬,拖着腿向外头挪去,蒙毅老远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步行不便,赶紧追上道:“大哥,让人驾车去吧。” “我出生行伍,如何坐车而去?” “但是你这样的话……” “愈儿才诞,你该与弟媳好好相处才是,我的事自己会解决。” 蒙毅还未再言,蒙武已冷哼一声,甩袖离了内堂。蒙恬知道,父亲是气自己,但是他更知道,他的心无法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变。 两刻之后,蒙恬入得嬴政寝宫。 “臣蒙恬参见陛下。” “平身吧。” ------------ 第1044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3) “谢陛下。” 起身的时候,蒙恬微有踉跄,膝盖的痛让他鬓间的发被汗贴了住。嬴政并未放过这个小小的细节,只是言语间却未提及。 微微一笑,嬴政继续了话语:“今日亥儿闯祸了。” “公子闯祸了?”一叶剑眉微挑,原以为是为自己的婚事而召他入宫,可到了这儿却知道召他入宫的缘由是与他讨论胡亥的事宜。 “是啊,今日他又闯祸了。哎,如此要让凌儿知晓了,定是放心不下。” “陛下,公子天资聪慧,只是心里有些孤独,臣以为她离开之后,公子一直都无法把积郁发泄,所以才会闯祸。陛下,万勿担心,过些日子该就会好的。” “朕有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陛下的想法是?” “亥儿他挺喜欢法学之道,朕想让赵高,你,蒙毅三人分别授予他秦律。”嬴政的想法让蒙恬有些奇怪。赵高平日里与蒙毅虽无大的往来,但是却有些政见不合。而他蒙恬更是与赵高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因为赵高长的与叶其很像,看着还是有熟悉罢了。若说秦律,赵高,蒙毅还是自己都是熟的,但是让他们共同辅导胡亥,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胡亥喜欢法学之道吧。 “陛下,臣一直都是教公子们武功的,这秦律之事,尚未涉及。” “呵,你不想和朕最喜欢的儿子好好地融洽感情么?” “融洽感情?” “呵……” 嬴政淡淡一笑,从桌案上取过一卷竹简,握在手中:“朕有件事想问你。” “陛下请说。” 话锋突然一转,蒙恬觉着奇怪,赶紧追话上去。 “今时今日,你的心里是不是还藏着凌儿?” 这话平淡的让人觉不出半点暗涌与惊澜,然而分量却重得让人窒息。蒙恬的齿间不知该吐何字? 欺骗还是隐瞒,似乎他又不愿道出。可嬴政知道,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不曾放下过凌儿。如此,他手中的竹简才会显得尤为沉重。 “这么多年了,你该知道在她的心里,只有朕。” “臣……知道。” “所以,你该为自己寻一个属于你的女人。” “陛下。” “王丞相之女,朕看过,挺不错的,姿色优而举止端,会是个好妻子。” “臣愿一生只为大秦。” “呵……,朕希望的是为朕开疆扩土的蒙将军,而不是恋着朕爱妻的男人。朕只想问你,是愿意做朕的蒙将军,还是愿做那个朕永不会宽恕的男人?” 空气一下凝了住,暗暗地在心里揣摩着嬴政的意思,蒙恬的双目只见嬴政回到案前,手覆在传国玉玺上,待的就是他的一句话。 他,不能选择后者,因为他生来就是为大秦而战的男子。可是,他又如何能接受另一个女人?他不能,真的不能。 久久地,他垂目不语。 久久地,嬴政只等他。 ------------ 第1045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4) “臣……臣会娶她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这痛犹如伤箭在身猛地拔去般剔骨,蒙恬低声的话语在嬴政看来终能放下半悬的心。他把蒙恬视作兄弟,做兄弟的又如何会忍心看着他一直孤老。 妒忌,自从重新爱上凌儿,他就知道他们间无人可以插足。蒙恬,苦的不过是自己的心而已。 手中的玺终于落了下来,嬴政赐婚蒙恬与王绾之女习媛一月后成婚,另授蒙恬内史之职,执掌大秦咸阳及周边郡县一切行政事宜。 圣旨一下,全蒙府上上下下乐得合不拢嘴,一是蒙毅添子,二是蒙恬即将大婚。蒙武自然也就忘了蒙恬当夜的不孝行为,仔仔细细地与王绾研究其婚事来。 蒙恬缄默冷沉,原本大婚该是喜在心怀的他,只是躲在自己的屋中抚琴度日。修长的指在琴弦上慢慢地拨动,清灵的声绕在梁上,余音袅袅。不知不觉,还有三日,他便要大婚了。 洛凌,我是不是真的太过自私? “砰” 掌压在弦上,纱幔的那端,婢女低声禀报:“少将军,新衣已制好,将军差奴婢送过来。” “放榻上吧。” “少将军不试么?” 婢女偷偷望了下四周,这新房怕是整个蒙府中唯一没有装饰过的地方,而恰恰这儿,该是最需要装饰的地方。每个人的笑都是自然的,而唯独这位少将军却没有半点的笑意。有听说过女子不愿嫁的,却没有看到过男子因婚而愁的。尤其蒙武将军让她与另几位婢女送新衣过来,顺道看看这新房的布置,可见着的却是少将军的愁苦。 “既然是量体裁衣的,怕是不会有问题,我这么几年来的衣裳都正好,不用试了。” “少将军……” “你搁那儿吧,没什么事的话,就退下。” 蒙恬拢了下袖,调起琴弦,眉宇微蹙后又舒了开来,在家臣婢女的面前,他亦要装一下。娶亲,该是一件何等愉悦的事,轻点的笑或许也能表达一种快乐吧。 “大哥。” 正摆弄着弦,蒙毅却道了句大哥,继而进了屋中,手轻轻一摆,婢女们便退出屋去。 “你怎么来了?” ------------ 第1046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5) “我是特意过来的。” “特意?” 蒙恬笑了笑,示意蒙毅随意坐下,蒙毅缓了下步,拿起榻上的新衣,抖落开来,啧啧称道:“父亲倒真是偏心,为你做了这么好身衣裳,想当年,我怎地就没如此的待遇?” “呵,你的也不差吧。”蒙恬淡淡一笑,如玉眼眸不禁扫了扫蒙毅略带戏谑的神色,自家亲兄弟,他又如何听不出蒙毅的话来。 “大哥,我见过嫂子,她漂亮得很,别这样苦大仇深的,是娶媳妇儿,唉,还是娶个漂亮媳妇儿。” 蒙毅并不介意被大哥识破意图,赶紧将自己的话语挑了开。王习媛也是个绝色的美人,这两年来,大秦多少氏族子弟要和王家攀上姻亲,可这王绾对女婿的要求可是高之又高,拒了一门又一门的提亲,知道蒙武与他谈蒙恬的时候,这心里才算对上了号。 如今,就要成亲了,新房还未布置,新衣还未穿,蒙武的气早就让蒙毅看了个清楚,故而,蒙毅才会来这儿劝说大哥。 “你今日不用照顾你儿子么?” “大哥如手足,我自然要关心大哥成亲大事,来,穿与我看看,让小弟也好好妒羡一番。” 蒙毅等不及蒙恬推让,把衣服顺势贴了上去,口中不停喃喃:“不行不行,得脱了穿,哪有洞房穿了这么多的,那得多久才能生个儿子呐。” “你知道我没心情成亲,还开这般玩笑。” 蒙恬往后一退,躲了过去,留下一袭红衣与蒙毅在原处相伴。蒙毅知道自己的大哥心里惦记的是谁,然而这女子是始皇的人,况如今,外头都在传言方洛凌已不在人世。若大哥还不放下她,于自己又有何意义? “娶妻么?” “那你为何不多娶几房?” “呃?我说的是你,你扯上我作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爱她一个人。” “这便好了,你该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其实习媛她真的不错,你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你也会喜欢上她的。” 蒙毅忙着答他,虽说这样的劝说多半是徒劳的,可蒙恬毕竟是自家兄弟,他心里清楚,蒙恬就是再怎么倔强,他还是会娶习媛的。 蒙恬不语,蒙毅见着赶紧又追了些其他话语。两兄弟促膝又谈了良久,到了夜晚用膳的时候,蒙毅邀了蒙恬出府饮酒。蒙府的家臣们在蒙毅的示意下,才赶紧进了蒙恬的屋子装饰起来。 前面硬盘坏了,所以更新慢了很多,这几天忙着写《皇上,我错了!》的稿,所以比较慢。 ------------ 第1047章 《皇上,我错了!》续集地址及视频 《皇上,我错了!》续集简介: “呵……,输给宇文邕,我认了!可是你……你竟然和他做出这样的事!!!……” 门开的霎那,落入他浅褐双眸的是凌乱的**帏与衣衫不整的两人,**至极的相拥让他无法克制心底的撕痛。给 力 文 学 前世,他与这个女人生死绝恋,而今生,她竟与另一个男人弃爱而叛。 “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拉过散乱的衣衫,她无力地朝他转过的身扑去苦苦哀求,然而,他却并未止步。冰冰冷冷的话击碎了她一切的乞望:“借口!!……哈哈哈哈……” 笑,凄迷在回廊中,千年的记忆若如音尘,弦断章终,总有它句号的那一日。今日,就是那一日么? ………… 【关于续集】:续集的故事是现代都市偏商业及职场,所有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皇上,我错了!》续集地址:http:\/\/bookapp.book..\/n\/orkntro\/994\/ 视频地址(上):http:\/\/.56.\/p48\/≈pstyle=1 视频地址(下):http:\/\/.56.\/p37\/?pstyle=1 也可参看我的博客http:\/\/..\/danshbaobao09 这面的链接您可能无法复制,请在腾讯原创首页搜索“电视宝宝”即可。 《皇上,我错了!》续集简介: “呵……,输给宇文邕,我认了!可是你……你竟然和他做出这样的事!!!……” 门开的霎那,落入他浅褐双眸的是凌乱的**帏与衣衫不整的两人,**至极的相拥让他无法克制心底的撕痛。前世,他与这个女人生死绝恋,而今生,她竟与另一个男人弃爱而叛。 “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拉过散乱的衣衫,她无力地朝他转过的身扑去苦苦哀求,然而,他却并未止步。冰冰冷冷的话击碎了她一切的乞望:“借口!!……哈哈哈哈……” 笑,凄迷在回廊中,千年的记忆若如音尘,弦断章终,总有它句号的那一日。今日,就是那一日么? ………… 【关于续集】:续集的故事是现代都市偏商业及职场,所有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皇上,我错了!》续集地址:http:\/\/bookapp.book..\/n\/orkntro\/994\/ 视频地址(上):http:\/\/.56.\/p48\/≈pstyle=1 视频地址(下):http:\/\/.56.\/p37\/?pstyle=1 也可参看我的博客http:\/\/..\/danshbaobao09 这面的链接您可能无法复制,请在腾讯原创首页搜索“电视宝宝”即可。 ------------ 第1048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6) 大喜的日子终是迈来,蒙府上下红色一片,欢喜无限。蒙恬虽心中惆怅,但既然事实已无容改变,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 清早的时候,大家还在做着娶亲前的最后一次准备,蒙恬却已着着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件衣衫,驾着汗血宝马飞驰向咸阳城外的那座山头。每一日,这里的第一缕阳光与最后一缕霞色,他都试图挽留,可这一切却如那个女子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回来。 今日,他就要娶亲,星眸中的那层氤氲摩挲打转,举起的箫放在唇间,气息微流过箫孔,那悠扬带伤的曲调缓缓流泄。 鸟儿,一只只地飞过愈加澄蓝的天,抬首见,天际间无了道门,只是飘过的淡云却似她那清浅的笑容,乐观而不放弃。 红颜如她,知己如她,如今他成亲,她若知道又会如何劝慰他?不,她会为他开心,她会忠心祝福,她会…… “洛凌,我要娶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子。” 他的耳畔放佛是她的话语,那声若如天边而来,靡靡中告诉他,会的,他蒙恬会有自己的爱,会爱上这个女子。他朝着声来那头望去,却见一只彩雀飞过目前,那儿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根缓缓飘落的羽毛。 箫声渐落,他朝着彩雀落下的羽毛步去,弯身捡拾起来:“洛凌,这是你送我的么?” 是吧,她在的话一定会为我开心的。 淡淡的笑意因为一片羽毛而生,这么多天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油然于心地笑了。再次回到蒙府的时候,众人惊异地看到了蒙恬唇旁淡留的笑意,心想着这固执的少将军遇上喜事,还是欢喜的。虽然一早离开了蒙府让蒙府上下好生紧张了番,但带着笑意回来,该是内心欢喜。 王蒙的姻亲,不仅仅是郎才女貌的结合,更是大秦两大氏族的融合。所有的朝臣们都出席了喜宴,而嬴政亦带着公子胡亥一起临府。胡亥虽不喜欢蒙恬,但是初次参加如此隆重的喜宴,倒也乖顺的很,甚至有些羡慕。 “朕祝你与蒙夫人早生贵子。” “谢陛下。” 拜堂的礼结束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按理,新郎得在外头,招呼客人。今夜的客人尤其的重要,蒙恬自然少不了应酬,酒一杯杯地下肚。嬴政暗叹,这饮着酒的男子怕是将自己灌醉了才好。如此,又如何还能洞得了房? “各位爱卿,莫要把恬灌醉了。蒙夫人红帐久等,迎的若是个醉了的夫君,岂不是要怪煞了朕。” “哈哈哈哈,陛下说的是,蒙恬,快,快去洞房,快,生个十个八个!” ------------ 第1049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7) 在嬴政的纵容下,一班兄弟们推搡着微醉的蒙恬去了喜房。给 力 文 学 鸳鸯月夜铺金帐,孔雀春风软玉屏。喜房内虽无奢华,可却惹人心动。尤其那夺目红色,更是撩拨****。众人闹腾地厉害,猛地将蒙恬推入了房中,从外抵住:“快,快洞房!生堆男娃出来!!” 蒙恬脚下一个小小的踉跄,想要去拉门,可却无了力。外头的呼声一次次传过,蒙恬惟有应承:“你们都快回去了!” “别不好意思,让我们听听!” “去,都给我回去!!” 原就心情繁复,听得这般的言语,他的心又如何能放得开,红袖猛地敲了下门,外头的兄弟们一听,道是觉着自己真是妨碍了蒙恬洞房,赶紧敛了嚣张,说笑着离开。适才吵闹的洞房复又落得宁谧。 红鸾纱帐,橙黄灯烛,蒙恬的目中晃过初次见到洛凌时的那面,微红的颊淌过一丝冰凉。 “砰……” 身子靠着咯吱作响的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朦胧,朦胧到他望不见屏风那端是否坐着他的新娘。 “洛凌。” 她走了,他痛了。 “洛凌。” 颈项间低沉地发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不,他不能承受这难过心坎的痛。不能,他不能! “腾” 他正欲转身拉门,屏风的那边传来一声清甜的话:“少将军。” 少将军?对,今日是他蒙恬的大喜之日,这个唤他少将军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他已经娶过门的妻子。 止了的步停在门前,门缝传过一丝冰凉的银月细沙,微喘的心伴过他妻子的又一句话语:“今晚是洞房花烛,少将军若是离了屋子会被人笑话。” 洞房花烛,他若离了这儿,让他的妻子独守空房,被人笑话除了他,定还有这个女子。 是啊,他这么走出的话,他与这个成了他妻的女子都将是一个笑话,而蒙家和王家也会成一个笑话。 “我……” “不过,少将军若是执意要出去,那习媛也不会怨少将军半分,习媛今日是少将军的妻,那这一生一世都是少将军的妻。” ×××× 本文即日起恢复更新,前提是腾讯不抽风。 ------------ 第1050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8) 一生一世都是他蒙恬的妻子,他苦苦一笑,若是这话能从她的口中说出该有多好,只是……只是他蒙恬又如何来这福分得到她的些许****。(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这一生一世,他蒙恬为她独守自己内心的一份执着,那便足矣。 红纱帐,新娘妆,落了话语的王习媛默默地坐在喜铺上,等候着自己的夫君。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夫君的心不曾挂记在自己身上。可是,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却已是芳心暗许。蒙恬姿仪俊美,年少英雄,是朝野上下名门望族都期望攀附的佳婿,如今虽自己凭得父亲与蒙家的交好而嫁与蒙恬,可真正能让夫君对她生有怜爱,怕是难若登天。 适才,蒙恬进入时的不情不愿,她都已听得清楚,忍着自己藏于心底的那份苦,她唯有期盼他能留下。若真留不住,她要期待的,怕只有时间了。 “你,你先休息吧。” 正思量,薄透的盖头下,探得了他的靴。他已到了自己身前,开口的第一句话竟非其他,却是劝她就寝。 都说新婚洞房,夫妻**,可她却是得不到夫君的**幸。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凉意,少女羞涩,她亦无法正面开口去邀,只是涩然低语:“少将军今日也累了,不如……不如许习媛为少将军更衣。” “不必了!” 话语声显得有些重,蒙恬说出后,又觉着不甚适合,缓了下语气低声道:“我喝得有些多,怕是让……” 夫人二字,他说不出口。可事实却无法改变,她确实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且还是始皇亲下的圣谕。 “习媛不累,只是……” 只是盖未掀,新娘又如何能够擅动?蒙恬微眯了下眼,原来,喜服是如此的美。随意地,拿过桌上放置的杆儿,轻轻一挑,纱从这面容前拂去。 红袖掠过的霎那,他却已回首坐在桌前,而那微抬螓首,抿唇相笑的女子凄然地凝住了如花的酒靥。 掀盖头,原是如此。没有夫君的面容,没有夫君的体贴,没有夫君的只字片语,没有夫君的点滴关怀,甚至连夫君的半点垂怜都不曾沾上些许。王习媛只看到了他的背影,一个俊美如雕的背影。 桌上的酒,本是两相对饮,现在,却成了只影独醉。王习媛静坐着,看着蒙恬一杯杯地饮下。 “少将军。” ------------ 第1051章 结局(古代)回叙:蒙恬大婚(9) 再抬的手被红袖一下挡了住,虽力很轻,但欲饮中的男子因为突然地被止,侧目去望那红袖素手的女子:“你……” 橙黄的灯烛落在她的眸中微微地舞动起娇柔的身姿,白皙如脂的颊上缀着两片薄薄的红唇轻浅一抿:“酒饮多了伤身。” 酒饮多了伤身?呵……,那一年,那一日,她亦曾对自己说着同样的话。记得当时,他亦是为一个女子而伤。是她,洛凌,用着自己的方式来劝说他从阴霾中走出。如果没有她,他蒙恬怕是难回首在该属于自己的路上。如今,王习媛的话语与她的话是何其的相似。 清素的面容若如九月之菊,翩然的腰枝宛若游龙,蒙恬看着红妆下的女子,目变得渐渐模糊。 “恬,别喝这么多酒。” 洛凌。 润着酒滴的唇稍稍动了下,含糊地喊着那个女子的名。 “恬,能再给我吹一曲么?” 只要你愿意,我一生一世都会为你吹。蒙恬朦胧的目中总幻出她的影子,耳间亦都是她的话语。**……他会的,只要为她,他一定会。一把抓过搭在他腕上的手,紧紧相握:“我现在就为你吹。” 吹什么?王习媛不知蒙恬要做何事,只感觉他的紧握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那女人占满了他的心,因为他的掌握虽紧,可却又温柔地怕伤她半分,不,应该是怕伤那女子半分。 箫,轻巧地转在他的手中,他将女子揽入怀中,抬箫吹起。王习媛靠在他的身旁,听那曲儿婉转悠长,然却不知不觉含着半分的凄然。新婚大喜,红纱帐内却是凉曲轻吹。烟眸望他的刹那,她分明看见夫君眸角处挂着晶莹。月下良宵,他的心却在曲中清散。飞檐暗廊中的人们听得真切,偶尔引来了些骚动,然这洞房花烛的事儿又怎是外人能解? “少将军。” “你还想听么?我再吹,好么?” “……好……” ××× 腾讯最近抽风厉害,请读者见谅,另外,本是腾讯网签约作品,任何非腾讯转载刊登属于盗文,请大家支持正版。 ------------ 第1052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1) 蒙恬大婚时的喜庆与红鸾纱帐中传出的凄曲,尽都传到了嬴政处,漆黑衣袖一摆,与来报之人道了句:“下去吧。给 力 文 学 ” 他,终究还是放不下。 嬴政低低叹息,一旁站着的石内侍亦静听起他的轻叹声,苦中微稍涩意。蒙恬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应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吹起凄曲。如此,不仅仅是蒙武会有微词,就连始皇这个媒人亦是黯然失颜。 “也罢……朕早就知道会如此。” 嬴政忽而长嘘了一声,与石内侍自嘲起来:“朕第一次见凌儿可是在两千年后,她呀,你知道有多大胆么?” “小臣不知,娘娘她贤惠知礼,怎会……” “贤惠知礼?” 嬴政起身步向卧榻,侧靠了上去,肘撑过下颚,清笑了几声:“她拿水泼朕,泼得朕一脸水呐。” “呵……”石内侍噗哧一笑,只是一望嬴政却又觉着失礼,赶紧抬袖遮起笑齿。 “朕当时就想把她给砍了,只是……” 只是那时的他看着她晕满薄红的脸颊与那双让他这一世都难以忘却的眼睛,心就一下软了,尤其是她大胆到与他说“你,我”时的样子,煞是可爱。自从他登基做了秦王后,就无人待他如常人了。而凌儿却把他当作了一个普通人,与他争执,与他讨论,与他吵闹,还时不时地用她的思想去教育自己。 “呵呵……”这一次的笑声属于嬴政,石内侍赶紧接话:“陛下又怎会舍得砍了娘娘,陛下定是心中欢喜的很。” “你……”嬴政斜眸一望,别说石内侍是个内侍,这男女情事倒也不乏了解,那时的他当然不会杀了她,尤其是在地下车库,她甚至还怕自己被车撞了。这种发自内心的善良,没有半点掩饰,就如带他回家一样,没有半点贪图。 这和自己周围的女子很不相同,大凡在他周围的女子,纵然有真正爱他的人,可是,又有多少人愿意和他做个贫贱夫妻呢?她愿意,且不是因为他是嬴政。 “凌儿真的很好,虽然偶尔,她会埋怨朕闯祸破坏了她家的东西,可是,她却很容易消气。她还会给朕烧好多东西,好多好多……你知道么,在两千年后,有个动画片叫《喜羊羊与灰太狼》,她陪朕看,就靠在朕的怀里陪朕看……” 点滴地回忆起过往,这泪却锁不住地落了下来,虽然他记不起在现代一切关于秦朝历史的事,可他却记得与她一起的点滴,越说,她的好越深刻,越说,他的泪,不断顺着笑靥的痕迹慢慢滑落。 石内侍原是笑,继而,就再也笑不出声了,始皇的心永远地留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可是那个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空寂的屋中,嬴政笑着,说着,泣着,继续说着,直到累了,倦了,才慢慢地睡了过去。睡吧,在梦里,他能见到她的影子,睡吧,在梦里,他能听她的笑声…… ------------ 第1053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2) 如此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咸阳皇宫里的他知道,凌儿回了属于她的那个时代,虽然在她走的时候,他很痛,痛到难以自己,大半年后,他已学会慢慢地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不,不是没有她的日子,而是和她隔了两千年,远远地感受她的日子。咸阳城外的那座小山依旧有侍卫驻守,只是他们每日迎来的唯有太阳的东升西落,月亮的银辉斑驳。 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他,却常常去那儿,带着那枚戒指,轻轻地吻过,望着寂夜中的皎皎明月传过那份思念:“凌儿,我会守着对你的爱,好好地看着亥儿长大。” 守卫们不敢惊扰圣驾,只是守在原处,待到圣驾回宫。 蒙恬亦依旧常去那儿,偶尔会吹上首曲。他已经成亲大半年,王习媛是个贤惠的妻子,有的时候,他会有些错觉,因为在王习媛的身上隐约地会有些她的影子,只是,他亦很清楚,他能给王习媛的只是蒙少夫人这个称呼,更多的,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这四个字。 每一次,他去过小山,心里就会显得充实。 “洛凌,我会过的很好。” 常常,他是这么告诉她的,只是不知道两千年后的她是不是听得见? 大秦朝真正地步入了稳定的阶段,嬴政接受李斯的建议决定巡行陇西,北地,之后出鸡头山,由回中返回咸阳。此番巡行为的是“示强威,服海内”,所选之地,虽大部分为原属秦国之地,但其声势定会传扬他处,通达各郡。 “斯。” 才准了李斯的上疏,嬴政突然又喊住了他,李斯立刻止步行礼:“陛下还有何吩咐?” “朕在想,是不是该让各地把路修修好。” “修路?” “是啊,以往朕带着凌儿坐车的时候,她总是不甚舒适。也是,她那儿的道颇是宽阔,若是朕能学得半分,于我大秦商贾往来,军情急报亦是有利。” “陛下的意思,臣不甚明白。” “你自是不知了。”嬴政起了身子,走到李斯面前,仔细地端睨起李斯。他的鬓发上竟一添得了白霜,李斯啊,李斯,你亦有老的时候。 “臣愚昧。” “朕的意思是修筑驰道。” “修筑驰道?” 六国之地乃至大秦都有自己的驰道,轨亦有自己的量度,如今始皇要修筑驰道,怕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李斯眨了下眼,复问起来:“陛下的意思是每段修,还是……?” “统六国之道,通贯阡陌。” ------------ 第1054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3) 嬴政的话语,李斯听得气势迫人。“统六国之道,通贯阡陌”,这该是始皇一统天下后一个大的政策吧。 李斯微微一叹,始皇果是一位深思远虑的君王。轨道,度量,货币,文字皆是一国标志,如今始皇提出要“统六国道”,言下之意是让天下之人都用统一的轨道,以此做开头来灌输各国之地的人,大秦已是正溯之统。 “陛下之见甚是宏远,待臣与几位大臣共同商议,再与陛下相商。” “也好,不过,记得天子之乘轨道须在深虑中。” “臣谨记。” “如此便好。”嬴政低声说了一句,李斯见始皇并未让他退下,便就会意地站在原处,等候始皇欲说又止的话语。 “斯,最近,朕觉着亥儿有些不妥。” “不妥?公子怎会有些不妥?”李斯有些惊讶,始皇怎得和他说起了家常?自从公子胡亥的母亲方洛凌失踪后,始皇几乎很少笑,更很少谈及自己的家事。一是怕朝臣们老催促自己立后的事,二是怕外头将方洛凌失踪的事传成鬼怪乱弹。他是爱那个女子的,爱到将自己的后宫看作了可有可无的地方,甚至,他在大半年中没有**幸过任何的女人。 在有胡亥之前,他有过好多子嗣;而在有胡亥之后,他始皇竟无了任何子嗣。谁都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谁也不愿点破这件事,毕竟,说到底,这已成家事。而始皇也已为大秦的后继,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十八个子嗣,这已经绰绰有余了。 嬴政并未看李斯的表情,只是撇唇道:“亥儿似乎不愿与朕说话。斯,你为父颇严,但子嗣皆挺出息,不知在教子上有何需要注意的?不妨与朕说说。” “公子年纪尚小,怕是敬畏陛下。” “敬畏朕?朕是他父皇,他为何要敬畏朕?” “臣以为,陛下姿容威严,怕是公子害怕说错话,做错事,所以才会敬畏陛下的。” “是么?朕小时候也这样么?”嬴政喃喃自语,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么?或许不是,小时候的自己话很少,在赵国的日子,让他已经习惯了那般。 “陛下,臣有一建议,寻思着可以让陛下和公子关系融合些。” “说来听听。 ------------ 第1055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4) “陛下去巡行的时候,可带上公子。公子年岁尚小,若是有得机会到处走走,自然会很欢喜,陛下也可寻得机会与公子游历山水,体察民情,交流情感。” “呵……,朕带上亥儿一起巡行,好,这主意好。这样吧,这事就交由你安排。希望亥儿能与朕好好处上段时间,想来,自从他独自住上一宫后,朕见他的时候也不多,如此,却也不甚妥善。” 大约五个月前,嬴政在自己宫殿旁复又让人重新整了一个宫殿,胡亥便搬到那处去住。原本,只有成年的公子才能有独居一宫的资格,且这资格还得由始皇亲准。如今,他尚未成年,便已有了自己的住处。独见嬴政对于胡亥的喜欢已是其他公子所不能匹及。 “是。” 李斯应了嬴政,嬴政心想已无了更多的话要问他,便挥手摒退了李斯。然而李斯尚未退出殿中,石内侍却急匆地迈步进来,行礼禀道:“陛下。” “什么事?” 他淡然若平日,脸上的表情与石内侍显得对比鲜明。 “胡亥公子与将闾公子打架了,两位公子拿着木剑砍来砍去,将闾公子被石一绊,倒在地上,胡亥公子便用木剑伤了他。” 胡亥的顽劣,嬴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乖巧的很。嬴政每每想要说他两句,可都被他那怜楚的模样给心疼了去。 今日,他把将闾伤了,怕是要真得惹出些祸端。将闾亦是个乖巧的孩子,平日里懂事的很,那模样颇像他的母亲。嬴政不由皱眉:“那现在如何了?” “将闾公子的头被木剑敲了,流了好些血,百里大夫已经前去诊治。” “让夏无且也去吧。朕现在就过去。” “是。” 嬴政起了身,大步地朝外迈出。两个都是他的儿子,一个是绎文的,一个是凌儿的,当然,天平是永远朝向凌儿和他的骨肉。只是,毕竟将闾受伤了。 “臣妾参见陛下。” “平身了。将闾好些么?” ------------ 第1056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5) 绎文站在原处,怔然地看着嬴政疾步入内的背影,这么久了,这么久以来,他都从未踏入过自己的寝殿。她这个挂着虚名的三夫人之首,似乎永远地只能在这孤寂的后宫中饱尝冷清与伤愁。 春日,听得是鸟儿清唱,夏日,赏得是花儿独放,秋日,踩得落叶吱吱作响,冬日,沐得暖日落辉。一年四季,这后宫只剩了女子们凄凄的聊谈。斗了这么久,比了这么久,到头来,连得后宫的主人都不曾再踏入半分。常常,她独自清笑,是自己把这所有的机会给了方洛凌么?不,不是的,哪怕没有她的成全,他的心注定只是属于那个已不在后宫中的女子。 今日,始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进入后宫,她心里的喜与悲却是交杂地难以辨析。她服侍了他那么多年,拥有过多少夜的侍寝,自己已记得不是很清。只是那一年那**,青涩的她在红帐中与那个俊逸的男子第一次**,心里的紧张与缱绻依旧是那般清晰。她爱嬴政,爱了很多年,或许这爱从她第一眼见这男子就已经深深地埋藏了下,这些年来,爱从未有过半点消散。她可以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去争斗,但是只要伤及嬴政,哪怕是嬴政的心,她都不会去尝试。 “你怎么了?” 嬴政觉着自己的问竟没了答案不由回首去看,空空的径上,这个曾经熟悉非常的女子竟滞足在原处凝望着他。 婆娑的泪在太阳的辉下显得格外刺目,嬴政的心稍有些触动,毕竟这么多年了,面前的女子从韶华到如今,点点的青春都在逝去。他曾想过要好好疼惜这个女子,她确实给过自己欢愉,也确实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甚至,她比得方洛凌更懂管理后宫,母仪天下。只是,他的心早已被填得满满,甚至连着身体亦不会再分出半点留给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凌儿是两千年后的女子,她要的是一夫一妻,虽然她从未真正的和他说过,可他知道她会吃醋,她也会妒忌,她更会把对他独**的期望深深地埋在心里。他不会让她失望,尽管他是两千年大秦的帝王,他依旧选择为了她而紧紧地守护对她的爱。 “陛下恕罪,臣妾一时,一时……” “好了,进去再说。” 他伸了下手,这个动作看似温柔,可却并未带上男女****。绎文知道,她搭上他手的时候,心已经感受到了。 微微一笑,她随他进了内殿。 ------------ 第1057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6) “参见陛下。” 夏无且尚未到寝殿,百里大夫作为主诊见着嬴政迈步而来,自是赶紧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行礼。 “将闾如何?” “公子他……” “父……皇……”百里大夫尚未道完将闾的伤情,将闾却已断续孱弱地喊起了父皇,嬴政便径直步至榻旁,躺在榻上的小人儿想要起**,可却被嬴政轻轻地按下了已起半寸的肩膀:“好好躺着,不必行礼了。” “谢……谢父皇。” 头上的白纱绷布缠了好几圈,可依稀还能看到隐隐的红色,额下眉间,却也留着几分没有擦去的血渍,菱形的唇瓣已是苍白。 嬴政伸手抚了下将闾的颊,低声道:“很疼,是么?” “不,不疼。” 将闾的伤怕是疼极,抚在他的颊上,嬴政依稀能感着他身子因痛引起的颤抖。将闾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嬴政心里清楚,他不喊疼,是因为不想在自己父皇面前软弱。 “公子他的伤有何影响?” 嬴政握了握将闾冰冷的手,回头与百里大夫询问起将闾的伤情,绎文在一旁亦是心如焚烧,儿子如今被方洛凌的孩子伤得如此重,为娘的又如何不难受?只是难受又能如何?难受的话,始皇就会责罚胡亥么?不,他不会的。就因为是胡亥闯祸,始皇才会来的?不是么?绎文的心反复地在问自己,若是今日是其他妃嫔的子嗣伤了将闾,怕他是早已责罚,莫说是他,就是自己都一早可以下令责罚伤人者与他母亲。只是,因为伤人的是胡亥,所以,她没有能力,或是没有资格去惩罚。 “回陛下,幸而胡亥公子打的地方是要害旁的三寸,不然就险了。不过,将闾公子需要好好休息,就是这样的伤,也需调养上十几二十天的。头上兴许还会留下些疤痕,所以,最好少进红食。” “绎文,将闾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让太医院去准备,需要进补什么都去拿就是了,缺什么,差人告诉朕,朕来安排。” ------------ 第1058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7) “谢陛下。(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父皇,您……您能别怪胡亥……胡亥弟弟么?” “将闾识得大体,父皇很是欣慰。”嬴政轻抚了下将闾的手,这孩子真是乖巧的很,只是若是太过放纵胡亥,他又如何能服了他人? 毕竟,胡亥真的闯了祸。 心中一紧,嬴政低声问起:“胡亥人呢?” “父皇,儿……儿臣在这儿。” 纱帐后,忽而有了些动静,继而,从地下钻出个身子来,白色的衣衫上落了些黑色的脏痕,而微微低下的脸上,更是留着些灰色汗痕。 “过来!” 嬴政低低一喝,胡亥不由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朝着嬴政挪了过来。 “怎么这会儿就没了力气?” “父……儿臣参见父皇。” “和你将闾哥哥道歉。” “儿臣……道过了。” 声低得若如蚊蝇,嬴政轻咳一声:“再道一次。” “儿臣遵命。”胡亥知道自己错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为何还要道歉,可父皇看着自己,自己便又只能朝将闾再次道歉,将闾亦是知礼,赶紧道自己没事,勿需父皇和皇弟记挂。 嬴政这才责罚起胡亥:“平日里,你就常有顽劣,今日闯下大祸,光是道歉不够。朕罚你抄二十遍《商君书》。” 二十遍《商君书》并不是个少数目,这令才刚出,胡亥眼眶中的泪豆大般地落了出来:“不,儿臣不抄,儿臣没错。” “没错?!两个月前,你将后花园的一尊石狮刻花了一只眼睛,半月不到,又放火烧了扶苏的几册书卷,之后,又在高的晚膳里放了辣椒粉末,这月月初,你又偷了花匠的工具,把那荷花池给捣了。你知道你阿母有多喜欢那片荷花么?你……” “阿母,阿母!大家都有阿母,就儿臣没有!!儿臣没有阿母,儿臣是没阿母疼的孩子!!!” 话才落,抹了一把泪,胡亥拔腿朝着外头跑去,众人惊愕地看着公子的身影越跑越远。 没有阿母?没有阿母?…… 凌儿,你在哪儿?凌儿…… ------------ 第1059章 结局(古代)回叙:爱的延续(8) 嬴政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是胡亥淡去的身影,依旧狠狠地拽过了他的心。冰冷已久的双目覆上了层薄薄的红,微闪了下眼帘,他略显嘶哑地道了句:“好生休息,父皇改日再来看你。”人便起了身子,朝着外头而去。 凌儿,你在哪儿? 步在回去的路上,石内侍正领着夏无且朝着这儿走来,看见嬴政恍然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忧虑,寻思着是不是里头的情况不好,始皇才会有这般的愁容?迈上行礼的步,又更加地急促了些。 “臣夏无且参见陛下。” 嬴政只是继续地走着,身后的宫人有些尴尬,不知自己是继续跟着始皇,还是停在原处等待夏无且行礼完毕。 “臣夏无且参见陛下。” “陛下,夏太医到了。” 石内侍见夏无且已道了第二声,嬴政却依旧只是自迈着步子,毫无反应,于是就跟在后头喊了一声。 “哦,平身吧。将闾在寝殿内,你进去好好看看,适才,百里爱卿已和朕道了一些。你再与他商榷商榷,好让将闾尽早能恢复。” “臣定当尽力诊治。” 夏无且总算是落下了些担忧,虽不知始皇为何会这般失神,但公子无恙就好。 “对了,你去找找亥儿,你们都去找找亥儿,那孩子去了哪儿?朕……朕怎么就把他赶走了?!快,快去找找,把公子给朕找来,找不到你们统统都别回来见朕!!” 原本有气无力的声突然变得惊响,他大声地唤周围的宫人去找胡亥。自己怎得就这么混沌,刚才那孩子一下跑没了踪影,他怎得就由着他跑了呢?那孩子去了哪儿?千万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儿臣没有阿母!” 这声犀利的话如把刀一样直插入他嬴政的心里,他又何尝不想念那个女子。凌儿,凌儿,你知道么,知道我每**都在等你回来,等你出现在我的身旁,等你熟悉的鼻息在我耳旁轻响,等你偶尔傻傻的笑再勾起我的一丝好奇,等你再低吟一声“灰太狼”。 你知道么? 你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不知道我有这么想你,不知道我好想好想再和你的说话。 头稍一昏,脚突然踉跄了一下,石内侍赶紧上前去扶他:“陛下。” “你怎么还在这儿?!去找亥儿!去找亥儿!!” ××× 江苏城市频道首播《生死迷局》,宝宝最喜欢的演员严宽是主角,希望大家都去看哈。 ------------ 第1060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1) 石内侍未见嬴政如此的愠怒,那歇斯底里的叫怕是不仅仅因为公子胡亥。(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石内侍心中低叹,赶紧应声去寻胡亥。 有多少人愿意挑战始皇的底线。在这宫里谁都不愿,谁亦都不敢?而在这宫外,大秦的帝王,几百年来第一个将四海而定的人,又有谁知道这张冷峻面容的背后藏过多少柔情? 空荡的长径却留下嬴政孤独的背影,或然,他可以不用这般孤寂,因为周围的任何一座宫殿都在期待着他。他是一个帝王,后宫是他的家,这儿的后妃还宫女,连同六国送入的美人,约有一万余人,这万余人都可以是他女人,但前提只有一个,他愿意。 或许,他该愿意,或许,他必须愿意。 然而,他抵触,抵触这种可以很容易去做的愿意。天,依旧蓝,云,依旧白,虽然隐隐地觉着份后宫弥漫的怨气,可他嬴政却不在意这里的一切。女人,他有过很多,然而,心,他却吝啬地只给了一个人。 “陛下。” 他站着,风才拂过一双带着氤氲的眼眸,身后却是一个女子的声。绎文,他不用去猜,便知是她的声音。这声已不再年轻,豆蔻年华中的那名女子已经韶华不再。声,就是最好的标志。 “什么事?” 他的声有些低沉,人并未转过。他不愿太多的人见识他的脆弱,更不愿任何人在他脆弱的时候走近他。 “陛下万勿担忧,公子在这后宫里不会有事。” 谁能让胡亥有事?哪怕是当年的林婉,她若还在,都不会敢动这位公子分毫。谁都不会用自己的命,用所有家人的命去赌一个永远都赢不了的事。 “呵……,是朕欠他的,朕欠……她的。” 外人不会知晓,他口中前后的“他”与“她”,是指母子。但绎文却知道,他欠的是他们。 “陛下,她是位极好的女子。” 极好的女子,从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就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他曾经错误地失忆。可即便如此,他依旧爱上了她。自己是自私的,自私地把痛苦留给了一个柔弱的女人。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再与她一起,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会痛恨终生。 “朕在想,她在那儿过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身……身子好不好?”她还能记着自己么?记得他们曾经的爱么?她会如他一样忘了过往么?他有过担忧,可却不敢执着担忧。反复地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记得,一定会记得。 “臣妾想,她一定希望看到陛下是位千古明君。” ------------ 第1061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2) “难道朕不是么?” 诘问的话语并无太多的责难,嬴政颌首,复又眺向远处。给 力 文 学 他嬴政会是一个出色的君王,比任何一个皇帝都出色的君王。这话,凌儿不止一次和他说过。他在现代关于自己的记忆始终没有恢复,他也不想恢复。因为这世上没有比他和凌儿在一起的日子更值得他回味与铭刻的。至于帝王之路,他相信自己即使没有将来关于自己政绩功德的记忆,他都可以踏出最后符合历史的路来。如果,他存了记忆,反倒是会破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能做的更好。” “更好?呵……是吧,更好……更好!……” 嬴政忽而大声地笑起,继续举步走了起来。绎文没有追上,因为没有追上去的必要。 始皇的心,就如这岁月一样,是永远地抓不住。任何的妄想不过是一种徒劳。 嬴政回了寝宫,等待胡亥的消息。只是,这消息一等就让他等到了入夜,石内侍疾步进殿的禀报才让他提到心口的焦急落下了一半。 “陛下,公子在荷花池旁。” “那为何不带他回来?” 嬴政有些不悦地拍案,胡亥一个孩子,他们居然找了半日之多,现在找到了,却又不带他回来。 “回陛下,公子不愿回来,公子说谁碰他,他就跳湖。” “跳湖?!放肆!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没了规矩!” 跳湖?他有想过自己这个父皇么?他有想过么? “陛下,小臣已让人守在那儿,确保公子没有闪失。” “好了,朕亲自去寻他回来。” 嬴政是这般说的,亦是这般做的。穿梭在大秦咸阳宫中,他的步如他的心一样急,直到看到那个弱小身影坐在荷花池旁的假石上,他才放缓了步。石内侍清咳了一声:“陛下驾到。” 宫人们正要呼声行礼,嬴政却挥手道了句“退下”。坐在石头上的胡亥听得父皇来了,故作不知,气鼓鼓地又把自己身子侧向了湖的方向。 “怎么?见着父皇不行礼么?” 嬴政故提一声,想看看这倔强的孩子这回又是如何地应付他。胡亥并未接话,垂在身旁的手,往着身前的膝上抱了抱。 “你可是真的要跳湖?” ------------ 第1062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3) 胡亥努了下嘴,跳湖?这胆子他是没的,可父皇这么说他,他就是没胆,也便要装的有胆。跳湖而已,难道他就做不出么?父皇在众人面前只怪罪他,可所有的事能怪罪他么? 他妒忌这儿所有的人,除了公子子婴外,这儿所有的人都比他幸福,比他开心。 是,他是烧过扶苏哥哥的书卷,可烧过了,父皇并没有注意过他;是,他是放过辣椒粉在高哥哥的饭菜里,可放过了,父皇依旧没有注意过他;是,他是捣过荷花池,可捣过了,父皇并没有在意他。 今日,他打了将闾哥哥的头,父皇终于来了,可一来,他都没有寻及自己?难道自己就是这么不重要么?没有阿母的他难道就这么不重要么?父皇关心别人,父皇却不曾关心过他? 他想念那时在父皇寝宫阿母抱他在怀时的温暖,他更想念父皇当年的疼爱,可是,自从阿母走后,他胡亥什么都不是了。父皇给了他宫殿不再理他了,他是一个不再受**的公子,他没有父皇的疼惜,更没有阿母让他温暖的怀抱。他是这个皇宫多余的人。 宫人们怪异的目光。 后妃们低低的议论。 哥哥们刻意的避让。 父皇,父皇冰冷的面容很久都没有对他笑过。他最在意的便是父皇,他好想好想父皇多看他一眼,甚至抱他一次,可是,这小小的要求成了奢望。偶尔,他会回到父皇的寝宫,偷偷地抱个枕头,睡在父皇和阿母就寝的榻上。可是讨厌的宫人们却总说别让父皇看见了好,没有等到父皇回来,他每次都只能回自己那大的,大到他感觉不到丝毫温暖的寝宫。 他不喜欢,极度地不喜欢那儿。 书房外,他看到往来的宫人,他们都比自己要开心,他们都能看到父皇,甚至能在父皇的周围。 可是他,父皇的儿子,却连看他的机会都是那么少。难得见到父皇,父皇却只关心他的书读得怎样,最近又学了些什么。多无趣的话题,无趣到自己只剩了应付。 “跳就跳!” ------------ 第1063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4) 倔倔地回了嬴政,胡亥猛地站起身子,纵身往着黑洞洞的湖面跳去。幸而,嬴政几步上前,一把将他揪了回来,狠狠地拽到自己面前。 “你!” 黑袖中的掌在半空中停滞了,面前稚嫩的脸上满挂着泪痕,咬着唇的齿分明打着哆嗦,只是打转的泪眸却涨得通红瞪着嬴政,鼻中依稀还吐着不甚均匀的气息。 他僵住了,看到胡亥此般惊魂中带了愤恨的模样瞬间地僵住了,久久地只是抬着手臂,与他对视。面前的孩子,他和凌儿的孩子,他期冀了太多太多,可是为何他就这么顽劣。不过说他两句,他就说要跳湖?让他跳,他还真跳了。 莫不是一把抓住了他,他要真跳下去了,这后果该是什么?忽而,一阵凉意窜入他的脊背。他不敢想象,也不愿想象。 只是,他的儿子何时变得这般了呢? “忤逆子。” 他骂得很低,低到只有他们父子间能够听得清晰。胡亥却也不示弱,反正自己已犯了父皇的威严,父皇也不会疼惜他不罚他,鼓了下嘴,大声回道:“是你让跳的!” 嬴政怔怔地看着他,手猛地指向一旁的荷花池:“跳?!你知道你跳下去有多危险么?!你有考虑过么?!” “死,大不了就是死,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你也讨厌我,所有的人都讨厌我,我就是个多余的……阿母不要我,你就厌恶我……” 胡亥使劲地哭泣起来,字句被抖颤的声给慢慢地吞没了去。嬴政眉宇间的印痕愈加地深,原来面前的孩子竟是这般看待自己,看待他给予的特别之**。单独的宫殿,放纵的爱,到了他的嘴边却是讨厌,厌恶,甚至是嫌弃。他怎么能这么想呢? 他爱他,就如爱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怎会嫌弃他?百口莫辩在胡亥的面前,嬴政亦是涌上了万般的委屈,看着胡亥大口地怨埋,忍不住打了断:“够了!你知道你都在道些什么胡话么?!” “没……没有……” “亥儿!你知道你说这么多话,让父皇对你有多失望么?!” “你……你就是讨厌我……” ------------ 第1064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5) “讨厌?”这孩子怎就会浮想到讨厌?嬴政愕然地看着胡亥气鼓的小脸。记得自己儿时与他相仿的年岁,心智可是成熟的多,怎得到了他,就是这般顽劣,明明给了他万般的**爱,却说自己讨厌他?这怒气,这冤枉,他嬴政怕是难诉得清楚。 “父皇真要被你气死才好!你这……你这孩子……” 才甩开的袖复又拢收起来,这堵上的心真是难受得厉害。这孩子,这孩子怎得就不懂自己呢? “你就是讨厌我。” 见父皇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剑眉间的黑印蹙的紧实,胡亥却也不敢再大声叫,无奈又想把自己积压许久的话语都倾吐出来:“讨厌我,才把我赶走。” 赶走,这话说的是愈加的离谱。别人要的荣**是盼也盼不来,这下倒成了胡亥口中的讨厌了。嬴政觉着百口莫辩,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有说不出的委屈。呵……,一个帝王居然还有这般的委屈。他嬴政,始皇,该是头回遇见。 “这宫殿是父皇特意给你的,多少人想都想不来,你还道父皇赶你走。父皇为何要赶你走?!” “因为阿母不要亥儿了,父皇也不要亥儿了。” “住口!”每每听到这样的话,他都为那个女子辩白,他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离开的,他知道她是如此地放不下胡亥,莫不是因为那次胡亥跑向了自己,她早已带了胡亥回了现代。他不许胡亥玷污洛凌对他的母爱,在嬴政看来,洛凌是一个好母亲,也是一个好妻子,只是她有万般的无奈,而这无奈皆因他而起。 “父皇怎会不要你?你是父皇的期冀,大秦的未来。父皇打下的江山都是你的,你……你怎得就老歪处想?” 原本,继承大统的事,是不适宜在一个公子面前说的。可嬴政却破例说了,不是么?这大秦就是他留给他们孩子最好的财富,无论未来胡亥是否适合,他都不会介意。但作为父亲,胡亥的父皇,他有责任把一个完整富强的财产给自己的孩子。 “你骗我,哥哥都比我好,不,都比儿臣好,儿臣什么都不会,老闯祸,老……” “君无戏言!” ------------ 第1065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6) 君无戏言? 胡亥一惊,怔然地看着自己父皇,父皇说的不是戏言么?父皇说要把江山给自己?不,不,他没有这能力,江山,那要多大,七个国,七个国那么大。那是站在咸阳城垣上都看不到边的地方。父皇要把这么大的地方给自己。不,自己不要那么大的地方。听说,只有先皇驾崩,才能把那么大的江山传给子嗣。 不,他胡亥不要父皇驾崩,他要父皇,他是真的要父皇,他不要那么大的江山。江山有什么用,江山留不住他的阿母,江山也留不住他的父皇。他胡亥什么都不要,他要父皇,他要阿母。 想到这儿,黑亮的眼眸里不由地涌出几滴泪来。嬴政看着突然没了言语的胡亥,心里猜度起这孩子来,怎得一下就掉眼泪了?他真是不懂自己这儿子,要不,就是倔得要跳湖,要不,就是软得直落泪。 拽着他的手,一下变得温柔了些许,声亦缓和了些:“又怎得了?男子汉,怎得又哭了?” “儿臣……” 抹了下泪,抽了抽鼻子,胡亥回道:“儿臣不要江山,儿臣要阿母,儿臣还要父皇。” 不要江山?刚听到的时候,嬴政本是愠怒的,可听着听着,自己的鼻亦不觉有了酸意。胡亥并未止了言语,只是继续道:“父皇,儿臣能搬回来住么?儿臣只要一直陪在父皇边上,儿臣不要江山,儿臣想和父皇一起等阿母回来。父皇,阿母会回来的,对么?” “她……” 她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虽然他每日都会派人去那山丘,虽然他时不时地会在那里逗留,可是,他知道,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只是,他该如何告诉他们的儿子,他的阿母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胡亥拉了拉嬴政的袖角,喃喃道:“父皇。” “即日起,你就住回来了吧。父皇会吩咐人重置一张榻在寝殿里。” 嬴政逃避了话题,或许,让他住回来,他会高兴些,高兴些,或许,他就不会一直惦记洛凌。 “是,儿臣知道了。父皇……” “又怎了?” “儿臣想和你睡一起,就睡一晚上,真的,就睡一晚上。” ------------ 第1066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7) 一晚?胡亥说得极让他生怜,父子两人,莫要说是一晚,就是日日睡自己身旁,那又如何呢?只是碍于他嬴政的身份,碍于胡亥的身份,他亦不能长留胡亥在自己的寝宫。就算是他人不敢私论自己,可胡亥是会长大的,大秦未来的君王该是一个极富威严,不惧挫折的人。若是连个独立的寝宫都不敢居住的话,怕是他将来也会落人笑柄。 嬴政虽然答应了胡亥让他搬回来,也答应了他让睡一晚,可心里依旧在为胡亥寻些更好的法子,慢慢地培养他。 “父皇,儿臣错了。” 复又拉了下黑色衣角,胡亥呢喃地诉说自己的错误,嬴政会心浅笑:“亥儿,为君的,说话要注意分寸,言行必要考量。还记得父皇对你的惩罚么?父皇从儿时就开始熟读《商君书》,大秦有今时今日,不得不说商鞅的变法起了很大作用。若非如此,我大秦国力如何能灭六国?” 百多年前的商鞅为大秦的今天做出了难以估量的贡献,如果他能活着看到今日,怕亦是欣慰不已。嬴政抬首望月,很多事,似乎冥冥中有着联系。虽然上天不再给予他商鞅这样的大臣,但有李斯辅政,蒙氏,王氏铁骑,他嬴政还有何惧? “父皇,儿臣记得,儿臣会罚抄的。” “抄并非关键,关键的是要记得。” “嗯。” “过些日子,父皇要出巡,你也同行吧。” “出巡?儿臣一起出巡?!” 胡亥眼睛一亮,这出巡不就是出去玩么?他可以出去玩了,还是和他父皇一起出去玩。多好的事,多让他欣喜的事,忍不住他又问了一遍。 “出巡不是玩。” 嬴政沉了沉脸,这孩子还真是容易满足,脸上难掩的笑容,将着自己心底的喜怒哀乐一并展露无遗。这是帝王的忌讳,永远别让人了解你的心,永远藏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那才是帝王该有的情感。 他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可他却已经努力了。 人,总是有七情六欲的,纵然是帝王,也必然有七情六欲。不知他始皇嬴政在洛凌那个时代会是什么样的评价?可他会努力地做一个优秀的帝王,他要让那个时代的她知道,她的夫君是史上最优秀的男人。 她爱他是没错的。 ------------ 第1067章 结局(古代)回叙:出巡(8) 这**,父子俩在湖旁聊谈了很久,直到打了几个哈欠的胡亥睡在嬴政的怀中,嬴政才止了话语,抚起他的背来。 这孩子,总说不困不困,其实睡得比谁都要快。 嬴政自喃,抱起了胡亥。很久了,他都没有这样抱着胡亥,记得当时他去了丽邑行宫,第一次把胡亥抱在怀里的时候,就是万般的欢喜,没想到,转眼已过了这么多年。胡亥却也沉了不少,低望他甜甜睡着的模样,吐气的样子竟还带着分凌儿的影子。 “陛下……” 石内侍在老远的地方看着嬴政走来,赶紧上去迎驾,却见嬴政手上还抱着已经入睡的胡亥,随即示意周围的宫人退到一旁。嬴政淡淡一笑,抱着胡亥走了很多路,心里虽很高兴,却也淡淡地添了份愁。若是再长些年岁,怕是他也要抱不动了。 “出去玩……唔……玩……” 他的这习惯和他的阿母一样,总也改不了,睡着睡着,就会一个人说起梦话。 “罚抄……唔……好多……” “呵……” 将他放到**榻的时候,他又呢喃了罚抄的事,嬴政不由摇头轻笑。这孩子,总惦记着这事。要是凌儿在,她一定也会笑的,和他一样笑的。 夜,漫长却又短暂,嬴政简单地洗漱宽衣后,重新走到榻旁。呼呼睡着的胡亥不知何时已在梦中横了过来。嬴政一笑,果是有什么样的阿母,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这习惯,还真都一样。 好好地放正了胡亥,嬴政靠着他睡了下来。这张榻这么大,可却已经很久很久只有他一个人躺着,每每,他都觉着自己孤零,终于,现在也算是承了两个人的份量。 呵…… 凌儿,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次日,巡行的事再次被提及,嬴政问了些意见,李斯继续去张罗。过了一个半月后,嬴政开始了一统天下后的第一次巡行。这次对西陲之地的巡行张罗得极为缜密。 一是担忧六国遗臣会有刺杀行动,二是他要好好地看看苦心而下的土地,三是与胡亥修复父子间的关系。 鉴于三个原因,嬴政并没有大张旗鼓,反而,派蒙恬驻守重兵驻守咸阳,自己则带了李斯、王贲及诸多隐武士前往。一路伺候起居的,也不过二十余人,如此,队伍变得极其隐秘。 ------------ 第1068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1) 一路上,车颠簸的厉害,无论是行车的,还是随车的,都觉着累疲不已。(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可胡亥却觉着极其有趣,在车乘里没少爬东爬西。天子车乘原本很大,可出于安全的考虑,改了小半。嬴政看着胡亥不知疲倦的模样,不觉欣慰。李斯的法子果是很奏效,胡亥很喜欢出游,看到外面新奇的事,都会与他这个父皇好好地探讨一番。 “父皇父皇,你看那儿的云好大呀,像条鱼。” “是么?” 胡亥为了能让嬴政看得更清晰,使力将帘子拉开了大半,嬴政笑了笑,抬手拉着车帘。外头的天过是蓝得很,白色云朵低地仿要贴到了地面。胡亥伸手指去,告诉嬴政:“瞧,就是那朵。” 顺指望去,白色的云朵还真像条鱼,一条白色的鱼,而蓝天却又如海,车轮碾动起来就好比鱼儿一样在海中自由游弋。 “亥儿。” “嗯,父皇,儿臣说的对不?” “对。” 嬴政抚了抚胡亥的发道:“亥儿,知道大秦的北面是谁么?” “儿臣知道,先生说是匈奴。” “那西面呢?” “是羌。” “先生也教你了?”说心里话,嬴政对赵高的喜欢只是停留在字上,至于其他能力,他亦不觉着赵高有何突出之处,,但赵高却与胡亥很投缘,胡亥尤喜欢赵高教他。 听到嬴政问自己,胡亥赶紧点头:“是,这些都是先生教的。” “那先生还讲了什么?” “先生说匈奴和羌老是进犯我大秦边地,烧杀抢掠,儿臣听了很气愤,先生说等儿臣以后长大了,可以谏父皇去打他们。”大秦并吞六国,一统天下,为何还要被胡蛮侵扰。胡亥始终不能懂。嬴政心中暗笑,赵高不过还是个文人,对于军事,他是不知的。打匈奴和羌,现在的大秦是没有能力的。如今天下初定,他能做的就是休养生息,集权中央,巩固自己。 “亥儿,明日带你去见些事,见些人。” “呃?” ------------ 第1069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2) “呵……”抚了下胡亥的脑袋,嬴政**溺地笑笑:“明日见了后,你就会懂些父皇。” “懂父皇?” “做皇帝不是就坐在那张椅凳上听听大臣们说什么,更不是仅仅戴上冠冕看看写了什么。” 嬴政的话语对于胡亥而言有些深奥,在他眼中做皇帝不就是做这些事么?除却这些事,难道还有更重要的事么?父皇的话,太难懂了。嬴政自然知道胡亥尚幼,很多事不是他想胡亥知道,他就能知道的。 就好比赵高说让胡亥劝谏他征伐匈奴和羌,这事不能依着大臣的话去做,做帝王忌讳的是言听计从,但却也忌讳一意孤行。权衡两者最佳的方式就是自己有自己的判断,自己有自己的把握。这判断,这把握从何而来?自然从平日里累积。 巡行,亦能知晓很多平日不知的事,譬如说民情,譬如说郡县。 胡亥不甚懂,故而只能佯作半知,轻轻地道了一声“噢”。不过,这一晚,胡亥总是在想父皇会带他见什么人,什么事?似乎明日的事在他看来有了莫名的神秘。 翌日清晨,胡亥起了个大早,见着嬴政赶紧行礼,顺带探寻起父皇的记性:“父皇,儿臣可是要随父皇见什么人,看什么事?” “一直都记挂着?怪不得起这么早?” 胡亥挠了挠红起的耳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陛下。” “贲,你来了?” “臣王贲见过公子。” 王贲走的急,嬴政转身见他的时候,他才发现公子胡亥已站在了嬴政身旁,因而赶紧请起礼来。 “王将军。” 胡亥亦回礼。 “今日,朕要与亥儿去鸡头山。你选个十名隐武士做护卫吧。朕不想太过张扬。” “嘿嘿,鸡头山。” 胡亥一听这奇怪的名字,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鸡头山,怎就有这么好笑的名字,胡亥想着想着,这暗暗的笑竟变成了大笑。嬴政摇摇头,这孩子,还真是藏掖不住。 “是,臣立刻去备马。” “对了,若斯问起来,你就道朕只是带着公子出去走走。” “是,臣明白。” ------------ 第1070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3) 鸡头山叫这名字,是因为它的形状若如雄鸡引颈报晓,而这儿之所以出名,源于传闻黄帝的陵就设在此处。(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大凡到鸡头山的人,都会为这山水灵动的美而驻足停留。 嬴政与胡亥并乘一骑,行在茹水河畔上,一路上偶有言语。胡亥原以为鸡头山该有好多鸡,可到了这儿,却连一只鸡都没有看见:“父皇,鸡头山没鸡么?” “鸡?呵……,鸡头山是个名而已。你看不出这峰峦叠嶂,沟壑纵横的山就如雄鸡么?” “雄鸡?噢……,好像是有这么点像。”胡亥仰靠在嬴政的怀里,欣赏起鸡头山来。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山,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山河之地行路。不知道父皇口中的江山,是不是就是指这湍流潺潺的河水,还有这状如雄鸡的山。 “亥儿,看这茹水如何?” “清澈。” “那我们下来走走。” “好啊好啊。”胡亥很是开心,久居在宫中,他几乎没有看到过比咸阳宫里的那片湖更大的水流。 嬴政先下了马,继而抱胡亥下马,众人立刻下骑,在周围迅速围起一道屏障。这是必要的,沟壑山峦,碎石河畔按兵法上说是禁忌之地。嬴政到此,自然要加倍地注意安全。 “哇……父皇,父皇,这儿有鱼。” 才下马鞍,胡亥跑的很急,嬴政虽有些担忧,但仍放他去寻自己想看的东西。听着他说有鱼,便就迈步上前,果然,湍急的茹河水中有几尾红色的鱼儿逆流而上。 “它们很坚强。” “父皇,你说它们为什么要反过来游啊?顺着游不好么?” 胡亥眨着眼睛问起嬴政,嬴政轻轻一叹,回答道:“将来,你会遇到很多和这鱼一样的人,他们会选择和你不同的方式去生存。记住,作为一个君王,要顾及的是整个天下,而不是一两尾的鱼。天下,就是这湍流的水,而逆天的人也不过是这几尾的鱼。也许,他们是坚强的,甚至是英雄的,但他们却是你的敌人。哪怕你在心中钦佩,却也不能让他们存留。” 嬴政知道胡亥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么善良,或许将来会被人当作一个弱点钳制。 “噢……噢……,儿臣明白了。不,其实,儿臣也没有完全明白。” “你慢慢地就会明白。” 水依旧流着,几尾红色的鱼儿继续逆流而上,嬴政有些隐隐地担忧,自己在的时候,这被灭的六国自然不敢再起风云,但若是将来,他不在了,亥儿是否还能继续支起大秦几百年来的基业? 暗暗地,他又叹了声。 ------------ 第1071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4) “阿父,我帮你挑吧。” “你挑小的就好。” “我来吧,我已经长大了,肩膀结实着。” “小心喽。” “好嘞。” 远处传来一对父子的声音,眺望过去,父亲和孩子正在茹水河畔挑水,父亲肩上已挂了两桶,地上还放着一大桶,一小桶。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帮父亲好好调整了担子后,自己又拎上了两桶。两人一前一后,父亲迈步虽稳,可却有些慢,儿子虽腿脚要快些,但因每每回头看父亲,脚步也放了缓。 “父皇,他们在干吗?” 胡亥好奇地问嬴政。在他看来,这儿的一切都是新鲜的。 “他们在挑水,看这么多量,该是要灌溉田亩的。” “灌溉田亩?” 嬴政原本对这事也不甚熟悉,只是登基之后,一次和吕不韦一起出宫时看到的,由此他才准了郑国造渠的事。如果能把水引入田地,贯通纵横的分支,那么于他大秦而言就是大大的有益。 “知道郑国造的渠么?” 嬴政问起胡亥。胡亥赶紧点头,郑国造的渠声名远播,不仅仅造福了百姓,还为大秦的铁军创造了条件。 “亥儿,如你这般大的时候,父皇还不懂这些,不过有次出去,看到务农的百姓均是如此灌溉,后来听得郑国有造渠的建议,父皇就立刻同意了。” “可儿臣也听说郑国是韩国派来的细作。” “亥儿知道的还挺多。”嬴政看着那父子俩离去的背影,回道:“看一个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往,虽然郑国来我大秦的时候确实有这任务,但是他这么多年来,能够将自己的理想在我大秦一一施展,我大秦又需要这样的人才,那试问,细作与否还重要么?” “可是,他会造反么?” “如果郑国想造反,他就不会为我大秦造渠。大秦之所以能够征伐他国,是因为大秦的军队,而大秦拿什么来养活这么强大的军队?” “粮食。” “是。没有粮草,我大秦的军队就没有战斗力。郑国修建河渠,将水引入了灌溉不到的地方,如此田亩才有粮食出来。另外,河渠于我大秦的各项运输都是有益的。” “嗯嗯。” 胡亥虽然“嗯”了,可嬴政知道,他并非完全领悟自己的意思。大秦要打匈奴和羌,最欠缺的就是能够得到不断供给的军队,而要支撑一个打长线战争军队的根源就在于粮食。只有将最靠近匈奴和羌的土地真正利用起来,这才是关键。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1072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5) 在茹水河畔走了些路,胡亥在一处积石堆里寻到一块亮闪的石头,很开心地握在手中给嬴政看。(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点头赞许了石头很美,胡亥更当它是块宝,好好地将它藏在袖中。 约摸又行了些路,嬴政让胡亥上马,说是要带他去鸡头山上好好看看。胡亥自是欢喜,立刻主动要求上马。父子二人在一班隐武士的守护下朝着鸡头山驾马而去。 山陵上,高树苍郁,鸟鸣蝶舞,偶尔,有些不知名的花洒落在葱葱青草中,缀的缤纷美丽,胡亥坐在马前,指着远处的一些花儿,回头与嬴政道:“父皇,洛阳花,这儿也有洛阳花。” 洛阳花,是啊,万草百花中平淡无奇的洛阳花在墨绿的草丛中展着清浅的笑容。曾经在洛阳,那个若如洛阳花般的清丽女子与自己**在一片美丽的洛阳花丛中,以天为被,花为褥,彼此交织了一段缱绻的**。嬴政看着洛阳花,就若看到了她。 凌儿,你还记得洛阳花么?每一年洛阳花开的时候,我都会在寝宫中放上一些,望着它们,我仿若能够感受你的气息,淡淡的,很温馨。 “父皇!洛……”胡亥再回首的时候,看到了眼晕红色的父皇,之后的话语便吞在口中。父皇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有泪水?父皇说过,不能把自己的情感流露,然而,父皇总也做不到。 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每次躲在书房外偷看父皇的时候,他总能看到父皇手里拿着竹简,人却对着烛光滴落清水的样子。似乎,在父皇的心里有让他很难受很难受的事。他想,或许是父皇在想阿母。其实他也想阿母,只是阿母却不知道他在想,更不知道父皇也在想。 阿母,你知道么?亥儿想你,父皇也想你。 “亥儿,翻过那个山头就是黄帝陵。” 哽咽之后,嬴政与怀前的胡亥说了起来。 “黄帝陵?” “黄帝是古代一个非常优秀的领袖,他为百姓及土地的统一做了很多贡献。关于他的陵墓在何处,有很多传闻。不过,父皇比较相信他是葬在这里。” “噢。” “翻过那个山头,我们就可看到我大秦建的长城。” ------------ 第1073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6) “长城?”那是土夯青砖筑成的么?记得他曾听赵先生与自己说过每个国都会造些长城。只是长城究竟是何样,他却从不知晓,一切只是听赵先生讲述。 “是,长城。” 嬴政驾马继续前行,一路沿途并未再有更多的逗留。然而,马还未出山林,忽而,一阵大风吹过密林,绿叶沙作,胯下的马儿有些惊动,徘徊在原处竟不再向前。 “保护陛下和公子。” 警觉的王贲立刻挥手令隐武士将嬴政坐骑的周围围得密不透风。不远处的荆棘丛传来细碎的声响,每个人手中的兵器已紧紧相握,一双双锐利的目直直地盯着舞动的荆棘丛。 嬴政并不怕,只是怀前的胡亥很是紧张,想要问父皇发生什么事了?可终是被静得只剩荆棘丛声的环境怔得只剩了屏息。 刹那时刻,王贲举右手,众隐武士立刻抬臂待发弓箭,只待王贲落手,他们便会齐齐发向抖动的荆棘丛。 “小白兔,你真不乖,到处跑,我带你回家。” 荆棘丛传来一个清脆的女童声。王贲蹙眉,手依旧抬着。他是军士出生,任何的情况不待完全探明,他是决然不会轻易解除自己已发号一半的令。 “啊?你……你们是谁?……你们别伤害它!……” 荆棘丛在剧烈抖动后,步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女童,脏脏的面容唯剩一双大而黑亮的眼眸颤微地盯着面前骑在马上的人们。惊悚地看着他们手中的箭,她紧紧地搂住怀中的白兔,往后又退了一步。 “都退下。” 嬴政见是一个怀抱白兔的女童,便令隐武士悉数退下。然而,不知女童是被众人吓到,还是其他缘故,细小的腿站在原处,愣着未动一步。 “你走吧。” 嬴政与那女童说了句话,言语并未带有半分的威慑,毕竟她是一个孩童,衣衫破烂至此,半露的手臂还有红色的血痕,想来也是个苦孩子。 “你们会杀人么?” 女童眨了下眼,突然开口问他。嬴政愕然,一个孩童,却问他们会不会杀人?这答案,亦是,亦否。 故而,他缄默,不置可否。 “你们别杀我和小白兔。” 女童见嬴政没有言语,鼓足了勇气又与嬴政说了句话。王贲想要赶她走,嬴政却递过目色,与她轻道了一声:“回家吧,别让你的阿父阿母担心。” “我没阿父,阿母,哥哥没了,弟弟也没了,我就一个人。” 说着说着,豆大的泪夺出眼眶,混杂些脏脏的尘土落在了白兔的毛上,对比甚是明显。白兔动了下腿肚,静静地靠着她的身子。 一个人,她就一个人,她好可怜。原来自己并不是最可怜的,虽然没了阿母。可却还有爱自己的阿父,她连阿父都没有。怎么说,他还有好多哥哥,可她连哥哥都没有,弟弟也没了。 “父皇,她好可怜。” ------------ 第1074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7) 胡亥觉着女童可怜,不禁回首与嬴政叹起,盈盈的目色无不显出怜悯之色,嬴政知道自己儿子虽有时顽劣,但心肠却是善良。(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尤其是女童口述的身世,他定是觉着和自己有了相仿。 “给她十金,再送些水和吃的。”嬴政虽也知女童可怜,但在这地方遇见一个来历不明的女童,他亦不会做出更多的反应。更何况,刚才女童已冲撞了天子坐骑,放过她,已是开恩。 “是,陛下。” 王贲领了嬴政的意思,翻身下马,步到女童面前,送了些随手从马背上取下的食物和水。女孩漠然地看着他,怀揣兔子往后又退了几步,眸子里充满了恐惧。 “给你。” 王贲再递了过去,女童却拼命地摇起头来。 “这是陛下赏赐给你的,你拿着吧。” 王贲每每递过,女童都往后退,弄得七尺男儿唯剩了尴尬与纳闷,打仗可以,怎得送些个东西给个孩子就不成了呢? 女童害怕地盯着他,他亦心急地瞪着女童,冷不防女童突然大哭了起来,他是更不知如何而做。 “父皇,儿臣去给。” 胡亥是孩子,他知道孩子喜欢什么?王贲的脸定然是太凶了,凶得吓着她了。嬴政有些犹豫,胡亥是自己最爱也最疼的儿子,而她却是一个不知来路的女童,若是有何闪失,他又如何能安的了心? “父皇,她真的很可怜,她和儿臣一样没有阿母,不,她比儿臣更可怜,她没有阿母,没有阿父,哥哥弟弟都没有。儿臣……” “亥儿,你是有阿母的。” 嬴政打断了他的话语,缓缓地舒叹了口气,继续道:“父皇陪着你。” “陛下不可。” 王贲立刻回身劝起嬴政,但嬴政却已下了马,而胡亥也跟着下了马鞍。 “这孩童来路不知,陛下万金之躯,还有公子,万不可轻易与她接近。” “王将军多虑了,她真的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胡亥边说,边已走到王贲面前摊手问王贲拿了水和食物,还有那沉甸甸的十金。嬴政心护胡亥,立刻步及胡亥身旁,与王贲道:“给公子吧。” ------------ 第1075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8) “陛下,公子他……” “亥儿宅心仁厚,你给他就是了,朕在一旁,所有的责难,或是意外,朕担待着。”嬴政虽然话说的很释然,但心里却是紧紧地绷着。他并不放心胡亥,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地跟在胡亥的身旁。若是这女童单纯就是一个女童,他是不会在意的,但她究竟是不是单纯,他嬴政不能保证。 王贲见陛下坚持,只好将手中的食物和水交予胡亥,胡亥接过后,便又朝着女童走了两步:“小妹妹,给你吃的。” 小妹妹? 几乎所有的人都讶然。可女童却不然,她惊恐的双眸在一份紧张后慢慢地落了些平静,脑袋微微地斜了下:“你是谁?” “我叫嬴胡亥。” “哦。” 女童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黑亮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胡亥。在她眼中,胡亥与其他人不同,他只比自己高上一个半头,而且,他也是孩子,眼睛里很是温柔。所以,她并没有那么害怕。如他这样的男孩,应该不会杀人吧,也不会害她怀里的兔子。想着想着,女童又看了眼怀中的兔子。 “拿着吃的吧,你肯定饿了。” 胡亥看着女童,愈加地觉着她可怜,圆圆的脸架子因为饥饿已经显得瘦削了不少,本该是白白的脸却是脏极。女童听到一个“饿”字,闭了闭眼,很久很久,她都没有听到别人与她说一个“饿”字。 “吃吧,小妹妹。” 女童听着,犹豫了下,伸手很快夺过食物。速度之快,嬴政亦不由跨上小步,幸而,女童只是狼吞虎咽地咬起了食物,悬起的心,这才安定了下来。女童边啃着食物,又警觉地看着别人,怀中的兔子也抱得紧紧。 “咳” “你慢点吃,慢点吃。喝点水吧,喝了就会好些的。” 女孩突然被食物堵得慌,胡亥见状立刻送上水袋。女孩抱着兔子,又拿着食物,久久没有进食的她,不敢放开食物,可又担心兔子受伤,望着水袋,不敢去接。 “我抱小白兔吧。” 胡亥伸手去抱,王贲却在后面喊了声:“公子小心。”嬴政立刻挥手,示意王贲勿再言语。看得出,这女童不似坏人,因为刚才发自本性的吞食,确实是本性饿的表现。他嬴政也饿过,在赵国的时候,他就这么被饿过,当时,他还长着身体,可赵国的人只道欺凌他,让他挨饿。饿的滋味不好受,所以他能感受女童是真的饿了。 女童看了看胡亥,又看看嬴政,摸了摸怀中的兔子,递给了胡亥。胡亥接过了跳动小腿的白兔,递过了水。 ------------ 第1076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9) 女童若无旁人地大口喝起水来,胡亥看着女童,连声说“慢点慢点。(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女童却似听不见般,只顾着饮水。直到水袋放下后,女童才又伸手问胡亥要回了白兔。胡亥倒也没有迟疑,递过白兔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阿父阿母叫我兮儿。” “哦。” 胡亥才应了一声,女童却摆摆手与他道:“我走了,胡亥小哥哥。” 小哥哥,多好听的名字,都没人喊过他哥哥。他从小就是最小的那个,听说父皇有了阿母后就没有再入后宫,于是,他也就没有弟弟妹妹了。看着哥哥们总把他当一个无理取闹的弟弟,他的心总有些失落。子婴哥哥待他最好,虽然他不是父皇的儿子,可他却待他如自己的亲弟弟,偶尔还会做些东西给他。比如说,去年他生辰的时候,子婴哥哥就给他了一把木剑。他喜欢的很,整天把玩木剑,很是满足。 见着女童背向他,朝着北方走去,胡亥赶紧喊住了她:“小妹妹,你和我回家么?” 回家? 愕然忡怔的是嬴政,是王贲,亦是周围肃然的隐武士。女童突然转身咧嘴笑笑:“你有家么?” “有,我有家,我家在咸阳。” “我也有家。” 她不是没有阿父阿母哥哥弟弟了么?她的家在哪儿?胡亥看着女童边笑边走的模样,问起了她:“你家在哪儿?” “哪儿都是。” 哪儿都是?天,还是地,哪儿都是她的家么? “那你和我回家么?” 嬴政未开口,王贲更不会开口,他只是注视女孩不再转过的身子渐渐地变淡。 “不,胡亥小哥哥,我以后变漂亮了找你玩。” 林中,悠然地回着清灵的声,胡亥眨着眼,看着那个脏兮的女童消失在密密的林中,感觉心里空空的,不知少了什么? “陛下,十金都没给她呢。” 王贲忽而意识到还有东西未交给她,赶紧向嬴政说道。 “朕想她不需要。” ------------ 第1077章 结局(古代)回叙:匈奴与羌(10) 嬴政摆手,他虽不曾与女童相识,但他知道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同的,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贪恋钱权,或是荣华富贵。生活在这山林里,虽在他们的眼中显得有些破落,可在女童眼里却不是。如果人能够回归到本性的追求,可能都愿在这山林里住上段日子。嬴政觉着女童的自由,或许是他这么个帝王永远都无法追求的。而她脸上天真无邪的笑更是他再也无法奢求到的,没了凌儿的陪伴,他的生命中只剩了遗憾。 “父皇。” 胡亥唤他了一声,嬴政这才与胡亥道:“我们上马吧,如此,可以早些看到长城,还有黄帝的陵墓。” “好啊。” 胡亥虽也有点空空荡荡的,但小孩的心思与大人不同,他想的也没有那么多,重新上了马后,只是低声地问父皇求证:“父皇,她会来找儿臣么?” 嬴政低望抬首问自己的胡亥,孩子的心总是要赤忱些,尤其是胡亥,心里想着什么就容易说出来。点了下头,嬴政淡笑道:“会的。” 胡亥忽而又寻的些欢喜,低下头,又开始关注起自己的游览来。王贲见嬴政和公子胡亥均到了马上,立刻亦让隐武士们上马,如此,可以更好地保护始皇与公子。 鸡头山果是一处仙境美地,蝶舞蜂飞,鸟儿更是啾鸣嬉戏,古老苍茫的沟壑山陵不带半点的沉寂。嬴政一行又行了一个半时辰后,终到了传闻中黄帝的帝陵前。这儿看不到一丝帝陵的气息,只有成排的篙草可助人辨得这儿就是黄帝帝陵。 “贲,将祭祀的物品都放上吧。” 黄帝是历代帝王的始祖,虽他嬴政称自己为始皇,但心底里对三皇五帝依旧敬崇。王贲临行前稍备了些祭祀的物品,他是知道鸡头山的,亦知道关于黄帝帝陵的传说,一早嬴政与他说的时候,他就估摸着始皇是要来祭祀。只是因为巡行并未足足地考虑这些事,他也只是带上了些。不过篙草还真是没有,见这儿的祭祀都有篙草,王贲忙请示嬴政:“陛下,臣少备了篙草,臣这就安排些人去采撷些篙草来吧。” “也好,你就唤人去做。” 嬴政许了王贲,王贲自然立刻吩咐下去,自己则对着一块高起的土丘摆起了祭祀品。 “亥儿。” “儿臣在。” “父皇欲功越三皇,文武逾五帝,父皇面对的是先人,而亥儿你面对的就是父皇。”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indo[“cprostyleapi“] = indo[“cprostyleapi“] || {})[cpro_id]={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教育123文学网) ------------ 第1078章 结局(古代)回叙:长城(1) “父皇功高德厚,儿臣又怎能比得上父皇?” 胡亥是极崇拜嬴政的,大秦六百多年来,只有父皇才真正地扩展了大秦的疆域,也只有父皇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给 力 文 学 现下,父皇说要自己超越父皇,心里自然一个慌乱,忙说了起来。 嬴政摸了下胡亥的脑袋,浅笑道:“慢慢地学,自然会比父皇做的更好。‘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胡亥听过这句话,这是《荀子劝学》中的话,只是,他可以么?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陛下,篙草寻到了。” 父子俩在眺首远望的时候,去寻篙草的隐武士将篙草交予了王贲,王贲立刻递至嬴政面前。 嬴政取过篙草,率胡亥,王贲及所有隐武士齐朝北而拜。虽气势不若祭天,且还显得颇为简单,但心诚至极,堪比嬴政拜祭秦先祖于太庙蕲年宫。在嬴政心里,他要争第一,争历代帝王之首,不仅仅是因为儿时的梦想,也是为了让她看到自己在青史上的名字。 “贲,待得朕回宫后,就让人把黄帝陵修葺一下。不用大兴土木,只需把这儿修的如座墓吧。” “是。” 嬴政教胡亥将手中的篙草压在石头下,这种民间的方式亦算是最朴实的敬意。胡亥第一次用这种民间的方式压石头,心里只觉着新奇。 “父皇,一会儿我们就能见长城了么?” “是啊,长城。” “我们大秦的长城雄伟么?” “父皇看到过很雄伟的长城。” 嬴政看到过,那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长城,那是延续两千多年的遗迹。还记得那次和她一起去长城。看到土夯时,她还有些失落的模样。穿越了一次现代,大部分的事情他还记得,唯独忘了关于自己的那块。 “父皇,那我们大秦也要建很雄伟的长城,对么?” “呵……,七国长城若能相连,那就是一道屏障。” “屏障?” 胡亥疑惑地眨了下眼,这七国的长城要是连起来要有多大啊,那可是比巨龙都要长呐。 “是,待你一会儿看到长城,你就会明白父皇的意思。” ××× 前几天做了牵引,码字慢些。做一下注释:长城不是嬴政的发明。当时各国都有长城。 ------------ 第1079章 结局(古代)回叙:长城(2) 再留了些时候,嬴政令大家重新上路。胡亥自不怠慢,赶紧主动上马,急着想要去看长城。 过了鸡头山,再驾马行了好长的路后,嬴政等人到了孟家原,秦长城的源头就在此地。记得在现代,他曾经与洛凌一起去过尧甸的长城,她本是兴奋地忘我,但在看到土夯后,所有的激动一下扫的精光。幸而,有他富含浪漫的安慰,她才重新恢复了小女人娇柔依赖的模样,想到此,俊美的颊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笑。 “父王,这就是长城呐。它好高,儿臣都看不到对面了。” 胡亥抬头往蜿蜒如龙的长城看去,口中不禁赞叹。只是感叹之余,他却想长城的那头究竟是什么呢?是羌么?对,是羌吧。 “你们是何人?速速离去!” 众人还在看长城,长城守卫二十多人早已赶到了他们跟前。嬴政细看,这些守卫就该是日夜为他大秦江山看护的人吧。不同于蒙家军,王家军,在他们的脸上,有层铜色,这是太阳的灼烧,久久地生活在这地方,人的肤就是如此。 “圣驾在此,尔等速速下跪行礼。” 王贲递过自家令牌与符令,守卫接过一看,双目圆睁,竟有些不知所措来,幸而王贲再喝了一句,众人才立刻跪下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免礼。朕是巡行偶过此处,不希望此事张扬。” “是,陛下。” 嬴政挥手免了众人的礼,王贲则在一旁道:“陛下既然已到了长城,守城令该到此处迎接陛下,此为规矩。” “巡行在外,有些规矩能免则免了吧。” 嬴政正说着,适才与王贲说话的守卫立刻道:“回陛下,回王将军,守城令一早带着三位百夫长去昨夜羌人偷袭的营寨查看损失了。” “父王,羌族真是可恶。” 胡亥拉着嬴政的衣角与他说道。孩子就是如此,凡事都以自己的喜恶来判断。偷袭之事虽然常有,但嬴政依旧很是关心。毕竟军事要地,若总发生这样的事,他亦会与大臣商量,多派些人手。 “你们这儿一月约有多少次这样的事?消息怎得很少传到咸阳?” “回陛下,这儿每月都有这样的事,有时多些。有时少些。冬季多些,因为天冷,他们可以抢些狩猎的兵器回去。每次羌族过来,守城令一定会快信至咸阳。” ------------ 第1080章 结局(古代)回叙:长城(3) “朕知道了。”嬴政抬眼往长城望去,心中思付,如此军机大事,他竟然毫无知晓。怕是在咸阳朝野已有些势力,将他视听掩去。如果没有猜测错误,丞相王绾等人都会有所牵连,甚至李斯也在其中。如此的状况,他自然要去查,边境是国之线,如果边境不安,那国如何能安? 防六国余部固然重要,但是外族入侵的话,兵力一定也会折损不少。尤其是外族的马,那是中原永远都无法匹敌的。 长城,本以为是屏障了,看样子,这长城要再修,且长度要远长于现在,而高度也要再高,高到他们不能仅凭云梯就可以上来。 “贲,随朕登长城。” 嬴政下了马,一手拉过胡亥,伴着周围守卫跪地,朝着长城上登去。胡亥跟着嬴政,并未感觉父皇步履间的沉重,只是觉着长城很高,很长。 “父皇,那儿就是羌族住的地方么?” 那儿,一望无际,苍穹之下,零落的帐篷,搭建在带沙的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在阡陌上慢跑。截然不同的生活场景一下落入了胡亥的眼眸。指着那儿,胡亥问起了嬴政。 “是。” “他们怎么住帐篷?” “这是他们的生活。” 因为这种生活,所以,他们的不定性也造成了大秦军队无法一下挫败他们的根由。嬴政暗暗感叹,其实这种生活偶尔也有让人妒羡的地方,至少整日可以悠闲地感受上天赋予的蓝天白云,鲜花绿地。 “可他们看上去也没那么讨厌。” 胡亥咕哝了一句,嬴政浅笑,侧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确实很善良,和她一样的善良:“亥儿,这世上没有人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羌和匈奴一直以来都是以这种游牧的方式生活。他们养了极好的马,也练就了很强的生存本领,但是,他们缺乏供给自己生活的一些东西,财宝,女人,亦或是说更多的,譬如,土地。” “蛮族。” “呵……”嬴政**溺地摸了下胡亥的脑袋,继续道:“大秦较之六国就如羌和匈奴较之中原一样,只不过,大秦有法度,有伦常,有政统。” “哦,难道我们大秦就打不过他们么?” 嬴政摇了摇头,将话题递于王贲:“贲,这个问题,怕是该由你回答亥儿了。” ------------ 第1081章 结局(古代)回叙:长城(4) 王贲站在一侧,虽然一半思绪是保护嬴政,但心中却有另一半游离在了外头这片广阔的土地上,那是望不到边际的土地,只是,一切关于这片土地的战争注定都是噩梦。 听得嬴政让自己说这儿的事,轻叹了一声,慢慢地道起:“禀公子,羌族与匈奴是游牧民族,他们是由很多很多部族组成的,每个部族都有自己栖息生活的一块地,且还有自己的武器和马匹。如果他们和我们大秦的军队打地面战的话,我们大秦军队绝无任何的胜算。因为他们的马匹要远好于我们,且他们衣着装备都要远轻于我们。譬如说,我大秦的骑兵,要出战的话,还要有粮草相随,随时供给,而他们不需要,他们有充足的马匹,粮草基本靠抢或是直接杀了马匹来充足,我们则不行。不过,如果,我们大秦和他们打城池战的话,胜算则会高上很多。所以,大秦军队与羌还是匈奴之间的战争要尽量地缩小在城池间。如此,才能对峙下去。” 胡亥听着听着,愈加觉着羌和匈奴变得有些神秘起来:“他们没有王么?” “有,只不过,他们称呼‘汗’。他们有很多部族,部族的首领会推举‘汗’。不过,羌和匈奴内部的关系也很复杂,所以,一直以来‘汗’总有更替。主帐也总在不停迁移。” “哦,他们老迁移的话,我们就更打不到他们了。” “公子聪敏,事实的确如此。” “哦,那么我们打不过去了呢。”胡亥一直以来都以大秦军队的骁勇善战而自豪,可没有想到,大秦的军队也会有软的时候。至少在对羌和匈奴上,他们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悍。嬴政看出了他的心思,低望了下撇唇的胡亥道:“亥儿,无论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我们没有充足的供给,万不可与他们随意地开战。否则,将动之国本。” “哦。” 长城的巍峨,长城的雄伟,在两千年后被世界传唱,可谁又知,在这坚实的城墙之后,亦有嬴政乃至中原君侯们对外族的一丝忌惮。当然,嬴政并非示弱,只是大秦的根基需要从内提升,没有到一定的火候,他是决然不会轻易地出战。 因为,穷兵黩武是兵法大忌,他嬴政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胡亥眺望远处,久久地看着那儿,好大土地,好多的牛羊,如果某日,他能跨过父皇都不愿逾越的界,他是不是就能让父皇开心呢? “啾” 一只巨鹰长啸一声,从空中划过,嬴政下意识地,将胡亥揽靠在自己的怀里。无论,胡亥长多大,他似乎总也不愿放手。 ------------ 第1082章 结局(古代)回叙:长城(5) 短短的一天行程慢慢地落下了帷幕,然而一天行程中的见闻在胡亥的脑中久久地留了下来。只是,他累了,还没有回到住处,便就在马上睡着了。嬴政笑了笑,放慢了速度,由着马儿浅浅地踏在地上。王贲自然跟着嬴政在一旁好好地护驾。 “你小女儿该也有四岁了吧?” 踏着满地银花,嬴政与王贲拉起了家常。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位父亲,偶尔地和自己兄弟谈论孩子的事儿。王贲不同于蒙恬,他走的轨迹是一般人的轨迹。成亲,生子,事业,功勋,一样样地都没有漏掉过。王贲听着嬴政问起自己,于是便答:“有了。” “女儿挺乖巧吧?” “是,常撒娇要臣抱着。” “呵……,儿女都这样,亥儿长这么大了,还不是要抱着么?”王贲愈发地觉着面前的始皇此刻只是父亲的角色。自从方洛凌“离奇”的失踪后,始皇已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公子胡亥的身上。 “对了,恬最近如何了?朕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恬他挺好。” 王贲赶紧回嬴政,只是心里纳闷,始皇不该知晓蒙恬的状况么?就是出发前的几天,他还让蒙恬进宫,怎得又说自己很久没关心蒙恬? “朕问的是他的家事,他与夫人处的可好?” “这个……这个似乎……臣还真的说不出来。看上去挺好,可实际好像又没看上去的那么好。” 王贲终于悟出了嬴政的所指,于是乎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嬴政。只是话语总觉得有些莫名的矛盾,只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就是不好。” 嬴政长长地吁了口气,蒙恬的心思真的比那磐石还要硬,真不知何时他才能有所醒悟? 罢了,由他去吧。 “对了,今日长城的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眉宇间掠去了适才的家长里短,转而的又恢复了肃然的感觉。今日长城知晓的一些情况,他确实需要了解的更多。只是口头上虽问王贲,实际则是探下口风,如此,也好知晓要查的话究竟会根及到哪一层。 ------------ 第1083章 结局(古代)回叙:李斯上位(1) “臣听到后也思量了下,这事应是中间环节出了些状况吧。” 王贲说话颇是谨慎,都知道边关大事是关乎大秦安全的大事,如此重要的军机延误,要不就是相关军机司出了问题,便是王丞相那条线没有上报?只是最后的一种可能性最低。当然,无论如何,王丞相怕是脱不了干系。王贲心想,王绾贵为丞相多年,应该不会这么糊涂。始皇的脾气大家都是了解的,瞒报谎报这样的事,他是绝不会姑息的。那便是说,最大的可能就是王丞相的下属们做的好事。 王贲想到此,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想来一场官场的重新换血是避免不了了。只是,这暴风雨究竟会下的多大,他猜度不出。 嬴政见王贲的话语如此缜密,不由心里也猜出了些许。王贲或许也和他猜的相近,只是碍于他可能做出的决断而没有说出来罢了。 不过,这件事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在他的心里,已有了一个盘算,只是,时机还没有到,这计划也需要些时日。 “贲,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嬴政挥手摒退了王贲,只是王贲才出门,却撞见李斯正在门外候着。拱手作揖后,王贲让李斯入了屋内。 “臣李斯参见陛下。” “免礼了。”嬴政看到李斯进来,压在心头的话忽而又有了个可以沟通的对象,立刻便招呼李斯坐到一旁:“斯,这么晚了,你找朕有何事?” “陛下,恕臣直言,臣找陛下只为两事。” “说来听听。” 李斯拢了下袖,见嬴政没有责怪的意思,便继续起来:“一是陛下今日与公子只带了些许的人就去往长城实为不妥。二是边境战报不能顺畅通达咸阳实为官路冗杂。” “呵……,朕只是带亥儿去鸡头山踏踏青,至于长城,朕不过是让亥儿感受一下那头的风景。” 嬴政深邃的眸子里总有让人猜测不透的意味,李斯虽年长,可依旧无法完全读懂他的心思,故意不提他所说的第二点。始皇的意图究竟在何? 这是一场博弈的游戏。博弈的双方是君臣,也是臣臣之间。 “陛下,鸡头山的风景可是壮美,长城那头却也甚是忧人。” ------------ 第1084章 结局(古代)回叙:李斯上位(2) “哦?斯,看样子,今日你虽未与朕出巡,却也知了些许的事。”嬴政故作笑意,实则心里泛过一丝不悦。 “臣不敢。臣以为陛下是在与公子增进父子情谊。” 李斯方觉着自己落了嬴政的套,赶紧往着套外逃避,说起嬴政和公子胡亥的感情来。嬴政浅笑,李斯的意图还不知么,只是既然捅破了,就给他个机会继续说下去:“父子情谊自然是受斯你的点拨。而关于长城的事,你但说无妨。” 所谓的但说无妨,实际不过是一种试探,既然刚才已不小心沾惹了这事,李斯自然就继续了下去。 “陛下,大秦虽建立了郡县制,但真正的权利依旧在各司职的身上,故而,有些事,陛下未必清楚。只要司职的大臣认为不到一定重要性,或是严重性,就可不上报。当然,因为各司职的大臣也会通知各郡县依旧上报的事自行调拨钱饷解决……” 李斯先是将概况与嬴政道来,随后又将整个流程与嬴政一一说来。作为君王,当然很多事,他是知晓的,可作为君王,很多事,他也是半知的。以往,大秦一个国,他还能覆手管理。如今,另立了郡县,必定有很多原来他国的朝臣士大夫任了官职,那么居心叵测的人又会何止几个?如此,他这个君王的实权早晚一日会遭到重创。 “斯,依你之见,朕该如何建立一套朕可以看得清,听得明的制度。” “陛下,臣不敢擅权。” 李斯说着说着,终是将自己的忌惮与暗示一并地透露给了嬴政,嬴政自然清楚李斯不是不敢擅权,而是李斯有心思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是啊,自他第一次看到李斯,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池中之物,虽然多年来,他们间已建立了感情与信任,但这一些都不足以喂饱他的**,他的**。 “朕若是给你权,你是否也能为朕收回该属于朕的?” “臣不敢。” 李斯跪倒稽首在嬴政面前,嬴政浅笑,起身将他扶起:“斯,朕和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君臣交好,你为朕想,朕当然也会为你想。” “臣,臣不敢……” 李斯颤抖着身子,嬴政却道:“朕与你也算是忘年之交,当年,你来兰池宫见朕,那时候可是胸怀大志,如今,你怎得失了志向?” ------------ 第1085章 结局(古代)回叙:李斯上位(3) “若非当年陛下免了臣鲁莽闯殿的罪责,臣今日怕都没有机会和陛下在这儿相谈。(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李斯说的是实话,当年的嬴政隐忍地承受了仲父吕不韦,昌平君为首的楚系宗室各种势力的压迫,将一颗雄心死死地压住。可就是这么一个少年,竟然能仔仔细细,虚心地听他一个冒犯圣驾的无名小辈谈论治国。从那一刻起,他李斯对这位少年君王的崇敬油然而生。 那是跨越年龄的,那是跨越君臣的。 嬴政,是旷古难寻的君王。 嬴政,是唯一能懂他的人。 也因为如此,他李斯的一生注定会与兰池宫那个冷峻少年纠缠。嬴政的话语让他再次思起这么多年来,他们之间的情谊在一点点地增加。是,如今的他已非当年那个寄人篱下的李斯,他是长史,大秦的长史。这是谁给予他的,是嬴政,大秦的帝王。 其实,他还可以更进一步。 谁可以支持他更进一步?只有他,大秦的帝王。 他帮嬴政实现收权的愿望,嬴政助他更进一步。两人的需求是这么相同,四目互视,两人不禁笑起。 “臣回咸阳后,定会上谏书与陛下。” “好,甚好。” 夜色下,嬴政与李斯在屋中又谈了良久,谁都不知他们间谈了什么,只是偶尔传出的笑声让夜不再那么宁谧。 十日之后,嬴政,胡亥,李斯,王贲一行回到咸阳,结束了一统七国后的第一次巡行。 然而,这一次的巡行于大秦帝国而言,只是一个开始,一个长久改革的开始。 李斯在回到咸阳后,闭门不出,终写了一份沉甸甸的奏折。大秦的弊端,在乎中央缺失对地方的管理,郡县制的诞生,必须要有一个相匹配的制度。于是,一套更为谨慎的“三公九卿”制度孕育而生。 嬴政非常满意这套新的制度,如此,军权将再次地收归他秦始皇的手中,没有他的令,全国所有的军队都不再能自行调动。而因为之前边境的事,王绾心中也知道自己的仕途该是到了终结的时候,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渎职,但是李斯的奏章已经把大秦的体系重新地洗了一遍。嬴政之所以采信,也就是说,他王绾是该到了退隐的时候。如此,也算是对始皇的一个交待。未过半月,王绾称年老,上书辞官,嬴政恩准,且赐宅邸多座,封邑一处。从此,李斯正式地接替了王绾的位置,成了大秦的又一位丞相。 ------------ 第1086章 结局(古代)回叙:嬴政嫁女(1) 这一年开始,大秦慢慢地朝着稳定的方向发展,帝国的国力一步步地提升起来。修筑道的事如火如荼地进行,嬴政将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在了规划帝国的蓝图中。为此,他再一次地选择提升帝国的军事防卫,边境的,重镇的。 经历了风霜,经历了扩张,大秦的军事命脉已经重新换上了血液。蒙家,自从蒙嘉负罪之后,蒙武已渐渐地退居于后,蒙恬成了蒙氏的第一武将,也是大秦的第一武将,蒙毅作为一名文官,也在尽力地为大秦服务。嬴政对于蒙氏兄弟,自然放心的很。 陇西大将李信担负起了驻守重镇的重任,有李信在,则北方无忧。当然,嬴政是反复地劝说让李信留在咸阳自己身边,可奈何他不知从哪里遇上了个对眼的家乡女子,一下子就开始眷恋起陇西的生活,非要带着女子去往陇西。不拆鸳鸯眷侣是嬴政一贯的做法,因为他深知个中的痛苦。所以,李信就去了陇西,去过清苦却不失逍遥的驻边生活。 如今,数来数去,只有王家,嬴政想不出半点的理由可以让王翦自动退让给王贲。这些年来,王翦在王家军队中的地位如若神人不可摧,只要王翦请辞,百将均会上书请嬴政挽留。可谁都无法揣摩,实际,嬴政很想将王贲替代他父亲担起军中重任。 奈何,王翦也苦。 嬴政更苦。 理由,他需要一个理由。 月色朦胧,嬴政走在宫中庭院,很久,他都没有去那池荷塘看看了。忽而,听到一窜银铃般的女声:“我耍剑的姿势可好?” “好好,当然好,公主耍剑当然好。” 公主在耍剑?嬴政不由皱了皱眉,脑中迅速搜索过自己女儿的名字来。正想着,又听那女孩道:“你说要是我也能和王老将军一样去为父皇打天下该有多好?” “啊?公主,这可说不得,说不得。” “有啥说不得。王老将军伐楚,一下就把楚国给灭了,我要是也可以,那多好啊。” 女孩反驳起别人的话来,这也引起了嬴政的兴趣。他想看看,究竟是哪个女儿居然想要上战场。 说来亦是惭愧,对于各位公子的关怀自己已是甚少,对于公主,更是不甚了解。 “公主,天色晚了,奴婢陪您回去吧。” “才一会儿呢,我还要玩。” 转过几棵树,他终看到了月色下的那个女孩,低低地沉吟了声:“原来是她。” ------------ 第1087章 结局(古代)回叙:嬴政嫁女(2) 这个女孩,他陌生却又有些熟悉,清丽的面容还留着些她母亲的影子。(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林婉,一个曾经百般伤害过洛凌的女子,虽然已香消玉殒,可她的女儿却是可人乖顺。听宫人们说,她挺是善良,只是偶尔玩些刀剑,不同于其他公主。 “父皇?!父皇,父皇。”嬴政还在沉吟,女孩却已小跑了过来,见着他便行起礼来。仓促中,手中的剑往后一藏,只是娇小的身子却挡不住间,嬴政不由一笑,朝女孩道:“儿跑这般快,勿要伤了自己。” 话说着,目光停落在她身后露出的剑尖上。 嬴扭了下剑柄慌忙道:“父皇,儿臣,儿臣没跑。” “好了,朕都已经瞧见了,你也无须隐瞒。起身再说吧。” 嬴听嬴政让她起身,自然站起了身子,不远处的宫女早已吓得跪趴在原处,不敢有半点起来的意思。嬴很少见嬴政,从记忆到现在,约摸也就见过十多次,多半还是在祭天的时候远处观望。不过,她听说父皇长得俊美,且这些年来的容颜似乎从未改变。今日难得这么近距离地见了父皇,倒也大胆地看起了父皇。 果然,他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朗眉星目,器宇轩昂,迫人心肺。 “儿好武?” “呃?” 女孩子家练武本就不被世人接纳,更何况她一个公主,在后宫练习武艺被父皇逮个正着,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如何去应付父皇的问话。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起了嬴政。 嬴政轻笑道:“不用这么拘谨,喜欢便喜欢了。” “哦,回父皇,儿臣就喜欢听大伙儿讲各位将军征讨六国时的故事。” “呵……,喜欢争斗?” 嬴政蹙眉,嬴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是罪妃的女儿,当年,自己的母妃曾经伤害过父皇最心爱的女人。母妃喜好后宫争斗,这才遭遇了惨凄的余生。现在父皇皱眉,且还问了她是否喜欢争斗,她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睛,眸瞳中尽是惶恐。 “你知道哪些故事,说与朕听听。” 见嬴惊愕,嬴政自然安慰她。瞧他的目色,便知她单纯,心想若是林婉知道自己女儿是这般的善良,想在泉下,也该觉觉得自愧。 “儿臣不敢。” “不敢?” “嗯,父皇经历过,儿臣都是道听途说,所以,儿臣恐说错了,父皇怪罪儿臣。” “都说是故事了,何以怪罪于你?” ------------ 第1088章 结局(古代)回叙:嬴政嫁女(3) 嬴眨了眨眼睛,见嬴政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放落了小半颗心,与嬴政相谈起自己听到的故事。身后吓破了胆的宫女抖瑟地听着,生怕嬴政降罪主仆,丢了小命。 谁不知道公主的母妃是嬴政恨之入骨的女人?谁不知道公主的母妃死得是如何的悲凉? 都说女子一入宫就若进了深海,林婉当年百般的算计,却也是为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家族的一席之地。可谁想帝王的心思却非她林婉所能把握,帝王的心更非一般女人所能占据。 莫说是林婉,就是这大秦皇宫资格最深的绎文都不曾有任何靠近他心的可能。 嬴,林婉的女儿,嬴政是真的想和她小聊家常,还是…… 宫女越想越怕,越怕则越不敢想下去。 “去亭里头坐着说吧。” 嬴政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嬴道好,便随着嬴政去了凉亭坐下。 “等等。” 嬴正要开口絮叨自己的故事,嬴政止了她的话,从衣襟里取出一块绢帕擦起了嬴的额来,嬴扑闪着睫羽感受父皇给她的点滴**爱。她是多么幸福,在那么多的公主中,怕只有自己才会被父皇这么怜爱。多少,这是一件荣耀的事。 父皇,真的很俊美,袖滑过自己的脸庞,间隙中的笑却是迷人得厉害。嬴看着看着,不由扑哧地笑了起来。 “怎得笑了?” 嬴政擦拭过嬴的额,自然地垂了下手,随意地问起嬴来。嬴捂了下唇笑道:“都说父皇美恣仪,儿臣觉得不是一点点的美,父皇是真的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圭如璧,宽兮绰兮。” “哈哈……,儿可真是长不大,竟在朕面前说道朕的容貌?” “呃?” 嬴这才忆起,这话只能是私下说的,评论当朝君王的容貌是大忌。红通的脸蛋吓得一下绿了起来,幸而嬴政拉过她手放在掌中,细细爱抚道:“这儿只有朕与你一起,不用拘谨,朕还要听你的故事。” “哦,哦,哦。” 嬴这才想起还有故事要说,立刻又来了精神,一股脑地将自己听到的故事悉数地告诉了嬴政。 每每说到王家军的时候,她便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似乎要用自己娇小的身影来表现王翦将军的神威来。 嬴政看着面前的小人儿,脑中忽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假如…… ------------ 第1089章 结局(古代)回叙:嬴政嫁女(4) “儿。” 这话有些难以启齿,可这确然是个主意,至少可以让他和王翦都有个台阶下。 “呃?” “父皇问你,你可有仰慕王翦将军?”忽而,他的自称由高高在上的“朕”变成了“父皇”,细微的变化,让他们父女间的距离慢慢地拉了近。 “王将军?” 嬴不知父皇是何意思,只是听着父皇的问,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继而又开始了少女的漫想。王翦将军,那可是她仰慕许久的人呐,只是这种仰慕能对父皇说么?说了后有什么后果?莫不是要遭来父皇的讥笑? 她琢磨不定了。 脸庞泛起了微微的红。 嬴政看着她犹豫的样子,便已知晓了三分,看样子,一半已有了把握,至于王翦那一半,似乎也不是难题。 正想着,嬴却道了句:“儿臣挺喜欢王将军的。” 虽然声轻如蚊,但嬴政却听得清晰,待不及再思王翦那一半的事,嬴政急切道:“若父皇将你下嫁王将军,可有觉着委屈?” “什么?” 嬴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下嫁给王将军?父皇让她下嫁给王将军? “你……不愿意?若不愿意……” “不,儿臣愿意,儿臣愿意下嫁……呃……下嫁给王将军。” 说着说着话语又轻了下去,脸则侧向一旁,手亦不自然低摆弄起来。没有想到自己随意地走在宫殿里,却能遇上一个解除心结的人,而这个人竟是自己和林婉的女儿。 没有想到,林婉的女儿会与她的母亲走上截然不同的路,虽然,嫁给王翦委屈了她的青春,但若她愿意,那他作为父亲,也该祝福的。 或许,这不是一场纯粹的交换。 或许,这也是一段不错的姻缘。 瞧着她幸福的目色,月光淡洒的面颊,他会心一笑,与她道:“你要什么样的嫁妆,父皇一定会给你准备周全。” “父皇当真答应儿臣?” 她,真的很不相同。与她的母亲很不相同。 “当然。君子之言,岂能儿戏?” ------------ 第1090章 结局(古代)回叙:嬴政嫁女(5) 月色下,嬴向自己的父皇提出希望能有一把昆仑之玉镶嵌的长剑做嫁妆,嬴政摇头,这丫头,不要锦衣朱钗,竟要刀剑。也罢,如此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大秦一统六国的功臣。 嬴见父皇答应,心中满心的欢喜,偎依在父皇的怀里又撒了会儿娇。嬴政虽然极少见她,但血浓于水,他能感受她与自己有着无法割舍的父女之情。 让她靠着吧,就和其他孩子一样靠着自己,天底下为人父母的心情都是相同的,这丫头自小缺少了母爱,之后又少了他的关怀,此时此刻的些许温暖或许于自己只是点滴,可于她却是一生的记忆。 嬴政轻叹,自己的残忍就如每一位在秦皇宫居住过的秦王一样,爱的自私,残忍的自私。 儿时,他不懂,只觉着嬴成蛟视他为敌。 此时,他懂了,原来没有得到爱的人会如冰一样缺乏温暖。如果当初,他的父王能够让他们兄弟好好相处,或许,他们之间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只是,爱是自私的。 他的父王只爱他的母亲,赵姬。 所以,他的父王只爱他,一个人而已。 纵然,这皇宫中有数不尽的女人,纵然,这皇宫有成群的子嗣,可永远被爱的,只有那么一个,一辈子,也只会爱那么一个。 眼睛,不知何许,又添了湿润。 凌儿,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冰冷?是不是?…… 对她的思念,他从未断过,更没有更改过。 秦皇宫自方洛凌离开后,再也没有进过任何一个女人,就如他的心里,渐渐地空虚,渐渐地冰冷。 “灰太狼。” “我可是红太狼喔。” 她俏皮的笑滑过他薄雾迷上的双目,耳畔依稀传来她的声,只是再环睨,竟只是空荡的无了一人。 凌儿,我好想你…… 寂静的夜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而唯独他,今晚却不敢入眠,他害怕,害怕在梦中见到她,因为她总在他最想和她偎依的时候离开自己,不顾自己歇斯底里地喊她,她总是回头留下一个笑,最后消失地无影无踪。 ------------ 第1091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1) 翌日,嬴政宣丞相李斯,掌司仪官,制诏官等在议事阁中商议公主嬴与王翦的婚典之事。 众人正议论着,殿阁外突然传来禀报声:“陛下,长公子求见。” 扶苏?在座众人均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外头,继而,又转向嬴政。扶苏很少问政事,平日里,更是很少会来议事阁。 他来是为了什么?莫非是为了她? 嬴? 听说公子扶苏与嬴兄妹的关系非常的好,有传言嬴偷偷练的剑术都是跟着公子扶苏学的。他来议事阁或是为了她要下嫁王翦的事吧。 其实,大臣们都觉着这婚事确实显得有些不合,倒不是因为门楣不合,而是因为年纪的关系。 王翦早已是白发之人,而嬴却不过十多岁的少女,若是平日里,寻常人家,那可是祖孙辈分的人呐。可始皇却舍得将自己女儿嫁给王翦,想来是有大的安排。 莫说别人不理解,就连李斯也曾暗自思付,给王翦一个台阶的事情固然重要,可联姻的事,似乎有些草率。 不过,或许是因为嬴是林婉的女儿吧,嬴政自然不会将她的幸福放在心上。 这,是皇家的悲哀;这,亦是皇家的无奈。 “准。” 嬴政看了眼众臣,低沉道了句。等候在外的扶苏这才得了准许进了议事阁,白色衣装,修长儒雅,显得气度不凡。 “儿臣参见父皇。” 扶苏进阁后,跪地行礼,嬴政抬手免礼。一手看着桌上的简册,一边道:“你来的正好,听说你和儿的关系不错,王家是我大秦的武家世家,朕希望有个合适的人送亲。你一来,朕就觉得你最为合适。” 扶苏惊愕,清隽的面容立刻上了些郁色。他来是为了请父皇收回皇命,没想到,父皇却让他送亲。 “父皇。” “怎么?” 平日里,宫廷中的话语与消息,嬴政也并非一无所知,尤其是准备将嬴下嫁与王翦,他自然已经向石内侍打听过些关于嬴的事儿。扶苏在这个时候进阁,多半,或是说,肯定是为了嬴。 只是,定下的事,他决然不会改,非但如此,他还要做的更好,做的完美。 扶苏才开口,他便佯作不知扶苏的意思问了起来。 ------------ 第1092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2) “父皇当真要把嫁与王将军么?” 扶苏清隽面容上的眉微微蹙紧,眸子里的光晕含藏了对妹妹的眷恋。(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嬴是大秦皇宫的一个公主,是嬴政众多子女中的一个,与别的公主不同,她的母亲是个罪妃,是个永远都无法被始皇嬴政宽恕的罪妃,相当年纪的孩子都不愿和嬴玩耍。 嬴是孤独的。 她的孤独和胡亥的孤独时相同的,可亦是不同的。 胡亥的孤独,在于大家的忌惮,因为大家都知道他特殊的身份,害怕自己些许点滴的错误都会遭来嬴政的惩罚。 胡亥的孤独,只是在后宫,因为在大秦皇宫之主始皇嬴政的寝宫,他有着万般的**爱。 嬴却是不同。 她的孤独,从小就陪伴着她,就好似一剪从地拔起的影子,总是陪伴着她。莫不是在一次拜月的时候,被人讥笑后撞见了长公子扶苏,她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被人疼爱是个什么样子。 所有的孩子见到她就跑。 所有的妃子见到她就避。 大家都怕她,怕她早已死去的母妃带来半点的厄运。林婉活着的时候,她们忌惮她,林婉被弃的时候,她们冷嘲旁观,林婉凄亡的时候,她们冁然而笑。 嬴知道她有一个不被人尊敬的母妃,可是她不恨自己的母妃,因为她是自己的阿母。 自从认识了长公子扶苏后,她就有了个伴,有了一个比她大好些岁的哥哥。她爱喊他扶苏哥哥,扶苏也乐意让她这么喊。扶苏知道她的身世,但扶苏并不嫌弃她的身世。 自己也是一个没有生母的孩子,见到嬴,他就好似看到了自己。 他教她剑术,让她不被欺负,他给她讲故事,让她快乐。 她笑,他也会跟着笑。 她不开心,他亦会跟着不开心。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父皇竟然要把嬴嫁给一个花甲的老人,虽然他德高望重,虽然他权倾秦军,可是,她才不过豆蔻年华。她怎么能嫁给一个老人? “关于这么亲事的旨拟好了么?” 嬴政并没有仔细地去看扶苏的表情,抬了下手,问起拟旨的官员。 官员行礼道:“回陛下,已经好了。” “好,甚好。”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1093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3) “父皇,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皇命。给 力 文 学 ” 扶苏低头作礼请嬴政收回皇命,只是嬴政稍稍地动下了唇,与一旁的官员道:“清灵剑的事如何了?” “已经准备去了。” “公主出嫁,清灵剑是公主提出的嫁妆,务必要在大婚之前送达咸阳。” 清灵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剑细长,剑柄镶嵌昆仑之玉,南海之珠,因其形巧而得名。嬴政答应了嬴的请求,自然一早就安排了这事,现在他再次提及,只是引了话语告诉扶苏,出嫁的事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 然而,公子扶苏性情耿直,不知揣摩,听得嬴政并未理会他,继续劝道:“儿臣请父皇收回皇命。” 收回皇命? 嬴政暗叹,这孩子为何就如此不谙他的意思?说好听些,就是耿直不屈,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不懂察言观色,了解君意。 奈何自己是他的父皇,又是他的君,微微正了下神,转过脸庞与扶苏道:“儿的婚事,朕想该是近两年来,大秦皇宫的盛世了。一早儿身旁的宫女来报,说是儿习起了女工……” 字句间,嬴政丝毫不提婚姻究竟是否是自己强迫利诱嬴,只是将嬴的兴致提了提,这算是给扶苏寻个台阶,不要再执着追究这件事情。 然而,扶苏却并停歇自己的执拗,心里只是忧心那个单纯的妹妹:“父皇,不过豆蔻年华,而王将军年事已高,两人婚配根本不合适……” 众臣原本各执其态,有人低头看案,有人故作倾听,有人仍在做着手头的事儿,毕竟这儿不是朝堂,一切都不必拘泥。 大家也都听得清楚,嬴政只是想回了扶苏,奈何扶苏却不知止步,依旧追问嬴政。 听到“根本不合适”,众臣立刻抬首望起父子两人,嬴政落了下眼睑,复而再望扶苏,缓缓道:“婚姻之事,朕已钦定,儿为我大秦公主,王翦亦是我大秦将帅,门楣相当,并无不合适之处。” “父皇,他们间的年岁相差甚大。” “年岁的事不过区区微事,不足以论。” “父皇,难道您就愿意看到不幸福么?您觉得她下嫁王将军一个老翁会幸福么?” “放肆!” ------------ 第1094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4) 他已经够淡定,淡定地给扶苏一个台阶,只是这个儿子却没有循着台阶下,嬴政不由冷斥了一声,想要尽快地给他一个警告,好让他知难而退,结束此时的尴尬。给 力 文 学 然而,扶苏却只是微微地福了下身子,并无半点退下的意思。 嬴政蹙眉,起身步到扶苏跟前。他已经长大了,人亦只比他矮了半头,有了自己的思想,亦学会了顶撞他。想那时候,自己对他还是有疼爱的。毕竟他是自己第一个儿子,只是随着胡亥出生,他能给与别的子嗣的关怀愈加的少了。 可即便如此,平日里,他亦尽力地注意父子间必要的沟通,然而,今日,扶苏的话语却真的让他觉着不舒服。或许,自己在皇位上呆久了,无上的皇权变得不可摧破。 “朕已经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你该做好自己的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 “父皇,的幸福是大事,您……” “扶苏!” 嬴政狠狠地瞪着他,停留了些许后,撤下愠怒的目色,转身挥袖道:“送长公子。” 石内侍早已察觉其中的不妥,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能上去劝阻。听见嬴政的令,立刻上前去请扶苏离开,免得一会儿父子俩真的杠上了。 李斯坐在一旁,不加言语,在他的眼中,公子扶苏虽然承了嬴家的血脉,但命格却和嬴政相冲。尤其是扶苏的脾性,似乎总有些缺乏考虑。要知道他不是嬴政的掌中之宝,没有经过掂量就与嬴政争执,这是不明智的。 他该知道自己不是胡亥。 不是胡亥的话,那么说话的分寸要把握的妥帖。 今日的事,怕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李斯暗想,这种牵涉皇家家事的事,自己一定要更加地洞悉嬴政的心思。 如此,他的仕途才能平稳。 毕竟,丞相的位置来之不易。 在座的众人,心里难免也咯噔了一下,事实果如大家所知晓的一样,他们父子间的感情是疏离的。 ------------ 第1095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5) “父皇!” 石侍还在相请扶苏离开,却不料身旁的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句“父皇”把本该结束的争执再次推向了悬崖边缘。(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嬴政刚回到座位,还没转过身子,竟生生地被这句喊给扰的头脑发胀,好好的一桩喜事,难道非要被这面前呆木的儿子给搅得成了怨事么? “儿下嫁王将军之事,朕意已决,任何人等,无须再谈此事,否则,罚俸两年,笞刑五十。” 众朝官立刻作礼道要谨遵皇命,一时间,议事阁内漾起了不小的回声,扶苏跪在地上听得真切,只是这事儿真的很是荒唐,他待嬴如亲生妹妹,他怎么能……? 然而,父皇的话说的很是决绝,丝毫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难道说父皇是因为自己驳了他的面子而下的令么? 心中暗想了小会儿,扶苏似乎有些明白了。或许,等父皇不再和大臣一起的时候谈及此事,这情况就会好些了。 石侍在一旁也跪着,心里就是为扶苏着急,尤其是始皇既然已经发了狠话,若是他还执拗下去,这下可就成了一个笑话。 毕竟,他们是父子。 幸好,扶苏在些许的静默后说了句:“儿臣告退。” 掉在嗓子眼的心才平稳地落下,赶紧趁始皇应允后随着公子扶苏出议事阁。走到台阶下头的时候,石侍与扶苏道:“公子,可否容小臣说一句。” 扶苏还在想着这事儿,听石侍与他说话,便收了神,侧脸看了眼身旁的石侍来。 他该是父皇的老侍了,在宫里也待了很长时间,不知他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说吧。” “公子万勿再向始皇陛下说这件事了。” “父皇的想法是荒诞的,难道不是么?” 扶苏忍不住回道,石侍赶紧掩口:“公子。陛下必然有陛下的想法,公子若是执意如此,非但陛下不会改主意,反而会对公子有所看法。公子宅心仁厚,众人皆知,而公子与公主兄妹情深,这后宫里头也有耳闻,但陛下考虑事情定是以大局而想,为了大秦,这婚嫁也好,这和亲也罢,六百多年来,公主下嫁也不是头遭。所以,公子就把这事儿当作国事来看待吧。” “这……” “扶苏哥哥,扶苏哥哥。” 扶苏正要反驳,嬴的声却清灵地传了过来。扶苏不由回头,一看是嬴跑来,心想莫不是来向父皇求情,赶紧上前相拦。 然而,嬴却抹了下额间的汗,抓住他袖子道:“你还没去和父皇说吧?” “呃?” 扶苏好奇,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去你那儿,结果宫人说你来议事阁了,而且还是生着气的。我问为什么,他们说是因为我的婚事。” “你知道?” 怎么面前的知晓自己的婚事?原以为,她是不知的。她本该看到自己,满是委屈与哭泣,怎得似乎还挺乐乎的模样? ------------ 第1096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6) “我当然知道。给 力 文 学 昨夜,父皇问我这门婚事的,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扶苏哥哥,你知道么?父皇答应给我一柄很美的剑做嫁妆。对了,你说我找父皇派你送我出嫁好不好?……扶苏哥哥,你怎么皱起眉头来了?” 嬴说的很开心,只是扶苏的脸色却暗沉了起来,面前的这个妹妹是不是傻了?如花的年纪居然嫁给一个花甲的老头还这么高兴?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是一种幸福的牺牲么? 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意识么? 错愕渐成了恼怒,只是嬴去不解为什么扶苏哥哥要皱眉,拉他的衣袖,一再追问,扶苏却也不答。 一下子,没了主见的嬴倒也泪水盈满了眼眶:“扶苏哥哥,和你最亲熟,真的很想扶苏哥哥给送亲。” 看着嬴这般娇美可人的样子,扶苏的心里头五味翻腾,他确实是真的疼爱这个妹妹,要不然怎会如此担忧她的幸福。 若是王翦的儿子,他当然不会有半分的含糊,自是欢欢喜喜地送她出嫁。可是,那人是王翦,是王翦…… 心里不免涌上了些苦苦的涩意。 “扶苏哥哥是不是不舍得我?你放心,王将军肯定会让你来找我的。我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 “可他老的可以做你爷爷了!” 嬴本还在安慰扶苏,可不想扶苏终于迸发般地对她吼了起来。原来,他是在意自己未来夫婿的年龄。 其实这有什么呢?王翦将军是大秦自白起,蒙骜的又一代名将,她嫁与他不是很好么? 如此,她就可以和自己仰慕的人天天在一起了。 至于年龄,他或许还挺喜欢自己的呢?毕竟自己也是个乖顺的女子。 “说吧,是不是父皇逼你的?” “公子,万事不可随意说道始皇陛下。” 石侍见扶苏又起了情绪,赶紧低声劝阻,嬴也急着摆手道:“扶苏哥哥,是我自己愿意下嫁王将军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仰慕王将军的么?如此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再说了,你又如何知晓王将军他不喜欢,待我不好。女子嫁人,不就是图个自己喜欢的人嘛?” “可是,可是……哎,我怎么和你说呢?!” 扶苏想要和她说上男女之事,可却难以启齿,正甩手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一位衣着素然的女子朝着议事阁而来。 ------------ 第1097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7) “扶苏,儿。给 力 文 学 ” “扶苏参见母妃。” “儿参见娘娘。” “娘娘。” 来的人正是绎文,早些时候听到扶苏与嬴政起了争执,便心里着了急过来看看。绎文知晓扶苏的脾气,心急的时候容易动了性子与嬴政杠上,这会儿见到他面红耳赤地与嬴说话,想是又要与嬴起了争执。 绎文对嬴说不上疼爱,但因为扶苏与嬴关系甚好,嬴平日里又十分懂得礼节,故也挺关心她。绎文先是免礼,走到嬴面前,问道:“怎得与扶苏争起来了。” “母妃,扶苏怎会与争执?只是扶苏实在是为的幸福担忧。王老将军固然于大秦有功,可王老将军的年岁,这……”扶苏皱眉,甩了下袖,愤愤道:“分明是耽误了的幸福。” “你父皇有你父皇的考虑,瞧,并没有不高兴。”无论扶苏说不说,绎文都知晓这件婚事年龄的问题,但六国一统,王翦功不可没,以皇室嫁娶来拉拢武将,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既然以嬴政的决定说服只能引起扶苏的不满,不若将嬴的情感拉拢一番。 “是啊,扶苏哥哥甚是激动。” “荒唐之事。” “荒唐的是扶苏哥哥持重劲儿都给跑了,先前与父皇扯个不清,闹得父皇不开心,后来又说着的事儿。父皇征询过,知晓王老将军年岁大,可真的是崇敬王老将军当年伐楚统一时的威武,愿意嫁入王家。更况,知晓,父皇是舍不得的。的母妃是罪人,曾经不义于父皇,愿意为自己的母妃救赎。” 嬴终是道出了内心的想法,她的确仰慕王翦,而她也想用自己来换取她的母妃曾经给这后宫造成的血雨腥风。 “,待得你嫁入王家后,我会与你父皇请奏,还予你母妃一个名分。” “说到底,还是上辈子的事。,你这般说,我就更不能让你嫁了。”扶苏更涨了份怒气。就在这时,男孩儿的声音蹦入各人的耳朵。 “姐姐做新娘子喽。” 这般欢天喜地肆无忌惮的也只有胡亥一人,自从从长城回来后,胡亥总想着那个小妹妹,总也提不上精神。后来听说父皇为王翦将军与嬴指了婚,大家都开始筹备此事,顿时又觉着新鲜,自然激动地去找嬴。没想到他的高兴在扶苏看来却是火上浇油。看着胡亥绕着嬴问这问那,似乎对新娘子一事尤是在意,扶苏拽紧拳头,在忍耐之后,陡然喝道:“够了!!” “扶苏。” 绎文提醒。 胡亥被扶苏呵斥,顿时一个激灵躲到了嬴边上,巴眨着眼睛朝扶苏看,嬴护着他,说道:“扶苏哥哥,你莫要对胡亥动怒。” 胡亥根本不知发生什么,只是拉着嬴的袖子,木木地看着扶苏凶意的模样。 “胡亥,你到别处玩去吧。” 嬴恐吓到胡亥惹来父皇的不满,于是劝胡亥去别处玩,胡亥瞥眼看扶苏,喃喃道:“胡亥想看新娘子。” ------------ 第1098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8) “闭嘴!”扶苏恼得厉害,上前一步把胡亥从嬴身后的胡亥拽到跟前,绎文见状赶忙去拉开扶苏,胡亥被拽得疼,哭喊起来:“父皇,父皇!!!父皇!!……” “扶苏哥哥快放开胡亥,快放了他。给 力 文 学 ” 扶苏拽住一个孩子自是十轻松,正混乱的时候,不远处一男子低沉地说道:“长公子住手。” 石子路转角的地方,紫色衣衫的男子,圭壁面容,身长玉立,风拂过脸庞,眸中淡淡的郁色侵入每个看他的人眼敛。他极少会出现在众人的眼目中,他是秦王宫中一个特殊的人,莫不是方洛凌的话,他会以一个隐没的身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子婴?” “子婴斗胆,请长公子卖子婴一份薄面放了胡亥公子。” 赢子婴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更与他扶苏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扶苏皱着眉头手里捏着的小人儿见是嬴子婴,赶忙道:“子婴哥哥,子婴哥哥。” 扶苏一松手,胡亥倏地跑向嬴子婴,躲在一旁哭诉道:“疼。” “子婴谢过长公子。” 嬴子婴行礼谢过,扶苏冷哼了一声,他也不是真想伤害这个万般受**的弟弟,可他的话生生地刺痛了自己的心。 嬴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一段可笑的联姻就要断送了自己妹妹的一生,他心情如何能够平复。没有人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就若此刻,所有人都在相劝他,连同嬴也如此。 似乎,他白费了自己的心思。 “子婴哥哥。”嬴子婴朝绎文行了礼,带着胡亥离开了是非地方,胡亥生怕又被扶苏擒了去,呢呢喃喃地跟在子婴后头,子婴侧身看着胡亥,说道:“你又惹事了。” “子婴哥哥。扶苏哥哥为什么那般凶我,我得告诉父皇去。” “定是你先惹恼了长公子。”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听说姐姐做新娘子,去找姐姐,他便如此凶我。扶苏哥哥一直都不喜我,他们都不喜我,赵先生说了,父皇冷淡扶苏哥哥,所以扶苏哥哥这般对我。” 嬴子婴止步,他不理会朝政,更不愿掺杂在是非之中,只不过听胡亥这般讲,觉得赵高的话在挑拨离间胡亥与扶苏之间的关系,事态严重,于是讨话道:“赵先生是这般说的?” “也不是。” 胡亥是机灵的孩子,见嬴子婴正了脸色,便撒起谎来。只是这躲不过嬴子婴的观察:“长公子是你的哥哥,你不该如此去想。公主的婚事是大人的事,你不懂。” “子婴哥哥什么时候成婚?” 胡亥又若大人一样问道。 “又学着大人。” “子婴哥哥,胡亥能娶新娘子吗?”见嬴子婴不愿回答自己,胡亥问起他来。他偷偷地想自己也问过赵高,赵高说是等他行了冠礼就可以了,但他还想再确认下是不是真的。 “新娘子?你小子,心倒挺大。”嬴子婴的唇角微微一挑,勾出绝美的弧线。 “说嘛说嘛。” “嗖!” ------------ 第1099章 结局(古代)回叙:扶苏(9) 眼前闪过一道弧线,子婴身手极快地拉过胡亥,因为护胡亥更紧要,扔出暗器的人影已经很快消失在他视线中。 “子婴哥哥。” 嬴子婴瞧见三尺外的树上扎着一枚秦刀币,刀币上挂了一羊皮卷,打开一看,上头写了寥寥两字:复仇。 复仇。 这是嬴子婴这两月来收到的第三次不加落名的字条。复仇。是谁在提醒复仇? 父亲,长安君赢成蛟的仇? 大秦历史上,除了造反叛国之外,几乎找不到自己父亲的影子,对父亲的模样,嬴子婴已经淡淡的忘了,但偶尔听说宫女们远处议论自己长得和父亲很像,心里就会淡淡地涌上些忧愁。 站在秦王宫的湖畔,看着平静的湖面,嬴子婴会想,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造反叛国?自己的伯父嬴政为什么要对这段历史封存? “子婴哥哥,上头写着什么?”胡亥好奇地踮脚去看,这才引得嬴子婴回神:“没什么,一些不打紧的话。” “胡亥和子婴哥哥最熟络,子婴哥哥为什么不愿将实话告诉胡亥呢?刚才那个人是谁,他怎么能在秦王宫呢?他是谁呢?” 告诉胡亥? 嬴子婴浅笑,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父皇,这件事就会扩大。大秦的律例严酷,真查起来,怕会一场血雨腥风。 “我也在想是谁能在宫里随意进出。胡亥。”嬴子婴突然转折了话:“在大秦,要行了冠礼后方可娶妻。” “这般说来,子婴哥哥快可以成亲了?” “是。” “那胡亥还得等上好些日子,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嫁人。” “她?” 嬴子婴一愣。 “子婴哥哥,我随父皇去看长城的时候,见到一个小妹妹,甚是漂亮,可想把她娶回宫来。可她好像不喜欢和胡亥回这儿。” “你才多大,竟然想起娶亲的事来。”嬴子婴笑了起来,胡亥在旁说“子婴哥哥是个绝美的男子,笑起来真是好看。” 嬴子婴更是哭笑不得。胡亥则不以为然,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妹妹。父皇这几日不怎得关注自己,主要把心思放在了政务与嬴公主的事上,自己又有些孤单了。巧遇上嬴子婴,又可以缠着嬴子婴教剑法。 “将来,我要用剑刺进蒙恬大坏蛋的胸膛。” 自从那次胡亥说要杀蒙恬的时候,嬴子婴就感觉了事情的不对劲。胡亥明明可以从师于大秦第一勇士的蒙恬,可他却与蒙恬成了仇人。 一个孩子。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胡亥说,是蒙恬抓住了自己,所以他才再见不到阿母。方洛凌是始皇要迎娶的皇后,可这位皇后却突然地消失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晓,但胡亥与蒙恬结下梁子的确与这件事有关。 蒙恬忠于始皇,可胡亥却是恨极了他。 嬴子婴不参与政事,当然也不会掺和进胡亥与蒙恬的瓜葛中,只是从旁劝诫胡亥不能想着杀戮之类的事。胡亥则闷声不响,他的阿母,就是被蒙恬给分离的,他恨死了蒙恬,真的很恨。 ------------ 第1100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 与胡亥分开后,嬴子婴回了自己住处,没有什么比自己住处更清冷的地方,只是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初时,他记得自己还经常逃出来,遇到过方洛凌,也遇到过燕太子丹。 如今,这些人已经消失在大秦,而所有与始皇作对的人已经不在了。华阳太后,昌平君,昌文君,吕不韦,,赵姬……嬴子婴对他们的印象就如大多数人一样渐渐淡去。 “公子。” 刚踏入内室,一清瘦少年似已等待了许久,嬴子婴见这少年眉目清秀,身型偏瘦,落在耳边的两根发丝衬的耳坠洞分外明显,看少年的样子并不像要与自己起冲突,便问道:“阁下是?” “在下是无名小辈。” “无名小辈。” 嬴子婴关上门,淡淡一笑:“姑娘深夜到访,不会只是与子婴说是无名小辈这般简单。既然姑娘能够在在下面前扔出暗器,那么也就有话与在下说。” 女子一愣,被面前俊美的男子一览无余,心里不免紧张,说话不禁打顿:“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与公子商量复仇大计。” “你家主人?” 嬴子婴看着女子,女子赶忙解释道:“主人说,公子怎得能够忘记了逼杀你父亲的仇人嬴政。” “大胆。” 只见一道寒光,剑刃已架在女子颈项,女子虽身手出色,未想嬴子婴会突然出剑,眉眼处微微一皱。 “大秦王宫,你居然不知敬称始皇。” “主人说了,若是公子因为在秦王宫住久了,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就让在下给公子讲一个故事。” “讲吧。” “公子就这么让在下讲故事吗?” 女子看嬴子婴,嬴子婴落了下睫,收回剑,听女子娓娓道来所谓的故事:“四十年前,国君非常**爱一位美貌的妃子并诞下公子,原本过着很幸福的生活。可是有一天,国君先前的女人带回了一个男孩儿,那个说是国君的长子。国君对这母子流离在外十分愧疚,于是就加倍地补偿他们。妃子与小公子就受了冷落,谁知那女人狠毒地骗取了所有的**爱,而那长子也抢走了国君对小公子的疼爱。国君薨逝后,长子成了国君,小公子的母亲郁郁而终,小公子文武皆长成了臣子。新国君忌惮自己的弟弟更有才华,想要夺走弟弟的一切,他夺走了弟弟的女人,也抢走了他的兵权。弟弟是被哥哥逼死的,他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这一切,本该属于他和自己的儿子。如今,他的哥哥与自己的儿子们在王宫最繁华的地方,而他的儿子却只能在一处僻静无人的角落独自承受寂寞。” 女人话语哽咽地说完了这个故事。 “故事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嬴子婴下了逐客令,女子愕然,诘问道:“公子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吗?那是长安君,当年风华绝伦的长安君,你的父亲,难道你就这么让他的魂魄留在屯留不得安息吗?” “说够了,便可以出去了。” ------------ 第1101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 嬴子婴的冷淡让女子讶然,她自认为所说的话足以打动面前的男子,也认为这男子淡淡阴郁的眼眸深处总有未被挑起的仇恨。人都是有**的,不是吗?更何况,一个血海深仇,一个睥睨天下的机会? “公子,你就一点都不曾想为你父亲长安君报仇?” “你若再在大秦王宫胡言乱语的话,就休要怪我了。” “死又何妨?如果我的死可以唤起公子报仇的念,我宁毓无怨无悔。”宁毓如是说道。嬴子婴低低一叹:“始皇一统天下,功过三皇五帝,又何必在追究过往。宁姑娘以死相逼实在毫无意义。” “公子这般说,实在太让宁毓失望。看样子主人说的对,公子是因为心冷了,孤寂惯了,所以忘却了。那么,宁毓只有让反复提醒公子,好让公子记起这件事。” 说罢,宁毓离开了嬴子婴的住处。嬴子婴站在窗前,看着月亮,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何样的人,是同他一样孤寂的男人吗?曾经幸福,失去是什么滋味?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 他尝试的只是孤寂。幸福是什么味道?大秦王宫里的人是否有过幸福?也许都没有,嬴没有,胡亥没有,始皇没有,连同自己也没有。 其实,他又何必太过在意这一切呢? 屯留? 那是长安君,他的父亲纵身跳下的地方。究竟发生过什么?方洛凌就是那个被自己父亲爱着的女人吗? 她帮助过自己,也许真是因为这段隐秘的历史? 嬴子婴的脑海里跳跃出那个女子的模样,她看着是如此的柔弱,柔弱的让人心疼,可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爱始皇的坚定。嬴子婴知道这种眼神里没有掺着任何杂质。她爱始皇,虽然大家都不知为何她会选择离开始皇,可他知道她离开是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理由。 一个能为始皇而死的女人,她的心里怎么可能装过自己的父亲? “凌儿。” 嬴政在寝宫中翻过今日批阅的竹简,习惯地想起她。每每觉着有压力的时候,她是自己能够静下心的理由与支柱。扶苏的不冷静让自己愈发地觉得不悦,他不知道扶苏何时能够学会站在一个君王的立场考虑事情。嬴与王翦的婚事是给王家的一个台阶,也是给自己的一个台阶,扶苏却把这件事弄得如此尴尬。今日,他又听闻他对胡亥凶了,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胡亥更是凌儿留给他的唯一。他跟着自己巡游回来已经乖了不少,即便是不乖,自己又如何能真正的狠下心斥责他。 他的眼睛太像她了,愈大,愈像。 “陛下。” “何事?” 嬴政回神,问道。 “赵高求见。” “赵高?” “他在外头候着,说是有要事求见陛下。” “传。” 石内侍应道,正要转身,嬴政问道:“徐福呢?他好像很久没声了。” “陛下,徐术士向陛下辞行了呐。” “辞行?”嬴政忆起自己确实收到过徐福辞行的请求,只是忙于正事忘了。“嗯”了声,又吩咐石内侍道:“传赵高进来吧。” ------------ 第1102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3) 石内侍请了赵高进来,赵高见嬴政便赶忙行礼道:“始皇陛下。(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什么事要赵先生深夜到朕寝宫来报?” 赵高瘦削的脸上,眼眶有些凹陷,听嬴政问询自己,便微微俯身道:“小臣有密事相告。” 石内侍知趣,听到密事便退到了帘外。嬴政点头允赵高上前奏报:“今日宫里混入刺客。” “刺客?”江山入秦,刺客也跟着多了不少,嬴政记得最危险的那次就是荆轲,他的生命是最爱的女人救的。他欠她的,一生都难以偿还,可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去还。她只想自己做一个威震四海的帝王,他在努力实现她的期待。 “胡亥公子今日与子婴公子遇到了刺客,胡亥公子告诉小臣那刺客扔了一物给子婴公子。小臣觉着奇怪,今日去了子婴公子处,看到一陌生人进了子婴公子的房间。那人未着宫中服侍,之后,子婴公子与他在里头处了些时分后,那人才出来。” “子婴?” 长安君的儿子,自己的亲侄子。他是静静长在宫廷里的一棵树,嬴政一直不知道该以何样的方式来对待子婴。赵高的话,他已了然,无非是说有人与子婴私下会面。会面的内容脱不开报仇造反的话吧? “是啊,公子子婴。” 嬴子婴不会造自己的反,与其说是相信嬴子婴,不如说是相信子婴还记着方洛凌对他的保护与疼爱。 他在宫里只能记得一个人的好。 那就是方洛凌。 “朕知道了,这件事就暂且搁着,勿要再传了。” “陛下,子婴公子是长安君的人,长安君当年可是在屯留跳的崖,尸首至今未曾找到,会不会是……” “长安君已经不在,这些往事就不必再提了。” “始皇陛下,您一统天下以来,多少人觊觎您,想要寻着法子来生事。小臣请始皇陛下查实此事。莫要引来后患。” “赵先生应以教导胡亥为首要,这般的政务就莫要再管了,分了心,反而让胡亥有了调皮的理由。” 赵高是个聪明人,说了两次子婴的事后,见嬴政不接话,便把话题说到胡亥身上,称是胡亥自从巡游回来,乖巧了很多,习字背书更是比以前好。嬴政很满意,吩咐赵高改日带胡亥来寝宫与他好好说说读书的事。赵高退出始皇寝宫,离开的时候,回头注目了半刻。 嬴政果是不希望别人去诱导自己找答案的人,他站着,看到石内侍出门后关照了侍卫去请人。于是又在远处的假石处等了好些时候,只见蒙恬进了寝宫。蒙恬深夜觐见,嬴政心里还是担忧的。 “什么?!屯留余党?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蒙恬在嬴政的寝宫,听完嬴政说宫里出现屯留的余党,反应强烈地反驳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是谁将旧事重提? 赢成蛟当年纵身跳下了屯留,那一幕,他蒙恬至今都记忆犹新。他是为了嬴政为死的,哪怕成为后人诟病的那个人,他都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一切。如今,他该欣慰了,自己的哥哥终于做到了六百多年秦人都未曾做到的事。他的死,还是有了结果。 ------------ 第1103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4) “当年只有你看到长安君跳崖,究竟来龙去脉是什么样的,朕已经不想再探究。(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屯留的人应都迁徙了出去,如今竟然还有人以这样的方式试图颠覆朕的大秦,听起来是十分好笑,但朕也不想掉以轻心。故而,想派你暗中再去趟屯留,替朕看看到当地的情况。” 嬴政眉宇紧蹙,蒙恬从适才的惊愕激动到平静默然,嬴政虽然对长安君依旧存有心结,但对屯留余党之说应与他想的一样,阴谋多于真实。一定是有人在利用长安君的事来进行反秦的事。 “此次出行屯留莫要声张,朕觉着这宫里头或许有此事有些关联,不过,朕还是想把屯留的事弄个明白。” “臣知晓陛下的顾虑。从当下的事看来,应是与六国一些复国残党有关,但着实还不能道出一二。不知 陛下有否召见丞相大人。” “朕暂时还不想让李斯烦心这事。还有,除了去屯留之外,你替朕请个人。” “请人?” “徐福。” “徐福?”蒙恬反问,嬴政怎得突然想起了徐福来? “朕有些事不明白,想请他来。” “哦。” 蒙恬不好多问,但嬴政请徐福过来一定是与方洛凌有关。不知道她在属于她的那个世界是否安好?蒙恬想起当初方洛凌交待他的事,阵阵的酸楚涌来上来。嬴政吩咐完事后,便让蒙恬早些回府准备。蒙恬这才离开了始皇寝宫。嬴政是不会忘记方洛凌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想着那个女人。 不过,蒙恬也很担忧嬴政会想要去那个世界。 他会疯狂。为了一个女人疯狂。 别人或许不了解,但他了解。 “蒙将军请留步。” 蒙恬行将离开秦王宫,突然有人喊住了他,回头见是嬴子婴,吃惊地行礼道:“公子。” “务须多礼,不知蒙将军是否有半刻的空闲,子婴想与将军说上几句。”嬴子婴谦恭道。蒙恬素来与嬴子婴没什么交往,但今夜嬴政召见自己为的就是他的父亲长安君。看样子两者有一定的关联。于是与嬴子婴去了河边。 “蒙将军,当初是你看着我父亲跳崖的吧?” “是。” “父亲造反叛国?” 蒙恬不确定嬴子婴是在问自己还是在自言自语,只能低低地“嗯”了声,嬴子婴复又问道:“父亲可是真的起兵造反?” “这是过去的事了,公子何须再提?” “父亲当初是平叛吧,怎得会突然造反呢?子婴有些想不通而已。对了,父亲可曾有话留下?” “不曾。” 嬴子婴忧伤地叹了口气,蒙恬强忍着自己内心的话,他很想告诉对面阴郁的男子他的父亲是如何伟大,可当下却不容许他讲出这事。 “我不希望这是事实,父亲应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我不记得他了,但我记得方姨娘与我说过,我的父亲是个好人。我看到她说的时候,眼角挂泪。我自然就信了。” “公子莫要伤怀,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1104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5) “蒙将军说的是,父辈的事离我太远,始皇给了我如今的身份与这里安逸宁谧的住处,我得知足。(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大秦如今渐入昌盛繁荣,我不盼能够帮助始皇,只希望别人莫要借了些往日的事对始皇有所企图。若是始皇问及将军,将军但可向始皇表明子婴未曾有非份之想。” 嬴子婴的话语透出他对屯留之事有所知晓,蒙恬虽与嬴成蛟有仇怨,但早也因为他的死而泯去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从小就生活在毫无希望,毫无生机的地方的孩子。 他的眼睛是那么像自己的父亲,只是更为忧郁。蒙恬相信,一直在宫中的嬴子婴不会想到要造反。当然,也不排除屯留的那些乱党会利用嬴子婴为自己造势。这背后,是六国余党,还是其他。蒙恬暂不能推度,但可能性最大的也就是六国之人。 “公子是不是见过什么人?”蒙恬问道。 嬴子婴低“嗯”了声,说道:“始皇陛下召蒙将军深夜入宫恰在有人寻我之后,子婴不敢揣摩始皇陛下之意,但恐祸及自身,故而舔着脸来与蒙将军相说。” 嬴子婴能够如此快地知晓嬴政与自己的谈话,蒙恬虽有些小小的惊愕,但想他所说的话没有半点掩藏,也是顾及了自己身家性命,于是说道:“屯留之事定会彻查,无干系的人,当不会有事。请公子尽可放心。” “谢蒙将军。” 嬴子婴行礼作揖,蒙恬自是回礼。两人之间的对话也很快结束。秦王宫宁静如常,隐隐的有股难以让人捉摸的气息从某个角落慢慢地逸散开来,危机四伏。 “失败了?” 咸阳,一处极其僻静的客栈里,因鲜有人落脚住店,显得有些破落。也因如此,更让路人看不上眼。里头,一竹帘后坐着一男子,低声问道,口气异常的平静,仿佛已经知晓结果。 “属下无能,公子他果如主人说的,忘了当年的事,就算属下说的再可怜,公子都不为所动。” “哈哈哈哈。”帘子后的男人长笑几声,清嗓道:“宁毓,这事儿不能怪上你,公子在秦王宫呆得久了,早已是淡泊名利的人。即使是感情对他而言,也是分外的遥远。他都没有见过几眼自己的父亲,又怎么还能记得血海深仇?”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去屯留。” “去屯留?” “是,去屯留,我已在那儿安排妥帖。你只需要做件事。” “何事?” “到了,你便知晓了。” “宁毓遵命。再过几日就是王翦与嬴的婚礼,有消息说燕国会安排刺客行刺嬴政。” “燕国?呵,他们低估了咸阳的御防。王翦是什么人?他们也不好好想想。自太子丹之后,燕国无才,如此无脑的事,笑笑便可,无关乎我等大业。” 男人始终未露脸面,宁毓不便多问主人,请辞即刻前往屯留。男人暗暗一笑,唇边漾起莫名神采:他等了许久了,只想等个机会。如今,这机会愈来愈近。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1105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6) 几日之后,屯留。 城里头有一座不起眼的客栈,一些过往的商旅停歇在此,如今,这里已经是秦地,可因当年长安君之事,屯留走了很多劳力。再到此地的时候,蒙恬有丝悲凉的感觉,刚牵了马到马厩,就听偏僻处有细碎的对话声。轻步都了过去,细细听来。 “君侯可有交待其他?” “暂时没有交待,今夜,君侯召集各部人马前往盘秀山议事,想是要说什么吧。” “嗯。” 君侯? 蒙恬眉头陡然一紧,君侯是谁?屯留之地怎的会有君侯?听那两人的话,好似今夜有大事要发生。两人既然出现在这客栈,至少其中一人是住在这头。蒙恬听到对话的人有脚步声,立刻转身假做为马去饲料。一青衣男子走了出来,朝他狐疑地看了两眼,没说什么。反倒是蒙恬将人脸记得牢,这人刚才是先于自己入的客栈,看样子就是两人中留店的一人。 “掌柜,我向您打听个事儿。” “客官尽管讲来。” “屯留此地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 “屯留令之外没什么人,唉,自从那次始皇陛下震怒之后,屯留一下子走了数十万人,叛军又尸横遍野,屯留一改了往昔的面目成了冤魂缠绕的孤城。” “冤魂?你是说屯留叛变死的人。” “我等皆是草民,那事儿,咱也不清楚。只是屯留每逢初一、十五晚上,街巷都有怪响。家有妇孺老小都不能上街,听人说,都是索命的鬼魂。” “今日不就是十五吗?” 蒙恬问道。 “是呐,客官今晚若是没什么事,就勿要出客栈了。”掌柜见的人多,从蒙恬进入客栈起,就猜度出来他是掩藏了身份的达官显贵,依据他的佩剑坐骑更能猜出他的武功不低。见他来问自己屯留的事,更觉得有所可疑,便把实情说了出来。面前的男人果然显得澹然自若,毫无恐惧之色。 “多谢。” 蒙恬也不继续搭讪,回屋放了些东西,准备休息下等傍晚再做行动。突然,窗户外飞来一镖。 “谁?!” 蒙恬一喝。 那人虽已无影无踪,追上他应不是难事,蒙恬已跨出一步,一思此事蹊跷,决定不再追赶,只是从墙上取下镖来,上头写得清楚:是非之地,请君勿留。 看样子,屯留的故事还是很多。 给他这话的人,本意应该是希望自己查下去吧?蒙恬思索对方的伎俩,人总是好奇的,越让自己不要做的事,就越觉得有做的必要。当然,这件事本身就有可能是个圈套。 蒙恬突然醒悟君侯或许指的是长安君。 应该如此。 这件事才会更蹊跷。 蒙恬寻了机会跟着之前那青衣男子走在街道,屯留市集果然是十分的清冷,那次事件引发的迁徙留下了不小的影响。 妇孺们将他上下打量,并不向他兜售,很显然,她们只招呼熟人,对他这样的生脸很是防备。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夕阳薄淡得很。摆摊的人很早就撤了摊子,就像客栈掌柜说的,今夜不是出行的好日子。 ------------ 第1106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7) 青衣人好似毫无目的在城里绕圈,最后走进了一家裁缝铺。蒙恬并没有马上跟着进去,只是像着其他人一样,往前走过。随后从一条小巷轻身上了墙垣,里头看着也很普通,蒙恬往周围再细细看来,忽而发现这院落是连着旁边的宅院,那青衣人拐了两个口子就直接进了里头。 蒙恬跟着到了那屋子瓦顶,正要移开瓦片,一旁却是黑影如风般落在自己面前,蒙恬往后退了一步,腰中的剑已经放在了面前黑人的颈项上。黑衣人一惊,想是没有预料蒙恬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跟了我很久,现在才出来。” 蒙恬问道。 “果然是大秦第一勇士,为什么不早点揭穿我?非要留到这时候才拆穿我”黑衣人问道,显然并没有预计到蒙恬这一招。 “我跟着别人,你跟着我,一直都没有现身,不就是想同我趟这浑水嘛。”蒙恬看黑衣人说出自己身份,也不掩藏,与那人说了起来。除此之外,他也闻得些香气扑来,知道面前是一女子,觉得这事变得挺复杂。虽然暂且不知道个中情由,但想来与始皇之前说到的事有必然联系。 黑衣人一怔,没有想到自己被识破,目光躲闪了下,蹲下身去看屋子内的事。蒙恬也跟着蹲下身。 屋里的声音自然是听不见,两人只能看到屋内有些人影晃动,黑衣人正蹙眉想怎么看得清楚,蒙恬已经飞身下墙垣到了墙边。黑衣人来不及跟上,窗被打了开来,于是屋顶上的人只能匍匐躲避他人视线。 “他们那些亡国公子会真心投诚?” “君侯的意思是不集六国之力,无以抗击嬴政。” “可是君侯他” “你若是觉得不妥,稍后等君侯来了,自己与他说来。” 看样子,这个君侯就要出现了。蒙恬听着几人的对话很是一板一眼,这背后蹊跷的事的确让人难免联想。 “赵兄。” 突然又来了一人,蒙恬往后退了两步,躲到更暗的地方。那人看着模样像是南方人,只听他口音亦是楚国人:“让大家久等了。” “你来晚了,不过君侯也会晚到。” “是啊,赵兄可是一向守约,怎得会迟到?” “哎,我早上经过驿站,听说咸阳出了大事,故而又到官衙处打探。” 咸阳出了大事?蒙恬心一紧,自己离开咸阳之后,咸阳就出了大事,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只听那人解释道:“王翦与那公主成亲之日,有人行刺嬴政。” 行刺? “如何了?” “能如何了?哎,扑了个空。嬴政因为胡亥受了伤,中途折返。原本埋伏好的人也不好好想想嬴政怎么可能不用天子车辕。见到有宫里来的车辕,便冲了过去,未想是嬴政的嫔妃。” 蒙恬暗吐了口气,幸而不是嬴政,能够陪得了他出席这般重要的喜宴,想来是绎文娘娘无疑,也不知她是否伤到。 “让他死个女人也是件畅快的事。” “你想的倒是美。嬴政命硬,连他的女人都命硬。据说只是受了轻伤。” ------------ 第1107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8) “哼。” 青衣人显得忿忿不平,嘴里骂咧地吐起脏话来,那南方人许是觉得耳朵听着不清净,便也不搭声。之后的两刻光景,又来了十多人,听得出口音有一半是秦人,一半是楚国、韩国人。 他们在屋子中聚了许久,但君侯都没有出现,里头的人有些骚动,行为却不显露。蒙恬细细地观察那些人,心存疑虑,他有想法,但却不能证实。看到屋檐上的黑衣女子依旧在上头,暗嗤了下。这时,突然有个白衣男子走向屋子。 白色衣衫。 蒙恬眼前突然晃过嬴成蛟的模样,当年他也是穿着白色衣衫跳下的山崖。 长安君? 他默念这个名字,仿佛那一幕又再一次地出现。 “君侯今日有事,让我通知大家改日再议大事。” “改日再议?”显然青衣男人脾性冲动,身旁的人应是言语相劝,立刻又只剩了那白衫男子的声音:“这是君侯的意思。” “噢。” “君侯是不是去了咸阳?听说少公子在宫里是受尽折磨。” 果然是提到了嬴子婴,那么口中的君侯就该是长安君,可长安君当年是在自己面前跳的崖,万丈深渊,虽然没有找到骸骨,但绝对没有可能生还。看样子,嬴政猜度的没有错,有人在利用长安君的名号。嬴子婴之所以拦住自己与自己说这些,显然也是不想自己被卷入是非之中。 君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造反,而嬴子婴又是“罪臣”之后,嬴政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也不过是为了封人口舌。如今,六国之内,蠢蠢欲动的人不在少数。但像这次借长安君之名起事的却是第一次,这背后定有个更深的人。 白衫男子离开屋子,蒙恬跟了出去,黑衣女子也未落下。白衫男子在经过一个街巷的时候,蒙恬跟在了后头,转了巷后竟生出了两个白衫男子朝着不同方向走去。 “跟着他。” 蒙恬喊身后的黑衣女子跟着向西走的白衫男子,黑衣女子愤愤道:“我与你道不相同。” “目地相同便好了。倘若不去,我们谁都跟不上。” 蒙恬一沉声,黑衣女子愣了下,便朝着西边追去。蒙恬轻易地就跟上了朝东走的白衫男子。他早就辨别出朝东走的人才是自己要跟的人,就像那人也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后,走出半里之后,就转身道:“阁下可以现身了。” “呵,墨家的人果然是心思缜密。” “阁下说笑了。” 白衫男子将腰间的剑往后移了两寸,显然对蒙恬认出自己身份有所顾忌。 “墨家本不参与纷争,不知公子为何会卷入些不该参与的事。”蒙恬紧盯着白衫男子的面容,对方显然不适应他咄咄逼人的态度。 “阁下是……” “在下是长安君的旧识。 ” “旧识?” 那人更是一惊。 “在下本是经商之人,经过屯留,正欲凭吊长安君,未料遇上些人在谈论长安君,故而跟踪到此。若是长安君在世,烦请引见。” “呵,阁下以为我会相信?” 白衫男子冷冷道。 “既然在下信长安君尚在人间,公子为何要质疑在下?” ------------ 第1108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9) 白衫男子目光中透了丝冷意,然而对于蒙恬来说,却没有半点动容的姿态。他见过的场面太多了,面前男子的质疑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的痛痒。 “你到底是君侯的什么人?”那人又问道。 “见了,你便知晓了。” 白衫男子犹豫了小会儿,低声道:“那阁下就跟紧了。” 忽而,白衫男子飞身上墙,脚下仿若生了风般,若隐若离在檐上掠过,蒙恬追得紧。月夜的银花撒落在城上,被两人极妙的轻功渲染地静动有致。被人传说的不祥之夜,周遭避不出户的人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屋檐被人踩踏过。 白衫男子出了城,径直朝着外头的一座山头跑去,耐力显得很好。虽是月夜追人,蒙恬认得出这条路通去的山头恰是长安君跳下山头的侧旁。看样子,那些人是做足了功夫。 郁郁葱葱的树在黑夜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尤其是地下绕着的老根,也让蒙恬有些措手不及。直到穿过其中,才有一座规模不小的院落。院落不是泥瓦砌起,而是用竹子建造。蒙恬记得自己逃避世事的时候,也曾住过一个竹苑,却不如这里的大。看这竹子的粗细与月下泛出的颜色,这竹苑不是新建,应也有些年数。 “请。” 白衫男子引蒙恬进了前院,另有四个白衫男子站在门口,其中一人警觉地走上一步,问道:“这是何人?” “他自称是君侯故人。” 那人没有质疑这话,看似彼此是十分信任,蒙恬也不答话,只是看着对方。 “我去通传。” 那人进了前院屋子,半刻之后,人又走了出来,虚礼作揖道:“请。” 蒙恬走进前院,刚才的人都退在外头。竹苑里淡淡地蕴了些花香,这是一种兰花香,蒙恬端睨四周,不见有兰花踪迹。循着淡幽的花香,蒙恬进了中堂,却见珠帘隔断在中间。 “蒙将军。” 他虽然知晓对方不是赢成蛟,但却不若对方知晓自己身份一样清楚对方。墨家的人,清雅的小筑,他能肯定面前的人绝非等闲之辈。屯留的谜团即将揭开,他上前半步道:“阁下可以露出真面目了。” “哈哈哈。” 帘子后的人朗声笑了起来,走到一架古琴后,拨动两声,悠悠道:“我等你很久了。” “你可知自己犯了秦律?” “秦律?” 那人又是一声长笑,接着突然咳嗽起来,蒙恬从他咳声听出此人的病应是长痪。 “长安君是大秦的皇室贵胄,你冒用长安君的名号,想来亦是有所图。” “他是皇室贵胄?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大秦的天下应该是长安君的,他天资聪慧,深得秦王**爱。少时已精通六艺,为大秦征战沙场,流的血,落的伤,都是为大秦基业而流。到头来呢?到头来,他却什么都得不到,没有了父亲的疼爱,没有了本该属于他的江山,没有了他爱的女人,甚至,连他的名字都被死死地封印起来!!这,就是皇室贵胄吗?” ------------ 第1109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0) 那人愤怨地宣泄着对长安君凄怜一生的不平。给 力 文 学 蒙恬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绝美男子纵身跳入山崖时,不曾回头的澹然决绝。他死了,也将他蒙恬一生的仇恨轻易地带走。长安君的确是非常出色,但他不会拥有像嬴政一样的气魄威震四海。他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与兄长间的距离,所以他选择了用毁誉的方式作为最后一份他能给予却不能道出因由的礼物。 洛凌曾经在咸阳宫的湖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与自己说过长安君的事,知晓真相的他们何尝不想在第一时间告诉嬴政,但是如果当时真的做了,那长安君就白白地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怎么?你答不出来了?” “长安君叛国,叛国之罪,放在大秦是亡,但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必死。如今始皇陛下已经宽赦长安君,公子子婴也在咸阳宫享公子待遇,这已是对长安君最好的补偿了。阁下又何必举着长安君的旗号生些事端呢?” 多年前,他就已经撒过谎,多年后,他再撒一次谎,仍然能感到刀锋过心的疼痛。帘子后的男人轻咳几声,甩帘走了出来:“蒙恬!你明明知道长安君不会造反,你却杜撰了这子虚乌有的屯留造反之事。畏罪自尽!好一个畏罪自尽,你有知晓这盆脏水让多少人殒命,多少人骨肉分离?” “是你。” 男人穿着一件粗麻的衣衫,宽大的有些不合身,虽然他的脸瘦削了,身骨粼粼,但面容却是熟悉。蒙恬轻念一声,这人原是嬴成蛟幕下门客,墨家出生,有一身精妙的医术。因为有墨家的人围着他也是正常之事。长安君叛国之后,门客也受到了牵连,重的做徭役,轻的则被流放。这位身有病疾的人就该是流放的门客之一。蒙恬记得清楚,此人名叫医岸,据说是医缓的后人。医缓是秦国春秋时期的名医,这医岸的户籍并未显示与医缓之间的关系,但他的医术在长安君府倒是十分有名。 “哼。”医岸清冷一哼。 一个医者却一身病痛,医岸紧盯着蒙恬,脸色惨败,鬓旁隐现个伤疤。 “大秦律法森森,你教唆他人作乱咸阳城,危机始皇安全,这可是死罪。若你随我回咸阳请罪,我尚且可以向始皇陛下求情。” “蒙恬,你话之凿凿,却是小人之心。你和嬴政手里淌满了鲜血,长安君的,两个未成年弟弟的,那些流放而亡的人。朗朗乾坤,定会要讨回公道。” 医岸正厉声斥道,外头突然打了起来,蒙恬往前院的廊道看了眼,就听外头的“咣咣”地传来声响。 “你以为你的人就能攻破这儿?亡我正义之士?”医岸怒道。 蒙恬揣度若是没有猜错,应是那黑衣女子尾随而来,两人正站着,就听见刚才那白衫男子的声音:“我劝你早早离开,否则莫要怪我等不客气。” “医岸,如今大秦四海之内,百姓安居,你若挑起纷争,怎能口称正义?” “好一句辩驳。不过,既然你来了,我又怎么能让你轻易离开这儿!” ------------ 第1110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1) 医岸突然往后退了两步,将帘子一拉,“轰”的一声,不高的屋顶上落下张网来,蒙恬拔刀正要挥砍,那网盖着头扑了下来,眨眼的功夫将人笼在里头,难以施展功夫。(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 “医岸!” “哼。你想我去嬴政那儿受死,我倒要嬴政看看他最心腹的将军在这儿生不如死!” 医岸阴冷地狂笑起来,忽而,气结郁在胸口,脸憋得犯了紫,不停地咳嗽起来。 “君侯!” 那些误把医岸当作了长安君的白衣人鱼贯而入,刚才开口的男人已经压了那黑衣女子进了里头:“这儿还有一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显然,他们并未识出这黑衣人的身份,只是绑缚了进来,医岸已经退回帘后,说道:“把他们都押入地牢。皇兄很快就会收到这所谓大秦第一勇士的消息。” “你觉得他会相信你?” “你身上的玉佩便是让他信服的好物件。”医岸话一落音,一人便从蒙恬身上扯下玉佩,递到帘后。那黑衣女子看着蒙恬,蒙恬并不出声,倒是她的模样甚是不解气,被一起押到地牢的时候,还嘴里骂咧。 竹苑下的地牢是岩壁凿成,不曾细细雕琢,因有水渗入,一股霉味惹得黑衣女子咳了几声。押他们下去的人将两人扣在了木架上,铁链沉重地挂在手腕上,蒙恬依旧缄默,白衫男子将他脚又绑缚了住。 “你是女子?” 一人在绑缚黑衣女子的时候,不经意碰到她胸口,觉得不对劲,立刻惊道。女子将脸别了过去,倒是捉住她的男人说道:“惊慌什么。嬴政连女人都使上了,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了。” 医岸并没有过来,几人又说了两句后便离开了地牢。黑衣女子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只是见人都走了,庆幸自己还能保得周全。见蒙恬没有话说,便道:“被你害惨了。” “你我不同道,称不上害不害的。” “幸好只是被绑了。” “他们是墨家的人,不会为难女人。” 蒙恬又打量了下周围,离他们约莫十多步的地方有堆火,是刚才的人留下,也算是添点光明。不过,也可能是噩梦的开始。医岸不会就此罢休,他既然要让自己生不如死,那就等着他过来折磨自己。 他隐隐地觉着医岸的背后还有另一个人,但究竟是谁说不清楚。这想法,是在他与医岸对峙的时候产生的,这就是为何他要摆出一副束手就擒的姿态来这地牢。 嬴政是秘密派他来屯留,而他的踪迹却好似早就被人知晓。身旁黑衣女子额身份也甚是可疑,虽然看着她脸有些紧张,但以她在瓦墙上的功夫看来,不像这般快就被人擒住的。 当然,这一切还是未知数。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地牢里静得很,滴水与火苗的声音极为清晰。 “他们是想饿死我们吗?”黑衣女子忍不住发出声,蒙恬看了眼,继续不说话。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该亮了。 ------------ 第1111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2) 依旧没有人来过地牢,这里的一切就好似突然地隔离了开来。给 力 文 学 蒙恬只是自我调节身子,以免血脉被绳索捆久了不通顺。对他而言,他必须保持蓄存体力等待医岸的再次出现。 他相信此时此刻,医岸的人已经快马加鞭地在去往咸阳的路上,他要拿着玉佩去向嬴政讨得条件。这想法本来就是荒唐可笑的,一来,这玉佩的涵义,只有嬴政与他知晓,二来,他在执行任何任务前都与嬴政说过,如果有意外,嬴政都不能以他个人的生死来做决策。换句话说,他可以随时为嬴政死。 “我怎么这么背,居然遇到了你。” 两天了,医岸一直没有给两人任何进食的机会,甚至连水都没有给予过,黑衣女子的面容显得十分憔悴。她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声,气息已所剩无几。 少顷时刻,两名白衫男子下来查看灯油,蒙恬侧脸看那黑衣女子,情况并不好,强撑的眼皮已经微微地落下。看样子,她是难以坚持了。 虽然她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但多少也是个女子,即便武功再好,也受不了这刑法。 “等等!” 他喊住了那两人,两人互相看了眼,其中一人问道:“君侯不发话,我等也没有办法。” “你与他说,这女子与我无关,给她些饭食和水。他要折磨的是我,但为君子者,应不辱女子。” 黑衣女子睁大了些眼睛看这面前说话的两人,无力地耷拉下眼睑,她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和理由,他们会因蒙恬的这句话而放过她。 白衫男子低声商量了小会儿,不再与蒙恬搭话,而是离开了地牢。蒙恬感觉嘴唇边有些腥味,许是刚才说话的时候裂开的,并未在意。他相信医岸肯定会来,至于他会不会放过身旁绑缚的女人,他是尽力而为了。 “怎么?蒙将军开始怜香惜玉了?” 一刻的光景,医岸果然出现在了地牢。他戴着面具遮掩自己的面容,蒙恬却一下就听出了他。他还在掩饰他的身份,而他身上淡淡发出的香味正与当年长安君用的香粉是一个味道。 “我与她并不相识,你给她些饭食、水,放她走。” “她是谁,我不在乎,但你似乎很在乎她。不过,你说的也对,她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就是不知道她看着你,还能不能吃喝得下。” 医岸拍了两下手,只见身后贯入几位白衫男子,走到黑衣女子身旁,把她从架子上放了下来。女子“哼”了一声,脚下无力,噗通地摔倒在地上。这时,又上来两人,端上一只木托盘到了蒙恬跟前。蒙恬一眼瞥到了木托盘上的一把首,十分锋利。 医岸从托盘上取出首,放在手心里掂量起来:“这可是把上好的首,还没有开过刃,听说得到名将的血后,它会变成一把圣灵的武器。” “呵,无稽之谈。” “是吗?蒙将军既然不信,那就大可一试!” ------------ 第1112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3) 只见医岸虚手一晃,那首就似条银蛇一样瞬间插入了蒙恬下腹,血“呲”的一声溅了出来,红色顺着首的凹槽滴了下来,很快吞噬了银色耀眼的光芒。(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蒙恬闷哼了声,腹部的疼痛像草原上燃起的火,滚烫地卷席在四肢百骸。镣铐粗糙的地方将他的手腕生生地勒出了红痕,周遭阴冷的墙壁好似突然开启了它真正地狱般的面容,将血腥的气息一股股地躁动起来。 “蒙将军,这是把好首吧?”医岸把首又往里插了下,嘴里狞笑:“比起你咸阳牢房里的刑具如何?哈哈哈哈。” 没想,面前的男人却只是沉声道:“不过尔尔。” “是吗?”医岸上前一步,转动首,血从洞里喷出几寸,那鲜血与肉被猛地一抽从小腹中拔了出来。蒙恬痛得往后一仰,木架与铁链瞬间发出了摄人魂魄的冲撞声。血,汩汩流出,滴在地上。 “你不是饿吗?给你些吃的,如何?”医岸将首上模糊的血肉放在女子面前,女子虽孱弱,但跟着见了后,一阵恶心,抽搐地呕吐起来,可因很久没有进食,吐得只是胆水。 “医、岸,你要我性命,何必要为难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皇兄竟然没有半点的反应。看样子,你还真是跟错了人。”周遭的人难免有些恻隐,但似乎并没有因为蒙恬口中的称呼而怀疑医岸不是赢成蛟。 只见医岸站起身,敛了下沾血的衣袖,拿起首细细端详,口中说道:“你们都退下。” “是。” 说罢,墨家的人悉数退了下去。医岸听到脚步远离,方才走到蒙恬身侧,说道:“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我的身份,你觉得是为什么?” 蒙恬的额侧淌着虚汗,顺着鼻翼到了唇角,粘得裂开的地方微微地刺痛。蒙恬放缓了呼吸,试图以此缓解下腹的疼痛。 “刚才,我应该把刀子往下再挪挪。啧啧,听说蒙将军尚无子嗣呐。”医岸冷笑道,端详起手中的首来。 “落在你手上,我没有想过活着出去。” “我不能让你死,我得让你活着。我倒要看看,嬴政究竟有多心狠。”医岸看着蒙恬的伤口,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打开后往蒙恬的伤口撒了过去。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遮盖了血腥味,然那痛却更加地剧烈,蒙恬鬓边印出暴起的青筋,俊朗的面容灰白孱弱。 “君侯!!不好了!!苑外来了一队人马,将竹苑围了起来。” 突然,一人冲进地牢禀报道。 “一队人马?”医岸挑眉朝那人问道:“是官兵还是何人?” “未着官服,但看着像是朝廷的人。为首那个与蒙恬长得有两分相似。” 医岸经那人一描述,突然笑了起来:“看样子,是你的弟弟蒙毅吧?” 蒙恬吃疼,却顶不住不吃不喝后又被刺了重伤,眼睑耷拉下来,无法看清医岸的嘴脸。听到蒙毅两字,眼睛努力一睁,力气在用到极致之时蓦地落了下去。 “蒙毅一介文人了,还知道刀的分量吗?哈哈哈。” ------------ 第1113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4) 身体在慢慢凉下去,他努力地去抗争疼痛与冰冷带来的恐惧与痛苦,在黑暗中,光离自己愈加地遥远。给 力 文 学 他很想喊一声蒙毅,可身体却从未有这般的虚弱。 医岸吩咐报信的人:“好生看着他们。” “是。” 说罢,医岸大步走出地牢,到了牢口,转过身朝着隐蔽的大门旁摸了上去。“轰”的一声,门前落了道厚重的石门,将原本的地牢口又堵的严严实实。医岸暗笑,只有他一人才有知晓如何开启这道二重石门。今天,就是他送蒙家兄弟上路的好日子。 医岸戴上面具来到竹苑外的时候,墨家弟子们早已在外堂等候,只听外头有人喊道:“墨家向来不问政事,如今却扣押朝廷重臣,若不及时放了,休要怪我等无礼。” “你等口口声声说是朝廷之人,可却如盗匪蛮横无礼。还有你,竟然敢称自己是蒙毅大人。” 医岸站到前厅,几位墨家子弟见了纷纷退到一旁作揖,只见他一拂袖,朝外走去,只见竹苑前已站了十余匹马。统一的黑色马驹,马辔头上挂了红色的绸带,肃杀的气氛环绕四周,竹林中的鸟雀不敢鸣出半点声响。中间那匹高马上,一男人剑眉星目,目光凌厉地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人,说道:“把人交出来。” “阁下带了这么多人擅闯私宅,又叫喊着交人。在下着实不知是何缘故?” “你不用再与我耍什么花腔。把蒙恬将军交出来,我可以轻饶了你们。”说话的人正是蒙毅,他在对方回答自己的时候,已看到了他白色衣袖上沾染的血迹。血迹鲜红,看样子自己哥哥应该受了折磨,但还性命无忧。 “蒙恬?可是咸阳令蒙恬将军?” 医岸继续装作不知,绕着圈子地问,却迎上蒙毅大声喝斥,一把长剑划破天落下。墨家子弟拥了上来,却见医岸毫无畏惧,任长剑只与自己颈项差上三五公分:“交出我哥哥,我饶你不死。” “你哥哥已经死在我的手上,我等的就是你。” 忽然,医岸往后一仰,几乎贴到地面,又飞似地朝着后方退了几丈,蒙毅一使力从马背上腾跃而已,朝着医岸追去。其他马背上的军士冲了上来协力,墨家子弟亦摆出架势打了起来。 蒙毅与医岸从人群中突跃到竹苑屋顶上,蒙毅挥刀过去,医岸并不正面交锋,只是与他周旋。医岸朝着竹苑里飞步,蒙毅跟着过去,只见医岸落脚在了一井字型庭院。蒙毅并不追上,只是站在瓦上。 “怎么,不敢下来了?” “呵,想引我入局,你还不够格。” “蒙毅,这些年你倒是有了长进,那时候还是一毛头小娃。”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不下来的话,怕你的哥哥蒙恬就真的血尽而亡了。” “大哥他身负皇命来屯留,你却将他捆缚在此,看样子是打定了与朝廷为敌了。若真如此,大哥若是殉国,我亦要抓你回咸阳。” 蒙毅心中紧张蒙恬,但不能露出半点的马脚。原本他是不会来屯留的,莫不是他大嫂告诉他说是蒙恬去了雁门关,蒙毅也不会起疑心。前些天又截获了信息,得知哥哥蒙恬有难,这才擅自带了蒙家军的人快马往屯留而来。 ------------ 第1114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5) “那就来试试。(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医岸一闪身,往一旁的长廊隐了进去。蒙毅蹲下身,想要看得清楚些,然而这井型的房屋构造却是十分特别。蒙毅暗思,自己若是跟着下去定然会中计。倒不如回到前院,与那些墨家子弟交交锋。 前院刀光剑影,墨家子弟的武功不差于蒙家军士,蒙毅到前面的时候,双方竟然不相上下。蒙毅飞身下来,长剑“哐”地劈了下来,将两个墨家子弟一下震到了墙柱上,发出呜咽一声。蒙家军士乘势冲了上去,蒙毅的武功自然在他人之上,形势陡然发生变化。 蒙毅重剑在手,见一年长的墨家弟子,纵身一跃,虚挥重剑而去,那人见蒙毅突然朝自己攻来。一时来不及反应,挥剑去挡,却已被蒙毅的重剑挑了开来。那人待不及反应,蒙毅刀背已打在肩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朝廷与墨家向来无仇无怨,更况墨家巨子先生亦曾是我大秦先王的座上宾客。多年来墨家与我大秦姣好,关系密切。为何要囚禁我大哥?” “长安君与始皇还是兄弟,君侯还不是被他逼到今日不见天日的地步?” “长安君?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哈哈哈哈,都说墨家的人见识渊博,竟然被一介小人蒙骗。”蒙毅朗朗一笑,被压在刀背下的男人皱眉反驳:“蒙毅,你如此出言不逊,对君侯为大不敬。” “长安君已死,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都是被人利用罢了,什么君侯,那不过是借着长安君名号的逆贼罢了。”当年蒙恬亲眼看到长安君跳崖,如今冒出个面具人来,显然是在借事生非。蒙毅虽然不为武官多年,但自秦统一之后,六国皇族总在挑唆起事。几日前,王翦与公主大婚的时候,就曾有刺客之事以往刺杀始皇帝的事也不是一件两件。如今,有人利用长安君的名号为自己谋事也不足为奇。 “君侯善举,在屯留遭遇不幸,我等奉家师之命,为君侯效力。” 那人也不含糊,蒙毅微眯眼,说道:“效力个什么劲?把我大哥囚禁就是效力?我蒙毅也是始皇帝身边的近臣,亦常见到长安君。长安君冠玉之美是大秦皆知的事,倘若他真的是长安君,又怎会戴着面具?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过他的真面容?” 蒙毅的话果然引得那人迟疑。蒙毅见他犹豫,更说道:“而且,长安君身长玉立,怎得会是他这般的身材。就算是受过伤,人的身高总不会变。” “这??” “带我去见大哥!” “不可能!” “大秦已定时局,况你们都该看到统一后的中原土地比原来更加繁荣。四海之内,偶起的叛乱之事,始皇亦都宽怀处之。百姓好不容易不受战祸牵连,可以过上太平的日子,你们却要帮助逆贼破坏这难得的平和盛世。速速放我大哥,我便不与你等再纠缠此事!”蒙毅不想再嗦,一把抓起那人,狠狠骂道。 ------------ 第1115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6) 那人并不慌张,想要与蒙毅争论,不想自己的师兄弟们却急着喊道:“放开师兄。” “与你们多说无益,带我去见大哥。”蒙毅心想与这帮人细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而那戴着面具的人又未出现,着实也让剩余被蒙家军士们围住的人多了点迟疑。双方对峙半刻,蒙毅心底虽着急,但脸上竟能不露半点声色。被束缚的那人倒是不怎得出声,一年纪尚轻的男子终于抵不住双方这般的姿态。于是说道:“跟我来。” 蒙毅朝自己人一递眼,一军士轻点了下头,跟着那人一起过去。墨家子弟往后退,黑衣军士则往前进。瞬时,像是棋盘上的棋局,咄咄相逼。不消几步,大家快到院中,那年轻男子朝着一座假山往后走去,蒙毅往周围一扫睨,立刻止了步。 庭院与刚才的井字型院落颇有些相像却绝然不同,而那假山虽然不高,但却占了不少地方。那年轻男子刚拐了进去,后面跟着的人也正要进去。 “大家小心!” 蒙毅刚一声令下,“嗖嗖”冷箭不知从哪儿突然飞射了出来,大家来不及反映,用刀剑去档,那冷箭却已射中两人。几声呜咽,其他人一下乱了手脚,只听周围传来声音:“蒙毅,你就等着收尸吧!” 蒙毅拽着人,行动略慢了两步,虽挥挡了两支冷箭,但仍有一支冷箭飞来。为了不伤及人,蒙毅一把推开那人,挥剑去挡,那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却是躲过了冷箭。再反映过来,躲得也十分情况,蒙毅往一柱子后一躲,朝那人瞪了眼,往偏廊轻步而去。 果然,那头,一黑色身影正离开一石壁,蒙毅抓个精准,将腰间首飞去。那黑影只顾手头,并为发现有首飞来。痛叫一声,朝蒙毅看来,却不想蒙毅已经到了跟前,沉吟一声:“带我去见大哥!” “哈哈哈。” 蒙毅愠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肆无忌惮的笑让自己厌恶不止,伸手去摘他的面具,那人招架不得,面具哗啦一下打落在地。 蒙毅并不认识医岸,对着他的面容寻思是谁,忽而,只听“走!” 眼前被人撒了团面粉,刚挥去,一黑衣人就把医岸携在手臂边飞身上了梁。蒙毅想要追上,立刻想起穷寇莫追四字,毕竟是来救哥哥蒙恬,其他的事,就暂且搁一边。 “大人。” 蒙恬回到庭院,受伤的人并不少,有墨家的人,也有蒙家的军士,刚才那个被自己缚住却又逃脱致命冷箭的男人也受了轻微的伤。不过,或许是突如其来的冷箭也让他们蓦地意识到自己一直追随的君侯并非仁慈如他们所想,甚至还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便不再与蒙家的人对抗。 只是先前带路的那个年轻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跟着的军士也深受重伤。 “你们也看得清楚了吧?你们喊着君侯的人要将你们置于死地。还不快点带我去见大哥。”蒙毅斥道,墨家的人不再多言,带着他去了地牢前。只是地牢却已经改了样子,蒙毅不知有变化,便问:“又如何了?” “原先这儿没有这道石门。” “还有其他地方吗?” “没有了。” 蒙毅冷哼一声:“卑鄙。” 话落,蒙毅便从牢门口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甚至摸清了周围的每一处,连同地牢门缝都看了个遍。 “把这儿挖开来,用多用几条铁棍翘起来。” 蒙家军向来纪律严明,蒙毅只是一句话,大家立刻忙活起来,受伤的亦不顾伤。蒙毅心里着急,挽起袖子跟着挖土撬干,刚才那人既然想要这么多人的命,自然不会放过蒙恬。 大哥,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蒙毅洒着汗,心急如焚。 “大人,可以了,可以了。” ------------ 第1116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7) 一人激动地喊着,蒙毅额前落了豆大的汗,顾不得擦就朝中间喊“可以了”的人过去。几个男人用铁棍加钢刀一起使劲,不一会儿就抬起半人高的缝隙。蒙毅顾不得这些,直接进了地牢,剩余的几人在外头继续撑起,石门摩擦的声音大的惊人。 “大哥!” 蒙毅进了地牢,地牢里光线昏暗,弥漫了一股霉臭味,隐约地还有些腥味。蒙恬倒在地上,蒙毅大喊了一声,便就跑了过去。 “大哥!” 蒙毅将蒙恬扶自己身上,搭上脉,脉象微弱,肚腹那儿的衣布浸透了血,深红色的窟窿刺入双目。蒙毅狠骂了句“混蛋”,从怀里摸出蒙家的金疮药敷在伤口。 “洛凌……” 许是因为药粉入伤口化去的缘故,蒙恬皱了下眉,苍白的嘴唇间吐出两字。蒙毅叹息,这么多年来,大哥就从来没有忘掉那个女人。方洛凌,究竟去了哪儿?大哥当初和始皇、胡亥等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半字。 对那个女人的记忆,或许会陪伴他一辈子。 “大哥,你不会有事,我会把你平安送回咸阳。” 蒙毅抱起蒙恬,因为蒙恬身高伟岸,他并不轻松。起来的时候,蒙毅瞧见不远处有个女人,不知死活。只是看着地上有一块模糊的秽物,触目惊心地让他联想到是什么。 “大人!”石门被打开,几位军士终于撬开石门,火速赶到了蒙毅身旁。见到蒙恬如此,不由惊道。 “把那女的也带出来。”蒙毅丢下句话,带蒙恬出了地牢。竹苑并不小,但却一下多了不少受伤的人。蒙毅从一墨家弟子嘴里得知一处僻静的地方,方才得以为蒙恬养伤。 屯留的大夫来了几拨,都说蒙恬伤得太重,若是能醒来还有的救,若是醒不来,怕是凶多吉少。蒙毅发了狠话若是治不好,就要他们的命,大夫吓得哆嗦。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拿不出良策。蒙恬却一直在迷糊中,那相救的女子却早已醒了。 蒙毅没有心情去问那女子是何来历,只是在自己大哥身旁照顾,不知不觉过了两整天。 蒙恬依旧情况不好,这次的伤恰巧是软处,若是换了别人,早已不在人世。蒙毅摸了下蒙恬的额头,烫得厉害。虽然每次喂些药后,好一些,但蒙恬除了偶尔会呢喃 “洛凌”之外,几乎就没有更多的话。 “陛下!” 蒙毅刚放下药碗,准备为蒙恬换药,听到门外有人喊“陛下”,收拾精神转过身。碰巧看到嬴政进来,一袭红边黑衣,俊朗坚毅,立刻下跪行礼:“陛下。” “平身了,恬怎么样了?” 蒙毅摇摇头,说道:“大哥他还未醒过。腹上那刀着实是发狠。” “夏太医坐了撵很快也会到。朕等不及,先到了。” “谢陛下体恤。请陛下恕臣擅自出咸阳之罪。” “这事儿搁以后再说。”嬴政坐到蒙恬身旁,见这情形,大约是蒙毅准备换药,于是说道:“朕来换吧。” “陛下,这事儿,还是臣来做吧。” “恬是你大哥,也是朕的兄弟。你照顾他,自己都疲累了,还是交给朕。”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 第1117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8) 蒙毅不敢轻易松口,一来是让始皇照顾大哥不合礼制,二来若是让始皇听到大哥还在惦记他的女人,这结果难以想象。于是,蒙毅又说道:“陛下舟车劳顿,不若先休息会儿,待得夏太医到达诊治后,臣再告诉陛下。” “这样的话,朕又何须先到这儿。” 嬴政伸手,示意蒙毅把药交到自己手上,蒙毅惶恐,内心忧心忡忡。嬴政却只觉得蒙毅是真的担心自己万金之躯不该做这样的事。诚如他所说,自己先到这儿完全是因为蒙恬的缘故。蒙毅也不好再劝,心里尤是紧张,愣着盘算是不是留在屋子里,也好等嬴政累的时候接把手。 嬴政却没有想过,见他愣着,就直接自取道:“朕说了,你好好歇息,这儿有朕便好了。” “陛下。” 蒙毅还想张嘴说什么,嬴政已从他手上把药拿了过来,弯身替蒙恬换药。伤口很深,周围已经有所溃烂,嬴政看到眼前这番惨烈的伤口,心中生痛,只觉得翻腾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息。如果不是自己暗遣派他到屯留来查探事情,他便不会受伤。嬴政甚至有些自责。多年来,他都视蒙恬如自己亲兄弟,而蒙恬更是将自己的生命交托给他。 “不……要……走……洛……”药粉敷在蒙恬的身上后,苍白的脸孔微微地有些动静,手微抬了下,便又无力地放在了身旁。只是,在这一之后,他竟然说了句这样的话。嬴政刚放下汗巾,蒙恬口中的话将他定在了原处。 原来,今时今日,他都不曾忘记凌儿。原以为这世上不再有人同他一样牵挂凌儿,其实,还有一个人。 为了婚配后,他依旧还想着凌儿。 “陛下,还是臣来吧。” 蒙毅见状不妙,赶紧上前说道。担心什么,便容易来什么。 “你是怕朕听到这话?”嬴政微挑眉,侧脸看着蒙毅,蒙毅立刻跪下道:“请陛下恕臣大哥病间胡语,大哥无心冒犯陛下。” “你先出去吧。” 蒙恬这样自然是无心的,可就是无心才让他感觉到真实。如果不是蒙恬,凌儿就不会当着他的面离开,她把拦住自己的任务交托给了蒙恬。他是不是比自己承受着更多的自责?也因如此,他总是向自己提出去守边关。长城之巅,记得当年在未来国度,自己与凌儿一起感受长城的苍劲与古老。 两千年后,大秦帝国的历史被后人畅想。四海五湖,如今的统一与强盛,是他们一起陪他一路走来的。如今,他失去了凌儿,他不能再失去从少年陪他到现在的蒙恬。所谓,兄弟,莫不过于此。 “恬,朕的江山,不能再缺了你。” 嬴政拧了把汗巾敷在蒙恬额上,蒙恬仍并无半点反应。 “陛下。”约莫一个时辰后,夏无且急急匆匆地喘着粗气到了竹苑。蒙毅听闻夏无且到了,赶紧跟着进了屋里。 “务须行礼,快看看恬。”嬴政立刻腾出空处,给夏无且些位置来看蒙恬。 ------------ 第1118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19) 夏无且定了定神,只一眼看蒙恬的时候,心里生了担心。莫说是接了嬴政的君令,就是凭着多年来和蒙恬的交道,他都得用十二分的力去救蒙恬。 嬴政想要说什么,交待什么,看着夏无且已经端出药箱里的银针,话含在口中,成了一声叹息。他虽然是始皇,以天子之名威仪四方,可自己对深受重伤的蒙恬丝毫使不上力。 不知刚才蒙恬是否听到了自己的话。他必须活着,继续助他完成更多的事,甚至勤助储君治理大秦。 “陛下。” 夏无且问了蒙毅些问题,蒙毅一一作答,语声低沉。夏无且听完后,沉思片刻,上前向嬴政禀道:“蒙将军伤势极重,臣需要四个时辰的光景为蒙将军施针。可即便如此,臣,还是无法保证蒙将军醒来。” 蒙毅在后方忍不住喊了声“夏……” 嬴政已开口:“朕把恬交给夏爱卿,朕要见到他醒来。无论什么药材,朕都可以让人飞骑直奔咸阳取来。” “臣立刻开出单子来。” “陛下!”夏无且刚说完话,屋外突然有人来禀报。嬴政往门口走了几步,说道:“何事?” “离这儿约十里地,发现有可疑人群,约有五百之多。” “看样子,是为朕准备的。” 嬴政并不惊愕,反而镇定地让周遭的人觉得他有后手,可实际上护驾到屯留及蒙家的人加起来不过六十多人。虽然都是精兵,但对抗五百人而获胜基本毫无可能。 “陛下,臣护送您前往最近的行宫。”蒙毅在旁说道。 “他们处心积虑地要朕的命,颠覆大秦,朕就等着他们来。先前是朕的疏忽,才会让恬犯险。朕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让这些人知晓,朕不怕他们的圈套,也不怕他们所谓的长安君复兴之说。” “但是敌众我寡,陛下万金之躯,臣怎能让陛下涉险?” “来了才知道究竟谁在涉险?”嬴政说完后,蒙毅仍有些不放心,与前来禀报的人出去后,又再次设防。十里与这儿其实不远,对方看样子也是在揣度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沉默了多年的屯留,如今,会再起波澜。 夏无且的年岁已长,四个时辰对他而言几乎透尽了所有体力,从正午前诊断到夜晚。嬴政虽然命人送来了膳食,夏无且却毫无心思吃饭。嬴政也同样如此,他待在屋子里看着面前生死边挣扎的兄弟,脑子里闪过他们过往经历的种种。 包括他们一起习过武,练过箭,比过摔跤,读过圣贤书,弹过琴瑟,谋划过颠覆强权,还有,爱上同一个女人。不过,蒙恬总是输,也不知道他是真输给自己,还是假意相让。要说武,他如果真的不如自己,就不会是大秦第一勇士。再说文与礼乐,他的造诣之高是武将之首。不过,有一点,他比蒙恬一定强。嬴政淡淡一笑。 女人。 这点,他倒是一直都强过蒙恬。 “呃……” ------------ 第1119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0) “恬!” 嬴政蓦地收回神,大步到了蒙恬身旁。给 力 文 学 夏无且忙要起身,一时无力,人有些踉跄,幸而嬴政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夏爱卿。” 夏无且忙谢嬴政,并把目光转向蒙恬。嬴政顿了顿,目光跟着看了过去。蒙恬眉宇间微微颤抖,他似乎在与某种力量进行抗争,痛苦,折磨,生与死。 “蒙将军体魄身强,刚才臣扎最后一针的时候,看到他有明显的反应。可蒙将军似乎求生意志不强。” “蒙恬!听到朕的话了吗?你必须好好活着!朕要你好好活着!蒙恬!!!……” “陛下。”夏无且用衣袖擦了擦汗,蒙毅心焦地冲上来:“大哥!!” “你给朕醒过来!!” “大哥。” “如果你死,凌儿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朕!!蒙恬!!!”嬴政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声音彻响在屋内,周围冰冷的墙壁传递着痛意。 “陛下,不好了,我们被人包围了!” 嬴政看着蒙恬的脸庞,他不知道为什么蒙恬会缺少意志力,他明明看上去是在求生,可为什么放弃,要徘徊?嬴政放在榻上的手微微拳起,禀报的人失色地瞥眼看着蒙毅。 “陛下,大局为重。臣……” “朕要看看这些乱成贼子的面目!” 嬴政站起身,将太阿剑提在手上,正要离开。一声低如蚊蝇的“陛……下……”牵绊住了脚步。嬴政“呃”了声,转过身去看蒙恬。面前的男子艰难地想要睁开眼睛,齿间模糊地吐着“医……医岸” “你想说什么?” 嬴政听不清楚,夏无且与蒙毅也不知蒙恬在说什么。蒙恬的声音微弱地含在嘴边,嬴政凑近身子,试图听得清楚。然而,外面整齐划一的叫阵声把蒙恬的声音吞没在其中。 “蒙毅,夏爱卿,好好照顾恬。外面的事,就交给朕来处理。” “陛下万万不可。” 蒙毅反驳,不想嬴政已经提剑出去。夏无且立刻拦住蒙毅,蒙毅不想推搡伤到夏无且,便道:“夏太医,勿要拦着我。” “唉,蒙大人,还是留步吧。” “夏太医,大秦军虽都是铁血将士,但以六十来人抵御五百人怎么可能胜利,更况我们还被包围了。” 原本他们还有机会逃脱,因为照顾蒙恬,眼下,他们的情形是劣势中的劣势。兵法上,这便是个败局。 “陛……下……” 月朗星稀的夜,毫无半点吸引力。多年前,嬴政没有亲见屯留的那一幕,今天,却要与那些利用屯留之变起事的人开战。大秦的先祖以兵战而闻名,而他作为大秦的天子,却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 “暴君!!你果然是在这儿!!” 僻静的地方从来没有真正的僻静过,这儿已经在一天之内准备迎接它第二场的厮杀。竹影婆娑,火光照天,大秦的军士们肃然地站在竹苑外。他们的脸上从来不会有任何的畏惧,他们保护的人与他们一样,不畏生死。他们手中的刀剑不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可却是这世上最忠诚的。 “朕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 ------------ 第1120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1) “很久?!”领头的男人络腮胡子,穿着一身青色衣袍,甲胄与军中将领相同。诘问嬴政后,便又继续说道:“是我们等了你很久吧!你这暴君?当年,逼害自己兄弟长安君,令数万屯留人流离失所。有多少人客死他乡,又有多少人骨肉分离?” “所以,你们用这卑劣不堪的方法替他们报仇?”嬴政轻蔑地看着来人,虽然不在马上,可他天生的威仪丝毫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民间都传闻当年荆轲刺秦时,秦舞阳因嬴政的肃杀气场而仪态尽失。那络腮胡子男人以为嬴政粗狂男子甚至丑陋狰狞如坊间传闻,未想他姿容俊美,而这种俊美充满了阳刚之气。说的话虽然不多,但眼神与话声的确带着他人没有的凛冽之气。陡然间,络腮胡子的男人竟然在想自己用什么话回他:“哼!说我们卑劣不堪?你看看你的暴掠之气。六国之间,五湖之内,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臣服于你?!生灵涂炭,这便是你这暴君做的事。若是换作长安君,如今天下各国依旧安享太平。” 嬴政冷冷一笑。“暴君”之说不过是六国遗族骂自己的话,自己又何须介怀。七国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你争我夺,百姓何时有过安享太平的时候?百废待兴,统一的霸业由他来完成,他的心思又怎会是这些寸光鼠目的人能够理解? “以长安君之名,行叛逆之事?哈哈,朕的弟弟若是知晓,怕是死也死的不安宁。” “嬴政!你还有脸提长安君,快把他放了。你若放了长安君,我们赏你个全尸。” “朕从不和人谈条件!” 络腮胡子身旁的一人,拉住马辔头,凑近络腮胡子,压低声道:“看样子,这狗皇帝有后招。” “你不是已经打探清楚,这儿不过五六十人嘛?” 络腮胡子一皱眉,语意嗔怪。那人忙为自己开脱:“五六十人是不错。可他似乎真的没有怯意。要说没有后手,他怎么会这么淡然?别忘了他还有一支秘密的护卫军。” 嬴政站在原处,不再多言。他不能再多说话,以他的地位,他要做的只是蔑视对方。其实,他的人就不过五六十个,而临行前让王贲调动的人马,最早也得到明日早晨才到。 如果露出半分紧张的神色,今晚的这一局就会输。嬴政在做一场**,这场**的双方实力并不均等。从兵法上说,他是下风败局的地位。这局落在别人手上会输,但是落在自己手上就会是另一线生机。 “你先把长安君交出来!”络腮胡子恐中计,便提了条件,尽管嬴政早前已经说了不会与人谈条件,但他也想再次试探嬴政究竟是否有后招。况长安君一直住在竹苑并未离开。嬴政既然控制了这里的一切,显然他是抓住了长安君。 嬴政不予理睬,手中的太阿剑置在石阶上纹丝不动。 大秦的军人挺立在四周,没有一个人开过一句口。这样的气势,让进攻方反倒是紧张不少。更因为竹苑地方狭小,那五百人只是进来了部分。外头的几百号人根本不知里面情况,只是想着还没有机会冲进去拼个你死我活,似乎形势不对。 ------------ 第1121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2) “你到底是谁?” 离竹苑二十多里的地方,一间普通的瓦屋内,**榻上躺着白衣的男子,半开着眼睛在承受伤口带来的痛苦。给 力 文 学 一位相貌并不出众的女子端着浸满了血水的盆退了出去。与此同时,紫衣翩然的男子背手站在窗旁,低声问道。 白衣男子并不作声,许是痛,亦或是他不想接紫衣男子的话。直到紫衣男子站到他的身旁,白衣男子的眼睛陡然睁大,惊慌失措地撑起身,失声道:“殿下……” 这张脸孔,这种眼神,这番忧郁。 仿佛自己置身在梦中,不能分辨出眼前的人是真还是假。紫衣男子微微蹙眉,低声道:“你到底是谁?” “呃……”白衣男子再次打量面前的男子,反复喃喃:“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紫衣男子侧脸,那白衣男子顾不得疼,仿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敢问阁下可是子婴公子?” 见俊美无双的男子不言语,白衣男子翻下**榻,跪低泣声道:“公子,卑职是医岸呐。是长安君殿下府上的人医岸。虽然从未见过公子,但卑职知道您就是子婴公子。” 医岸哽咽的声音叩在了嬴子婴的心上,父亲身边的人,他该知道很多关于父亲长安君的事。这是他为什么命人救回他的缘故。他想知道究竟自己父亲的名声是被人利用还是真有人同情。 长安君,自己的父亲就像一个禁忌。 “你还受着伤,先躺榻上吧。” “公子,卑职这些年费尽思量都无法见到公子。当年,长安君……都是卑职的错,卑职没有能够拦住长安君,这才酿成了屯留之事。” “可你却在利用父亲的名声。” 医岸拉住嬴子婴的衣袍,子婴往后一退抽出半身,用手拽理了下衣袍。医岸并不起身,只是向嬴子婴诉道:“卑职这些年来颠沛流离,一心想的就是为长安君报仇。” “报仇?” 其实,嬴子婴知道,医岸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报仇。 “如此大仇,卑职又如何能忘?!当年,嬴政与赵姬在吕不韦的帮助下夺了太子位,成了国君,他一直都嫉恨君侯文武之才。又因君侯深得楚系宗室的拥护,嬴政更把他视为眼中钉。屯留叛变,就是嬴政和吕不韦的一个阴谋。是他们一起逼死的君侯,是他们逼死的君侯……” 医岸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刺入嬴子婴的心。他的父亲,究竟做过什么?他知道的似乎太少太少。 “公子,卑职知道公子自小就被幽禁在咸阳皇宫内。”医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公子是如何出来的?公子,复仇的事,让卑职一力承担。倘若是成了,卑职就拥戴公子为君。倘若是失败了,那亦与公子毫无干系。” “我自然有办法出宫。你太低估皇叔了。你用蒙恬做诱饵,让皇叔来屯留,是下下策。” “公子的意思是嬴政不会来这儿?” “不,他来了。” 子婴背过身,又走向窗旁,说道:“不过,你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卑职在屯留有不少人,嬴政如果急着来,必然无法迅速调动人马。尤其,他疑心甚重,绝对不会让朝中的人知晓他离宫的事。” “你们不了解他。” ------------ 第1122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3) “他即便只有五十人,依旧能够镇住五百人。” 医岸怔在那儿,脸上攒着泪,嬴子婴在一阵沉默后,说道:“始皇威仪四方,如今大局已定,我无意再看到什么复仇的事。你一辈子都在我父亲的事劳心,可你对蒙恬下的手,却也没有半点的仁慈。冤冤相报,仇怨只会延续下去。活在其中的人,永远也得不到解脱。即使我的父亲曾经被多少人拥戴,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没有人比始皇更适合统领天下。” 他把嬴政的称呼改成了始皇,在心里的确有过不小的挣扎,可他知道嬴政的确适合现在的位置,或是说,如果当年做秦王的是他父亲长安君,也许,现在还只是七国自立。 “如果公子一点都不为君侯考虑的话,为何要冒着被嬴政知道的危险来屯留?公子,卑职要带你去一个地方。无论有多残忍,卑职都要带你去那儿。让你知道,这仇,有多深,这恨,有多么刻骨铭心。” “医岸,我知道你要带我去何处。忘了吧。一念执着,只会让人永远都生活在痛之中。” 嬴子婴攥起拳头,在衣袖里,紧紧地攥着,眼眸中的郁色更添了一层。 “公子,卑职的余生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着。卑职说了,这事儿绝对不会牵涉到公子。” “我涉险来这儿就是为了要弄明白究竟是谁在利用父亲的名号。现在,我知道了,我便更不能让这件事一错再错下去。” 嬴子婴蓦地大步朝着门口走去,医岸不明白他要去做什么,脑子里蹦出个想法:他是找嬴政。 想到这里,人赶紧起身追过去,轰地一身,因为脚下无力,身体又受了伤,便一下栽倒在地上。医岸嘴里大呼:“公子!!!” 嬴子婴翻身上马,医岸的声音越推越远。就在他救医岸之前,他已经去过了悬崖边。他站在那儿,风吹过脸庞,耳畔仿佛是他父亲的声音“子婴”,可睁大眼,他却看不到自己父亲的模样。 他父亲的形象是如此的支离破碎。他羡慕公子扶苏,胡亥,他们即使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他们还有自己的父亲,他们可以在自己父亲的庇护和**爱下成长。而他,什么都没有。他对自己的父亲知道得很少很少。 可是,他却真的恨不起嬴政,因为站在崖上的时候,他的心竟然出离的空尽。 嬴子婴穿过了山路,策马朝着竹苑飞驰而去。如果他能够让那些人不再执着下去,他愿意为此暴露自己离宫的事实。 马儿长啸,月夜中的屯留危机四伏。就在嬴子婴离开那间屋子半刻的光景,就在医岸努力挣扎的时候,一把冰冷的首闷闷地从背后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医岸措不及防,转过身,吃力地想要看清楚是谁。只听到耳边低低地传来冰冷的话:“主人说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你在世上,只会坏了大局。” “你……” 医岸再次想要看清身后的人,身体里的刀子却更进了一寸,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能力睁眼,捂着戳出身体的刀锋,手里尽是红色。他挣扎了会儿,突然眼前好似看到了淡淡的光芒,继而,那光芒扩散了出去。 ------------ 第1123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4) 竹苑前的双方依旧在对峙中,外围等候的人已窃窃私语起来,几匹马儿更是有些烦躁地蹭起蹄子。 忽而,一匹飞驰的快马朝着这头而来,外围的人霎那间不约而同地看向马蹄声渐进的地方。 “让开!” 黑夜将来人的面目蒙得严实,直到他近了跟前,月色才将他圭璧般的面容照亮。男人言语简短,似乎并不愿意与面前几百号人有所纠缠,可这些人是奉了命令守在外头,自然不会让眼前这位不速之客闯进来。为首的一位小头目把矛一横,拦住了男子去路:“什么人?” “嬴子婴。” “啊?!” 嬴子婴脱口而出自己名字时候,众人不惊失声大呼。嬴子婴,这对他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人。长安君唯一的儿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嬴子婴身上,他似乎在看一个神,看他是否与自己的想象一样。 直到小头目开口:“你竟然敢冒充公子?!” “这是公子绶带,你们还不快让出道来。” 那人也不知公子绶带是何样,只是看见上头镶了玉石觉得是贵重之物。来人定是皇亲贵胄。可皇亲贵胄中只有长安君与长安君的嫡子嬴子婴对他们重要,其他人都是仇人。倘若不是嬴子婴,那最有可能的是公子扶苏。他究竟是谁?小头目布了些许血丝的眼睛里在仔细端量,心里不停地盘算。得罪还是不得罪。 谁也给不了他答案,因为他们谁都没有见过嬴子婴。就在小头目迟疑的这刻,嬴子婴不想与他们纠缠。他只想见到嬴政,于是将马辔头调转,朝着面前愕然的人,一字一顿道:“让道。” 嬴子婴冰冷的面容中透出威严来,小头目控制不了自己油然而生的敬畏,翻身下马道:“公子。” 众人见小头目如此,无不让出条道来。嬴子婴也不迟疑,从两条让出的道中策马飞驰过去。 “让开!” 竹苑被火把照亮,嬴子婴的马蹄声打破了对峙双方彼此的沉默。在竹苑门前的人与刚才外围的人一样惊愕地看那说话的人。而嬴政眼眸中的余光已经扫过暗处而来的马匹,他不用去看清对方的脸庞,就知道是嬴子婴。 呵,事情变得愈加复杂,嬴子婴竟然在没有自己许可下擅自离开咸阳宫来到屯留。他究竟与面前这些乱党有没有联系呢?一个沉默的人总是非常可怕,一种说不上来的不安在嬴政心里骚动不止。 “臣嬴子婴参见陛下。” 嬴子婴竟然轻松地从乱党中骑马过来,到自己约摸几丈远的地方翻身下马。没有自己的特赦,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骑着马而不行礼。 “平身。” 络腮胡子的男人显然是认得长安君嬴成蛟的,见到嬴子婴的时候,面容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在惊叹面前的嬴子婴与嬴成蛟是如何的相似。 “陛下,臣擅自离开咸阳宫是臣的错,但臣知道,这件事因臣的父亲而起。所以,臣愿意冒死向陛下澄清此事。” 络腮胡子的男人一愣,身后的人互相交换眼色。嬴子婴则单膝跪在地上,等待嬴政允许他发话。 ------------ 第1124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5) 嬴政看嬴子婴的身影,在这帮乱党面前嬴子婴以长安君之子的名义向自己澄清这件事。给 力 文 学 他可以选择怒斥,甚至将他归罪于叛乱的事中,当然,他也可以选择接受嬴子婴的错误。 如果说多年之前,屯留之事是他这辈子做出最决绝的事,那么今日,在屯留,他再重演一遍的话,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因为此时此刻,他不再是一个国家的王,而是天下的王。这些被人蛊惑的乱党根本不会对他的统治形成真正的危险。没有了楚系氏族,没有了吕不韦,没有了那些挡在他面前的权臣强势。他的境地已经不再与从前相同。 所以,无论嬴子婴做什么,他都不能用当年的手段对待嬴子婴。 “起来说话。”嬴政手握太阿剑,上前两步扶起嬴子婴,嬴子婴虽然起了身,但仍旧将姿态放得极低:“臣替身后这些人向陛下求情。” “他们可是打着长安君的旗帜来讨朕的!”嬴政拂袖,语气凝重,嬴子婴抱拳继续禀道:“他们不过是一群山民野夫,不知当初屯留之变是因臣的父亲叛国在先,陛下下了迁徙令。如今被人蛊惑,才会做出叛逆之事来的。容臣与他们相说,化解当下危机。” “他们口口声声称朕扣下了长安君。” “父亲他??”嬴子婴早已知晓所谓的长安君是医岸,他们这些人就是来讨医岸的,可他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然而,他不曾想嬴政没有揭穿他是为了更多的考虑。 “去吧。” 嬴政决定让嬴子婴做这个中间人。只见嬴子婴转过身,一改在他面前的谦卑:“各位,我便是长安君的嫡子,嬴子婴。” 周室传承礼仪,虽经历了七国纷争,礼乐崩坏,但尊卑却仍然十分分明。络腮胡子的男人早已惊愕在嬴子婴的面容上,见他与自己介绍身份,立刻惊得翻身下马:“参见公子。” “我知道各位十分敬重我的父亲,但是当年屯留之变的确是父亲的错。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陛下宽仁,只是以一道迁徙令来惩罚所有涉案的人。这件事已然成了过去,任何以此事搬弄是非的人都是别有用心。今日,我之所以来到屯留,便是告诉大家,身为长安君嫡子的我对始皇陛下忠心不二,若是有人以我父亲名号为幌子行不义之事,我当以己之躯保护始皇陛下安危。” “公子这是何必?嬴政在此不过五六十骑,而我们则有五百多人。只要我等替长安君报仇。公子必能登上大统,我们也会帮助君侯登上宝座,到时,公子便是??” 络腮胡子男人还在描绘自己的计划,嬴政在嬴子婴的背后已经微皱起眉头。他双眼定神在嬴子婴的身上,诚如那络腮胡子男人的说法,此刻,他的确占了下风。尽管他有足够的信心去掩饰,但掩饰比不上事实。 “住口!这世上已无长安君,而天下的王只有始皇陛下才配得上。” 嬴子婴怒斥了络腮胡子的男人,见对方愣怔了住,又缓了缓声音,说道:“黎民百姓图的就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国泰民安。始皇陛下征服四海六国,且不杀任一国家的平民百姓、皇亲贵胄,此操行,又是他人可比?屯留的人虽经历了迁徙令,但屯留城并没有成为死城。那是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大多数的百姓在勤劳生计,安泰生活吗?你们也应该如此。” ------------ 第1125章 结局(古代)回叙:复仇(26) 络腮胡子显然没有料想自己会在屯留看到久居咸阳深宫的嬴子婴,更没有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长安君的过往肯定在罪臣之上。 嬴子婴面对他们,心里又何尝不难过?衣袖中握着的拳头紧得发疼,脸孔绷得紧紧的,不敢懈怠半分。皓月突然被云遮蔽了起来,周围尽皆靠着火光照耀。 竹苑,再一次地落了静。络腮胡子的话是真真切切的危险,他和医岸都很清楚,长安君就是个幌子,只要杀了嬴政,那么天下早晚都是长安君嫡子嬴子婴的。长安君待他们有恩,他的儿子就是他们未来的希望。至于他究竟能不能胜过嬴政,这都不重要。至少,六国的皇亲贵胄已经暗许,他们会无条件地拥护新主。六国的人自然各有心思,不过这也正好符合了他们灭杀嬴政的心理。 可是,嬴子婴竟然被嬴政完完全全驯服了。他对嬴政的态度,反过来又对他们说的话让络腮胡子感到了困惑。如果他们要杀嬴政,而嬴子婴却要护驾,那他们该怎么办? 医岸在哪儿呢? 原本,这项计划安排的是天衣无缝,医岸佯作长安君设下圈套让蒙恬中计,随后诱嬴政来屯留。他们可以集结兵马将嬴政杀戮在屯留。如此,他们可以拥戴一个新的王。而现在,事情的走向却是不同。嬴政来了这儿,可是医岸却似乎失踪了,至于他们想要效忠的人却站在了嬴政那一边。 “还不立刻散了!”嬴子婴见大家都没有动静,又提了些嗓音说道。络腮胡子总觉得占着优势,一旦离开,非但自己的优势不保,还会惹来杀生之祸。 就在络腮胡子犹豫的时候,“嗖”一支冷箭不知从而突然射向他的胸口,“啊”的一声闷在络腮胡子嘴里。他眼睛瞪得极大,瞳孔似乎在抓寻究竟是哪里来的箭,喉咙像是被绳索勒住了一样疼,呼吸不了,拼命地去吸口气,却是只能徒劳地挣扎。只那么眨眼的功夫,“噗通”地从马上翻了下来。 “谁?” 与此同时,侍卫们也将嬴政保护起来,赢子婴正要去追屋檐上的黑影,一名侍卫已飞身上了屋檐,与黑影人打了起来。 络腮胡子伸手,看着嬴子婴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模糊,耳边传来手下的人纷纷乱乱,不知所措地在颠倒在他的面前。 突然间,他似乎知道是谁要杀他,唇角扬起诡秘的神色,长了长嘴。嬴子婴上前想问是谁,不想络腮胡子已经死了。 “跪下!”发出冷箭的人被那秦兵抓了下来,刚被踢了关节跪下,人突然抖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抓他的侍卫使劲往他颈后一拍,不想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气绝在地。 宫里的人? 嬴政走到那死去的人跟前,闻到一股皇宫里的味道。这是用夏季的荷花炼出的香味,宫廷里养荷花的地方是方洛凌最爱的地方。嬴政想,不知道是不是方洛凌总爱对些荷花说话,她不在了,自己对着那些荷花也特别有感触。所以,每年,他都命人留些荷花花瓣晒干后做香料放在自己房中。 这味道,再熟悉不过。 当然,其他男人对这样的味道丝毫不在意。 ------------ 第1126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 杀死络腮胡子又自杀的人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他之所以要杀死络腮胡子分明是因为他没有了利用价值。(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一个能够跨出皇宫指使宫外的人刺杀自己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谁会藏有这样险恶的目的?那名侍卫向嬴政道是自己疏忽才让射箭的人自尽。嬴政并无怪罪之意,只是说道:“你护驾有功,朕怎么会怪罪于你。” 这时,也不知谁发了口令,院前的人开始往外撤,撤得速度极快。有几匹马还撞倒了围栏,竹子瑟瑟作响。 “他们倒是散得快。”嬴政看面前这摊子撒腿就跑的人,不禁暗笑这群人颇有些树倒猢狲散的模样。不过,他不会下令追击那些人,因为此刻,他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用兵用计,知道进退,没有人比他嬴政更清楚。听到马蹄声远去的声音,嬴政这才继续发话:“子婴。” 嬴子婴在络腮胡子的尸体旁暗生忧虑,既然有人杀了络腮胡子灭口,那么医岸是不是也深处险境?看样子,这件事不单单是医岸等人想出来的,背后应该还有个更重要的人或者群体。这时,嬴政一喊,嬴子婴立刻转身,回道:“陛下。” “你还见过什么人吗?”嬴政洞穿他人心思的能力让人怯步。 “陛下,臣见过医岸。” “医岸?” 这名字有些陌生,嬴政唇间正重复名字的时候,就见蒙毅疾跑到了自己跟前,低声说道:“陛下,大哥醒了,他有事禀报。” 蒙毅说话的时候已经用眼睛的余光扫过面前的情况,看样子,乱党已经离开了这儿。不过,嬴子婴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嬴子婴见蒙毅看自己,与他交换了下眼神。 “子婴,一起去看看蒙恬。” 嬴子婴应了嬴政,跟在他的身后朝着蒙恬的房间走去。药味十分浓重,嬴政想这大概是在其中而不知,离开片刻的功夫再回来,这味道虽未变但却感觉到呛人的重。 “蒙将军受伤了?”嬴子婴问道。没想到医岸竟然真的下了重手,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嬴子婴话刚落,听到有名侍卫在与女子对话,那女子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于是去看声音源头。因为天黑,倒不清楚,只是那对话不知何故很快结束了。 “伤得不轻。” 回答他的是蒙毅,当然,自打他们一起进了屋子,他就看到昔日英武俊朗的大秦第一勇士竟羸弱地连起身行礼都做不到,就知晓“伤得不轻”这样的话已经把事态说淡了。 “恬。” “是,医岸。”蒙恬努力地睁眼去看嬴政,嬴政已经免了他的礼,甚至还把他按在**榻上不让动弹。他不再纠缠于这些事,只是急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嬴政再一次听到了这个名字,他还是没有想出来是谁。 “长安君的门、门客。” 蒙恬总是那么了解他,他想知道什么,蒙恬都能猜到。 “朕不该让你一个人来屯留。” “臣,可,可能熬不过这关。陛下……”蒙恬痛苦地吐字,喉咙里,仿佛有样东西堵塞住了字。他薄染了红色的眼眸少了生机,嬴政却不然,狠声道:“别扯些朕不爱听的话。” ------------ 第1127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2) “臣,想单独和陛下说些事。给 力 文 学 ” “等你好了再说。”嬴政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竟然硬不起调来,或许这是他不能承受的事。 “臣必须,必须交待清楚一些事。”蒙恬执意要说,手拉过嬴政的衣袖,他知道这样是僭越礼制,可如果自己真的无法过这一关,他会死不瞑目。 “你们先下去,朕与恬说些话。” 嬴子婴与蒙毅、夏无且互相看了看,退出屋子。屋子里只剩了他们两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两个人单独相处过了。很多年了,是很多年了。 “什么话,这么重要。” “臣,这些年来,一直替守着这个秘密。” “秘密?” “长安君,是为了陛下而叛乱的。” “什么?”嬴政手一松,失语道。他听不懂蒙恬的话,虽然凌儿在离开之前亦曾经为嬴子婴求情过,虽然她也自己说过关于嬴成蛟的话,但她却没有像蒙恬这般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长安君,自己的弟弟,是为了自己而叛乱的。这是毫无逻辑的话,可他坐定下来,突然感觉到心里泛起百般的滋味。 “当年,陛下少威仪,华阳太后他们又想扶长安君上位。长安君为了替陛下立威,亦陛下扫除自己这个障碍,所以发动了屯留兵变,自己则跳崖自尽。” “成蛟。”嬴政双唇颤抖地唤着他的名字。记得,第一次见到成蛟的时候,他对自己笑,还喊自己哥哥。嬴政的脑海里浮过他印象中的嬴成蛟。从孩子,到英俊少年,再到盛气凌人的长安君。他们之间有太多相像的地方,却也有太多的不同。他们之间的沟壑,因为他们的角色变大,直到最后,他们中的一个必须用死来解脱这份负累。嬴成蛟选择了死,解脱了自己,也成就了他的哥哥。 如果不在帝王之家,他们或许这辈子都是好兄弟,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这般的词,就像成蛟把看尽江山之美的位置留给了他一样。 “陛下。” 蒙恬知道,这份痛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嬴政颤抖的眉眼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极力地去掩饰,可依旧无法挡住自己的心绪。嬴成蛟也许真的曾经想和嬴政争,可最终还是选择成全哥哥。 “如果臣,臣死了,陛下能答应臣一件事吗?” “蒙恬,你……”嬴政张了张口,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可蒙恬执意要说下去,他也不想再加阻拦。 “臣想葬在长城那儿。” “长城?” “臣想替陛下防着匈奴。” “恬。”嬴政只觉着胸口涌上百般滋味,亲兄弟用自己的生命与名声来换他走向巅峰的几步路,而他,蒙恬要用一生,为自己抵挡长城那头匈奴的次次侵犯。 “还有一件事,臣,一直愧疚。那天,臣不想她离开,但她只有离开,才能活下去。陛下……”蒙恬藏在心里几年的话倾倒了出来,这是他的心结,当初的他,伪装的足够坚强,方洛凌的离开,嬴政的责怪,胡亥的恨意仿佛三把利剑将他内心捅得千疮百孔。 “找到千年玄铁,便可去找寻她。” ------------ 第1128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3) 千年玄铁,天有异象,才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其实,他早已清楚这来去的过程,可千年玄铁又如何那般容易得到,至于天有异象,他能期盼天能够再帮助自己一次吗? 除却这些,他能否真的丢弃这里的一切,说走就走?大秦的基业,几百年来,祖先们一直努力追求的强盛天下。他做到了,比周室做得都好,始皇,一世,二世,每一世都将把天下治理得更好。 凌儿,究竟我要满载何样的荣耀才去往你的世界?一年,两年,还是很多年之后?截断了我的情感,我是否真的会放手一搏? 两个月后。 嬴政站在长城前,手放在城垣的砖上,眼前是他与方洛凌在未来世界中彼此将手印印刻在长城上的情景。万里长城,还没有连成一片。把它们连起来,将自己的土地归在最安全的地方。身旁的男人,就是这灵魂之墙的缔造者。 “恬,朕觉得你还是活着造好长城比葬这儿强多了。” “陛下倾尽良药,臣如何能够任意放弃。” “把长城连起来,朕要看到最坚固、壮阔的长城在你手上建成。” “臣遵旨。” 蒙恬跪下再次接受嬴政交待给他的任务。在屯留的时候,当他说完那些话,嬴政告诉他,自己需要的是他蒙恬活着。方洛凌当初之所以把所有的痛都交给他,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蒙恬笑了,这笑蕴含了各种滋味。 “朕这次泰山封禅之后,就会把扶苏交托给你。”嬴政扶起蒙恬,蒙恬蹙了下眉,问道:“陛下认为屯留的事背后主谋是扶苏公子?” “为什么会这么想?”嬴政微眯了下眼,看样子这不是蒙恬一人的想法。屯留的事的确十分蹊跷,自尽的人身上有皇宫中的荷花香。能接触荷花香粉的人很多,而事实上宫中并没有人宦官都没有失踪过。唯一少的人是公子扶苏那儿的侍卫,而那侍卫也是有正式的告假才离开的。 “只有一个可疑人,对扶苏公子最为不利。” “朕原想这件事是因长安君而起,可没想到会牵连到这么多人。子婴他……”嬴政背过身,脸上掠过一丝不安。蒙恬在旁问道:“陛下觉得是子婴公子嫁祸扶苏。” “不。如果什么都如表象那般浅显,也便简单了。这就是为什么朕要把扶苏交给你。朕不想扶苏总在风口浪尖,另者,他可以向你学习。朕虽有这天下,但却从来没有在马背上指挥过一场战争。这是朕的缺憾,大秦土地辽阔,将来不可避免会因各种缘由与别人开战。扶苏比朕要少了太多磨练,如果不能有震慑他人之处,将来他何以治理天下?” “陛下想立扶苏公子为太子?” “现在朕还不想立太子。早早地做了太子,怕是影响扶苏成长。” “陛下没有想过立胡亥公子?” “朕比任何人都希望胡亥继承大统,但如果朕真这么做,大秦的将来,怕是会有劫数。” ------------ 第1129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4) “陛下。给 力 文 学 ” “知子莫若父。胡亥生性顽劣,被朕**坏了。不过,这亦不能都怪到他。朕与他这般年纪的时候,什么都得不到,朕自然希望他能得到所有他想得到的。按他的个性,能够当个逍遥的公子当是最好。只是,他总是淘气地去惹扶苏,朕希望他们之间能够和睦。”嬴政侧脸,看着蒙恬,继续道:“还有子婴。朕和成蛟间做不到的,希望他们能够做到。” 纵使嬴政说的都在理,可心里却没有灭了胡亥继承大统的想法。给蒙恬的理由,只是说服自己的理由,可他明白说服自己比说服蒙恬要困难的多。 “陛下要泰山封禅,臣可先去邹县为陛下清查当地情况。” “不了,你大伤初愈,好好给朕歇着。泰山封禅的事也交给王贲他们吧。” “王贲那小子。” “还说那小子,人都好几个孩子的爹了。”嬴政与蒙恬正轻松地谈起王贲的**韵事,突然有一名侍卫领着斥候飞奔而来。 “陛下,百越来报!” 一个半月前,嬴政命屠雎为主帅南下攻打百越地区南越、西瓯、骆越和闽越,同时派史禄率领士兵在湘水和漓水之间修筑了灵渠,以供给此次大军南下。 嬴政与蒙恬一起看那斥候,斥候只是低头禀报:“屠将军已到百越。赵佗将军也准备好辎重,只是,百越当地环境极差,不少将士感染热病。屠将军请陛下下旨楚地郡县能够补给药材及郎中。” “朕还是漏算了很多事,以为装备辎重够了就能稳赢,没想到刚到百越便有这样的麻烦。”嬴政是个敢于承担的君王,在战略还是政务上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怪罪自己的臣子。先期讨论此次战争的时候,嬴政本想征询有伐楚经验的王翦。只是王翦已经淡出了朝堂,自己也不好打扰。屠雎是王翦当年伐楚时提拔的人,自然就成了这次大战的主将,而那副将赵佗就是之前在竹苑中上屋檐抓人的那名侍卫。南下之前,他与屠雎,赵佗,还有几位将士一起讨论了此战,该想的都想了,眼下还是欠了些考虑。 “传朕旨意,巫郡、南郡、滇郡遣官制郎中及药材送往大军。另有民间郎中及药材者,按市价两倍收购。” “遵旨。” 那斥候得令后,正要离开,蒙恬轻声喊了住。与嬴政低语道:“之前的会,臣没有参与过,不知有否提到西瓯首领的译吁宋?” “这倒没有。恬,你有何话说?” “臣听闻此人善长兵法又得人心。恐怕屠雎将军会遭遇一劲敌,如果能先说服此人奉秦,百越他地也能迅速归大秦。” “你说要说服他?”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呒。”嬴政若有所思,与那斥候又说道:“传朕口谕,命屠雎尽力说服译吁宋归秦。” “遵旨。” 嬴政这才命斥候退下,想起泰山封禅一事,又喃喃道:“这封禅的事儿,诸多礼节,很多都遗忘了,不知稷下学宫那些老儒生们还记得些吗?朕,也正好可以看看他们对朕是个什么态度。” ------------ 第1130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5) 大秦以法家为立国基础,之前传闻嬴政将灭尽六国各派学说,各国儒生博士皆或归隐山林或改名换姓,或躲了起来做些其他事,曾经以自由学术闻名的稷下学宫一下冷清了不少。这次嬴政决定前往旧齐之地进行泰山封禅其意义实有多层。 “咸阳去往泰山路途遥远,陛下一路要小心谨慎。” “朕命大,受命于天嘛,没那么容易出事。你看看哪次行刺朕,能有个结果?朕这次去泰山封禅就是要歌颂我大秦功德。”嬴政朗笑起来,当他站在云端睥睨天下的时候,所有他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成了往事云烟。谁也不敢再看不起他这个质子?那些把他当作蛮国质子的人如今已经成了臣服自己的人。还有什么理由让他拒绝做一个骄傲不羁的人? 阿房宫,长城,驰道,文字,钱币,郡县,每一件事都让他感到了自己在改变世界,而这,便是他一个帝王该做的事。至于后世会有何样的评价,与他又有何关系呢? 嬴政前往泰山封禅的事在回到咸阳宫后便正式提了上来。臣子们无不表示惊愕,大多相劝不要涉险远行。嬴政暗笑,多次遭行刺的人又不是他们,他们倒是比自己都要紧张。王绾更是在那儿绞尽脑汁要把他留在咸阳宫,把这路上的艰辛描述得让人咂舌。嬴政暗笑王绾之所以不想出行,是因为刚得了个儿子,那****碰巧听到王绾向王贲讨教育儿经,有些问题提得让人发笑。现在,王绾嘴上一个劲儿地说路途遥远,危险甚多,其实心里藏着小九九。至于李斯,他倒是积极无比地替自己说话。嬴政心想李斯心眼也小,当年在稷下学宫的时候受尽白眼,如今就拿着大官的身份故地重游四下显摆。当然,如果伴君出巡的话,就更有狐假虎威的架势了。 “爱卿们都谈论完了?” 大臣们自己争锋相对的时候,总是说着说着就把始皇帝给忘了,虽然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但目光则尽挪到了对方身上。 “李斯,既然你赞同东巡,又主张泰山封禅,这事儿就交给你准备了。这次泰山之行,扶苏就留在咸阳处理政务,至于咸阳的军防就由蒙恬来负责。而亥儿和子婴将随朕东巡封禅。” 嬴政话刚落,朝堂变得异常寂静。这样的安排似乎不在大家的料想中。公子胡亥被始皇帝**着,始皇帝出去自然会带着他,但是公子子婴竟然会随行,而长公子扶苏则要留在咸阳。 有传闻说始皇帝与公子子婴在两个月前曾经一起去过屯留,对这样敏感的地方,大家总有些想说又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有人传说公子扶苏的人行刺了嬴政,就更觉得扶苏的位置岌岌可危。 扶苏就若那些人一样,心里着实紧张,一来,他宫里的侍卫失踪了,二来,自己父皇这么重要的封禅大典竟然没有他的份。心里越想越急,扶苏上前禀道:“父皇,此去泰山路途遥远,儿臣想陪伴父皇前往。” 扶苏的表情显得很僵硬,原本清秀的脸绷得紧紧的,反倒是嬴政一脸笑意,并不像要故意为难他:“朕安排好了,你要好好向蒙将军请教。” ------------ 第1131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6) “请陛下,臣当辅助公子搭理咸阳事务,并保咸阳安全。” 蒙恬接着嬴政的话先扶苏一步把话说死了,与嬴政一唱一和了。扶苏从小就跟着蒙恬习武,对蒙恬自然是敬畏有加。蒙恬因为受了重伤,一月有余没有上朝,大家私下议论过,却并没有人知晓蒙恬是为什么病得那么重。只是这次的病似乎把蒙恬拖垮了不少。尤其是蒙恬俊朗的面容消瘦不少,眼窝微有些凹陷,少了平日里神采奕奕的姿态。 “有你们看着,朕很放心。”嬴政与蒙恬只需眼神互换就能知道彼此用意。虽然嬴政很清楚扶苏心气高,对自己的安排常有不满意,但事事都顺,也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经历。 这些小小的挫折权当是给扶苏一些小磨练,再况腾出咸阳的事让他代为打理,也能看看他是不是有储君的才能。 扶苏咬咬牙,把对嬴政的话都吞到了肚子里,待到朝会结束,立刻往嬴政那儿大步跟过去。石内侍虚拦一下,等着嬴政让自己退下去,在走的时候对扶苏说:“公子一会儿说话可勿要惹恼陛下。” 扶苏并不理睬,见嬴政便直问道:“父皇是不是听信了宫中传言?” “什么传言?”嬴政低垂目色,只是理了下袖口。 “之前有刺客行刺父皇失败后自尽,据说那人是宫里的。咸阳宫里只有儿臣的侍卫少了一名。父皇一定是……”扶苏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给兜了进去,神色慌张地抿起嘴唇。 “你觉得朕在想你刺杀了朕?所以才让你留在咸阳城?” “父皇,儿臣……儿臣绝对没有做过忤逆之事。” 扶苏一下跪在嬴政身前,原本挺拔的身体因为这样的紧张而变得抖颤,腰间的玉佩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跪在地上的扶苏,屏息看着青砖,内心纠结自己的鲁莽。 谁都没有点破过行刺的事,而他却把这脏水让自己脸上泼。修长的手指覆在冰冷的地上,微微弯曲。 “公子。” 许久之后,石内侍在旁低声提道。 “呃?” “陛下已经走了。” “父皇?”扶苏一惊,抬头看的时候,的确没有看到嬴政,反而是石内侍在他身旁,弯了身子要扶他起来。 “父皇什么时候走的?” “走一会儿了。” “糟了,父皇一定是因为那事认定我有叛心。我……” “公子。”石内侍扶起扶苏,看扶苏白皙的脸庞落了两滴汗,压低声道:“陛下如果觉着公子有叛心,就不会让公子留在咸阳了。公子适才提刺客的事是甚为不妥。” “我亦知晓,可大家都陪着父皇去东巡,而我却留在咸阳,难道不是父皇对我有所猜忌吗?” “公子,老奴有些话不方便说,但日后,公子必会体会陛下的良苦用心。公子还是向蒙将军请教一二。” “蒙将军?蒙将军刚才说的话,显然是和父皇一条线。” “呵呵。”石内侍轻笑,不好再多说,只是希望扶苏能够好好了解圣意,然而扶苏却一时转不过弯来。怪不得始皇要无奈地摇摇头,不再与他说下去。 题外话:有同学提出子婴身份,觉得应该按照大部分史学家提出的是扶苏的儿子,或者是胡亥的兄弟。本文采用的少数史学家观点,认为子婴是嬴成蛟的儿子。论据是,子婴能被胡亥留活口,一定是与胡亥之间并非亲兄弟,但关系又不错。 ------------ 第1132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7) “父皇,儿臣真的可以随父皇一起东巡吗?” 嬴政回到自己寝宫,瞥见宫女们正在擦拭角落里的古琴,突然起了兴致性准备一试。宫女们很快退了下去,未想嬴政才拨试了下琴弦,胡亥便脱了木屐,兴匆匆地跑了进来,行礼也是草草了事。 胡亥又长高了不少,众人皆说十一岁的胡亥比普通男孩儿都长的壮实,样子也愈发的俊美。嬴政每每听到这样的赞赏都暗笑胡亥其实已经十二岁,当年若不是为了凌儿,就不会将胡亥的出生拖晚。当然,有人赞许胡亥,自己作为父亲自然十分骄傲。 “还这般莽莽撞撞的。” “那是真的了?父皇,子婴哥哥也是随我们一起去吗?” “是,子婴也会与我们一起东巡。” “真好,真好。”胡亥连连说着好,这才看到嬴政坐在琴前,于是说道:“父皇为什么让扶苏哥哥留在咸阳?” 难得胡亥会想起扶苏,嬴政也有了些宽慰,回答道:“扶苏还要学些其他事,怎么?有了子婴保护你,还想吊着扶苏?” “不是,不是,儿臣只是在想,若是扶苏哥哥不去,那……” “那什么?” 嬴政看胡亥眼神躲躲闪闪的,脸有红了些,想必又是看上了扶苏那儿的宫女。说起来,自己在他那年纪似乎对女人也有特别好奇的感觉,但很快这种好奇就被真正实践代替了。之后,他想要的就是那个能够填入心的女人。虽然很长时间,他都无法承认自己对凌儿是一种爱,甚至为此伤害了凌儿很久,但得到最后那段美好的时光也是他到现在为止最美的时光。 “没什么。”胡亥努努嘴,心里却有些小失落。以前,他的婚姻需要靠政治,如今,他没有必要去牺牲胡亥的幸福。如果非要政治联姻,他可以像嬴下嫁王翦的方式,把臣子的儿女与自己的其他儿女联姻。 “是不是你那儿缺宫女什么的?” “啊?噢,嗯嗯嗯。儿臣想,想要扶苏哥哥的宫女。” “哈哈,那你就扶苏说便是了。” “不说,扶苏哥哥老凶儿臣,儿臣若是向他讨要,他非瞪死儿臣。” “瞪死?亥儿的胆子可是小,扶苏的眼神也不凶,怎得能瞪死人?” “上次,儿臣去夜半的时分看小萱,看到扶苏哥哥与一个女人不穿衣服,儿臣便看他做什么呢,那般的投入,结果他就瞪儿臣,还吼呢。” “你这小子,谁让你夜半的时候去看他。” “小萱是守夜的宫女,儿臣便只能夜半去看。”胡亥一不小心把自己喜欢的宫女说了出来,嬴政笑道:“好了,父皇会让石内侍把这个小萱转你宫里。” “咦?”胡亥还没有回过神,再一琢磨是自己说漏了嘴,便朝嬴政说起其他的事来,好遮掩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父皇,泰山封禅究竟是件什么样的典仪?” “泰山是天下第一山,据说通达云霄,管仲曾经与齐桓公说过古人。父皇虽并天下,但六国之内仍是恶语不断,甚至有人妖言惑众。父皇去泰山封禅,便是昭告天下,父皇是真命于天,而大秦功德将历传后世。” “通达云霄?父皇,儿臣能看到阿母吗?” 凌儿? ------------ 第1133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8) “你阿母不在云霄那端,她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已。给 力 文 学 ”嬴政的解释并没有让胡亥满意,当然胡亥也知道自己的阿母真的离他很遥远,遥远到无法再回来。 “不过,泰山离云霄很近,父皇可以陪你看看星星。山上的星星要明亮得多。” “是吗?”胡亥有点小失落,玩着手,无趣地看嬴政的琴,想要巴拉出来点别的话题。好不容易,他突然想起之前偷听到的话,跑到嬴政身旁,问道:“父皇,前两个月,你是不是和蒙恬那个大坏蛋去了屯留呀?” “记得辈份。”嬴政一沉脸,胡亥对蒙恬不喜欢是极正常,说自己对当年的事要是毫无芥蒂也是不可能的,但胡亥对蒙恬这般的称呼却是真的不敬。按辈份,胡亥也得喊蒙恬叔父。 “噢。” 胡亥应了声,可仍然不觉得有何不妥,或许在他的眼里,父皇对他的疼爱已经足够抵消自己对任何事情的不妥行为上。嬴政低眉在想是谁把屯留的事弄得这般沸沸扬扬,明明是下令锁了消息的?看样子,这个主谋的确在皇宫中。 “父皇。”胡亥推了推嬴政的手臂,问道:“是不是真的?” “亥儿听谁说的。” “是儿臣听先生斥责宫女的时候说的,究竟是哪个宫女说的,儿臣也不知道。儿臣那儿的宫女一点儿都不漂亮,儿臣都不想多看一眼。” “陛下!” 胡亥刚说完,石内侍匆匆地过来,嬴政心想他刚留在那头看着扶苏,怎得会突然就回来了。先免了石内侍的礼,问道:“何事?” “扶苏公子宫苑起火。” “起火?情况如何了?”嬴政心里倒也一怔,皇宫虽大,但一向明火管理甚严,怎么会出现起火的事? “火势虽然控制了,但扶苏公子的书房却烧毁了,据说当时有几位宫女在里洒扫,不知情况如何?” “宫女?”胡亥突然一个激灵,急忙问石内侍:“宫女?谁呀谁呀?” “公子恕罪,老奴赶得急报陛下这事儿,还查伤亡损毁的事。只道是火扑灭了。” “唉,那也不好好查查。” “亥儿。”胡亥调起嗓子,嬴政低斥了声,胡亥只能努努小嘴不吭气,眼里倒是着急的发红。 朝堂上让扶苏留在咸阳,很快就出现扶苏宫苑着火的事,看样子,这事儿没那么单纯。 “传朕口谕,彻查扶苏宫苑着火一事,另务必加强宫内防火,朕不想在听到第二次这样的事。” “是,陛下。” “父皇,儿臣想起有事,能先回去吗?”胡亥撒娇似地与嬴政说,知晓他是去找那小萱看她是不是有事,但宫苑着火不是儿戏之事,他自然不能答应胡亥。胡亥心神不宁,嬴政也佯作不知。 然而,事情总会沿着一些你料想不到的路走下去。两个时辰后,石内侍与皇宫侍卫官来报说是宫苑起火是因为有人纵火,而纵火的人已经在内城门被侍卫抓住,是名女子。扶苏则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女子?” “是.是一女子,在宫中并无登记。” “朕的皇宫就这般进出自如?” ------------ 第1134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9) 嬴政话语虽然平淡,但眼神却如箭一般直抵侍卫官心里绷紧的弦。(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保护皇宫周全是侍卫官的职责,连公子扶苏的宫苑安危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何颜面为自己开脱。侍卫官跪在地上,口中说道:“陛下,臣愿以死抵罪。” 死不死对嬴政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在皇宫内能够如此进出自由,倒是让他有些忧心。况还是一个女人?他在想,这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把那纵火女子押这儿来,朕要亲自审讯。” 嬴政的命令传达的速度总是非常快,一刻光景后,那女子已经被带到了嬴政面前。女子穿的是宫女的服装,看上去与一般负责洒扫的宫女无异。侍卫官斥她行礼,显然,被踢了后膝的女子虽然头低着,但心气却傲得很。 嬴政挥了下手,止住了侍卫官进一步的动作,侧身对石内侍说道:“送公子回宫。” 他口中的公子自然胡亥,胡亥是孩子,自然不适宜参与这类审讯的事。石内侍心领神会,想这也是好事,至少自己可以把责任撂一撂,赶紧请上胡亥就往外走。 “小萱?” 胡亥偷偷望那女子,开始觉得好奇,但越看那身形越像自己喜欢的小萱,尤其是她的手。他最喜欢小萱的手,白若羊脂玉,绵绵软软的,放在手里就像咸阳宫冬日里累在窗上的雪,晶莹的,让他舒服。 小萱。 嬴政之前才听胡亥说过小萱,现在胡亥两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便朝胡亥看了两眼。那女子显然也是听到有人喊了小萱,扭过脸,胡亥却是没有阻拦地跑她身旁。 那女子眼疾手快,一把将胡亥抓到自己身前,周围宫人惊呼起来,石内侍脸色铁青,那侍卫官更是拔刀。 谁都没想女子竟然有能力挣脱手中捆住的铁链。嬴政更没有想到自己关照石内侍带胡亥走,反而给了这女子机会。 “嬴政。” “父皇,唔……,父皇,救我,救我。”女子用臂弯架住胡亥的脖子,胡亥用手去掰,却使不上力道。嬴政早已站起身,微眯狭长的双眼透出凌厉的目光。这胆大妄为的女子非但直呼他名字,甚至还将自己儿子的生命捏在手上做威胁。 “放开他。” “呵呵,放不放,我都是一个死。不是吗?” 那女子突然尖声笑了起来,胡亥的脸红色倏然成了白色,泪水扑哧第往外涌。嬴政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极度的烦乱,他得让这女子立刻放了胡亥。 “朕可以保你安全离开皇宫,离开咸阳。” “离开皇宫与咸阳又如何?不过,看样子,你是十分在意他吧?”女子挑衅道。 嬴政看那女子的模样,似乎在哪儿见到过,但又想不出是哪儿?发丝落得有些凌乱,但亦看得出是个标致美艳的女子,不过二八芳华的年纪。 “交出你的虎符。” “朕让你走,便自然会让你走。朕向来说话一言九鼎,你要了朕的虎符岂不是多余?” 嬴政仍在周旋。大秦调动任何超过五十人的军队均需要嬴政的右边虎符与诏令。如此重要的物件,他自然不会轻易地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别废话,你交还是不交?” ------------ 第1135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0) 女子口气十分强硬,没想到这般若水如玉的女子竟然会冒死与自己对峙。胡亥在她手里哭得厉害,嘴里想要说“父皇救我”,泪水与口水呛得直咳嗽。众人在旁干着急,生怕伤及胡亥,不敢出手,更不敢对嬴政建议一二。 “好,朕答应你。” “把传国玉玺也给我。” “传国玉玺不过一方印而已,你一女子拿去了也没用。”嬴政话语澹然,那女子抿了下唇,本要反驳,不想嬴政已经抢她之前继续了话语:“不过,你若是答应朕,把公子放了。朕便把你要的两样都交予你。” “父皇。”扶苏忍不住出了声,眉拧成了股,仿似对嬴政的决定十分质疑。女子冷哼了道:“我答应你,如果你耍花招,今天就是嬴胡亥的死期。” 嬴政朝石内侍命道:“把朕的传国玉玺与虎符拿来。” 石内侍在自责与惊惶中被嬴政唤去那传国玉玺和虎符,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万分。这两样都是大秦最为重要的物品,一是传国玉玺,所有的文书与诏令只有盖过传国玉玺方才有效。至于虎符,始皇帝拿右虎符,各军队统帅拿左虎符。两虎符合拢,再加诏书便可调动大秦全国最精锐的军队。 嬴政要他拿来着两物,心里怎能不紧张?扶苏公子死死地瞪着自己,仿似踏出一步,他就能结果自己的命。胡亥公子又在那女子手上,哭声让人焦急。石内侍短愣在那儿,嬴政沉声道:“去拿吧,勿要让外头的人知晓现在的事。” 石内侍一个激灵,提步跑了出去。感觉那女子的眼神就在身旁,时时刻刻地盯着自己。 没想踉踉跄跄,心急火燎地往外跑,却看到蒙恬往里头走。也不知是脚无力,还是见到了救星,拉着蒙恬便喘气道:“蒙将军。” 蒙恬是听到扶苏的宫苑起火才来的。虽然自己不在司职皇宫安全,但皇宫侍卫官亦是蒙家的人。另者,他还是咸阳令,嬴政的心腹,这样的事,他自然要来看看情况。 没想到,他先遇上了石内侍,他极少看到石内侍这副模样。狼狈不堪也便罢了,脸色惨白的,于是,蒙恬越过石内侍肩头去看后面,并无人盯着石内侍,而他的表情却像是被人追赶。 “何事?” “纵火的女子绑住了胡亥公子,要陛下以虎符与传国玉玺交换。陛下让老奴去取来着。” 石内侍简明地把话说了出来。蒙恬惊讶,如此守卫森严的秦皇宫,竟然会出这样的乱子。胡亥是嬴政的心头肉,拿大秦重要的镇国之物出来,看样子是情势危急。蒙恬定了石内侍的心:“我保护你去取。” 由于很多年前,赵国的平原君曾经有过窃符救赵的故事。战国七雄均都把虎符藏得十分隐蔽,而秦统中原之后,右虎符的权利更大,也更集中,自然也就藏得很隐蔽。 “蒙将军可有良方解围?” “去陛下书房再说。” 石内侍“嗯”了声,做了个手势,与蒙恬一起前往书房。嬴政的书房与寝宫并不算远,但一路上的宫人却不少。两人行路不能让人察觉不对劲,但越是如此,偏又越容易遇到些人。 “蒙将军,石内侍。” ------------ 第1136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1) 蒙恬与石内侍抬眼撞见的人,一身青白色衣衫,脸有些瘦,颧骨微红,见两人的时候说话是极为礼貌。给 力 文 学 “赵先生。”蒙恬微点了下头,敬道。他便是胡亥的先生赵高。当年赵高的哥哥叶其因为洛凌而命丧嬴政之手,如此,他才得以到皇宫谋得个好差事,说起来,这算是得了亲哥哥的阴福。但不知为什么,赵高的出现总让人感觉有些怪异,好似一段不想被揭开的历史反复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知两位可有看见胡亥公子?” “噢,没有。” 石内侍早就乏了话,蒙恬则接得很快。 “石内侍,公子可曾去了陛下那儿,刚听闻扶苏公子宫苑起火,下官正担忧公子去那儿呐。” 胡亥怎么会去扶苏那儿呢?蒙恬和石内侍疑惑地交换了下眼色。胡亥那么不喜自己的哥哥,怎么会去他哥哥那儿串门? “噢,其实下官也只是问公子些读书的事。” “石内侍一会儿若是见了公子,会与他说道。不过,他刚与我说过,扶苏公子那儿宫苑起火,但只是烧了些不值钱的东西。胡亥公子不在那儿。” “那便好,那便好。陛下在御书房吧,下官就不打扰两位了。” 蒙恬微眯眼睛,总有一种很难以言表的话要说,赵高的眼神太深邃,似乎有中琢磨不透的意味。嬴政将赵高放在胡亥身旁教导他,不知是何样的考虑?总之,这看似消瘦的书生男子让他不安。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传国玉玺及虎符带到寝宫。蒙恬与石内侍该是见过传国玉玺与虎符最多的人。石内侍拿出两只雕花檀木做的匣子,匣子四边用金粉小篆描了几个符号,这是秦开国时,周天子赐秦侯的字,大抵是说领土地域的。石内侍将一黑色布帛盖在上头,蒙恬说道:“我来拿吧。” “若是被那刺客发现怎么办?” “进里头的时候,你拿,这路上,我来替你拿。” 时间紧迫,石内侍这心思全挂在了胡亥的身上,蒙恬这般说,他自然就不多想。 两人一起到了嬴政寝宫,蒙恬未开口,只是将物品递予石内侍点头示意他进里头。石内侍不敢造次耽误时辰,便跨步进入寝宫。 “陛下,传国玉玺,虎符。” 那女子依旧抓住胡亥,但已放下了手臂,而是用一首抵住胡亥脖子,胡亥的哭声俨然小了很多。 “你要的传国玉玺,虎符。” 嬴政朝着女子与胡亥这边走来,逼得女子往后退了两步,说道:“把匣子打开!” 胡亥在她的手里,自己就算牺牲些威严也不为过,打开第一只木匣的时候,嬴政微停顿了下,眼眸浮过笑意。 “虎符。” 那女子看得不清楚,又恐嬴政耍花样,指了指一旁的石内侍:“让他跟着我出宫。” “好。” “父……皇。” 胡亥艰难地又喊了句,这一次,声音沙哑得厉害。女子并不顾这些,石内侍听到嬴政的命令,自然跟着女子往后挪出。这时,周围的人自然跟了上来,那女子斥道:“让他们不要跟着!” 嬴政抬手,所有的人停在原地。 他们往后退着,一步,两步,接近了门槛,接近了外面。 ------------ 第1137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2) “噔”的一闷声,女子背部穴道被一物击中。 女子呜咽一下,手不由一松。胡亥从她手里脱了开来,却因为害怕怔在原处,不想被一剑背敲了下,沉沉地睡了下去。那女子反应极快,没有想到背部被突然一击,乱了阵脚,赶紧去抓胡亥的衣服,不想迎上剑背。女子被刀背力量一下挑了出去,接连退了好些步,方才站定。 只是那袭击她的男人已站在她面前,手压在肩胛骨上,用力制住她。光打在那女子脸上,蒙恬惊愕道:“是你?” “亥儿。” “公子呐,公子。”眼见危机化去,嬴政大步去看被蒙恬用刀背敲得半晕的胡亥,石内侍亦扑过一样,喊着“公子”。寝宫外的侍卫方才知晓里头出了大事,鱼贯而入之时,蒙恬已经制住了女子。 女子勾唇一笑,正要咬破口中毒药,蒙恬一甩剑柄,往其后项打了下,黑色药丸从皓齿中蹦了出来。 “你!” “押下去。” 这位女子身份着实可疑,上次在竹苑,他们便有过一场交手,没想到自两月前她莫名失踪后,竟然会在大秦的咸阳宫里再见她。女子并不惧死,刚才准备结果自己性命的方式更是死士之举。蒙恬下令让侍卫押女子离开寝宫,自己则捡拾起地上的黑色药丸放在鼻下嗅了嗅。 这种药丸并无半点气味。 蒙恬沉思,究竟这女子背后有什么样的秘密?为何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正想着,只听“啊”的凌乱声音,眼前一团烟雾,白色呛人,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大家使劲地挥动衣袖,这才依稀辨得清楚。蒙恬不似他人,即便是在纷乱的人群中,仍能依靠敏锐的听觉判断那人的去向。 他跟着她离开了寝宫,那女子的足迹轻若凌波,蒙恬紧跟在后面并不出声。那女子分明听到了蒙恬跟上的声音,嘴角一扬,朝着小片竹林过去。 “公子子婴?” 那片竹林后便是公子子婴的住处,那女子竟然往那头去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蒙恬稍有迟疑,待到走到子婴公子的住处,周围一如以往,清净得很,只有两位洒扫的宫女在那儿。蒙恬步履奇轻,宫女们自然不会留意他。 蒙恬看到洁净的青石板上落了几片叶子,以宫女洒扫的姿态来看,这儿应该是刚刚扫过的。那几片绿色的叶子定是那逃跑的女子落下,看样子这女子对这里的地形的确熟悉。 “蒙将军。” “公子。” 蒙恬正欲推门,门却打了开来,两名宫女这才发现蒙恬的到访,赶忙奔到他面前行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子子婴。子婴微笑道:“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扶苏公子宫苑起火,刺客逃向公子这儿。” “这样?” 嬴子婴的话云淡风轻,没有半点不安,反而让出道来,对蒙恬说道:“这儿地方不大,你可以随意查看。” “这……” “我这地方偏僻,刺客朝这边来也是常情。蒙将军大可不必介意,进来查便是了。” “那……”蒙恬朝四周看了几眼,显然子婴异常平和的话语在掩饰什么,既然他给自己机会查,那也不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蒙恬说道:“那下官便不客气了。” ------------ 第1138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3) 比起老道的蒙恬来说,子婴显然略为下风,他没有想到蒙恬会真的进到自己内宫。(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当然,他更不清楚那宁毓焚烧了扶苏宫苑成了逃犯,她只是说求个避所而已。 蒙恬走进里头,闻到淡淡的荷花香味,想起之前屯留一事后嬴政与他说过,赵佗曾经与一人交手,那人身上带有淡淡的荷香味。嬴子婴的屋里也有淡淡的荷香味。 嬴子婴曾在屯留出现,而且屯留之事都是因为长安君一事而起,不知道这背后会不会真的牵扯了嬴子婴?如果真的牵扯了嬴子婴,或者幕后主谋真的是嬴子婴,那么自己为长安君正名是不是恰巧落入了嬴子婴的圈套? 只是,嬴子婴在深宫这么多年,不接触外界事物,他又如何能够召集到那么多人。 蒙恬一边搜查一边在心里盘算究竟嬴子婴是何样的角色。 很快,嬴子婴要陪嬴政一起去泰山封禅,路途上,虽然有王贲等人保护,可个中险恶还是要防范于未然。 “殿下。” 忽而,一女子抱着一盆经过回廊,见到嬴子婴便行李。蒙恬看那女子的背影与那女子分外相像,立刻收住脚,说道:“站住。” 女子一惊,低头停了脚步。 “怎么了?”嬴子婴听蒙恬一喝,立刻去看那女子。那女子停了脚步,抱着盆微欠了身体。这让蒙恬更觉奇怪,眼角微挑,仔细打量那女子的身型。 “莫非刺客是女子?” 嬴子婴问道。 那女子听到后一吓,赶忙回过身跪倒在地上,说道:“奴婢不是刺客,奴婢不是刺客。” 嬴子婴不语,蒙恬虽看不清那女子的模样,但他能判断出那女子脸廓不是那女子。于是,便摇摇头说道:“是下官多心了。” 嬴子婴这才挥手让那女子离开:“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女子应了声,抱着盆便赶紧离开回廊。 “刺客的确是女子,而且是位武功极高的女子,非但烧了扶苏公子的宫苑,更是在陛下的寝宫绑了胡亥公子,要挟陛下交出传国玉玺及虎符。”蒙恬边说边侧目看嬴子婴的表情,只见嬴子婴突然驻足,紧张道:“什么?!要挟陛下交出传国玉玺和虎符?!” “是。下官本是听到宫苑起火,准备去陛下那儿看看情况,不想去的时候,恰遇到石内侍去取这两物。传国玉玺的木匣较大,我追那刺客的时候,以她伸手看来,没有拿走传国玉玺,不过,她应该是乘乱拿走了虎符。” “你是说陛下的虎符被窃取了。”嬴子婴惊愕的眼神往西南方瞟了眼,蒙恬心下猜度,那人应该就藏在西南方。不过,如果此时他要揭露的话,怕打草惊蛇,刚才在追那女子的时候就已觉察内力尚未恢复完全。既然得到了确切的信息,他倒是可以选择守株待兔的方式。眼下,先佯作没有察觉,继续说道:“是,事关重大,所以但凡有线索,下官都得查仔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见谅。” ------------ 第1139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5) 嬴子婴听蒙恬这般说,便只好让他查个仔细:“那便请蒙将军仔细看看,那刺客是不是藏到我这儿?毕竟我这儿偏僻,人又不多,难以发现。” 蒙恬虽然表面看着也没特意在某处多逗留,实则在经过西南边的时候已经看过屋子,看得出其中西南边嬴子婴的书房该是那刺客藏匿的地方,因为在书房的角落还洒了点白色粉末。这白色粉末与刚才迷了众人的白色烟雾应是一种物质。嬴子婴的书房并不算小,里面有一隔间,蒙恬看到半掩了一副画像。那副画像应是女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女子便是嬴子婴的娘亲。对于这样的地方,蒙恬还是决定避讳。毕竟他的初衷不是在于把刺客抓个现行而是确定她的行踪。 “下官真是无礼了。下官刚才看过,公子这儿没什么人来过。不知其他人是否有所斩获?下官还是先告辞了。”蒙恬作揖行礼。 嬴子婴回礼,问道:“蒙将军可是回去复命?” “正是。” “陛下先前准我伴驾前往泰山,我得以蒙受皇恩应该叩谢陛下,不过,陛下回了寝宫,石内侍说陛下想单独休息,我便没有这机会前去。现在听你所说,前头的事闹得这般严重。我想还是前去看看能否尽些绵薄之力。” “公子,扶苏公子、胡亥公子都在陛下寝宫,恕下官多虑,下官以为公子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前往陛下寝宫。倒是晚些时候,公子可问安陛下。” “蒙将军所言不无道理。” 始皇在寝宫肯定已是雷霆震怒,公子子婴前往反而不利于事情解决。尤其是在自己尚未确定公子子婴与整件事的关系,只能判断此刻藏匿在此。倘若有任何言行不当,造成了些误会,倒是会让子婴蒙了委屈。另者,始皇这次当了众人的面,让扶苏留在咸阳,而胡亥与子婴则一起前往泰山封禅。他当然知晓始皇的用意,可未必扶苏就能了解他父皇的意思。退朝的时候,他还看见扶苏留下的身影。 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侍卫队的声音。嬴子婴朝蒙恬问道:“看样子,陛下已经出动了侍卫队搜查。” “公子不必过虑,下官既然查过,就不会有别人来查。再况,公子这儿本就是一处清净雅阕,不应该有人来打扰才是。” 蒙恬与嬴子婴这般说时,侍卫已进来,看到两人便行礼道:“参见公子、蒙将军。奉陛下口谕,因皇宫内有刺客混入,卑职等奉命搜查所有宫室。万望公子见谅。” “我已经查过公子住处,无任何可疑之处。” “蒙将军,陛下说??” 那侍卫抬头朝蒙恬看了一眼,自然比如炬目光直抵了回去,仍旧恢复行礼的姿态,说道:“是。蒙将军。” “公子,职责所在,多有得罪之处,妄请海涵,下官这就向陛下复命。”蒙恬正好顺势把嬴子婴留在了原处。只是与侍卫关照道:“不过,你们还是要在周围多加防护,不能让刺客钻了空子,再伤了他人。” ------------ 第1140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5) 嬴子婴看蒙恬离开自己住处后留了十几位侍卫在周边做巡逻,于是便回到了自己书房。给 力 文 学 书房里一如刚才蒙恬进来时一样,嬴子婴冷冷道:“你在这儿犯的事都是死罪。” “公子是想把宁毓供出去?” “若是如此,刚才我就把你交给蒙恬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早些离开这儿。” 女子从里间走了出来,脸上堆着笑意,说道:“蒙恬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他现在肯定安排了不少人在外面。” “你既然有本事进来,便有本事出去。大秦的皇宫又如何能够锁得住你?”嬴子婴坐到桌案前,捡起一卷竹简,自顾地说道:“另外,不要再到我这儿来。我已经说了,不管是谁指使你来说服我。我忠心于大秦与始皇,绝不会有二心。” “公子宅心仁厚,宁毓是知道的。可宁毓觉得公子的宅心仁厚分外狭隘,只是安于现状罢了,如果这样的胸襟不施予天下。那不是天下百姓的损失吗?” 嬴子婴不作声,只是继续看书简。宁毓兀自地坐在嬴子婴身旁,与他不过几寸的地方,低声吟语:“公子不若留宁毓在这儿。” 宁毓耳旁想起自己与主人间的对话,悠远,却是十分清晰。 “依屯留一事看来,公子子婴不可能与我们共计天下苍生之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他不能领我们做此事,我们便只能让嬴政的扶苏与子婴鹬蚌相争,再做收渔翁之利。” 虽然主人所说的渔翁之利,她无法理解完全,但主人让他接近两人,乘势下手自然是有他的安排。只是,当她靠近公子子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脑海里反复出现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你……”从未有女人如宁毓这般亲近自己,这让嬴子婴不免有些怪异的感觉。或许,这是男人对女人天生无法抗拒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交出宁毓不仅仅是因为怕牵涉太多,而是有更多的理由。宁毓离自己越近,他的心绪就难以平静。他浑身不自在,很想把这些不自在一扫而光,可又觉着自己内心充满了犹豫。 “公子。宁毓听说上次屯留有人冒充长安君殿下,而那嫌疑之人曾在扶苏那儿的侍卫,这才冒险去了那儿,想为公子查处真相。” “难道那些人不是你们的吗?” 他尽力自持,把话转搁到屯留的事上。 “我们怎么会做那般的事?主人说了,我们行的是义事。只是没想到扶苏那儿的烛台刚巧倒了下来,宁毓便赶紧出来。说来,宁毓也不是故意纵火。至于传国玉玺与虎符,那是宁毓情急之下取走的,也好让暴君失了方寸。” “你连那人是扶苏的人都已这般清楚,看样子在宫里的根基不浅呐。”嬴子婴斜眼看宁毓,巧遇上宁毓尴尬地眨眼,本冷峻的目光倒一下因此软了下来。宁毓娇俏的脸庞少施粉黛,身上的衣服虽不妩媚,但别有一番韵味。 “公子是真的希望宁毓去死吗?” ------------ 第1141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6) 嬴子婴微张口,宁毓怜人的目光似水般流入他的眼底,搅动起他内心的垂怜。他是真的不希望面前这朵似莲的女子落得死无葬身,可若是帮了她,自己会不会深陷囹圄,甚至走上和父亲一样的叛国路。 他不敢想下去,父亲的事让他一个激灵别过脸去:“我这里留不了你。你最好把虎符交还给陛下。或许这样,陛下不会追究下去。” “嬴政不会追究?我刚才抓住他儿子的时候,他的脸都绿了。” “胡亥还是个孩子。” “孩子?我看是个**坏了的皇子吧?嬴政把他**惯的。呵,说来嬴政大婚突然取消是件奇怪的事。该不是暴君把自己的女人给杀了吧?如今才对胡亥分外的好。” “胡亥的阿母是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也是陛下一生最钟爱的女人。这就是陛下为什么拥有万千女子,却再也没有添丁加女的缘由。” “暴君也会爱人?” “任何人都会有内心中十分重要的人。” “那公子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宁毓低低低拖长调子,嘴唇圆润半开,嬴子婴只感觉她扑面而来的幽兰之气,吊空了自己的心思。宁毓虽然佯作娇羞,心里却又一次第想起一个人的名字来。 “你在**我?” “公子的父王是秦国第一美男,公子又是如此俊朗,宁毓怎能攀附上公子?” “生得如何,有这般重要?”嬴子婴往里间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何尝不是美丽的女子,可到头来却没有得到半点父亲的爱?可他深信,他的母亲是爱极了她的父亲。 “公子,宁毓是真的很想留下成为公子的人。只是,宁毓不能拖累公子。”宁毓说话的时候凑近了嬴子婴,温婉的气息仿若羽翼掠脸般的轻柔。嬴子婴有一种非常渴望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手甚至准备做出这样的动作。不料身旁的女子却突然站起了身,福了礼,道:“宁毓这就把虎符扔还嬴政,但究竟能不能出得了秦皇宫就得看宁毓的造化了。” “等等。” “嗯?”嬴子婴喊住了她,这让宁毓脸上的表情微起了变化。 “巡防的侍卫一般在三个时辰替一次班,替班的时候虽然人多,但也是最松懈的时候。我会问他们些话,分散他们注意。你便寻空隙走吧。” “公子这话的意思还是念着宁毓的。如果宁毓这次能够出皇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到你。” 话语凄凄,仿若离别在即,嬴子婴心里一凉,闪了些睫毛,低声道:“记得小心些。” 宁毓点点头应允。 接着的辰光,他们之间的话语并不太多,宁毓拿出怀里的虎符,仔细端详。金色的篆体字熠熠生辉,虎型更是栩栩如生。 “你拿的是虎符?” “是啊,嬴政的贴身内侍去取的。” “这虎符。”嬴子婴皱起眉头,从宁毓手中拿了过来,问道:“你确定你拿的是陛下的虎符?” “那是自然,有何不妥?” “你中计了。” ------------ 第1142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7) “中计?”宁毓疑惑地看嬴子婴,嬴子婴抬手说道:“这只虎符是左虎符,陛下手里的应该是右虎符。如果我没有猜错,石内侍拿的时候是陛下的,但蒙恬把它和自己的虎符调换了。” 调换了? 宁毓回想当初的情景。嬴子婴的猜测是**不离十,否则的话,蒙恬又怎么会突然在背后袭击到她?而嬴政显然在开木匣的时候已经知道蒙恬会在后面救胡亥,方才主动上前与她说虎符与传国玉玺的事。 “怪不得。” 她彻底明白后,反而露出一丝敬佩的笑意,嬴子婴并不了解宁毓为什么在中计后还会笑。他似乎觉得自己不过是眼花了而已。宁毓从嬴子婴手里拿过左虎符,说道:“确定是蒙恬的?” “凡是带兵的将军统帅都有左虎符,与陛下的右虎符配成一对。你手里的左虎符是一级虎符,在我们大秦就只有三人会有该等级虎符。蒙恬又是追你而来,自然是蒙恬的无疑。” “是他的便好。” “何意?”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罪减轻了些。公子,替班的时辰快到了。”宁毓说后,嬴子婴接话道:“吃些糕点?” “糕点?” “一会儿就有人送糕点和膳食进来,你用些糕点再走吧。” 宁毓并不清楚嬴子婴的生活起居,既然嬴子婴提出她留下吃些糕点,想嬴子婴对自己是有了些心思,至少他是在意自己的。宁毓心中微苦,其实她不想卷入这场纠缠,可她的生命注定要纠缠在这场波澜中。如果事成,那么天下将有大的变革。主人待自己如亲女,自己为主人牺牲自己,又如何呢?更况,天下会恢复他日的平和,那于百姓又是件好事。 送糕点的人果然送了高点和些素淡的菜来。嬴子婴招呼宁毓吃些糕点,黄昏时分,外头太阳的余辉与屋内的烛光交相呼应,整个屋子金灿灿的。宁毓低垂黛眉,睫毛似染了层薄金沙幔。 嬴子婴看着她吃,问道:“口味可好?” “嗯,宫里的厨子就是不同。” “是呐。大秦有很多东西都是值得称赞,只不过,很多人还沉浸在过往的仇恨中,无法看到他的好。” “公子??”宁毓正要反驳,却觉得眼前突然眩晕起来,再抬头,嬴子婴的轮廓在自己面前模糊地晃动起来。 “这里有蒙??蒙汗药???” “我会把你送出秦皇宫。” “公??公子??”宁毓挣扎地想要说什么,唇间浅露出皓齿来,接着,人便扑在了桌案上。嬴子婴喊了两声“宁毓”, 见没有反应,方才将她扶到一旁。 “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那人究竟是谁,他到底在皇宫的哪个角落,但我不会看着你送死。” 嬴子婴的手放在她的脸庞上,她的脸如丝一样柔滑,指落过的地方总有魔力将他牢牢地抓陷在这种感情中。因为这种感情愈加地浓厚,他才决定自己送她出秦皇宫。 嬴政要抓的是一个拿着虎符的女人,只要她不是那个拿着虎符的人,事情就容易解决的多。 嬴子婴将宁毓留在那儿,蒙汗药足够让她沉沉地睡上几个时辰。他自己则带着虎符离开了书房。 ------------ 第1143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8) 大秦的皇宫很大,大到一个人走在其中的时候,会感到一丝寒意。嬴子婴离开自己住处的时候,侍卫们向他施礼,走在路上的时候,宫人们向他施礼。他极少走出自己住处。今日,朝堂上嬴政决定让他伴驾的消息出来过后,大家似乎都觉得始皇准备给他一个正式的名分。而他这般自由的出入,在众人眼里似乎也是炫耀式的表现。 他往种荷花的湖边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特别喜欢这片湖。他看着湖,仿佛心里装着一种他无法说出的情感。这湖里似乎埋着一个秘密,而他却并不知这秘密是什么。 太阳已落到了山下,湖面的颜色变成了暗蓝,他站在那儿,眸色里的阴郁不由厚重起来。夏季的时候,这里的荷叶连成了起伏的波浪,风过的时候,能传来清新的味道。他喜欢这种味道,尤其是荷花露尖的时候,脱俗淡雅。因而,他喜欢留存些荷花花瓣与荷叶在自己住处。 听说,始皇也喜欢收集荷花与荷叶。不知是不是一个原因? 思绪稍离,他又回神想宁毓,这个,他只见过两次的女人。 他却要赌上自己去救她。 嬴子婴摊开手,虎符带着他掌心的温度,静静地阖上眼。 “公子。” 身后突然一句轻唤。 “你?”他猛地回头惊愕道。 “公子的心意,宁毓会铭记在心里。保重。” 她的出现总是这般出乎自己的意料,他尚未把她的容貌深印,她便倏地从自己手里夺走了虎符,纵身跳入了湖间。 她,仿若一道流星从天际划过,瞬间在自己的眼前划入水中。他看不到她的影子,只是看到晕开的水一圈一圈地推向远处。 “宁毓!”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喊她的名字,可他觉得自己的力道渺小而微弱。他颤抖地翕合嘴唇,看着那片湖水吞没她的身影。 “有人落水了!!” 几名侍卫听到“噗通”的落水声奔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嬴子婴喊了什么,但却不知道他在喊她的名字。 “公子。” 嬴子婴心底莫名地凉意四起,他只感到自己竟然会选择袖手旁观地看着宁毓跳下去而不做任何的施救是何其的冷血。他明明是要救她的,但最后却只是眼睁睁地看那湖面恢复平静。 侍卫们打捞了一宿加一天都没有打捞到人。 虎符失踪了。 她也失踪了。 胡亥因为被挟持,又遭蒙恬闷击了一下,受到惊吓后生了几天病。嬴政陪他在身旁,而他却闹着要让嬴政惩办蒙恬的罪。嬴政不允,只是让他不要胡闹。胡亥又生了几天闷气,私下告诉赵高,他总有一天要杀了蒙恬。话不知被何人传到蒙恬耳中,蒙恬一笑而过。 嬴子婴因为那日出现在湖畔被误认为是与刺客交手而被嬴政口头赞许了两句,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苦。几日来,他从未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一旦就寝,他的眼前便是宁毓跳湖,自己袖手旁观的一幕。 “宁毓。” 这个名字似乎如同一把锋利的首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疼痛如伤。 ------------ 第1144章 结局(古代)回叙:主谋(19) 十多日后,咸阳城外的一座凉亭。 一匹棕色高马在低声嘶鸣后停了下来,深褐色衣衫的男子轻身下马,只在马耳旁低语了两句,手抚摸了它的鬃毛。那马便乖乖地站在路边的草旁,静静地等候它的主人。 “蒙将军真是大忙人,宁毓约了三次,才得以约上你。” 凉亭中,一绾着垂鬟分肖髻的女子听到马蹄声已回过头。笑颦间,顾盼神飞之姿跃入蒙恬的眸瞳。与之前相遇不同,此刻的她穿着深衣,逸态绰约有余。 “你就不怕被抓吗?” “据说,那日的刺客已经淹死在大秦皇宫的湖里了。”宁毓边说,边走向蒙恬,直到与他剩下咫尺,方才继续自己的话语:“如果嬴政知道是你带我离开的,会是什么想法?” 那夜,宁毓跳入湖中,很快就游到了桥下,没想刚上岸就遇到了蒙恬。蒙恬给了她一套侍卫的衣服,便将她带离了秦皇宫。如此,她就彻底地离开了秦皇宫。 “我救你,是因为在屯留拖累了你一次。” “其实,你是想知道我的背后是公子子婴还是其他人?对吗?” “我知道不是子婴公子。” “那么肯定?” 宁毓一抬眼,盯着蒙恬冷峻的眼眸,她觉得即便是靠他这般近,他和自己似乎还有一段难以逾越的距离。 “你利用了子婴公子。” “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见面吗?”宁毓说道。 蒙恬并不回答,他并不知道宁毓为什么要约他?自然,她不是来还虎符的。实际上,那枚虎符已经失效了,嬴政给了他新虎符。 “怎么?蒙将军猜不出了?”宁毓抿唇,好似占了上风似地提了提嗓音。 “说吧。” “我很快就要进秦皇宫了。” “纵火?还是偷盗?”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只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宁毓烂漫一笑,心里却半分都笑不出来。 “若是威胁到大秦安危,我便不会任你纵火偷盗。即便不是在大秦皇宫,就是街巷民宿,也是一样。” “我要进宫做始皇的女人呐。” 宁毓突然说道。 蒙恬听到这句话蓦地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女人偷走了他的心,他的钱,一心一意地就想进宫。她对嬴政的执着,就像他对她的执着一样。 “怎么了?舍不得我进宫服侍始皇呢,还是担心你的始皇陛下被我谋害?” “这并不好笑。陛下根本不会再选女人入宫。” “是吗?”宁毓耸耸肩,撅了下嘴,朝后退了几步,转了下身,若蝶翩迁:“你是觉得我的姿色配不上嬴政?” “你几次三番约我来,就是与我说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就此告辞。” “喂。” 宁毓急得喊出声,见蒙恬没有再继续离开的动作,便几步上前抱住了他。蒙恬没有防备,被一女子抱的严实,心里咯噔一下,忙去拉她抱着自己的手:“你这是做什么?!” ------------ 第1145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1) “再过几天,我就要进宫服侍公子扶苏。难道你就不让我和你多处些辰光吗?哪怕只是一刻、半个时辰的。” “我已是有妻室的人了。”蒙恬不再用劲去甩开她的手,免得她愈抱愈紧。 “蒙恬,我从小就把你当作我宁毓的英雄。你有无妻室对我都不重要,我只想抱下你,告诉你,我有多么喜欢你。”宁毓抱着蒙恬,深深地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很快,她就无法再与他这么亲近,虽然见他的时光加起来不过那么几个时辰,可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就像一块烫红的烙铁把心烫出了个痕印将他牢牢记住。屯留的时候,她想如果他们能够一起死在那儿,或许也是件幸福的事。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许久之后,宁毓松了手,她满足地朝蒙恬甜笑。她口中说的话让蒙恬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她要进宫服侍扶苏,可她这样来历不明,又曾被嬴政见过面容的女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到扶苏身边呢?就在蒙恬犹豫的时候,宁毓已经退了很多步,她的面容也不若刚才那般的清晰,她身上幽幽散发的香味也离自己远去。他看到她的眸中分明蓄着泪水。 世间的情为何总是这般让人生疼? “蒙恬,我听说,你最爱的女人是嬴政的女人,我还听说,你曾经用树叶为她吹过曲。你能为我吹一首曲子吗?” 方洛凌。 他一生的挚爱。 他的音律只为她而存在。 “对不起。”蒙恬只感觉他喉间的话语僵硬低沉。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方洛凌,不去想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夜晚,可是关于她的一切却死死地抓住他的心,充斥着他的记忆。 “她真有本事,能让我的英雄为她一生执念。”宁毓退的老远,可她眼眸里锁住的泪终还是滴了下来。她不想让蒙恬看到自己这一面,转过身去,强笑道:“总有一天,你也会为我吹一曲的。” 蒙恬上了马,宁毓的话仿佛是耳旁浮过的一抹轻风。马蹄声,愈行愈远。 夜晚,咸阳城的一家酒楼包间内,一桌上好的佳肴与两壶玉酿放在桌头。 “李大人,请。” “赵大人,这地方可不便宜呐。”李斯瞧瞧周围,以赵高的俸禄看来,这样酒楼,这样的菜式称得上奢侈。而赵高低声一笑,从袖中取出一锦盒递到了李斯面前:“李大人,这颗明珠虽不值钱,但也算得上圆润明亮。” 李斯并不动容,赵高约他今日晚宴定然有事相求,若是换作别人,他大可一下回绝。但眼下,赵高是胡亥的先生。胡亥在嬴政心里多少分量,他当然比谁都清楚。所以,赵高的未来定是个极好的未来。 博得嬴政的好感是利于当前,而胡亥则是利于未来。有多少人等着巴结赵高,他却先来巴结自己,也不知是何事? “来,打开看看,若是不喜欢,大可一扔。”赵高亲自打开了锦盒,一颗大明珠顿入眼帘。李斯心想,这颗明珠不是不值钱,而是价值连城。 ------------ 第1146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2) “啧,赵大人的意思是……” 换作以前,李斯是万没有见过这般珍贵的明珠,而在嬴政一统天下之后,他也跟着见了不少六国的奇珍异宝。给 力 文 学 这明珠,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下官能够进宫亦是李大人之恩。这些绵薄之礼,当是谢恩。之前几年,下官不敢多攀附大人,那是怕人说道,给大人添了不便。” 说来当年赵高进宫也的确是托了自己的名进来的。当然,这背后主要还是他哥哥叶其临终托付的缘故。叶其是个不错的内侍太监,与自己也是多有恩惠。要说恩,叶其对自己的恩也是不少的。不过,李斯不是一个只知道恩情的人,在很多时候,他有自己的考虑。 比如现在,比如将来。 他毕竟不是秦国的人,虽然曾以逐客令做了客卿,但在秦国根基尚浅,比不得那些氏族。更况如今嬴政执政间,广开沿路,任用了不少年轻人,自己这位置也是有些飘摇。 多些“朋友”也是必要。 “哪有什么不便的?倒是你,得把心里头话给我掏了。” 李斯一说话,赵高便不再推辞,为李斯满了些酒后,说道:“不瞒你说,之前流亡的时候曾得意故人施恩才得以有机会多添学识。上两月听说故人已逝,下官便让人把他女儿接到了咸阳。如今,看丫头长得清秀可人,心想给她找个好夫婿。奈何,她什么人都看不上,只说是喜欢扶苏公子。” “扶苏公子?” 李斯一愣,问道:“她见过公子?” “嗨,有日扶苏公子出宫时见到的,当时扶苏公子还对那丫头目不转睛,那丫头自然就念在了心上。” 扶苏喜欢去些风雅之所,这是李斯知道的,在他这个年纪,这样的地位,见到标致的女子想要有些想法是在普通不过。近日,绎文听说扶苏与嬴政之间有些罅隙,正想给扶苏寻个出生良好的侍婢。就像当初她服侍嬴政一样,虽成不了皇后,却也是三夫人品级。绎文寻过李斯办这事儿,李斯这些天忙着为嬴政东巡准备,自然关心的少。现在赵高怕是要引出这话题来。赵高的出生不算好,但李斯则是身家清白。李斯心里是明白了赵高的想法。想赵高是聪明,借说丫头被扶苏看中,倒不若说是他想两边下赌注。 “既然这般有缘,倒是件好事。”李斯淡淡道。 “是呐。听闻绎夫人在寻觅出生良好的侍婢,下官心想这倒是个良机。奈何下官平日里在在胡亥公子处教书,与绎夫人不相熟。所以,还请李大人将那丫头荐于绎夫人。” “噢,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了确有这么件事。不过,绎夫人对女子的要求不少。不知李大人说的这姑娘如何呢?” 赵高见事成六分,立刻清嗓说道:“还不出来见过李大人。” “紫瑜见过李大人。” 赵高的话刚落,一少女已进了屋里,莲步之间,香气迭迭。再看她顾盼神飞的姿态,显出一番淑逸闲华的美。 ------------ 第1147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3) “紫瑜姑娘确是淑丽韶好之姿。瑜,乃美玉,想紫瑜姑娘父母家亦是取之有由。” “回李大人的话,紫瑜的名字是家父一期许吧。” “可曾习字,会得琴舞?” “习音律,而六艺皆通。”紫瑜并不掩饰,含笑着告诉李斯。过分的谦逊显然是无法打动李斯的,而紫瑜这般大气的回答对李斯来讲眼前一亮。赵高见李斯眼角微挑,自然明了他的意思。六艺随不能尽兴在桌前展示,礼、乐、射、御、书、数,取之一二便能让李斯信服。 “瑜儿,不若先弹得一曲,给李大人听听。” “曲是见多了,先书上一段吧。”李斯摆摆手,赵高不作声,紫瑜则笑盈盈地应承道:“紫瑜遵命。” 紫瑜早有准备,待到有人送上刻刀、竹简,便坐下身来。李斯则故意与赵高说进膳,故意考紫瑜的心气。后宫的女人最忌讳的便是心气不静,自然能够处变不惊的女人才能赢得重要的位置。虽然只是侍婢,但如果像绎文这样得到三夫人的侍婢,又何尝不好呢? 如今,方洛凌已经不在秦皇宫,绎文是后宫之主。面前这个紫瑜看上去虽然有些小傲气,但倘若能静心,往后倒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李斯虽然与赵高吃着菜,心里则开始盘算对紫瑜的打算。 扶苏秉性纯良,心智还不够成熟。朝野上,大部分人的认为嬴政留扶苏在咸阳是因为不甚喜欢扶苏。李斯也这般想,但他亦不排除嬴政是想让扶苏多独立学些事。 因为蒙恬也留在了咸阳。 李斯在打算盘,紫瑜轻声道:“李大人,请过目。” 紫瑜刻好的竹简端拿上来,李斯微眯着眼睛去看,目光蓦地朝向紫瑜的脸庞,继而又回到手中的竹简。 小篆。 谏逐客令。 字字熟悉,句句刻心。没想到当年自己写与嬴政的谏书仍然被大家记着。最重要的是紫瑜的这篇文更是让他心里一紧。伴君伴虎,那时,自己是险些流离失所,一辈子成寒舍之客。越是想起那次的逐客令,李斯就越有拉拢人的心思。看得出,紫瑜是个有心思的女人。 如果效仿吕不韦将方洛凌安排入宫,将紫瑜安排入宫侍寝太子,自己既能拉住扶苏,又能稳住赵高胡亥一支,真是两相赢。 “好,这字写得是极好。” “紫瑜愿为李大人弹上一曲。” 赵高在李斯说完后,赶紧使了颜色给紫瑜,紫瑜连忙添上一句。李斯不想被人看穿心思,只是微笑,等赵高在旁安排。 紫瑜的琴艺娴熟,弦音起来的时候,楚歌亦跟着出来。李斯离别楚国多年,乡愁被紫瑜的歌声勾挑出来。 楚国的山水,楚国的禾木,楚国的乡里田间,在楚国落魄的自己,在秦国光耀门楣的自己。他的内心对楚国充满了爱恨的复杂情感。楚歌悠悠然然,紫瑜的歌声让他感觉了这些年的跌宕起伏。 人生恍若一场梦,他希望,自己在这场梦中能够游戏自如。 紫瑜,的确可以成为他的棋子。 ------------ 第1148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4) 就若赵高献上紫瑜,李斯几乎以相同的方式向绎文推荐了紫瑜。(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当然李斯给紫瑜取了李姓。虽然秦尚氏,但有了李姓的紫瑜身份显然是不同的。 绎文见紫瑜的时候只是与她交谈,并无问她六艺。紫瑜自然是言语得体,对绎文亦是十分恭敬。这让绎文感觉到年轻人的好来,她不禁对着铜镜感伤:那一年,自己入宫侍寝嬴政的时候,还不到紫瑜这般的年纪。嬴政那时脾气时常起伏,心情好的时候对自己十分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待自己也有泄愤之感。后来,自从方洛凌到了秦王宫后,后宫就多了血雨腥风。不过,她绎文能够到今时今日这般的地位。虽然少了嬴政的**爱,但也说得上是后宫中最重要的女人。算得上,是一种权利吧。 至少很多人觉着她是没有封号的皇后。 这算是自欺欺人吗? “你知道,本宫找的不是一般侍婢。她不仅仅只是满足公子的需要,而且还得在生活起居、人情世故上引导公子。” “奴婢晓得此理。”紫瑜福礼道。 “若是本宫发现你有教唆公子做些不好的事,本宫可随时要了你的命。” “娘娘说的,奴婢谨记于心。” “验身之后,先留宿承沁轩。本宫自有安排。” “谢娘娘。” 紫瑜被内侍太监领走,绎文端坐在矮几前,朝边上婢女低声道:“查查她的底细。” “娘娘不是当着李大人的面接下来了她吗?”那婢女早已跪在她身旁,问道。 “李斯的心思深得很。他想要的,本宫自然清楚。虽然他口上说是自家近亲,但这近亲来的也太及时。若真是近亲,当初本宫请他帮本宫找寻这样的女子,他还不曾说到。” “娘娘的意思是李大人应付娘娘的差事。” “应付?你是低估了李斯。” 绎文轻笑,那婢女不敢多问,便应下去查的事后退到了一旁。 紫瑜的验身进行的并不快,检查身子的老妇人们非常严格,像是厨子们给皇子们检查膳食的牲口一般。紫瑜虽抵得住疼痛,但却觉得繁琐。那些人得了后宫里的令,自是不敢马虎。 “承沁轩在那头。”验身之后,内侍宫人得了妇人的结论通告了绎文,好一会儿后才又回来,令紫瑜去往承沁轩。承沁轩是新地,之前曾是给入宫待选的美人准备的。因为许久未用,绎文想皇子们都在长大,未来也会选些女眷,便将其中几处单独隔了出来,好让准备入宫服侍皇子们的女人住上。 紫瑜正跟着走,那内侍说道:“快,靠边。” 皇宫里到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紫瑜明白,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是。在偌大的皇宫中,她就算是一只蝼蚁。当然,蝼蚁的心思也非他人能够知晓。 “参见公子。” 公子? 好一会儿后,一队人从紫瑜前走了过去。她能听到一旁内侍紧张的呼吸声,那公子的声音倒是很快盖住了声响。 “扶苏哥哥肯定是把小萱给藏起来了。我就知道他的心思,总是偷摸着把好的留给自己。” ------------ 第1149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5) “公子,切不可胡乱说道大公子。小萱应该是调到别处了,一会儿,可向石内侍打听下。” “先生总是替扶苏哥哥说好话。扶苏哥哥这人就是这样,我少时,他便欺我年幼。对我不理不睬的,当年,我母后可是舍身就过他的,他怎么就能这么待我这个弟弟呢?” 胡亥说的时候愤愤然,一旁劝慰的人,紫瑜自然是听得出来是赵高。至于口中的“母后”便是失踪了的方洛凌。 胡亥说到一半,突然在紫瑜前停下脚步,鞋履映在紫瑜的眼里。 “嗳,这是干什么的?”胡亥看紫瑜的衣装与其他婢女不同,便就开口问道。 这一问话很突然,赵高瞥见紫瑜,自然不会让胡亥对紫瑜起了兴趣,淡淡道:“应该是新来的宫婢吧。” “噢。宫里的人愈来愈多了。” 胡亥朝紫瑜又盯了会儿,赵高在旁道:“陛下还等着呐。” “嗯,是啊。”胡亥直了直身子,侧过身看赵高:“上次的事吓坏父皇了,不过,父皇对我亦越加的好。这次去泰山,我可以好好地玩了。听说,徐福又回来了。知道他来干嘛吗?” “他是陛下的座上宾客,是陛下请他来的。” “有传言说是徐福当年使的计让我母后离开的。” 赵高并未接话,胡亥只是挑了下眼角,嘴里提了句:“不过,再坏也坏不过蒙恬。” 蒙恬。 紫瑜跪在地上,袖中的手指微微颤动。胡亥的声音愈来愈远,内侍领着紫瑜起身前往承沁轩,紫瑜的心里却是沉甸不安。去往承沁轩的路经过后宫的那片湖,一个俊逸的身影站在湖畔,那样子仿若星辰坠落在人间,安静中透着让人端赏的美。 “往这儿走。” 紫瑜放慢了脚步,去看那背影,虽然俊美如雕刻,但隐隐地藏着份悲凉与阴郁。内侍提醒了她,她方才从短暂的思考中回神,只是走了两步,便轻轻地“嗯”了一声。后头跟着的宫婢本往前走,紫瑜突然一停,冷不丁地踩到了紫瑜的裙裾。 湖边的男子听到声音蓦然回首,微微皱了下眉头,朝紫瑜走来。宫婢来不及道歉,与内侍一起行礼道:“参见公子。” 他只是看紫瑜,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可是她面容为何是这般陌生?他走近紫瑜,紫瑜微微抬头,柔声行礼道:“紫瑜参见公子。” 紫瑜? 她不是宁毓。 他失望地叹了声。本要去抬她的下巴的手在半空悬了下,收回了回来。一旁的内侍心惊地松了口气。 “紫瑜失礼,请公子恕罪。”眼看他就要离开,紫瑜突然提嗓说道。为什么她的声音与宁毓这般的像。他在思量,在比较,在试图抹去那段他不想记起的碎片。 “你是新的宫婢?” “紫瑜是新进宫服侍扶苏公子的侍婢。”紫瑜的声调如丝般柔软,与宁毓的利落迥异,可是,声音的背后似乎又有某种联系。嬴子婴竟为了她的这句话,心痛了下。 “噢。” ------------ 第1150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6) “在朕的眼里,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包括去将来的时代。所以,请先生不要用世上只有一块千年玄铁来搪塞朕。” 殿内,只是两人分坐在北侧与西侧。黑色衣袍,玄色龙纹的男子蓦地抬眼,放在案几上的手紧捏成拳。 “陛下,一生执念只会殆误了陛下的宏图大志。秦若是没有了陛下,将不日而亡。” “住口!!” 嬴政许久没有这般惦记去往将来之世。昨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再一次目睹了洛凌离开,那痛撕心裂肺。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分担痛楚,他惊醒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尽透了汗水。他尽可能地去控制自己的思想,控制自己的不安与愠怒,可力量却是出奇的渺小。 隔了两千年,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否安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能看到他创造的历史,可他却感知不到她,更做不了任何事。 嬴政眼眶中浮着红色,指甲嵌入了掌心,目光盯着桌案。徐福只是静声地坐在原地,处变不惊。他似乎已经把握了嬴政的心思,知道他绝然不会因为自己的顶撞而贸然地杀了他。 “先生不会感到朕的悲哀。” “陛下若是放不下悲哀,那便是天下人的悲哀。” “朕去过未来的时代。那是一个……”嬴政落下睫,在回忆那段美好的时刻,在那儿,他没有此刻肩上的重担。是快乐,是幸福,唇角微挑起来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自己就像回到了懵懂男孩的时代。 “那是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时代,朕不知道如何向你形容,但的确是非常奇妙。” “未来的时代亦是在此世延伸下去,若是此世得不到一个完满,那后世如何承继此世而生生不息?” “先生说的是。是朕失态了,不过,朕仍旧相信先生是为了劝朕留在大秦才不与朕相告实情的。千年玄铁做的狼首本是先生的尊师鬼谷子亲手制作并赠予了燕国,鬼谷子先生是圣贤名士,当然会料想到今日的格局。朕的遭遇也是种必然,去往那个时代也绝非不可能。第二块千年……”嬴政说到一半,石内侍在外禀报说是胡亥与赵高在外等候,便收住了话。 “公子与社稷都是陛下的牵挂。” 胡亥与江山社稷? “朕还有一事相问。倘若立扶苏为太子,依先生看,扶苏能否担当社稷之重,胡亥能否安全?”嬴政试探道。 “陛下龙体康健,立太子之事尚早。” 嬴政听到此,便清楚徐福并不想告诉他一二,至少在此时此刻,他还守着一份秘密应付自己的问话。这就是所谓的天机。重重地叹息了声,嬴政说道:“先生推了朕两次,该不会再推朕第三次了?” 徐福目色淡然,俨然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他知道当初嬴政没有把他杀了,现在更不会把他杀了。即便如此,嬴政狡黠凌厉的目光里亦没有半点退让。 “陛下言重了。” “朕想请先生教导胡亥。” ------------ 第1151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7) “陛下。给 力 文 学 ” 嬴政眼底瞬闪过一道得意的光彩,抬手道:“难道先生想要再拒绝朕?” “不,徐福不敢造次,只是公子已有赵先生教导,徐福何德何能?” “先生太过自谦,赵高可教导亥儿诗书却不能教导亥儿很多别的事。先生博学多才,通晓医理、天文、航海、辟谷、武术。朕想先生是最合适不过的,因而找了亥儿向先生拜师。” 嬴政的之词着实让徐福一惊。让胡亥向自己拜师?嬴政这安排究竟是何用意?赵高亦是才高之人,且教了胡亥数年?难道说,赵高在外做了什么事让嬴政心有提防?还是说嬴政另有目的? 约摸一个半时辰之前,那时这殿内坐着的两人还是嬴政与蒙恬。 “赵高与李斯私相授受?”嬴政蹙眉,在他看来赵高一直安守本分,能够进宫应是他的福分,写的一手好字,学识亦是不错。要说他和李斯一起,或许是因为当初李斯对他的推荐,可若是如此,他们应该一直都有所交往。据他所知,赵高与李斯间的交往并不密切。 那么蒙恬说的私相授受应是他们两人之间奔着某个目的而去。 “是,臣已经查过赵大人送予李大人淡水明珠,并使李大人安排一故友的女儿入宫待侍扶苏公子。” “是呐。绎文这些日子说是要给扶苏找个明事理,又通达的女子侍寝扶苏。朕想,还是少了对扶苏的关心。使得他总觉得朕容不得他的意见,说实话,有时候,不是扶苏的意见不好,而是他的意见不合时宜。现在赵高要安排人进宫服侍扶苏,想来是要宫里立些人脉。看得出来,他比叶其要精明的多。知道一手牵住亥儿,一手拉住扶苏。无论将来朕立谁做太子,他都能沾着边。李斯??”嬴政淡淡一笑,李斯跟了自己很多年,却心里还挂着当年逐客令的事。文人就是胆子小了点,总觉得自己会少了靠山。如果他没有猜错,李斯是怕自己将来缺了靠山,才会凑了上去给赵高机会。 这两人,倒是各取所需。 “臣要说的,不止是两位大人之间的私相授受。” “恬?你怎么说起话来拐着弯儿?”嬴政勾唇,眼睛半眯地瞧蒙恬,蒙恬低下头,解释道:“臣以为臣认识赵大人通过李大人送入宫的女子,而这女子该是十分危险。” “恬?你不是春心萌动了?想要纳个妾室吧?”嬴政虽然调侃蒙恬,但心却一沉,看样子这背后的故事还不少。 “她曾经??臣,不能妄断。”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说他们送入的女子危险,自己却又说不能妄断,这一点都不像你蒙恬的作风。” “臣斗胆,想要见一下那女子的面容。” “朕长子的侍婢,你也想先睹芳容?”嬴政又是一笑。 “臣与臣弟在经历屯留之事后,继续遵陛下旨意查询幕后主使。臣以为此人一定在宫里。他非但主使了屯留之事,还参与了纵火、劫持公子交换传国玉玺与虎符。” ------------ 第1152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8) “这是你与朕都知道的事。(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现在,你是在怀疑此人是赵高?”嬴政微沉脸,很快在与蒙恬间的目光交换,会意了对方没有表达出来的话。赵高是幕后主使的话,他图的是什么? “看样子,是朕给了他机会。” “公子一直都是赵大人教导,不知是否会影响到公子?” “暂且不能先下了定论。亥儿对赵高有一定的依赖,这些年来感情也甚深,若是赵高有所图谋,自然不会流露出来,反倒是亥儿觉察你在调查赵高,会对你更记恨。”嬴政说到此,稍停顿了几字,继续道:“朕这儿子是被朕**得任性了。不过,朕不想让他太伤心。对了,你说赵高的人进宫。那女子,你八成是认得的吧?朕会寻个机会让你看到那女子,若是认得,这事儿就好办的多。若是不认得,事情如何收场,你该知晓的。” “陛下亦认得。” “朕也认得?” “就是先前纵火,又劫持了公子的人?” “你在说笑?她的面容大家都看的清楚,进宫服侍扶苏,扶苏怎得会认不出来?况且,上次不是已经跳湖,不见了踪影吗?” “这一点,臣,还未想出。” “你可别告诉朕,她往自己脸上抹上两刀,变个面容。若是那样的姿色,莫要说扶苏,就是绎文都看不上。” “臣希望能够有机会看到她。” “朕觉得你对这女子的行踪似乎很清楚。朕记得,当时,你在殿内与她交手的时候,认出了她。另外,在屯留的时候,有个女子同你一起关在了地牢。朕虽没有近看过她,但远观过她的侧影,很像劫持亥儿的女子。以你的身手,上次是故意放她离开的。” “任何事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那次臣的确是内伤影响了速度,没追上那女子。臣以为她会去找赵大人,未想,她选择了跳湖。” “恬,你如何处理事情,朕都不会干涉。你与朕关系就若兄弟一样,朕可以把亥儿的命交给你,正是因为朕看到虎符被调换的时候,朕就知道,你在外面,亥儿决然不会有事。至于,你与那女子之间究竟有何关系,或是说你想让朕放她一条生路,都未尝不可。朕只希望,在调查和处理整个事情的时候,尽可能把对亥儿的伤害降到最低。” “臣明白。”蒙恬明白嬴政虽未点破自己话中的破绽,但已暗示他,即便赵高是幕后主谋,他也得审时度势地去处理问题。至于宁毓的生死自然掌握在他蒙恬的手里,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会儿,朕让石内侍带你去夏太医那儿开些进补的药,你想要添些什么,看些什么,便让石内侍领你去。” “谢陛下恩恤。” 嬴政的安排自然是给蒙恬机会去找那个关于进宫女子的线索。 “朕请了徐福一会儿到这儿来商议些事,看样子,朕还要多做些事。” “徐先生?陛下是想去找??”蒙恬激动道。自从嬴政请徐福回来,他便无时无刻地不担忧嬴政会抛弃这里的一切去找方洛凌。泰山封禅极有可能是个幌子,他是在为找方洛凌做准备。 嬴政看出蒙恬的心思,摇摇头:“恬,你想多了。” ------------ 第1153章 结局(古代)回叙:纠缠(9) 嬴政安排了胡亥拜徐福为师。给 力 文 学 胡亥心里虽然抵触,但却不敢发作,原以为父皇是找他说东巡的事,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赵高亦是一惊,心里揣摩嬴政这样的安排是纯粹为了让胡亥多学些事,还是对自己有所防范。尤其是嬴政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意味深长却又难以捉摸。 而在嬴政看来,赵高的不露声色亦是同样让他无法确定他究竟在图谋什么。如此,嬴政只能把解决这件事的期望交托给蒙恬。蒙恬说起的女子着实让人生疑,既然面容已经被人知晓,如何还能近得了扶苏。 蒙恬心里揣着这个疑问,跟着石内侍往夏太医的太医馆走。到了一处岔口,石内侍说道:“小臣去替蒙将军找夏太医。” 嬴政交待好石内侍,蒙恬懂得石内侍的话,便兀自前往承沁轩。按大秦后宫的规矩,承沁轩是不允许侍卫进出的。规矩之外,蒙恬自会想法子进去。 “听说那美人是李斯大人的人。”几位宫婢聚在一起议论,其中一宫婢低声道。 “看样子李大人押宝是押在了长公子身上。” “始皇这次东巡并不带长公子,我就觉着始皇**爱的还是胡亥公子呢。” “**爱胡亥公子是大家皆知的事,可如今李大人押宝押在长公子身上,摆明就是有了变动。” “我说,好歹我们都是长公子那儿的人,若是将来长公子立为太子,对我们都是有好处的。再说了,娘娘那儿的人交待过了,一会儿那美人就要过来,让我们好生服侍。” 宫婢们这样的私论并不合规矩,可人多的地方自然有人讨论。蒙恬站在树侧等待她们口中的紫瑜,他这样的行为同样不合规矩。 “这儿便是您的住所。” “挺清雅的地方。”她的侧影出现在他的眼中,只是明媚的阳光晒在她的脸庞上。他根本无法看清她的面容,想要进一步,却碍于自己尴尬的位置不能多走一步。 她,便是宁毓,至少她的声音听来是如此。 “这次进宫,我也没带什么东西给大家。这儿都是给大家的一些小礼。”紫瑜话落,众位宫人因为许久没有打赏,显得有些激动,蒙恬甚至能听到几位宫婢窃笑出了声。宁毓的声音与她是这般相像,虽然他看不到她的面容,但确信她们是同一个人。蒙恬调换了角度,想要趁她进入进承沁轩之前再探。 “喵……” 脚旁突然蹿出一只猫,疯了似地朝着承沁轩奔去。宫人们吓了一跳,“啊”地叫了声。蒙恬彻底失了机会,趁乱离了承沁轩。 门槛前,莲足稍停,紫瑜走到猫躲起的地方,柔声弯身召唤猫到自己身旁,一敛目光扫过屋顶。阳光落在瓦上,将黑色的瓦打得金亮,紫瑜唇角微挑。她的秘密只有他晓,他究竟为什么要到这儿呢?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嬴政? 湖畔的男子是多么眷恋那个“死去”的宁毓,可他忧伤阴郁的目光却只能沦为她利用的一道工具。 哪怕心里有痛,这痛会慢慢消退。 ------------ 第1154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 大秦帝国的缔造者在全新的路途上经历了前人从未经历的艰辛,无论当世与后世的人如何评价他,他一生执念的爱与一生执念的理想从未因此动摇。(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嬴政虽然从蒙恬那儿得知了赵高的心思,但为了胡亥却把这件事压在心里,只是安排赵高随同胡亥一起伴驾。东巡的日子定下后,随行百官亦早晚准备了相关事宜。扶苏因为要处理咸阳城的事宜,无暇前往承沁轩见紫瑜。蒙恬不想打草惊蛇,况需要辅助扶苏又知晓扶苏并未去过承沁轩,调查赵高的事交给了蒙毅。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会忘却这件事。 “这便是说紫瑜的身世是假的?” “奴婢本想他是李大人举荐的人,未想她实际是赵高大人的人。可奴婢根据她的官籍差人去查,那边都说没有一个叫紫瑜的人。” “李斯一向谨小慎微,赵高是他推荐入宫的人。他是伺候方洛凌的叶其胞弟,又是胡亥公子的先生,这些年在宫内也没做出任何逾礼的事,算是个守规矩的人。若说是赵高请李斯荐上自己的亲女或内侄女的话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何要伪造这女子的官籍。” “娘娘,奴婢还斗胆擅作主张查了赵高大人的官籍。巧的是,奴婢得到消息蒙毅大人也在查。” “哦?”绎文一惊,皱起眉眼,朝心腹宫婢问道。 “不知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蒙氏一直都替陛下做事。看样子,陛下在怀疑赵高,本宫倒是大意了这件事。你查出什么事了吗?” “赵大人在家乡有两个儿子。” 谁都不知赵高有两个儿子,对于这样的隐瞒,不知他的用意在何处?绎文暗付赵高的图谋,那宫婢紧接着道:“蒙毅大人那儿好像有查到他的一个儿子与韩国旧贵关系密切。” “赵高不是赵国人吗?怎么会与韩国的人扯上关系?” “奴婢尚未调查清楚。” “再仔细查探。本宫不想这后宫有任何不宁静的地方。”绎文交待道,心里却暗付要与紫瑜再当面进行次谈话。 然而,绎文这一次的暗付却并没有把她带入正确的路。她差人请紫瑜到了御花园,两人在凉亭里先是闲话了几句客套礼节的话,绎文赐了紫瑜一方精巧的胭脂盒后,问道:“上蔡与咸阳比如何?” “额。”紫瑜稍一愣,说道:“自是不若咸阳。咸阳富庶,商贾繁荣,上蔡只是座小城罢了。” “上蔡不小了。本宫是秦人,从未离开过大秦,总想听听大家说些自己家乡的事。不若聊些上蔡的事,好让本宫听听是不是真若书上写的那般?” “上蔡一小地方,娘娘听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吗?本宫看着不像,否则的话为何能出漆雕开先生与李大人这样的能人贤才?”(漆雕开,《韩非子》中的儒家八派之一) “是紫瑜言失。” “不是言失,是你根本不了解上蔡。”绎文话一低沉,指着石桌上她才赐予紫瑜的漆雕胭脂盒,说道:“这是上蔡上等的漆雕。你若是上蔡人,不该不识此物吧?” ------------ 第1155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2) “娘娘。给 力 文 学 ”紫瑜余光扫过桌上的物件,原来绎文给自己胭脂盒是假,实则是怀疑她的身份。看样子,自己再多狡辩亦是没有什么用。想到此,紫瑜跪在绎文跟前,道:“娘娘恕罪,紫瑜出身寒微,李大人怜悯紫瑜,便许了个上蔡的官籍。” “呵,你以为本宫深居在此就一无所知了?说吧,你是不是赵高的人?” “紫瑜并不认识他,亦不知他是何人,紫瑜只知道李大人待紫瑜就若亲女,紫瑜的身世甚惨,说出来亦是让人心揪。” “是吗?”绎文冷道。 “紫瑜不敢造次,娘娘可待李大人回宫后询问李大人,在李大人回来之前,紫瑜愿受任何惩罚。” 紫瑜实在是太过冷静,冷静到所有的话就像背念过了无数遍,倘若让她说身世,显得自己不近人情。若是不说,那便是认可了她的解释。这事牵连了李斯,李斯如今位高权重,若是真若紫瑜所说,反倒是驳了李斯的面子。当然,绎文清楚紫瑜不过是李斯的棋,当初给李斯下棋的机会的不就是自己吗?虽然自己是嬴政的女人,可这些年来,夫人不过是徒有之名。虽然嬴政有很多子嗣,但扶苏与胡亥两人之一一定会成为将来的二世帝王。扶苏是她带大的,胡亥则与她疏远,她自然必须让扶苏更得嬴政的喜爱。 这盘棋,她也是一个下棋人。 绎文朝着东面看去,跪着的女子如此淡然,她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后宫中的女人能做的就是让她的男人上位,难道不是吗? 东方,上万人的黑色车骑在驰道上浩浩汤汤向前,车队由蒙恬举荐的章邯负责安全。中间的地方正是嬴政的大车,依尉缭子的守卫布阵,一切都是固若金汤般的安全。 “陛下,百越战况不佳,屠国尉因屠杀当地百姓,遭致不满而被杀身亡。臣以为让赵将军顶上。” 车辕上,黑色衣袍的嬴政听着李斯的话。他必须拿下百越,但屠睢已死,对整个秦军士气必然大损。要是让赵佗顶上,不是不可,而是缺乏震慑力。两大将折一将,自己若是不派人前往,那些在百越苦战的将士定然会失了信心。 “传朕旨意,派任嚣前往百越之地,替屠睢之位。” “陛下,他之前可是战败过的,遣他去,会不会有问题?” “谁会百战百胜?”嬴政淡淡一笑,李斯点头应声。正这时,一斥候以咸阳蒙氏令牌进了护卫队旁。很快,一小竹筒递进了嬴政车辕,由石内侍交予嬴政。 嬴政看后,收入手心,说道:“传话给章邯,让他行路的时候务必小心。还有,把亥儿接到朕这儿。” “是,陛下。” 话音刚落,车辕突然急停,车外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李斯一惊,嬴政低语:“来得可是真快。” “轰” 驰道一旁是山,一旁是矮丘。那山虽然不高,却是峭壁纵生,突然滑落了几块巨石,雷鸣般的声音与人马的杂乱声。 嬴政乘坐的庞大车辕很快发出机轮的声音,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后,箭都上了弦,整个车体瞬间成了一驾既有防御又有攻击的战车。巧夺天工的打造令见了不少世面的李斯惊叹:“这车辕……” ------------ 第1156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3) “李斯,好一个文人,哈哈哈哈……”嬴政大笑起来,李斯却是脸红地低下头。嬴政却愈发地觉得李斯身上难以褪去的文人迂腐,忍不住地发笑。说来李斯对文治的确是了解得多,有辅助之才,可对这些机械造术却是极不懂。 李斯愈发地窘态迭出,幸而,外头很快传来章邯的声音:“陛下,山壁上有刺客推了石头下来,胡亥公子车驾受惊。” 短暂的轻松瞬间被道灰色的布幕遮了过去。 “什么?!”嬴政半起身,恼怒至极地拍了朱红色短案几。章邯立刻说道:“陛下息怒,公子在子婴公子车驾上。” “刺客抓到没?”李斯总算寻到个机会抬头说刺客的事,章邯便禀报:“逃走一人,其余十一人均被抓住了。” “这些暴徒是何来头?”李斯问道。 “前韩人。” “前韩人?”李斯惊愕地重复道。 嬴政则看了眼李斯,很快想到赵高来。就在刺客出动之前短暂的片刻,他得到了蒙恬的书信,说是赵高有两个儿子,分别与韩国的旧贵有往来,书信上提醒嬴政一定要小心。没想到,这书信与刺杀行动竟然靠的这么近。袭击的对象还是胡亥的车辕。 “亥儿的车上有人么?”嬴政问道。 “赵大人在车上,受了惊吓,有些轻微的擦伤。” 看样子,是蒙恬的调查让赵高一党有了警觉。赵高准备好自己演出苦肉计及护主之德来撇清嬴政对他的怀疑。既然如此,嬴政暗付自己该将计就计,往下演下去。 “朕要亲自去看看这些胆大妄为的暴徒。” “陛下。”李斯正要劝,嬴政摆手,说道:“朕要好好问问他们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地要致朕于死地?” 嬴政做了决定,从车辕上走了下来。车外晴空万丈,金色耀眼,六匹高马挂着辔头粗绳,架马的人头上顶着一顶铜质阳伞,只需稍稍调动,便可为驾马的人遮挡阳光。同样,嬴政的脚刚着地,便有人扛了铜质阳伞为他遮挡。嬴政倒非喜欢铜伞,只是上头雕了巨大的秦字,让他感觉更添了气势。 章邯身强体魄,七尺男儿,穿了一身黑色盔甲,每走一步便能踩出盔甲鞋靴的响声,腰间的青铜重剑更显出其威武的气势。 “这些前韩人是力士,强健有力,所以能推得动那般中的石头。”嬴政与章邯等人到滚落山石的地方,只见周围有些混乱。大石与碎石到处滚落,几匹马受了惊吓,在专职饲马的人调理下,发出些疼痛的**。十多个被牢牢钳制的男人扑哧地骂咧着。 胡亥车辕的门敞开了,医官正为赵高涂抹伤处。 “陛下。”赵高见嬴政过来,赶紧从医官手里抽回手臂,从车上滑下后行礼。 “先生受了惊吓,好好歇息才是。”嬴政扶赵高起来,虽然赵高脸上挂了汗珠,那身体却是镇定。 果然是早已算计了好,只是他与人密谋到了行刺,却没有想到胡亥调皮地去了子婴车辕。断了联系后,他这场戏算是演砸了一半。 ------------ 第1157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4) “暴君!”被牢牢压住的力士中一人大吼一声,秦兵一记重拳打了上去。给 力 文 学 嬴政挑眉,暗哼这些人真是时时刻刻把“暴君”这句话放嘴上。他灭六国而放过那些贵族是不是一种错误,有些人,你待他仁慈,他们便得寸进尺。什么样的谣言,什么样的诽谤,总之能够加在他身上的,从不欠缺词汇。 暴君。 这样的称呼,他听的最多。嬴政走到他们面前,看着那个刚才冒犯自己的力士。只见他脸上肿起一块,眼睛被红肿的瘀伤挤得极小。 “知道为什么你们每次刺杀都会失败?”嬴政问道,桀骜倨傲的姿态在阳光下透出直杀心底的气息。那力士抬头,心中一震。 面前这位俊朗肃杀的男人就是嬴政?他的面容为何是这般年轻?为什么会这样? 莫非,他真的是上天之子?关于嬴政出生的消息在坊间,在六国是个谜。有人说他是吕不韦的儿子,有人说他是赵姬十二月怀胎生下的儿子,还有人传闻,他根本不是常人? 如今看来,他真的并非常人。 力士不禁又浑身一抖。 “因为朕是真命天子,朕宽容地待你们六国的人,你们何时消停过?从荆轲开始,高渐离,每一次,朕都能看到你们为了杀朕,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不惜对待朕的儿子。如此歹毒的心肠,你觉得朕是暴君,还是你们残忍?!” 力士们不言不语。 “朕自小为质子在赵国受尽凌辱,但朕灭赵国的时候有杀过赵国皇亲贵胄一人吗?再说你们韩国,郑国当年受你们国君指使来疲秦,朕识破后待他如何?朕不知道,朕是不是给了你们一尺宽容,你们非要还朕一丈不容!” “说,谁主使你们行刺?!” 章邯见嬴政动怒,立刻上前一步拔出青铜重剑,厉声道。 “父皇。” 胡亥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嬴政后,公子子婴则在旁保护胡亥。胡亥毫无惧色,嬴政抬手,胡亥站到了他身旁。 “这些便是刺客吗?刚才伤了先生。” “是,幸而你不在车驾上。” “胆敢刺杀父皇,父皇应该杀了他们才是。” “杀戮能够解决的事,便不是难事。”嬴政侧过身对胡亥说道。胡亥似懂非懂,嬴政淡淡再与那些人说道:“你们也有家人,偏非要执念地行刺。你们早该知晓大秦律法甚严,只要你们说出谁是主谋,朕便不追究你们家人连坐之罪。” 沉默,在两阵面前的一套心理战,彼此间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嬴政抛出的底线在力士们心里反复掂量,谁都明晓秦律的严苛,他们自己当然是不怕死,可是他们每一个人就若嬴政说的那样有家人,有邻里。 “是……张良。” 许久的对峙后,终于有一个力士开口道。 张良? 何许人? “全国搜查此人。”嬴政拂袖,章邯接旨后命众人立刻通知当地郡县彻查此事,并发布全国通缉令,追捕张良。 “随父皇到大车吧。” “是。” 就在嬴政与胡亥准备上车的时候,一斥候飞骑过来,口中道:“宫中急报!” ------------ 第1158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5) “绎夫人在宫中仙逝。” “什么?”嬴政一惊,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们离开的时候,绎文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仙逝?绎文的面容很快跳跃到他的脑海里,这是一个陪伴了他很多年的女人,尽管他的心被凌儿牢牢占据,可脑海的一片角落却有绎文的名字。这是一种等同于亲人的记忆,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也曾是自己最**幸的女人。她,突然走了,就像一段淡去的记忆被加深被放大一般,深深地拽住他内心疼痛的神经。他搭在车辕门上的手往在一落,全身的力道消失殆尽。 胡亥失色惊道:“什么会这样?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三日前,夫人如往常一样用完晚膳后去了湖边,走到半路,夫人便心绞痛。宫婢们去请太医的时候,夫人便倒了地没有气息。待百里太医到的时候,已经……” “陛下。”石内侍想要劝说嬴政,却不想自己先流下了泪。 绎文平日里凤体康健,没想却在始皇不在宫的时候香消玉损。她一生期盼的不就是嬴政的**爱吗?然而,她在闭上自己双眸的时候,却再也抓不住他的样子。 她用尽一生祈盼这一份曾离自己很近,却又最终很远的感情,这一生,她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他的身旁,做好早已殆尽了夫妻之实的夫人之名。从她第一次听到他在梦中呓语“凌儿”的时候,她便知道再也没有机会与他站在寝宫外的花树下,感受抛开权利纷争,看落英缤纷的短暂美丽。 他隐忍,他城府,他不羁,他狂傲,她把自己献给他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地沦陷在这个她无法控制的男人手上。 她没有告诉过他,为了他,她的家人被华阳太后楚系宗室迫害。她看着月夜中他清俊的面容在伤了那女子后万般心痛时,她能做的只是转身离开低泣。 “朕会在泰山替她祈福的。” 他没有看到她的最后一眼,这种遗憾就像某些东西失去了,他抓也抓不回来。嬴政使劲让自己平稳地回到车辕上,胡亥看到自己父皇的脸色差到极点,便知趣地不出声响。 石内侍则交待斥候务必要好好将绎文放置在冰室,如此,也好能等待嬴政接下来的旨意。 嬴政坐在车辕上,他突然很想见凌儿,很想很想见她。他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就像绎文看不到自己,自己会不会也看不到凌儿。 “父皇保重龙体,勿要伤心过度。” 绎文的离开传至东巡大军。而在咸阳城内,她的死却引发了蒙氏兄弟的猜度。 “大哥,你认为是有人下手杀害了夫人?” “夫人一直在调查赵高与那入宫的女子,不能不排除有人在宫中下手。”蒙恬抬手拧舒了下锁住的眉。他没法查探紫瑜的身份,更不可能断言绎文是死于非命。这样的判断定然会引起后宫乃至咸阳的骚动。 “大哥,前夜,公子已经**幸过那女子,听说公子甚是喜爱她。如今夫人仙逝,公子心绪混乱,文书不理。那女子整日陪伴,我们查下去的可能就愈加渺小。” ------------ 第1159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6) “眼下,我也没有好的办法。我看过她的面容,她的确除了声音与身段外,与宁毓是两个人。究竟她是谁?若真是李斯的人,而不是赵高的人?那我们之前的考虑是不是错了?” “他们俩的确是有见不得光的事,而赵高那儿,我查的越深,他的问题便越多。” “弟妹又身怀六甲,你最好不要让她离开蒙府。” “我知道了。大哥,你也别冷落了嫂子。想起夫人,心里不免感伤。珍惜眼前人吧。”蒙毅拍了下蒙恬的后背。谁都明白这些年来绎文待嬴政如何,而他们都清楚嬴政对待绎文远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然而,嬴政听到她离开人世,这份心情是否能够放下?以男人的直觉,他们知道嬴政即便对绎文没有爱,但也无法对一个生活了多年的女人不动半点情义。 人,时常会忘却在自己身旁默默关心自己的人。当反应过来的时候,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去对那人说些什么。然而,这样的事,却总是不经意地发生。 “我明白。这些日子一边都在帮长公子处理些文书,赵高的事又着实让人难以下手。如今,若夫人真的是他们下手杀害,可见他们对杀戮没有顾忌。夫人是个聪明人,但她少了防范心,后宫虽然难以混入外面的人,但后宫的谋杀却能做的最隐秘。” “不知陛下会如何打算处理夫人的后事。” “他一定会在东巡之后再处理夫人的后事。”蒙恬说完后站起身,朝着东方镶着繁星的天幕,心情沉重。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为今之计,还是得让长公子的心思转移到政务上来,如此才能拖延时间。另者,既然不能确定那女人是不是赵高的人,不若先从我们掌握的情况做起。赵高儿子与韩国旧贵在咸阳城设有客栈,实际是他们碰头议事的地方。他们既然有部分去了陛下东巡的机会准备行刺,在咸阳定然也留人准备后手。我使人以缴纳税赋为由,好好搜查两次,让他们慌乱阵脚。” “给陛下的密信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有章邯在没什么事,再说了,就算没有章邯,王贲和阿父不是也随驾了吗?”因为蒙恬缺席,隐武士的任务交代给了王贲。隐武士穿插在车队中,不到威胁嬴政生命,他们是绝对不会现身。 “我就是担心他们的目标。不过,赵高也不会伤害胡亥公子。毕竟公子是他的支柱。” “是。” 蒙恬与蒙毅商量得很晚,直到三更时分才各自回了房。蒙恬看自己妻子,习媛静静地睡着。 她是动人的女子,王绾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的千金。从嫁与自己之后,所有的美因为他的冷漠变得黯淡。珍惜眼前人,她便是自己的眼前人,自己的妻子。他伸手,轻轻地放在她发鬓边,浅浅睡着的她微抖动睫毛,睁开眼睛。蒙恬立刻收了手,尴尬一笑地说:“吵着你了?” 习媛摇摇头,准备起身:“睡早了。” “是我睡晚了,你不必起来了。早早歇息。”他的手掌再次放在她脸庞的时候,稳稳的,带了彼此的温度。蒙恬暗嘲自己刚才收手的动作是不是太过残忍与多余。 ------------ 第1160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7) 接着的日子里,东巡大军并没有因为刺客时间而推缓进程。给 力 文 学 嬴政想的是自己不动任何策略反而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彰显大秦军的威严。更况,周围的郡守县令早已吓得厉害,安排了严格的搜查与外围的保护。东巡一行自然是更加安全。只是得到绎文去世的消息,让嬴政难以平复心情,几日没有好好进膳。胡亥心疼自己的父皇,总是陪在他身旁,恪尽孝道。 嬴政明白,胡亥是得了赵高的暗示才一直在自己身旁的。蒙恬的第二次密信送达,里头清清楚楚地写了赵高的儿子在咸阳城内有联络的客栈。只要嬴政下密旨,他们便可抓人拷问。嬴政的想法与蒙恬的查证不谋而合,于是便亲笔批了蒙恬请求。 关于绎文疑为谋害的事,蒙恬只字未提,嬴政便也不知咸阳宫的情况。东巡大军达到齐鲁之地东海郡的时候,已离出发时间一月有余。东海郡郡守、郡尉等官员率东海郡博士名流早已在东海郡海陵县行宫等候。 赵高因为“病中”的缘故跟在大军之后三天才入的海陵郡。他忧心忡忡地想要回咸阳,因为紫瑜在咸阳擅自做了安排。这安排,远远出乎了自己的预料。绎文间接地死于他之手。这是继张良等人刺杀失败后最头疼的事。 此时此刻,他最该选择逃跑,隐姓埋名起来过完余生。然而,他却不愿意舍弃自己辛苦经营许久的事。多年前,他哥哥叶其殒命在嬴政手上,虽然叶其临死都没有恨过嬴政,但他却不同。盼望了多少年颠沛流离的重聚,竟然等来的是他哥哥的意外身亡。在踏上秦王宫青石板路的时候,他感觉磅礴气势的城墙不是巍峨迫人而是利欲使然。为什么他的人生注定这么悲凉?为什么嬴政可以从质子成为万万人之上、任取他人性命的帝王? 他不甘心,而这份不甘心越发地沉重。 六国的人也从未放弃任何机会与嬴政周围的人进行交易。各国连横合纵通过旧贵族悄然地运作,一些被嬴政褫夺了权力的人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来**秦国的权臣。赵高虽然不是权臣,而他的位置却让这些居心叵测的旧贵费尽思量。很容易,他们达成了一致。 赵高喝了口药,有些坐立不安。胡亥这棋子实在是太过稚嫩,而紫瑜虽然传报说是已经顺利接近了公子扶苏,但通过她,让公子扶苏救自己这样的条件显然不成熟。 “大人,蒙毅的人查封了客栈,带走了大公子。”这时,一亲信赶到了海陵郡。 “什么?”赵高手中的药碗一抖,啪地落在了地上,嘴唇颤着发出几字来:“他们查到了?” “他们应该不知道大公子的身份,只是把客栈的人都抓了去,说是没有缴纳税赋。” “没缴纳税赋?”赵高一摇头,琢磨起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这家客栈并不大,税赋的事虽然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但长子做事向来谨慎绝对不可能有未缴纳税赋这般的事。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恰在赵高心一提的时候,一位内侍前来请赵高入行宫:“赵大人,陛下请赵大人进行宫讨论封禅之事。” ------------ 第1161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8) 内侍眼尖看到地上碎了的药碗,不敢妄猜赵高是自己不小心摔破了,还是因为什么想法而摔破了。只是偷看了眼赵高菜色般的面容,便称自己须立刻覆命离开了赵高住处。 赵高长叹一声,亲信问道:“大人,难道始皇知晓了什么事吗?若如此,您若去了行宫,那不是给了他机会吗?不若,不去了。” “我若不去,他必然觉得我是怕了怯了。再者,他找我去说封禅的事未必就真的牵扯咸阳。咸阳的安排已是十分谨慎,我就不信蒙毅蒙恬能全部知晓,哼……”末了的时候,赵高哼了一声,而这一声冷哼微有颤抖,反倒是让亲信觉得赵高内心深处的恐惧。 谋逆造反的事,嬴政从未手软过,但凡在这上面与嬴政有过冲突的,都没有好结果。若是赵高倒了,那么自己的命恐怕也是难逃。 “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定然会试探,但若他有了十足的把握,就不会请我过去了。”赵高轻拍了下宽袖,以轻松下自己紧绷的情绪。 赵高极力地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当他踏入行宫大殿的时候,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脱去鞋履后踩在地上的轻微声响。齐鲁之地,东海郡,这该是如何一样学术繁华的地方,竟然被秦国这般的荒蛮之国践踏在脚下。 “朕以为稷下学宫的博士们都是阅览百书而精通各礼,未想连这封禅之礼,都不了解。朕问的问题,竟然无一人能够回答!!” 众博士惊慌不已,俯首道自己无能。 “没想到稷下学宫的博士竟是这般徒有虚名!”嬴政拂袖,站起身来,脸色显得失望而怒气冲冲。赵高远远地跪在地上行礼,嬴政虽已看见,却并未理睬。石内侍正要禀报,只听坐在右侧的一群白衣青袍方士们中一位提嗓道:“臣等方术学理可助陛下寻得千年玄铁。” 千年玄铁? 嬴政止步,低颌看那说话的方士,封禅的事立刻被抛得远远的。他们居然知道自己在找千年玄铁。 “陛下,臣等虽然不知周礼中封禅究竟如何进行,但周礼已成过去。陛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始皇,自然不能再用周礼。所以,臣等以为陛下该以自己的想法来设封禅典礼。另者,臣等这些日子来都在为陛下寻找当年鬼谷子先生留下的千年玄铁。因为这块千年玄铁就在东海郡。” “你叫什么名字?” “臣,侯生。” 嬴政微吸口气,故意冷淡道:“千年玄铁在东海郡?” “陛下,徐福先生亦该知晓此事。” 徐福听到自己的名字被这叫做侯生的方士提出,并不反驳,只是微微闭眼不作声。嬴政瞥了眼徐福,心中暗付徐福究竟有多少事隐瞒了他。 “东巡之事是朕来东海郡的要事。你方才所言,朕以为很有道理。既然朕是始皇,那么大秦封禅的规矩应该由朕来定。朕要先封泰山,后禅梁父山。泰山之道险峻,传朕旨意,修道泰山,真要登顶行封礼。牲礼、金银、珠宝、玉牒,器皿,青铜剑,皆随后送上山顶。朕将与朝中文武百官在此停留一月,这一月中,朕要与各位博士、郡县官员讨论东海郡孔孟之道,民生之计。” ------------ 第1162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9) 众人虽口中呼道“陛下圣明”,低着头互换眼色,大秦是以法家为立国之本,嬴政却要与他们商量儒家之学,听来甚是奇怪。(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咸阳宫中位居三夫人之位的绎文突然过世,嬴政低调地处理此事,这并不寻常。究竟嬴政想做什么,众人再多的揣测都显得无力。 “赵先生来了许久,朕本想让你给些建议,看样子,朕把你的话都说了。” “是微臣来得太晚。” “不晚。正好和诸位博士、爱卿谈论下封禅具体事宜。”嬴政并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反而示意石内侍安排赵高坐在徐福身旁。赵高俯首了好些时间,脚酸疼,人小小踉跄了下,坐到了徐福旁。徐福向来冷淡于嬴政的群臣,但赵高与自己同时教导胡亥,便也浅施了礼。赵高的心思则在嬴政意味深长的话里思量自己的长子是否处于安全。 直到谈论结束,众人退下后,嬴政留住了赵高。赵高才感觉他与嬴政之间的对话即将变得危险而令人战栗。 “伤好些了吧?” “谢陛下关心,臣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你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吗?” 嬴政说着话,突然把腰间的太阿剑放到了案几上,沉沉地声音仿似突然从地而起的龙一样,张开嗜血的口,要把面前的男人吞了进去。 “臣惶恐,不知陛下的意思是……?” “这个月余,朕受到不少信,信里多少都与先生有关。” “与臣有关?”赵高嗓音微变。 “先生很紧张?”嬴政勾唇,手放在剑上,轻抚剑鞘上凸起的雕刻。赵高捏紧拳头,全身一股冷意。 嬴政不紧不慢道:“说是朕给你的官儿小了点,配不上亥儿的身份。” “臣受**若惊。”赵高一下舒缓了些许的紧张,正要吐口气。嬴政已接着说道:“你觉着朕该给你什么样的官职比较好呢?” “臣出身卑微,能够侍奉公子已是臣的福分,臣不敢奢求什么官职。” “朕觉着你不像这么没志气的人呐。” “臣……”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嬴政挑眉,好似没有听清赵高刚才的话,赵高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嬴政冷冷一笑,说道:“朕觉着有一个官职尤为适合你。” “臣愚钝。” “内侍是不是个更好的官职呢?” “啊?”赵高被嬴政低沉的话语一吓,哆嗦地扑倒在地,爬到了嬴政桌案前,道:“陛下,臣,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陛下误会了。陛下,臣是无辜的啊,究竟是谁在说臣的不是,诽谤臣的忠心?” “赵高,朕自觉没有亏待过你,甚至把最疼爱的亥儿交给你。这些年来,你也很知道如何通过亥儿来讨好朕。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亥儿的善良把朕放在一个尴尬的位置。让朕不知如何待你?杀了你,亥儿会怨朕,不杀你,朕怕你伤害了亥儿。” “陛下,臣究竟犯了何样的事让陛下会对臣起了这般的想法?”赵高全身颤抖,哽咽地拉着嬴政落在地上的袍角道:“臣冤枉呐,冤枉呐。” “冤枉。朕觉着,朕才是那个最冤枉的人。” ------------ 第1163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0) “陛下,臣,臣,真的是冤枉。给 力 文 学 ” “赵高。朕给你一次机会,把所有的事都坦白出来,若是隐瞒一件,朕会让你知道这一件的代价意味着什么。”嬴政低下身,赵高则头上堆起的皱纹积了层薄汗,他的目光与嬴政的目光撞击在一起,周围的环境仿佛瞬间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他渴望胜利,他渴望将来的某一天将嬴政的一切毁于手中,他不用知道什么是天下苍生,他也不需要代表天下的百姓,他只要灭了嬴政的天下,他便报了他内心的仇恨。 同样,在嬴政的心里,他可以千刀万剐面前这个男人无数次,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不是因为他真的满意面前带着面具虚伪的男人曾经教胡亥怎么博自己的爱,而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儿子为这样一个不值得同情的人而伤心落泪。 “臣,罪该万死。” 赵高张开嘴,唇齿发抖地挤出几字,那神情就像崩溃的堤坝,内心中用巨石压制的愠怒成了脸上通红的根源。嬴政并不会满意这么短短几字的话,只是用冷淡的气息来等待赵高的坦白。 “臣收受过六国的礼,六国的人逼迫臣提供陛下东巡的路线,那个叫做张良的人威胁臣。” “威胁你?”嬴政冷笑,赵高抓着的嬴政衣袍的手不敢松下,喉结上下滑动,口中不住说道: “陛下,臣有两个儿子,之前在县里犯了事,臣将他们藏匿了。没想这把柄却落在了六国的人手里,他们对臣说,倘若臣不与他们合作便会告发臣的两个儿子。臣,臣是得了哥哥的庇护才能有陛下的垂爱。臣不敢拿陛下的恩德做他用。臣只是想保两个儿子,为臣的家传代。陛下要相信臣,臣,绝无他事欺瞒陛下。” “这故事,真的很动人。”嬴政淡淡道。 “陛下。” “朕在东巡之前给过你一次机会,刚才又给过你一次机会,你觉得朕还能给你第三次机会。”嬴政一掌拍在案几上,桌上的太阿剑发出沉沉的声响。赵高脸上顿如土色,只见几名侍卫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隐武士代都尉王贲站到了他跟前。嬴政只一个眼色,他立刻命侍卫将赵高从嬴政面前拖拉到了中央。 “陛下……” “你的长子赵庭已经向蒙毅招认,是你主动联系的韩国旧贵,以咸阳新悦客栈为据点,多次密谋颠覆朝廷之事。” “他胡说!那,那逆子,臣为了保他,没想到他……”赵高喘着粗气,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快就招认了,非但如此,还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他身上。蒙氏的牢狱逼问本事该是多么的不择手段?! “朕也不相信,可谁让你的小儿子也指证你。你要保的两个儿子纷纷指正你,你让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你的儿子们?” “臣……” 赵高训练了那么多的死士,可疏漏了自己的儿子会畏惧刑法,畏惧死亡,就像他自己一样,在死亡临头的时候,想到的竟然只是自己。卑微,到卑鄙。 ------------ 第1164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1) “臣,臣真的无话可说,只恨自己**坏了那两个逆子,说出这样不孝的话来。白的成黑,白的成黑呐……臣,愿以一死证明臣……” 赵高提高了嗓音,莫不是侍卫牢牢地将他拉住,他早已朝着一旁柱子撞去。嬴政看着他,就像看一出闹剧,只是演的人似乎投入的有些过分,过分地让周遭的人都觉得他很无辜。 “臣是造了什么孽。”赵高依旧在呼唤,他不再为自己求情,反而开始为自己的“逆子”求情。 &uot;你不是造孽,你是想做第二个吕不韦:权臣,你知道朕最恨的是什么吗?”嬴政背手,宽大的衣袍扶起一阵风,人从台阶上的王位走了下来:“朕最恨的,就是利用朕最亲的人。你可以骗朕,但朕绝不容许你骗亥儿!” “臣,待公子是真的尽心尽力,陛下,这是天日可鉴定的事呐!” “拖下去。” “陛下” “父皇!” 行宫殿门的地方冲入一个少年,他的声音带着嘶哑,他的步履却是快如疾风。拖拽赵高的侍卫停下了脚步,只管那少年冲到了嬴政跟前,跪倒在嬴政跟前,说道:“儿臣求父皇饶恕先生。” 赵高心一喜,自己这招棋下的有些晚,但于大局而言,仍是步好棋。胡亥的每一句话对嬴政来说就是软心的药剂。 “父皇,先生做过再多的错事,却没有一件伤害过儿臣。先生教导儿臣要尽忠尽孝,至仁至善。是父皇让先生来教导儿臣的,难道父皇忘记了,当初是阿母请你给先生机会进宫的吗?父皇,如果说错,父皇杀死了先生的哥哥,那是不是有错在先呐。” “公子。”王贲在旁提点道。 “带公子下去。” 嬴政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不用去揣度面前一直佯装君子的赵高用何样的计谋使得胡亥这般俯首为他求情。这是胡亥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质问自己。是他有错在先?呵,的确,他引狼入室了。 王贲亲自上前去拉胡亥,低声劝他:“公子慎言。”不想胡亥用力一甩,吼道:“放开我!” 胡亥挣扎的样子让自己心疼,眼里的泪水浸润起自己的心。胡亥真不该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个中的滋味,是如此让人难以承受。无论是赢,还是输,双方都会留下这场战争的烙印。 “如果父皇不愿放过先生,儿臣便不会离开这里。父皇如果来硬的,儿臣,儿臣这辈子就会记着的。” 他知道什么叫“这辈子”吗? 他学会了过一辈子吗? “公子,臣有罪,公子不要为了臣的罪而让陛下难下决断,更不要任性地威胁陛下。” “父皇,先生是儿臣除了父皇外最亲的人,父皇真的想让儿臣一辈子记恨吗?” 胡亥嘶哑的声音虽不大,却根根刺耳。除了他之外最重要的人,赵高竟然是这么一个角色了?胡亥内心纯净地信了赵高的话。他凌厉的目光,强硬的姿态,傲然的气势因为面前儿子的乞求消褪了一层又一层。嬴政微闭上眼,胡亥的低泣让他不忍下旨伤害他尚且不成熟的心。他曾经多么希望胡亥成为一个能够有担当的孩子,可没有想到他能够担当地说话时,却是对着自己,且还是为了一个谋逆的人。 老天,为何总在与自己开玩笑? ------------ 第1165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2) 嬴政离开行宫中殿的时候,没有话语,只是抬手,微朝后做了个手势。(百度搜索给 力 文 学 )赵高的谢恩声与胡亥激动的声音混作一团,离他越来越远。上天很多时候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些你想得到的,却让你失去另一些你不想失去的。 赵高靠了胡亥这颗棋苟且残存了自己的性命。嬴政明明知道赵高的手段,却最终手软放过了他。赵高被革除原职,贬至雍城为小吏,此生都不得接近胡亥。赵高的两个儿子只追究过往所犯之过,流放边地。 东巡封禅的事依计划进行。文武百官伴驾左右,胡亥称病留在了行宫,公子子婴以皇族身份首次出现在封禅典礼。嬴政册封公子子婴为安阳君,准许参政。 东海郡方士侯生等得到嬴政赏赐留在东海郡寻找千年玄铁。徐福知晓胡亥的命理特殊,不想卷入胡亥的政治生命,终于低下身段,向嬴政提出离开东海郡直抵东海蓬莱寻找千年玄铁。嬴政在看到儿子与自己对抗之后,心里只剩了凉意,父子之间的隔膜渐渐生起。或许时间是冲淡那次大殿记忆最好方式。侯生与徐福都说自己可以找到千年玄铁,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他离开这片土地,与凌儿见面的时间则渐渐地接近了。 要离开一个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这是何等不易的事。在东巡回到咸阳宫的路上,嬴政感觉自己就像海边陷落的沙一样,在往一个不知方向的深洞走去。东巡之前,他以为做完这里的一切,就可以轻松地离开这里去找凌儿。然而,他发现所谓的放下根本就是死死地抓住一些他放心不下的事。 “陛下,赵高的两个儿子在前往边地的时候染病身故了。” “亥儿会更记恨朕的。”嬴政站在湖边,出巡回来后,湖边的莲花已经盛放。每夜,他都闻着淡淡的荷香,看着滩平静的湖水。因为位居三夫人的绎文去世,上至朝廷重臣,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议论甚至上书嬴政立后,嬴政难免伤怀。 “公子过了这段伤心的日子,便会理解陛下的苦心。臣听闻,他有了一位十分中意的女孩儿陪伴。” “男人没了女人是不是没法过日子了?”嬴政淡淡嗤笑了声。 “呃?” “扶苏现在有了那个叫紫瑜的女子,亥儿有了姑娘相伴,蒙毅又当爹了。呵,就剩朕和你……”嬴政笑着,仰天看着当空明亮的银月。他的女人呢?侧过脸,目光落在一旁的蒙恬身上。他突然发现,蒙恬的脸上沧桑了很多,是啊,比起他们来,自己在经历了穿越现代之后,整个人便停滞了衰老。 蒙恬迟疑了小会儿,说道:“长公子因为夫人的仙逝情绪低落,才**幸那女子的。只是,那女子是赵高的人,臣恐怕……” “赵高已经影响不了什么。如果那女子不好的话,扶苏也会淡忘她的。这是扶苏的情。朕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 “嬴政!!” ------------ 第1166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3) 黑夜,银色的剑光如梭般地从远处飞了过来,嬴政本在与蒙恬苦笑自己的事,两人都没有注意突如其来的冷剑。蒙恬因为进宫与嬴政对酌,并未持佩剑。在他看到光束飞来的时候,本能地推开嬴政。剑刃陡然一转,从蒙恬身前三寸的地方直冲向嬴政,蒙恬未加犹豫,一抬手将飞驰的剑刃抓住。 皎洁的月光将那女子的面容照得清晰,湖边的莲荷不过是她的一剪倒影,触目惊心的美在剑后蓦地出现,目光中的冷艳因为他的血变得惶然无措。红色的血,在他的指缝间一滴,一滴落下,成缕的红线顺着手腕沾湿了袖袍。剑在他的手中颤抖,他唇间的话语让女子持剑的手臂难以端平。 “让开!” “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再不松开,你将永远无法持剑!” 蒙恬当然清楚速度如此之快的剑刃在穿过自己手掌时对掌心毁灭性的伤害,眉目间沁出的薄汗在他与那女子对峙的目光中变得清晰,女子终于持不住了剑。蒙恬一松手,转过身,伸手将女子手臂往上一打。剑直冲上空,蒙恬轻身甩出左手一把将剑夺了过去。那女子想要抢,却不想沾着他血的剑刃已经落到了肩头。 “瑜儿。” “宁毓。” 几乎在同一时刻,公子扶苏与子婴赶到了湖边。他们不约而同地朝那女子喊着她的名字。那女子的脸庞微侧,看了眼两个她曾经以不同面容**过的男人。是她约了两人到这载满了荷花的湖边。 扶苏来了,因为紫瑜说有个秘密要告诉他。 子婴来了,因为他知道宁毓还活着,她还有个秘密要告诉他。 没想到,他们盼来的秘密却是如此。 女子挪回了目光,浅落在蒙恬的脸上,涩然一笑:“蒙恬,你的心真冷。” 话一落,她旋过身,就像起舞的花蝶一样,颈项从架在肩头的剑刃上划了过去,蒙恬扔了剑,伸手去抱顷刻倒下的身体,红色的血珠成了一圈稍纵即逝的雨滴落在身旁。 女子凄凄一笑看着他终于为自己低下的脸庞,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胸口的温暖,倾听属于他的心跳。 “现在,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好想,好想一直,呃,一直这么下去……”她努力遏制自己眼眸中淌出的泪,好用这短暂的时刻把他的面容深深记下。 “你不该进宫。” “心疼我吗?”她稚气的笑容就像半开的花蕾:“为我哭吗?” 她静静地期待,疼痛与死亡中断不了她幸福的笑容。他的泪,聚在眸眶中,就像晨间挂在荷尖的露水慢慢地,慢慢地成了大颗。 泪,他留给自己的。 轻轻地坠在她的脸庞上,她绽出一抹微笑,睫羽颤巍地留下满意的目光,静静地阖上,晶莹的珠子成了眼角旁溢出的最后一道光亮,缓缓地消失在夜色中。 凌儿,他永远都抓不到心的女人。宁毓,永远抓不到他心的女人。这,或许是上天最爱开的玩笑,总让一些人爱上他一辈子都抓不到心的人。 随后,一生执念。 题外话:明日完结。 ------------ 第1167章 结局(古代)回叙:一生执念(14) 那漫长的黑夜埋葬的不仅仅是那女子的性命,而是每个人的执念。给 力 文 学 当蒙恬抱起宁毓离开咸阳宫的时候,子婴与扶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挚爱的男人怀里远远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宁毓会有两张脸,为什么宁毓会在他们的生命中出现?宁毓究竟有没有杀害绎文? 蒙恬是唯一知道的人,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关于宁毓的故事,就像他自己不想告诉别人,他与凌儿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回忆。 一个月后,蒙恬踏上了前往边地修筑长城的路,他对嬴政说:他答应过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替他保护她爱的男人,他能做的便是替他守护江山社稷。尽管,他已经无法用右手执剑,他仍会用剩余的生命来完成他的承诺。 长城,绵延的是大秦帝国的繁荣,长城,不断的是他对她的承诺。未来之世,当他们踏上他用承诺堆砌的长城,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在两千年前,曾在这片砖瓦堆砌的城墙上留下他对他们的祝福。 他的步履。 他们的幸福。 另一边,扶苏因为目睹了紫瑜的死,心底悲凉,加之朝野上下对太子候选不断下政治赌注。嬴政虽属意扶苏为太子,但扶苏俯首推辞,决意跟随蒙恬职守长城,将来为秦帝国的发展做贡献。 嬴政准了蒙恬的请求,以扶苏需要跟着蒙恬学习为由,命扶苏同蒙恬一起前往镇守。两人在几年时间,不但修筑了长城,还击退了三十多万匈奴大军的进犯。 百越之战,历经四年后取得了胜利,灵渠建造完毕,大秦帝国的版图再一次地壮大。 权利的巅峰注定孤独而寒冷,年复一年,春去冬来,当嬴政站在阿房宫建造好的楼台时,他的身旁只剩了老迈的石内侍。他拿出手中带着身体温度的千年玄铁,摊在手上时,一抹复杂的笑容掠过脸庞。 “陛下真的舍得离开这里?” “舍得这样的词是不是太过伤感了?”千年玄铁最终是由徐福交到了他的手上并告诉他在七月沙丘之地便可以穿越到未来之世。嬴政问他为什么穿越的地点不同,徐福说这块千年玄铁是用赵武灵王的剑重新锻造出来。当年赵武灵王的剑在沙丘叛变后突然失踪,如今他几次东渡才在东海郡找到此剑锻造。由于赵武灵王魂归沙丘,所以这块千年玄铁只有回到沙丘才能恢复灵气,借天文奇象通达未来之路。 “陛下。” “阿房宫是朕为凌儿造的宫殿,朕很想和她一起住在朕的时空,朕的国度,朕的宫殿里,可惜……”嬴政复又看了眼石内侍,叹道:“朕注定只能回到她在塔里的小屋子,做她的灰太狼。” 石内侍一怔,不知所云,只见嬴政俯瞰楼台下,正与一女子相伴走过的胡亥,欣然一笑:“李斯到了吗?” “丞相已经侯着了。”石内侍边说,边请李斯。 “臣李斯叩见陛下。” “起来吧,腰都不甚好,这些繁文缛节的就免了。” “谢陛下恩典。” 李斯站起身,揉了下腰骨。当年,因为在赵高与紫瑜的事中有所牵扯,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幸而,嬴政给了他机会。嬴政对他说,这是第二次给他机会。第一次是逐客令,第二次是这次。李斯有治世之才,嬴政升李斯为第一丞相,为将来储君做准备。 “朕的遗诏起好了吗?” ------------ 第1168章 一生执念【全文终章】 “陛下龙体康健。(百度搜索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更新最快最稳定)”李斯嚅嗫道。 “好了,你知道朕为何请你草拟,不用这般婆婆妈妈了。”李斯还在犹豫,嬴政却已从李斯抖颤拿出遗诏草书的手里夺了过来,仔细地看着每个字,手紧紧地拽着羊皮卷。 胡亥。 他曾经答应凌儿给胡亥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可是扶苏之后,公子高等人因为疏远朝政早已离这舞台太遥远。胡亥成了唯一一个能够坐上这位置的公子,另者,嬴政亦怕有人对胡亥不利,故而思量许久之后,还是决定把江山留给胡亥。 “臣请陛下先杀赵高?” “突然起了杀念?想让朕与胡亥的关系变得更差?罢了,亥儿在朕耳边求了五年,赵高既然自愿行宫刑赎罪以陪伴胡亥,朕若是不给双方台阶,胡亥心里永远都会朕有个结。朕不想他一直藏着这个结。”嬴政轻笑,拍了下赵高的肩膀:“赵高是个没有子嗣的阉人,朕该担心的是你才对。” “陛下。” “呵呵。瞧你这么紧张。”嬴政紧紧地拽住千年玄铁,将遗诏塞回的手中,揶揄道:“朕用人,就要用尽。好好辅佐亥儿。” “未离,小心点儿!” 楼台下,胡亥身旁的女孩儿被地上的龙纹砖绊了下踉跄地往前跌去,胡亥眼明手快地将她一把拉回自己的身旁,嗔怪地说起她来。小情侣间的甜蜜让他想起当初,他在未来之世与凌儿间的点点滴滴。 叫做未离的女孩儿便是曾经在多年前巡行路上遇到的那个“妹妹”,没想到他们会再遇到。胡亥为他取了名叫未离,意思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亥儿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皇帝都无所谓了。”嬴政抬头远眺没有边际的山河,笑道:“哪怕是败家的孩子,朕也不怪他。” “臣当尽心尽力辅佐公子。” “瞧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说着说着还落眼泪,你让朕如何走的安心。” “臣有个问题。”李斯顿了顿,哽咽道:“陛下去过未来之世,不知后世是如何评价大秦的?” “李斯,如果你一直想着后世如何评价你,你又如何自如地展示你的才华?生活在一个已知的世界,人会失去他活着的意义。后世如何评价,对你和朕都不重要。” 金灿的阳光落在磅礴的阿房宫每个角落,他的背影挺拔俊朗,他的笑容澹然无物。 凌儿,让我去你的世界陪你走接下来的未知之路。 *** 公元前210年,嬴政再次启程巡行,出行途中于沙丘“病重驾崩”。李斯依照嬴政穿越前安排,以封天下之口“秘不发丧”,直至巡行大军回到咸阳才宣布遗诏“立胡亥为大秦二世皇帝”。民间有传闻,遗诏是李斯与赵高假造,为的是扶植胡亥上位好把控朝政,成为权臣。 事实上,遗诏并非假的,只是赵高却真的步步为营。为了替自己儿子,自己哥哥,还有变得失去男人尊严的自己报仇,他早已安排了自己的棋子吞噬胡亥的内心。 “以后就叫你未离。” 当那个叫做未离的女孩儿走入胡亥的生命,赵高被恨意扭曲折磨的脸上露出了笑脸。未离,是他的仇恨从来没有离开过。女孩儿含笑朝赵高点头,他便知道自己将走向权利之巅。 两千年前的历史沿着它的轨迹继续向前,不休不止,只是每个人的结局隐匿在了史书的字里行间。 李斯在被腰斩之前,抬头看落着雨的天空。原来这就是始皇告诉他的未知之路。 蒙恬端起盛放毒酒的杯子时,脸上浮起的只是笑容。他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自己在屋顶喝酒的时候被那女子教训的刹那:你别在上面喝酒,万一滚下来怎么办? 他的人是没有滚下来,他的心却真的滚下来了。 失去了蒙氏的保护,失去了所有的兄弟,胡亥感觉到了宫殿中的孤冷。他祈求赵高放过他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未离,赵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杀尽所有人为自己报仇。可在下令之前,他动摇了。与胡亥相伴的许多年里,他们之间已经成不了敌人。 胡亥带着未离离开了咸阳宫,子婴以秦三世登基,很快杀了赵高。子婴站在大秦帝国的巅峰,想起嬴政留给他的话语:如果有一日,大秦帝国遭遇劫难,留着大秦嬴氏血脉的你将无可推脱的为大秦流尽最后一滴血。 东面的风狂啸不止,那是一个诞生在恶日的年轻人,他正骑着白马朝大秦帝国而来。 【全文完结】 开心阅读每一天 奇 书 网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我们的地址 var cpro_id=“u2351548“; ={at:“3“,rsi0:“728“,rsi1:“120“,pat:“6“,tn:“baiducustnativead“,rss1:“#ffffff“,conb:“1“,adp:“1“,ptt:“0“,titff:“%e5%be%ae%e8%bd%af%e9%9b%85%e9%bb%91“,titfs:“14“,rss2:“#000000“,titsu:“0“,ptbg:“90“,pi:“0“,pih:“0“,ptp:“0“}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